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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经历,请上前来。爹、娘、大哥大嫂,这位是本府经历官李大人,李大人,这是……”
叶小天一面介绍,一面用奇怪的眼神儿看着李向荣,李向荣看出了他的疑惑,微微一笑,谦卑地道:“弟子今已信奉蛊教,拜在耶佬前辈门下!”
耶佬站在一旁得意洋洋,一个长老的话语权固然是由他的地位确定的,可地位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就是弟子的多寡。他和引勾佬都是长老中的后进,继承的是他们师傅的衣钵,想要扩大弟子群体,原本唯一的指望是受其管辖的部落新生儿的出生率。
现在他们来到了山外世界,引勾佬在提溪一带可是发展了不少新弟子,耶佬看在眼里,心中岂能不急,而现在他在铜仁也打开局面了,李向荣只是他新收的弟子之一,由于他本来的地位,所以在耶佬的弟子中甚受重用。
叶小天才不相信李向荣真会信奉什么蛊教。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他要维持一个纯信仰的世界,唯有按照先前尊者们的作法,把蛊教弟子牢牢约束在山中,一旦出山,凭蛊教那种极其原始的教义,根本承受不了花花世界的种种冲击。
但是李向荣却加入了蛊教,这说明蛊教能够给人的,已经不单纯是一种信仰,而这才是蛊教入世后继续生存下去或者进行彻底转化的关键所在。
叶小天睨了戴同知一眼,戴同知撇了撇嘴角,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不过他眼角的紧张却避不过叶小天的眼睛。
李向荣在原有的势力体系中是绝对没有能力与戴同知抗衡的,但是加入蛊教,他来日有何发展现在却不好说了,戴同知不能不予警惕。
叶小天按下思绪,把李向荣正式引介给他的家人,一行人说说笑笑的正要继续往前走,忽听远处一声大吼:“大哥!啊哈哈哈……,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啊!”
叶小天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毛问智,叶小天抬头看去,就见毛问智穿着一件棉袍子,棉袍子不知怎地刮破了,露出里边白花花的棉絮,随着毛问智的奔跑,棉花在风中飞舞。
叶小天顿时大窘,这个老毛,就不能有一次是比较正常地出来见人吗?
“大哥,哈哈哈!俺大老远的一打量,就知道是大哥你回来了,咱们家老爷子、老太太也接回来了么?哎哟!”
毛问智气喘吁吁地跑到他们面前,没注意地面上一块石板翘起一角,被石板一绊,“卟嗵”一声来了个五体投地大礼,正趴在叶老爹和叶大娘脚下。
叶大娘弯下腰去扶他,很慈祥地道:“这孩子,都过完年了,行这么大的礼作啥,你这性子忒也实诚。”
叶大娘说着,居然奇迹般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你就是我儿说过的那个结义兄弟吧?哟!长得还真老成!看着比我家小天大上了十多岁呢。”
哚妮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早已忍俊不禁的众人哄堂大笑,笑声充斥了整个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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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午夜相候
叶小天刚刚回来,又是带着他的家人同来,所以前来迎接的人并未多做打扰,待把叶小天一家人送到东山,约定明日为叶小天接风,众人便纷纷散去了。
叶小天一手挽着父亲,一手挽着母亲,兴冲冲地道:“爹、娘,看到了吧,那就是咱们家的宅子,走!看看去!大哥大嫂,咱们一起走!”
“哎呀!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华丽……,比咱们刑部胡同最有钱的常员外家的宅子还大许多呢。”
叶窦氏惊叹连连,叶大嫂欣羡地道:“门前还有旗杆儿,还有栓马桩。看这青砖铺的,还有照壁呢!二叔,你这宅子,着实华丽。”
叶小天笑道:“这幢宅子也不算什么,咱们家在葫县还有一幢更大的宅子,有这幢宅子四倍大小,我核计着,大哥先熟悉一下贵州这边,等习惯了,就把葫县那幢宅子送给大哥。那儿靠近驿道边,经商方便。”
叶大嫂喜出望外,连声道:“谢谢二叔,谢谢二叔,哎!咱们家亏得出了你这么个能人,人常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咱们可是沾了你的光,借了你的福了。”
叶大嫂说着,欢喜地擦了擦眼角,扭头看见自己丈夫微微红着脸,只是憨笑,不禁用胳膊肘儿拐了拐他,嗔怪道:“二叔说了,要送你一幢大宅子呢,你也不吭个声儿。”
叶小安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讪讪地道:“自己亲兄弟,说那么见外的话干啥。”
叶大嫂瞪起眼睛,正要训他几句,叶小天已经笑道:“大哥说的对,咱们一家人,不用那么客套。”
这时若晓生已经大开门户,桃四娘率领阖府奴仆丫环恭列两侧,一见他们进了门,齐刷刷地施礼道:“见过老太爷、老夫人,见过大爷、大娘,小少爷!”
