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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沙嘟起了嘴唇。
“好吧,”大霍普金斯善解人意地摊开了手掌:“我只是开个小玩笑,亲爱的,不过你也许愿意和你的老爸爸说说话?……喔哦,机构的事儿就免了,我们都很清楚他们打得是个什么主意。”
“这原本也是交易的一部分。”撒沙说:“但我觉得莉拉并不太想……我是说,即便她想要变强,也不怎么愿意走我这条路。”
“这条路明明是最有效率也是最快的,”大霍普金斯说,异能者的能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提高与变化,也可以像使用热武器那样进行训练以增加正确率和熟练程度,或是有意让自己进入攸关生死的险局,用生物最为强烈的本能——求生欲来迫使异能得到提升。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比不上撒沙。霍普金斯。
“也是最危险的。”撒沙直言不讳地说,“尤其对于那些并不是那么相信我的人而言。”他的能力表现有两种方式,一种类似于利剑,而另一种类似于细针,前一种能让人在剧痛中自行爆发,而后一种则是将操控渗入血脉,两种都能够在所有的一切结束之后进一步激发异能者的潜力,同样地,相对于异能者来说,它是极其危险的——安东尼。霍普金斯用自己的法子从“机构”那儿弄到了点有关于“巴别塔”g区异能者暴动的资料,上面很清楚地表明,那些曾经因为撒沙的能力而得到暂时性增强与扩展的人固然在接受改变时痛苦的难以忍受,但他们很快(几秒,最多不过一分钟)后就感受到了成倍的快感,那种快感甚至能够超越性高潮和新型化学类毒品,没能逃出“巴别塔”的人在最初的几天脑子里几乎只有这个。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还能活或是怎么死,只有强电击才能让他们稍微平静那么一两个小时。
那些逃出了“猎人”追捕的异能者无疑要比他们强,但前者也已经举出了自己的例子——莉莉丝。梅尔,或者更正确地,莫妮卡。海夫纳。他们就像是嗅着蜂蜜味儿的熊,他们会找到撒沙。霍普金斯的,而“机构”也会找到他们。也许他们会像中世纪的狂信徒那样将心目中的“圣人”撕扯成小片塞进嘴里吃掉,霍普金斯想,但他会杀死他们,在他们能够做出任何一件不利于撒沙。霍普金斯的事情之前。
第二种就是凯瑟琳与别西卜。暂时,他们是这世界上除了安东尼。霍普金斯之外,撒沙愿意伸出手去握住并给与。还有,能够接受这份力量的人。这种方式既注重肉体又注重感情,两者缺一不可,他们必须信任撒沙,撒沙也必须信任他们。
撒沙的能力并不像“机构”以为的那样简单。它很复杂,复杂到就连“食尸鬼”也不敢去轻易碰触,那扇门仍旧上着锁。
应该说那小女孩还有点属于自己的脑子吗?不过大霍普金斯认为,或许还有着别的什么原因促使她及时地止步不前。
“我想我该让你知道一下,”大霍普金斯突然说:“今天下午,提尔曼先生。你们的校长和我有过一段短暂而温馨的小谈话——他希望我能担任两份工作,一个,也就是我现在所做的——校医。第二个,担任九年级与十年纪的性教育老师。”
在霍普金斯医生的眼里,西大陆联邦东部地区的性教育课程开设时间都普遍偏晚了,格兰德也是如此——对于一个发育正常,精神健旺的十二岁女孩或是男孩来说。色情杂志、电视、电影以及铺天盖地,无所不在的网络教给他的东西已足够让他在剩下的五十年里伤害他人以及自己——正式的课程却总是姗姗来迟。那时候,该犯的错和该受的罪基本都已经干完和受完了,甚至可能连伤口都已经结疤了,他们不会高兴再听到喋喋不休的老生常谈,他们会排斥乃至于厌恶它,因为它必然会勾起一些人的悔恨与懊恼——而这些悔恨与懊恼几乎都是无可挽回和弥补的。
