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只黑色苍鹰闯进高志航的记忆是在六岁那年。一天，自己和一群大孩子在村外的大草甸子上玩耍，玩累了，就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晒着晒着竟睡着了。接着便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草甸子上奔跑，跑着跑着自己的身体便离开了地面，像一只鸟儿一样飞上了天空。飞过高山，飞过大河，飞过辽阔的田野，在天空中俯瞰大地的景色，幼时的自己感到有趣极了。
忽然有一只小田鼠钻到了身子底下，把自己惊醒了。这时一睁眼就看到了天空中的那只苍鹰。回想起梦中飞翔俯瞰大地的情景，就不由得想，是不是我刚才变成了那只鹰？
自从做过那个梦以后，高志航不知又做过多少飞翔的梦，有时候梦见站在地上，双臂端平，深吸一口气，使劲憋住。两脚向上一蹬，身体就轻悠悠地像只风筝一样飘起来了。
13岁时，为了减轻家里负担，高志航考进了奉天陆军军官教育班，没上一个月的课，结果碰上了满遗叛乱，国防军收复奉天后，和全国各地的省军一样奉军改编为辽宁省国民警卫队，而奉天陆军军官教育班的学员，则被分流其它军事学校，当高志航看到海军航空学校的名称时，即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海军航空学校少年预备班，六年后成为海航的一员，尽管错过了海航对日本的远征，但至少实现了儿时飞行的梦想。
高志航曾经听许多人说他们小时候也都做过这样的梦，长大以后就不做了，而自己，还在不时做这种梦，最近几年来，高志航意外地发现，自己都会经常性的梦见自己像儿时一样在天上飞。
昨天晚上，不，是今天早晨，自己又梦见了六岁时在天上飞的情景。是预示自己在返老还童？还是在预示自己飞行顺利？
太阳在渐渐升高，停机坪上数十架涂有蓝色伪装的F…4战斗机的影子在渐渐缩短，而在那些F…4战斗机的不远处，数架蓝色的庞然大物停在一旁。那是海航在两个月刚刚列装F…6式战斗机，海航第十二战斗机联队一周前得到四架以用于适应性训练，不久之后F…6式战斗机将会成为海军的主力战斗机。
而这种战斗机最让人惊讶的是他的适应性和通用性，作为战斗机时，他有着良好的机动性和高速性，而且，根据航空队对其的试验在增加武器挂架后，他可以携带2。5吨炸弹、鱼雷，但这并不他的极限，海航十二联队曾经创造了6。2吨的极限，这个重量远超过机体本身重量的近1。5倍，而且它的机结构极为坚固，甚至超过海军任何一种鱼雷攻击机以及俯冲轰炸机，总之他是机动性和通用性完美的结合，是一架适合海军的完美战机。
作为联队长的高志航自然比其它飞行员享有一些特权，提前拥有了一架属于自己的F…6，走到为他准备好的飞机跟前，机械师冯干卿“啪”地一个立正。
“长官，飞机准备完毕，请检查！”
穿着一身飞行服的高志航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他是海军第十二航空联队机械长。整个联队最好的机械师。
“卿云！你准备的飞机，还需要检查吗？”
“请长官检查飞机！”
冯干卿依然坚持着正常的起飞程序。
“你啊！怎么说你！”
高志航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开始检查飞机。
冯干卿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后面，和很多空军或海航的机械师一样，冯二卿喜欢飞机，但是却知道自己当个称职的战机飞行员恐怕很难，但是能当个维护战斗机的机械师也就知足了。
坐在机舱内的高志航冲着冯干卿伸出一个大姆指，然后拉合上座舱盖，随后伴着F…6战斗机强大的发动机轰鸣声，迎着太阳和从海上吹来的习习凉风，高志航驾驶着F…6式战斗机，像一支蓝色的利箭直刺云天。
不时有流云从飞机的两翼掠过，高志航觉得机翼就像两片锋利的裁刀，把白絮一样的流云随意裁得七零八落。昨夜里飞翔的梦境在他的脑海里浮现，突然间又觉得那机翼像自己张开的**的双臂，流云从翼上掠过的时候竟有些凉凉的。
