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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溪他们又去了一趟,车上放不下了,最后两人一伙拉着拖回去的。
柴火在北墙根底下摞好,够烧三四个月的,松枝里有油禁烧。院外边他们家挖的地窖上边还围着苞米棒子,那个家里一直没动,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叶老爷子是走一步看三步,详细问了锦溪梦中的情景,就一步步的做准备。趁着现在情况还好,能准备一点是一点。
这一点锦溪是比不了的。
晚上英子三叔和三婶被锦阳用车送回去的,还好只是回英子嫂子娘家,要是去县里就得半夜回来了,一起回去的还有英子嫂子,虎子留家里了。
吃饭时候听三叔三婶拐弯抹角的说话,锦溪总算是听明白了,他们是借粮来了,不过锦溪觉着三叔借粮是真,过来看他们家情况也是真。而且三叔三婶过来借粮,英子嫂子和锦阳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英子嫂子,她就不信家里不借给他们粮食,现在过来借粮不是打她娘家的脸么。所以跟着回去,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回家一打听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她三叔三婶在县里做五金生意,灾难一来,粮食紧缺他们就过不下去了,再有县里供暖系统坏了,这段日子都没有暖气,县里住平房还好家家有炕,没啥影响,住楼的就不行了,人都冻坏了,他们家前年买的楼房,还是个小高层,当时显摆坏了,现在就麻烦了,没供暖不说,没电上下楼都是问题。
不光如此因为蝗灾粮食贵,钱不好花了。城市里谁在家屯粮,都是吃多少买多少,三叔三婶家也断粮了,就跑回村子跟英子爷爷奶奶一块住。英子父亲兄弟四个,也就三叔三婶家是县里的,平常都瞧不起几个兄弟,现在大家虽然看在亲情面上给他们一些粮食,接济一点,可几个兄弟媳妇没少挤兑两人,把当初受过的气又还回来了。跟英子爷奶一块住的大嫂子也不乐意,没到半个月就在村子里给他们找了一处房子让他们一家出去单过了。
“其实我问我妈了,我大伯和老叔还有我们家都给了不少粮食了,够他们吃到明年的了,再怎么的也是亲戚,还有我爷奶在呢。不过三婶还有我大嫂,把家里粮食还给娘家拿走一部分。三叔他们也不知道节俭,把苞米面都拿去换大米白面了。所以才这样的,我们家那边都种苞米大豆还不像咱们村有几亩水田,今年遭灾,几家都没买大米。能吃饱就得了,谁还挑粗粮细粮。”
老太太听了叹了口气“其实这些年家里条件好了,都不吃粗粮了。家家户户除了留着喂牲口的,苞米都卖了,然后买大米白面吃。我们年轻的时候可没这挑剔,种啥吃啥。前个我还看前院拿几袋苞米去换大米吃呢。”
“呵呵还是奶做的苞米饼好吃,我昨个晚上吃了一口我妈做的苞米面饼,都拉嗓子。”英子一看奶奶情绪有点不好,赶紧笑着说,“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几回,往年下来苞米除了煮着吃做菜,都卖了。以前还真不知道苞米面饼子这么好吃。”
“拉嗓子是面磨得不细。多磨几遍就好了。”奶奶传授着经验。
“我说了,我妈嫌麻烦。我三叔看着快断粮了,就跟三婶挨个亲戚家走,哭穷呗,真是不知道他们咋想的,把自己家粮食往外给,完了还朝咱们要。我妈说都好几家跟他们说了,原本不想给,只是他们赖着,都是亲戚也不好意思。只是这么的咋是个头啊,万一明年还这样咋整。”英子说着都皱了眉。
“要我说你三叔精着呢,估计暗地里存着粮呢。”锦阳更看不上她三叔了。
“谁知道呢,不过他们这么一整,你看着吧将来谁也不会借他们家粮食。爷奶我爸说了以后在来咱们家借,咱们不借他。”英子觉着心里一股火。
“还是要靠自己呀。”叶老爷子闭着眼睛坐在炕头上念叨了一句。
第 18 章
