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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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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看起来,这种两头尖的黄果子还挺受欢迎的。

    “重点在于,”撒沙在心里说道:“那只柠檬拿在谁的手里。”另外,他发觉别西卜似乎并不在意别的男孩对奇兹献殷勤。

    别西卜确实不在乎奇兹看上除了撒沙之外的谁,无论婚前甚至婚后多么放浪不羁,“马索耶”只会在“马索耶”内选择配偶以及亲家,他们不会让一个外来者借着婚姻进入“内部”,就连别西卜的母亲,也是在其他地方与别西卜的养父匆匆结婚而后匆匆离婚,她压根儿没能上过第二次岛;而别西卜作为切加勒的继承人,就一般情况而言,数年后,他必定也会和一个父兄都在“马索耶”组织内担任重要职位的年轻女性结婚。但撒沙不同,他的父亲颇得“唐”的信任看重,可在其他人眼中,他仍然是个外人,最好的方法是他能和“唐”的某个亲信的妹妹或者女儿结婚。假如不能,那么他的儿子就得承担起这项任务。别西卜没有姐妹,这真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不过别西卜已经想过,他可以设法选择一个女儿比较多的家庭,连襟有时也是一条极为坚固的纽带。

    他们甚至可以在同一天结婚!

    

Ziz(栖枝)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卡逊 2

    卡逊先生离开了唐的房间。

    他在楼梯上遇到了两个男孩,看上去足有十四五岁,其中一个有点细瘦,正在发疯似地长个子的那种,淡金色的头发湿漉漉被掖在耳朵后面,在双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抬起头来看了卡逊一眼——卡逊看见了一张令人记忆深刻的脸,不仅是俊俏,还有些其他的东西,卡逊一时半会的也说不上来,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男孩让他联想到了浑身长满宝石蓝圆环的小章鱼。(注释1)

    他不喜欢这个男孩。

    另一个男孩则黑得如同前一个男孩投下的影子,精壮的就像是一匹小公马,他站在楼梯的一侧,歪着身体,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匆匆自他们身边跑过的成年男人。

    ***

    “你说约翰。卡逊跑来是想干些什么呢?”

    大约半小时后,男孩们尖叫着跳进了石头砌成的大浴池,浴水热气腾腾,白雾缭绕,浴池大的足够两个男孩在里面游泳,他们彼此泼水,轮番潜入池地,冲去身上残留的盐分与疲惫。

    别西卜让自己的身体浮起来,在水面上竖起自己的脚趾。

    海洋生物学家和环境保护主义者和暴徒们穿的从来就不是一条裤子——暴徒们有着一只能够与鲨鱼相媲美的鼻子,他们能在千里之外嗅到一张十元钞票所散发出来的油墨味儿;他们从不放过任何一次攫取巨额利润的机会,也从不忌惮使用任何一种暴力手段,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如今的“马索耶”的眼光已不再局限于红灯区、赌场与毒品,他们同样乐于承接一些别人(普通人)在常规状态下无法完成的工程,譬如说,一片隐藏于原始湿地的天然油田,或是一份核电污染处理合同,抑是某个破旧城区的搬迁与改造。当然,你不能指望暴徒们会安分守纪的干活,那些多管闲事,碍手碍脚的家伙们(指环境保护主义者)种种无关痛痒的喊叫呼吁,或是那些与之相关的社会道德、制度甚至法律条令还没能强硬到触动到他们粗壮神经的地步。他们将水泥灌入沼泽,剥掉植被,修建道路,设置宿舍、商店、简易机场,在黑嘴鸥的巢穴上竖立起站塔;在半夜里偷偷摸摸地将核污染废料塞进卡车里运到普通垃圾处理中心,再用其他的生活垃圾将它们草草掩埋;金贵的旧城区里,遭到驱赶的不单单是人类,所有不符合开发商意旨的玩意儿全都得在限定时间里滚出他们的地盘,轰隆轰隆,老房推倒,工厂建起,钞票滚滚而来。谁会在乎若干年之后这儿会不会变成一座切切实实,触手可及的人间地狱?

    在首次遭到环保主义者的迎头痛击之前,暴徒们大概从未想到过鸟、老鼠、昆虫会在他们的生命中占有如此之大的比重——他们不得不分派出数量客观的打手和律师去对付那些义愤填膺的年轻人,令人倍感厌烦的,其中还有很大一批有着不可忽视的地位与身份背景,暴徒们不能用球棒打碎他们的头盖骨,也不能挖出他们的眼睛,用钳子夹断手指也不能,那会惹来麻烦的——他们有尝试过绑架与恐吓,但收效甚微,谁能理解那帮玩意儿?他们能把鸟蛋……或是蚂蚁蛋看的比他们两条腿之间的蛋更重!

