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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奸臣谈恋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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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宝旸点头得意:“昨夜哥冒天下之大不韪,请兄弟沈主簿在卷宗室里头喝了一餐酒,抢在他睡着时抄下来的。”
  唐糖谢一声,飞快抢在手中翻看,裘宝旸在旁指点:“据说是为女报仇,哥总觉得未免鲁莽蹊跷。但他咬死了是这个缘由,时隔两年多,看样子老曹是宁死也不肯让人审出更多了。糖糖你怎么愣住了?”
  “曹……斯芳?”
  “对,正是老曹的女儿。曹斯芳从小被送进宫中,后来一直是齐王的贴身婢女,有什么问题?”
  纸上记载的是曹四渠从刑部到大理寺的全部审讯记录。
  曹四渠言,自他女儿曹斯芳不知所踪,他腆着老脸问齐王殿下要人而不得那日起,他便对齐王起了杀心。
  “女儿失踪有各种原因,即便齐王是个恶名昭著的王爷,你手上无有铁证可以说明人是在人家手上不见了的,怎么可能说话就要杀人?他说他女儿是为齐王去找一枚什么传国玉玺去了,齐王企图谋夺帝位,故而四处寻觅传国玉玺。这种话他也好意思说?有人说这所谓的始皇传国玉玺世间根本没有,是后人杜撰出来的,也有人说,此物的确出现过,不过太宗的时候就弄没了。”
  唐糖想起曹小姐在鬼宅中说的话,鬼宅里她所谓的宝物就是传国玉玺?
  她摇摇头:“赵思危其人……若生了夺位的念头,这个传国玉玺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个摆设罢。”
  “正是如此!曹四渠还说这只是他的猜测,并无实据,说他觉得齐王人坏。都传齐王是个六亲不认的家伙,哥也很不喜欢他,但哥却听说,齐王治下尚算有情有义,不然他那些手下肯这般死心塌地追随?你不觉得,这个曹四渠的说法,十分牵强么?”
  “是牵强。”
  “上头还说,纪二当时赶巧着了与齐王同色的衣裳,说时迟那时快趁乱一挡,曹四渠弄错了人……哥觉得曹四渠一慌弄错这不是没可能,但官员赴宴,礼部会在请柬后附上赴宴的穿衣警示,纪二怎么可能吃了豹子胆,穿于齐王同色的衣衫,他是疯了不成?可惜哥不在场,怎么也想不明白当日情形了。”
  “那令尊……”
  “当时他确实在,哥前两天旁敲侧击问过,老爷子记不得纪二当日穿的什么了,只记得场面一片混乱,血流满地。”
  唐糖捏紧拳头:“满地……”
  “不过我家老爷子对你家纪二观感不好,说起那事他只是叹气。说纪二满腹才华前途无量,实在无须行此险招。”
  “险……招。裘老大人的意思是,纪二他根本事先就知道,曹四渠欲刺齐王?”
  “我家老爷子这个人,故弄玄虚也是有的,无须在意。”
  唐糖点头再阅,曹四渠如何刺伤纪二的那一部分笔录,却仿佛忽然间全数略去了,唐糖有些急躁:“用的什么凶器?伤在何处?怎么一字不提?不可能啊,我虽不懂问案,也知道这些细节一定是要问的。”
  裘宝旸挠头:“呃……这个你也要看?”
  “你藏了?”
  “糖糖听话,咱们不读了罢。”
  “拿来。”
  “哥怕你看了难过。”
  唐糖伸手:“拿来,真相要紧。”
  “那你读罢,糖糖,你以后待纪二哥好一点算了。哥读完决定以后再也不同纪二哥抬杠了,无论他是不是咎由自取,一个男人……曹四渠入太医院前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人称曹一刀,就是别人绵延十几刀才能做到的事情,他只须利落一刀,专业去势二十年,操刀如宰鸡……唉。”
  裘宝旸颤颤巍巍从袖中抽出另一叠纸来,唐糖刚接在手中,书房门开了,外头那人未进屋便唤:“小狐狸?”
  裘宝旸与纪二一打照面,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没捧住,低问唐糖:“哥的乳名连纪陶都不知,纪二如何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纪二:又在聊我的隐私,太可气!
  糖糖:你自己若肯说粗来,还有人查你的病历吗?


第59章 上元夜
  门前的那只老狐狸,脸色倒是好看许多,也不知上哪儿换了衣裳,穿的正是一身唐糖买的湖蓝袍子。
  他难得穿这种略嫌耀目的颜色,整个人被衬得英气勃发,俊逸风流到了极致,眉目中虽未曾含笑,冷冽间反倒犹有一种温柔意味。
  唐糖望呆了,口水吞了两回,才想起那几张纸还无处可藏,赶紧塞进袖管,听了裘宝旸的话又想笑不能,只有低问:“您的乳名难道不叫……宝宝?”
