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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不像人家那样外面胡乱擦拭几下就行了,而是把手伸进衬衫内,一手贴着泽居晋的胸口皮肤; 一手拿毛巾,一下一下仔细擦拭。
刚刚包房里有人吼了两嗓子《两只蝴蝶》,太吵,马上被嘘下台了,这个时候又有人按捺不住,跑上去唱《爱在西元前》。包房非常吵,但气氛很好,大家都很放松,各自瘫在自己的座位上,随意说着话,这一场动静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
只有五月和小杜,二人相视一笑。
然后,五月伸手:“十块钱拿来。”
小杜嘬着牙花子:“你是怎么猜到的?”
“万事皆套路。”
“纳尼?”
“少打游戏多上网,小伙子。”
本来还想告诉他,后面应该有大招,想想没意思,算了。
小杜从屁股后袋里摸出一张二十元的旧钞来:“别忘了找零。”悻悻转身,和小聂吹牛去了。
董小姐把泽居晋的衬衫擦拭干净,然后自己也去了一趟洗手间。泽居晋抽空回身,看五月还在吃,不禁皱眉:“不是叫你别吃了么?”
五月眼睛眨巴眨巴,不出声,继续吃。他看看她手边的饮料:“这是什么?”
“不知道。”
“好喝么?”
“不好喝。”
“喝一口尝尝看可以么。”
“不可以。”
他伸手要来夺,五月抢在他前面把饮料端起来,喝一大口,又慢慢吐回到杯子里去,同时一脸挑衅地以白眼看他。
泽居晋生气睨她:“啧,什么人!”
董小姐从洗手间回来时,两颊晕红,大家都笑她醉了,五月微笑不语。人家明明是根据场合化了个应景的宿醉妆。在朦胧灯光下一看,两个红腾腾的小脸蛋不要太可爱,不要太娇美。
眼看着她勾引泽居晋大半天,五月反而暗暗服气,这样肯花心思下功夫的人,不论做什么,都能够成功的吧。
董小姐坐下来,和左右两边的人说说话,喝喝酒,没什么其他的大的举动了。只是她右手边挨着她坐的泽居晋开始小动作不断,忽而看下手机,忽而瞟一眼五月,忽而清清嗓子。
别人看不出什么来,但五月和他在一起久了,知道肯定是哪里出状况了。但她不出声,只管继续吃自己的薯条,吃着吃着,手里捏着好好的一根忽然掉地,于是弯腰下去捡。
果不其然,桌子下面,董小姐穿着黑丝的右腿膝盖正抵在泽居晋左腿上,随着说话的动作,膝盖不经意间在他的腿上轻轻蹭着。
对泽居晋来说,这种事情本已司空见惯,和美女们摸个手啦说个笑啦,简直跟呼吸一样自然,比喝白开水还要平常,但现在连腿也蹭上了,而且当着五月的面,感觉多少有点尴尬起来,恐怕会愈演愈烈,于是尽量往旁边避。才拉开一点距离,董小姐的腿马上就又不着痕迹地跟过来,和他重新抵在一起。
五月捡起薯条,直起腰来,泽居晋目光正好看过来,二人目光对上,她冲他呲牙一乐,他就知道被她看见了,脸上有点挂不住,往她这边挤了挤,乜着她:“怎么了,笑什么?”
“泽居桑,人生处处是惊喜,对不对?”
他刚刚动静大了点,董小姐察觉到,也赶紧往旁边闪了闪,笑着招呼大家拍合照留念。
趁乱中,泽居晋伸手把五月刚叫来的一杯新的苹果汁夺过去:“给我喝一口。”
喝一口,又喝一口,然后瞪她:“这个也有点偏甜,都跟你说了,不许再喝这么甜的东西了。”
吕课长刚刚和肖系长说笑,听见董小姐的话,转过脸来,恰好看见泽居晋瞪五月的那一眼,忙安慰她说:“小姑娘又犯错了?不要紧不要紧,老板对我们要求高,其实是为我们好……”
五月:“我……”
吕课长:“闹,我教你,你别光顾着自己吃,要学会察言观色,凡事想在老板之前,这样就不会挨批了。这是我多年的职场经验,现在传授给你……”
五月:“我……”
吕课长:“总会总会,来来来,我来帮你把酒加满!喔哟,冰块都化了嘛!服务员,快快快!快来把帮我们老板把冰桶加满,顺便拿几块干净小毛巾来!”回头看着五月,“闹,看见了没有?”
