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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记事-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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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些姐姐们说了,原来金子都不是最值钱的,最值钱的其实是首饰上的珠子宝石。别看是石头,却不是一般的石头呢!”
  却不曾想到,就这么一席在花生看来甚的都不是的话儿,却触动了袁氏的不知哪一根神经。
  不待花生说完,就沉了一张脸,很生硬地道:“那是人家的福气,我们不要羡慕。”
  花生眉角眼梢的笑意就僵在了那里。
  不是为着袁氏这句并不算重,也并不算错的话儿,而是为着袁氏的表情,一下子就勾起了她的回忆,叫她想起了往昔来。
  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
  红枣也有些愣怔,却完全不是为着寻常一句话都能触动到袁氏,而是为着花生。
  她还是头一回知道自己这个大妹妹有这么一副好记性。
  不由会想,如果她们也有一对好爹娘,会手把手的教她们行针裁剪,手把手的教她们认字写字,那她们是不是也能像丁香姐妹一样,走出去,眼睛亮如星子,不用带首饰,也能得到所有人的交口称赞
  红枣呆呆的立在那里,没有看到花生无助的眼神,也没有看到袁氏懊悔的木然。
  就好像时间倒流一般,就连周遭的气氛,也一应回到了从前
  袁氏家的这一切,花椒自是不可能知晓的。
  毕竟阖家同袁氏之间的关系,已是再回不到当初了。
  当年隔壁略有风吹草动,秦老娘同姚氏婆媳几个就要担心不已,过去探看。
  可如今,对于红枣姐妹,虽然一切仍是照旧。她们姐妹过来跟着花椒姐妹念书识字做针线,她们还是一样的欢迎。可对于隔壁的种种风声,却早已入耳不入心了。
  但凡爱情也好,亲情也罢,不过都是感情的一种罢了。
  既是触不可及的感情,不去花工夫花心思的维护,还要有恃无恐的破坏,怎么可能没有消磨的一天。
  这是必然的。
  何况方良那厢,在经过一个下半晌,外加一个黄昏的密谈后,通过与秦连豹、秦连龙、秦连熊、秦连虎,还有秦老爹诸人的多方会晤,方良已经初步决定力求脱籍了。
  只不过,还不是现在。
  就如秦连豹还有花椒、六哥之前所猜测的那般,脱籍并不是甚的小事体,这其中还关系到诸多事务,甚至于感情的牵绊,并不是甚的能够快刀斩乱麻就解决的事儿。
  但方良已是决定先尽力求一求,将小麦脱籍出来。

  ☆、第四百二十一章 所累

  在举家脱籍,这桩可以说是关系到血脉存亡的大事儿上,就连相对来说,到底上了年纪,虽然不至于固执己见到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地步,却也确实偏重保守的俞阿婆都慢慢活动了心思。
  至于当下正值壮年,而且这些年来,靠着一味秦白芹,事业上头越发顺遂,虽然不至于自我膨胀,但也确实志气满满、意气风发的方良,自是再没有不心动的理由的。
  而颠覆他们固有观念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者说有且只有的一根稻草,不过是为着孩子,为着方庆罢了。
  不管是作为祖母而言,还是身为父亲来说,为着孩子,为着子孙后代着想,饶是叫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亦是甘愿的,遑论脱籍。
  可说句实在话,这条路并不好走。
  不说在此之前,几乎就没有先例,也就是说眼前根本没路可以让他们循着脚印前行,一切都得他们自个儿蹚出一条道路来。
  只说,那些个小东西不提也罢,可不管俞阿婆也好,还有方良两口子也罢,他们活了半辈子甚至大半辈子,却俱是自打娘胎起,自从有他们这么个影踪起,就是脚踩方家地,头顶方家天,死了都是方家鬼的世仆的。
  这已是几辈子根深蒂固,植在骨子里的观念了。
  忽的要脱籍,就是彻底颠覆他们以方家为天的观念,忐忑,无措,自是必然的。
  只不过,挺有意思的是,男人同女人思维上的差别真的是天壤之别的,在这脱籍一事儿上,就展现的淋漓尽致。
  就譬如说,既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了,那不管前路有多坎坷,也都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一步都不能退后了。
  是以方良旁的先放放,满脑子想的都是这路到底该怎的走,应该怎的去运作,想办法求府里赏下恩典来。还有就是脱籍之后,他们这一大家子又该如何维持生计……
