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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顾小飞的白蛇,倘若双双化形,诶,正好演一出《我家有个蛇仙大人》。
“吱吱!”
白猴叼着一枝树杈,上面结了四五个灵果,红嫩的果皮上挂着晶莹的露水,令人垂涎欲滴。
它摘下一颗,用毛手擦了擦,然后递过去。卢元清刚要接,那白毛胳膊又拐了个弯,塞到自己嘴里。
“呵呵,你这泼猴!”
老卢笑了笑,刚从枯坐中醒来,倒也有了些活气。
话说他晋升阴神后,彻底放下了俗务。张守阳如今是第二代住持,革新除弊,提拔良才,比之前的势头还要好。
他则隐居后山,潜心清修,唯一陪伴的也就是这只小猴。
其实张守阳也当不了多久,二人本在伯仲之间,由于食气法学的太晚,才落后一步。再过些时日,张守阳人仙圆满,突破瓶颈时,第三代住持便要接上。
而第三代也是个过渡期,主要培养何禾、徐子瑛这些人,第四代住持早就确定了人选范围。
这便是道院的优越性,好像一家严谨科学的大公司,虽然古板守旧,但绝不会出大错,还有三十六友打底,基础深厚。
凤凰山呢,像帮派,像家庭,更自由随性,随着业务不断增多,弊端也随之显露。目前最大的问题,便是一代老家伙太少,才四个。
当顾玙、小斋、龙秋、小堇皆放手不管时,二代挑不出一个有绝对优势,能令所有人信服的领导者。
游宇、曾可儿尚在努力中。
“师兄!”
卢元清正逗弄白猴,忽听外面有人招呼,刷刷刷几道人影一闪,张守阳、晁空图等人出现在面前。
他见张守阳亲自过来,也是一凛,问:“何事?”
“刚收到的消息,萨祖派、西河派、忠孝门、先天门、太乙门、玉真门、以及青城张元真一脉,同时宣布并入陇南神霄派。”晁空图道。
“政府如何说法?”卢元清面色微变。
“他们自行解散,注销名录,再携门人加入,合理合法,官方和道协也没法管。”钟灵毓道。
萨祖派和西河派,是萨守坚的遗留分支,其余诸派,则是神霄派的支脉。原本还应有谭崇岱的穹窿山派,可惜穹隆山已经断绝了。
这七家实力不强,弟子也少,但举派并入的行为,已经在全国掀起惊涛骇浪。神霄派刚刚建立,就以一种超级强势的姿态傲视群雄。
修真版托拉斯!
“我是怕会引起大规律效仿,神霄正是缺人手的时候,那些小门小派未必不会抓住时机,举派投靠。”张守阳亦道。
“夏国号称二百仙门,实则多半是无根小派,没有功法和资源。他们乐的做,旁人也管不了,第三极必然出现。”卢元清叹道。
“那我们要不要表态声明?”晁空图问。
“不必!云牙子从上界来,又在萨天师座下,身份非同小可。我们静观其变,不要凭生事端。人间安稳了十几年,如今格局又变,其实关键不在道统,不在声势,在神仙。
一位大能就能分去一块利益,就能拥有无数追随者。我们让他三分也无妨,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正道。”
卢元清的行事宗旨,十分符合全真教的作风。你势头凶猛,我便退后一步,隐忍不丢脸,笑不到最后才丢脸。
张守阳是天师府嫡传,张、孔可是唯二的千年世家,更懂得这些道理。
老晁却不爽,摸着鼻子不知打什么鬼主意。
卢元清一瞧他撅屁股,就晓得要拉什么屎,叮嘱道:“我们并非一味退让,倘若他们真惹到头上,打回去便是,但要注意分寸,莫要搞的双方开战,两败俱伤。
不要忘了,下界的可不止那云牙子,凤凰山也不止那两位!”
