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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翘着脚斜眼看这只狐狸装相,真刀实枪的影片都不晓得瞧过多少,这区区风月图,宿主恐怕闭着眼睛就能书画出一本。
不过妲己虽然是个身经百战的老狐狸,可她的学习精神还是永远不灭的。就算姿势花样老套,不是还可以学学新鲜的地点吗,还能知道不同的男人喜欢在这时听些什么,一本书总有值得借鉴的地方。
扫了两眼,妲己便知道了个大概。
此书是说一个富商老爷和他的三十六房妻妾的枕上风月,图中有一回,是讲这贾老爷最喜爱的小妾来月信时,两人的一场云雨之欢。
前面为小字描述,看至此页末尾,翻页则为春图,妲己伸长了脖子,兴致勃勃想看实景,可惜才看见个床脚,身边的沈晏便骤然将书合上了。
这人自己看完还不给别人看?
沈晏:想看别的男人?
…
百爪挠心的妲己直想抢过书来,看个彻底,却被沈晏压下身,硬拉着投入到实践中……
虽没真正入巷,妲己还是眯着眼浑身战栗,不过她心系其他,就算如此,还顽强地偷偷伸长手捞过被扔于里侧的风月图录,藏于枕下。
一摸一藏,不露痕迹。
得意地勾唇笑了笑,眉梢眼角皆是媚色,倒引得身上的男人动作越发狠了起来。
一室吟哦软语,羞得那银盘都躲进了黑云里。
等到鸣金收兵,已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虽疲倦但俱没有睡意。
躺在沈晏怀里,妲己清了清沙哑的嗓音,明知故问,“世子要吃人的样子,卿儿好生害怕,是……国公府里发生了什么吗?”
看着她眼里毫不掩饰的担忧,沈晏沉默不言,好半晌之后才觉得告诉她,轻缓道:“遭了算计,中了药。”
“那为何,为何不直接让苏姐姐解了药,反道舍近求远来找卿儿这个不中用的?”妲己指尖在他胸膛画着圈圈,小心翼翼地试探。
垂眸看着那乌亮的发顶,沈晏眸色复杂,他也不知为何她如此轻易就能进到他心里,比她知礼,比她讨巧的女人不知凡几,他却连她们的名字都记不住,虽然以往不知自己喜欢何等女子,可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有声音告诉他,就是她了!
她的每一处都如此合他的意,不仅仅是因为她貌美,还因为她鲜活,仿佛认识许久一般,脑海中迷雾般眷侣的情貌,忽而清晰起来,皆长成了她的样子。
这是以往他忽视的感受,如今被她一问,皆渐渐明晰了。
抬手攥住胸膛上的玉手,沈晏语气清淡而温和:“此中原因,你还不知晓吗?还是那你以为,随便一女子,都能进我别院与我朝夕相对?”
妲己被问得哑口无言,这算表白吗?怎么搞得和审犯人似的。
【你也不想想他是做什么的,出了名不近人情的冷面阎王,丞相虽然看不惯他却也得礼让三分,如此对你算不错的了,你听着是审犯人,别的女人听着可是悦耳极了!】
009只觉得妲己要求贼高,目标如此说还不欢喜感动地投怀送抱,倾心度怎么来?怎么来!
事实证明它瞎操心了,妲己哪用它教。
只见妲己愣了一会儿,抬头与沈晏对视,其后装作才明白他的意思,双眼笑着含泪,垂头便往他怀里钻。
“有世子的这句话,卿儿这辈子也就值了,即便世子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也欢喜了。”
她感激涕零的话语中难掩失落,她想独占他!