  而同样大惊失色的许氏在默认方良做出的决定后,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安家落户。
  深思熟虑了半拉月,进行了诸多的衡量比较之后,还是觉得最稳妥的方案,与其在这莲溪城里讨生活,还不如去崇塘定居。
  不管三年五载的,还是十年八年的,待他们阖家从方家脱籍出来后,就在崇塘镇上买间小院子,再置办些田产,临着埠头做些个小本的买卖,凭着方庆的人脉同本事儿,再加上还有秦家这个如今崇塘新兴崛起的地头蛇为倚仗,不求大富大贵,可柴米油盐的寻常日子,总是能够过出来的。
  只要能把日子过起来,她就没甚可愁可怕的了。
  一时间,倒又信心满满了起来。
  待到年里,秦连豹同罗氏带着花椒兄弟姐妹过来朝俞阿婆拜岁的时候,许氏就拉了罗氏到一旁说体己话:“不瞒姑奶奶说,到了这会子,我倒是盼着能够早日脱籍了。到时候咱们就能自立门户,置办些产业,安安顿顿把日子过起来了。否则即便攒下银子来,派不上用场,又有甚的用,还能带进棺材去不成……”
  罗氏微微一愣,没想到许氏竟然比她还要想得开。
  不过许氏这话,她亦是能够感同身受的,就朝她颔首,道:“正是嫂嫂这话儿。”
  身为奴籍是不能置办私产,不能有分寸土地的。别说一田一屋,一草一木,就连你这么个人,都是属于主家的,而且还只是依附于主家的一种资财。
  而方家在管束奴仆上又尤其严谨,从不允许世仆下人阳奉阴违,与民夺利,更别提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了。
  旁人家的世仆大多瞒上不瞒下,在外头仗着主家的名头,借了旁人的名义置办产业、大肆捞钱的不知凡几。可在方家,饶是历任的大管家,都从不敢欺瞒主家,在家里头中饱私囊,在外头以权谋私的。
  而罗氏差不多打从记事儿起,就进了方家。吃穿不愁,虽然后来升等之后还有了月例银子,却并不知道该怎的花,也没地儿去开销。直到后来成了家,方才摸到点子边际来。
  再到分家析产,手里捏了大把的银子,她们妯娌闲暇时,也时常凑在一起商量着置办产业,或是给儿女置办聘礼嫁妆之类的话儿,她方才有些明白,就如许氏所说的这般,银子除了用来交际之外,或许只有派上用场,才能算真正有用的。
  不过让她对俞阿婆一家脱籍一事儿,真正感到不但可行,还必须得行的,其实还是方庆的一句话。
  说句实在话,在此之前,对于脱籍一事儿,不比秦连豹,还有花椒、六哥等人的激进,她一直以来其实都是持保留意见的。
  毕竟她也曾在方家生活过,当年她经由俞阿婆保媒,脱籍嫁出方家的时候,别说背地里了,就连当着她的面,都有人在替她叹息的。
  都觉得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一眼就能看得到底儿了。
  当然,事实证明,世事变幻,不到闭眼的那一刻,没有甚的事体是能一眼看穿的。
  而当时,因着介于保媒的是俞阿婆的缘故,而且那会子大总管还在世,没有人敢言三语四的说嘴些甚的。可有些话不用出口,罗氏也能猜到一二了。
  自是明白她们的惋惜或是庆幸到底源自何处的。
  毕竟对她们这些个打小关在方家这一亩三分地的小小天地里,等闲连门槛都出不得的小丫头们来说,外面的一切虽是新奇的,也是令人感到惧怕的。
  就好比她们打小就听上一辈的姐姐们说的那样:外头的良民,日子过得可是艰难,不但有官家、地痞一重重的欺压,遭人鱼肉,还有各项赋税徭役重压下来,年年上交后也就剩不了几日的口粮了,吃不饱穿不暖那是常有的事儿……
  哪像她们,虽是丫鬟,行事儿做不得主,可衣食起居甚的都不缺,天灾**还有主家遮风挡雨的庇护,可不比良民强得多,比那些个阖家只有一条裤子穿的极贫人家尊重的多。
  虽说时至今日,她已经明白这话其实只对了一半,还有一半是值得商榷的。
  可也正因为此,即便她也打心里希望俞阿婆一家能脱籍出来自立门户,繁衍生息。但不管俞阿婆一家是否决定脱籍,不比秦连豹的坚持,在她看来,其实都是无可厚非的事儿。
  想要打破固有的观念,斩断一份稳定无忧的生活,开始另一段或许荆棘遍布的生活,别说适应了,就是从心理上接受这一切,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毕竟世仆是不同于普通的奴仆的,世仆对于主家的依赖,其实比之庄户人家对田地的依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可没有经历过的人,是难以想象这样的心情,并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
  是以她是完全能够理解俞阿婆,还有方良诸人的迟疑,以及无措的。
  却没想到,不久之前,忽的有一天,方庆气喘吁吁地找到她,张口就问她:“姑母,我家是不是真的要脱籍了?”