叶小娘子走上来,向叶老汉、叶窦氏等人福了一礼,弯下腰,对刚刚费劲儿地爬过门槛的小栓柱笑眯眯地道:“小少爷,前边还有好多道门槛呢,来,奴家抱着你吧。”
叶小娘子生得俊俏,笑容又可亲,虎头虎脑的栓柱又是个不怕生的,仔细看她两眼,便乖乖地张开了双臂,被叶小娘子抱了起来。
此时华云飞业已赶了回来,陪在叶小天身边,叶小天对爹娘笑道:“这位是桃四娘,与我云飞兄弟已经有了婚约。抱着栓柱的那位小娘子马上就要嫁给老毛了。我打算尽快给他们把婚事办了,到时候她们就要相夫教子去了,咱们家里这管事,还得另选一个,爹娘有那看着顺眼的,记得跟儿子说一声。”
这一说,桃四娘和叶小娘子都红了脸,其他的家仆下人却是人人挺起胸膛,精神抖擞,只希望入了老太爷、老夫人的法眼,能一步登天,做个管事。有两个机灵的丫环早已抢步上来,分别接替叶小天,搀住了叶老爹和叶大娘。
叶老爹和叶大娘常干家务活儿,身子骨没那么差,现在被人搀着,倒是有些很不自在,连步子都有些不会走了。
叶小天带着一家人房前院后地把整个庄园看了一遍,桃四娘那边早已为他们安排好了住处,这才分别入住,沐浴更衣,准备参加晚上的家宴。
叶小安和娘子被分配了一处独门独院儿的院落,院子里花草树木、游鱼假山,错落而置,幽静雅致。
叶大嫂穿花蝴蝶一般里里外外走了一遍,眉开眼笑地回到堂屋,就见丈夫正蹲在廊下,看着拴柱满院子疯跑。
叶大嫂就埋怨道:“看你,事不会做,话也不会说,笨口拙舌的。”
叶小安正笑吟吟地看着儿子玩耍,听妻子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悦了:“我又怎么了?”
叶大嫂道:“你还问我?文不成,武不就,现在有个好兄弟提携你,连句话儿也不会说?瞧你畏畏缩缩的样子,你没注意到家里下人都在看你?”
叶小安道:“他们看我,是因为我跟自己兄弟长得一模一样。”
叶大嫂抢白道:“是!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一个一举一动贵不可言。另一个别别扭扭的全是小家子气!”
叶小安恼了,吼道:“你有完没完?那是我的亲兄弟,他不给我,我不挑!他给我,我就拿着,难道还得低声下气跟他道谢讨好?我叶小安干不出那么丢人的事儿!”
叶小安一甩袖子,气愤愤地进屋了。叶大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冲着他的背影怒道:“说你两句,你还摆起脸子了,仗着你兄弟本事,胆子大了呗!叶小安!”
栓柱跑过来,怯怯地道:“娘,你又跟阿爹生气了呀。”
叶大嫂低头看见儿子,怒气不翼而飞,她欢喜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道:“栓柱啊,你爹没出息,你可别学他。咱可是叶家长房呢,看你叔父多有出息,你好好学着,长大了也要像你二叔一样有本事才好。”
叶小安在堂屋里听见了,更加气恼,愤愤然地到了卧室,猛地拉过一床被子,蒙在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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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深,书房门外只有一盏气死风灯挂在廊下,在晚风中轻轻地摇曳着。远处一盏红灯冉冉而来,渐渐到了廊下,前边掌着灯笼的是若晓生,后边是一个青衫玉立的书生。若晓生躬身退下,那书生轻轻一点头,也不打招呼,便伸手推开了房门。
房中,叶小天正捧着一杯香茗出神。
家宴之后,陪父母和兄长聊了一会天,叶小天便到了书房,先后与华云飞、耶佬、大亨等人聊了聊,了解了一下铜仁近来的情况,即便毛问智的话他也没有疏忽,虽说这位仁兄有些不着调儿,但是他反映的情况只要用心琢磨,一样能琢磨出些有价值的东西。
尤其是李经历,李经历看来对戴同知扣到他头上的那顶绿帽子一直耿耿于怀,为了复仇他是铁了心要抱蛊教这条大腿了,所以对叶小天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掌握的消息当然是最全面的,叶小天要把这些信息全部消化也需要时间。
脚步声响起,非常微弱。不过房门一开,牵引房中空气,那灯火微微的摇曳,早就告诉叶小天进来了人。叶小天微闭着眼睛,轻哼一声道:“白天不舍得露面,现在来做什么?”
