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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夏姝瑗走了进来,她对着邓绥拘了拘礼。
邓绥笑了笑,客气道:“年三十的不必如此多礼,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前些日子给姐姐绣了一床福被,想着年三十早些给姐姐送了,也是给姐姐来年讨个吉利。”夏姝瑗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拿过福被。
瞧着那大红的颜色,喜庆艳丽。被子上面的凤穿牡丹,那牡丹中间还站着福寿老人。看得出来,面料和针线都无可挑剔。
“姝瑗手巧,要是叫了我是万万绣不出的。”邓绥笑着收下。
夏姝瑗拉着邓绥坐在了暖榻上,轻声道:“妹妹针线粗略,害怕姐姐看不上呢!”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切不是你心灵手巧,就是那份心意已经实属难得。”邓绥微微嗔怪道。
随后又接着问:“怎么?可也收到家书了?”
夏姝瑗点了点头:“晨起便收到了,信上说母亲一切安好,父亲对母亲也是大有转变,如今还休了姨娘!”
“如此便是好事!”邓绥拍了拍她的手。
这时夏姝瑗站起身,跪在邓绥面前,轻声道:“若不是姐姐,府中哪得如此安稳!”
邓绥上前扶起了她,笑了笑:“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且起来。”
夏姝瑗也不多言,随后便是起身。
这一日宫中热闹至极,年三十晚上皇宫还设有家宴。大年初一,皇上才会备下国宴,宴请文武百官。
而家宴只是皇上,太后,后宫妃嫔皇子公主,以及亲王君王以及各位正统王妃。
这家宴便是从下午便开始准备了,各府的郡王已经王妃便开始入宫了。
太后在未央宫的曲硫台设宴款待大家,才至傍晚十分,众人便已经纷纷落座。一时曲硫台歌舞升平,笙箫和鸣。
皇上和太后居主位而坐,皇后其次。以下便是三品以上的妃嫔,余下嫔妃和皇子公主居下,两便便是郡王以及王妃。
邓绥是六品贵人,自然落不得上坐,她的位置离皇上很远。只见皇上与众为郡王谈笑间,偶尔会看看她这边。
第五十五章 共邑公主
席间丝竹铮铮,歌舞升平,曲硫台丝竹管弦萦绕房,就连太后也乐在其中。皇后坐在离太后很近的地方,低头在太后身边耳语,好不热闹。其下的郦昭仪看到此番景象,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银杯,太后偏爱皇后冷落郦昭仪在宫里几乎众所周知。
皇上刘肇注重孝道,对太后敬重有加,皇后深的太后欢心。这一点对于黎昭仪来说,无疑就是她最大的弱点。
邓绥坐在席间,诸位嫔妃今日穿得艳丽夺人,就连素日里一向喜爱浅色衣裳的夏姝瑗都换上了一件桃红色的裙裾。
满座的花红柳绿,就连诸位王妃都华贵逼人,邓绥一如既往的素淡,一袭青色衣裳,不染铅尘。
“皇帝,这后宫添了新人也有好一段日子了,怎么还没有丝毫动静。这皇嗣本来就寥寥无几,皇上应该更加重视才是。”席间太后盯着刘肇蹙眉说道。
刘肇微微颔首:“母后所言及是,朕知道了。”
“哈哈!皇兄每次就这般搪塞母后,记得中秋家宴之上,母后也如此提及,皇兄当日的回答和现在如出一折啊。”席间一位衣着玄衣得翩翩少年笑着应道。
只见那少年衣着玄色衣裳,腰系凌云宝带,眉间泛着一股英气。言语间放荡不羁,透露着皇族骨子里自带得尊贵狂妄。
邓绥眉眼一瞥,那男子不过十七八九的模样,坐在郡王的位置处,全身上难以掩盖的雍容华贵,却又带着一股慵懒随性。
听见少年如此一说,刘肇倒也不气,反倒和颜悦色的看着他笑道:“朕记得璟弟今年已有十七了吧,可是府中却连个姬妾都没有,也是年龄给你娶个王妃了。可有看上哪家女子?”
