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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决定了要在外面待着,你不要再劝我了!”
陈玄霜没辙,求助的目光看向梅绛雪。
梅绛雪看到陈玄霜的目光,头皮有些发麻,这种事情,好像怎么也轮不到她来管。
反而是江清欢看着陈玄霜和梅绛雪的模样,笑了笑,然后问道:“那敢问朱姑娘,你不回仁义山庄,你想去哪儿啊?”
朱七七一愣,天大地大,离开了仁义山庄,她该要去哪儿?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在仁义山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仁义山庄。只是今天被朱富贵打了一巴掌,无论是面子上还是情感上都过不去,因此无论如何也不想回去。
朱七七低头,想了想,忽然看向梅绛雪,问道:“梅姐姐,我可以先留在你这儿吗?”
梅绛雪愣住,“什、什么?”
朱七七脸上的表情悲伤又失落,看得旁边的陈玄霜也忍不住跟着难过,她咬了咬唇,看看梅绛雪又看看江清欢,她总算是比朱七七更有眼色一点,知道要问梅绛雪之外,更要问一问江清欢。
陈玄霜:“江姑娘,你和梅姐姐,可以暂时收留七七两天吗?”
江清欢看着陈玄霜的模样,笑了笑,答应得十分爽快:“可以啊。”
如果这个陈玄霜真的是师父的女儿,那跟师父未免相差了太远。陈玄霜简直就是个傻白甜,但幸好,她傻白甜归傻白甜,但至少是比朱七七讨人喜欢的,也不像朱七七那样满身娇纵之气。
梅绛雪没想到江清欢这次这么好说话,惊讶地看向江清欢。
江清欢迎着梅绛雪的视线,还朝她眨了眨眼,然后忽然又跟陈玄霜说:“对了玄霜,我白天在仁义山庄偶遇你义父的时候,无意中听说你的小臂上刺了个玄字?”
陈玄霜一愣,正想说话,可这时朱七七已经狐疑地看向陈玄霜,说道:“你小臂上刺着的,不是霜字吗?”
陈玄霜点头,“是霜字,可是义父怎么会记错了的?”
朱七七撇嘴,这个天之骄女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刚才的心情,跟陈玄霜说道:“陈大夫终日与草药为伍,天天除了炼药还是炼药,一时之间记错了,也不奇怪。”
话虽是这样,可陈玄霜却觉得很奇怪。义父从来不会将这事情告诉别人的,姑娘家身上一些特有的记号,怎么会告诉外人呢?要是被别人拿去大做文章,她的名声就会毁了。这也是义父从前一直跟她说的,因此她的手臂上有个霜字的事情,除了义父和她,她只告诉过朱七七而已。
江清欢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心情好得直冒泡,笑容也越发地灿烂。
只听见四姑娘语气十分随和地跟陈玄霜说道:“没事儿,朱姑娘若是想要在这儿暂时待几天,我和师姐也挺愿意收留她的。你要是担心她,欢迎你随时过来玩哦。”
梅绛雪:“……”
梅绛雪没想到江清欢在仁义山庄走开那么一小会儿,就找到陈天相,并且还确定了陈天相的身份。
此时已是深夜,陈玄霜回了仁义山庄,而离家出走的朱七七,也在江清欢和梅绛雪落脚的地方清风斋住下,江清欢正在灯下与梅绛雪说起在仁义山庄她所遇到的事情。
对于陈天相的事情,她对梅绛雪并没有任何隐瞒。
“陈天相说起师父的时候,说他早已与师父恩断义绝,陈玄霜是他的义女,玄霜手臂上的字,并不是陈天相告诉我的,我方才不过是试探性地随便问了一下,没想到是真的。”
梅绛雪闻言,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原来玄霜是师父的女儿,难怪我那时在路上见到她时,会一见如故。想来是因为她身上有师父的血脉,因此我看到了她,便觉得格外亲切。”
江清欢听到这话,不置与否。
梅绛雪又问:“玄霜是师父的女儿,所以她的小臂上刺有一个霜字。那师父的另一个女儿呢?她的手臂上,刺着什么字?”
