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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居然还要赖账,这让人听见,我都替你们丢人。记住,我们是军伍中人,即便不想付钱,也要有个上得了台面的理由,知道么?”
旁边的萧炎扑哧就笑了出来,场面也缓和下来。公孙武达三人也不好意思腆着脸留在这里,拱手告辞走掉了。
“恩,果然像个郎将,这阵势摆的,还是有些派头的。”萧炎煞有其事的点评方才的风波。
谢英超却是微微皱眉道:“将军,这宇文智及没有主动挑衅,不像是他的为人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杨戈哈哈大笑,重新招呼众人回到席中,开口道:“管他是什么,总要等到几天后才会知道。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甭管别人的是非。”
还没等到明天,当晚那张富贵已是急匆匆的过府拜访,坐定后一口敲定,这高度酒的生意,他做了!杨戈提供酿酒的秘方,其余事情他一手操办,所得利润其中的四成都归杨戈所有。非但如此,张富贵还带了十两黄金,权当做定金了。这让杨戈倒是出乎意料,对这张富贵以及身后的人更是添了不少的兴趣。
至于这高度酒的酿造,倒是难不倒杨戈。前世他最喜欢喝的就是茅台,曾经去过茅台博物馆参观过,自然对茅台的工艺有一些了解。
其实这高度酒,关键的是一道工艺,就是蒸馏酒。采用蒸馏器,利用酒液中不同物质,其挥发性不同的特点,可以将易挥发的酒精蒸馏出来,蒸馏出来的酒汽中酒精含量较高,酒汽经冷凝,收集,就成为浓度比较高的蒸馏酒了。
对于这张记老酒来说,只需要将这发酵的工艺稍加改进,然后按照杨戈的指点,专门打造一套用于蒸馏的器具,这高度酒的获得,也就不在话下了。这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只要捅破了那一层纸,这种技术上的障碍就不是什么难题了。
当杨戈简单说出所谓蒸馏酒的基本工艺时,那张富贵的眼睛已经是闪闪发光了。对他而言,知道了这蒸馏酒的主要原理无非就是取其蒸汽冷却而已,剩余的已经无足轻重了。即便没有杨戈的指点,多加实验总会获得成功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张富贵反而不敢轻易毁诺了。如果让其余同行知道这秘方,这烈酒的制造工艺泛滥,他又如何取得高额利润呢?因此,他郑重的与杨戈定下了协议,确保这秘方不会外泄。至于他如何保证自家酿酒师傅怎么保密,就不是杨戈所关心的了。
备注:发酵容器发酵容器的多样性也是造成烧酒香型各异的主要原因之一。
1:传统的发酵容器分为陶缸和地窖两大类型。陶缸还有地缸(将缸的大部分埋入地面之下)和一般置放在室内的缸。自古以来,酒的发酵便离不开容器,黄酒发酵的容器多数为陶质容器,有的烧酒仍继承陶质容器发酵的传统。如南方的烧酒发酵容器几乎都是采用陶器。即使是象糟烧酒,也是如此。但自从出现蒸馏酒后,这一传统观念发生了变化,地窖这一特殊的容器应运而生。所谓地窖发酵,就是掘地为窖,将原料堆积其中,让其自然发酵。此法创于何时,目前仍无公认的答案。四川省有的地区,据说有窖令达五,六百年的老窖。如果确实,则地窖的挖筑采用在明代之初(此资料来自四川省宜宾博物馆所提供的考古资料)。地窖分为泥窖、碎石窖和条石窖等多种类型。
2、发酵工艺蒸馏酒的发酵工艺脱胎于黄酒发酵工艺。但由于蒸馏酒本身的特点,也形成了独特的发酵工艺技术。与黄酒类似的米烧酒发酵工艺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简单地记载了当时蒸馏酒的生产方法,可以认为这是一种与黄酒类似的发酵方法,所不同的是增加了一道蒸馏工艺。该书记载:其法用浓酒和糟入甑蒸,令气上,用器承取滴露。凡酸坏之酒,皆可蒸烧。近时惟以糯米或粳米,或黍或秫或大麦蒸熟,和曲酿瓮中,七日,以甑蒸取,其清如水,味极浓烈,盖酒露也。简言之,就是用黄酒发酵常用的一些原料,在酒瓮中发酵7天,然后用甑蒸馏。所以说,这是类似于黄酒的发酵工艺。明末清初写成的《沈氏农书》中记载了一例大麦烧酒方法,从中可知当时南方的烧酒酿造法类似于黄酒的酿造方法。发酵是在陶缸中进行,采用固态发酵。发酵时间为七天,最后增加了一道蒸馏工艺。
