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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学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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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便告退去还马。
  身后马骢亦到了这边,向朱祐樘行礼。
  朱祐樘看着他,想到她最近在宫中的处境,忽而对他说道:“马骢,你所奏之事,朕准了。”
  马骢一愣,紧接着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跪下谢恩道:“臣,谢皇上恩典。”
  李慕儿还了马悠哉悠哉走出来,余光里还是可以瞄到似有大臣指指点点,她也只好装作没瞧见,乖乖地退到了朱祐樘身后。
  朱祐樘瞧她出了宫还这副小心谨慎的模样,不由心中懊恼,收起了一贯的和颜悦色,冷眼环视了众人一圈,转头拔高声音对李慕儿道:“走,女学士,随朕去用午膳。”
  皇上赐膳,这是何等的荣幸!南郊此处乃圈养之地,条件有限。朱祐樘带着李慕儿进了里间唯一的厢房,其他随驾的臣子就在厢房外的大厅简单就餐。李慕儿趴在厢房门口,听着外头细碎声响,咯咯地傻笑着。
  朱祐樘望着她这会儿的鬼祟样,忍俊不禁,轻轻唤她:“你做什么呀?快过来吃饭。”
  李慕儿嚯地转头,用鼻子哼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敢!一会儿再有人送菜进来,见我与皇上同桌而食,外头大臣还不用口水将我淹死?”
  “有朕在,你怕他们作甚?”
  他的话让李慕儿心口暖暖的,小心翼翼地靠近桌子。可满满一桌的素食,又让她提不起胃口来,恹恹地垂下了脑袋。
  朱祐樘成心想逗她,夹起一筷白白净净的萝卜递到她嘴边,道:“不难吃的,你尝尝。”
  李慕儿一脸嫌弃,还是将嘴巴探了过去。
  就在这时,两人听到外头有几句突兀话语传来,似有人在为什么事情争辩。李慕儿好奇心顿起,又急于摆脱这一桌蔬食,便亮着眼睛期盼地盯着朱祐樘。
  朱祐樘看她含着萝卜腮帮子鼓鼓的,只觉有趣,弹了弹她额头,宠溺道:“去吧,知道你最喜欢看热闹。”
  李慕儿如沐春风,嬉皮笑脸地说了句“多谢皇上”便往门边冲去。到了门口,却停下脚步直起腰,整了整衣衫,一本正经地推门而出。
  朱祐樘看得直乐呵,赶紧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好跟着去凑热闹。
  待他用完膳步出厢房,众人已在喝茶闲聊,见了他皆起身行礼。唯独有一桌,被围得满满的,一圈人似都没有发现他,顾自聊得甚欢。
  不消想,李慕儿定在那人堆里面。
  朱祐樘想想又好笑,示意他人噤声,悄悄地绕到了人群里。
  果然,小妮子坐在下位,与刘健、刘吉和谢迁围坐一桌,正翻阅着两本书籍,品头论足。
  三人都是朝廷重臣,李慕儿自然都熟识。刘健是内阁首辅,谢迁是朱祐樘的侍讲学士,这两人向来爱才,能与她同坐而语,倒也不奇。可这刘吉……朱祐樘可不会忘了,他是怎样容不下李慕儿,三番两次找她茬的。
  此刻他们又是在争论什么呢?
  马骢与牟斌本一左一右站在李慕儿身后,歪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瞧见朱祐樘,忙绕到他身旁拱手。
  他点点头,却发现李慕儿依旧低着头不曾注意到自己。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他心头发堵,握拳虚咳了声。
  几人这才慌乱起身致歉。
  李慕儿上前一步想去拉他,惊觉场合不对,便正色解释道:“皇上,这两本文集是刘大人与谢大人随身带阅的,今日谈论起来,却发现两本书虽为不同先生所著,可当中的内容,雷同得很。”
  她是御前女学士,由她禀报圣上也是无可厚非,可刘吉却默默瞪了她一眼,似乎极为不满。
  朱祐樘难得见到她如此严肃,也来了兴致,过去翻了几页,“哦?那你们是觉得,”果然,十句里面有八句是类似的,“这其中有人剽窃?”
  “回皇上,这倒也未必,”刘吉抢在李慕儿前面答道,“许是一人所著,署名不同而已。且少数语句经过斟酌修改,有所出入,也未可知。”
  “刘大人此言差矣,”一旁谢迁拿过书来,驳道,“斟酌修改之说若是成立,这前后风格又怎会如何迥异?况且若是同一人所著,何必拿着着未经修改的书稿自荐于你?”