意识到她的想法,沈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她难道也是那等心大之人?不过一会儿他便想通了,大概是在乎一个人才会不想他身边出现别人。
拍了拍她的背,他不自在地措辞安抚,向她解释道:“你之后不会有别人,至于苏珍娘,你们不一样。”
心不一样,哪哪都不一样,于我而言,更不一样。
经不住她疑惑的小眼神,沈晏轻叹一声,告诉了妲己事情的原委,还将苏珍娘为何进国公府,如何进了他的后院之事一并告之。
第90章 世子的心15
对于苏珍娘,沈晏原先虽不亲近她,对于她的身世也有怜悯,更何况她的父亲是与镇国公也有渊源,有挡箭救命之恩,苏珍娘在沈府完全被当作正经小姐对待。
只是沈晏身为大理寺丞,生性多疑,这沈府多了一个人,自然要打探清楚品性底细。
他深知所见不一定为真,不仅朝堂之人惯会波云诡谲,后宅妇人阴险狡诈之辈也不少,杀夫弃子等怪谬的案子卷宗上屡有记载。
不过就算沈晏见过无数丧心病狂的女囚犯,却也惊讶于苏珍娘的蛇蝎心肠。
在镇国公把苏珍娘接到府里之后,沈晏便派人前往临川,这一查,倒是扯出了一桩丑闻。
…
苏父一家居于临川的路福镇,也算是镇上的大户,出点什么事儿,从街头到巷尾的人家便都知晓。
问起苏珍娘,附近的人家都支支吾吾的,心思细敏的暗探一见,便知其中定有隐秘,使了大把银子,终于撬开了几人的嘴。
得知了苏珍娘与人有染一事。
一人传虚,万人传实。
为免误会了苏珍娘,暗探又去药堂寻了邻里口中的江郎中。
“珍娘?珍娘在哪儿?”一听探子问起苏珍娘,江郎中便颤抖着唇追问。
如此模样,要说两人之间没点干系,也说不过去。
此事到这里,探子便基本可以确定此事为真,想问其间几个细节之处,孰料那江郎中打死也不说,只一个劲儿地问珍娘去哪儿了?
为了探听的翔实些好向主子交差,暗探只好透露了苏珍娘如今在国公府的事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江郎中苦笑着后退两步,枉他对她掏心掏肺,甚至还为了她……没想到她转眼便舍了他奔去富贵窝……
“那我的孩儿呢?我的孩儿如何了!”好似抓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江郎中希翼地看向探子。
探子心下一动,苏珍娘竟与这郎中有了孩子?他试探到:“苏姑娘来府上时可是孤身一人,并没有带着其他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怎么可能,她不见时便已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到如今应该已经显怀,我自己把的脉,如何会错?”江郎中急切地说,“不行,我得去问问珍娘!”
如此,江郎中便火急火燎地收拾了行李,往京中赶去。
在他之前,暗探赶回了国公府,细细将近日打探到的一五一十禀告给了沈晏。
听完暗探所报,沈晏便皱起了眉,苏珍娘看着完全不像是怀了孩子的人,并且母亲还有意为她寻一门夫婿礼,说明父亲与她也并不知情。
吩咐暗探江郎中若是来京,便跟着他,以防他来国公府闹腾,将此等丑事宣扬出去。
揉了揉眉心,不管苏珍娘是为了什么在来国公府之前偷偷堕了孩子,这等行径都惹他不喜。
虽然知晓了此事,沈晏却未把之告诉镇国公等人,他虽不喜此苏珍娘,但性格使然,他并不会主动去揭露,况且他深知便是说了此事,也只是徒惹父母烦忧,既然苏珍娘能讨二者欢心,何不让两者一直欢心下去。
江郎中来京之后,暗探照沈晏吩咐一直神不知鬼不觉地跟随着,暗探原便是沈晏的侍卫,功夫不弱,江郎中这个寻常百姓自然发现不了。
暗探原以为他会急冲冲地跑到国公府闹事,未想他倒颇有头脑,知道国公府高门大户,鲁莽行事必定讨不了好,便赁屋而住,守株待兔。
苏珍娘自从来了国公府,便和个深闺小姐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此一个月都没出门,暗探在房顶透过瓦洞,看着江郎中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点了点头,看来过不了多久,这人便要有所行动了,他可得盯紧些。
正当江郎中袋里的银钱快要见底,准备孤注一掷去往国公府时,终于被他等到了与国公夫人一同出门观戏的苏珍娘。
戏园的前院叠嶂的太湖石侧,见到匆匆而来的苏珍娘,江郎中踱步而出。
“你怎么到这来了!”苏珍娘疾声厉色道,显然江郎中的出现让她惊慌失措,一时显露了本性。
江郎中却没回答她,他只是看着她平坦的小腹,一脸哀痛。
“你,你这毒妇,虎毒不食子,你竟然……”指着眼前的女子,江郎中气得说不出话儿来。
生怕这动静引来其他人,苏珍娘急忙看了看四周,撤了江郎中便躲近了石洞内。
“江郎,你小声些,孩子没了我这娘难道不心痛吗?我……”苏珍娘掩面而泣。
可惜江郎中如今却不会再吃她这一套,一甩袖子怒目而视:“你若会心痛如何下得了这个狠手!你连弑父都敢,如何让我相信你不会弑子!”