少年一听立马就着急了,他应道:“没有没有,臣弟暂时还不想立王妃。”
说着,那少年脸颊竟然微微泛红。
邓绥见此不由得缓缓一笑,觉得少年颇为有趣又讨喜。
“那位少年是谁?”邓绥转身看着夏姝瑗,笑着问道。
夏姝瑗应道:“听闻是先帝越嫔的孩子,排行十六。可是越嫔在生产的时候难产而死,先帝念其可怜便交由窦皇后抚养长大,那时候皇上也是由窦皇后抚养,所以两人的关系比其他郡王自然要亲厚一些。”
闻言,邓绥这才缓缓点头。
“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哀家知道皇上孝心赤诚,就应该多给哀家添几个皇孙才是。”兄弟两的对话并没有岔开太后,继续说道。
对于太后刘肇也是颇为无奈,只得应承的点了点头。
谁知太后并没有就此打算放过,继续道:“皇帝忙于国事,可是龙嗣同样关乎国家大事,皇上因当应以为重才是。”
“母后教育的事,可是这皇孙光靠朕一人也于事无补啊!”说着刘肇把目光投向了邓绥处。
邓绥接受到皇上眼里带着坏坏的笑意,不由得顿时低下了头,脸颊泛红。
“是啊!你们也给哀家争口气,早点给皇家开枝散叶才是!”太后点了点头,对着诸位嫔妃缓缓道。
“谨遵太后教诲!”各位嫔妃一同答道。
如此有事噢酒过三巡,皇上和诸位郡王交谈甚欢,太后也对着诸位王妃攀谈。
夏姝瑗不胜酒力,竟然有些醉意。邓绥担心她,便扶着她去偏殿休息。
“去给你家贵人倒杯热茶过来!”邓绥安顿好夏姝瑗后立马转身对着笙儿吩咐道。
“喏!”
之后邓绥又拿过容若手里的披风给夏姝瑗盖上,生怕她着了凉。
“平日里却也不止于此,可是今日闻着那玉露琼浆香气怡人,竟然忍不住的多喝勒几杯。”夏姝瑗看着邓绥,脸颊一红。
邓绥坐在她傍边,替她拉了拉她的披风。笑道:“酒虽好,可是不能贪杯,你看你现在可是难受得紧?”
夏姝瑗傻傻的笑了笑,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就在这时候,突然偏殿里传来一声闷响。邓绥眉头一皱,站起身四处张望,可是却不见半个人影。
“怎么了姐姐?”夏姝瑗见此问道。
邓绥疑惑的摇了摇头,缓缓地坐了下来。
可是刚刚坐下不久,闷响声却再次响了起来。
“这屋子还有其他人!”邓绥立马惊道。
这一声闷哼声很大,就连夏姝瑗和容若也是听得真真切切。
“难道是有人在监视我们?”夏姝瑗抓着披风,不由得有些惊慌。
邓绥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显得凝重了起来。她伸手握住夏姝瑗,看了看若容。
这时,容若看着殿中的檀香木桌,突然吓得一愣,邓绥跟着她的眼神望去,也吓得一愣。
只见桌子后面伸出一只手,在桌子上四处摸索。
直到最后定睛看了看,却发现是一只白白嫩嫩的手,邓绥给容若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不约而同的缓缓走向了桌子。
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只见两人轻声走到桌边,对视一眼,邓绥手疾眼快,一把就抓住了那只手。
“是哪个小贼?”邓绥捉住那只手大喝道。
只见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桌子低下响起:“哎哟!放开我,好疼!”
