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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席位上的钟离云也认出了他,挑眉问道:“你不是夏国的金科状元郎吗?”接着一笑,“怎么,夏国一灭,你就开始侍奉敌国的皇帝了?”
原以为燕西会恼羞成怒,哪知燕西一个眼神都没舍得给,径直走到轻风对面,只看了一眼棋局,就轻松落下一子。
轻风一看,双目一愣。
钟离云见自己被忽视了,先是有些诧异,继而笑了一声,“有意思。”
没想到这夏国人都一个脾气。
凤灵夜虽然不会看棋,却会看表情和观察他们下棋的速度,不到半柱香的时辰,她就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实力碾压了。
这书呆子还真不是盖的。
那轻风的下棋速度,竟然比刚刚和傅大人对弈时慢了许多,没走一步棋,都充满了怀疑。
而他的怀疑,似乎在转眼之间就得到了印证。
看着穿着一身文官朝服的燕西,凤灵夜不禁开始胡思乱想,倘若当初爹和娘答应了他们的婚约,她现在的结局是不是。。。。。。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她赶紧摇了摇头。
当初她爹就认为燕西镇不住她,所以才拒绝了这门婚约,其实现在想想,要是他们真成了,她过的日子是不是要自由许多了?
一炷香的时辰不到,轻风就被燕西杀得片甲不留。
最后,轻风甘拜下风,起身朝着他鞠了一躬,“宴大人棋艺超群,在下愿赌服输。”
“要不是适才暗中观察了轻风公子的棋路,燕西也未必能赢。”燕西谦虚地一笑。
二人仿佛博弈出了感情,高傲如轻风,也不禁笑了,“不知日后可有机会再与宴大人对弈?”
“随时奉陪。”燕西谦逊而有礼貌。
珠帘后的贾茹非常上道,经过凤灵夜的指引以后,不禁一脸感慨,“懿贵人,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好配吗?”
凤灵夜正在喝茶,差点一口水喷到前面的段懿轩脑袋上,捂住嘴,觑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
贾茹一愣,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原以为公主吃了败仗会不开心,哪知她十分开明地说道:“既然轻风燕大人如此惺惺相惜,不如皇上就将燕大人赏赐给本公主如何?”
段懿轩闻言一笑,“燕大人乃不可多得的贤才,更应该效力于朝廷,而不是女子闺阁,在场舞者乐师众多,若公主喜欢,朕可全部赠予公主。”
“这些庸脂俗粉,哪里有燕大人好。”钟离云脸色讪讪的,“既然皇上舍不得,那本公主也就不夺人所好了。”
这一次,钟离云直接将矛头指向凤灵夜,“听闻懿贵人医术了得,本公主身边正好有一位美人生病了,不知可否劳烦懿贵人查看一番?”
经过刚才的对弈,大理臣子们终于博回了一次面子,听钟离云这么一说,现下更是信心倍增。
谁人不知凤灵夜的医术冠绝天下,就算不能治愈的顽疾,到了她手里,也能拖一拖。
太后也是一脸期待,看向凤灵夜,正要说些什么,岂料凤灵夜莞尔一笑,“实在对不住公主,我已经弃医数月,再也不碰这些了。”
“哦?”钟离云来了兴趣,“懿贵人医术了得,为何会弃医呢?”
