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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课长说:“这怎么行,我们老板不会说中文,我们要请他过去帮忙买单的,你不在,我们怎么和他沟通嘛。”
五月把周末考试的准考证往他面前一亮:“课长,我真没时间去,请你看看我的准考证,本周末要去参加自考考试的。”
小杜说:“这有什么问题啦,我们等你,等下周你考好试再去,下周一周五天,任你挑选,随便哪天都行。”
五月垂死挣扎:“我考完自考还有会计要上课看书呢。反正我就不参加了,你们自己去好了呀,去之前,我和老板说好,叫他到时帮忙买单不就行了嘛。”
肖系长过来摆架子说教:“五月啊,你这样可不行啊,孤僻不合群的性格不利于工作的开展知道不?要积极参与到我们财务课的各种活动中去,要和大家打成一片,这样才是财务的好同志好员工。再说了,你不去,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什么意思啊?”
五月几近绝望:“那边泰国料理韩国料理都有,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吃日本料理啦,日本料理有什么好啦?”
小杜小聂看着她的眼光就像看着才进城没两天的乡下巴子一样:“可怜的娃,你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吃过日本料理吧?正好带你去见识见识。”
一群人撇开乡下人五月,商量了半天,最后定在下周一五月考完试之后去赤羽吃饭,时间地点定好,吕课长押着垂头丧气的五月去和泽居晋说,肖系长领了奖金,要请大家吃饭,以便财务课成员之间联络感情,所以请他那天晚上空出时间来。
泽居晋听说后,沉吟道:“赤羽啊……我自从到上海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那里用餐,偶尔也想换换口味,吃吃中餐,以前去过的香格里拉就不错,正好附近就有KTV,去唱歌也方便,你们觉得怎么样?”
他都说想吃中餐了,又点名表扬香格里拉了,再去问人家怎么样,人家还能怎么样?只能附和他了。吕课长会做人,当下一锤定音:“好,香格里拉好!就去那里!”
泽居晋又把自己的笔记本拿出来翻了翻,说:“下周一我不敢确定,但是今晚和明晚都有空。”
老板这么热情,大家多少都有点出乎意料。小杜和小聂去不成心心念念的赤羽,总归有点失望,只能互相安慰说:“香格里拉也不错,五星级酒店,人均也要两三百块呢。”
吕课长为了迎合老板,当天就订了位子。下了班后,一行人换好衣服站在门口等车子,吕课长数了数人头,和五月说:“哎呀,忘记叫你男朋友小钱来了,我们现在七八个人,连一张桌子都做不满,多一个人也热闹点。要不你现在打电话给他,叫他抓紧过来。”
五月为了让他不再啰嗦,赶紧装模作样地找手机:“课长,我这就发短信过去问问他。”过一会儿,悄悄告诉他,“小钱今天大概过不来了,他叫我谢谢你。”
公司的两辆车开过来,一行人上车,往香格里拉酒店开去。吕课长在路上闲极无聊,没话找话说:“五月,你男朋友到底有什么事情啊?为什么来不了?叫他赶来陪你,就说是老领导说的,马上打电话催他来!”话才说完,转眼又想起另外一茬,接着去骚扰泽居晋,“总会总会,什么时候把你女友带出来和我们大家一起吃个饭?前两天我们才和五月的男朋友一起喝过酒呢。我们财务大家关系都很好的,所以也想认识认识总会的女友嘛。”
五月绝望地看着吕课长:“课长,求求你,别再提这些了。我们财务自己人安安静静地吃一顿饭不是很好吗?”
泽居晋忽然转头看着她:“为什么不能提?”
她决定不再痴心妄想,但不代表就愿意在他面前讨论自己的男友,不知所云地支吾了一声,干脆闭上眼睛装死。
到了酒店,进了包房,一群人点菜开酒,然后马上进入你喝我敬的酒就是感情好、不喝我酒就是看不起我的敬酒模式。五月向吕课长提意见:“我们都是自己人,这么敬来敬去干什么啊?多喝酒不好的呀!”
