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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学士-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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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福爽朗大笑,“林先生客气了。莹中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什么钦不钦佩的话,见外的很,不说也罢!”
  “对对对,”李慕儿也插嘴道,“林先生不必拘礼,此处是我的安乐窝,进门便可将一切世故放下。来,咱们喝酒!”
  “好!”
  “干杯!”
  一杯浊酒下肚,林志欢喜的不行,却还不忘埋汰李慕儿一句:“女学士藏得好深,当初我同你说起钱大人,你倒不告诉我,你们还有这层关系!”
  “此话怎讲?”钱福一问,李慕儿便笑着把当初在鞑靼,与林志的渊源和他细说了一遍。
  三人边回忆着边喝酒吃肉,很快就高了。
  尤其是钱福这样的好酒之主,不但喝红了脸,还喝上了头,开始怀念那些过往。
  “这样算来,距离青岩离开,也有将近一年了。”
  这个话题,无论是对于钱福,还是对于李慕儿,都是伤心所在。李慕儿只记得当年何青岩话里话外透露的去意,以及刑部何乔新对她说过的暖心话语。那句“你还要代青岩孝敬我呢”,让李慕儿不禁怀疑何青岩如今不知是死是活……
  一想到这里,难免心头郁结。
  “还有银耳,也不知身在何处……”
  听着两人越来越沉重的叹息声,林志大致明白过来,这是怀念故人,却思而不得呢。
  “两位在这儿怨天尤人又有何用?天大地大,想做的事去做便是,想寻的人,不去寻又怎知没有希望?”
  李慕儿与钱福一时无言,齐齐看向林志。
  这样的道理,明明人人都该明白。可如李慕儿,如钱福,早已被百般阻隔、千般失望绊住了脚步,寻不回最初的那股冲动。
  此时一个外人的无心之言,却猛地在两人心中砸出了一个窟窿。加之酒到浓时,让他们颇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
  “说得好!”尤其是钱福,他为何青岩单相思这许久,总是跨不出这一步。此时被林志这么一说,心底那根弦被挑动,真恨不得即刻就出发去寻她。“等忙完了这届科举事宜,我便去向皇上辞官!”
  辞官!李慕儿心中一震,兄长看来是真得想青岩想得急了,居然连苦心半生考取功名换来的官位也不要了!
  罢了罢了,他这样的脾性,当官本来就不适合他。他若真找到了何青岩,不知何青岩会不会因此而有所感动?
  李慕儿正兀自思忖着,便听到林志接话道:“成啊!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状元及第,刚好接替钱大人的官职!”
  这厮果真喝多了!
  李慕儿朝他嗤笑了声,“不要以为兄长不参加考试,你就天下无敌了。今年的举人中,别的我不清楚,有一个叫毛澄的,我可是早有耳闻。”
  “毛澄?”钱福似有印象,“他的卷子我有批阅到,确实精妙。”
  “女学士!”林志急了,“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今时不同往日,殿试时我必能让你刮目相看!”
  “谁跟你‘自己’?”李慕儿许是跟他熟稔了,不自觉就变得跟他一样爱开玩笑,“就你那点庸庸之才,连我都不屑与你比肩。”
  “诶,你!”
