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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次鸦片战争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中国传统知识阶层的思想意识竟然没有丝毫的进步,让孙纲不由得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悲哀。
但是,从那些奏折的抄报来看,普通的百姓们和民间士绅,面对日本人的屠刀,已经从淋漓的鲜血中清醒过来了!
“禀皇上,此次俄人敢先攻日本,又谋占我海口,皆仗其铁舰坚利,横行无忌,我之‘定’‘镇’二舰,下水至今已逾十年,舰体老化,现正在坞内改装大修,大铁舰仅‘开远’一艘,恐难足用,臣恳请皇上允准,拨款再购新式大铁舰二艘,方足守口之用。”李鸿章说道,
“日本犯我沿海,皆用快船,来去如电,大铁舰笨重难移,根本无法追及,此次俄人逼占海口,我水师数员用潜艇攻之,就将其迫退,要此物何用?”翁师傅立刻说道,“前番所购智利快船,皆入北洋,新式快船已达八艘,为日本所无,如何不够守口之用?方今战事已息,民力迨复之时,费国帑于无用之物,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果然是擅长廷议之高手,乍一听还真挑不出来毛病的说。而且话里还暗指李鸿章有贪污的企图,让人听了难以辩驳,不愧是翁师傅啊!
看得出,翁师傅今天是有备而来,而且应该是现学习了一下海军业务,只不过,他那些知识,即使是孙纲这个半吊子海军,也把他比过去了。
孙纲气往上冲,正想说话,孙毓汶暗暗冲他摇了摇头,他想起了上次进宫召对的事,立刻闭上了嘴巴。
“翁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鸿章不愠不火,慢条斯理地说道,“铁舰,快船,雷艇,潜艇,皆为海军不同功用之船,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与敌争锋海上,布国威于大洋者,铁舰也;为舰队之巡哨侦骑,掩护铁舰攻击,袭扰敌国海口者,快船也;猱进鸷击,入口偷袭敌船者,雷艇也;潜伏水下,趁敌不备而击敌者,潜艇也。不可一概而论,泰西诸国评此次大东沟之役,云倭独重快船,我独重铁舰,皆为失误。倭之快船火力再强,不能毁我铁舰,而我之铁舰数炮即可毁倭之快船,以快船攻铁舰,倭之误也;而我之铁舰,虽炮利甲坚,然笨重如大海龟,倭之快船若急退,我铁舰便追之不及,亦无可奈何,此为我少快船之误也。方今世界各国,莫不以海军为先。我大清之海疆,绵延万里,海军铁舰,快船,雷艇,潜艇,仅寥寥数艘,一旦海上有事,稍有折损,后果不堪设想。眼前虽耗费甚巨,但海疆一固,我大清万民便可与万国往来交通,国家自然富强。而铁舰为海军之中坚,海上大国之象征,故购铁甲巨舰,实为当前刻不容缓之急务也。”
还是老狐狸高啊!这一番话入情入理,分析的十分透彻,而且还有暗讥翁师傅不懂装懂之意,让孙纲听了暗暗痛快。
“潜艇即可逐退铁舰,便当造潜艇对敌,舍价廉物美之利器,购价昂质劣之铁舰,不知是何道理?”翁师傅不服气地问道,
孙纲听了翁师傅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刚才的一腔怨愤之气也随之烟消云散,这位两代帝师,应该学的东西真是太多了。
“北洋船政大臣孙纲曾亲率潜艇攻敌,又亲历大东沟之役,潜艇与大铁舰之孰优孰劣,何不让他说说?”孙毓汶忽然说道,
孙纲本来以为他想说的李鸿章都说了,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了,等着朝廷给拨钱就行了,孙毓汶冷不丁放了这么一炮,倒吓了他一跳。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潜艇虽为水下攻敌之利器,但目前行不能及远,潜不能过深,仅可做偷袭之用。护岸守口,巡航保民,歼敌海上,非铁甲巨舰不可。”孙纲说道,“泰西诸国之海军,皆以铁甲巨舰为中坚,其余各式船舰,皆为巨舰之辅,如以快船为巨舰之护卫,巨舰为快船之掩护,战时收互助之效,我海军之快船现已稍有基础,所缺者,铁甲巨舰耳。”
“依卿所言,铁甲巨舰和快船都是必不可少的,是吗?”一直没有作声的光绪皇帝问道,
“皇上所言极是。”孙纲说道,“此番俄人敢横行无忌,即赖其铁甲巨舰四大艘也,兼以快船为辅,我水师铁舰快船皆少于俄人,此次能将俄人逼走,实属侥幸,此事可一而不可再,非有新式铁甲巨舰,不足以当其锋锐。”
“铁舰快船皆不可偏废,朕记住了。”光绪皇帝缓缓说道,目光有些殷切地看了看翁同龢,翁同龢却没有迎上皇帝的目光,而是看向别处。
光绪皇帝叹息了一声,说道,“铁舰快船同时兴办,力有未逮,众卿可有良策?”