  刘健也上前指着书中某处搭话道:“不错,便如这句,同为思家之作,孙少如所写‘萧萧别家人,丝丝寄白马’与毛澄所写的‘低首无语思何故?不见烟雨不见家’岂可同日而语?这就像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到底是能分出高下的。”
  朱祐樘凑上前一看,确实有所不同,可真要说谁更胜一筹,怕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毕竟并非国学大家所著,谁抄谁的都无伤大雅,他信口夸了一句“几位爱卿好眼力”便欲作罢。
  不料谢迁谦逊一笑,赞赏道:“皇上,这是女学士发现的,并非臣等。臣早就听说过女学士文采,便向她讨教了一二,女学士由此所作‘夕阳欲落山涧后,离人总为孑身愁。梅尽换牵柳絮绕,唯余绝影识古道。’才是真真饱含莼鲈之思啊。”
  李慕儿受宠若惊,垂眸接道:“谢先生可要折煞微臣了,微臣只是读过些书,怎敢得谢先生谬赞?”
  她没有唤谢大人,而是唤他先生,谢迁对此反倒十分满意,捋了捋胡须微笑颌首,末了还给了个地址,道:“女学士若是真想查个是非对错,可去此地找著此文集的毛澄。”
  说完他还举了举手中的其中一本书册,不屑地看了眼刘吉。
  这个小插曲似乎很快被人遗忘,众人忙着启程回去。朱祐樘出门准备上驾前,招过看起来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什么的李慕儿,轻声道:“先回宫换衣服,一会儿朕陪你去。”
  李慕儿这才笑开了怀,使劲点了点头。

  ☆、第六十三章:润物无声

  换上百姓服装的两人,很快来到了毛家。
  毛家很小,只房片瓦,可室内堆满了书卷,一看便知主人有多好学。
  李慕儿和朱祐樘之所以顺利进入了他家,是因为朱祐樘自称吏部官员,仰慕毛澄才华,特来拜访。
  李慕儿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里直想发笑。
  毛澄看起来斯斯文文,眉宇间却透着股傲然正气,李慕儿也不知是不是读了他的作品,对他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竟觉得他有几分像兄长,想必日后大有前途。
  毛澄见李慕儿微笑凝视,有些赧然道:“小地寒碜,让大人见笑了。毛澄并非京城人士,从家乡举家迁徙来此,也是无可奈何。”
  李慕儿摇摇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毛澄了然而笑。
  李慕儿想到正事,忙问道:“你可认识一个人,名叫‘孙少如’?”
  “少如?”毛澄疑惑,“少如他是我的同窗至交,且我们当年就住在一个屋檐下。如今离开书院已久,我这甫来京城,倒也未去寻他。”
  同住一个屋檐下,怪不得了。
  李慕儿又问:“你是否著有一本《三江文集》?”
  “两位是如何得知的?”毛澄说着去翻出了那本书,“我这书集未得刻印,却是自己个儿抄录而成的。遇着人欣赏,便赠上一本,也是寥寥心意。”
  李慕儿翻看了几页,又递给朱祐樘看,随后哼了一声,道:“毛先生,你说的这位至交,可是拿着你的文集到处卖弄,等着谋个好出路呢!”
  “什么?”毛澄听闻此言满脸震惊,“怎么会这样?”
  他想了想,又转头去挖出一堆手稿,解释道:“在下虽算不得才高八斗,可这本书,也是一笔一字细细斟酌,千辛万苦之作啊!”
  李慕儿看着快铺满桌的手稿,心中百感交集。
  才真正体会到朱祐樘所说的,古人著书立说不容易,我辈应当珍惜。
  这挖空心思所得的成果,如今轻而易举就被好友易名套用,当真伤人伤心。
  朱祐樘注意到李慕儿脸色异样,也轻叹了口气,微微侧身问毛澄道:“毛先生学识出众,怎不去参加我朝的科举考试?”
