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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只是更多的，还是一种期盼。
期盼只要她能好起来，对他来说，一个珩儿早已经足够了。
柳若晴看到他眼底的戏谑，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免有些囧，抬眼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强硬地转移了话题，“那你说什么一个月了？”
说着，她眯了眯眼，凑近言渊的眼神中，多了几许危险的气息，“难不成你让别的女人怀上了？”
伸出指着言渊的手指，被他紧紧裹在了掌心当中，莞尔一笑，“家有猛虎，我哪敢呀。”
柳若晴一怔，随后便伸出手，往言渊的脖子上掐去，“你说谁是猛虎，你给我说清楚！”
“我错了。”
“晚了。”
柳若晴低头往他的肩上咬了一口，见言渊顺势将她往怀中一带，趁机在她脸上偷吻了好几下，随后，书房里传来两人的打闹声和清朗的嬉笑声。
夫妻二人在书房中打闹了许久，等到柳若晴的脸上渗出了些许汗珠，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言渊才停了下来。
将柳若晴微喘的身子圈在怀中，手掌轻柔地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轻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道：“不玩了，说正事。”
柳若晴这会儿也是有些累了，靠在言渊的怀中微微喘着气，跟着点了点头，顺从得像只乖巧的宠物猫。
“夏桃花给你服的药，已经满一个月了，可以让她给你安换血之术。”
柳若晴在他怀中的身子，僵了一下，跟着，抬起头看他，“这么快就可以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刑场上准备斩首的犯人，刽子手的刀都已经举起了，突然传来皇帝说要大赦天下的消息，那种突然捡回一条命的感觉，让人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
“什么叫这么快？”
言渊低眉，不满地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道：“一个月对我来说已经够久了。”
柳若晴讪讪一笑，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额头上方，继续响起言渊的声音，“我让夏桃花准备一下，让她早点开始。”
柳若晴想到了夏桃花的病，道：“我听说换血术需要极强的内力，桃花公主那情况，能撑得住吗？”
她在书房看过换血术的治疗方法，对施救者的要求极高，一旦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施救者也会没命的。
她虽然不是什么圣母，但也不希望有人为了救她而赔上性命。
比起她，言渊却显得铁石心肠许多，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他能有的全部的温柔，都给了怀中这女子了。
听柳若晴这么说，便不以为意道：“她既然说了一个月的时间，那便没问题！”
他没有将之后夏桃花可能会遇上的事考虑进去，他能给夏桃花的回报，便是之后扶她兄长登上长屿皇位，仅此而已，而这，也是夏桃花唯一所需要的，不是吗？
所以别的，言渊并没有去想。
柳若晴看言渊这般坚定的眼神，便知道没有了商量的余地，便道：“那就再等几天吧。”
言渊的眉头，意料之中地拧了起来，“为什么？”
“耶蛮估计这两天就会到京城，到时候，京城肯定会有大事发生，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撂摊子不管啊。”
言渊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听柳若晴这么说，便道：“京城百姓的安危，我会安排，你只管安心治疗就行。”
“好，你跟我说怎么安排？”
柳若晴这会儿不给言渊回避的机会，问道。
见言渊拧了一下眉，这一时间也回答不出来。
只听柳若晴继续道：“既然我的血能对付那些怪物，既然让我成了这东楚的靖王妃，这就是我的使命。”柳若晴难得用这个严肃的语气跟言渊说话，“我不是什么大圣人，但也知道老百姓年年缴税奉养我们这些皇族宗室，奉养天下将士，为的不就是有一天，当他们遇上危险的时候，他们所奉养的人能守护他们