第96章 老相好
通济渠,又称汴水、汴渠、汴河,全长650公里。自河南荥阳的板渚出黄河,至江苏盱眙入淮河。自大运河开通以来,这通济渠两岸城镇日益繁荣,店铺林立。
沿通济渠往上,临近西苑处,一座大桥贯通南北,这就是有名的通济桥了。南抵通远市之北西偏门,自此桥之东,皆天下之舟船所集,常万余艘。填满河路,商旅货贸,车马填塞,若西京之崇仁坊。通远市,又称作西市,最是繁华。各国使节官员,以及各地的商旅小贩络绎不绝,也是这洛阳最重要的商业贸易中心。
位于其中心的西市码头,自然也是异常的热闹。尤其是今日午间,码头上一群光膀子的彪形大汉更是惹人注目。虽然天气已经有些凉意,那些汉子却好似不怕冷一般,口中喊着号子,肩上还扛着一艘大船的模型,吆喝着往旁边一处货仓走去。
路上行人看着热闹,驻足观望。有知道内情的就卖弄着自己的博学:“瞧见没,这是洛水帮的祭祀仪式。首先要挑选帮中最富盛名的壮汉十二名,到那通济渠中迎接漕船的模型,然后送到总坛,再行祭祀。”
有那外面的客商就好奇的追问那总坛又是如何祭祀的,那知情人一缩脖子,龇牙道:“想知道的话,你大可以跟过去看看。不过,莫要怪我不提醒你,这可是洛水帮,杀起人来可是不眨眼的。”
外来客商往四处看看,果然看热闹的人不少,就是没几人跟着往前走的。这才知道人家所言非虚,也就熄了这看个究竟的念头。
又听得那知情人悄声嘟囔道:“诶,其实以前的洛水帮比现在要好很多,可惜的是那帮主沉迷酒色,就不大管这帮中事务了。现在的洛水帮,真不能说了啊。”
杨戈和杨老醉并排而立,也混杂在这群看热闹的人中间。听到那知情人的嚼舌,不禁皱着眉头道:“大叔,似乎你这洛水帮名声不怎么样啊?”
杨老醉脸色一红:“嘿嘿,这帮派之间抢个地盘,打打杀杀的也是寻常。不过这金人雄也闹得委实不像样子,亏得我以前那么信任他,将帮中大权交给他。诶,所识非人啊。”
杨戈哈哈笑道:“大叔,方才那家伙说你沉迷酒色,莫非大叔外面有不少相好?可我怎么听阿炎总说她师娘如之何如之何呢?”
杨老醉面色尴尬,对那嚼舌之人就有些恼怒,恨恨的盯了那人一眼。没想到正好那人回过头来,与他的目光撞在一起,两人都是一愣,面上浮出一丝喜色。
“老帮主?这些日子没见,可想死小的了。”那人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拉着杨老醉的胳膊,就不肯再松手了。
“麻小三,怎么是你?你家姑娘一向可好?这段日子没有人去骚扰吧?”杨老醉面色先是一喜,随即神色却有些慌张,偷看了杨戈两眼,将那麻小三拉到一边说话。
杨戈不禁发笑,不用问,恐怕这就是杨老醉惹出的情债了。呵呵,看来这麻小三说的还真不错,杨老醉以前还不定怎么沉迷酒色呢,难怪被人端了老巢,真是一点也不冤枉啊。
过了片刻功夫,杨老醉一脸不好意思的走了过来,那麻小三却是拿着一样东西,一溜烟跑走了。
杨戈见他面带喜色打趣道:“大叔,看来这兆头不错啊,洛水帮还没搞定,这相好的倒是先找回来了。”
“噤声,杨子,莫寒碜大叔了。不过是以前的一个红颜知己罢了,你可不要在炎丫头那里乱说。”杨老醉嘿嘿一笑,却是要收买杨戈,省的后院起火。
话说回来,杨戈与萧炎杨老醉相处时日也不算短了,只是听萧炎说起这师娘,却从未听杨老醉主动提起过,早就心中好奇。也曾暗地里问过萧炎,不过所问非人,那萧炎却不怎么想谈论这个话题,几次都敷衍过去,并没有深谈。
两人正说笑间,旁边已是急匆匆走过来一个人,相貌凶恶,正是那鲁氏兄弟的老二:鲁明月。
“老醉,人都布置好了,金人雄他们几个已经都进去了。”
杨老醉精神一振,对杨戈笑道:“杨子,这番关门打狗,可要看你这帮手下的功夫了。”