五月受教:“哦……”
吕课长又吆喝:“小的们,快过来,紧紧地团结到我们老板的周围来,大家来拍个照留个念,动作快点快点,以老板为中心,不离老板左右,站好站好,闪开一点!不要挡住老板,要突出老板的中心位置!”
包房里的一群人在吕课长和董小姐的号召下,坐一排站两排,摆出个半圆,拍了几张大合照。
拍照这么好的机会,董小姐岂会错过,所以马上和泽居晋说:“我们建个群,用来发照片,以后也可以交流下工作上的事情。”
泽居晋嫌麻烦,但财务课的一帮仁兄却高声叫好,于是大家商量下来,当场建了个工作群,在吕课长的建议下,起了个“上海津九董事会”的群名,泽居晋当仁不让做了群主。
照片拍好,大家接着吃喝闲聊,小杜召集了几个人玩真心话大冒险,五月不愿再坐在泽居晋旁边当花瓶,于是也偷偷跑过去。
人多,就用抽牌来决定,轮到五月时,她抽中一张大鬼,小杜要她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她想着真心话在这里是万万不好说的,遂选择了大冒险,结果任务竟然是去亲包房里最帅的那个男人的脸。
五月目瞪口呆,大家都纷纷瞄向泽居晋,偷笑个不停,气得她把大鬼一丢:“你什么意思,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你想亲老板就自己去亲好了。”
小杜两根眉毛乱动,不怀好意地呲牙笑:“搞了半天,原来你心里认定老板才是最帅的那个男人,我还以为是我呢。”
五月气结:“你,你……”
小聂多舌:“这有什么啦,大冒险么是这样玩的呀。”
五月说:“反正我强烈要求换一个任务。”
小杜说:“帮帮忙好伐,我输钱的时候,不也是二话没说嘛,不就是去亲一口嘛!我没叫你去亲最丑的那个已经是很照顾你了好伐!”
其余人等拍手起哄:“去去去,亲一个!”
动静太大,连沙发上坐着的那一群人都听见了,纷纷看她笑话。
她被人家一激,马上说:“好,亲就亲,谁怕谁!”目光在包房内的男人们的脸上逐一扫过去。
泽居晋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很惬意地坐着,眉梢微挑,等她来亲。
谁知她坐着不动,扳过身边董小姐那个男助理的脸,“啪”的往他脸上亲了一大口。
董小姐的这个助理说丑也不丑,就是身材干瘦了点,眉毛又太黑浓了点,浓到摘下来几乎可以当匕首用的地步,客观来说,其相貌和帅却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
五月突然亲他,他又惊又喜,捂着脸,张口结舌道:“钟小姐,你……”
小杜一呆:“你怎么亲他?”
男助理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钟小姐情人眼里出西施,认为我是全场最帅的那个,不可以?”
那边,泽居晋端起面前半杯威士忌,一口全部喝光,再从冰桶里拈起一粒冰块丢进嘴里,在牙齿间“咔嚓咔嚓”咬着,忍了半天,忍不下去。取出手机来,给五月发短信:“钟五月桑,晚上到我房间来,我要和你谈谈。”
九点多钟,酒吧里喝好酒,游戏也玩得尽兴,接着去旁边盲人按摩店按摩。一行数十人把人家盲人按摩店挤得满满当当,按摩师傅只有五六人,大家只好轮番来。托泽居晋的福,五月被安排在第一轮。
为她按摩的一个盲人手上功夫甚是了得,她这里痛那里酸的,“哎哟哎哟”的大呼小叫,一旁排队等候的婆娘们就取笑她:“叫起来销魂死了,哎呦喂。”
她莫名心虚:“我发出的声音很奇怪吗?”跟着傻笑半天,不敢再哼唧一声了,再酸再痛都咬牙忍着。
按摩结束,已经到差不多十点钟了,吕课长还要去棋牌室打通宵麻将,五月和泽居晋都不会,于是两个人结伴先回客栈休息。
出了按摩店,沿着海边走过一段长长的路,两个人都没说说话,周围只听得见风声,和海浪声。空气里有淡淡的咸涩的海潮味道。于是她就想起有一天,在暮色中和他两个人坐在石凳上看烟火的情景来了,从心底就涌上一种近乎温柔的痛疼来。
路差不多走了一大半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说:“sa酱要相信我才行。”
正在默默想着心事的她回过神来,问:“为什么要这样说?”