锦溪锦阳按照时间去接了那家人,顺便打听了一下,他们村子有不少人家都种了黄米,有些人家去年的就没卖,家里不少剩余。
锦溪让那人帮着问一问,能不能换。还真有乐意的。不过得用大米白面换。
锦溪家大米白面不少,还是当初二叔把一部分苞米卖了买的,当时买的价格是正常价,放到现在都升了好多倍了。
用白面换就一斤换一斤,说起来黄米面挺好吃的,也经饿,不过这东西经常吃胃也受不了,不爱消化,相对来说没有白面吃香。做法也不如白面多。所以别看以前黄米面卖的比白面贵现在换还不容易呢,谁让他们这边不种麦子呢。
锦溪回家一商量,一斤换一斤。老爷子直接拍板,换两千斤。自己孙子梦中的情景,还有突如而来的预感都证明了灾难不会很快结束,小麦跟大米都是主要粮食,将来肯定会种,也许难卖,但不是不可能。
可以预见的,当明天天气更加恶劣的时候,他们这边有地的人会选择种苞米,或者地瓜产量多的食物。大黄米不会有人种了。
而选择储存黄面有一个原因是,黄米面包成黄米面豆包,在冬天的时候是非常好的食物,重要的是它经饿。
家里的事还是爷爷做决定,锦溪和锦阳趁着出车,悄悄地换了两千斤黄米面,然后还弄了五百斤红小豆,加上家里存的红芸豆,足够了。除去今年用到的,剩下都被小心的放到新打的大箱子里,然后还放一些炭防潮。
黄米面换回来没几天突然下起了雪,爷爷一看天,就决定趁着雪天外人看不见,开始包粘豆包,今年用了三百斤的粘面,里面还加了一百斤的玉米面,提前和好面,放到炕上让它发酵。
第二天一早全家出动,把泡了一夜的小豆放到锅里煮,放糖做成红豆馅,之后就是开包,这是每年都要做的一项家庭活动。包好一帘子就去锅上煮,开锅十五分钟左右,就差不多了,煮大劲了容易开口而且粘豆包该趴趴了。
连着帘子一起送到外面冻上,外面雪下得挺大的,二叔早在门口放了两个筐,还在筐上边做了遮挡的架子,不让雪沾上。这天气冷的一会就冻上了。
就这么包煮冻,下午三点才全弄完,冻好的粘豆包放到袋子里,送到仓房的大缸里,上面压着厚厚的板子上面盖着石头。这样也不怕耗子偷吃了。
晚上大家就吃着新出锅的粘豆包,放点白糖,锦溪就喜欢把糖和粘豆包夹成小块,糖都化了再吃,糖的味和粘面还有豆馅和在一起味道香甜粘糯,好吃的不得了。
粘豆包吃好了,锦溪打着一把雨伞拎着半袋子已经冻上的粘豆包给张诚他们送去。
这么长时间张诚他们已经很好适应这里的生活了,因为曹二仙还有张忠和郑源的医术,都让他们更容易被村里人接受。
张忠和郑源是有本事的年轻人,他们俩开车跑了几趟城市和农村,倒换过来不少粮食,要知道现在汽油柴油稀少,有钱都买不到,很少有车来回走了,一些更偏的地方,缺少物资,同样他们手上多少有些存粮。
张忠和郑源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就存了些汽油,后来在市里也想办法弄了些,这样跑了几趟,他们新挖的地窖就存上足够吃到明年的食物。
因为张诚和锦溪的关系,他们跟锦溪家走的很近,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大湖,弄了些鱼分给他们五条,每条都有七八斤。大大的鱼炖上,然后在大锅边上贴一圈饼子。锦溪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呢。
可惜现在的鱼不好弄,剩下的要慢慢吃。
“吃饭呢?”锦溪一进屋就看四个人坐在堂屋吃饭。
“你吃了没,一起吃点。我哥做的腊肠干豆角。”张诚嘴里叼着腊肠,边吃边说,张忠他们跑市里还是能弄到些腊肉这样存放时间长的东西。
锦溪摇摇头,“吃完了,今天包了豆包,给你们拿了一些,冻好了,放好了小心别被老鼠给磕了。”
张忠听了放下筷子,从锦溪手里接过去,打开一看,黄橙橙的,拿出一个,直接啃了一口,到底没冻实,啃下来不少,像他们小时候多数都生啃过粘豆包,“挺好吃的,明天早上咱们就蒸点。你们家黄面从哪弄来的?我们也想包点。”
“拿面换的,黄领子那边不少家都存了,一斤换一斤,自己包点也行,这东西冬天吃正好还顶饿。”
“哥给我一个。”张诚腿还没好利索,坐那不爱动。
“得了你就吃这个吧,别等会消化不良,张忠去厨房拿刀将粘豆包切了四块,张诚郑源还有曹二仙都分了一块,饭都吃的差不多了,再吃胃该难受了。