  毛澄望了眼这个进门之后都未曾开口的男子,他自称只是吏部小官,可毛澄却觉得,他那淡泊飘逸的气质,不怒自威的神态,让人有些不自觉地敬仰,又不觉得压迫。他诚实答道:“是准备参加的,谁料上回的庚戌科举,在下不幸在赴京途中染了重病,遗憾错过。所以,才想到谪居于此,他日再逢科举,省的奔波劳累。”
  “嗯,如此甚好,那我们便等着毛先生三年之后的好消息了。”朱祐樘的鼓励实心实意,算是对他的信任与肯定,毛澄自然百般谢过。
  李慕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朱祐樘拉回,李慕儿会意,再次激励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今日也是因为仰慕毛先生才华,前来一观。十年寒窗,贵在坚持,毛先生励志冰檗,足以廉顽立懦。”
  “多谢大人夸奖。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李慕儿身着普通女装,毛澄早已疑惑,女子不得入朝为官,她何以与吏部官员一同前来查探。
  李慕儿知他并无恶意,拱手笑答:“在下,宫中女学士。”
  ……………………
  回转马车,李慕儿心中尚有三分不甘,盯着朱祐樘道:“此事看起来分明,可真要处理起来,倒也不能拿那孙少如如何。”
  朱祐樘点点头,“剽窃一事,古往今来都不胜枚举,可谓代代有之,花样也是层出不穷。”
  李慕儿冷哼,“《礼?曲礼》中就有讲过,‘毋剿说,毋雷同’,这取人之说以为己说者,当真可恶。”
  “你懂得还挺多,”朱祐樘见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宽慰道,“好了,你已经帮到毛澄了。”
  “我哪里帮了他?”
  “你从一开始便坚信他才是正主,便是对他最大的肯定了。”
  “可那孙少如,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戒。”
  “不,你想想,刘吉因为他,被你贬低,被同僚嘲讽,可谓受了一肚子气,待回去了,怎么可能还会重用此人?怕是不将他打压一番,也要派人轰出门去了。”
  李慕儿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不禁笑开,“也是,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朱祐樘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笑道:“小时候怀恩跟我讲过永乐年间的一个人物,他叫晏璧,曾任任山东按查司佥事,以精通作诗而名于一时。有一回他从好友手中得到一本元人吴澄所著的《三礼考注》,便起了歹心,想掩为己有,冒称为自己所著。于是呢,他就用粉涂了旧字重新书之,将书中原称‘澄曰’,都改作‘先君曰’,有称‘澄按’,都改作‘愚谓’。”
  李慕儿听了不禁大笑,“先君?那他不是将吴澄认作自己亲爹了?”
  “嗯,”朱祐樘继续款款道来,“这位晏璧先生为了窃取前任著作,可不就是妄认了回亲爹嘛。然而机关算尽,还是未能如愿。大学士杨士奇钞传此书时,发现其掩盖之迹隐然可见,便将其改正了。”
  李慕儿欣慰点头,笑道:“不知晏璧在九泉下见到这个所谓的‘先君’时,该何以自容。”
  “朕不知道晏璧该如何愧疚,可朕知道,杨学士九泉下见了吴澄,必能受到厚待。你也一样,女学士,毛澄现在最缺的便是赏识,你已经给了他最好的帮助。”朱祐樘也笑起来,马车缓缓行驶中,烈日的光影从车窗上的糊纸中偷偷潜入,打在他的脸上斑驳溢动,李慕儿被晃得有些走神。
  他总是这样,润物细无声地灌输她做人的道理,慈悲也好,宽仁也好,李慕儿从他身上学到了太多太多。
  李慕儿就像突然开了窍,凝视着他,坚定道:“阿错,我知道,近来你我陷入一个怪圈,彼此都很尴尬。我也曾怀疑过,现在这个样子,留在宫里到底有何意义。今日谢先生和毛澄却让我明白了,没错,当初我是阴差阳错做上了女学士,可如今,我很喜欢这个职位,喜欢这个称谓。虽不能助力朝堂,但希望一字一句,皆能奉上一份心力。”而后她拱手低头,正色而语,“承蒙皇上不弃,臣今后必当倍加珍惜,以我学识,表率宫人。”
  时光仿佛回到她殿试守宫论的那一天,“掖庭沈氏琼莲,得朕亲试,才华横溢,擢为女学士,赐居雍肃殿,给事御前。”
  朱祐樘欣慰一笑,以君臣之礼,扶手搀她。

  ☆、第六十四章:彼此彼此

  李慕儿在乾清宫看到马骢的时候,以为他来汇报什么公事,挤眉弄眼地与他打招呼。
  不料他行完礼竟自然地退到了一边。
  李慕儿诧异,看看朱祐樘,他也不问话,顾自看着一本题帖。
  再看看马骢,当真没有一丝要奏事的样子。
  这才猛地发现,他今日穿的这身衣服,冠红缨,铁盔帽,披铁甲,不是和乾清宫门外值守的侍卫一样吗?