“比如今晚的事情,sa酱如果觉得不开心,可以直接和我说,而不是冷眼旁观,以旁观者的眼光冷冷看我,所有的话都闷在自己心里。表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最后却又用这种方式来对我,这样会让我非常不开心,懂?”
“也不是冷眼旁观啦,看你们打情骂俏的时候,就觉得,哎呀你们两个人说话的样子看上去非常赏心悦目,所以就不忍心去打搅你们了。”
泽居晋不快:“首先,我没有和她打情骂俏。其次,不论是工作应酬,亦或是和朋友出去喝酒,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情,我经常会遇到。我虽然会和她们喝喝酒,开开玩笑,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作为我来说,不管以前怎样,但既然决定和sa酱在一起了,今后自然会注意分寸。这点,你大可放心,所以你要体谅并相信我。而至于你,以后不许再这么做了。”
“不许怎么做?”
“今天对我做的事情,和对别人做的事情。”
五月气得想笑:“拜托,大男人主义也得有个度。”
“为了你,我现在已经改变很多了好不好?”
“哇哦好荣幸。”
泽居晋火大:“我就问你,觉得不开心时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为什么不来阻止我!”
“幼稚不幼稚啊,我又不是你家长。”
“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坦诚相待,而不是像今天这样。”他突然站住,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钟五月桑,请你想想你今天对我的态度,到底对不对?!”
第308章 308
如果说泽居晋擅长倒打一耙; 那么装糊涂就是五月的强项了; 她也不愿在深夜像个怨妇一样和他纠缠下去,迎着海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今天一天跑了很多地方; 好累啊。”
他伸手用力捏她脸蛋:“听见没有,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什么这样啊。”
“发现你最近态度有问题,是不是因为我有一段时间没有训话了?为什么要去亲别的男人; 嗯?!”
“就是觉得他那对眉毛很可爱……”
“你!”
她回头看他:“对了; 你有没有发现董小姐很聪明很可爱?”
气得他又拉她头发:“你这个混蛋……”
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走到客栈附近,这里有几家海鲜大排档; 这个时间依然灯火透明,但客人却寥寥无几,倒是有个留着邋遢胡须的街头歌手坐在远处认真弹唱,唱的是一首罗大佑的老歌; 《恋曲1990》。
两个人为歌手略带沧桑的歌声所吸引,慢慢走过去,见那歌手的身后还横着一双拐杖。
泽居晋驻足; 双手插在裤兜里,和五月二人静静站着; 听他唱歌。他一首歌唱完,泽居晋忽然转头; 对五月说:“sa酱,多谢你。”
五月说:“嗯,知道啦; 都说了两次啦。”
泽居晋向她伸手:“把赢的钱拿出来。”
五月扮个鬼脸,把赢来的那张二十元的纸钞放到他手里去,看着他把钱放进歌手面前的琴盒内,对他说:“等一下啊。”飞快跑走,去旁边一家大排档打包了一份海鲜炒面。老板收钱找钱的时候,她就回头看着他笑。
一会儿工夫,她捧着炒面和一瓶矿泉水飞快跑回来,把面和水都递给歌手,歌手向她含糊说了一声谢谢,打开饭盒盖子,挑起一筷子,闷头就吃,大概是饿得厉害了,也不嫌烫。
五月看着他,颇觉欣慰,恐怕他不自在,和他说了一声再见,与泽居晋二人继续往前走。泽居晋伸手来揽她肩膀,她没挣开,反而被揽得更紧。她扭头狠狠咬搁在自己肩膀上的他的手臂,他吸气:“疼疼疼——”然后低头看着她笑,“这才像话嘛,钟五月桑。”
“变态变态!”
两个人搂搂抱抱、拉拉扯扯地往回走,经过一家还开着门的小杂货铺前,五月跑进去买了好几罐椰奶,小包里装不下那么多,老板一时没找到马夹袋,她就用裙子兜着。泽居晋一看,又要训话,她忙说:“我只喝一罐,其余的明天都分给吕课长他们。”
兜着饮料走进客栈,上了二楼,各回各的房间,分手前,他提醒她:“别忘了,等会来我房间,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翻白眼:“拜托,这里房间隔音不好,你不是已经验证过了吗。”
他很是惊讶地看着她:“我是叫你来我房间谈谈,就今晚的这件事情讨论一下,为避免今后发生类似的误会而制定一个方针和对策出来。话说,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她无地自容,只好低头道歉:“对不起,是我又想岔了。”
他点点头:“嗯,勉强原谅你好了。”
五月因为喜欢泡澡,这次特地买了一次性浴缸套带过来,可惜这里太简陋,连浴缸都没有,只有个斑驳脏旧的莲蓬头,无法,只好随便冲个澡上床睡觉。
爬到床上后,想起泽居晋要找她去谈心的事情来,于是打个电话过去请假:“老板,我又累又困,谈心可以申请延后一天吗?”