“你吃吧,我明个早上再吃,怪硬的,牙咬不动了。”曹二仙摆摆手没接,“来锦溪吃点腊肉。”
锦溪摇头,“我不爱吃,甜味的。”
曹二仙点点头“说的是呢,可惜那肉了。”他们这边吃肉就爱吃咸香的太甜了就不爱吃了。
“我觉着挺好吃的。”张诚满嘴鼓鼓地说。
“你啥东西都觉着好。”曹二仙笑看着他。眼中带着长辈对小辈的慈爱。
锦溪觉着他们几个处的不错,挺和睦的。
“得了你们吃吧,我回去了,外边雪挺大的。”
“那行,等哪天我换了面回来,得让二婶过来帮我们一下,我们几个可不会包。得找人指导指导。”
“行啊。走了”锦溪说着出门把伞撑开,天都黑了,其实还不到五点钟。现在家家户户都是一天两顿饭。
这场雪整整下了三天才停,晴天后,天气变的更家冷了,好像每年腊月的天气,可现在明明才十月份。天气晴了老爷子带着儿子孙子继续上山砍树枝。这次不光是他们还有村里其他人也这么做了,去年没收苞米,自然也没有苞米杆子,烧柴火成了大问题。
村长怕村子里的人直接上山砍树,挨家挨户的通知,只能砍树枝不能砍树。大多数还是听的,只有极少的一部分偷偷的将树砍掉。其实这么的还不如砍树枝容易。
张忠和郑源去换了黄米面和糯米,回来包豆包,原本就想让二婶子帮忙指导一下,可最后叶家的女人都去了,帮着包了一半多。
最后张忠也拎过来一袋子豆沙包,是糯米面的。一袋子比上次锦溪送过去的还多。爷爷看了,心里满意,这几个孩子不是小气的,懂得交往的道理,他也不是想占便宜,相互交往着,你给我点东西我给你点东西,说不上谁占谁便宜,大家相互帮衬着把日子过好了,要是有占便宜的心思,没多久大家就不会来往了,他这么满意也是因为张忠他们的态度,这时候能做到这一点,万一真的到了生死关头,大家也是个依靠。
那天大雪过后,气温降到了零下二十五六度,这样下来,等到了腊月恐怕温度更低。锦溪他们已经不出门了。外面由树木围起的空地上堆着几大堆柴火垛,屋子里的炕每天都要烧的热热的,不然屋子里的气温太低了,人该生病了。
这天晚上锦溪钻进被窝,电视已经没有图像了,有电也看不了,锦溪就想早点睡,大宝早就呼呼的睡着了。
没想到张忠过来了。
“张哥啥事?”锦溪还以为有啥事呢,赶紧从炕上起来。
“别起来了,是这么回事,明天我和郑源要开车去市里,你们要带什么东西吗?”
锦溪摇了摇头“没啥带的,现在东西死贵的,没啥买的。”想了想从大宝身上迈了过去,从炕柜里拿出一个包,从里边掏出一万块钱。“呐,也不知道钱还有用没有,管什么东西能用钱买到就买,也不挑,如果能买到布料就好了,不过我想这一万块钱估计什么也买不到。”锦溪说着瘪了瘪嘴,十分无奈。
张忠也明白他的意思了,就是没啥可买的,一万块钱放着也是没用,能花出去得到实惠最好。
等张忠走了,锦溪才躺回去,现在一万块钱还不如以前的一百块,这是姜宸给他邮的钱,打到卡里了他也不知道,还是赶车去县城的时候想看看银行卡还能不能用发现的,那次去银行,清清静静的,根本没有人,只有两个职员在等待着存取钱,看着像要倒闭的样子。
现在物资紧缺,城市里商店都关门了,只剩下几个国家控制的地方。必需品贵了,尤其食物一类的,有钱都没地方买,电子产品烂大街了,他听说原本买上万的笔记本电脑,现在十斤大米就能换来。没办法,电都没了,这些东西根本不能用。
国家对地方的掌控力度不行了,听说有地方已经独立起来,不听调动了。当然这只是听说,电视电脑无法使用,信息流通也不行了。所以现在钱也毛了,现在也许还能买点啥,估计明年,钱就彻底没用了。
锦溪叹了口气,如果他的梦是预见,那么明年可能就看不到春天了。
转天张忠和郑源去了市里,张诚住着拐杖被曹二仙扶着来到锦溪家里,“这孩子非要过来。”
“这路多不好走。你过来干啥。”锦溪有些责备的对张诚还说了一句,外面路上雪老厚了,就算扫了下面还有一层,摔倒怎么办。
“锦溪,咱们进你屋说会话。”张诚脸上不自然的对锦溪说。
锦溪觉着他可能有什么事,就扶着去了西屋,随手把门带上。
“咋了有啥事么?”锦溪问。
张诚坐上炕,好一会憋出一句话“我哥和郑哥去报仇了。”
“啊?”锦溪长大了嘴,然后压着声音说“你的意思是他们去找那个叫冬瓜的了?”