凤灵夜笑了笑,并未回话。
太后一阵脸红,当初就是她要求凤灵夜不得抛头露脸,跟不能为人看病,如今真是啪啪打脸。
段懿轩神色清淡,似乎并没有强求凤灵夜的意思。
太后只好舔着脸看向凤灵夜,“现在情况特殊,你就替公主。。。。。。”
“我大理泱泱大国,缺了我凤灵夜,难道就没有医术高明的大夫了吗?”凤灵夜忽然冷声回道,眼神犀利。
太后一僵,气怒地指着她,“你?!”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段懿轩淡淡开口,漠然地看了一眼庄俞言,“庄院判,你去看一看。”
庄俞言微微颔首,走到了公主的那位娇弱美男身边,一搭脉,眉头顿时紧锁起来。
“病发时,性情狂躁,头疼欲裂。”公主陈述着娇美男的病情,“没有胸痹,不是痢疾,不是结核病,也不是天花。”
明国属于大国,肯定提前都为这位美男诊断过了,所以公主才能如此清晰地淘汰一些常见的病症。
庄俞言诊断了许久,也诊断不出,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和适才傅大人的神态相差无几。
看来是没结果了。
诊断完毕以后,庄俞言跪到段懿轩台下,颤颤巍巍地回道:“禀皇上,恕臣医术不精,查不出此类病症。”
段懿轩也未怪罪,只拂了拂袖,接着看向钟离云,“医学博大精深,我大理还需努力学习,不能为公主解忧,深感歉意。”
钟离云见今夜没逼得凤灵夜出手,心里很是不爽,看向凤灵夜,嘴角扬起一抹嘲讽,“明明是一只翱翔天空的雄鹰,偏偏要做这金丝笼中的一只小麻雀,真是空有才华,迂腐至极!”
珠帘后的女子,神情各异。
段懿轩目色微沉,没有言语。
原以为自己说完,凤灵夜又不会回答,岂料她隔着帘子,忽而清雅一笑,“公主是一夜伺一人,还是一夜伺七人?”
钟离云正要随口一答,猛然一想,才知道她这是拐着弯在骂自己。
不禁愣了一下,继而笑着回道:“本宫主与七位美人两情相悦,何来伺候一说?”
接着想了想,竟然真的不知羞耻地认真回道了起来:“这个还得看心情,有时候是一人,有时候是七人。怎么,懿贵人这么问,难道是想体验一番这其中滋味?”
“公主美意,我心领了,可是,”凤灵夜唇角微微一扬,笑意却不达眼底,“我不喜欢被轮。”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纷纷震惊得睁大了双眼。
这句话,离经叛道,可以说是就连瓦斯勾栏里的女人也不一定说得出口。
所以,就连行为豪放的钟离云,也一脸惊讶地不知如何作答。
唯独段懿轩只微微蹙了眉,神色却很平静。
凤灵夜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默了片刻,钟离云才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漫不经心地笑道:“听闻皇兄常常念叨,懿贵人不但医术高明,更是长得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诚不欺我,却不知这口才也是如此惊世骇俗,算是打开眼界了。”
她身为长公主,她的皇兄,自然就是那个喜欢吸食貌美处子鲜血的太子。
凤灵夜莞尔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道:“幸得太子殿下关注,不过我已嫁做人妇,于容颜一事上,恐怕是帮不了他了。”
她说话句句带刺,含沙射影,几番下来,钟离云丝毫没有讨到便宜,便不再跟她硬来,而是看向沉默不语的段懿轩,“听闻皇上最近得了新宠妃,这懿贵人甚得本公主欢喜,不如皇上就将她赐给我皇兄好了。”
段懿轩不知这公主是何来路,行为乖张诡异,做事风格不按套路,今夜整场宴会下来,她三句五句不离凤灵夜,难道她来此的目的,当真就是为了凤灵夜?
沉思了片刻,他温雅一笑,“懿贵人才是朕的宠妃,不知公主从何处听来,朕有了新欢?”
凤灵夜目色一怔,微微侧目看向甄语蓉,只见甄语蓉神色如常,丝毫没有伤感的迹象。
她不禁抿了抿唇,这两人究竟在做什么?
难道真如段君墨所言,段懿轩今日的所作所为,只是另有计划?
钟离云也是一愣,看向珠帘后肚子都隆起的甄语蓉,唇角一扬,“是吗?原来是误会一场。”
人群中,燕西低垂着头,双眸微凉。
宫姬月似乎习以为常,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今夜的宴会,大家吃得很是忐忑。
尤其是段懿轩和钟离云最后的那句对话,更是让后宫女子内心惶惶不安起来。
原来不动声响,看似被废的凤灵夜,她在皇上心目的地位,一直没有动摇过。
这一夜。
凤灵夜居然在凤懿宫里,破天荒地看到了段懿轩的身影。
“你来做什么?”她看着他,杏眸微深。
他没有回话,而是转过身展开手臂,桃夭立刻上去为他宽了衣。
“上次你来御书房,朕不知晓凤夫人受了伤。”他淡淡地看着她,似乎专程来为此事解释的。
她神情淡漠,冷笑了一声,“所以?”
