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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学士-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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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人,哪还是以前的模样?
  陈阿牛变回了翩翩才子,赵凝儿俨然已是个顾家的良妇,原来物是人非,也可以美好到这种地步……
  想到这里,李慕儿忽然笑了起来,为陈阿牛与赵凝儿的改变,也为他们的圆满……
  只是陈老夫子误会她是赵凝儿的故友,同时也不希望自己的爱孙作画时被人打扰,言下就要赵凝儿好好招待她。
  这可并非她的本意。
  不待赵凝儿开口,李慕儿身子敏捷一侧,便滑入了小院内。
  陈老夫子生怕惊到爱孙,倒不敢大声呵斥,只得微微正了色,跟着回院。
  李慕儿快速站到“陈阿牛”身旁,笑赞道:“小少爷画得真好。”
  陈阿牛仍不抬头,摆手一哂:“黄氏花鸟工致富丽,我这辈子是学不好的了,索性自己信笔涂鸦。”
  李慕儿亦含笑道:“小少爷落笔运思即成,不假于绳尺,而曲直方圆,皆中法度。姐姐我一向深感佩服。”
  姐姐?正是这个自称让陈阿牛起了疑——家中姊妹倒是有,但因为他的十年出走,关系极为一般。
  还不如青萝院的姊妹们来的熟稔呢……
  他这才抬头,细细打量回忆了一番,才惊讶道:“是你!哈哈,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再会!”
  李慕儿颌首,“还未请教陈公子大名?”
  “陈学以。”他望了望周遭环境,了悟答道。
  “陈学以——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果然是书香门第。”
  听了李慕儿的夸赞,陈学以只是浅笑,回头又望向自己的画道:“姑娘谬赞。”言罢重又徐徐提笔,落笔之前忽然再问,“难道还有人曲直方圆尚在法度之外?”
  自然有的。
  对于陈学以而言,这只不过是随口一语。但对李慕儿而言,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她顺势朝陈老夫子屈腰道:“夫子,在下乃后廷女学士沈莹中,来到南京,是为办荆王一案。谁知这期间引出了更大的案子,其中涉及的人物,已非下官一己之力可以面对。皇上所派援兵尚在途中,夫子可否助下官一臂之力?”
  “女学士?”陈老夫子和陈学以俱是一惊。
  “我只知道你是他的人,没想到你就是女学士!”陈学以说着温柔看了眼赵凝儿的方向,“这就难怪了……”
  他的话令李慕儿不解,好在陈老夫子跟着接话道:“你的守宫论,还有流出的诗词,老夫也曾读过——‘明窗棐几净炉熏,开阅仙书小篆文。昼永帘垂春寂寂,碧桃花映石榴裙。’嗯,确实不负虚名。你说在法度之外的人,是留都城中的哪一位呢?”
  跟聪明人说话果然痛快,李慕儿不假思索答道:“汪直汪太监!”
  陈老夫子眉间一拧,随即摇头道:“不过,老夫已远离官场多年,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
  赶在对方下逐客令之前,李慕儿慌忙补充道:“夫子只需要帮下官一个小忙!带下官见那汪直一面!”

  ☆、第三五三章 何事干卿

  李慕儿如愿以偿,终于大大方方地走进了汪直府邸的大门。
  当然,她这个大大方方也不能太过嚣张,自然是乔装成了陈家的小厮,跟着陈老夫子去拜访。
  汪直的府邸并不气派,一砖一瓦极显淳朴,就连府上的家丁丫鬟,也算得上举止有度。
  就在李慕儿差点怀疑自己是多疑了时,却被看似一个管家身份的男子告知,汪直抱恙在身,不能见客。
  难道是汪直生了疑?可即便他与陈老夫子没有交集,好歹人家是堂堂帝师,他一个小小奉御怎敢给他吃闭门羹?
  除非汪直根本不在府中。
  陈老夫子大概也是这样认为,暗自瞄了李慕儿一眼,款款道:“无妨,老夫便去内堂等候片刻吧。”
  那人听了话,突然拦住他们的去路道:“您自称是陈老学士,可让小的们怎么相信?小的在南京城也算见过世面,倒不知有这样一号人物……”
  李慕儿分明看到,他说话时手伸在后头,应当是对手下打了个手势,这从他身后小厮了然的表情中便可得知。
  看来他是想拖着他们,或者叫他们知难而退。陈老夫子仍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捋捋胡须道:“那,你是想叫老夫怎样自证呢?”
