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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斥道:“胡说!此刻便是突袭的最佳时刻。等到天明,必为魏军探子发觉,再要突袭便逸过战机。”
谁都知道,项羽那战斗的决心一下,就是八匹马也难拉回。众将皆缄口不语,提聚精神,准备迎接即将爆发的一场苦战。
项羽重瞳向四面一扫,高声问道:“诸君,昔日巨鹿一战,朕以七万军马以少胜多,大败王离十八万精锐秦师。而今我军只有三万,而敌人却四十万有余。艰苦之状,更甚于巨鹿。大家有没有信心,去赢得这一战的胜利?”
众将齐声高喊:“有信心!”
项羽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天龙破城戟高举过头,呐喊一声:“全师出击,杀!”
楚军骑士,爆发出雷鸣海啸般的呐喊:“杀!”一瞬间万马齐动,向着魏军大营发出如山崩地裂般的冲锋。
※※※
乌云之上,一道黑影从三十三天之外飘然而来。
那黑影转瞬之间化为一个有凌天气焰的青甲魔尊,望着那楚军骑阵,将大手一拂。
这灌注了魔帝姬风无上魔功的“回天返照大法”一经施展,三万楚军连人带马,一身精力在刹那间全部恢复。
第二十六章 魏舒方阵
紫霞宫中,仙界两位骨灰级的高人还在下棋。
这棋怎还没下完?原来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这两位要是下一盘棋若是下了一天,人间就过了一年。就算是遇到难解之处拈子那么沉吟一下,这人间也过了几天。
那看门童子菩提仍然是恭身立在一旁,不停地沏茶上水。
忽有太上老君急急闯入,神态颇是焦急。鸿钧老祖问道:“徒儿何事而来?”
太上老君禀道:“那魔帝不顾天规,已直接插手人间战事,用那魔功‘回天返照大法’将西楚军马人与马匹悉数恢复,对汉军大为不利。众仙不知如何应付,请师尊示下。”
鸿钧长叹道:“魔帝这么一手,人间帝王开创新朝又将延误三年。荒冢之间,又将增添多少白骨。老君,这事你就看着办吧。”
太上老君一脸困惑道:“师尊说的看着办是什么意思,徒儿不解。”
便有那道童菩提轻笑一声:“我辈玄门中人,合该随机应变。魔帝既已插手人间战事,吾等何须墨守陈规?”
陆压道人哈哈一笑:“你师傅的天规是用来框别人的,这你还不明白?快去助那人间帝王一臂之力,休叫他被那霸王星给灭得连骨头渣都没了。”
鸿钧正色道:“话虽如此,万不可滥用法术伤人性命。这人间的战事,还是要靠他们自己解决。”
太上老君闻言面露喜色,说道:“弟子谨记。”便告辞要走。那陆压又将他喊住,说道:“且慢!”
老君回头问道:“老师还有何吩咐?”
陆压道:“既已碰到,待贫道助你一回。”即揭开花篮,取出一草人递给太上老君,说道:“你把这草人拿去,上书丁固二字,头上安一盏灯,足下安一盏灯,可保那人间帝王躲过那迫在眉睫的血光之灾。”
太上老君问道:“老师莫非要用钉头七箭对付那楚将丁固?”陆压笑道:“钉头七箭,就算大罗金仙也禁受不起,那丁固只是凡夫俗胎一个,如何能受?只略施薄法,暂迷他心智而已。”
太上老君接过那草人,道声多谢,笑吟吟而去。
※※※
却说西楚三万铁骑夜袭魏军大营,那魏国兵将是否毫无觉察?
答案是否定的。魏军的巡哨探子已经窥探到楚军的动向,飞马将这紧急敌情报给镇守前营的魏军大将柏直。
那魏军统帅也非等闲之辈,乃是纵横家高弟周叔。他扎下的营寨也算中规中矩,分为前后左右中五个营盘。夜里也是巡逻不断,防守从未间断,夜里各营之间互有号灯传递讯号。
只是那柏直依仗魏豹的宠信,并不拿周叔立下的军规当一回事。这家伙前日里与汉王妃吕雉在牌局上切磋,回来后就爱上了雀牌这玩意,而且十分沉迷。闲来无事,就纠结几个麾下战将一起打打雀牌,交流一下牌技。输得精光的将佐就暗中克扣士兵们的军饷,倒卖士兵们的军粮,搞得士卒们怨声载道。
昨夜里柏直又打了一夜的雀牌,三更才睡,现在像死猪一样睡着。
巡哨飞奔到柏直的帐中,欲将这紧急军情汇报时,那柏直还正鼾声如雷,叫了几声都叫不醒。
军情如火,那巡哨可等不及,就上前把柏直身子那么一推,高声道:“将军不好,楚军突袭!”