濒临通济渠南岸的一处货仓,面积颇大,这就是那洛水帮的总坛了。此时那十二名壮汉已将那漕船的模型抬到了里面,放置在一处高台之上,肃然站在两旁,沉默不语。
下面黑压压坐着近百名汉子,却不复台上的那般严肃,三五成群的闲聊,嘻嘻哈哈的不成样子。这让台上的那十二人甚是尴尬,有些脾气躁的就有些不耐烦起来。
照常理而言,这时候就应该是帮主出场主持大局了。但这帮主金人雄的身影却迟迟未能露面,这让场中众人更是肆无忌惮,喧哗声不绝于耳。那台上的大汉也开始交头接耳,这本该庄严肃穆的场合,此时变得甚是有些可笑了。
就在很多人都已经沉不住气的时候,后堂内传来一声笑声,几个人脚步踉跄,略带醉意走了出来。为首走出的是个紫衣秀士,一脸的阴鸷,脸上泛着红光,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左面一人身材高大,一双鹰目炯炯有神,脸上却是陪着笑意,恭谨的与那紫衣秀士说话。右边却是个彪形大汉,满脸胡须,形貌甚是凶恶,低着头独自落在后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帮主,这都是什么时辰了,怎么现在才来?帮中兄弟等的都不耐烦了。”看到这几人来到,场下端坐的一个老头埋怨了一声,对他们的姗姗来迟颇为不满。
“韩长老,不要着急。莫长史受尚书大人所派,专程来为我洛水帮助兴,自然要好生招待一番的。这时辰嘛,还来得及。”
左面的人赫然正是现在的洛水帮帮主金人雄,中间那紫衣秀士自然就是尚书府杨玄感的心腹莫志伟,忝任长史一职。另外一人却是副帮主朴青,也不言语,与那说话的韩长老点点头,坐到了一边。
将莫志伟让到上座,金人雄又陪了几句闲话,这才登上了高台,一挥手压住了全场的喧哗,场面顿时肃静下来。
“各位兄弟,今日是我洛水帮的大日子。承蒙尚书大人看得起,请莫长史为我等助兴。这也是我们洛水帮的荣幸,下面有请莫长史!”
莫志伟得意洋洋的登上高台,满脸放光看着台下诸多汉子,还未说话,却是先打了一个酒嗝,顿时下面的人就有些变色。这等庄重的场合,居然让一个醉鬼出台露丑,真不知帮主是怎么想的。
那莫志伟却丝毫没有察觉下面人的不满,兀自涂着唾沫星子,在上面大放厥词,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尚书大人对洛水帮甚是看重,尔等要知恩图报云云。这话里行间却是将洛水帮贬低了许多,台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却毫不自知。
下面突然从一处角落里发出个声音:“一派胡言,无耻之极。”这话说的声音甚大,全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引来了一场哄笑。
台上的莫志伟正讲的得意,被如此打击,那满腔得意顿时化作了汹汹怒火,望着金人雄,阴阴冷笑道:“金人雄,你就是这样管教你的手下?”
金人雄也很是意外,看莫志伟面色铁青,也有些恼火,一双鹰目扫视全场,顿时又安静了下来。但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捣乱,看了两眼又闷闷的坐下,示意莫志伟不用理会,只管说话就是。
莫志伟哪还有心思,草草说了几句,脸色异常难看的走了下来。到了金人雄跟前,停住脚步:“金帮主,往日听说洛水帮也是江湖上有名气的,但今日看来,你这些手下却是少了管教。”
这话说的很是无礼,座上的韩长老等几位老人脸色一变,却看到金人雄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赔上了一副笑脸,唯唯诺诺的模样,对金人雄也就生出了不满,但看在帮主的面上,又顾忌到礼部尚书的权势,也只是生一些闷气罢了。金人雄安抚好了莫志伟,自己重新登台,就要宣布祭祀仪式的开始。
就在这时,下面又有人放声道:“金人雄,你谋权篡位,又有何资格主持这祭祀仪式?”