    “一群该死的,不讲理的、偏激的和专事敲诈的恐怖分子!”别西卜有听过分部负责人这样忿怒地抱怨。

    所以说,他还是蛮好奇的,特别是切加勒在面对约翰。卡逊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那份几乎只有面对自己人才会有的宽容与慈祥。

    这一切都是有理由的,约翰。卡逊其人在暴徒的首领眼中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唐”切加勒关心的是他的姓氏,卡逊,这个姓氏在西大陆联邦算不上常见,但也不能说罕有,而约翰。卡逊出身的那个卡逊家族,恰好是西大陆联邦的十大金融巨头之一,家族企业——主控保险业、投资业、贷款担保业、投资银行业务、风险投资业务,在这一方面,他们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广泛深入的脉络,似乎永不匮乏的熟练人手以及最为宝贵的坚实信誉——切加勒馋得差点儿为之发狂的东西,谁都知道,“马索耶”有着近乎天文数字的非法资金需要进行合法化流转,这笔钱一直在增加,从未停止。

    别西卜知道切加勒正在着手培养该方面的人手,而且已经收购了几家运转的很不错的中型纯粹金融控股公司,但相比起卡逊,那简直就是巨人与地精——切加勒是个狡猾贪婪的老东西,生长势头良好的橄榄树苗固然很不错,但他更想要已经枝干粗壮浓密,果实累累,马上就能采摘榨油的成熟林。为了这个,老切加勒投下了不少金光闪闪的大饵,可惜的是,能够成为金融巨头的人物绝对不会是个目光短浅的蠢货,且不论那些极易引起民众与政府反感乃至排斥的非法生意……即便“马索耶”干净的就像是个初生婴儿,他们也不会贸贸然和一个“唐”——一个如同字面意义上的“独裁者”合作,那只难以饕足的巨兽的胃口根本无法以法律与道德来制衡,谁知道它会不会在摸熟门路后一口吞掉曾经的引路人?

    这就是原因,虽然“马索耶”的资金也同样不断地勾引着大佬们的肠胃,但他们更怕自己会被诱人的蛋糕活活噎死。

    约翰。卡逊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切加勒面前,他是卡逊家族最新一代里少数几个真正能够摆脱家族荫庇与控制的家伙,他成年后就基本上很少回家,从不插手与插话于家族事业,一门心思地埋首在形形色色的海葵与章鱼里,三十岁结婚,这段婚姻只持续了两年,在此期间,作为一个狂热的非暴力型绿色和平组织成员,他将百分之九十的时间和精力投入了一只巨头鲸的援救工作,“显而易见,他更愿意和一头鱼睡觉。”他的妻子,也是他的表姐(别西卜怀疑这是一次妥协)如此说,并提出了离婚。约翰。卡逊对婚姻与家庭的不重视引起了家族长辈的不满,家族不再对他的事业提供方便与资金,不过这并没能让生性固执的约翰。卡逊低头,他离开了原先的大学,在一家海洋生物研究所里找到了工作,还兼职做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为观众们介绍各类海洋生物,后一个工作给了他很大的启发,近几年他一直在策划和筹备着一个大型自然纪录片的拍摄——一个奢侈华丽的野望,约翰。卡逊想要拍摄海洋,专业的船只、专业的设备、专业的人员,在海面上,在海水里,用最新的电子摄像技术,前所未有地深入探索这个幽深而富饶的神秘世界,捕捉各色各样海洋生物的形态,将它们活生生地,仿若可触地呈现到人类的面前。

    这很不容易,除了必须的勇气与知识外,钱更是不可或缺,想要拍摄此类纪录片,必须有十只以上的探险分队,每队都得有经验丰富的探险家与摄影师,时间漫长——大自然不是演员,它从不会摆好姿势等你拍摄完毕,难得的好镜头总是转瞬即逝,你不能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好运气上面,你只能做好万全准备,然后,等待……如果放在十五年前,这当然没问题,约翰。卡逊珍惜自己的理想,却不想为了理想而重蹈覆辙,而且他也不能确定借助着家族的实力和金钱拍摄出的影片最后会被扭曲成什么样子——卡逊家族的人,既是金钱的主人,也是金钱的奴隶。