  两人互不相让,末了干脆斗起诗来。钱福也是个爱舞文弄墨的,自然一同加入。三人中数钱福文才最高,李慕儿次之,林志虽确有进步,但还是略逊一筹。没过多久,便已输得喝光了所有的酒,趴在桌上醉死了过去。
  钱福这才得空与李慕儿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莹中,兄长方才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要去寻青岩。等我走后,这宅子你就留着吧,往后在宫里受了委屈,至少还能到这儿躲躲。至于银耳,你放心,我既放弃了仕途,今后漫漫长路,定也能寻到她……”
  他言语中去意已决,李慕儿自不会留他。只是眼看身旁的人越来越少,当年在这府中弹琴唱曲的人儿如今已不知去向何方,这样的世事无常怎能不叫李慕儿心底怅然失色。
  “兄长,其实我也有些迷茫。自从从荆王府回宫后,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皇后得了太子,郑金莲也不再暗算我,荆王的事情也在皇上的维护下,平安地躲了过去。可是,正如太皇太后所说,在紫禁城中,我只是一个女子,又不能将自己当成一名女子。我总觉得在他身边便胜过了所有,可当我想到银耳,想到青岩姐,想到夜深人静时雍肃殿空空如也的寂寥时,便不能自已地觉得茫然。”
  钱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宽慰道:“此番荆王府查案,你办得很好。你说得没错,你只是一名女子,功劳再大,史册中也不会提及你只字片语。你有展翅翱翔的翅膀,可紫禁城,却没有给你腾飞的天空。这就是为什么你在办完这桩差事后觉得回宫变得无趣。莹中,如果放下你对皇上的执着,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女学士啊,在外头可能有更广阔的天空……”
  天大地大,李慕儿怎会不知外头宽阔?可她终归没有勇气做出像钱福这样的决定,所以,闻言她也只是浅笑,并不能再给出什么回应。
  钱福很快也自斟自饮得醉倒,李慕儿却还异常清醒,仔细回想着在这府中曾发生的那些过往。
  曲终,人散,从此天涯能否再与那些人儿相逢,李慕儿心中满是迷茫……

  ☆、第三零一章:殿试风云

  弘治六年,癸丑科科举殿试。
  李慕儿如同三年前一样,在朱祐樘的破例应允下得以到奉天殿观摩。全场文武百官加会试中式者,皆为男子,唯独李慕儿一位女官,倒也气派。
  打眼望去,丹陛下排立的中式举人足有三百多人,密密麻麻且穿着同样的袍服冠靴。李慕儿想要在众人之中看出哪个是毛澄哪个是林志,着实要费些功夫。
  眼看着他们被礼部官员引至丹墀内东西两侧站定,听朱祐樘赐策题,李慕儿还是没有发现两人。
  殿试规定,只考一天,且不给烛。这也是沿袭了自古以来的旧制:宫廷之间,自有火禁;贡举之条,不许见烛。如此一来,殿宇深严,试案在后排者因阴暗会难以辨字,难免吃了亏。不过宫规严苛,也只能自认倒霉。
  毛澄还好,李慕儿私心里是希望林志分到个好位置的。只是眼下看不见他,唯有静静等着。
  在等待的过程中朱祐樘回了一趟乾清宫,皇后还派德延来邀请他去坤宁宫用午膳,可见殿试时间之漫长。考生则是例赐宫饼一包,自备干粮以充饥。殿前还备有茶水,考生不禁出入,可随时去饮用。饶是如此,考生如已落笔,大多不愿中途停顿,所以李慕儿还是未见两人。
  各考生对策完毕后,会到东角门交卷而出。李慕儿计上心来,等到差不多时候,便来到了受卷官身旁。仗着有朱祐樘包庇,受卷官也不敢赶她,只要她不碰试卷,倒也没什么大碍。
  第一个交卷的,果然是毛澄。大概是因为李慕儿穿着官服,他又拘谨着不敢抬头多看,所以并没有认出李慕儿这个故人来。李慕儿也不刻意与他打招呼,看着他卷上洋洋洒洒规规整整的答案,她由衷觉得欣慰。
  考生一个接一个走出来,直到最后几个,李慕儿才看到林志的身影。
  林志见了李慕儿,先是一惊,而后冲她颌了颌首,才把试卷反过来交给了受卷官。
  小样儿,定是不好意思让李慕儿瞧见!
  李慕儿看着他被礼部官员带着离去的背影,觉得好笑,却在看到他脖颈露出的光洁肌肤时,心下一凛。
  慌乱中她顾不得什么规矩,快步跟过去追上了他,并支开那礼部官员道:“大人辛苦了,这位是下官的亲眷,可否有下官亲自引他出去?”
  那人一看是女学士,自然答应着离去了。
  林志这才抬头看向李慕儿,表情中似笑非笑,“我林志什么时候攀上这么好的亲眷了?”
  李慕儿不答话,只伸出手道了一句:“请。”
  两人并肩而行,迎面又看到德延往这儿走来。经过他们时,德延还不由多看了他们两眼,李慕儿懒得理会他,将头低下了一些。
  一路上,李慕儿尽挑守卫多的地方走,直走到了宫门口,才戛然停步,语气漠然道:“你走吧。”
  林志冷哼了一声,问道:“看来你知道了?”