张诚点头“嗯,我们的油省的不多了,之前我哥他们俩去市里几趟,摸准那个冬瓜的路子,现在大雪快把路封上了,这次不去就要等明年了。”
锦溪皱着眉头“能行吗?那人可是混子,别让人抓着。”当初张忠过来可能就有这心思,他总觉着张忠是那种恩仇必报的那种人,而且当初张诚跟他说他们因为怕警力不够才没报警,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张忠可能就想报仇了,亲自报仇。
“现在市里情况不好,暖气只能供应一部分,有些供暖管里面有积水,突然降温,把供暖管,冻爆了,现在很多地方都没办法供暖,市里没办法弄了十几处供暖处,几千人统一住在一起,保证饿不死冻不死。”张诚说着带着一股凄凉,当初要不是投奔锦溪他们可能也去哪里了。
“听说趁着这时候市里警力不够,不少人拉帮结派的,城市里好多空着的房子都被偷抢了,这些人也有了自己的地盘,占了好地方,占山为王了。那个冬瓜投奔一个老大,带着他以前跟着他的七八个人做个小头目,隔几天就出来搜刮一下,我哥打听到的消息,冬瓜这两天就要出来,他们总能找到办法的。”
锦溪听着眉头静静地皱着,市里情况显然比他听到的还要糟糕,“难道真的管不了了吗?”
“他们也就这时候威风一下,早晚被收拾。”张诚讽刺的笑了一下。
“你别那么笑怪难看的。”锦溪伸手兑了他一下。
“嘿嘿,我哥他们听说,咱们省会城市,已经开始军管了,现在正在接通咱们市到省会的通道。等路通了咱们市也会进行军管到时候就是这些人倒霉的时候了。”
“军管咱们怎么办?”锦溪有点担心。
“跟咱们关系不大,我们来的时候实不是重新分了一次田吗,好像就是提前做的准备,咱们多处来的土地就重新归他们管理,城市里人员也由军队分配,那些分了地的人也是这样。咱们可能要缴纳一些粮食。这个要看收粮的情况而定。好像就这些。”
锦溪想想如果这样的话,对他们影响还真不大。
第 19 章
张诚一直处于将要报仇的兴奋还有替哥哥担心的忧郁,弄得锦溪也跟着紧张。
不过当第二天中午听见门口的汽车喇叭声,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了。张忠和郑源回来了,这次回来,两人的身上多了些什么。锦溪说不好,总之他们是变了。
两人身上没受伤,锦溪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成功了,总觉着以他们两个的智商想要算计一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后来张诚悄悄告诉他事情的全部过程,城市里一些小团伙趁着官方没精力管他们整合起来,形成几个势力较大的帮派,冬瓜虽然投靠了一个老大,可是他自己还有一些底牌,那些底牌就是他之前趁乱抢的东西,冬瓜把它们悄悄地藏起来,隔一段时间就去看看,同时从中拿些什么又或者放了些什么。这人有些小聪明,每次去也是趁着出来办事的时候,他的手下有两个心腹,从灾难发生之前就跟他在一起,他只相信这俩个人,有他们帮着打掩护,冬瓜的秘密基地还没有被人发现过。
为了找到杀死冬瓜的时机,郑源和张忠两人每次去市里都要想办法跟着他,这两人都是学医的,足够细心和耐心,每次进城都分开,一个购买物资,一个去跟踪,认可跟丢也不能被发现。所以他们每次去市里都要两天三天的时间。
最终真的让他们找到冬瓜的落脚地点。
这次他们没有换取物资,而是直接埋伏到了那里。还有两天就是冬瓜女人的生日,上次他们正好听到冬瓜跟自己女人保证,给她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