  裘宝旸望着门前纪二很是局促,窃窃道:“他都回来了你还有心思奚落哥?”继而高声招呼,“二哥……别来无恙!”
  纪二本道屋中只有唐糖,见着还有裘宝旸这个外人,哼一声以示回应,却道:“夜里我们阖家要去上元灯会,裘大人可愿来同往?”
  “啊?这个……还是不去了罢。”
  “哼,今夜陛下与太后齐齐设宴,裘大人的双亲皆在宫中赴宴,家中可还有别人等着大人回去团圆?”
  “你什么意思,嘲笑哥形单影只么,哥是不屑泡……”
  纪理打断他:“方才纪某归府,见刀刀午睡起来,正在寻裘老伯。我不知裘大人是如何告诉他的,我记得您仿佛比纪陶还小一岁?”
  “呃,哥……”
  “称谓事小,刀刀看来很喜爱裘大人,如蒙不弃,不若今夜就在敝府用了团圆饭,而后同去灯会罢。”
  “呃……也好。”
  唐糖瞪大了眼。
  “糖糖好生招待你家上官,一会儿西院再见,裘大人回见。”半是揶揄,半是认真,说完也不待唐糖答应,居然就要走。
  唐糖奇问:“大人要去哪儿?”
  纪理回身道:“刀刀方才想要人陪他画画,我这便去他屋中。”说罢兀自走了。
  唐糖见这家伙倒也听劝,笑眯眯由他去了。
  裘宝旸讶然问:“你没事罢,对纪二这么和颜悦色的,这个后妈当得很舒心么?”
  唐糖呸他:“宝二哥才没事罢,作甚答应他同去灯会?”
  “哥方才不是说了,往后不同纪二抬杠了。遭了那样的罪,也难怪他性子愈发古怪,想想真是……疼,哥是不忍心忤逆他,再说哥从小被他一瞪,愣是半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唐糖想起袖中裘宝旸抄的曹四渠案卷宗,正着急欲读,纪方却已前来催请:“方才见了二爷,他说宝二爷一会儿在府上用饭,要我赶紧来请。二爷还说,府上今岁这个新年过得缺了许多年味,让老奴这就过来请宝二爷过西院去,说宝二爷字好,帮着府上写几个灯谜,挂上凑气氛。”
  “二哥倒是会差使人,还知道哥字好看,也罢也罢。”裘宝旸欣然起了身。
  唐糖不得工夫看卷宗,只得再次藏起来,一路走一路问:“宝二哥你夜里当真打算伴他一同看灯?”
  “又不是伴他,横竖是伴纪刀刀,哥喜欢小孩子。”
  “宝二哥,你也老大不小,怎不正经娶个亲什么的?他们兄弟……原是因为小时候算的命,这才故意晚的。”
  裘宝旸十分落寞:“哥欢喜的人,她又不欢喜哥。”
  “谁?”
  “别提了,哥少说也有半年没见她了。”
  “半年,那姑娘家人也不逼她嫁人的么?”
  裘宝旸一摆手:“罢了,哥也没资格过问。快走,今夜纪二请客,哥定要蹭一餐饱的。”
  唐糖真未料宝二这般没心没肺个人,心里居然还深藏了一桩伤心事,问多了也怕给人添堵,赶忙噤了声。
  **
  上元夜无禁夜,传统的灯会本身只是设在龙亭河东岸,今年却因是新帝登基的头年灯会,京城富商土豪皆捧场般地砸上了巨款,这一夜的灯会俨然被办成个龙亭湖两岸的空前盛会,湖上更泛了艘艘亮灯画舫。一时灯火连作海洋。
  而这夜玉盘当空,浮云散尽,双岸烟花此明彼灭,仿若永不停歇。
  陆上观灯人山人海,裘宝旸扛起刀刀就往肩上搁:“你爹怕你尿他一脖颈,来伯伯肩上坐。”
  唐糖牵念那个曹四渠跑去西京寻过刀刀母子的事,心下不安,草木皆兵地想劝宝二爷不要乱跑,不想阿步指一艘近处画舫道:“二爷,便是这艘了。”
  船即刻离岸,偌大画舫上客寥寥,裘宝旸上船看呆了眼:吓,这贪官为让儿子过节游河观灯,真是下了血本的。
  裘宝旸隔窗望见一边灯火通明:“刀刀过来看,西岸好像有人舞狮。”
  纪刀刀眼尖,指着西北那头:“裘伯伯,那头还有舞龙!原来舞龙就是这样的?能让船驶近些么?”