安东尼。霍普金斯比较偏好于西部地区的教育方式,那儿的性教育课程在保守人士眼中太过激进,孩子们还在五六年级的时候就会接触到一些让成人也会感到羞于启齿的东西,教师告诉他们同性恋与异性恋一样正常和谐,教他们使用避孕用具,建立性咨询室,鼓励约会,允许不小心怀孕的女学生继续求学——这在东部地区,最起码的,格兰德是不受提倡的。提尔曼先生委婉但明白地阐述了这一概念——格兰德绝对不可以出现沉溺于色情游戏与喜好性交往的学生,教师选择教材时需经过校长和校董事会的审核,里面不得出现例如如何使用避孕用具等的“快速性教育”内容,不能让孩子们以为只要做好措施就可以为所欲为,教师必须注明一切避孕手段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加强与之有关的道德教育——告诉学生们,唯一能够避免怀孕、让人怀孕、感染疾病的最好方法就是“禁欲”,婚前保持纯洁是必须的,能够做到这点的人值得尊敬,会“很酷”。
“你觉得怎样?”霍普金斯大声朗读完其中的一段后愉快了伸了伸舌头:“我觉得会有很多人对此嗤之以鼻。”与性有关的,自由与开放的风气已经在这片大陆上横行了近半个世纪,人们已经觉察到了其中的危害,并试图遏制,但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少女们简直就是放纵暴躁的烈马,他们不会高兴戴上笼头的。
“……”撒沙迷惑地眨眨眼睛,安东尼。霍普金斯不是上帝,他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但教授性教育课程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你看,撒沙,我在想……亲爱的,在这方面,你是不是有所欠缺?”
撒沙觉得有点不妙,他明显地警惕起来:“我看了很多书。”
霍普金斯医生悲哀地摇摇脑袋:“但我不记得你有告诉我——你有遗精过吗?”
对不起,这两天感冒了,头疼,四肢疼……实在是提不起力气码字……
ps:
注释1:
这个典故取自于——聪明的农家姑娘凯瑟琳
意大利童话 。
感言不能超过五百字,有兴趣的大人可询问度娘。
Jinn(灵怪) 第一百九十六章 秋天(三)
“今天难道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好日子不成?”撒沙不可思议地说:“只是我不知道?”
“得了,”别西卜从浴室走出来,他没有费心用毛巾擦干水,而是像只黑色的纽波利顿那样甩了甩头发,鬃毛般茂密的头发里水汽充沛,被秋日午后的阳光照了近两个小时,温暖得甚至能让人觉得绵软的地板上顿时出现了一圈又一圈的透明小点儿,“只是一个吻!”
“一个吻。”小霍普金斯阴郁地重复道。
“一个吻,”小贝普迷惑不解地说:“怎么啦?”
在开学前,艾弗里就离开了这儿,取而代之的是小贝普。他是格兰德的新九年级生,为了取得这个名额,切加勒名下的赌场少了一大笔收入——不过这还是相当值得的,贝普的父亲是个稳重而能干的家伙,对切加勒忠心耿耿,贝普的母亲是切加勒的堂妹,贝普本人也足够机巧灵活,不管怎么说,他原本就在切加勒的计划之中——在他之后,还会有更多海神岛的孩子进入西大陆的大学里,他们会在那儿获得知识、奖金、学位,重要的“朋友”,以及随着这些朋友而来的金钱与地位,他们将会在广阔的西大陆上构建起属于海神岛的庞大骨架……就像是珊瑚,一开始只是些小小的,肉眼都看不见的虫子,它们在海水中漂浮,找到地方,固定,生长,聚集成团,它们死去了,留下坚硬的骨骼坟墓,新的一代就在上面继续健康茁壮的成长,一代又一代,一代又一代……就这样,三代。或者四代之后,海神岛也许就会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掉——正如切加勒。比桑地所愿。
