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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倾和插嘴:“我家日后若是儿子,就娶回来,若是闺女,就找个入赘的。”
他算盘打得好,没想到佟彩认真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不错啊,那以后我有儿子了就送来给你们当童养婿。”
柳倾和:“……佟公子你可能现需要找个人成婚才是。”
一桌子人饭菜没有吃几口,侃得厉害。白书成抱着一壶酒边聊边喝,一壶酒到底,他也吃多了发醉,抱着躲闪不得的柳倾和嚎啕大哭。
“啊!五姑娘啊!临阳城多少公子梦寐以求的五姑娘!柳五郎,你好意思么?!一想到我对着你这个大男人害羞,我想剁了你啊!”
柳倾和死命推开了白书成,一点也不尴尬,整理着零乱的衣袖,淡定道:“多谢夸赞。”
围观的任佳周谷佟彩发现,他们可能是除了柳倾和家人以外,第一批认识到临阳城最神秘最高冷的五姑娘,厚颜无耻的一面的人。
酒后三巡,黄昏入夜,贺兰叶派了人送了友人们回去,一直等着手下来回复,才安下心来。
柳倾和洗去了一身酒气,抱着她蹭了蹭:“安心了?”
贺兰叶回眸一笑,轻松:“嗯,安心了。”
有友如此,何其有幸。
作者有话要说: 柳倾和:请叫我五郎,不要叫我五娘
第157章
过了白露; 天气渐渐转凉了。从漠北归来的第二队人马; 也抵达了临阳。
被柳夫人毅然决定扔在漠北给贺兰寒当小弟的柳七郎; 也终于跟着贺兰寒的身后重回故土。看见城门口,这个在漠北晒黑了两圈的少年扒着马车门差点感动得哭出声来。
贺兰叶本来要去迎接,只她如今六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大了,走路负担也重,一家子都不许她送出门。
贺兰寒初一回来,还没有怎么歇脚,就赶紧儿又去了虎啸营报道,同行的,依旧是大哭大闹却被柳夫人毫不留情扔出去的柳七郎。
西姜几年的基业,贺兰寒没法说甩开就甩开。起初他回去盘算了一番; 不愿意跟他的; 就放回去; 愿意跟他的,都来了临阳。
一共有一百多个山匪,在官府兵部那儿排了名号,统统被指给了贺兰寒继续做他手下。
而山寨中的女子们; 选择各不一样。
芸娘在幽鹿苑经营多年; 有些丢不开手; 犹豫了些时日,决定先在幽鹿苑待着,回头来临阳开一家分铺。
赤清棉简单了; 她有官家的各种赏赐,直接在临阳买了一处院子,挂了牌子开诊堂。
三三俩俩的其他少女们各有所去,其中只有两个少女,索性留在了万仓镖局,跟着学了一段时间,一模一样走起了镖来。
柳倾和在风啸营领了职务,只是虚晃一枪,本质上还是跟着风刃,时不时就要出去做些比较危险的任务。
刚过了重阳,柳倾和接到了一个必须外出长期的任务,眉头拧了两天,整个人都散发这一种沉闷。
贺兰叶彼时正靠在美人榻上看着账簿,见柳倾和在她眼跟前绕来绕去走了好几个来回,把账簿一扔,笑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既然领了差事,就爽爽利利的去。”
柳倾和不绕圈了,拖了个杌子过来坐下,抓着贺兰叶有些肿的手叹气:“我这一去,只怕没有个把月回不来。”
“那又何妨。”贺兰叶拍了拍他发髻,淡笑着,“我也是在外跑惯了的,知道出去一趟要的不少的时间,更何况你身上还有差事。个把月也不算长。”
贺兰叶以往自己走镖,一走两三个月都有。而她更相信,在此之前的柳倾和,外出几个月也该是常事。
柳倾和耷拉着眉毛:“我知道,只是……”
他迟疑了片刻,目光停留在贺兰叶的肚皮上,久久无法转移视线。
这会儿的贺兰叶,平睡着肚子也很明显,估计是孩子在动,贺兰叶手放在肚皮上,嘴角带着笑静静感受着胎动。
柳倾和抿了抿唇:“真想带着你。”
“好啊。”贺兰叶欣然答应,甚至雀跃道,“何时出发?”