  阿步道:“当然能。”这便使唤船往那舞龙处去。
  趁裘宝旸领了刀刀上船头上看舞龙,纪理一把攥过唐糖的手,领了她直往画舫二楼。
  二楼的鲜花美酒果蔬摆了整一条案子,空气里音乐有绵柔香甜的果香,滚圆的玉壶恰好挂在窗前,月明星稀,市声漾在水汽里,听起来渐渐远了。一切都像是蓄谋已久。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纪理那件湖蓝色的袍子在两岸夜辉之下映得略有些闪,他面上似也泛了些光芒,对着唐糖温温而笑:“坐,我有要紧话说。”
  等他同自己说话,分明等了一天,此刻唐糖竟是略觉紧张:“什么话?大人今夜带儿子逛灯会,故意唤上裘宝旸这个油瓶,还偏要带上我,究竟是何打算?我们不就是查了你点私隐?呃,你总不至于要在河上灭口罢。”
  他不理她胡言乱语,却笑得狡黠:“裘宝旸来了,才好有人帮忙照看刀刀。”
  “敢情你让人家替你看孩子来的?”
  他也不答,转头却斟了酒,“糖糖,我先干为敬。”
  唐糖怔怔望着他自罚三杯,数一数桌上那一堆酒壶,整整十八壶。
  “……亏得你还有这个心思,你当我什么人了?你还不如实实在在告诉我,你知道曹斯芳是曹四渠的女儿对不对?曹斯芳可是魏王遣去齐王处的卧底?齐王殿下今夜宿在宫中么?夜探益王府的结果,要不要先去知会一声,曹小姐救是不救,还凭他一句话……我觉得齐王实在有点可怜啊。”
  他伸手揉揉她的鼻子,不快道:“这时候不许想着赵思危,还不坐下。”
  唐糖僵立着:“那我想什么。”
  “想我。”
  “哼,省省罢,大人连个伤都不让看。”
  他伸臂一勾,将她一把圈倒在了怀里,咬着耳朵问:“你想要看哪里?”
  唐糖坐在他身上,心怦怦跳,别开眼睛:“早上被九头虫咬的,这会儿不痛了?”
  “一点点。”
  唐糖又很心疼,轻扯一扯他的袖管:“浑身是伤,又是一天一夜未眠,跑来弄这么一个破排场,还喝酒……作践自己就得意了么?”
  他假作受伤:“我们回回亲热都在什么地方?墓室?鬼宅?好容易偷得一回花前月下,你偏又嫌它破。”
  唐糖眼圈乍红,轻轻回抱他:“你就是死讲究。有个相依为命的人,我以为就不错了。”
  “小傻子,再怎么不讲究,你遂州寿诞那晚,我着急赶夜路没曾陪你喝好,酒还是讹你给我买的,原当补上。”
  纪刀刀在楼下笑的极欢,两岸嘈杂的人声为水声所掩,这夜并不算寒凉,潮润的夜气隐隐流动。
  糖糖将下巴搁在他肩头,觉得这个姿势真是惬意:“……亏你还能记得这事。哼,都当了爹的人。”
  他毫不着恼:“糖糖?”
  “嗯。”
  “糖糖。”
  “有事说事。”
  “待过了正月,我想去一趟孟州。”
  “去我家作甚?”
  “我们过鹿洲,走水路经三清镇,再至孟州可好?”
  她的心都快跃出来,这分明就是四月初纪陶行走的路线。
  “我也要去么?”
  “你不去我去做什么?早就当去拜祭祖父。”
  “其实也……不必。那时那伙歹人追着我跑,我急于逃命,没能为他老人家安葬,惟路过乡下时,给他老人家立了座衣冠冢罢了。”
  他心疼不已,搂着她抚了好一阵的背,终究忍不住问:“糖糖,我一直想要问你,当时那伙歹人,可曾于唐府落下过一串鱼形黑玉手串,尾端坠了个红线编的金刚坠……”
  唐糖大惊:“你怎知道!”
  “此物现在何处?”
  唐糖十分不悦:“我说过,祖父临终唯一遗言,便是要我日后断断不要追究此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唐府此案绝不简单,你容我细说始末。”
  糖糖十分抵触他说她家的事情:“哼……这就是你要的花前月下?”
  他一时间里外不是人,烦恼不已:“你这小狐狸……我若不从此事说起,又当如何入手来讲?”
  “诶,你以后还是别唤我小狐狸。”
  “你不欢喜?”
  “不是的,你不知……”而此时此刻,刀刀从楼下传来的声音仿佛变得十分遥远,唐糖扯扯他:“等等,你仔细听刀刀的声音,是不是在哭?裘宝旸好像在厉声喝斥什么人!”