    约翰。卡逊已经做好耗费一生的时间来达成夙愿的准备,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得到一个慷慨的允诺,“唐”切加勒愿意为他承担大约数亿元的拍摄费用,而他需要的,只是一个与卡逊家族接触的机会。

    是否能够达成某个协议与他无关,能不能更进一步也与他无关,他所要做的就是打个电话,而后5亿元就会分期打进他的户头,不超过一年,他就可以痛痛快快,无所顾忌地去追逐自己的青鸟了。切加勒要求的似乎并不是那么多,“那只是一笔小钱。”“唐”这样说。

    约翰。卡逊知道那确实只是笔小钱,对于“马索耶”的首领来说,西大陆联邦每年非法毒品交易额每年达5000亿元以上,纯利润高达百分之二十,没人知道“唐”在其中占有着多大的份额。

    他不知道自己在柔软的地毯上站了多久,他的汗就像热带雨林的雨水那样往下流到膝盖,他的眼睛模糊不清,说起话来虚弱无力,但他还是很清楚自己最终还是拒绝了“唐”的要求。

    有时候约翰。卡逊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胆儿,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轻忽家族给出的警告,“唐”并不是海神岛人所传诵的善人,即便是,那也不是对于他的,但他还是来了,抱着愚蠢的侥幸心,他大错特错。

    可他也不能继续错下去。

    “你觉得怎样?”撒沙没有回答别西卜的问题,他学着朋友的样子漂浮在水面,就算不能是天天在阳光下暴晒,他皮肤的颜色还是很浅,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会发光,撒沙的手臂向后,撑在温暖的石块上:“那个男人?”

    别西卜想了想,“他有点不开心,”皱着眉,眉心里有竖向条纹:“沮丧,还有点儿懊悔,”眼角下垂,下巴的皮肤打着褶皱,眼珠子往下看,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仿佛在不断地追忆着什么,“厌恶。”上嘴唇往上撇。“愤怒。”鼻孔张大。

    “还有恐惧。”撒沙补充道,停顿了一会后他继续说道:“我想他触怒了你的父亲,而且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嗯哼。”别西卜说,他哗啦啦地靠近撒沙,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怎么说?”

    “发现我们的时候,他颤抖了。”撒沙耸了耸肩膀,他的声音在浴室内嗡嗡回荡。“唐”的新宅邸是一座立身于原古建筑奴拉吉(岛上以火山岩石块砌筑而成的圆塔型建筑)的堡垒式住宅,这儿是原先的储水室,浴池是蓄水池,连通着地下水道,改建后人们在这里增设了加热设备与下水道,把它改成了一个浴室,大人们的房间里有着独立的,有窗户的浴室,光线明亮,空气新鲜。他们很少会利用这里,这里就成了撒沙和别西卜的天堂。

    撒沙喜欢安静与黑暗,别西卜喜欢水,普通浴缸里的水太少了。

    约翰。卡逊是个高大且强壮的成年男人,他不应该对两个未成年的男孩抱有如此之大的敌意与戒备,撒沙注意到那一瞬间,他的瞳孔缩小,肩膀耸起,手指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经过他们的时候脚步匆匆,快得差点自己绊倒了自己。

    简直就是条落荒而逃的狗。

    综合别西卜所看到的,不难推测到他遭遇到了些什么。

    这可真有点奇怪,在撒沙的印象中,切加勒并不是一个坦率直白的人。他喜爱合作与商讨,从不逼迫任何人——大部分情况下。

    

    注释1——蓝环章鱼,剧毒生物,在感觉到威胁时会闪烁身上的蓝色圆环,只有拳头大小,除非必要无攻击性。

Ziz(栖枝) 第一百一十二章 父亲

    约翰。卡逊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之所以敢于反抗“唐”,只不过因为他还没有看清矗立在他面前的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这是内陆人的通病,他们在和平富足的环境中长大,衣食无忧,应有尽有,最大的烦恼可能只是一颗长在鼻子尖的青春痘;成年后,即便脱离了父母与家族的羽翼庇护,像个“普通人”那样生活,也依然生存在所谓常识、法律与道德的保护下。对他们来说,犯罪是超速、信用卡欠款和吸大麻,强奸和杀人往往只会发生在距离他们足有二十个街区的地方,那太遥远了,遥远的就像是另一个星球发生的事情。

