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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学士-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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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她的用意后,雨化田当即决定放弃鞭子,再举起弓箭射杀李慕儿。
  嬷嬷却没有再给他这个机会。
  她猛地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
  如此一来,雨化田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该死,”雨化田气得咬牙切齿,“你个死老太婆,处处与我做对!”眸中瞬间闪过一抹狠色,他索性也用内力,将鞭子愈加裹紧了些。
  连越奔越远的李慕儿都能望到,那鞭子一寸寸收紧,几乎要将嬷嬷身躯勒断……
  背上的箭伤,因为挤压而不断淌出血来,那一抹红静静地从半空落下,跌在地上后被马蹄踩出朵朵红莲……
  李慕儿唯有一声声地呼唤:“嬷嬷……嬷嬷……嬷嬷……”
  “慕儿快走……”这句话,李慕儿听不清,而随后的一句嘶喊,她却听得分明,“慕儿不能死!她死了,整个西河派就都没有了!”
  无暇思考这句话的含义,李慕儿只看到,雨化田脸上露出的败象,以及嬷嬷缓缓垂下的双手……
  她就那样无力地摊在了雨化田的马背上,看起来像一只折翼的蝙蝠……李慕儿看过她飞翔,知道她为谁在黑暗中飞翔,却再也不能,听到她义无反顾的振翅声了……

  ☆、第三五零章 一损俱损

  一路浑浑噩噩,李慕儿突然不知该去向何处,不知苦心寻觅报仇雪恨的戏码,有什么意义?
  也不知前路还剩下多少人,能陪着自己前行……
  “银耳……嬷嬷……青岩姐……”她默念着这些人的名字,在自己心目中占据大部分位置的人,她们又去向了何处呢?
  “掌门!”
  李慕儿背脊一僵,强迫马步停了下来。这个声音她刚刚开始熟悉,却总觉得遥不可及——是风入松。
  西河派,是否真的能成为自己的依靠?
  “掌门,你真的得救了?”风入松缓缓靠近,满面喜色,“幸好我没有离开。不过,我已经召集了西河派部分弟子前来,如今局势不明,须得时刻防备。”
  召集了西河派,好歹也能齐力一搏,将李慕儿救出来。这却不是风入松的第一选择。他的第一选择,是让嬷嬷独自一人犯险。
  李慕儿心里自然不痛快。
  风入松却还未发现李慕儿的异样,兀自问道:“掌门,怎么就你一个人?嬷嬷呢?”可他终归也是个聪明人,这刚问出口呀,便察觉到了不妥,只好收了声,静静等待李慕儿的反应。
  李慕儿脸上写满了冷漠,忽而抬眸对风入松道:“给我剑。”
  风入松这才发现她空着手。想必双剑被缴了,没能带出来。
  虽不明所以,唯有遵命递上。
  李慕儿一得剑,牙齿突地咬住下唇,不等风入松反应过来,便往自己的手背上削去。
  削。或者说是剔。风入松看得清清楚楚,她一剑下去,目标明确,活生生剃掉了自己手背上的一块皮肉。
  皮肉跌落在地,刹那间被鲜血染透,可如果风入松没有看错的话,那块皮肉上,有一枚殷红血痣。
  李慕儿愣是一声都没吭。
  “掌门!你这是做什么?”
  风入松的语气,自然是担心,李慕儿却觉得,他应该是担心她再继续自虐。
  全身因为疼痛都有些瑟瑟发抖,李慕儿咬着牙冷笑了一声,回答道:“要逃走,这样才能彻底。”
  而后随意扯了身上一片衣角,把伤口胡乱一裹,反问他道:“道长,嬷嬷说,我死了整个西河派就都没有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料到李慕儿会问这个问题,风入松明显一怔,随即扯开话题道:“嬷嬷她……”
  李慕儿果然被转移注意,压着声音道:“没错,嬷嬷她为了救我,遭了雨化田的毒手。她用自己的性命,保住了你们这个所谓掌门的性命,保住了整个西河派,道长满意了吗?”