  只还不待她点头说话,方庆已是继续问道:“那这样来说,我儿子还罢了,我孙子是不是就能下场文举武举了?”
  就在那一刻,看着方庆期盼的眼神,根本笑不出来的罗氏才真正了解到了秦连豹,还有花椒、六哥等人坚持的由来,前路哪怕再坎坷,也应该闯一闯……
  不过,罗氏并不知道的是,据花椒所知,这次方庆与罗氏的对话,还是他自打那回在家里头一众小小子的影响下,尤其是四堂哥同五堂哥的刺激下,意气了一遭,向六哥诸人表明了心迹后,头一回重提此事儿。
  在此之前,饶是方庆一贯大大咧咧惯了的,都忽的就搭上了敏感这根筋。对于相关的话题,一概警惕。起初还会挠一挠头,欲言又止,渐渐的,已是不作任何表态了。
  而这些,花椒自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包括得到确切的答案后,小麦还未怎的呢,方庆就已经高兴地翻跟头了。
  确实颇有些心酸的。
  还有就是在此之后,直到腊月二十,到家里头学塾年假解馆的这段辰光里,别说秦连豹还有花椒了,就连文启、小麦、罗冀一众小兄弟都明显觉察到,方庆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虽然还是一样的神采奕奕,可精气神忽的就肯花在念书上头,而不是攒着调皮捣蛋了。
  秦连豹自是好奇的,也不揣测,直接问他。
  哪知方庆却是腆着脸,嘻嘻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嘛,以前我哪怕学贯古今,还不是得从拨算盘珠子学起。可往后家里头脱了籍,我就得自个儿找饭吃了,自然不能再像小辰光那样惫懒的。”
  自是叫秦连豹这心里头又感慨,又哭笑不得的。
  而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不光方庆,还有小麦忽的更加用功了起来。
  花椒最记得旧年解馆的时候,方庆家去过年时,铺盖衣裳都丢下了,是带着一大包玩意儿回的家,据说许氏看到后哭笑不得,手都痒痒了起来,恨不得狠揍他一顿才解气。可今年,方庆仍把铺盖衣裳丢下了,却是带着一大包袱的书本文房回的家。
  可家中一众小小子们,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连带着家里头的气氛,都安静、紧张了起来。
  若说在此之前还不是十分的明显,可自打方庆小麦家去后,这种安静,尤其紧张的气氛就相当明显了。
  再不似往年那般,解馆之后,一众小小子们必有两三天的辰光,要么就跟野放的家猪似的,疯的根本不着家,要么就跟家里头养了五百只鸭子似的,能把房顶都给掀开了。
  可今年这一个一个的,却俱是一头埋在了书本上,简直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不说开年后就要下场的二堂哥、三堂哥,还有六哥俱是作息如常的温习功课,就连四堂哥还有五堂哥,都在点灯熬蜡的啃着大部头的《兵书》。
  这几个“带头大哥”俱都安静了下来,家里头一下子安静的简直不像话,尤其是石头和尚诸人,生怕打扰到他们,就连走路都恨不得踮起脚后跟。
  连带着这会子已经年里了,却也再不似往年那般热闹的。
  而且随着正月半的过去,二月二近在眼前,花椒很明显地就感觉到,家中的气氛一天比一天来的凝重。
  起因就是,家中即要下场的三个小小子,已经开始自乱阵脚了。
  就同大堂哥那会子差不多,一时之间,就不知道自个儿该做些甚的了。拿起这本书,又放不下那本书。
  或许还不如大堂哥,就算是一本书拿在了手里头,可来来回回反复了好几遍,却仍是觉得不顺口不顺手,更不顺心,根本继续不下去,只能一遍又一辩的反复,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的了。
  而越急越急,恶性循环就此产生。