“以后,朕都不会再如此了,”他缓缓走近她,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白日,朕撤去惠妃,由你继续为朕研磨。”
看向握着自己的手,她如同着了炮烙,竟然猛地一甩,条件反射地朝后退了一大步。
看着如此大反应的她,他凤眸一颤,脸色瞬间一白。
☆、第112 我恨不得杀了你们的孩子!
“你当我是什么?”她双眼微红,站在软榻前,目光幽冷。
他张了张口,似有千言万语,终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要怎么说?怎么解释?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可他不想她有负担,更不想她自责。
“你要相信。。。。。。”他神色纠结而痛苦,嗓音黯哑,“我愿为你倾尽江山,又怎么会背叛你?”
“段懿轩,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她忽然觉得又讽刺又好笑,却又笑不出口,内心一片阴郁,“这五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夜夜陪伴,她腹中你们的孩儿,今年就要出生了。”
“那是因为。。。。。。”他眉头紧锁,想要说出口的真相,又逼着自己咬牙吞了下去。
凤灵夜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紧紧逼视着他,“那是因为什么,你说啊?!”
“待我做完所有的一切,你自会知晓,”他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但一想到她适才的反应,只好落寞地放了下来,凤目深邃,“我从不信命。”
她目光微动,似乎明白了一些,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明白。
“有什么不能说出来一起做的吗?”她定定地看着他,“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苍白一笑,“你觉得这些日子,我快乐吗?”
她缓缓摇了摇头,心里依旧是一团迷雾。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脸颊,“我不求你帮我,更不奢求你原谅我,我只希望我们两个人,能一起走到白头。”
两个人?
她拂开他的手,凄然一笑,“自你称帝,你与我,便再也不是两个人了。”
转过身,她背对着他,冷冷道:“你走吧,淑妃还在玉芙宫等着你。”
他淡眉紧拧,似乎有浓浓的忧愁,满腔的无可奈何却无从诉说,看着她冷漠的背影,他垂下眼帘,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缓缓转过身,拿起自己的外套,默默离开了。
听着关门声,她这才回过头,眸色潋滟,眼眶微红。
他说的苦衷是真有其事,还是只是他平衡后宫的一个借口?
她该不该信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坐到了软榻上。
她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她做不到和这么多女人共侍一夫,她也没有那么大度。
如果她一定要留在后宫,她宁愿没有爱情,孤独终老,也不要委曲求全地伺候着他。
人活着,并不是非爱情不可。
那一晚,段懿轩从凤懿宫出来,就再也没有去玉芙宫,而是留在了自己的寝殿。
海公公端着牌子过去让他翻,他也翻了,不管是有权势的,长得不错的,只要是各宫的小主们都去过了他的寝殿。
但无一例外,不超过一个时辰,就又被送了回来,仿佛只是在例行一件公事。
要不是桃夭经常提及他的事,凤灵夜都已经快忘记要关注他了。
伺候笔墨的,也不再只有权依柔,御书房里不断换着新鲜面孔。
太后看了,很是开心。
可不禁又有些发愁,按理说这都持续一个多月了,应该也有动静了,可是大家腹中还是空空的。
于是,她招来这些侍寝的女子一问,结果女子们的回答令她目瞪口呆,原来段懿轩招她们过去,就是看着他处理政务,根本没有动她们。
可大臣们不知道,只以为段懿轩的身子出了问题,于是让庄俞言为之看诊。