吕课长说:“干什么?当然是为了交流感情,促进大家之间的友谊,加强中日文化沟通呀!人头少,就敬一轮,又不会瞎来来,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把老板灌醉。不敬酒,怎么表达我们的热情和对老板的支持?你把我的话说给老板听,问他我说得对不对?”不等五月说话,就转头去问泽居晋,“老板,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泽居晋笑而不语。
吕课长自己敬完一杯红酒,端坐在泽居晋下首,吆喝着一群手下也来给老板敬酒。
肖系长心里不大情愿,慢吞吞地端着酒杯过来,说:感情深,一口闷。闭上眼睛,别扭着一口闷了。小杜小聂、敬酒时也无非那几句套话:我们今后会好好工作,请多关照。大孙老孟则说:总会酒量真好,我比不过你,你全干了我随意。
最后轮到五月。她不习惯这种酒场上敬来敬去的套路,心里也别扭得很,手里端着一杯生啤,走到他面前,想了一想,说:“总会,你平时喝酒太多,这样不好。”然后小小的抿一口,“请你少喝一点。”说完转脸就走。
一顿饭吃掉将近三千块钱,肖系长叫来服务员结账,装模作样地沾唾沫点着手里的十来张纸币,眼睛却冲泽居晋那边瞄了瞄,然后冲服务员使眼色。服务员大概是新来的,跟呆头鹅一样,没看懂肖系长的眼色,又大声唱票,重新报一遍金额,催促他快点结账。最后还是正在接电话的泽居晋看见服务员,单手从公文包里取出钱包,递给五月,示意她把卡找出来给服务员,肖系长看见,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为庆祝新春佳节,作者拼了,请大家继续支持,爱你们,你们是作者更文的全部动力~~~
第142章 22。9。28
五月打开他的钱包,翻找他那张信用卡的时候,眼睛马上被他钱包夹层里一张泛旧的照片吸引住了。照片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四个边角变了色;微微的泛着年代久远的黄。照片上有两个人,身后的背景像是舞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坐在舞台正中的钢琴前,面向镜头大笑,很是开心的样子,是幼年的泽居晋。
开怀大笑的泽居晋的身旁,站着一个年纪大概在三十来岁的女人,女人面庞白净,一头披肩长发,身穿一身白色裙装,胸前一串珍珠项链,为她平添几分温婉动人气质。在照片里,女人的一只手放在男孩的肩上,微笑着地凝视泽居晋的侧脸,凝视他的目光中,有着天底下母亲看向自己的孩子时才会流露出来的那种温柔。
五月对这张照片看看,又看看,怕人家觉得奇怪,装作找不到卡片的样子,只为了看一眼,再看一眼,看了三四五六眼,再也不好再拖延下去,把卡片递给人家,随即将钱包扣上。等卡刷好,接过来,放好,帮他再放进公文包里去,再抬起头来时,不禁对他温柔一笑。
第一眼瞥到照片时,没看清楚,还以为是他与女友的照片,心口没来由地狂跳了一下,却没想到他会随身携带与母亲的合照。这有点不合他的风格,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打住,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现在越来越看不清了。
泽居晋电话打好,看见她的笑脸,不禁挑眉,随口一问:“笑什么?”
五月又是一笑,轻轻摇头:“没什么。”
饭吃好,一行七八个人又熟门熟路地开到上次唱歌的KTV。泽居晋刚才被敬了一圈酒,喝得有点急了,一进门就坐到沙发上猛喝矿泉水。吕课长叫他上台唱,他摆手:“你们唱你们的,不用管我。”
吕课长等人马上开唱。岔了腔的,破了音的,破锣嗓子的,偏一个两个自我感觉良好,话筒都要靠抢才能到手。五月要了一杯生啤,坐在角落里慢慢的喝。本来还在庆幸自己大概不用上去唱了,谁知却被吕课长点了名:“小姑娘人呢?小姑娘也上来唱一首!”
其余人等纷纷起哄,五月不愿上去,一个劲的推脱。吕课长发令:“不爽气,小的们,去把五月拉上来!”