尽管只不过两天没有飞行了，但到了天上还有心生就有一种久违了的亲切感。手里把着操纵杆，脚下蹬着方向舵，让飞机载着自己在云海里随意翻滚，仿佛自己一下又年轻了许多，心里有说不出的惬意。
海上的天空是清透的，仿佛永远是一尘不染，无论是在高空还是在低空，都给人一种比别处透明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陪伴了自己21年。
飞翔，飞翔，只有飞翔。当然还有战斗和硝烟。没有硝烟的飞翔是充满诗意的，而迎着硝烟的飞翔对于飞行员来说，却是人生的一次精神的洗礼。
这首诗里说的很实在，但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迎来一次精神上的洗礼！
操纵着飞机的高志航如此想到。只有在F…6战斗机上，才能够体会到那种飞翔的感觉，远比任何一种战斗机更高的坐椅位置，甚至会让人心生一种骑在战斗机上的感觉，而且气吹型的坐舱盖更给予了它接近完美的全向视界。
“来了！”
就在这时，高志航注意到身后出现两架F…4战斗机。
“麻雀103，上空7点方向出现两架敌机！”
“明白！”
头盔耳机内传出一阵清晰的回应。
而此时那两架F…4已经开始压底机头俯冲准备攻击。
高志航和僚机几乎是在同时突然向左急转，然后迅速翻了个半斤斗，出现在那两架攻击的F…4侧翼，驾驶着F…4的飞行员随即侧滚脱离了高志航的瞄准视线，同时不断侧滚利用F…4战斗机优异的机动性，不断侧滚调整航向寻找攻击机会。
“这群小子，越来越难教训了！”
进入横滚缠斗后，被身后的F…4咬的死死的高志航不禁佩服起海军空战学校里的那些教官来，他们给海军贡献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飞行员，这些刚出校的新手，进攻技术非常精湛，稍不留神即便是老鸟也有可能马失前蹄。
中国的飞行员培训和其它国家完全不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外国空军学校和中国的民间航空学校差不多，只是教会学员基本飞行技术和基本战术，至于其它的东西就让他们自己在去琢磨，这个琢磨通常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是中国的空中力量却走着一个截然不同的道路。空军、海军各自有多所飞行学校，但这里只进行初级训练，当结束初级训练之后，被认为适合驾驶战斗机的学员就会进入空战学校，在那里接受系统的空战训练，当那些战斗机飞行员离开空战学校时，已经完成了一个菜鸟向战斗机飞行员的转变，成为一个战斗经验十足的老鸟，而不需要以战场上生命为代价摸索，尽管空战学校的死亡率同样非常高。
正当高志航兴奋的同身后的“菜鸟”进行缠斗训练时，耳朵内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麻雀101！麻雀101！这里是雀巢12！请立即返航！……”
就在此时。高志航扣着操纵杆一个盘旋跃升，原本的紧跟其后F…4顿时冲到他的前方，高志航轻轻一压机头，通调整自动陀螺瞄准具上的光环，在与“敌机”翼展对齐的瞬间扣动了扳机。
这种自动陀螺瞄准具是F…5战斗机上使用的技术，当高志航第一次接触它时，几乎认为这是一个奇迹，飞行员只需要将敌机翼展标尺定好，并用瞄准具反射镜上的光环套住敌机，并通过油门杆上的旋钮来调节光环大小与目标翼展一致，只要光环罩住敌机，就可以扣动扳机，而其中的提前量计算统统交给模拟计算机处理。
“长官，你又赢了！”
“击落敌机”的高志航听到耳机传来有些沮丧的声音，是自己刚刚“击落”的“猎手02”的飞行员马跃腾，一个月前刚从海军空战学校结业的年青人，不过才21岁，但空战技术非常不错，是空战学校30乙期的第三名。
“以后你会有机会的！返航回基地！”
心情不错的高志航侧推操纵杆，伴着的一个漂亮的左翻滚朝着基地的方向去。
“才飞半个小时，训练还没结束就返航，这是怎么回事？”
看了一下时间，高志航感觉有些奇怪，按照今天的训练，应该进行一个小时的训练，然后才会返回基地。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了！