平安吗？不然，我们这些人，有什么脸面去接受他们的奉养？”
言渊的眉头紧锁着始终没有松开，柳若晴说的这些大道理，他又何尝不明白，又何尝没想过，自己这样的想法过于自私。
但是，眼前这个是他深爱着的女人，是他费了多大的心力才盼回来的女人，让他舍她不顾，他又怎么能忍心。柳若晴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想法，安抚道：“我又不是不治了，只不过延迟几天而已，桃花给我服的那些药，让我最近好了许多，你没发现吗？”
第956章 956。开始动手
言渊自然是发现了，这才让他对夏桃花能根治她病这一事多了些把握，也是正因为这个，言渊不想因为再耽搁下去而出现其他意外的因素。
“言渊。”
柳若晴见他不说话，心中一急，道：“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不治了，若是我不配合，桃花的医术再好，也救不了我。”
言渊听她这么说，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怒气，可看她眼神中无法改变的坚定，知道她这倔强的性子，就算是对她发火也没用。
最后，只能是叹了口气，妥协了的，“好，但是你也得答应我，到时候不管要做什么，都要事先跟我说。”
“嗯。”
见言渊答应下来，柳若晴悄然松了口气，面上立即露出了几分喜色，“我一定不会瞒着你的。”
言渊看着她脸上明媚灿烂的笑，心里是真拿她没办法，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地一笑。
柳若晴这会儿态度如此强硬，心中自然是有自己的计较。
她就是牛侍卫这个身份，迟早会被人知道，同样，也会迟早有人知道她能对付那些怪物。
如果她真的听言渊的话什么都不管，一旦京中出大事，事情传出去之后，老百姓听说是言渊断了他们没的生路，言渊便会成为天下人口中的大罪人。
而她，不想让言渊背上那样的骂名。
况且，以夏桃花如今这身体情况，能不能治好她，她真的说不准，所以，在她活着对言渊还能有点用的时候，能帮他一把，就算以后她离开了人世，至少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柳若晴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言渊是不知道的，此时的他，心里只希望一切都能顺顺利利。
而就如柳若晴所料的那样，就在当晚，靖王府那边，收到了暗羽的消息，耶蛮已经到了京城。
“王爷，这里面会不会有诈？这个暗羽真的可信吗？”
书房内，齐风看着言渊手中暗羽传过来的那张纸，担心道。
言渊放下手中的纸条，如有所思地从桌前站起，“不管暗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我们确实是需要耶蛮的行踪，现在，耶蛮已经到了靳都城外，不出所料的话，他今晚就会随庞太师去太师府。”
“那属下要不要去拦住他？”
“不用。”
言渊摇摇头，转头看他，道：“暗中派人盯紧他的那几个箱子。”
“是。”
齐风离开书房之后，言渊也回到了东院，推门进屋的时候，见柳若晴刚哄完小世子睡下。
自从她回来之后，小世子就害怕娘亲会再一次离开他似的，每时每刻都要跟在娘亲身边，就连晚上睡觉也要跟他们夫妻挤在一块。
一向对自己父王有些畏惧的小世子，在父王几次黑起脸让他去奶娘那边，他也不愿意。
几次之后，言渊也就放弃了，可每次看着柳若晴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幽怨。
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小世子，眉头一蹙，“他怎么又在？”
言语间，带着浓浓的嫌弃，斤斤计较时这副幼稚的模样，让柳若晴不禁失笑，“这床那么多大，他能占多大地方，让他睡这里呗。”
言渊不满地走上前去，长臂一揽，便将她带到自己怀中，“我觉得你喜欢儿子比喜欢我多一些。”
言语间，浓浓的委屈，让柳若晴有些哭笑不得。
麻烦能让那位高冷的靖王爷回来吗？
抬眼没好气地看着言渊那哀怨的眼神，她笑了起来，起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笑眯眯地看着他，“现在够不够表现出我喜欢你多一些？”
“不够。”
干脆利落的回答，伴随着他干脆利落的动作，他俯下身去，迅速吻上了她的唇，手上的动作也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干嘛呢，儿子还在……”
“他睡着了。”
“会被闹醒的。”