江清欢笑着说道:“师姐这可把我问倒了,玄霜小臂上的字我都是连蒙带猜的,都没猜对。师父只说了,她的两个女儿手臂上都刺有她们的名字中的其中一个字,至于是什么字,却从未告诉我们。我不过是因为知道玄霜是陈天相的义女,觉得玄霜有可能是师父的女儿,因此才这样猜。若是另一个,我连她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她手臂上次这是怎么字呢?再说了,当年陈天相因为师父而双目失明,最后还被师父打落山崖,玄霜的身世到底是不是如同你我所猜想的这般,还要打个问号呢。万一陈天相对师父怀恨在心,故意领养了一个冒牌的呢?”
梅绛雪:“可我听师父所说的陈天相,并不像是那样的人。”
虽然聂小凤与陈天相的立场是对立的,他们彼此之间,也隔着仇恨。他们之间,好像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但是论心机论手段,陈天相又怎能与聂小凤相比。聂小凤说起陈天相的时候,给梅绛雪的感觉都是一个挺善良的人,不过是因为他选择了站在罗玄那一边,所以他们才会演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陈天相曾经也是希望聂小凤能迷途知返的,也曾经在师父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过她。
江清欢却是朝梅绛雪笑了笑,说道:“没事,回头我去拜访一下咱们的师伯,看他对师父的两个女儿,是否有话要说。”
梅绛雪看着江清欢脸上的笑容,眼角忍不住跳了一下。
第070章
深夜; 江清欢将一袭红衣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黑色的劲装,这样比较容易在夜色中隐藏自己。毕竟,她今晚是要去找陈天相问师父的事情; 不能请黄岛主那个无敌大外挂陪她,只好诸事小心为上。
江清欢才踏出房门,就看到了站在她房门的梅绛雪。
梅绛雪的眉头微锁; 看向江清欢:“清欢; 你今晚真的要去吗?”
江清欢看向梅绛雪,点头; “当然要去。”
白天之时; 她问陈玄霜小臂上的字时; 很明显看到陈玄霜那狐疑的神情; 她似乎是并不相信陈天相会将她小臂上有字的事情告诉别人。江清欢觉得陈玄霜回去之后; 一定会问陈天相此事的。所以在陈玄霜离开的时候; 江清欢也让雕儿飞到了仁义山庄; 看陈玄霜回去之后; 到底会跟陈天相说些什么。
梅绛雪看着自己师妹的装扮; 就知道她要夜探仁义山庄。可仁义山庄是什么地方; 除了冷氏三兄弟,听说因为朱富贵受伤的事情; 沈浪还在。沈浪也是如今江湖上的新起之秀; 武功品格各方面都十分为人称道。
梅绛雪有些担心地看向江清欢:“一定要这样去吗?清欢,难道不可以找陈天相好好谈一谈?如果玄霜真是师父的女儿; 陈天相毕竟将玄霜抚养长大,他应该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江清欢有些怪异地看了梅绛雪一眼,好笑地问道:“师姐,你是被陈玄霜可能是师父的女儿这件事情冲昏了脑袋吗?陈天相若是愿意暴露身份,又何至于在仁义山庄一待就是十七年?”
整整十七年,而不是十七个月。
江清欢觉得一个人若不是有心要隐藏自己,绝对不可能会这样默默无闻地待十七年。十七年前,双目失明,还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陈玄霜,那时罗玄在武林之中,还是赫赫有名的,陈天相若不是想要隐藏自己,只需要吆喝一声,说他是罗玄的大弟子,如今被奸人所害,希望有人能搭把手,想要帮忙的人大有人在。别的不说,少林寺那帮秃头绝对会出手相助的,可别忘了,觉生跟罗玄可是好友,陈玄霜又是觉生的外孙女,觉生绝对不可能会对陈天相的处境袖手旁观。
可是陈天相并没有。
他一个人带着陈玄霜,被仁义山庄收留。从冷三爷的口气听来,仁义山庄的人也并不知道陈天相的来历,只知道他双目失明,精通医理,至于其他的,都知之甚少。这也挺符合朱富贵的性格,朱富贵本来就是个挺善良的人,见到身怀才华的人遭受苦难,也十分乐意搭一把手,因此就将陈天相聘为仁义山庄的大夫,这很正常。
江清欢也没忘记自己这次来开封,名义上是给朱富贵贺寿的。客人光明正大地踢了主人家的馆子,怎么也说不过去。江清欢再怎样,也还是记得自己所代表的是冥岳,仁义山庄有钱有势,朱富贵乐善好施,名声在外,她要是公开跟仁义山庄过不去,那肯定是脑子坏了。更何况,区区陈天相,何足挂齿?也需要她兴师动众的么?