暴徒的黄金时代早已过去,犯罪者的道路只会越走越狭窄——他们还能做什么?毒品、武器、色/情,这些在大半个世纪前还是一片生机勃勃,无所顾忌的“买卖”如今无一不在受到当权者与国家机器的强力遏制与碾压,在这个科技日益发达,人心却益发涣散,而法律则一日严格过一日,一日细致过一日的现在,海神岛的辉煌如同落日。如果还不能在最后的这几十年取得决定性的正确位置的话,等待它的只有——彻底的灭亡。
可惜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切加勒。比桑地那样眼光长远,可以说。迄今为止,大多数海神岛人仍在走着祖父与父亲的老路子,他们热衷于走私、赌博、械斗、谋杀、在娼妓身上耗费多余的所有精力,仇视警察与法律,蔑视学者。轻视女人和孩子——他们的孩子在家里受到的教育要远远大于学校里的,家长的权威胜于一切——切加勒不想改变这一点, 但他有着属于自己的想法。
“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够在一个和平的环境中长大,他们能够随心所欲地走上街去买一个冰淇淋或是和自己的小伙伴们玩;为了一份不及格的考试卷或是一封被退回的情书苦;在需要的时候毫不犹疑地报上父母和自己的职业;能够看着自己的父母在家里的床上安然逝去;他们的口袋里不必塞上匕首或是手枪,看到警察时不必心生惶恐,两腿发抖;他们的孩子能够成为学者、军人和政治家。受人尊重爱戴。”
“一个美妙的梦想。”安东尼。霍普金斯是如此评价的。
——贝普的出现让撒沙的思想跑开了点,但它很快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贝普比撒沙和别西卜还要小上几个月,可他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爸爸了!孩子的母亲今年也只有十六岁。他们将与贝普满二十岁的时候结婚,贝普昨天才拿到了胎儿的彩色照片,照片很清晰,能够看得出半闭的眼睑、鼻孔和手指、脚趾,头和半透明的身体几乎一样大。贝普说他为了“这玩意儿”挨了两顿揍(他爸爸的和她爸爸的)还有他未来大小舅子的几顿暂时寄存。但他认为这很值得,他喜欢小婴儿。
“十四岁。”小霍普金斯说。阴沉沉地。
“贝普,给我们弄点三明治来,再来点酸奶苏打糖,”等贝普被打发走了,别西卜说:“好啦,现在来说说,是什么刺激到了你——别告诉我真的只是因为一个吻——那女孩有问题?”别西卜可没认为撒沙的失常源自于那个女孩本身。撒沙只是看上去像个含蓄害羞的好好先生,实质上他们都差不多,海神岛出不了那种眼睁睁看着猎物在个跟前随意蹦跶却无所作为的废物蠢蛋。
“只是有点惊讶。”
“这可不太好,”别西卜狡猾地笑了笑:“你没说实话,亲爱的。”阳光很舒服,他直接躺在了地板上,已经很难再被称之为“男孩”的身躯高大而强壮,但肌肉并不夸张,在暑假里被晒黑的皮肤暂时性还没能恢复到原有的颜色,非常光滑,窗外投进屋内的光线把他的汗毛染成了漂亮的金色,“得了……亲爱的,你应该和我说说,这样才公平——看看,我有什么没对你说过的,你对我了如指掌。”
“这话可说的不完全对,”撒沙慢吞吞地说:“我是说,我可没像你描述的那样了解你,或者说,有哪里出了错,就你曾经说过的话和你现在的行为。”
别西卜眨了眨眼睛,他需要思考一下才能明白撒沙指的是什么,“哦,”他若有所思地敲了敲地板:“我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了,你是说那个……黛西,还是黛娜?”他歪歪脑袋:“可爱的小撒沙,我一早说过,那只是一个吻。”
“然后?”