  一番细细思量,李慕儿再忍不住,扯扯朱祐樘衣角问道:“为什么降骢哥哥的职?”
  朱祐樘头也没抬,轻语:“没有啊。”
  李慕儿眉间轻皱,“怎么没有?他好好一个从三品的锦衣卫同知,被贬来做个大汉将军了!”
  所谓“大汉将军”,听来威风八面,实际上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殿廷卫士,锦衣卫属下低得不能再低的官职,与马骢原本的同知职位,当然不能同日而语。
  朱祐樘听她不爽快的语气,才真叫有些不爽,放下帖子冲底下问道:“马骢,你当真心甘情愿放弃大好前程,屈就一个小小的殿廷侍卫?”
  马骢嘴角一挑,却是看向李慕儿,拱手答道:“臣自己上奏所请,自是无怨无悔,谢陛下成全。”
  李慕儿眼角突突地跳了跳,真没想到,她傻,还有人比她更傻。
  可是她怎么狠得下心,看着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呵她护她,对她言听计从的人,陪着她一起犯傻呢?
  “你怎么想的?”她低沉了声音在朱祐樘耳边说道,“他愿意,你可以不允啊!你知道,我定是不会高兴的!”
  朱祐樘却闭了闭眼,略有些无助地低语:“我只是觉得,也许他能做些,我不敢做,不能做的事。也许,他能帮我护着你些。”
  李慕儿被哽住。
  原来,马骢这个御前护卫,不是护天子安危,而是为了她这女学士不受人迫害。
  而马骢,不知舍弃了多少权势地位,又如何违逆了马文升?
  他们两个的良苦用心,怎能不教她湿了眼眶。她是修了几辈子的福,造了多少七级浮屠,才换得此生如此幸运?
  再深深看了一眼马骢。
  他穿着这身铁甲红缨的衣裳,也是一样的英武不凡。
  …………………………
  马骢的突然出现,果然让李慕儿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德延将东西递给李慕儿时总是故意趁她还没触上就松手,每每都被马骢倏地接住。
  皇后要差使她,也总被他生生替了。他不笑的时候一脸的冷酷无情,再加上与朱祐樘一唱一和,李慕儿总算过上了几天清静日子。
  当然,坏处也是有的。
  这一日皇后邀朱祐樘去西内冰嬉。
  太液池玉河桥下,水面冰冻,此时以木作床,下镶钢条,遣人在前引绳,名曰拖床。
  皇后与朱祐樘共坐拖床之上,行冰如飞,而李慕儿和马骢并肩在岸边望着,只听到皇后银铃般燕尔笑声。
  马骢突然斜眉盯住她,问道:“你还说你过得好,这叫过得好?”
  李慕儿侧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苦笑轻答:“骢哥哥,我们彼此彼此。”
  马骢冷哼,拗口说道:“皇上可没像皇后打击你那般打击我。”
  李慕儿失笑,真是个缺心眼,果然是彼此彼此。
  朱祐樘只坐了一轮,便觉冰上寒凉,身子不适。可皇后非要再玩,朱祐樘咳了咳,回到了岸上。
  李慕儿见他回转,投以轻松一笑,晃着脑袋吟道:“琉璃新结御河水,一片光明镜面菱。西苑雪晴来往便,胡床稳坐快云腾。”
  朱祐樘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女学士虽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可这文才,谁要是敢质疑,朕倒是要罚他们的。”
  身后有几个宫人扑通跪倒在地。
  两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皇后看着岸上温馨场面,却失了游嘻的兴致,猛地站起身来,似突然间想到什么,冲岸边朱祐樘喊道:
  “皇上,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儿冰嬉?那时你才刚登基不久,我在这儿为你跳过舞……”
  说罢,她莲步轻移,翩翩起舞。
  李慕儿倒也乐得欣赏。
  眼前美人舞姿,袅娜腰肢温且柔,身躯辗转缠而绵。天公作美,空中仿佛天女散花,无穷无尽的雪突然从天穹深处飘落,与冰上婀娜的裙角衣摆相汇相融,煞是好看。
  眼角余光瞄瞄朱祐樘,只见他亦望着冰上,似沉浸在回忆之中,又似带着三分愧疚与惋惜,眼波浮动间,仿佛经历了一番挣扎。
  遏云歌响清,回雪舞腰轻。只要君流眄,君倾国自倾。
  “呵。”李慕儿想到这首诗,自嘲一笑。
  朱祐樘回神,愧疚望她一眼。
  李慕儿更是想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你不用这样看我。我都明白。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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