一听是个小孩子,邓绥立马就松了手。
她一把掀开桌布,这时候一个小女孩从桌子低下钻了出来。
只见她一身鹅黄色的衣裳,肉乎乎圆滚滚的身体,一双囧囧有神的大眼睛。
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的两侧,皮肤水灵灵的犹如刚剥开壳的鸡蛋有透露出淡淡的粉红。
撅着的小嘴让人不由得有些怜惜,浅浅一笑,酒窝若影若现,可爱至极。
特别是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
“你是哪家郡王的小郡主嘛?怎么会钻到桌子低下了?”邓绥瞧着她衣裳华气逼人,不似一般人家的小孩,笑着问道。
只见那女孩撅着嘴巴,气呼呼的说道:“我才不是郡主,我是公主,我的父皇是当今皇上。”
说完,那女孩儿叉着腰,像是得意一般。
“公主?记得皇上只有一个掌上明珠,一直住在宫外的兰台由祁王妃抚养,难道你就是共邑公主?”邓绥蹲下身子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笑着问道。
“没错!正是本公主!”说着她拿起一个果脯一口塞进嘴里。
瞧着她可爱的模样,邓绥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公主,你刚刚为什么钻到桌子低下去了?”夏姝瑗也走了出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共邑公主微微退了一步,躲开了,这让夏姝瑗极为尴尬。
“本公主只是找点吃的,要不是祁娘娘告诉我不能乱动宫里的东西,本公主才不至于藏着掖着呢。”共邑公主撅着小嘴说道。
闻言,邓绥不由得低笑出了声。
她拿起桌上的点心递给共邑,和蔼的道:“喏!都给你吃!”
“祁娘娘说了不能乱动!”共邑扇乎着大眼睛,笑着说道。
“这是我给你的,不算你乱动!”邓绥戳了戳她那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宠溺似的说道。
共邑只是微微迟疑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
她接过邓绥的点心,坐在椅子上便开始吃了起来。邓绥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别指望你给了我吃的,我就会回报你,我身上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共邑公主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含糊的说道。
邓绥摇了摇头,笑道:“放心吧,我什么值钱的东西都不要。”
“那就好!”共邑吃的不亦乐乎。
“共邑,这小丫头又跑哪去了?”隔着老远便听见一个少年的声音。
共邑听见这个声音,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遭了!”她眉头紧蹙,小脸一皱,不悦的说道。
邓绥看着她的样子也是一愣,随后问道:“怎么了?”
“璟皇叔来了,完了完了,你们可千万别说见过我。”只见共邑慌张的将手里的糕点盘子塞到邓绥手中,她圆滚滚的身子藏进了桌子低下。
藏完她还不忘露出个小脑袋,对着邓绥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睛。
邓绥轻笑,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一个翩翩少年走了过来,四处张望着。邓绥回头看了看,共邑早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了。
“璟王殿下!”邓绥看着来人微微颔首。
她身后的夏姝瑗容若等人皆是规矩行李。
“你是?”璟王看着邓绥疑惑的问道。
“这是我家贵人,这位是夏充依!”容若立马解释道。
闻言,璟王点了点头,依旧四处张望。
“殿下实在寻找什么东西吗?”邓绥看着明知故问。
璟王殿点了点头,无奈的苦笑道:“不知可有看见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
“我和夏妹妹来了有一会儿了,不曾看见他人。”邓绥有些违心的说道。
她不擅长说谎,说完后脸颊就开始发烫,可是笑着桌底下的小人儿又不想有违所托,只好硬着头皮撒谎。
“如此本王便去其他地方找找吧!”说着,璟王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邓绥微微屈膝,算是回礼。她转身刚好看见夏姝瑗盯着璟王颇有几分潇洒的背影,眼神显得痴迷。
第五十六章 怀孕
但是那份痴迷只是一瞬间,片刻便被隐藏得极好。
璟王殿下刚走,桌底下的共邑就探出了小脑袋,她四处观察着,确定璟王人已经离开,这才从桌子底下出来。
“呜!”共邑公主拍了拍她手上的灰尘,长噓了一口气。
邓绥打量着她,觉得眼前的孩子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机灵劲儿。