当高志航返回基地时，看到机场的尽头一架架战斗机旁到处都是忙活着的地勤人员，而且运送弹药的卡车不时穿棱着，大量的加油车在停机坪付近穿棱，为战斗机加油，甚至包括备用机旁也出现地勤人员……
“这是怎么回事！”
刚一停稳飞机，隔着坐舱盖，高志航可以清楚的看到地勤人员正在为战斗机加装弹药、加装燃料，而飞行员们则大都聚集在作战室外的广播下，尽管距离较远但隐约可以看到那些飞行员似乎都非常兴奋。
推开座舱盖发动机的轰鸣声掩盖了广播的声音，这时冯干卿已经将扶梯推动的机舱旁。
下机后，停机坪上上百架战斗机试车的轰鸣声掩盖了一切声响。但高志航还是可以隐约听到广播里的声音有些熟悉，尽管听不清什么内容，但却可以听到美国之类的字眼。
“卿云，怎么回事？”
“联队长，总理正在发表全国讲话，美国佬拒绝与总理举行会谈，海军部要求部队进入战备，看情形我们准备和美国人打仗了！”
“什么？”
高志航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怎么这么快！最近两天报纸上还对总理不日将和美国总统举行会谈的消息加以报道和分析，而现在却变成这般模样，随即便和另外三名刚刚下机的飞行员，朝着作战大厅外跑去，那里的有广播，此时广播里的声音越显清晰起来，是总理的讲话。
“……当我为了和平，为了防止人类进一步死亡和毁灭全世界的神圣义务，递出中国愿意保持永久和平的橄榄枝后，罗斯福粗暴的拒绝我们发出的和平信号，甚至就在他拒绝我们的发出的和平信号之前，5万名美国士兵，从旧金山、西雅图登上了邮轮开赴菲律宾，一支分舰队已经从珍珠港启程前记菲律宾，数百架远程轰炸机业已经布署到菲律宾！美国将源源不断的军事力量向菲律宾布属！这就是罗斯福对我们的和平呼吁的回答。”
挤到广播前的高志航拉住一个神情中带着些许愤的飞行员。
“李慕扬，怎么回事！”
“长官，美国佬他**的狠狠的在咱们脸上抽了一个耳光！咱们要去捧他**的美国佬！”
“长官，美国人拒绝了总理的和平建议，向菲律宾增兵……”
“……”
市集上的喧闹让罗柱财的心情非常不错，熟练的为买主割了一斤肉，将几毛钱放入了钱盒，接着笑眯眯的看着那些在菜市上买菜的主妇们，要是这些人一人在自己这里买上一斤肉那该有多好。
就在这时，罗柱财看到市集不远处出现在两个穿着制服手拿着文件夹的年青，连忙收起心神，朝着自己店前、店后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是卫生署的检查员。
“娘的！”
发现自己肉柜内竟然有几只苍蝇，罗柱财连忙拿起毛巾在肉柜里扇打了起来，因为天气本身就热，以至于没打几下罗柱财就已经汗流浃背。
“孩他**，赶紧！快！快把台案再仔细擦擦！”
“观世音保佑让那两个爷走慢点！”
扇打着苍蝇的罗柱材在心中祈祷着，市卫生署的检查员每个月都会不定期的到市集检查，上个月自己的肉店被检查了三次，得了两次丁，如果再得一次丁，罚款不说，更重要的是自己就得关门大吉！至少在关闭整改半个月，到时损失可就大发了！
真不知道是那个该死的议员弄的什么食品监管，弄出那个什么“从农田到餐桌”的食品监管，自己店里的肉都是从正规屠宰场进的肉，安全是没问题，有了问题也是屠宰场负责，罚款是他们的事，但是这个卫生！自古卖肉的铺子那有几个干净的。
该死的！这些个人成天就知道刁难人！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把苍蝇出了肉柜，罗柱财才算是松下一口气来，刚擦了擦额上的汗，就看到那两个穿着短袖衫的年青人站到了自己的店门外，神色似乎显得有些急促。
“难道他们发现了……”
汗水从罗柱财的后背再一次冒了出来，不是热的，而是吓的！
自己……自己只不过加卖了一丁点私宰肉而已，只是一丁点！
想到两年前集上的一个肉贩卖的私宰肉被查出是病猪肉，结果被判了一年，罚款两万多，因为无法支付巨额罚款，在被没收财产后，又加判了6年，这辈子算是彻底的完了，自己那绝对不是病猪肉，都……都是孩他娘，他**的非贪那点便宜，这……这下完蛋了！最好的结果也是调吊执照和卫生许可证。