“我那还不是,还不是为了你,我有了身孕,父亲却一直不同意我们的婚事,父亲身有暗疾,你也说他没几年日子了……我,我能如何?你说这话是想逼死我!”苏珍娘泪如泉涌,压低声音哽咽道。
“我便是听了你这等妄言,才会予你断肠草,为医者却行此害人之事,我有愧啊!”江郎中涕沾衣襟,声音悲切。
见安抚不了他,苏珍娘垂着头,眼里闪过阴毒之色,嘴里却柔声道:“江郎,你莫这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百年之后,爹爹那里我来赔罪,来世我做牛做马也要偿还他,今生,我却只想与你白首不离。”
听她如此说,江郎中有一丝动摇,可他还有心结,“真如你所言,为何没有只言片语便来了京中?”
“镇国公何等人物,要带我走,又岂是我能推却的,未明媒正娶便有了孩儿,你让大家如何看我,被知晓此事,以国公爷的铁血之名,江郎你恐怕也有性命之忧,我如何能置你于危险不顾,不若先来国公府站住脚,再假意与你相识,顺理心悦于你,有国公相帮,江郎必定前程似锦,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苏珍娘的这张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几番话后,江郎中终于被说动,随之两人一番细语。
尽管此时众人都在戏楼里看戏,这园角也偏僻,苏珍娘还是害怕待会儿有人会行过此处,匆匆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两人离开之后,假山之后的暗探忙回国公府告知了沈晏这个惊天秘闻。
此后,沈晏对苏珍娘有了更准确的认识,蛇蝎毒妇,不足以形容。
镇国公看似健朗,实则多年南征北战,再加上心有郁结,身子早就大不如前,若知晓此事,后果不堪设想,自己收留的恩人之女竟亲手弑父,你让他该如何,杀也不能杀,放也不能放。
至纯至孝的沈晏斟酌再三,把此事瞒了下来,本想日后寻个借口,把此人送走,却不想还没实施,苏珍娘便再施手段,逼得他不得不娶了她。
沈宴遂搬来别院,每月只回两三次国公府,打算先冷着让镇国公等人只以为他是恼了苏珍娘,再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确保二老不知晓此事,又能直接将这苏珍娘赶离国公府。
没多久又逢圣上派他去宁陵办差,腾不出手的沈宴只能叫人盯紧了丝兰院,一切等他回来再处置。
…
不过关于苏珍娘的这等腌臜事沈晏倒是没同妲己说,只告诉她了今夜国公府发生之事。
翌日,天微微亮,一夜未睡的沈晏便沉着脸回到国公府,首次直奔丝兰院。
丝兰院内,苏珍娘早已穿戴妥当,正经危坐地在正堂,看见沈晏也不惊讶,还是端着那副笑脸迎过来,仿佛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世子:卿卿,这里有个坏女人,快来一尾巴扇死她!
妲己:我一尾巴扇死你……个死拖延症!
第91章 世子的心16
“给你一炷香时间收拾东西,随后自己向爹娘辞行,去庄子呆着。”沈晏一进门,也不想听苏珍娘多说,便直言道。
苏珍娘含笑的脸僵住,眼里慌乱一闪而过,“不是刚和娘从庄子避暑回来,为何又要去?晏哥哥是记岔了吧。”
“不是避暑,往后你也不必再回国公府。”沈晏冷冷看向她,“你所做之事,无人可容忍,车马已在外面候着,去留容不得你。”
语气冷硬,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苏珍娘听完他的话,脸上表情陡然变得十分奇怪。
她往前走了两步,她双眼通红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我做什么了?我是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在丝兰院的这三月,你知道我是如何度过的吗?丫鬟仆从表面对我恭敬,内里指不定怎么嘲笑我这个世子妃,这些我都可以忍受,我不能忍的便是见不到你,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晏哥哥,做错的是你!是你!”