  “您自称是学士,若是真的小的自然不敢怠慢……”那人假装顿了顿,“这样吧,请您至后院小憩片刻,府上刚来了几个门生,想得我们老爷提携,就请您为我们把把关吧……”
  李慕儿私心认为,此人做事还算稳妥。既不赶走陈老夫子驳他面子,又妥帖地引他们到了后院不至于和稍后赶回来的汪直迎面碰上——至少李慕儿是这样猜测。
  他倒也没有说谎,后院确有几个文人,正在舞文弄墨。
  江南士子成林,书香门第毫伐林立,这几个却一看就是寒门子弟。这样的市井文人着实不怎么值钱,到处投靠官员求个提携也是有的。
  可看起来很正常的投奔,此刻在李慕儿看来却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打天下靠的是武人不假,但起事之前起事之后都少不了文人的出谋划策,可别小看了这些人,系边钓鱼的姜子牙,和他们没有本质的区别。
  大族士子自矜身份,倒也不如何去刻意针对寻常百姓人家,但是文人相轻自古皆有之。所以大门大户的那些人,即便底子要好一些,终究逃不脱相互倾轧的局面。特别是那些比寒门仅仅高出一线的小官吏子弟尤其行径恶劣,不遗余力地去显摆身份,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范畴。对上摇尾乞怜,世族士子放个屁都是香的;对下斜眼看人,寒门人物便是写出了真正的锦绣文章都觉得俗不可耐。这样的人或许能谋划大事,却也容易出大事。
  寒门子弟却不同,他们大多数愿意相互扶持,即便在眼力上先天不足,可是假以时日,总能更上一层楼。
  在此刻的李慕儿看来,汪直便是特意圈养了一群这样的寒门士子。
  其中有一个眉目婉转,薄唇轻挑,自带三分笑意的年轻人,十分熟稔地上前从管家手里接过了这一茬,笑问道:“不知老先生可会作对?”
  开玩笑了!李慕儿心中嗤笑,这简直是孔庙门前卖文章,不知天高地厚!
  可回过头想想,陈老夫子这样德高望重的人,若为了帮她而与这样的小辈切磋,当真让她过意不去了。所以就在他刚要答应时,李慕儿蓦地跳出来道:“各位小官人,我家老爷身份尊贵,哪能轻易……”
  “哪有什么尊贵不尊贵的,”陈老夫子反过来打断了她,“学识面前,不分什么身份地位。年轻人要做对子,老夫奉陪就是。”
  当真是大家风范。
  李慕儿忍不住崇拜地望了他一眼,她年纪尚轻,可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今日陈老夫子便教会了她一条:虚怀若谷。
  “那,老先生,我们便自由作对,要求是作出来的对子,得是形容南京城的某处景物。”年轻人笑容骤然猛增,“在下先来做个示范:三月莺花,六朝金粉;平湖秋水,一局枰棋。”
  “是莫愁湖的胜棋楼吧!”旁边有人迅速接话。
  被人猜透了,年轻人却不恼。这也是自然,能被猜中,不正说明他的对子描绘得真实应景嘛。
  有人迫不及待显才道:“我也来一个,平台低吟,游客忆当年词赋;登楼纵月,此间对六代江山。”
  好大的抱负,倒都算好对子!李慕儿这样想着,却见陈老夫子不假思索,顺势接口道:
  “儿女不知愁,南朝金粉,北地胭脂,何事干卿?寂寞一池吹水皱;
  将相本无种,旧庙鸡鸣,新祠虎踞,其人不死,淋漓大笔写图看。”
  这对中寓意分明,气势万千,听得年轻人顿时失了颜色!
  却令李慕儿听得惊喜,心念道这大概就如同小家碧玉和大家闺秀的区别吧!
  正尴尬间,院外脚步声纷至沓来。
  李慕儿一惊,不由双手成拳,好让自己面对即将到来的真相时,能够理智一些。
  果然,那传说中的汪太监进门作礼,垂首开口道“真个是陈老学士大驾光临……”声音正同雨化田一模一样。
  李慕儿忍不住抬眸去望……
  是他!
  虽然穿上了御马监的官服,虽然白发尽数被藏在了官帽发网之中,可李慕儿不会认错,这就是那个威胁李慕儿归顺、挥鞭卷走嬷嬷的雨化田!