那柏直正在睡梦之中,有人搅乱他的好梦,迷迷糊糊,喝道:“胡说什么,楚军远在五百里外,就算是飞也飞不了这快,怎会突袭到这里来?”
巡哨道:“千真万确,在下亲眼所见,那项羽已率楚军骑兵杀奔而来,已到十里之外!”
柏直“呀”的一声大叫,急忙披甲出帐,吹响警笛,点将聚兵。
偏偏这个时候他手下一干将佐夜里陪他玩那雀牌,此刻也睡得像死猪,听见那警笛一个也醒不来。听见警笛的只有那底下的小兵小将,却找不到自己的头,满营里站的都是人,就是排不成阵型,闹哄哄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候,那楚军的铁骑已杀到营门之前!
驻守辕门的魏卒本兵力不足,有气无力象征性地放了一波箭,就被悍不畏死的楚骑踩着战友的尸骨攻进了营门!
那楚军骑阵的最前方,一马当先依然便是如天神临凡般的楚霸项羽。座下踢云乌骓驱策如风,手中天龙破城戟横扫千军挡之披靡。那营中魏兵魏将,见着他只有逃命的份,哪敢上前送死?
那项羽身后,是清一色的骑士,火红的战服,锋利的长刀,如一群烈豹进了羊群,对着那魏兵乱砍乱劈。火箭纷飞,那营中四处着火。魏兵嚎哭躲避之声与那噼里啪啦火烧之声响作一片。
这前营本只有一万军马,骑兵也只两千,哪里抵抗得住楚军三万骑士地全力攻击,眼看便是大败之局。
那柏直急冲冲带着一彪人马来战,迎面便遇到楚军上将龙且。战只三合,龙且大吼一声,一枪刺中柏直左臂。顿时那柏直翻身落马。幸得左右拼死抢护,救走逃得一命。
兵败如山倒,到了破晓时分,这前营的魏兵魏将被一群嗜血的楚骑追逐着,一股脑地逃向由魏军主帅周叔镇守的中军大营。
※※※
那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与熊熊的火光早惊动了中军。
这里没有像前营那般混乱,而是早就严阵以待。六万身着蓝色战服的魏军各自已走出营帐,长弓在腰,坚盾在手,顶盔贯甲,由各自领兵将佐排成了整齐的方阵。营地上,一杆“周”字大旗下,魏军主帅周叔披挂上马,目光炯炯,正准备与来犯的楚军决一死战。
坐上魏军大将军之位的纵横家弟子周叔,迫切期望一场大胜来证自己之名。尤其是今天的对手,是那不可一世睥睨天下英雄的楚霸项羽。
那西魏王魏豹却心中没底,大战之前还在犹豫不决,为战与不战与周叔打商量。魏豹战兢兢走过来道:“楚军强悍,楚骑皆能以一当十,项羽勇猛无敌平生未有一败。若是战败,我大魏必无立足之地。现在要走还来得及,咱们还是不要与他硬碰,赶紧拔营退兵,返回河东去吧。”
周叔轻蔑地看了一眼魏豹,说道:“大敌当前,大王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军人数三倍与敌军,未必会败。若要退兵,必是不可收拾之局,现在哪还能说退字?”
魏豹硬着头皮问道:“既然如此,将军将如何克敌?”
周叔说道:“此处地形狭窄,为臣训练那魏舒方阵已久,今日正好一试。”
那魏舒方阵是什么东东?周叔为何敢依仗它来与不可一世的项羽率领的楚军精骑叫板?
那魏舒方阵的创始,还在春秋时期。
公元前五四一年,当时强大的晋国与狄国开战。晋国大夫魏舒在一次与狄军的遭遇中,由于战场地形险隘,战车无法展开,便“毁车以为行”,把甲士和步卒混编在一起,组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独立的步兵方阵——魏舒方阵。便以这魏舒方阵大败狄军。
纵横家学兵法的弟子中,周叔算不上聪明,却最是用功。平日里不喜与众师兄弟嬉闹,有空就将自己关在屋子,研读兵法,说是自己笨,所以要多用功才行。他对那战场出现过的阵法均有研究,对这魏舒方阵也有自己独到的创新。
这大营扎在高坡,地势也是十分险隘,而魏军以步兵为主,周叔便想到用此阵来对付项羽。
那周叔继道:“今日地在山林,不利楚军战马驱驰。若楚军攻至,左营王襄、右营孙遫皆从侧面包围楚军,后营张乐迂回穿插到楚军身后断楚军归路。只待楚军陷入我魏舒方阵之中,便一起杀出,形成钳形之势。”
他话语一顿,又道:“就算我军败北,为臣亦有一计,可让全师而退。不致伤了我魏军元气,动摇我大魏国祚。”
魏豹奇道:“那项羽嗜血成性,我军若是战败,他岂能容我军安然离去?”