“我……我……”
“老板！老板！你这有收音机吗？快打开收音机！”
戴着眼镜的年青人显得有激动。
“啊……有！有！您……您要听打个台！”
回过魂来的罗柱财连忙点点头，随后打开一旁的收音机。
“……在此期间，美国政府蓄意以虚伪的声明和表示继续维护和平的愿望来欺骗中国，我们善良的相信了美国的和平愿望，并且我们也愿意通过会谈来解决问题，我们期待和平！我甚至愿意为维护和平作出适当的让步！但这绝不意味着我们会卑躬屈膝向美国、向英国祈求他们赐予我们和平，并侮辱我们的尊严！
我相信到此时，我们不得不丢掉任何对于和平的幻想，和平已经离开我们远去，并且十分清楚这关系到我们国家的安全和生存的本身。同时作为陆海军总司令，我已指示，为了我们的国家安全采取一切措施……”
此时全中国已经没有清晨时的喧嚣，有的只是一片沉寂，从突劂斯坦、到上海，从库页岛到海南岛，从滨海到广西，在演讲开始数分钟后，整个中国完全停止了一切活动，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到公共广播和收音机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着总理的演讲。
怒火在他们的心间萦绕着，实际上早在英美两国向中国发布最后通牒后，怒火就一直笼罩着中国，向上一次最后通牒一样，“中国！男儿死尔！”之声，就回荡在中国的每一寸大地上，人们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宁可战死，也不会屈辱的接受最后通牒。
当报纸上传出总理准备同罗斯福会谈，解决所谓的“亚洲危机”时，悲愤填膺的人们就强压着自己的怒火，他们不愿意看到总理会向英美帝国主义列强妥协，也一厢情愿的相信总理绝不会妥协，但是现在听到总理这么说，强压数天的怒火反而更盛。
中国人喜欢和平、享受和平，但却不意味着为了和平就愿意卑躬屈膝的祈求列强赐予和平，而现在他们从广播中听到的是，总理为了和平、为了保护中国的青年，不惜承受屈辱，主动向美国递出橄榄枝，但却被美国人拒绝了，那么还有和平的必要吗？
“宁战死！不做无骨之徒！宁战死！不祈求和平！”
同时一个声音再一次在五亿五千万国民的心头升起，人们坚着耳朵、翘着脚尖，听着广播里声音，而在一些家庭和商场以及公共场所内，人们可以看到电视屏幕上的的总理正发现方的话画面，五年前，随着无线传输电视信号问题的解决，使得电视机真正进入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五年来，数百万台电视机走进数百万个家庭，一步步改变了中国人的生活，而此时看着电视画面上的总理悲愤的神情，即便是那些家庭主妇们也感觉到一丝愤怒，而一些妇女此时甚至已经开始默默的朝厨房走去，为她们的男人准备一顿盛宴，或许很快，国防部下达的征召令就会进入千家万户。
“惨痛的历史一再告诉我们，而对帝国列强的威胁，如果我们退一步，那么他们就会进逼一步，最终帝国列强会像他们在亚洲的其它地方一样奴役我们、欺凌我们！此时，共和中国的独立正在受到威胁，共和中国国民的自由正在受到威胁，我们应该做何选择！”
司马环视着眼前的神色愤怒的议员们，即便是没有自己的这次鼓动，不出意外的话，国会最终仍然会做出宣战的决定，无论是为了所谓的尊严、或是所谓的自由，更重要的是为了实实在在的利益，数千万吨铁矿、数千万吨石油的需求迫使他们不得不做出这一决定。
“宣战！血战到底！”
绝大多数议员们几乎是站起身不停的咆哮着，呐喊着！或许他们中的一些人之前对于宣战问题仍然心存疑虑或者说心存顾虑，但此时他们大都明白，中国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在这场战争中，中国不可能独善其身。即然威胁已到了家门，那么就宣战吧！中国过去不会害怕，现在同样没有任何理由恐惧。
“宁战死！不妥协！”
看着激动的议员们，司马的心头一颤，尤其是看到那些年迈的议员同样站起身鼓掌，司马不知道这种狂热到底是对是错！但是现在中国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