于珺婷站在屏风边,歪着头看他。见他装模作样的,心中甚是不爽,也是一声冷哼,道:“非得铜仁上下一体迎接,让你摆足了谱儿是不是?”
叶小天张开眼睛,把茶杯往桌上一顿,环顾左右道:“这屋里好象没有别人啊,某人可别忘了对老天爷许下的誓言,神鬼不可欺呀。”
于珺婷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凶狠”地瞪了叶小天一眼,“这个坏人,刚一回来就欺侮我!”不过,想归想,对于对天盟下的誓言,于珺婷还真不敢轻易违背。
她换了一副讨好的笑模样,凑过去绕到叶小天背后,为他松着肩,叶小天舒服地瘫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道:“你不露面,是想让那些土司们觉得,铜仁唯有你,有胆量、有能力跟我分庭抗礼吧。”
“没有啦!”
于珺婷芳心一跳,赶紧甜甜地解释:“人家是想,那时若去了,定要穿男装的,那怎么好意思去见令尊、令堂老大人嘛。所以,一定要挑个黄道吉日,好好打扮一番,才好去见他们啊。”
叶小天一把攥住了她柔软的小手,那小手捏在肩上软绵绵的根本没用力,这个丫头,做女奴真是越来越敷衍了。
叶小天手一扯,于珺婷就哎哟一声跌入他的怀中,叶小天揽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狠狠地握住了她丰盈的胸:“当真?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在铜仁这段时间你搞的那些小动作。你可别太过火,要是太过份了,我是不会因为你就手下留情的。”
于珺婷被他揉得娇喘吁吁,两颊飞红,叶小天的动作有些粗暴,让她微生痛意,但也因此身子像燃烧起来似的迅速变得滚烫。于珺婷媚眼如丝地睇着叶小天,昵声道:“老爷饶命,疼……”
这一声“疼”是用鼻音哼出来的,再加上那眸中一抹媚眼,一下子撩动了叶小天的心火,叶小天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小妖精!”
“哗啦!嚓!”案上的东西被拂到了地上,茶杯摔的粉碎,于珺婷哎哟一声,被叶小天按得伏在桌子上,小腹被桌沿一硌,臀部高高地翘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混蛋!”于珺婷羞骂,但是她那双可以扭断人脖子的手臂此时却拟撑不住了似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嗯……”于珺婷又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道:“你……这头……驴子……”可是随着叶小天的冲撞,于珺婷洁牙的牙齿悄然错开,咬住了那花瓣似的唇,圆睁的杏目也微微地眯了起来,湿媚的仿佛要漾出水来。“驴子”还是那头“驴子”,“磨”却已磨作一盘春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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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心花怒放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那张原本极结实的书案,发出细微的吱嘎声。许久许久,云收雨歇,叶小天却不许于珺婷整理,霸道地把她揽在怀里,楚腰在握,掌中怜爱。
于珺婷像只猫儿似的偎在他怀里,细细喘息良久,恨恨地打了一下他在衣内犹自抚弄的魔掌,娇嗔道:“你这坏人,每次私底下见了我,不是脱衣就是穿衣,你还能干点别的么?”
叶小天在她身后吃吃地闷笑:“那你还主动送上门来?”
于珺婷大羞,扭了扭小蛮腰,嗔道:“你还取笑我!”