  “掌门……”显然,风入松感受到,她对自己充满了怨气。也难怪她,他自己也觉得十分内疚,“风某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从他略带颤音的话语里,李慕儿闻到了惭愧的气息,可这并未令她觉得心中好受些。相反,对于他的刻意拉近却又时时疏离,李慕儿认为有必要爆发一下:“风入松。我不管你什么东河派西河派。即便我父亲和你们曾有渊源,如今我李慕儿,只是皇上钦点的大内女学士,与西河派再无瓜葛。这个掌门,你要就拿回去,不要,我也没有办法。总之我李慕儿不愿再牵扯其中……”顿了顿,她直视着风入松双眼,眸中厉色怒色皆有,“我受够了!”
  说完,她顾自己驾着马缓缓而行。
  身后的风入松却似没有听懂她的话,即刻追上来道:“掌门,你准备去哪里?锦衣卫里有王臣,你不能再送上门去了。”
  李慕儿沉默不语。
  “掌门,嬷嬷一定也希望你平安无事,你一人办事太过危险,就让风某在旁保护你吧!”
  李慕儿概不答话。
  走了半晌,直到眼看着李慕儿大摇大摆地要往城中去了,风入松才妥协道:“掌门!好,你这么想知道,风某就告诉你!”
  李慕儿冷静回头,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你们究竟为何,愿意不求回报地守护着我?”
  “掌门,”风入松这一声明显比平常沉重许多,“是你爹为你铺的路。西河派上下,都被他种了子母蛊,母蛊在你们李家人身上,子蛊在所有弟子身上。母蛊死了,子蛊也会死。”
  李慕儿脸色顿时煞白!
  原来如此,原来是她爹想出了这招,借以牢牢掌控西河派的势力!所以他们才会十分介意李慕儿的安危!所以他们才会尊她一个无名小辈为主!
  所以雨化田才可以以她一个要挟西河派上下所有!
  “你爹他精于方术,连先帝都被他哄得不能自拔,尤其是他练出的丹药,不知笼络了多少的人心……”
  “荒谬……”李慕儿忍不住想笑……她明明生在一个最谙此道的家庭中,却最不信这些牛鬼蛇神、迷信巫术。如果这所谓的子母蛊有用,李家何至于被灭门?
  风入松应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摇头轻叹道:“要下蛊也不容易。当年西河派的弟子贺他登上掌门之位,被他哄骗喝下了那一碗烈酒。直到最后你爹出事前传信给我,我才知道,那酒中下有子蛊。掌门,子蛊或许可以有千千万万,但母蛊,却只有一条啊……所以风某才会惊讶,李掌门他居然,他居然选择了你!”
  这话听得李慕儿眼角不禁湿润起来,却还是忍不住提问道:“如果这所谓的子母蛊有用,我爹又何须费这些伎俩,与这么多人周旋……直接下蛊控制了一国之君,岂不更妙?”
  “掌门一向聪敏,此时怎么糊涂了?若是给皇上下了子蛊,恐怕李掌门的命还要更早被人拿去吧……”
  李慕儿听懂了,这世上,要弑君篡位的人何其多,稍有不备就会替他人做了嫁衣裳。
  可她还是不信这些虚妄之说,反问道:“那你们难道就一点也不曾怀疑过吗?”
  “怀疑?”风入松浅笑,语气居然淡泊,“李掌门出事后,我也曾怀疑这不过是个笑话。可见到你以后,我又开始怀疑,也许他做这些并不是为了什么远大的抱负,而只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在逃脱之后有个好去处,为了让上千的西河派弟子护你个无忧……掌门,要说怀疑,你想想看,即便我们怀疑,有谁又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来试探你身上究竟有没有母蛊呢?”

  ☆、第三五一章 宁信其有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得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李慕儿明白了,无论李孜省所说的子母蛊是确有其事还是一个骗局,西河派不会拿她的生命冒险,必定要尽己所能保护她。
  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她也说不上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西河派确实值得信赖,至少会保她的平安。
  “掌门,如果只是为了我自己,我大概早就把掌门之位拱手让人。可我将这个位置交还给你,一是我看得出你是个善主,二则是因为我不能拿全派的人命不当回事。这个秘密不能被他人知道,你当上了掌门,我们才能名正言顺地保护你。”
  眼前的风入松,李慕儿曾经认为他是个好人,如今他虽做了令她失望的决定,但也不能否认他确实是个好人。他对西河派,算是至情至义。
  不想再多说什么,她怀着对众多故人的怀念,转身往来的方向而去。
  “掌门,这下你愿意相信我了吧?”风入松继续跟上,“那你能否告诉风某,现在我们要去哪里?接下来又该怎么做?”