“……我浑说的,你别当真。”柳倾和黑着脸,把差点激动地跳起来的贺兰叶按了回去。
刚高兴了一场,贺兰叶就被打回原形,撇了撇嘴。
“我在家中几个月都没有出过门,闷都闷坏了。”
柳倾和提议:“那你要不要回我家去暂住些日子?家中姊妹多。”
贺兰叶想了想,有些心动,却还是摇了摇头:“罢了。”
柳家若是只有柳尚书柳夫人,最多加两个柳公子,这种小家还好,可柳家没有分家,四五代人同住一家,人多的都让她记不过来,人情世故这些,就让她足够头疼了。
现在她着实没有精力去一个个与家中人相交,还不如等生了孩子,重回她飒爽的时候的好。
柳倾和也猜到了贺兰叶为何回绝,没有劝,只说道:“要不请白家奶奶来陪你会儿?”
白书成看着放荡不羁,实际上是所有人中间最早成婚的。妻子看着温温柔柔,却能把他拿捏住。家中还有一儿一女,一家和和美美,日子过得很是潇洒。
自从贺兰叶的身份告诉给友人们后,大家知道她的情况,没有约她出去玩,只变着法儿来她家中给她弄些玩乐,都带过家中女眷来与她相识,其中白书成就带了妻子来过两次后,白奶奶也爱上门来,隔三差五就回来找她。
贺兰叶看着柳倾和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乐了:“你别操心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赶紧儿去收拾了东西,好好准备才是正事儿。”
柳倾和被踢去收拾打包行李,委屈的不住拿眼睛瞟她,贺兰叶看见了只当没有看见,笑眯眯朝他指点着该装什么。
过了没几天,柳倾和悄悄和来接他的风刃几个手下离开了。
柳倾和一走,家中就像是空了许多。
贺兰寒每日在虎啸营,七日一休沐,柳夫人中秋前就回了柳家,如今只是隔三差五来看看她,偶尔小住两日。
镖局接到了的镖单不少,整日里镖队吆喝着镖号,一列列队伍离开,一列列队伍回来。
贺兰叶身子越发的笨拙,完全无法习武健身,每天只能围着贺兰家走上几圈,权当运动。
她如今除了能把镖局的大事把握一下,小事情都没有人来令她操心,无所事事的有些无聊,贺兰叶索性从柳家送来的一些礼中,找出来了几本书籍翻阅。
晦涩的古卷贺兰叶本看不下去,可想了想,她不喜好这些,孩子总该接触,硬着头皮每日诵读几篇,久而久之,也从其中找到了乐趣,看的也有滋有味。
临阳的天冷的早,立了冬,屋里头就摆上了暖炉,烧的房间热烘烘的。
贺兰叶穿着宽松的袄裙,扶着腰慢吞吞在房间中走。外头天冷了,她畏寒,根本不想出去,可北叔说她必须要有些运动,就只能围在房间中来回得走。
还好她当初把三间房打通了,房子够大,也能让她多绕绕。
门外响起了动静,厚厚的门帘被掀起来,平氏的声音传过来,喜滋滋的:“玥儿,赤大夫来了。”
贺兰叶精神一震,回头见,就看见跟在平氏身后的赤清棉正在脱下兜帽,隔着老远冲她笑了笑:“好久没来看你了,可还好?”
“赤姐姐快进来坐。”贺兰叶招呼了赤清棉在暖炉边落了座,给她斟茶,“我也就这样,什么都好。”
赤清棉暖了暖手,仔细打量了她一圈,认真颔首:“平姨养你养得好,比之前我来时,你看着要圆润了。”
贺兰叶无奈:“我和以前比,已经胖的判若两人了。前几天我收拾衣柜,发现我之前的衣衫,已经穿不得了。”
“正常,穿得才是不正常呢。”赤清棉暖了手后,麻利地抓过贺兰叶的手,给她诊了诊脉。
平氏在旁笑着道:“她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可不该胖些。我让她多吃些,她也不肯,只胡乱吃些搪塞我。”
“如今该是吃不了太多了。”赤清棉道,“这会儿她胃该是不舒服的,让她少吃,多吃几顿就行了。”
贺兰叶有些恹恹的。
赤清棉看了看她,忽地笑出来:“看你怀着身子,和我当初见你时真不一样了。”
贺兰叶有气无力:“等我生了就回来了。”
“说起来,估计你也就再两个月就该生了吧……”赤清棉问道,“可准备了稳婆,要找奶娘么?”