…………
上谷,国公营。
国公营以前是个村,现在是座小城,属于帝都城市群的一颗小螺丝钉。帝都以前是五环,后来不断扩张扩张,已经修到了十环,房屋9999间,大概是全球第一巨城。
这地方没啥特色,各方面都不行,如果非要找出一点,那就是无生老母庙了。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这句话在夏国的网文圈里非常有名,很多人以为出自白莲教,其实源于罗教。
白莲教在唐宋时期就有了,源自佛教的净土宗。罗教则是明朝的民间教派,初祖叫罗梦鸿。
罗梦鸿从佛教吸收了“心造一切”的概念,认为人的苦难是由于欲望造成,因此追求无为,也叫无为教。
之后又慢慢吸收了道教的观点,认为世界是从真空家乡中形成,真空家乡演化为世界万物,并自创了一个至高神——无极圣祖,后来衍化成无生老母。
罗教的声势一度盖过佛、道两门,怎奈罗梦鸿羽化后,子孙后代内斗争权,迅速衰落。反倒是白莲教接盘思想,把“无生老母,真空家乡”拿了过来,成为自己的教义。
再到明末、清朝时,白莲教愈发参与政治事件,鼓动造反,被朝廷围剿打压,大量的庙观、书籍被毁。
但无生老母并未完全消失,在鲁、晋、豫、冀一些偏僻地区,偶尔会有老母像,不过已经失去了宗教意义,成为民俗文化之类的东西。
“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哭,我还以为饿了,结果喂奶也不吃,就是哭个不停。”
在老母庙两条街外的一处居民活动室里,一个年轻妈妈抱着孩子,满脸忧心,“后来连夜去了医院,什么也没检查出来,去观里找道长,道长也没看出来,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说着,她也抹起了眼泪。
“呵呵,你当妈的跟着哭像什么样子,来我瞧瞧。”
对面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站起身,摸了摸孩子的头,又翻了下眼皮,问:“你昨天可是撞到什么邪物了?”
“没有啊,昨天鬼节,我去给爸爸上坟……啊,我想起来了!”
这年头,对鬼的科普早已普及,女人恍然道:“我一定是碰见冤死鬼了,缠着我们家宝宝不放。”
“这就是了,中元节阴气重,这孩子神魂虚弱,很容易招惹脏东西,别担心……”
老妇人笑了笑,对着孩子哄道:“来,乖娃娃,张开嘴,给你糖吃。”
小孩也神奇,边哭边张开嘴巴,然后就被喂进一颗白滑滑的糖豆。小孩miamia砸吧两下,瞪大眼睛,哭声立止。
“哎哟,真神了!”
女人大喜,连连道谢:“早听说您是个有本事的,今天一见,哎哟,真不知怎么谢谢您。”
“呵呵,不用谢我,乡里乡亲都是应该的,来……”
老妇人又取出一根红绳,系在孩子脖子上,笑道:“这个能保平安,祝这孩子健康长大。”
女人愈发不好意思,非要表示表示,推来推去的到底没送出去,感恩戴德的出了活动室。老妇人则回到麻将桌,跟三个老姊妹继续搓牌。
屋里都是小区居民,神色淡定,似乎很习惯了。
“周老太太还真厉害啊,道长都没办法,她也能治好。”
“听说她年轻时学过道,跟过一位高人,这么多年不显山不露水的,倒也难得。”
“就是,别人恨不得尾巴都翘起来。她倒好,就给咱们治头疼脑热的,菩萨在世啊。”
“诶,咱们不兴菩萨这个,我觉得像无生老母转世。”
正议论着,姓周的那位老妇人放下手里的牌,忽然回头道:“老哥,无生老母可是邪教,您这么说,我可洗不清哦。”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一时嘴快!”俩老头赶紧道歉。
这老妇人七十多岁的样子,虽然生了皱纹,头发花白,但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年轻感。大概一年前,跟儿子搬到这个小区,无意中显露本领。
慢慢的,她在当地愈发有名气,甚至上谷道观都来人拜访,说是心服口服,世外高人,这下更成了所有老头子的女神,年轻人对其也极为尊重。
…………
绿石谷。
龙秋站在草庐前,底下是一百个娇俏迷人的玩蛊少女。
“你们随我学艺多年,皆有小成,我将远赴昆仑,试以蛊化神之法,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师父,您还回来么?”
“师父,您不要不要我们啊!”