“禀皇上,日本公使小村要求一次性向我大清和朝鲜付清赔款,如此款一到,两事同办亦属不难。”孙毓汶说道,并意味深长地看了翁师傅一眼。
孙纲看见光绪皇帝差点没蹦起来,只见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倭人地狭民贫,一下子能拿出如此巨款么?”
“回皇上,倭人既然能提出如此要求,就证明他们是有办法的,臣以为不妨答应他们,如此款到手,皇上也不必为海军无款而忧了。”孙毓汶说道,
“就如此办理吧。”皇帝点头了。
“禀皇上,还有一事,请皇上允准。”李鸿章说道,“海军经费,应专款专用,定为常例,每年应筹款目,应办何事宜,当使海暑各司一一周知,照款施行,朝廷亦确知用款著落之处,泰西诸国办理海军,莫不如此,我国亦当如此办理,方不致为不知者诟病。”
老狐狸把刚才翁师傅给他泼过来的那盆脏水,又迎头给泼回去了。
“拟个具体条陈报上来,照准施行。”光绪皇帝说道,
孙纲看到老狐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看样子老狐狸有些事情还是比他看得远,海军经费专款专用,翁师傅想拖后腿也不成了。
他现在有时候甚至觉得爱妻在有些方面都有很独到的眼光,自己是想起来一出是一出,上次把日本人正在建造的两艘战列舰给忘了其实就是不可饶恕的错误,从那天起,他就反复叮嘱自己,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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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美人自荐
朝会结束,孙纲将日本人在建的那两艘战列舰的事告诉了李鸿章,并说是军情处得到的准确情报(没敢说是自己的“未卜先知”,而且还给忘了),李鸿章知道后仔细考虑了一番,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晚辈想随时派人关注,探明日舰归国日期,派我水师在海上劫夺。”孙纲说道,
“不妥,”李鸿章摇了摇头,说道,“此二舰未入日本海军军列,就是商品,无理劫夺英国商品,容易给英国人落下口实,招致报复,我水师尚不足以与英人一战,不可贸然起衅。”
孙纲想想也是,点了点头,是啊,当初“定远”“镇远”建成归国之际,正值中法战争,法国人扬言此二舰如离开德国,必在中途抢夺,没法办,李鸿章只好命令接舰官兵就地等待,直至战争结束,此二舰才悬挂德国商船旗,由中德两国官兵开回中国。
法国海军当时比德国强,所以才敢这么嚣张,而中国现在所处的情况正好相反,所以老头子想的还是对的。
“此等巨舰,最快也得三年建成,老夫想个办法,看能不能趁日本人来换约时将他们一军。”李鸿章很欣慰地看着他,说道,“你办事很有成效,如有所需,尽管向老夫开口。”
“晚辈只想着怎么样能让海军快快有铁甲巨舰。”孙纲说道,“对了,海军之事已经有了眉目,关于陆军,中堂大人有没有什么措置?”
李鸿章呵呵一笑,说道,“没错,旧军朽不堪用,湘淮练勇暮气已深,积弊太多,老夫正想以德法编练新式陆军,皇上也有此意,只是头绪太多,你如果有空,就帮老夫留意一下吧。”
“晚辈以为,此次逐倭之役,陆军炮械虽精,但战法因循守旧,仍多用剿发捻之法,于西式战术所知不多,而海军按西法操练多年,各舰皆有陆队,战力较佳,观泰西诸国海军皆有海军陆战队之制,晚辈想在北洋水师内试练一支海军陆战队,如有成效,再予推广,不知中堂大人意下如何?”孙纲问道,
“此议甚好,只是朝廷未必会同意。”李鸿章想了想,说道,“这样,你练这支兵为北洋军情处下设,不要叫海军陆战队,什么名字你自己起好了,省得有人挑毛病,你和汝昌议一下让他帮你,人数先不要超过500人,有了成效后再说。”
孙纲的心里一阵激动,呵呵,北洋版“海豹队”应该就是它了!