“再打晕就是了。”
“……”
不用说，这真是亲爹！
翌日。
“王爷，耶蛮昨晚已经悄悄将藏在太师府的那些蛊虫给转移出城了。”
“他现在在哪里？”
“就在城外，我们的人在盯着他。”
“嗯。”
言渊点点头，沉吟片刻之后，对他扬了扬手，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当天下午，便有一队禁军急速出了城，很快，城中的百姓都知道了，府尹大人那边得到消息，卖国贼庞太师就躲在城外，甚至跟那个养着怪物的苗人在一起。
午阳城的事，靳都百姓都是知道的，一听说那个养怪物的苗人也在京城，一个个吓得都开始往自己一个月前就准备好的藏身之处躲去。
没多久，靳都城的街上，除了巡逻的禁军之外，就没什么人了。
庞太师跟耶蛮这会儿确实在城外的一处地方歇脚，因为这个地方没什么人，就算耶蛮这会儿放出那些怪物出来，也不能伤到老百姓。
只要在这里解决了耶蛮和他手中的怪物就行了。
“王爷，这样真的可行吗？”
同禁军一同出城的，还有京兆府尹魏晋以及言渊柳若晴夫妇二人。
“魏大人放心，我的人一直暗中盯着耶蛮的一举一动，只要他出现，我们就立刻抓人。”
言渊说得轻松，魏晋确实轻松不起来。
他身为京兆尹，负责守护京城百姓的一方安宁，如果不能阻止那些怪物横行，他这个京兆尹怕是要做到头了。
尽管，魏晋今天知道了靖王妃就是皇上当时口中说的那个能对付怪物的牛侍卫，可是，靖王妃一介女流，又因为之前救小世子废了武功，她真能对付那些怪物？
柳若晴骑着马，在言渊的身边，看到魏晋眼底流露出来的忐忑，笑道：“放心吧，魏大人，我敢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有办法的。”
她这话，不但是跟魏晋说的，最主要的，还是跟言渊说的，她知道，即使到这一刻，言渊还是不放心让她去正面迎战那些怪物。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名暗卫跑了过来，“王爷，他们来了。”
第957章 957。等我
言渊看向魏晋，道：“魏大人，动手抓人吧。”
“是。”
随着府尹大人一声令下，很快城外便想起了交战的声音。
庞太师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进城，就已经被抓，他惊恐万分地看着耶蛮，神色慌乱，哪有之前三朝元老的镇定样子，抓着耶蛮的手臂，慌张道：“大……大巫，现在怎么办？”
耶蛮也没想到言渊他们的消息来得这么及时，他们刚打算进城，他们就在城门外等着了，看这阵仗，应该是早就做好准备等着他了。
耶蛮这会儿心里也有些紧张，哪怕他身边有不少江湖杀手保护着，还有一个暗夜门排行第一的杀手保护他，可他现在心里没底，不知道言渊手上到底有多少底牌。
尤其是那个姓牛的侍卫，是否想出了什么办法对付他。
趁着手下的人跟禁军交战之际，耶蛮的视线，朝言渊的方向投了过去，见言渊身边除了京兆尹之外，另外一个人竟然是当日被他打落悬崖的靖王妃。
他若有所思地眯起了双眼，忽地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真没想到这个靖王妃的命还挺大的。”
庞太师也没想到柳若晴竟然还活着，可这会儿，他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关心为什么柳若晴还活着。
他之所以还回到京城，就是抱着最初的那个希望回来的，如果这一次，他在这里败了，他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大巫，现在怎么办啊？”
他扯了扯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耶蛮，着急道，见耶蛮眯了眯眼，忽地回头对一旁始终未曾动手的墨羽道
：“暗羽公子，能否请你把那个女人给我带过来？”
虽说暗羽是任丞相雇来保护他的，可现在他的命就靠着暗羽来保护了，他说话的时候，丝毫不敢有半点趾高气扬的姿态。
闻言，墨羽顺着耶蛮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言渊身边那匹马上坐着的女人，有些眼熟，再看之下，便是了然。
“大巫要抓靖王妃？”
以前他在少主手下，因为娇容公主的关系，他跟那位靖王妃打过几次交道，自然也就认出了她。
耶蛮不知道墨羽为什么会认识柳若晴，这会儿也没多问，点了点头，“对，把她抓过来。”