小杜小聂得令,跑过来,一人拽住她一边胳膊,把她给硬拉了过去。五月苦笑,她五音不全,比吕课长之流好不到哪里去。流行歌曲虽然大都能哼两句,但唱得完整的几乎没有。能唱完整、而且唱得好的,只有几首儿歌。小时候唱了几年的儿歌给七月听,这么多年过去,歌词都还记得,做家务时,不自觉地就会哼一哼。所有她会的儿歌中,数小龙人的主题曲最拿手,名字不是《我是一条小青龙》,就是《小龙人》的那首。
这首歌很老了,从她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火了很多年数了,小时候的七月却很喜欢听,因为姐姐五月给这首歌编了舞,跳起来活灵活现的,滑稽死了。唱到“头上有犄角”时,姐姐就摸脑袋,装出额上有角的样子,唱到“我身后有尾巴”时呢,姐姐就扭屁股,好像身后真拖着一条大尾巴似的。每次姐姐唱这首歌,都能把小七月逗得嘻嘻哈哈大笑。七月喜欢,所以五月记得也最牢,上小学时也在班会等各种活动上表演了好几年,在班级里评价很高。
五月有自知之明,不愿意上台献丑,手里攥着人家硬塞给她的话筒,站在屏幕前傻笑,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肖系长热情相邀:“你要是实在唱不来,就和我对唱《纤夫的爱》吧,这首歌总该会吧?”看她摇头,有点不大相信似的问,“你这首都不会?这都不会还能称之为中国人吗?”
五月赶忙说:“谢谢你了,我还是独唱好了。”
恐怕肖系长捉她对唱情歌,赶紧切歌,双手紧握话筒,在一群男人的怪笑中,小龙人的主题曲的曲调响起,她眼一闭,心一横,又在小杜小聂的起哄声中,唱起这首曲调很是欢快的儿歌来:
“我头上有犄角
我身后有尾巴
谁也不知道
我有多少秘密
我头上有犄角
我身后有尾巴——”
唱到一半,变成了大合唱,原来这首歌人气颇高,会的人不止她一个,连老吕老肖都能哼一两段。她大受鼓舞,加上刚才喝下的半杯生啤,仗着还没退去的淡淡酒意开始载歌载舞,摸犄角,扭屁股,甩尾巴,扮鬼脸,招来喝彩声一片。
一首唱完,大家听得开心,情绪高涨,不愿意放她下去,干脆又唱了一首《种太阳》,嘻嘻哈哈唱完,和小杜小聂勾肩搭背地追加了一首《外婆的澎湖湾》后才下台。不用再顾及和保持形象,脸一丢到底,破罐子破摔之后,反而一身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表演结束,开开心心地回到座位上接着喝生啤,泽居晋在旁边嗤嗤发笑,她瞟他一眼,笑什么笑,没见过人家唱儿歌是吧,她当年可是凭这个歌喉和舞姿收割了一大片男女小学生和街坊老大爷老大娘的芳心呢。
一口生啤还没喝完,泽居晋就开始吐槽她了:“种太阳?一颗挂在白天?一颗挂在晚上?人类还要不要睡觉了?还要把一颗种在南极?再种一颗到北冰洋?你确定这样地球不会热到爆炸?”
她也忍不住好笑起来,吃吃笑了半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一唱这首,人家都忍不住要吐槽,说这是反人类的歌曲。我们还有个动画片,很出名的,喜羊羊听说过没?讲的是一只大灰狼想吃羊肉的故事,大灰狼连太空飞船都会造了,却始终吃不上一口羊肉,所以不用太当真,听过算数好了。”一大口生啤灌下去,仗着KTV里的光线不好,大家看不清彼此的面孔,毫无顾忌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他的侧脸。
正眼冒绿光,像狼一样欣赏着旁边的帅气美男下酒,忽听一句:“看我干什么?”
冷不丁的一句,她吓一跳,慌忙掩饰说:“不好意思,失礼了……我是在想,泽居桑以前是不是做过歌手之类的?”
“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你唱歌很好听啊,虽然我不太懂,但也知道泽居桑的歌是专业水平呢,而且,你家里还有那么多吉他。”
“……大学时和朋友组过乐队来着,不过工作后就解散了。”
“泽居桑在乐队里担任什么呢?主唱么?”