从李鸿章那里出来,他回到了驿馆,发现韩国美女秘书好象又哭了。
孙纲用询问地目光望了詹淑啸一眼,小娃娃脸上面立刻写满了无辜的神情,那意思孙纲看懂了,咱们俩出发时她还没这样的,肯定和咱们俩无关。
“你去休息吧。”孙纲点点头,让詹淑啸和护卫们退下了。
金舜姬坐在床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失神地望着前方,脸上泪痕犹在,似乎没有感觉到孙纲进来,孙纲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立刻愣了一下,好象明白了什么。
看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孙纲轻咳了一声,她微微一怔,看见了孙纲,不自觉的伸手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想家了?”孙纲问道,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让大人见笑了。”
“朝鲜局势稍定,我就送你回家。”孙纲看着她,说道,
“不!”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本能地答道,“舜姬不想离开大人,求大人成全。”
“你不愿意走,我也不会赶你走啊?你害什么怕?”看着她一副带雨梨花的样子,他恶作剧心起,忍不住想欺负欺负她,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把脸凑到她的脸旁,“你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再往前就脸贴脸了,他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幽幽女儿香,忍不住心神一荡。
她定定地看着他,没有顾及他近乎“非礼”的举动,而是轻声说道,“如果‘‘‘‘‘‘舜姬不小心做了什么对不起大人的事,大人知道了会原谅舜姬吗?”
“那你得先告诉我做了什么吧?你会做了什么严重的事让我不能原谅你?”孙纲此时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想都没想就把话说了出来。
她惊愣地看着他,就好象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什么人?!”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孙纲听出来了,是詹淑啸。
孙纲一惊,刚要抢出去,金舜姬一把拉住了他,挡在了他身前,她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孙纲愣是没挣动,这才发觉,眼前的美女力气还真的不小的说。
“已经跑了,大人。”好象是一个护卫对詹淑啸说道,
“挨个地方看看。”詹淑啸不放心地说道,
金舜姬仍然紧张地护着孙纲,让一个女孩子保护自己,孙纲觉着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由得高声问道,“怎么回事?”
“好象有刺客,已经跑了。”詹淑啸在外面答道,这小子很乖巧,知道屋子里头有女人正在和船政大臣“沟通”,愣是不进来。
“没事了就让弟兄们休息吧。”孙纲说道,詹淑啸答应了一声。
金舜姬听了他的话,慢慢松开了手,脸不由得一红,孙纲注意到她的右手好象握着什么,不由得奇怪地看着她。
“手里是什么?”孙纲握住了她的手腕,问道,
她红着脸看着他,没有回答,孙纲第一次和她有了身体上的“亲密接触”,心中不由得很是快慰,她的手软软的,柔柔的,还略微带有一丝凉意,他好奇心起,淘气地一个个掰开她纤长的手指,她没有反抗,任由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洁白柔腻的手掌中,是四枚铜钱。
“我当是什么宝贝呢,想买冰糠葫芦啊?”孙纲奇怪地看着她,笑道,
她的眼中略微显出一丝幽怨之意,一闪即逝,随后而来的是一丝顽皮的神色,就象他们俩在军舰上初次见面的那一次一样。
她没有回答他,微微挣开了他的手,手腕微微一扬,孙纲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只听“夺夺”几声轻响,四枚铜钱已经齐齐地钉在了房梁上。
孙纲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以前光在武侠电影里看了,今天可看见真的了。
原来,刚才她是在保护自己,一旦有敌人,她会第一时间的用这些“孔方兄”招呼他们。