一百个少女同时对你哭唧唧,娇吟吟,这感觉不要太好。怎奈龙秋斩掉情丝后,变成直女一枚,只道:“我这一去,生死难料,你们好自为之。但你们是我传人,出去可报凤凰山名号,修习也勿要懈怠。”
说罢,她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只有金蝉从虚空中探出头,回望了一眼,带着莫大的不舍。
第六百九十一章 龙秋遇袭
小区,居民活动室。
早饭过后,空气清新,子女们纷纷上班,孙子辈也送去上学,正是老人们最清闲的时候。活动室与往常一样热闹,十几个老头老太太在此搓牌、下棋、喝茶、闲聊,悠闲自在。
别看这帮人岁数都挺大,常常连孩子都不如,你跟她玩,不跟我玩,陪他跳舞,不陪我跳……攀比撕比,争风吃醋是惯有的事。
当然周婆婆例外,所有人服服帖帖,半句闲话都不敢讲。此刻,老太太照例坐在麻将桌前,占据c位稳如老狗。
几人刚打了四圈,调换位置,麻将机哗啦哗啦的洗着牌。
老太太面前压着一小摞纸钞,显然点子很兴,她刚摸了一手,就见门外跑进来一位,随口道:“这么大岁数跑什么啊?腰刚好没几天,不要了是吧?”
“这不给你们汇报来了么?”
一老头凑到桌旁,神秘兮兮道:“哎,你们猜刚才谁来了?”
“什么谁来了?没头没脑的,神经了吧!”另一个老太太道。
“啧,我告诉你们,凤凰山的仙人刚从上谷飞过去了。”
“嗬,你瞧见了?”那老太太就是不对付。
老头也懒得接茬,只对周婆婆道:“那女仙往西边去,路过上谷歇脚,道观的人瞧见了,屁颠颠过去拜见,人家爱搭不理的聊了几句,抹身又走了。”
他见众人怀疑,提高音量道:“自己上网查啊,挺多人都知道了!”
“就算是凤凰山,有啥大惊小怪的?凤凰山修士多了,不差那一个。”
“你懂个屁,修士跟修士能一样么?”
他们正吵吵间,周婆婆忽然站起身,拍了拍脑袋,道:“哎呦,我刚想起来,中午跟人约好治病呢,那地方远,我得早点走……老李,你替我玩着,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那老头被按在椅子上,脑袋根本不转弯,劲劲儿的开始打牌。另外三个老太太也小声嘀咕:
“哟,周姐姐一天真忙。”
“心善啊,治病从来不收钱,真是活菩萨。”
“就是,人家在这小区,我们也跟着沾光。”
…………
陇南,仇池山附近。
龙秋按下云头,青衫黑发,眉目清冷,不带一丝烟火气。人仙五感非比寻常,隔着三五里也能看见山上的恢宏宫殿,以及来来往往的人们。
那些人穿着统一服装,白色打底,上面勾勒着紫色雷纹,粗略能有六七百数。听说近十家门派,携带弟子举派投靠,神霄派声望暴涨,一跃成为西北霸主,且有与凤凰山、道院三分天下之势。
她近些年隐居不出,消息渠道却保持畅通,也是不解云牙子的来路和目的。她瞧了半天没动,忽然身旁一阵波动,一只吐露芬芳的少女从虚空中钻了出来。
十三四岁的样子,白白嫩嫩,脸蛋圆圆,梳着齐刘海,穿着小裙子,正是金蝉的女身形态。
“姐姐,我们上去么?”她拽了拽龙秋的衣角。
“不必,赶路吧。”
龙秋拉过她的手,转身迈步,一脚踏出百丈,再一闪,扶摇随风而起,一道碧色剑虹划过天际。
小秋自觉已达瓶颈,以蛊化神法也实验多次,理论上没问题,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不敢打包票。
之所以去昆仑突破,是因为安全一些。
“嗤!”
剑虹以极快的速度,向西南方飞驰,转眼离了陇南地界,然后遁光忽然一止,莫名其妙的落在地面。
龙秋带着一丝冷意,朗声问:“是哪位朋友?”
“……”
四周密林环绕,悄静无声,只有风吹长草的沙沙声响。
“既然不应,便是敌人了!”
她也没废话,袖子一挥,万道剑气浓缩成点点青芒,似流星飞雨般朝着四面八方射去。
“汩汩!”
“汩汩!”
青芒没入密林长草间,竟然发出了阵阵怪响,仿佛一个装满的水袋在剧烈晃动。水在里面猛烈流动、撞击,声音越来越大,又听:
蓬!蓬!蓬!