然而梅绛雪还是不放心,她总觉得江清欢这样的架势前去仁义山庄,若是真的找到陈天相,摆明了就是去威胁人家的。
梅绛雪感觉那样不太好,语气有些不赞同:“可是这么贸然前去,真的好吗?”
江清欢:“当然不好,可难道因为不好,就不去了吗?师姐,陈天相可不会无端端就会将当年的事情告诉我们。你可别忘了,他的眼睛是因为师父而失明的,他和那个苗族女子当年失散,也与我们师父有关系。他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当年的爱人已经与他天人永别,可这些事情,若是让鬼面女提前一步让他知道了,或许他会更恨我们师父,到时候,想要知道师父另一个女儿的下落,就更无可能了。”
梅绛雪:“……”
她知道,江清欢说的,都是对的。
江清欢见梅绛雪不再说话,笑了笑,便施展轻功,那像是飞燕般的身影,几个起落便已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梅绛雪凝望着江清欢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
她在想,师父如今在云南冥岳正在做什么呢?
师父知道她和清欢在中原遇见了她十六年前的师兄吗?
事情没查清楚,清欢应该也没打算要让师父知道此事。
梅绛雪在廊道前的台阶上坐下,内心一片混乱。
江清欢到了仁义山庄外,呼啸了一声,白雕就已经熟门熟路地到了小姐姐所在地方。这两天的功夫,白雕对仁义山庄的路已经熟悉得不能在熟悉,它在前方引路,该绕哪些路可以避开守卫,走哪些路可以远离危险,都全然不用江清欢操心。
江清欢一边看着前方引路的雕儿,还忍不住小小的骄傲了一下。
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探路的人比她的雕儿更厉害?
怕是没有了,骄傲!
江清欢在白雕的引路下,准确无误的到了陈天相和陈玄霜所住的地方,虽然仁义山庄很大,可陈天相和陈玄霜所居住的地方,不过是简单的两间房子,一个厨房,在厨房外的空地用栏杆围了起来,空地上有两张藤椅。
江清欢无声地落在屋顶上,看了看底下的情况,空无一人。
她正想要跳下去,却听到门响,接着便是一个人走了出来,是她白天才见过的陈玄霜。
夜色苍茫,四周静谧地只听得见虫鸣的声音。陈玄霜的一声叹息幽幽响起,接着便是她有些埋怨的声音,“不问就不问,何必我一问,就这么大动肝火的。可我也想知道,我的生父生母到底是谁啊?”
她一边埋怨一边走到空地中的藤椅上,坐下之后,她将自己的衣袖捋起,低头看着小臂上那个红色的霜字。
江清欢见状,笑了笑,从袖中摸出一根跟头发一般细的银针,她手一扬,那银针便已朝陈玄霜飞了过去。银针直接没入了陈玄霜的脖子,陈玄霜“嘶”了一声,随即便睡了过去。
这银针上喂了她从黄岛主那里顺来的特效蒙汗药,陈玄霜本就不是习武之人,不睡才怪。
江清欢无声地跳了下去,又从怀里摸出一块磁石,在陈玄霜的后颈处一放,拿开时,刚才没入陈玄霜后颈的银针已经被吸了出来。
江清欢将磁石和银针收好,又让雕儿在外头看着陈玄霜,就大刺刺地朝刚才陈玄霜的出来的房间走去。她才走到门口,里面的陈天相含着怒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说了不知道,你别问了,再问也还是一样的答案!”
江清欢看着室内那个坐在油灯下紧绷着五官的陈天相,不由得笑了起来。
“陈大夫到底是不知道什么呀?玄霜是跟您说了什么话,让您这么大动肝火的。”
陈天相闻言,猛地站了起来,“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随即,他有大惊失色,“玄霜,玄霜呢?!你将她怎么样了?”
江清欢看着陈天相的模样,笑着说道:“陈大夫别急啊,不管怎么说,玄霜都是我师父的女儿,我不会害她的。她不过就是今天走的地方有点多,太累了,不小心在外头睡着了而已。”
陈天相转向江清欢所在的方向,冷声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江清欢:“我师父都告诉我了,她的两个女儿,手臂上都刺着字。玄霜身上手臂上的霜,就是当初她的生父罗玄亲自刺上去的呢。”
陈天相闻言,不由得怔住,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你师父怎会知道此事?”