周叔道:“大王岂不闻项羽独珍爱爱妃虞姬乎?”
那魏豹也不是白痴,顿时心领神会,说道:“将军意在以虞姬要挟项羽么?只是那项王妃乃汉军人质,汉王去前叮嘱寡人,要用她换回太公,万不可让项王妃有任何闪失。寡人这么做,会不会失信于汉王?”
周叔正色道:“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存亡大事,切不可效妇人之仁。”
那周叔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声震天的呼喊:“虞姬休怕,我来也!”
那声音犹如轰隆的雷鸣,挟着强大无比的穿透力,仿佛龙吟狮吼,直穿天籁,响彻了魏军整个大营。
除了那霸王神功已练得出神入化的项羽,谁还能发出这般雄浑激昂的呼喊?除了那对虞姬一往情深的项羽,谁还能这般对她关切?
这呼喊还是人能发出的吗?满营的魏军两耳震得嗡嗡直响,两股打颤,脸上皆油然而生一股怯意。
那魏豹吓得面色如土,说道:“大将军,项羽已至,我军该当如何?”
周叔从容吐出八字:“打开寨门,摆阵迎敌!”
※※※
狭窄的山径上,从前营败北的魏军亡命地逃,楚军骑士凶横地追。逃得慢了的,被那楚骑追上,提手便是一刀。
那魏军主将柏直吃了龙且一枪,乱战之中,此刻也不知躲到了哪里。这败逃的魏军没有指挥,只想逃回中军大营会安全一点。他们却不知,这么做实是犯了兵家大忌。
战场上逃跑的方向极其讲究。魏军已在山径上列下阵势,若是楚军踩着魏军这些人的尾巴冲入魏军战阵,有自家兄弟作挡箭牌,中营的魏军还敢放箭吗?
山径上突然冲出一骑,一位魏军骑士手拿黄旗迎面向着败逃的魏军驰来。
看看那魏骑将要接近,突然一个转身,向着来路驰回。那魏骑把手中旗帜高举着不停挥动,走得是不快不慢,速度正好控制在与败逃者保持一箭的距离。
战场上旗帜就是命令。令旗一举,那些被楚骑一路凶横的追杀已经吓破胆找不到北的魏军,顿时脑筋清醒过来,又一股脑跟着这面黄旗逃跑。
到了前方一个岔路,那魏骑一个转向,对着下山的道路直冲而下。败逃的魏军也就随了他一起往山下方向逃。
魏军中营布在山上,本来准备把这些败逃的牲口作挡箭牌的楚骑看出名堂,立马停下追赶,候在路旁,等着同伴的到来。
身经百战的楚军,也是训练有素之师。
※※※
霞光初照,已到卯辰之交。
咚咚咚,鼓声敲响,楚军骑士鱼贯而上,来到魏军阵前。
漆黑如缎的乌骓宝马上,端坐着楚军统帅——西楚霸王项羽。身长九尺,鞍上阴山神弓长盈六尺,掌中天龙破城戟一丈六尺。头顶黄金帅字盔,身穿大叶紫金甲,粗犷雄伟,重瞳中透出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
项羽身后,环拥着五位悍将:虞子期、桓楚、季布、龙且、丁固。虽然赶了一日一夜的路是一身风尘,却是人人威风,个个精神。
对面的一座山坳上,乌压压布下了魏军主帅周叔精心准备的魏舒方阵。只见旌旗招展,绣带飘扬,刀枪映日,戈戟如林。
那方阵由五个大阵组成,最前方是一个前拒阵。最外圈的盾牌手提着那一米半宽的橹盾排成厚厚的三波,可抵挡一切骑兵悍猛的冲击。盾牌之前,是一丛鹿角荆棘,作路障之用。弩手藏在三层盾手之后,手挽脚踩强弓劲弩,只等那楚军步入射程,就是一波乱箭射杀。
之后便是那钩镰枪链子锁,专司陷落敌军马蹄。再往后看,便是那魏军布卒,一伺前方交战不利,就一拥而上与敌军肉搏。
前拒阵后,按前、后、左、右方位布成四位大型方阵,弩兵在前,步兵在后,骑兵压阵。四位方阵之间,空出一片方地,就等那楚军冲垮前拒阵之时突入其中,四面同时出击,形成铁壁合围之势。
布阵不在花哨,而在实用。就那么由六万魏军组成的简简单单地几个方阵,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机。在这狭隘的山林中,面对三万清一色的楚军铁骑,或许这是周叔所能想到最佳的应敌之法。
※※※
乌骓马催动,项羽驱马上前,指着黄罗伞盖下的魏豹暴吼一声:“魏豹何在?”