段懿轩也未阻止,只是庄俞言看完以后,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只好开了一点药,敷衍了过去。
太后知道,这一定就是凤灵夜的原因,后宫要没有了她,段懿轩也不会如此。
“这凤灵夜就是一个害马之群,历朝历代但凡有专宠的帝王,最后都没有好下场!”林嬷嬷阴沉着脸,恨不得将凤灵夜除之而后快,以报当初玉簪之仇。
太后对她的容忍也达到了极限,“所幸淑妃如今怀了孩子,堵住了悠悠众口,否则朝堂与后宫将一片混乱。”
“抛开淑妃不说,我们得想个法子让皇上继续恩宠别的女人。”林嬷嬷皱着眉头,一副为主分忧的模样。
太后缓缓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事你比哀家精通,就交给你来办。”
“老奴一定不负太后所托。”林嬷嬷恭敬地应下了。
与此同时。
锦宁宫。
一株桃花树下,公主钟离云坐躺在摇椅上,手里端着新酿好的桃花酿,穿着一套红色长裙,一头长发随意地披散在摇椅上,神色慵懒而散漫。
“段懿轩的宠妃,不是淑妃,而是懿贵人?”她缓缓问道,声色如溪。
同样一身红色长袍的轻风,坐在她对面,喝了一口桃花酿,“正如他在宴席上所言,他喜欢的女人,确实是凤灵夜。”
“会不会是为了保护甄语蓉肚子里的孩子,而当众宣布自己爱的人是凤灵夜?从而让后宫里的女人,将目标转移到凤灵夜身上?”她挑眉问道。
徐若尘为她斟满酒,动作自然而流畅,“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公主是男人,你会真心喜欢上谁?”
“本公主若是男人,自然后宫所有女子都喜欢,就像喜欢你们。。。。。。”钟离云说着,又开始调起了情,徐若尘微微一咳嗽,她这才收敛地恢复了正色,“好吧,那本公主首先感兴趣的还是凤灵夜。”
“段懿轩真心喜欢谁,这个很重要,”轻风看向她,目色微沉,“关系到我们日后的计划。”
钟离云将手放至下巴,略微沉思了片刻,“先押凤灵夜吧。”
徐若尘和轻风没有异议。
也许事情真如钟离云怀疑的那样,段懿轩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保护甄语蓉肚子里的孩子,然而他真戏假做的计划,却没有成功,后宫女人的目标依旧是放在怀有身孕的甄语蓉身上。
这一日。
凤灵夜看开了春,虽然不能再为人看诊治病,但还是想要种一些草药防身,于是就在院子里开始种上各种常见的药物。
凤锦绣和凤母也在一旁帮忙锄地。
一家人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凤府当初的时光。
“那时候你爹忙,总是拿回各种草药苗让咱们帮忙,没想到这次又轮到灵儿使唤咱们了。”凤母哭笑不得,想起以前的岁月,总是幸福中透着感伤。
凤锦绣也记了起来,“爹怕下人粗手粗脚地做不好,所以就让我们做,当时可累得腰酸背痛的。”
“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多了,总会让人丧失忧患意识的,爹也是为了咱们好。”凤灵夜说着。
凤母杵着锄头,站了起来,笑道:“你这句话从你爹那儿学的吧!”
话一出口,三个人顿时就笑成了一团。
凤懿宫一如从前的平静,可玉芙宫却不一样了。
自从乐雀一死,宫中就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由于肚子开始慢慢变大,起居饮食都变得不方便,所以甄语蓉吃过午饭以后,就早早地睡下了。
新来的丫鬟溥香,是段懿轩安排的自己人。
见主子睡下了,溥香便让人收了晚盘,然后守在寝殿门口。
春季阳光温暖,玉芙宫的主殿恰好朝南,太阳暖暖地照在门槛上,溥香不知不觉地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砰”的一声,震耳欲聋,溥香猛地惊醒。
只见甄语蓉一手护着肚子,滚落到地。
而她刚刚睡下的床头,一根房梁木直接砸在上面,整个雕花大床被砸坍塌,要不是甄语蓉反应够快,此时早已成了肉泥。
溥香一边跑向甄语蓉,一边抬头看向房梁处,顿时面色一白。
那上面蹲着一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