贺兰叶道:“准备了。”
平氏乐呵呵道:“我们在临阳认识的人少,稳婆奶娘都是她阿家早早准备的,是老人了,用起来也放心。”
“唔,那就好。”赤清棉收回手的时候,顺势掐了掐贺兰叶圆润了不少的脸颊,笑眯眯道,“那你就光等着生了孩子好好恢复就是。”
“清棉啊,玥儿她如何?”平氏照例问了句。
赤清棉随意道:“她身体底子好,这一胎怀的也稳当,没有什么事。”
“平姨,注意着玥儿的饮食,她现在不比之前,不可吃得太多,仔细孩子太大,她生起来痛苦。”赤清棉嘱咐了句。
贺兰叶闻言好奇道:“不是都说什么孩子大了好?”
“呸!”赤清棉眉头一拧,狠狠啐了一口,“那都是些山野愚妇哄儿媳妇的!孩子大了,生他的娘可遭罪了!”
平氏也跟着点头:“可不是,孩子大了,若是生不出来,指不定要……挨一剪子呢!”
贺兰叶起初没有理解,等她反应过来,脸都绿了,浑身汗毛竖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种发慌的感觉。
“这还算是好的……”赤清棉起了个话头,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是看了眼贺兰叶,又咽了回去,只嘱咐道,“外头那些子人说的,你可不能信。有些吃过亏的愚妇,总想着让别人也尝尝滋味,故意哄你们这种第一次怀孩子的人,等着看热闹。”
贺兰叶听得咋舌:“还有这种事,这样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别不相信,有些陋习就是这么一代代传下来的。”赤清棉见多了这种事,对此深恶痛绝,提起来都没有好脸色,“她们也不指望能从中得到好处,就是一种心里头的发泄。说白了,就是看不得别人比她轻松比她好。最好遭过得罪大家都受过一次才好。”
贺兰叶感慨万千。
不过她还好,一直都在家中,来陪她的都是周家任家的女儿,还有佟彩的姐妹和白家奶奶,有几个柳家姑娘过来看看她,也都是说些家常聊些闲趣,还真没有接触过这些。
贺兰叶不由庆幸,她身边的环境已经被把控好了,不会让这种愚昧的可怕的东西出现在身边。
赤清棉又把她屋中该检查的检查了一遍,陪了她一天,第二天才回去诊堂。
刚刚得闻这种消息,前一天有赤清棉陪着说话累了还好,第二天夜里,贺兰叶睡着睡着,就做起了梦来。
梦里头她被人拿着一把剪子追,她捂着肚子撒丫子就跑,莫名其妙从漠北就跑到了临阳,又从临阳跑回了漠北。
贺兰叶在梦中边跑边惊叹,自己怕不是要成仙了,一日千里几个来回啊。
就在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跑一个晚上的时候,暖暖的被窝被掀开一条缝,一道身影轻飘飘钻进来。
睡得深沉的贺兰叶嗅到了气味,自觉地朝前钻了钻,缩进了那人臂弯之中。
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她眉心。
奔跑的漫漫长夜,终于消失了。梦境一变,贺兰叶看见一处山庄,她大步走进去,庭院之中,一个身着青衫的高挑青年背对她而站。
“在下贺兰叶,特来护送柳公子折返临阳。”
梦境之中贺兰叶好似看见了那人回眸,微微一笑灿若春花。
“终于等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倾和:辞职回家抱老婆孩子去~
我相信你们知道这是倒数~
第158章
在熟悉的怀抱中舒坦的睡了一觉后; 贺兰叶第二天醒来却发现; 枕边没有人。
贺兰叶醒来找不到柳倾和; 差点以为自己昨晚是做梦梦糊涂了,还好平氏来给她送饭的时候,提了一嘴:“五郎昨儿几时回来的?他天刚亮就在厨房里头捣鼓了,我去的时候差点都吓了一跳。”
贺兰叶一怔,发现真的不是她做梦。只是柳倾和回来了怎么也不见?
她急匆匆吃了几口软糯的粥,抓了一件围着毛圈厚墩墩的斗篷,从头到尾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打算去找找他。
这会儿正在冬里,临阳虽不下雪,只寒风渗骨的疼,贺兰叶这个漠北长大的人历经两年也无法抵御; 一掀帘子出门; 从温暖的室内走到门外; 一股寒风刮来,她狠狠打了个寒颤。
房屋之间的回廊中为了方便她,早早就铺了一层毡垫,走上去摩挲摩挲; 不至于打滑。
贺兰叶抱着斗篷走了没一会儿; 就哆哆嗦嗦; 天气越来越冷,好几天没有出过门的她差点就无法忍受。
还好她的院子位置本就靠后,而她目标也清晰。若是柳倾和回来了却不在她房中; 也不在庭院练剑,这么早的时候,他也只有一个去处。
很快她就到了后院小屋。门屋紧锁,屋里头似乎有些动静。
贺兰叶早就冻得哆哆嗦嗦了,赶紧拍门:“柳五,开门。”
她话音刚落,屋里头传来了哐当的一声,而后门急匆匆被拉开。穿着白色中衣衣衫不整的柳倾和一脸惊讶:“这么冷你怎么跑出来了?!”