  之后双方再交谈了什么,李慕儿几乎没听进去。只记得自己茫然跟着陈老夫子出了门,又茫然碰上了外头藏匿着的风入松。
  “掌门,你猜得没错!他刚从外头回来!”
  “果然是他……”李慕儿被拉回神识,立即眼色一厉,转顾陈老夫子想要说话。
  谁知陈老夫子伸手打断了她,淡淡道:“老夫已经不理朝事多年。是非功过自有定数,女学士的忙,老夫就帮到这里了……”
  他本就已形同隐居多年,会有这样的回应无可厚非,李慕儿自知不能强求,唯有拜谢尔尔,“先生近日让下官大开眼界,请受下官一拜。”
  老头儿也不矫情,只管应下。不过对于她改称呼为“先生”,看来十分满意。
  这边彬彬有礼,而另一边,汪直恭送陈老夫子出府后,立刻变了神色,“他一个常年不理政事的前朝学士,为何突然想起来拜访咱家?”
  其中必然有诈。汪直拧眉,唤过手下耳语了起来……

  ☆、第三五四章 蛇即为虺

  既然陈老夫子不愿再插手,李慕儿也不好意思再赖到他府上去。知道了雨化田的真实身份就是汪直,只要耐心等待——待京城的援兵一到,将他缉捕即可。
  李慕儿这样想着,招呼风入松道:“走,我们还是去梅花山守着,以防生变。”
  两人心中大石几乎要放下,脚步轻快地往山中走去。
  一路上风入松还有几个问题不明,与李慕儿探讨道:“掌门,这汪直,看上去实算低调,怎的就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寻常的府州倒也罢了,这可是留都。在留都官员的眼皮子底下,他是如何办到这样暗度陈仓的呢?”
  “奸就奸在此。像荆王那样的人,看似在蕲州称王称霸作威作福,实际上却是只纸老虎。而他,潜伏在暗处掌控全局,真是条不乱咬人的毒蛇……”
  “不错。蛇即为虺。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其间蛰伏,无人能识。”
  李慕儿听得一惊,忍不住将方才陈老夫子所作的对子给风入松复述了一遍。趁着风入松啧啧称赞的当口,她补充道:“我不会给他成龙的机会。”
  ……………………
  朗朗乾坤,为鬼为蜮。
  李慕儿面无表情地偷望着远处悄悄干活的众人,这么多次了,她都没有再见到墨恩出现在此。
  心中还算平静,只要想到他做过的那些恶事,想到他最后还是执迷不悟不肯放过她,她便知道,此生两人缘分已尽。往后阳关道与独木桥,已成定向。
  快了,也该做了结了。
  一时失神,李慕儿竟没有听见,身后有人靠近的声音。直到风入松猛地跳了起来,她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慌忙回头!
  能让武功高强的风入松都发现不了,除了汪直,还能有谁?
  “果然是两位。”汪直又变了嘴脸,再不是府中那般谦逊模样,转而恢复了李慕儿熟悉的阴险。伴着声得逞的冷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你们却自己个儿送上门来了。”
  仔细听来,他话语中的京城口音重的很,李慕儿先前却从未留意过。这个打小进了宫的大太监,怕是对紫禁城充满了执念吧!
  不过,不该有的执念,便是贪念了。
  看到他这副嘴脸,李慕儿不由记起嬷嬷惨死的样子。此番不同那夜,他们也是临时跟踪,并没有带多少人,也没有带难躲的弓箭,可李慕儿哪里还有理智逃跑,满心满念都是想着为嬷嬷报仇!
  她倏地拔出身旁风入松的宝剑,猛然向汪直扑了过去!