  一连三个问题,李慕儿却以反问作答:“道长,雨化田如此心急要拉拢——或者说掌控西河派的势力,你说,是为了什么?”
  风入松一怔,许多话,他一个江湖草莽之士,不敢妄言。
  李慕儿见他不语,也不催促,反倒自言自语起来:“兴王……荆王……太子……所有能够被掌控的,都失败了。如果我是雨化田,一定会选择……”
  听到这里,风入松也随她蹙起了眉。下一刻手臂被猛地抓住,马上的李慕儿半倾着身子,面露急色,“道长,我们下马,回去看看!”
  风入松如往常一般点头应是,可刚一下马,就看到李慕儿身影如风中弱柳晃悠了几下,猛地往地上扎了下去。
  “掌门……”
  …………………………
  朱见潚一脉,退出了蕲州历史的舞台,荆王府比以前安分了许多,蕲春大地平静异常,老百姓们欢歌笑语……
  张秋镇饥民渐少,朝廷派发米粮,名臣刘大夏带领了二十五万民夫治水,工程浩荡,除了疏通河道外,更增修多处河道,确保河水分流,一劳永逸……
  宁夏鞑靼入境,侵犯大明领土。兵部尚书马文升亲自率兵防御,数十万军马对峙边关,战况危急……
  “掌门,快醒醒。”
  李慕儿杂乱的梦境,被风入松锲而不舍的叫唤打断,她倒吸一口气,只觉全身发冷。
  而头顶的天空,已是朗朗青天。
  “我睡了一夜?”
  “是啊,”大概是怕李慕儿尴尬,风入松立即把盖在她身上的自己的衣物拿开,“你太久没吃东西,怕泄露行踪我也不敢生火,就喂了你些干粮。”
  “多谢。”李慕儿缓缓撑起身子,心下感慨两人这关系倒也好笑,一个前任掌门一个不靠谱掌门,说是相依为命也不算过分了。
  “掌门,你准备去哪里?”
  风入松这一问,才猛地令李慕儿记起昏迷前脑中冒过的想法,她赶忙又起身,边走边解释道:“睡一觉也好,白天看得更清楚些。走,我们回梅花山。”
  ……………………
  又是老地方,这回李慕儿学乖了,躲得更远了一些,静静地伏在土堆下,仔细观察当时发现武器的那处位置。
  “咦?”
  “你也发现了是不是?”风入松的轻声一呓,使得李慕儿顺势说道,“这地方似乎被挖过了,土色都是新的。”
  “嗯,正如风某所说,恐怕那次的爆炸,根本就是他们自己所为。为的就是掩埋这些武器,好瞒过大家的双眼,再来个暗度陈仓。”
  李慕儿点点头表示同意,“看来雨化田行动在即,要趁朝廷军马远在边关时,来个出人意料!”
  “南京城的官员都是废物吗?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连队看守的兵士都没有?”
  “自然没有,连最听从皇上命令的锦衣卫都出了岔子,还能指望谁管这事儿?”李慕儿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忙侧头问道,“道长,我要你查南京城的宦官,可有收获?”
  风入松闻言失望摇了摇头,“别说宦官,所有有些势力的大官我都查了,没什么头绪。雨化田这个名字,我也只是在江湖上听闻,从没听说过他是什么……”
  “等等,”李慕儿忽然打断他,“如果说,雨化田不是他的真名呢?”
  风入松疑色刚起,李慕儿继续道:“汪……你有没有听说过,南京城有姓汪的宦官?”
  这下,风入松的神色变得奇怪起来,“如果说姓汪的,倒是有一个。”
  李慕儿一脸期待,却在听到风入松接下去的答案时,蓦地呆住了。
  “就是当年权倾朝野的西厂提督——汪直!”
  ……………………
  那是前朝成化年间的事情了。汪直幼年进宫,初时只是个在昭德宫侍奉万贵妃的小内监。可凭着一嘴巧舌如簧的本领,他先后升任御马监太监、西厂提督,可谓威势倾天下。
  再加上他虽是个太监,却武功高强,机巧懂谋略,数次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宪宗对他的宠信和纵容,随之也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所谓盛极而衰,获得权势以后,汪直就开始拼命弄权,打压异己,心狠手辣,荣耀背后的危机便开始暗流涌动。
  据说当年有个善演滑稽戏的小宦官,在宪宗面前扮演一个喝醉了骂人的酒鬼。旁边一个人提醒他道:“某官来了。”醉人一样照骂。那人又道:“圣上驾到。”醉人还是一样骂。
  而当听到“汪太监来了!”这个醉人立马吓得服服帖帖恭恭敬敬站在一旁。有人问他:“天子驾到你不怕,而怕汪太监,这是为何?”