  二人迅速奔至画舫楼下,船正对着舞龙人北侧的变戏法的戏台,而船头船尾寻遍,早是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纪二:花前月下什么的……想好好谈个恋爱真的天理不容么?大纲菌下一次亲热又打算发配我去什么重口味的地方!!!!


第60章 小叔叔
  刀刀的哭喊声仿佛是从戏台之后传出:“母亲……”
  隔着市声,听起来益发的远。
  唐糖一时急疯,跃上岸就要穿过戏台往后巷去。
  纪理却疑有诈。将唐糖一把拖住,指一指河面画舫顶端那个死命飞奔的黑影。果然,那个黑影子一肩扛着个小胖子,一手拖拽着的那个呜呼乱叫的人,不是裘宝旸又是何人。
  阿步在岸边一劲狂追,怎奈岸上人潮汹涌,推推挡挡间,阿步早已落在老远。
  纪理望见那副身形,竟先是滞了一滞。
  那黑影人身形与纪二差得不多,力道甚是惊人,左腿似乎有些微疾,却竟然可以跑出这样一个速度来,裘宝旸被他拖拽而行,估计一餐晚饭都快被颠出来了。
  唐糖这才惊觉对手阴狠,刀刀此刻必是被吓慌了,哪里还敢发声,而戏台之后的哭喊,分明是戏子模仿刀刀声音演出的障眼法。
  她三两步重登画舫,轻身翻至船蓬,疾步追将上去。
  纪二一径赶上,与唐糖一路并行,飞跃那一艘艘缓缓移动的夜船。
  所幸那人负重且身有腿疾,纪二与唐糖追得略晚,虽说离此人尚且有些距离,却打横里窜出位身形娇小的紫衣小公子来,离他稍近,见那人提着一大一小二人狂奔,便一路帮忙相追,眼看就可企及那个黑影。
  孰料那黑影眼看就要被那小公子触到,竟干脆将刀刀那具肉鼓鼓的小身子撂船篷之上,拽了裘宝旸一同跳下河去,那紫衣公子亦不示弱,回头嘱咐:“照顾孩子!”纵身亦跟着跃入了河面。
  那黑衣人与裘宝旸像是个个不识水性,分别于水中挣扎一瞬,反倒被那紫衣公子揪了一把,方于水中立稳,二人皆吃了一肚皮的河水,咳喘得厉害。
  裘宝旸也还机灵,扑上去就想去拽下他那个头套,谁料那个蒙脸的头套扎得甚牢,宝二得不了手。黑衣人水性虽差,身法却是奇佳,反趁势将裘宝旸一提一跃,裘宝旸随即随他一并跃上了岸。
  水汪汪扭打的二人一同上了岸,岸旁围观人众,是时一片哗然。
  黑衣人丝毫未理,他一直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漆黑难辨的眼。此时他取一短匕抵着裘宝旸咽喉,双眼望的正是纪二!
  唐糖正在船头拍哄吓慌了神的刀刀,纪理本欲接过孩子来抱着,忽见那人竟像是正厉目瞪他,他一步跃上了岸,拱手道:“阁下住手,既是冲着我来,不若请入我画舫一叙。”
  那黑衣人一声不吭,却像是有心挑衅,反将那匕抵得狠了。
  裘宝旸倒还硬气,催促:“二哥你们领了刀刀先走,这小子要我的命没用。”
  那紫衣小公子冲动得紧,刚从水中爬出,看不过眼便一步窜上,架势十足,意欲空手夺刃,纪理喝“住手”已是不及,匕首未曾夺来,那黑衣人却放了裘宝旸,反将小公子一把擒了,继而用刃口死死抵着。
  那小公子的细皮嫩肉之上,很快挤压出了一道血色红痕。
  裘宝旸惊魂未定,望着那紫衣公子竟是大惊:“思凡!”
  小公子被匕抵着,先是一愣,而后对宝二璨然一笑,再望纪二,面色忽而涨到通红:“如何……如何是你们。”
  裘宝旸也不知哪里生了这许多勇气,霎时恨得红了眼,也不管自己身上根本没有功夫,一头往那黑衣人身上扎过去:“哥同你拼了!”
  纪二无奈提起裘宝旸往后头甩开老远,双指缠上那黑衣人的持匕的手,手握刃口飞速一转,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但听那黑衣人吃痛地闷声一“哎”,匕首当啷落地,双手就似断了一般垂垂无力。
  纪理像是怕伤着他,见他痛得冷汗直流,居然还上前迈了一步。正欲问话,那黑衣人忽然目露精光,厉色往唐糖那厢狠狠一指。
  唐糖从来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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