这可比方才所言厉害了许多,金人雄脸色遽然变化,点指着西边一名弟子,高声怒斥:“马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老大,洛水帮的一名舵主,向来在黄河一带活动,这次也是专程前来参加祭祀。见金人雄点出了自己的名号,也不躲闪,长身而起,遥遥指着金人雄道:“金人雄,杨帮主人呢?为何却不见踪迹,莫非是你害死了?”
金人雄见他提起前任帮主,鹰目闪烁,嘴角抽动道:“杨帮主犯了事,怕连累本帮,早就不知去向。临行前将帮中大小事务托付于我,怎么没有资格,难不成你却有这个资格?”
第97章 重夺洛水帮
马老大摇摇头,缓缓道:“我可不是当帮主的料。不过我却是不明白,我们洛水帮的事情,干嘛要有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金人雄,你不觉得你这帮主也太过卑躬屈膝了么?”
对那莫志伟的嚣张气焰,很多人都不怎么满意,不过摄于金人雄的淫威以及尚书府的显赫实力,不敢出声罢了。此时见有人出头,胆子也变得大了,就有几人也叫了出来。
“对啊,那什么狗屁长史,明明就是醉鬼一个。”
“趁早滚蛋吧,我洛水帮一向独来独往,怎么如今却成了官府的狗腿子了?”
议论四起,在场的人窃窃私语,再看向金人雄以及莫志伟的目光就有些特殊的含义了。
金人雄心中凛然一惊,直觉的意识到其中有什么蹊跷,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旁边坐立的莫志伟已是霍然站了起来,开口怒斥道:“大胆,尔等胆敢蔑视朝廷,难道想造反不成?”
马老大毫不畏惧,冷冷笑道:“我洛水帮行得正、坐得直,何来造反一说。倒是前些日子,有人暗中偷运了一些器械,也不知有何用意?金大帮主,这事情,你可知晓?”
金人雄面皮一紧,猜到对方有备而来,口里打着哈哈道:“马老大,居然有此等事情,什么器械,何人押送,不妨说来听听?”
没等马老大开口,旁边又站出一个人,面容凶恶,却是那鲁明星。
“哼,金人雄,你不用隐瞒,那是我兄弟二人亲眼所见,押送这些物资的就是这姓莫的狗屁长史,嘿嘿,不知道这些事情要是说了出去,又有何后果呢?”
金人雄定睛看了过去,惶然色变:“鲁明星,你们兄弟也来找我的麻烦么?”说话时却用眼神暗暗示意自己的几个心腹。那几人心领神会,不为人注意的挪动脚步,往马老大以及鲁明星的方向靠了过去。
莫志伟也站了起来,阴鸷的目光瞅着马老大与鲁明星,阴阴的说道:“官府做事,又何必让你知道。哼哼,二位,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话说的就有些诛心了。在场一些头脑清楚的人,心里面已是有了一些定论。但眼前形势不明,也无法做出决定,只好冷眼旁观,看金人雄会如何收场。
说话间,那几个手下已是慢慢靠近了马老大和鲁明星,两人自顾说话,似乎毫无察觉。
金人雄瞳孔瞬间放大,高喊一声:“马老大,鲁明星,今天是我洛水帮的祭祀日,容不得你们放肆。动手!”
话音方落,那几个手下已是冲着马老大鲁明星扑了上去。金人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可是你们自找的,可怨不得我!
没想到的是,那几个手下还没扑到跟前,马老大鲁明星身边却多出了几人,拳打脚踢,只是刹那功夫,已是将那几人制服。
“金人雄,这就是你的所为么?金人雄,你勾结外人,陷害老帮主,如今又图谋不轨。众位兄弟,这是条死路啊。万万不要上他的当!”
马老大这几声高呼,也让不少弟子心中隐隐生疑,一些脾气暴躁的更是开口痛骂,这一刻,场面顿时有些失控。
金人雄见不对头,心道也只有武力解决了。当即大喝一声,招呼心腹手下就要强行收拾马老大鲁明星以及他们身边的那几个弟子。
和他同席的几个长老面色陡变,各怀心思。只有两个平日与金人雄走的近的,大呼小叫着跳将出来,招呼各自的手下加入战团。韩长老与副帮主朴青却是对视一眼,没有任何动作。
即将陷入混战之时,突然听到弓弦声响,不知从何处飞出了一支羽箭,直扑金人雄而去。只听得台上一声闷哼,金人雄的右手已是捂到了肩膀上,鲜血顺着手缝溢了出来。
“什么人?”金人雄的语音颤抖,好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金人雄,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恐怕你也没想到,我还会回到这里吧?”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