  花椒都觉得,过一个年,自己同香叶那是每逢年节是胖一圈儿,可这三个哥哥却是瘦了不只一圈儿了。
  说到底还是心静不下来的缘故。
  或是到底年纪尚幼,经历尚浅的缘故,这三个小小子,别说比不上秦连豹的举重若轻了,也远远不及大堂哥那般抗压能力强。
  秦连豹白天黑夜的陪着他们,阖家老少也反复安慰着,饶是姚氏把她压箱底的安神香都拿出来了,还有并未回家过年的大堂哥,亦是接连不断地给他们写信,安抚他们的情绪,可多管齐下,效果却仍旧不明显,三人还是没有办法彻底放松下来。
  花椒也挺担心这三个小哥哥的,觉得这三个小小子是不是太把下场当回事儿了。
  不过也是,秦连豹同大堂哥虽然给阖家的小小子们开了个好头,却也带给了他们诸多无形的压力……
  盛名所累,或许正是这个道理。
  好在阖家虽然这般那般的折磨了一个多月,但三场考试顺顺利利的考下来,三人都还感觉不算坏。
  在俞阿婆家,同秦连豹关起门来说了半天,花椒偷偷跑出来,告诉罗氏、俞阿婆还有许氏:“爹爹说了,应该问题不算大!”

  ☆、第四百二十二章 黄梅

  俗语有云:“雨打黄梅天,四十五日无日头”。
  这可不是甚的妄语,而是真真切切的生活实践经验的真实写照。
  长江南岸,每逢窗前梅熟落蒂之时,墙下笋成出林之际,东风过后,往往黄梅天也将应时而来。
  花椒前世亦生在烟雨江南,长在梅雨江南。
  说句实在话,对于雨水不断、四处发霉的黄梅天,真是打心里头,没甚好感的。
  那感觉,估计就同北方人连吃了一个月的沙尘暴是一般无二的滋味儿的。
  一整个黄梅时节,不光是相对而言,前期湿度大,但因着往往“吃了端午粽,还要冻三冻”的缘故,温度上头还算帮忙的莳天也好。还是后期同样的温度条件下,温度却在进一步攀升,以至于百物霉腐的梅天也罢。
  总之从“入梅”,到“出梅”,都会叫花椒觉得神烦。
  闷闷闷、潮潮潮、霉霉霉、烦烦烦,有时候肠胃还要造造反……
  根本没法儿去悠悠然地体会诗词中,不尽穷愁,惟见一川烟草、满城风絮,还有梅雨入雾的褒贬喜怨的意境。
  倒是完全能够体会甚的叫做“三日雨不止,蚯蚓上我堂。湿菌生枯篱”,尤其是后一句“润气醭素裳”,花椒真的是深有体会的。
  甭说是在乡间黑洞洞、长满青苔的老宅子里了,就是在小辰光曾经住过的老城区临河结水珠的老屋中,黄梅天时亦是可以见到这般景象的。
  实在是太过形象,太过逼真了。
  把花椒满肚子想说却又说不出来的话儿,就这么活泼泼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以至于花椒一度非常崇拜这位关心现实,了解农家生活,并提倡了让她一直以来都受益匪浅的平淡艺术境界:作诗无古今,惟造平淡难的宋诗“开山祖师”——宛陵先生。
  当然,时至今日,也是一样的崇拜。
  毕竟不管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小园台榭、亭台楼阁的世界,对于花椒来说,都太远太远了。
  而且她如今所熟悉的,又正是楝花清香、高柳乱蝉、鱼动新荷、蛙闹燕喧的自然环境。
  不过,今生花椒长到九岁,经历过至今历历在目,并将铭记终生的“梅子黄时日日晴,小溪泛尽却山行”的“干黄梅”,尤其还生活在“良苦吴农田下湿,年年披絮插秧寒”的世道中……
  所有顺应时令而来的节气,花椒都会报以感激之情。
  “若无三日晴,那复一年秋”。
  自然包括黄梅天。
  时至今日,再来看曾叫她厌烦了二十来年的黄梅天,心态上,自然要比往昔洒脱的多的。
  旁的不说,只说就如诗中所描绘的那般,梅雨时节充沛的雨水是非常有利于农作物的生长的,尤其对于水稻的插秧来说亦是十分有利的。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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