如果换了别人可真是要如坠五里雾中了,但别西卜还是对小霍普金斯有所了解的,“让我想想……”他思考了一会,指了指从窗户外面伸进房间的一簇粉白色的野蔷薇,秋天了,可它们还是开的很不错,花瓣娇嫩,花蕊金黄,“看到那些花儿了吗?”他抬起手,手指就像通心粉那样缓慢地伸长,绕上了带着小刺的细茎,把它折了下来,“好花儿。”暴徒首领的儿子堪称诗情画意地赞叹道,撒沙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寒颤。
别西卜收回手指和手指上的花,举在鼻子边闻闻,最后撅起嘴唇,吻了吻它:“这是这样,”他解释道:“我看到这个,觉得挺可爱的,颜色和形状都讨人喜欢,气味也不错,所以……那只是一个吻。”他停顿了一下:“至于结果,我只能说不错,很愉快。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再吻她一次的。”
皮肤黝黑的男孩仰躺在热乎乎的地板上,微凉的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花朵和树木的芬芳,他身上的水分在蒸发,以上种种都令他感觉惬意万分,他转过头去打量陷入了沉默中的朋友——他认识撒沙。霍普金斯的时候,他和霍普金斯还都只是真正的“孩子”,单看外表,那时候的撒沙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天使!(虽然现实很快打破了这一假象)。不过很多孩子(在这个年龄段)的都会显得格外漂亮,撒沙固然是其中的佼佼者,但还不值得令人感到惊奇——真正和其他男孩(以及女孩)拉开差距是在进入青春期后,在他们走过海神岛的街道时,或是到教堂做礼拜时,很少人能不把视线放在别西卜的朋友身上,女孩们带着羞涩,妇人们则要大方和热烈的多,男人们多半会在短暂的一瞥后摇摇头,在胸口画个十字以表示他们的不可思议。
那时候的撒沙。霍普金斯仍然带着一定的不确定性,但近两年,尤其是今年,别西卜已经能够确定上帝没在他朋友的身上犯一贯的错(也有可能只是个恶作剧)——很多漂亮孩子都会在生长过程中扭曲变形到压根儿不能看。
小霍普金斯没有,他的脸和身体似乎每天都在变得更为完美,别西卜不知道它最后会固定在怎样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但他注意到,就算是现在,在不得不面对撒沙的时候,小贝普都会有意无意地移开自己的视线——人类总是在追求美,但极致的丑和极致的美都会令人感到害怕。
“昨晚有个女孩……应该还算不错的那种,”撒沙补充道:“进了我的房间。”
别西卜用眼神鼓励他。
“她坐在我身上,差不多全身赤裸,”撒沙说的很缓慢,斟酌着用词抑是其他的什么:“……我和她说了一会儿话……”
别西卜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后来,她走了。”
别西卜等了一会,确定结束后他说:“这就样?”
“就这样。”
“有问题?”
“因为按照我以往看过的书和得到的资料,我应该有点反应——譬如心跳加速,体温升高,勃/起之类的……对不对?”撒沙皱着眉毛:“可我没有,别西卜。”
他是真的,在为了这个苦恼……别西卜张口结舌,第一次觉得上帝真是公平的。把这件事情记下来以供今后取笑霍普金斯五十年是必要的,但他现在先得帮帮自己的朋友。
“我挺喜欢这花的,”别西卜说,他捏着那簇野生蔷薇,“我还吻了它。外面还有的是花,它们也都很漂亮,可我也没一个个的去吻——因为我不喜欢。”
他从地板上爬起来,挤到撒沙身边,一手亲热地勾住朋友的肩膀:“看,就是这么简单,兄弟,这就是原因,你不喜欢。”
Jinn(灵怪) 第一百九十七章 秋天(四)
无关的话——题目是秋天,为什么我感觉像是在写春天……
***
别西卜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还是湿漉漉的,暴徒首领的儿子体温要比常人高,黑巧克力色的皮肤仍旧带着温热的水汽,它们争先恐后地渗入撒沙的肩膀,把那儿捂的暖呼呼的。
大霍普金斯精于调香,他甚至会自己调配香水和做香皂,他也购买香水,就像杰克曾经调查到过的,以及现在使用的黑瓶子宝格丽绅士男用香水。撒沙在他的指引与教导下,也有着一只敏锐而品味高雅的鼻子,他闻到了一股子柠檬和海水的清爽又宜人的气味——从上个星期开始,别西卜就开始用香水,他似乎有点拿不定注意,一个星期里他换了三种,但明显地偏向于带有海洋元素的香水,先是纪梵希,再是大卫杜夫,现在是罗迪卡——撒沙不喜欢任何一种香料与香水,他顶多偶尔闻闻新开的大白玉兰花、水仙或是薰衣草。
另外他还在共用的盥洗室里看到了剃刀、胡泡和爽肤水——撒沙暂时还不需要这些,他的脸上仍旧如同婴儿般的光滑,但据说大部分男孩都是这样的(虽然他们不至于和撒沙那样连小绒毛都看不见),所以他不是很担心——至少在昨天晚上之前,还不是那么担心。
撒沙。霍普金斯在自己的记忆之宫里搜素和翻阅了许多书籍,但他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有有关于这个年龄段男孩的阐述都可以说是模糊不清的,后一篇文章所举的例证证死了前一篇文章论点的情况在不断发生——人类如今已经能够飞往另一颗星球,勘测深海与地心,拓展湖泊或是陆地,却还是对自身所知寥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