  “是,这回你没露出什么马脚,可你忘了在脖子后面画颗红痣了,墨恩。”李慕儿竖起手背,厉着神色道。
  没错,林志脖颈后面有粒红痣,而他没有。林志明明最爱显才,他却将试卷翻面交上。
  他不是林志,他是墨恩。
  “你真是我的克星,又被你搅了好事。”墨恩说着逼上前一步,却换了口吻,“你也真是我的救星……我早就说过,你会放我一次,就会放我第二次……”
  “不,”李慕儿冷漠地往后一退,直视着他的双眼道:“我只是不想连累林志。我不是你,我不会利用他,不会拿他当替罪羊,更不会在他那么渴望那么不容易才得到的殿试机会面前,亲手断送了他的希望。”
  她是在怪他又害了林志……
  墨恩闭了闭眼,“对,我们确实不一样。我不会给我师兄无谓的希望。你明知道他不会考中状元,何苦让他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他说的话其实不无道理,本届考生中,李慕儿最看好的明明是毛澄,况且她也一直不认为林志有什么才华,所以她也没有想过,林志名落孙山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等他醒了,不过是怨我坏了他的好事。而后还继续做着他的状元梦,年复一年的努力。要是他今日又落败,才真正叫他难受呢……”
  李慕儿对林志的了解,自然远不及墨恩。他这样一说,李慕儿居然有些被说动。同时她也诧异,林志除了有些惧怕墨恩,却似乎并不抗拒和讨厌他。无论墨恩拿他怎样,他还是将他视作师弟,并不憎恶。
  真奇怪他怎么受得了这个腹黑师弟的?
  反正李慕儿是一刻也受不了了,她再次催赶道:“这回你什么都没有做成,又是顶着林志的一张脸,我才冒险放过你。可事不过三,他日再见,必不轻饶!”
  必不轻饶四个字,她刻意压低了声线,轻飘飘落入了墨恩的耳中。墨恩挑衅勾了勾唇角,更为轻飘飘地答了一句:“好啊。”
  说完他快速往宫门走去,并没有任何再掀风波的意思。宫门将两人分隔,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李慕儿背对着他,不愿再回头,这样无人察觉地处理了此事,确实是最稳妥的。可对墨恩的放纵也更甚了,要是被朱祐樘知道,怕又要挨骂。
  李慕儿这样想着,赶紧加快了脚步回乾清宫。殊不知身后,墨恩的眼神一直未曾离开过她,他收起了与她面对面时的那份挑衅和争锋相对,而是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仿佛欣慰于她终究还是救了他一次又一次。
  末了,他转身,摇了摇头笑道:“傻丫头,谁说我这回什么都没有做成?”
  春日的空气中布满了香甜的花瓣味,混合着茸茸青草的清香,紫禁城外的百姓人家里已经生起了炊烟,紫禁城内的青瓷香炉中也已袅袅吐出香烟,氤氲散开,安静祥和。
  谁也没有意识到,谁也不曾关心过,雨季何时会来临……

  ☆、第三零二章:岁月蚀人

  钱福托病告归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李慕儿的耳里,李慕儿想去为他践行,终究还是作罢。
  许是为了应这离别的氛围,北京城意料之外地进入了雨季。李慕儿反剪了双手,立于窗前静静看着院中春雨。被打落的桃李花瓣清香,混合着湿润的水汽,氤氲散开,沉重地往她扑跌过来。
  隔着朱窗,她看见何文鼎进了院来,他收起雨具,大约是足底湿滑,走过来的时候还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一进门,李慕儿便埋汰道:“干什么呢?跌跌撞撞的,像个小孩儿。”
  本以为李慕儿应该正在伤心,没想到她还有心情开玩笑,何文鼎遂宽下心来,笑了笑道:“今日是状元率诸进士上表谢恩之日。听皇上说今年的状元郎又与你有些渊源,你怎么不去瞧瞧?”
  今年的状元郎,毫无意外就是毛澄了。何文鼎这个“又”字,无疑让李慕儿想起了那年端午,请钱福喝的那一杯雄黄酒。
  而如今,新科状元及第,三年前的那位状元郎,他的声明显赫,他的风流之才,已成了往日云烟,还有多少人记得?更何况翰林院中一个区区修撰,他的去留,又有多少人在意呢?