    切加勒让他感觉到了恐惧,却还没到让他完全清醒过来的地步。

    这是有意而为之的,撒沙不是安东尼,他得到的信息也太少,暂时还无法推算出“唐”的计划,他只知道约翰。卡逊的结局不会很好——在“食尸鬼”,也就是他父亲,安东尼。霍普金斯的记忆里,这样的人物不在少数,他们不坏,智商也不算低,问题在于他们多半天真而又贪婪,常常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能够看见危险,却总是稀里糊涂地将自己的生命乃至于灵魂托付在自己也不可把握的东西上,只为了一丁点儿看上去金光闪闪实则毫无价值的花俏小玩意上——凯瑟琳曾经的上司是一个,那个想要将食尸鬼出卖给其仇敌的警察是一个,火车上的小混混是一个,小镇上的神父是一个,约翰。卡逊也是其中的一个。

    世间自有法则,有失必有所得,所得也必定有所失。

    顶上小窗户透进的金红色的自然光被柔和的人工光源取代,配备有智能感应功能的灯具如同月光那样代替日光照亮波光粼粼的浴池,孩子们的皮肤开始发涨起褶,他们爬出浴池,擦干身体,套上老安德里亚娜搁在木凳上的干净衣服。

    撒沙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别西卜的邀请——他已经受够了别西卜的收藏——即便对于霍普金斯们,它们其中的一些也未免太过古怪了,比方说,某把匕首,刀柄内藏有一个高度压缩的空气罐,由一个揿钮控制,这把刀子刺入人类或者动物的身体后,按动揿钮,超高压的空气流就会沿着刀身里的细小管道猛地喷出……然后“啪”的一声,或许原本并不怎么要紧的伤口就会被撑到篮球大小……魔鬼才晓得,是哪个无聊透顶的家伙会设计出这种愚蠢又可怕的东西。

    小霍普金斯与大霍普金斯一样,有着些自血缘和姓氏传承下来的坏毛病。他们喜爱传统和古老的东西,不喜欢随意改变和做出新尝试,他们的眼光会在过于冒进奇特,确切点说,华而不实,带有哗众取宠嫌疑的东西上变得更为挑剔。直到现在,安东尼。霍普金斯仍然很少使用枪支,他更喜欢刀和短剑,或是弓弩,视情况需要,他也会使用手术用具,譬如小型电动开颅锯和空心骨钻,但也仅此而已。

    男孩就像一只淡金色毛皮的波曼猫那样悄无声息地踮着脚尖窜上沿着堡垒内部一圈圈旋转的楼梯,作为客人,他们被安排在上层,房间宽阔,光线明亮,而且有着一个平台,平台外面是个陡峭狭窄的石头陆桥,连接着外部可供两人并行的宽阔护墙,五百年前,堡垒中的人将烧热的油和水从这里搬上来,经由那道危险的道路传递给守卫堡垒的士兵,他们把它们倾倒下去,攻击围绕着城墙的敌人。

    如今它们都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因为强烈的日光,劲烈的海风与它裹挟着的咸湿水分,部分石头开始风化,边缘酥脆,稍微一碰就会簌簌落下一大片。

    安东尼。霍普金斯偶尔会沿着摇摇欲坠的小径走上城墙去散散步,有时他会陷入沉思,站在城墙即将塌陷的一端一动不动,他的身体瘦削颀长,猛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孤苦伶仃的海鸟栖息在非自然的悬崖上。

    天气晴朗的夜晚,他会弹些曲子,在这座寂寞已久的平台上,用一座产自于十八世纪中叶,结实而厚重的,比利时安特卫普的佛兰芒派两层羽管键琴。

    羽管键琴在形制上与现代的三角钢琴相似,但琴弦是用羽管拨奏而不是用琴槌敲击。每根弦是由固定在每个琴键末端木制支柱上的1个羽毛管或硬皮拨子来拨奏的。在支柱另一面的顶端是一小块起制音器作用的毡子,在琴键实际按下时才能够发音,在琴键放开后它不会继续鸣响。另外,这部键琴虽然诞生在十八世纪,却依然没有踏板,这意味着它的演奏者在想要调节音纽的时候必须让自己的手离开琴键,而且也不能通过威尼斯增减音器踏板来调节音量。

    现在已经没多少人会如斯娴熟地(专业人士除外)弹奏羽管键琴,它的音色明澈、纯净、带着金属质感,但因为只是使用羽毛和皮革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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