当年罗玄当心聂小凤带着一对女儿离开,会走上当初聂媚娘和聂小凤一般被武林正道追杀的道路,罗玄不想两个女儿日后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于是叮嘱陈天相将两个女儿从聂小凤身边偷了过来,那时罗玄已经中了聂小凤所下的毒药,但还撑着一口气在两个女儿的手臂上分别刺下了“绛”“霜”二字。
那时罗玄说他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已无法在支撑下去。他将血池图交给了陈天相,让他好好保管,若是遇上了有缘人有天赋又不怕死,大可将血池图交给对方,若是当真有缘,自然能找到他的毕生绝学。陈天相带罗玄去血池之后,罗玄将一对女儿交给陈天相,希望他能带着一对女儿远离聂小凤,即便是普通平凡的小姑娘也没什么不好。若是他有幸不死,两个女儿手臂上的字,将会是他日他们父女相认时的依据。
罗玄将事情跟陈天相交代完之后,就开启了血池洞中的机关,自困血池,从此不知生死。
罗玄和聂小凤两人的恋情以及他们之间生下的女儿,除了已经不知所踪的万天成,如今知情的,除了聂小凤,不过便是陈天相。至于当年那两个小女婴身上的字,陈天相十分确定,除了他跟师父罗玄,并无第三人知道。
第071章
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 江清欢不清楚。
但在江清欢心里,师父永远是她最亲的人,从来都不会骗她。不管师父是怎么知道两个女儿手臂上刺了字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江清欢从陈天相的反应可以肯定,陈玄霜真的是她师父的女儿。
江清欢看着眼前已经双目失明的陈天相,作为一个已经失明了十七年的人; 他应该早就习惯了与黑暗为伴; 如果他的警觉性更高一点,或许她才出现在门外的时候; 他便应该发现了。可是陈天相并没有; 这说明这十几年来; 他已经丧失了一个习武之人最基本的警觉性。
江清欢想; 如果不是她找上门来; 或许陈天相会这样带着陈玄霜过着这样的平凡日子。可惜; 即便不是她找上门来; 陈天相的平静日子最终也会被打破。
身怀血池图; 还妄想着能过着普通平凡的日子; 本就不是一个平凡的愿望。
江清欢与陈天相说道:“陈大夫; 你与我师父相识一场。我也时常听师父说起,她儿时的一些经历。旁人如何; 我不敢推断; 但师父说起您的时候,时常会不自觉地微笑。想来师父与您也有过一段平静的日子; 也曾经感情很好。若不是罗玄,你们也不至于今日这般反目成仇。”
陈天相听着江清欢的话,动也没动一下,只是冷哼了一声,“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何必绕来绕去的?”
江清欢听到陈天相的话,便笑了起来,她对这种直来直往的人比较有好感,总之从她遇见陈天相为止到如今,即便在某个程度上而言,陈天相是师父的敌人,可她依然没对陈天相产生任何恶感。
江清欢:“陈大夫果然快人快语,我记得师父跟我说,她有两个女儿,如今你身边只有一个玄霜,那另一个呢?另一个去哪儿了?”
陈天相冷笑:“你师父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上有字,还不知道两个女儿的下落吗?”
江清欢闻言,眨了眨眼。油灯之下,她能看到陈天相脸上的神情如何,并且借以推测他此刻的情绪如何,可陈天相却全然看不见她。
江清欢幽幽叹了一口气,她走到桌前,一只手摸着桌面上的花纹,那声音带着几分淡淡的惆怅和难过,“陈大夫,我师父从前纵然有千般万般不是,可你大概也十分清楚,她从未想过要跟两个女儿骨肉分离。”
江清欢一边说着,还一边看着陈天相脸上的神情。
陈天相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默然。
相隔十七年,他想起聂小凤,依然记得当初师父将她带回哀牢山时的模样,他依然记得自己曾经为谁而心动,为谁而难过。只是师父养育之恩,片刻不敢忘,他选择了站在师父罗玄这一边,就注定了要与聂小凤为敌。
可江清欢的话并未说错,十七年前,不管聂小凤用了什么手段诡计,她最终都是想要带着两个女儿一起走的。最后将他打落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