  李慕儿抿抿嘴,突然哼起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
  同一时刻,十里之外的京郊泥路上,有位衣着朴素的而立男子,也正背诵着这首明日歌:“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
  这首他自己亲谱的明日歌,以今日的心境念来,居然恰到好处。淅淅沥沥的春雨中,他仿佛看到当日与心爱的女子道别的场景:也是这样的雨天,也是这样的寂寂无声。他立在岸边柳树下目送她离去,春雨薄凉,她却并没有打伞。除了身上穿的青色衣裳,她什么都没有带走。
  那青色身影游转眼前不消半刻,待上了马车,就如那凋零入水的雪白梨花,竟再也看不见了。
  “青岩,我终于来找你了,我能找到你吗?”
  ……………………
  李慕儿转过身,不再看屋外冷冷冰冰,扯开话题问道:“最近西苑那边,可还安稳?”
  “嗯,”何文鼎点点头,“说来也怪,近来不止西苑,宫里一切都安稳,比你不在时还要安稳几分。”
  “这是好事啊。”李慕儿淡然答话,并不打算告诉何文鼎廷对那日发生的小插曲。
  何文鼎却不这样认为,“可是,蕲州城似乎又传来了消息,不知是好是坏。”
  “此话怎讲?”
  “其实,这消息传回来有几天了,皇上看到书信时,脸色可不大好。”
  何文鼎的话,说得委婉,李慕儿却意识到,在这件事情上,朱祐樘瞒住了她。
  蓦地又想到其木格,不知怎的,自从鞑靼回来之后,她心中总是有这样莫名的恐惧,生怕哪一天高高在上的朱祐樘,也会无奈面临“江山与卿难两全”的矛盾。
  若真有那么一天,李慕儿被杜撰出莫须有的罪名,他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呢?
  “文鼎!”李慕儿有些心慌,于是在何文鼎将要离开时,忽然叫住了他,问道,“你说,如果荆王真的被查出有什么图谋不轨的计划,皇上会不会怀疑是我维护了他?甚至……”
  何文鼎知道此中缘由,忙阻止她继续往下说,“不会的,皇上同你之间,虽得不到周全,但也断断不会再有这些嫌隙的。是我多话了,也许蕲州传来的消息还不确切,皇上才会不太高兴。”
  “嗯。没错,没错。”李慕儿连连点头,自己也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羞愧。不过,会有这样的想法,罪魁祸首还是位于西苑的某个变态。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他最后望着自己的那个眼神,李慕儿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她站了起来,有个念头已经在心头明朗起来,随即对何文鼎展颜道:“文鼎,你陪我走一趟西苑吧。”
  两人的交情从不因为长久的聚少离多而有半分隔阂,李慕儿开口,何文鼎自然答应。
  ……………………
  一路上走去,伴着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两人一直感慨着往事,可见新状元让他们有多深刻地意识到岁月如梭的道理。
  最后走至荆王门外,何文鼎以一句感性话语收尾:“宫外分分合合都罢了,好在在这宫里,只要我没被降职,便总是站在你身旁陪伴着你的。”
  李慕儿十分感动,然后笑着拒绝了他继续跟上的步伐,“那,你还是在外面等我,如果半个时辰后我还不出来,你再进来寻我。”
  嘿,这小丫头!何文鼎带着笑意白了她一眼,挥挥手示意她快进去吧。
  李慕儿没有犹疑,大步走进了殿中。
  再次见她,荆王的眼中没有轻薄,没有愤怒,没有恨意,反而带着抹看穿一切的了然,这样的情绪使他嘴角上翘,看起来颇为得意。
  “女学士,你来了。”
  这倒让李慕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愿与他做过多纠缠,李慕儿便直截了当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只是想来给王爷指条明路。”
  “哦?”荆王面露嘲讽,“你倒是说说看,你能给爷指条什么明路?”
  死到临头,还不知厉害!李慕儿蹙眉躲开他的注视,道:“我虽然讨厌极了你,却真不认为,你有谋逆犯上的意思。无论是不是樊山王要冤枉你,可既然有这样的谏言,你便有被杀头的可能。如今趁着我还能叫你一声王爷,你要不要仔细考虑考虑,把一切实情通通招了,省的到时替人背了黑锅,还在这儿乐呵呵的等着人来救。”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便是提醒他手下的人有问题。
  可荆王似乎根本不为所动,还是摆出一副纨绔模样,反问她道:“哦?女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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