那边马上说教起来:“sa酱,知道世界上最不受欢迎的是哪些人么?就是你这种懒散又言而无信的家伙,你不快点给我……”
她道歉:“对不起,今天实在谈不动了,拜拜……”手机一丢,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天气不冷不热,她为今天爬山,特地准备了一身运动装,都准备下楼了,看见董小姐穿着一字肩泡泡袖的娃娃衫在洗手间内对镜左照右照,于是默默退回去,把运动裤换成了牛仔毛边裙,用以秀自己乖巧文静的腿。
收拾装扮好,去叫隔壁的泽居晋一起下楼吃早饭,120元这个价格包含的双早当然不可能是自助餐,就一个圆台面上放着几盘子馒头咸菜油条豆浆。粥和豆浆挺喝,馒头包子挺吃。不过昨晚暴饮暴食,今早大家对早餐要求就不高了,随便吃吃就行。
早饭吃完,数十人浩浩荡荡的去码头乘船上普陀山。上了轮渡后,吕课长老婆和王主席等一群老阿姨鼻梁上架着黑漆漆的墨镜,人手一条花丝巾,跑到船尾去轮流摆拍。丝巾那个飘扬,阿姨们的头那个高昂。
小杜本来在船尾拿着自拍杆正忘情自拍,阿姨们一来,他马上就被吆喝着赶到一旁去了,起初还不自量力地想赖着不走,但凭他那个小身板,哪里能阻挡得住阿姨们占领宇宙的决心?被赶到一旁后,他就为手臂高举到头顶、任丝巾随风飘的王主席和吕课长老婆配音:“风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我的放纵——”
船舱太挤太闷,泽居晋去甲板上吹风,看看远处的山与海景,一时烟瘾犯了,掏出烟盒,拿在手上看了看,又重新塞回到口袋里去。这时感觉有一道目光看过来,转头一看,是五月。她本来正在围观阿姨们拍照,这时转头过来偷偷看他,被他发现,她不好意思,急忙别过脸去,假装看风景。
他看前方了,她又回头看他,如是再三。他忍不住笑,对她比口型:“八——嘎。”
她冲他吐吐舌头,扮个鬼脸,转身跑回到船舱里去了。
阿姨们这时几十上百张的照片也拍好了,一窝蜂地回到轮渡船舱里去,还没坐定,就开始从包里往外掏来伊份的小零食,瓜子话梅小核桃的发一圈,接着开始东家常西家短的八卦了。
吕课长特地过来询问:“五月,和我们一起出来,老开心的吧!”
五月小核桃吃着,点头:“开心,开心,下次再来。”
吕课长问完五月又去问泽居晋:“总会总会,这趟和我们出来,开心不开心?”
泽居晋对于和公司这一帮子咋咋呼呼的大嗓门的汉子婆娘出来烧香拜佛是半点兴趣都没有,他过来,更多的是出于和手下联谊的需要,还有一个就是因为五月了。
吕课长问他,他还能怎么说,只好告诉吕课长说:“唔,很开心,谢谢。”转眼看见隔壁桌包含五月在内的一堆大小婆娘们嘴皮子乱动,瓜子皮、话梅核、花生壳乱飞,觉得不止辣眼睛,还辣脑子,看不下去,赶紧转脸去看电视里放的某年某月观音菩萨空中显圣,普陀山祥瑞天象轰动全国的短片。
到了普陀山脚下,轮渡停下,一船人跳上岸。吕课长看了看山顶,拍了拍脑门:“不好,好久没来,疏忽了,这里上上下下的阶梯很多,我们还要去爬佛顶山,有的地方路不平,总会的腿有旧伤,不好走这么多的路。”
泽居晋说:“走慢一点应该没问题。”
吕课长劝说:“总会还是算了,呆在下面也一样,这山脚下也是佛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