  汪直本没有带武器,慌乱中抓过身旁一个下属。那下属反应敏捷,立即举刀挡住了李慕儿戾气十足的一剑。
  “哼,不自量力。”汪直话毕,身旁的人已团团将李慕儿围住,刀刀狠辣地朝她砍去。
  “糟了。”风入松蹙了蹙眉,他最怕她意气用事,看来终究还是没能躲过。随手打翻攻上来的一人,抢过他手中的剑,风入松不可逃避地挤入了包围圈。
  风声四起,天色突变。
  一剑一剑,西河派的剑法在两人的配合中发挥出更大的威力,可风入松明显感觉到,李慕儿每到重要关头,就会有些力不从心,不能像他一样将剑势发挥到极致。
  刀剑无眼,风入松不能有半分马虎。又不能直接问她真相,恐灭了自家威风,反涨了他人志气。心下却大概猜到,她定是被封了某路经脉,内力不能完全自控。
  这样下去,战局恐怕不利。
  光是汪直带着的人,和闻声赶来的手下,就足够让两人应接不暇,眼看着汪直退到后面不屑地望着他们,李慕儿也觉得胜算甚小。
  趁一个背靠背喘口气的时机,她不好意思地撇了下嘴角,对风入松道:“道长,看来今日是要验证子母蛊存在与否的时候了……”
  本已胜券在握,难道两人真就要死在这里了?那西河派的人怎么办?对了,西河派!风入松灵光一现,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朝空中猛地扔出。
  快到没有人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掌门,在坚持一会儿。”
  李慕儿因他此言,意识到似乎还有转机,便点点头,再次挥舞起长剑。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突然从一个方向飞掠来一群帮手,迅速将包围圈逼退了许多。
  “掌门,属下来迟!”
  齐声一喝,威风凛凛,原来风入松方才抛出的,是联络西河派的秘法!
  李慕儿也想起来,确实风入松透露过,已叫部分弟子前来留都会合。
  局势一下反转了过来。西河派的弟子,个个武功造诣都可以称得上登峰造极,李慕儿被保护在他们身后,着实体验到了众星拱月的感觉。
  怪不得汪直这么想得到西河派这股势力,这样的三千弟子,足可抵军队三万不止啊!
  稍得放松,李慕儿赶紧看向汪直,只见他正吩咐着一名手下,想必是要去找帮手了。
  擒贼先擒王!这话永远不会错!李慕儿眼色一厉,“唰”的一声飞出打斗圈,执剑朝正孤立无援的汪直再次刺去!
  “义父当心!”
  熟悉的声音。
  李慕儿眉间一凛,墨恩已赶至身前,轻轻地挑开了她的剑尖。
  猛一收势,李慕儿将将退后几步,以剑尖支地,方能撑住身体。
  墨恩今日依旧一身黑衣。
  二人头顶阳光璀璨,他脸色一如既往地黝黑,偏生唇上一抹笑意,竟涤荡起无数风流之色。
  “墨恩,帮义父,杀了她。”
  经历了一次次的失败,汪直已不想再留她。
  李慕儿已经料到,只好抬头,缓缓凝住墨恩。终于,到了该他抉择的这一天。
  “来啊,杀了我。”
  他的笑容好像突然被她眸中的寒意凝结,没有回头对汪直做什么交代,墨恩兀自伸手从背上拔出两柄剑,道:“龙凤双剑。呵,我从来知道你会武,却未曾与你真正较量过一场。就今日吧。”
  话音落,他扔过来一柄凤剑。
  李慕儿接住,手心有些出汗。
  “好。就今日,你我做个了结,墨恩,汪墨恩。”
  剑身轻触,尖锐声音划破长空——

  ☆、第三五五章 此生孤寂

  一剑,一道刺眼的剑光。
  一剑,一阵绚丽的火花。
  足尖点地,急退!
  如蛇吐芯,直刺!
  风声呼啸在畔,不断挽起的剑花,重叠交错,在这团被莫名悲痛压抑的打斗中,显得虚虚实实。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那只是一场十分精彩的打斗。
  而在李慕儿与墨恩的眼里,这可能是他们继荆王府中的那个小房间分离后,靠得最近的一次了。
  墨恩脸色冰冷,眼神却总是时不时瞄向李慕儿裹着纱布印出血色的手背,说不出的失落。
  这样复杂的神色,令李慕儿在此般不能出一丝一毫差错的环境下,忽然神游了起来。她的耳边,恍惚响起那日墨恩牢中看她时说过的话,那番当时不知为何被她整段遗漏的话……
  我是义父在街边捡的。
  从小我就知道,有义父才有我,没有义父,便没有我。
  可义父是个太监,他不能带我入宫。我被他养在宫外的府邸,当普通的守卫一样训练。
  于是我知道了,只有把人打趴下了,他们才会恭敬地叫我一声“少主”,义父才会开心地看着我说“叫义父”。否则,我就只是一个野种。
  其实我知道,我并不是个野种,我也是有父母的。我的父母,在最穷的时候抛弃了我,而后在京城街巷中开了家面摊,日日找我。
  可是我已经不是他们的孩儿,从义父捡了我的那天开始,我就只认他一个了。
  幸好,我没有让他失望。
  我可以比任何他的手下都狠,我可以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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