“好，稍等，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很快便消失在了耶蛮面前，速度快得让耶蛮有些缓不过神来，再看过去，墨羽已经到了他们面前，不知道跟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看暗羽那一派轻松的样子，耶蛮觉得，这个任务对暗羽来说，并不算困难。
此时的墨羽，一手持剑，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看着马背上脸色阴沉的言渊，笑道：“靖王爷，这一路上，我可是给你提供了不少的消息，你何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柳若晴倒是淡定，虽然不知道这个暗羽到底是什么身份，但直觉告诉她，此人应是没什么恶意。
拿起手边的水壶喝了一口，复又递给言渊，笑着安抚道：“喝点水润润嗓子，等会儿就没时间喝水了。”
言渊这会儿心里莫名得有些焦躁，见柳若晴将水递过来，也没多想，便接了过来，喝了好几口，才勉强让心头的火气，降了一些。
“一个暗夜门的杀手，这一路上对本王多有帮助，本王对你多点防备，难道不该吗？”墨羽听言渊这么说，也没生气，反倒是轻笑了两声，随后，又一本正经道：“靖王爷，我一路上给予相助，自有我的用意，以后王爷自会知道，现在我来只是想告诉王爷，耶蛮让我将靖王妃带过去，你们看
要怎么处置比较好？”
他一向只听从墨榕天的安排，如今，少主带兵前往南镜平乱，少主命他帮着言渊，他自然不会违抗少主的意思。
至于言渊相不相信他，那就是言渊自己的事了。
言渊一听墨羽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上墨羽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你试试。”
柳若晴倒是听到这话的时候，想到了当日耶蛮将她从刑场上带走，而且非要留她全尸的事，想到耶蛮手上那几箱蛊虫，又将此刻耶蛮让暗羽将她带走的事联合起来去想，柳若晴瞬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当日耶蛮打的是这个主意。
忽地，她笑了起来，耶蛮这算不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日，如果他直接让她死在刑场上，今日他的行动或许真的能成功。
言渊见她忽然笑起来，正要开口问她，便忽觉头一沉，眼前晕乎乎，一股不安的直觉，从他的心头传来，让他的心，蓦地一紧。
想到刚才柳若晴递给他的水，他猛然抬眼看向柳若晴，“晴儿，你……”
下一秒，便见他在马背上，晕了过去。
柳若晴快一步伸手将他扶住，把他交给了身旁因为刚才这突然的变故而惊吓到了的京兆尹魏大人。
“王妃，这……”
魏晋看柳若晴这淡定的模样，也就猜到是她刚才给言渊喝的那壶水有问题，可王妃为什么要这样做？
魏晋想不明白，却见柳若晴下马，看着魏晋身边昏迷着的言渊，掩去眼中的不舍，对魏晋道：“照顾好王爷。”
跟着，她又看向面前双眼紧闭的人，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会回来的，等我。”
言渊好似还有一点意识似的，脸上的表情，带着难掩的痛苦和绝望，他的眼皮用力地翻动着，想要睁开，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始终只是徒劳。
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得很紧，手背上，青筋一根一根凸起，柳若晴自然注意到了，眼眶红了红，手，握住言渊的手，紧了紧，再一次附在他耳边，道：“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
说完，她跟言渊拉开了一点距离，转身对墨羽道：“走吧。”
“王妃，万万不可！”
魏晋见柳若晴这举动，惊呼出声，心里也明白为何王妃要将王爷用药迷晕了，她是怕王爷阻止她吧。可是，王妃若是出了什么事，王爷醒来知道他没阻止王妃，他也没好日子过啊。
第958章 958。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王妃……”
“魏大人！”
柳若晴出声阻止了魏晋的话，眼神里，带着坚决和洒脱，“魏大人该放在心上的，是靳都城以及这个天下的百姓，而不是我。”
她给了魏晋一个愉快轻松的笑容，却让魏晋觉得无比沉重，“如果我没有回来，替我跟言渊说一声，如若不弃，来世……还请多关照。”
此话听上去轻快，却让边上听着的人都沉了沉，就连吊儿郎当的墨羽，这会儿在听到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