门旗之下,魏豹笑而答礼:“小王在此,项王一向安好。”
项羽厉声问道:“无耻匹夫,汝敢兴兵来犯上国,却忘朕前日助尔复国之恩乎?”
提到项羽帮自己复国之事,魏豹正讪讪不知如何回答。便有周叔冷冷说道:“前恩自然不敢忘怀。只是吾王常思被陛下远迁背离故土,恩典无以为报,只好引军来朝面谢陛下厚恩。”
项羽闻言狂怒,将天龙破城戟一举,高喊一声:“杀!”
呐喊声地动山摇,红色的旋风继巨鹿大战后再度兴起。三万楚骑闻声而动,一场如暴风骤雨般的大战就此展开。
第二十七章 勇往直前
这山坳的地势是魏军在上,而楚军在下,地理对楚军不利。而骑兵对步兵的作战,只有在近距离的肉搏才能显出威力,要不然就是以血肉之躯去白挨对手的利箭。
眨眼之间,楚骑已到一箭之内。
那周叔将令旗一摇,飕飕声响,魏军弩手射出一波凌厉的箭雨。
要想靠利箭来挡住楚军的攻势,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遭遇战,楚军骑手个个将生死置之度外,手中提着轻型盾牌,对着魏军的利箭迎头而上!
只看那项羽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天龙破城戟舞如泼风,那箭矢压根就射不到他身上去。座下乌骓宝马驱驰如电,几个腾跃,已率先冲到魏军阵前。
擒贼先擒王,那项羽的乌骓马太快,已与身后的骑兵脱节,干掉他正是时候。
鼓声敲响,橹盾开启,处在那三层盾手之后的魏军一排链子手从那厚重的橹盾缝隙中滚出,两边扯住十几条精钢铁链,便是要用链子锁来陷项羽的马蹄。
链子锁是步兵对付骑兵最常见的武器,也是最有效的武器之一。要是被这链子锁缠上,就算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宝马良驹,也会落得个人仰马翻。
只见那乌骓马堪堪要撞到这排铁链,项羽一提马鬃,喊一声:“起!”
乌骓马一个腾空,在空中跨出一个优美的曲线,足足跃出四人之高,已把十几条铁链抛在了身后。
这魏舒方阵当然不会这般简单。又听鼓声一响,橹盾开启,在地上翻翻滚滚杀出一排钩镰手,手中提着那带倒钩的钩镰枪,对着项羽那还在半空中的乌骓马马蹄劈手就钩。
项羽重瞳怒睁,厉叱一声:“找死!”将天龙破城戟在身下就势一个横扫。
扫着了吗?没有,练钩镰手的都是身手灵活乖巧之人,绝不会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蹭项羽的长戟,一见项羽扬手,就知道用地躺身法躲闪。
只可惜项羽的兵器根本不用蹭到他们身上,那戟上裹挟的无比强大的劲道,就可以将他们活活震死。
“噗”的一声,地陷三尺,那魏军钩镰手一个个逆血狂喷,眼珠睁大几乎要夺眶而出,到死时都不相信项羽的这一击是如何做到。
此刻已不能把项羽当人看待。将霸王神功练到上层境界的他,只要置身战场,就是一尊战无不胜的魔煞。
转眼之间,乌骓马落于地上,前方便是一片鹿角荆棘。
鹿角荆棘的用处,便是用做路障扎穿马蹄。常设于营门之外,步兵易过,骑兵难行。
这路障设有二十米之宽。普通的马匹助跑之下能跳出十米,一等战马能跳出十五米,这片鹿角荆棘的跨距,已在马匹的弹跳力之外。
项羽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依然催马硬闯。“腾”的一下,那乌骓马高高跃起——
二十米宽,对那寻常的战马不可逾越,对于乌骓马来说,压根不是问题。
就在一瞬间,项羽连人带马杀到魏军那三层橹盾面前。
说来繁琐,其实那项羽突破链子锁,钩镰枪,路障三重防守,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