  他回答道:“吾知有汪太监,不知有天子也!”
  宪宗帝听后,终于开始疏远汪直。随后科道官们接连上谏,给汪直总结了八条大罪!最终在成化十九年八月,宪宗下诏,汪直结党乱政,欺罔弄权,降为奉御,南京闲住。
  一个区区南京六品奉御——指的是以六品官待遇在自己私宅闲住,实际就是让他好好养老了。
  难不成这在南京城闲住养老的一代权臣,从来都没有闲着?

  ☆、第三五二章 书香门第

  “掌门的意思是,雨化田就是汪直?”
  “我也只是猜测……”李慕儿如是回答风入松,“不过,要确认这一点,也很简单不是吗?”
  风入松望着她狡黠的眼神,了悟点头,道:“好,我这就去查汪直府邸。”
  “等等,”李慕儿叫住风入松,略带犹疑地问道,“道长可知,在这南京城中,还有没有完全值得信赖的官员?”
  风入松沉吟片刻,答道:“官员倒是不知。但你要说德高望重,倒是有一位,足可力压一品官员。”
  “谁?”
  “陈老夫子。”
  李慕儿眼睛一亮,“可是那个两朝学士,三代帝师,就连皇上也要恭敬称呼一声陈太傅的陈老夫子?”
  “正是。”
  陈阿牛的身影在眼前忽地闪过,李慕儿眉毛轻轻一挑,勾唇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就先去拜访下这位陈老夫子!”
  两人慢慢退出,风入松却担心说道:“只是这陈老夫子早已退休,自膝下最疼爱的孙子早逝后,便闭门隐居了起来。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敲开他们帝师之家的门?”
  “能,因为,我有一个绝对能让他惊喜的好消息。”
  ……………………
  “老爷,门外有访客,说是自湖广而来,有个极好的消息要告诉老爷您。小的瞧他的样子,脏乱不堪,倒不像是个会说正经话的,不知该不该赶了去?”
  其实门房禀报这话时,李慕儿已经与风入松偷偷潜了进来。心下却不由地感谢这小厮还肯为他们开门,到底是世代书香的大户人家,连个门房行事都是谦虚谨慎,极有分寸。
  “便寻个借口打发了吧。今日老夫看小少爷画画,不得空咯……”
  不得空?风入松闻言赶紧侧首望着李慕儿。却见她正盯着青瓦下院子中的那个小少爷,一脸错愕的表情。
  “谁在那里?”
  随着一声惊呼,两人慌忙转过头去,却见一名婀娜女子,作朴素家妇打扮,端着个托盘娉娉婷婷往这儿走来。
  李慕儿与她眼神一对视,随即笑开,“凝儿,赵凝儿!”
  “你是谁?”
  赵凝儿走至身边时,院中的陈老夫子正好也出了来,李慕儿不好意思地笑笑,伸出手来摆了个握笔的姿势,回应道:“是我,那个傻丫头!”
  说出口,李慕儿方觉不妥。赵凝儿的脾气向来不好,如今入了陈家的大门,哪还容许青萝院的故人前来寻她,何况还是个被她利用过的人?
  谁知,赵凝儿出人意料地没有遣人赶走她,反而落落大方地笑了笑,惊喜道:“记起来了,是你这个大才女!”注意到李慕儿的狼狈模样,还担忧问了声,“这是怎么了?听说荆王落魄了,你也被赶出来了吗?”
  温柔贤淑,大方得体,她这样的表现让李慕儿惊诧万分!
  倒是一旁的陈老夫子道:“原是故人?那便是客了,凝儿,带着出去说话吧。”
  李慕儿回头一看,那个当初的“陈阿牛”,还在默默作着画,他的前额有几缕似乎故意不梳妥的发丝垂下,随着他运笔动作不时飘拂于他脸侧,而他目光始终专注地落于画上,毫不理会这边的说话声。
  这两人,哪还是以前的模样?
  陈阿牛变回了翩翩才子,赵凝儿俨然已是个顾家的良妇,原来物是人非,也可以美好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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