纯然清丽的面容变得狰狞,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
对于她的变脸,沈晏不动如山,还是那般傲然清绝地立着,表情都无任何改变。
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这般,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几年前初见如此,现在还是如此。苏珍娘痴痴的望着,眼里情恨交替,她多么努力才能留在他身边,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我是不会走的,国公爷也断然不会任由世子如此,我做此错事,也是晏哥哥逼的!”想到镇国公这个靠山,苏珍娘镇定下来,晏哥哥宠妾灭妻,也不能怪她如此行径,国公爷受父亲所托,知晓后最多轻罚她禁足几月,不可能任由世子处罚她。
“江氓。”见识了她的冥顽不灵,沈晏慢慢道出了一个名字。
苏珍娘听见江郎中的名字,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衣袖下的手紧握出深深的印子。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神来,沈晏冷淡的声音便又响起:“江氓此时就在府外候着,你若不识趣,苏伯父为何而死,父亲便会知晓,届时你看有谁还会护你,大牢和庄子,怎么选,你应该清楚。”
“怎么会……”苏珍娘面色清白,颤抖着嘴唇喃喃道:“我明明……”
“江郎中身边一直有我的人,你所雇杀他之人早被我截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早便知晓我与江氓之事,我……”苏珍娘猛地后退了两步,眼神空洞而绝望,晏哥哥早就看穿了她,难怪对她如此厌恶。
“呵……”她惨然一笑,原来,万般算计皆成空。
苏珍娘晦暗着一张脸,隔着一丈远看向沈晏,带着一同以往的情深,“晏哥哥,你信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委身于那江氓,也只不过是因为他有你三分身形样貌。
连最疼爱她的爹爹,她都……
原来自从苏父与国公府断绝联系后,苏珍娘的妄念就被掐灭了,偶然见着一得几分沈晏形容的江郎中她便转寄了情丝,只是越与江氓相处,苏珍娘就越忘不了沈晏,沈晏在她心里越扎越深,成了她的执念。
直到有一天苏珍娘看见临川知府求上门来,请求苏父让身为大理寺丞的镇国公世子通融一二,虽然亲苏父厉声拒绝了知府,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苏珍娘知晓了原来镇国公一直都有让地方官员照顾他们,从而让这些官员误以为自家攀上了国公府,才在遇事之后如此相求。
这让已经丧失理智的苏珍娘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苏父为镇国公挡箭虽大难不死,却也留下了严重的旧疾,她通过江氓拿到断肠草置于苏父的汤药中,伪装成苏父因病而亡的假象,身为苏父唯一的女儿,又有江氓这个郎中帮腔,自然没有怀疑苏父之死的人。
接着苏珍娘写了封信请求知府替为转交,假意为苏父临终之托,将唯一的女儿托付于镇国公,苏父一介莽夫,大字不识,以往少有的几封信件也是找人代笔,是以镇国公看到这信笺,只是唏嘘恩人之死,怜悯恩人之女,得知苏父因旧疾而去世,更是愧疚不已,急急便把苏珍娘接到了国公府照料。
…
事情到此,任苏珍娘全身长满了心眼,也难以回天。
随沈晏到主院,苏珍娘颓然着一张脸,诉说了昨晚自己的错行,她深伏在地,磕了三个响头:“爹,娘,珍娘胆大妄为,一错再错,愧对你们的照顾,自愿去庄子赎罪。”
“简直胡闹!”镇国公气得浑身发抖,不知是在骂她所行之事,还是谴责沈晏送她去庄子的事。
国公夫人深深看了眼苏珍娘,皱起了眉,昨夜的动静她也听说了,只以为她又是吃了儿子的闭门羹,没想到其中竟有这等事,镇国公早年虽做过错事,可后宅却一直清静,国公夫人也很久没领教过这种后宅阴私,不过这不妨碍她讨厌这种手段,一个女人如果要这样留住一个男人,那也太不智了。
这苏氏没嫁与晏儿时,倒是讨巧,成了儿媳妇后,反而搞得家宅不宁,还对晏儿使这种药。
“那晏儿你现在如何,身子可有不适?”国公夫人焦急地问,并朝身边的大丫鬟吩咐:“快去请府医过来!”
“娘,我无碍,在别院已有良医瞧过。”沈晏声音轻缓,安抚国公夫人。
放下心的国公夫人此时才正色朝苏珍娘道:“苏氏,你屡屡做出这种事,国公府也容不下你了,到庄子修修心也罢,在此之前,还是与晏儿和离吧。”
“这不可!”镇国公惊骇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