她看着他一脸的惊愕,眼中闪过一丝好笑的神色,恢复了常态,“雕虫小技,让大人见笑了。”她说道,
“这哪里是雕虫小技,简直是神技,近身对敌,出奇不意,小李飞刀亦不过如此。”孙纲赞叹道,
“小李飞刀?”金舜姬愣了一下,孙纲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尴尬地咳了一声,
“大人说笑了,舜姬看过大人的抄报笔记,大人所思所想,舜姬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指着一张孙纲自己画的英国“君权”级战列舰的线图说道,“大人所绘船图,才是真正的神技,此等铁甲巨舰,较舜姬前番所见之炮舰更为强大,刀兵武艺,纵然习得精熟,碰上这些战舰,终究无用。”
“那倒也不能一概而论,呵呵。”孙纲笑道,她的话让他又想起了那部以“密苏里”号战列舰为背景的著名电影,那个舰上不起眼的大厨,不就是凭着一把飞刀开始,愣是把一帮专业恐怖份子制定的一个无比完美的“劫舰计划”弄成了一团乌龙,杀得恐怖份子丢盔弃甲疲于奔命,从而拯救了世界吗?只不过现在要是对她讲起来,准保让这个美女学生直接晕死。
看样子这个美女学生对船也很感兴趣,他想了想今后的打算,心情还是极好的。
朝会散后他才从李鸿章那里知道,由于日舰的袭扰,给东南沿海居民的生活造成了巨大的破坏,但也唤醒了当地官民对海上威胁的麻木不觉,无数葬身火海的亲人让他们意识到了海防的重要,各省督抚要求扩充海军的上奏其实也等于代表了一些民间的呼声。以前对海防协饷一向推三阻四的省份这回全都变得积极起来,大批商民士绅也纷纷解囊,民间汇集的海军经费足有一千万两白银之多!仅台湾一地就凑了三百万两!如果不是李鸿章怕朝廷猜忌,不想把风声造得太大,其实用这些钱买也暂时够了。
民众海洋意识的觉醒,算不算也是蝴蝶效应的另一个结果呢?
朝廷的财政支持也有了,民间的支持也有了,着实让孙纲激动不已。
中国海军,就要走出困境了!
忙碌了这么多天,今天晚上,他终于能够好好的安心睡上一觉了。
想想从穿越来到现在的这些日子,那一幕一幕,仿佛在演电影一样,从脑海中一一掠过,他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意。
没有别的穿越者的那些风光和辉煌,自己仅仅在尽一个小小蝴蝶能起到的全部作用,却让这个古老的国家发生了令人兴奋的变化!
能做到现在这些,其实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兴奋得有些睡不着。
已经习惯了爱妻陪伴在身旁,习惯了她的轻声呢喃和热情如火,那柔滑娇美的胴体带给他多少次梦幻般的幸福感觉,让今夜的他,对她格外的思念。
唉,算了,等回去,要她一个晚上连本带利全都给他。
他正要睡去,房间的门一下子开了。
他吓了一跳,刚要上枕头底下掏左轮手枪,看见进来的人,他立刻愣在了那里,呆住了。
金舜姬全身裹在雪白的贴身小衣内,黑亮如瀑的长发已经披散下来,整个人仿佛画中的仙子一般,她定定地看着床上已经处于“死机”状态的他,慢慢向他走了过来。
他还在吃惊地望着她,直到她轻轻掀起了帘子,拉开他的被子,躺在他身边,他才反应过来。
“舜姬此心已属大人,愿以身奉大人,求大人成全。”她微微侧身,轻声说道,
没有羞怯,没有恐惧,她平静地注视着他,眼神中,孙纲看到的,只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孙纲好容易让自己回过神来,脑子里一时间都是空白,他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确,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其实是非常喜欢她的,他的潜意识里也希望这样的美女有一天会属于自己,虽然他总觉得那样太对不住自己的爱妻,但今天的她好象有哪里让他感觉不对,尽管现在的场面是每一个身体正常的穿越者都非常非常向往的。
他凝视着她,她眼中的哀伤深深打动了她,,他这时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知不觉的向她伸了出去,自己的身体面对如此的诱惑还是起了诚实的反应,她默默看着他,看着他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意想中的宽衣解带或粗暴强横,她被他轻轻地搂在了怀里,他整个身子贴紧了她温软的娇躯,肆意地感受着她带给他的温暖和芬芳。
任由他抱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有些奇怪地睁开眼,正好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