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吉他手。”似乎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哦。”
她虽然和他一起工作那么久,但对他的了解还仅限于家世不错,在上海养了只狗,还有个漂亮上海女友,出身地是福井这个层次上。他平时偶尔和大家相处,也从不提及自己的事情。她固然很好奇,很想再追问乐队的名称是什么,有过什么作品,但他似乎不太想提及的样子,她怕再打破沙锅问到底地问下去,他万一心血来潮问起她从前在赤羽的那些事情就不好玩了。他的毒舌,再没人比她领教得更多。想了想,闭上嘴,不再说一句话。
泽居晋一瓶矿泉水喝完,皱着眉听了一首《爱情买卖》,实在无聊,从包里取出一支香烟,问她:“可以抽么,一支就好。”
她忙说:“到早,到早。”这种地方向来没有禁烟一说,她虽然不喜欢烟味,却也没有矫情到在KTV里要求禁止人家吸烟的地步。而且她从来都不讨厌他抽烟,他抽烟的时候总是喜欢皱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样子。所以她非但不讨厌,有时候反而觉得他抽烟的样子太帅太好看。大概长得好看的人不论做什么都能够被原谅。没有天理,唉。
泽居晋嘴里叼着烟,取过打火机,微微歪着头,一下,两下,打火机点了两下,才点着。吸了一口,又伸头看看她手里的生啤:“你好像到哪里都喝生啤?”
“嗯……”她低头看玻璃杯上的水珠,顿了一顿,辩解似的小声说,“现在是和同事们在一起所以才喝的,平时摄入的酒精,也就是烧菜时放的那点特加饭而已……”
“什么?”
“没什么。”
弹了弹烟灰,点了下头,漫不经心问:“好喝?”
“Tiger,还行吧。”
“哦,是么。”夹着烟的那只手伸过来,从她手中把酒杯拉过去,轻轻一晃,伸头往杯中看了一看,端起来喝一口,咽下后,再把酒杯推还给她,说,“嗯,一般。”
五月“唰”地一下子,脸立刻涨红,寒毛根根倒立,刚才唱了两首搞笑儿歌才营造出来的轻松气氛一扫而光,跟做贼似的四下看看,半天,才敢出声:“那个……那个,我不是没有看见泽居桑……前辈这里没有酒,而是你刚才吃饭时喝了很多,所以才给你只叫了矿泉水,也要一杯么?我马上去点一杯来。”
他身体很放松地倚靠在沙发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没有说话,只略点了下头。
啤酒要来,看见刻意往旁边挪的五月,不禁就是一笑:“五月酱最近有交往的人了?”
进公司这么久,他一直都称呼她为钟桑,今天却突不其然地换成了五月酱,她心头为之砰地就是重重一跳,本该感到高兴的事情,她却一阵慌张,随后便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悸难过。张口结舌了半天,才结结巴巴说:“嗯,是,是的。最近有了,而且可能要见家长了。”
好像又说错话了,说来救救她?天地良心,她不是向他示威,更不是向他炫耀自己其实很有人气很受欢迎,她只是慌了神,她一慌神脑子就不好使,说话就不受控制,但是,好奇怪,她在别人面前就不会这样,至少不会这么频繁出丑。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要说这些屁话给人家听?见家长?当人家很稀罕啊。
“哦,这样啊,恭喜。”他低笑一声,果然说,“五月酱还是挺有人气的嘛。”
“嗯……也谈不上什么有人气啦。”她开始拧自己的腿,在心里骂自己:你个傻瓜,就不能好好说话了么?话说不来,闭上嘴总可以吧!
“什么时候订婚说一声。”
想好了闭嘴不说话的,结果又爽爽快快地答应了一声:“嗯好的。”想了一想,似乎不大对劲,受惊似的问,“欸?说一声干什么?”
“笨蛋,自然是要送你只红包。”
“嗯好的,谢谢,不过不用了。”咬了下舌头,重新纠正,“不是说不要前辈送红包,而是到结婚时送就好了。否则我结婚的时候你总不好意思空手去,收你两只红包,我要不好意思的。”
他笑笑,吐出一口烟,再次点了点头。
她也不知道来接下来该怎么和他说话了,好好的天,就这样被她给聊死了。但总的来说,刚才的这一番谈话进行得还算顺利,一派上司部下关系极其融洽的样子,不止他们,整间包房都是一片和谐景象。
吕课长和司机小唐正在深情对唱《最炫民族风》;肖系长则带着小杜小聂和大孙、老孟调戏一个金发碧眼鹰钩鼻的外国女经理。女经理年龄有点偏大了,鹰钩鼻的鼻尖太弯,长相实在不咋地,但一个外国人在这种KTV上班就有点稀奇了。肖系长等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笑话,这女领班咯咯咯直笑,笑声跟母鸡生蛋后炫耀自己的蛋一样,几乎要岔了气。
肖系长等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