一边说着,柳倾和一把扶着贺兰叶,赶紧把她带进屋。
小屋里头没有炭盆,没有暖炉,贺兰叶进来才发现,除了没有吹风,屋里头和外头居然是一样的温度。
她抱着手臂冻得受不了了:“你大早上,跑来这作何?”
她说完话,一抬眸,这才发现有些不对。
柳倾和身上穿的衣服衣摆处有些渗血。而小桌上,堆着伤药和布带。
贺兰叶翕了翕鼻子,终于从空气中嗅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而后一怔:“……你受伤了?”
柳倾和的确受了伤。
他一走就是一月,昨夜回来根本压抑不住,看着贺兰叶已经睡了,就悄悄抱着她睡了一宿。只是他怕身上血腥味让贺兰叶清醒后闻着不舒服,天刚亮就一个人悄悄回了后院小屋。
“没事,擦伤而已。”柳倾和说得轻描淡写,只稍微侧着身,不许贺兰叶看见。
贺兰叶岂是好糊弄的。她兜帽一摘,上前就拽着柳倾和要看。
如今贺兰叶已经怀孕八个月,圆鼓鼓的肚子让她多有阻碍,动作显得笨拙的多。柳倾和却不敢在她笨拙的动作中闪躲,生怕磕着碰着她,两个手虚虚护着她,嘴里头道:“的确没有事,别看了,仔细不舒服。”
贺兰叶还是扒着他衣服,把他受伤的位置看了个仔细。
柳倾和此次出行只怕危险重重,无法全身而退。贺兰叶看得仔细,单独是他后腰一道长及三寸的刀伤,就足以看出其中凶险。更别说,他肩膀,胳膊,各有不同程度的伤口。
伤口是胡乱包扎过的,淡淡的血腥味飘逸出来,味道的确让贺兰叶颇为不舒服。只她虎着脸,看了看桌上伤药,令柳倾和坐下,她来给他上药。
贺兰叶这会儿根本没法弯腰,柳倾和才不敢坐下,只得一把脱了衣裳,站在她跟前,转着面相让她仔细包扎。
贺兰叶见柳倾和脱得洒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她裹着厚厚的衣裙斗篷,都嫌寒风入骨,他倒好,直接光着上身,手摸上去,鸡皮疙瘩都没有起,好似根本没有把这寒冷放在眼中。
“瘦了些……”贺兰叶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淡淡说道。
自家这口子走之前身形如何,回来之后有几分消瘦,贺兰叶看了眼就知晓。
柳倾和眸色一转,笑吟吟道:“想你想的。”
贺兰叶沉默片刻,哦了一声后,慢吞吞道:“我也是。只不过,我胖了。”
柳倾和忍俊不禁。
几处的伤口贺兰叶都给妥善包扎后,她扶着腰去给柳倾和找衣服。柳倾和根本不敢让她动,自己随手把血染弄脏的衣衫有套了起来。
贺兰叶白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却没留神打了一个狠狠的喷嚏。
她一个喷嚏,吓了柳倾和一跳,后知后觉这个屋子太冷了,赶紧给她胡乱裹了条被褥,揽着她回去。
好在贺兰叶身体底子还不错,稍微冻了冻,倒也无大碍。只被平氏督促着灌了两天姜汤。
比起她,被家里头知道受伤的柳倾和,赤清棉给他送来了一帖药,平氏给他做了几天的药膳食补,亏着柳夫人还不知道。
还有十来天就要入腊月了,柳家事多,柳夫人本就忙碌,这个关节眼,柳七郎还给她找事。
柳夫人隔几天就要来看看贺兰叶,这天她来的时候,身边还带着垂头丧气的柳七郎。
贺兰叶不变外出,大家都是围在了她屋子的外间。柳夫人先是问过了她身体,又问了问柳倾和,最后看着儿子媳妇,好似有了依仗,一指柳七郎,怒其不争:“这混小子,我说是跟着贺兰二郎一起去军营,他倒好,人家去外练军,他居然给我跑回来了!我是管教不了了,你们来说说他。”
贺兰叶对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