大片大片的金光平地涌出,五彩祥云,仙乐缥缈。虚空刹时裂开,仿佛在九重凌霄之上打开了一道天门,一道神光直落林间,云气变幻,浮现出一个巨大人影。
身穿八卦衣,头戴莲花冠,左手拢阴阳,右手拂尘埃,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惊惧的磅礴气势。
他双目扫来,龙秋竟然浑身冰冷,自己好像是一块尘土,一把茅草,与那些男人女人,猪狗牛羊,活物死物并无两样。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太上道祖!
轰!
无形的气势疯狂袭来,龙秋只觉扛了一座亿万斤重的石山,膝盖一软,不由自主的想跪地叩拜。
“让我跪你?!”
她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那巨大身影,“金蝉!”
哧!
金蝉与其心意相通,立即化作一点虚光钻入其玄窍,本命仙蛊与主人两两相合,神魂力量瞬间暴涨。
那亿万斤重的石山似乎轻了许多,龙秋身形一晃,直退百丈,暂时摆脱了威压。
“见道祖为何不拜?”
道祖仍是那副视万物如一的样子,一个仿佛涵盖天地气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一切,自有一股诡异的蛊惑和暗示,让龙秋的心神又是一荡。
“装神弄鬼!”
小秋强自压住神魂悸动,伸手一抓,似乎抓住了周遭所有的流风,跟着再一放。
“嗤嗤嗤!”
刹时间,云层被染成了青碧色,随着风波荡起伏。天空变成了大海,一波连着一波的碧宵剑气,掀起了惊涛骇浪,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
“小小蝼蚁,也敢争锋?”
道祖轻轻摇头,极其随意的伸出一掌。
这一掌,仿佛揽下了九天日月,笼罩了亘古八荒,那漫天碧海涌去,就像撞到了一座最为坚固的大坝,迅速消耗着战斗力。
龙秋见状,没等剑气完全消散,又摸出一只红玉葫芦,扒开塞子。
“嗡嗡嗡!”
成千上万只血蛊潮水般喷涌而出,形成一片深红色云雾,跟在碧海后面继续冲击。
“嗯?”
道祖古井无波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惊异,似没料到对方如此难缠。
他巨掌一握,捏碎了最后一抹剑气,接着又是一抓,再一抓。每一次都有海量的血蛊被消灭,眨眼间,红雾已经空了一大块。
“臣服于我,可放你一条生……”
道祖话未说完,面色微变,背后虚空骤然裂开,一条比小青还大两圈的黑色巨虫突然窜出,大嘴好似黑洞一般,狠狠咬在他的背部。
这巨虫蛊有吞噬能力,本不可敌,但在主人“同归于尽”的命令下,发了疯似的吸食着对方能量。
“放肆!”
道祖终于动怒,拂尘子一扫,将巨虫斩为两段,自己也被吸取了部分能量,维持不住这个形态。
庞大的身形一阵恍惚,虚虚幻幻。
龙秋心知不可敌,趁此机会,化作一道青光冲天而起。
“……”
太上道祖消于无形,真实面目却隐于一片烟雾之中,似乎笑了两声,并未追赶,而是抬手一道金光射去。
砰!
金光速度极快,后发先至,正中剑虹。剑虹滞了一滞,到底稳住,直奔西南而去。
……
二人消失后不久,又一道雷光落在场中。
云牙子紧皱眉头,打量着交战现场,莫名有种躺枪的感觉。
…………
“噗!”
却说龙秋飞遁千里,勉强到了青宁地界,实在支撑不在,半摔半降的砸在地面。金蝉也神色萎靡的飞出,扶起姐姐,“你怎么样?”
“还死不了,叫人接应。”
龙秋的脸上泛起一层不正常的红晕,只觉有一种古古怪怪的感觉缠绕心头,搞得血气翻涌,不得安宁。
金蝉打出一道传讯符,不多时,从昆仑方向飞来几道流光,正是长生、九如等人。
“姑姑!”
“姑姑,你怎么了?”
几人吓的脸都绿了,齐齐飞奔过来。
“我们在陇南附近遇袭,对手十分强横。”金蝉道。
“能把姑姑伤成这样,难道是神霄派那老怪物下的手?”九如声音都高了几度。
“不清楚,敌人手段诡异,始终未见面目。”
说话间,众人将其带回昆仑,十几个人忙活了好一阵,才勉强稳住伤势,龙秋却已昏了过去。
待她悠悠醒来,已是七天之后。
小斋在巴山立派,顾玙在江州暗访,俩人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