本是故作娇羞,可这句话出口,不知触动了什么情绪,一种莫名的委屈忽地涌上心头,突然间便泪流满面,忍不住低低地啜泣起来。
叶小天见了,不由大起怜意,他把脸颊在于珺婷柔顺的发丝上轻轻摩挲着,低声道:“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
于珺婷听了这句诗,忽然便软在了他的怀里,“妾在舂陵东,君居汉江岛。一日望花光,往来成白道。一为云雨别,此地生秋草。秋草秋蛾飞,相思愁落晖。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
于珺婷痴痴地思想良久,忍不住回身捧住叶小天的脸儿,秀发披散着,双眸如醉,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记,柔柔地道:“不许骗我,你赴京这段日子,真的有想我么?”
叶小天也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记,柔声道:“怎么会不想?尤其是回来的时候,一进了城,我便想,可以见到婷婷了。谁料一眼望去,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全是胡子拉碴的,哪有那位玉面珠唇、明眸善睐的美少女?”
于珺婷“噗嗤”一声笑,颊上犹有泪光。叶小天捏了捏她光滑的下巴,道:“我便又想,婷婷一定是因为我爹娘来了铜仁,心里有些发慌,不知该以何身份面对他们,所以才躲了起来。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我又不是铁打的人,身子也是乏了,可是用过家宴,见过几位朋友之后,我却不曾去睡下,你道我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是为了等着婷婷来。”
于珺婷只在幼年时期被她的爹娘叫过“婷婷”,此后一场瘟疫,爹娘染病西去,她小小年纪便成了土司,再不曾有人这么唤过她。如今被叶小天左一句婷婷右一句婷婷,叫的心都要化了。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弃械投降’了,我是于家土司,可不能被他收了。”
于珺婷心中警铃大作,她强迫自己硬起那颗已经柔软的心,但是扭着腰儿面对叶小天时,眸中却是更加的柔情款款:“也不知你用这样的话儿哄过多少姑娘,可不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人家……人家就是开心……”
于珺婷垂下头;轻轻地道:“我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一个人,只想着壮大我于家的势力,谁知偏偏却遇上了你,也是前世的冤孽。
反正,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便是再要强,也没想过要高你一头,便助你成为铜仁第一人好了,只是到了那时,你莫委屈了人家才好。”
于珺婷说着,轻轻抬起眼睛,幽幽地向叶小天一瞥,那缠绵的情意,灼热的眼神儿,当真是百炼钢也能被她化成绕指柔。
叶小天轻轻地笑了起来:“你呀!”
叶小天在于珺婷的鼻头上轻轻地刮了一下,由于方才的激烈运动,她的两颊热热的,鼻尖上还有细腻的汗水。
叶小天笑吟吟地道:“我刚刚就说过了,你在铜仁这些天做过些什么,我都一清二楚,这时还要试探我的心意么?”
叶小天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神情严肃起来:“铜仁第一人,永远不会是我!张家和于家比起来,我当然更信任于家,所以你想做什么,我不会阻止。但是,你只能做曹操!这是我的承诺,好不好?”
于珺婷的娇躯微微地僵硬了一下,期期艾艾地道:“做……曹操?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你懂,你当然懂!”
叶小天的目光有着些戏谑,他把双手绕到于珺婷的身后,在她的臀股上轻轻地拍了一记,道:“你的狐狸尾巴呀,被我揪着呢,就不要装模作样了。
我本来不想在这种时候谈起,但你既然不放心,那咱们便开诚布公吧!婷婷,你想做铜仁第一土司,我不会挡你的路,但是,你只能做曹操,这是我的承诺,也是我的要求。你答应么?”
于珺婷当然明白叶小天的意思,当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就是事实上的天子,但是直到死,他也没有称帝,那个傀儡皇帝始终顶着皇帝的名份。
叶小天这是想让张家保留知府的官职,也就是铜仁第一家的名份,而把实权分给于家,他是要职、权分离,搞平衡?又或者,不希望她取而代之,以免引起其他地方土司他的敌意?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于珺婷心中最大的威胁,目前来看其实是叶小天,叶小天无意与她相争,看来他的志向果然更加高远,而不是局限于铜仁一地,这令于珺婷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眼下铜仁第一家的名头明明唾手可得,叶小天却不许她把张家保留的名号也夺过来,做到实至名归,当真是有些心有不甘。于珺婷不禁撒娇道:“给张家保留一个名份,又有什么意义,徒使张家不甘,多生事端,不如彻底易位,叫张家死了这份心,人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