“你怎么躲着璟王殿下呢?我看他刚刚很着急的样子。”夏姝瑗站在那里笑着说道。
闻言,共邑公主摇了摇头,负手走到椅子前坐下,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知道什么叫人面兽心吗?上次他还抢我枣来着。”共邑撅着小嘴勉强道:“好了好了,刚刚你们也帮了我,本公主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以后有好吃的分你们一半便是。”
说完,共邑拍了拍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块核桃酥,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邓绥害怕她出事,于是招了香菱跟了上去。
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早了,邓绥转身问道:“怎么样?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姐姐!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去吧!”夏姝瑗点头答道。
邓绥和夏姝瑗携手回到主殿的时候,早已酒过三巡,因为宫规郡王以及王妃不可在宫中留宿,于是大家都向太后说了些吉祥话,太后每日赐香囊一个。
郡王以及王妃散尽后,这时一个内侍端了一个铜钵走了进来。里面燃烧着木炭,太后见了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冬青枝置于火上。
太后烧完后便是皇后,郦昭仪……后宫的女眷全都要效仿太后燃烧冬青枝祈福。
“好了!这礼都行完了,今晚留置未央宫守岁。”说着刘肇扶着太后向主殿走去。
于是众人依言,移至未央宫主殿。
太后居高位而坐,在她面前跪着三个孩子,分别是共邑公主,皇子刘保和刘平。刘保是由太后亲自抚养,所以太后对他总是格外的宠爱。
“平儿,还不赶紧给皇祖母请安!”这是祺良娣站在后面,轻声提醒。
“平儿愿皇祖母福寿安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只见那平儿恭敬的磕着头声音稚嫩的应道。
太后看了一眼祺良娣,时候将地上的三个孩子拉了起来。
“好了!都起来吧!”太后笑的慈爱。
“谢皇祖母!”
三道稚嫩的声音诺诺道。
皇子刘保是三个孩子中最小的,且一直跟在太后身边,然而共邑公主虽说是女孩子,可是自幼丧母,太后也是极宠的。
然而,皇子刘平虽聪明伶俐,可是却不怎么得太后亲近。
届时,太后怕众人除夕守岁乏味,于是叫了宫人摆上了些吃食过来,也有投壶,六博等游戏。
各宫妃嫔也不再拘着了,三个一团两个一伙,饮酒作乐,闲话家常,投壶六博好不自在。
这时,夏姝瑗连忙跑到邓绥身边,拉着她的手笑道:“姐姐有什么想玩的吗?”
“彼时却有些乏了,坐下歇歇!”邓绥笑道。
夏姝瑗点头:“也好!”
皇上这个时候自然是陪在太后身边,皇后一同闲话家常。
邓绥刚刚落座,这时候共邑公主就突然跑到她旁边,二话不说的就开始拿着邓绥面前的糕点塞进嘴里。
看着她无拘无束,大快朵颐的模样,邓绥不由得轻笑。
“刚刚见你在太后面前还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就像一匹撒了欢的小野马?”邓绥用方巾擦了擦她那沾满糕点屑的嘴角,笑着说道。
共邑也不抬头看她,只是抓起一旁的茶盏一饮而尽,最后露出一副酒足饭饱的模样。
“你知道什么?我那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共邑公主插着腰,趾高气扬的说道。
闻言,一团人都不由得被她的义正言辞逗乐。
邓绥微微抬头,刚好不远处却看见了一抹极其熟悉的身影。
江秀影此刻正和郦昭仪她们一同投壶,笑的好不热闹。
想着曾经的姐妹如今竟是兵戎相向,水火不容。想到这里,邓绥不由得有些难过。只是这难过只是一瞬即逝,转眼便被她掩藏的很好。
但是,她的情绪却正好被夏姝瑗看了去。
夏姝瑗随着邓绥的目光放眼望去,淡淡问道:“姐姐,你还是放不下吗?”
闻言,邓绥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淡然道:“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当日她如此陷害姐姐,姐姐难道就不恨她?”夏姝瑗不依不饶的追问。
邓绥脸上一僵,随后低声道:“怎能不恨?但是更多的是可悲吧!这宫里本就生性凉薄,怪我自己当日轻易相信他人。”
听到邓绥如此一说,夏姝瑗也闭嘴不在多言。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江秀影好像突然感觉身体不适一般。她扶着旁边的柱子,捂着胸口貌似难受得紧。
“怎么了?江良人您没事吧!”这时候,她身边的笙儿突然担心的叫道。
江秀影依旧佝偻着腰,捂着胸口。
这时慕贵人和祁良娣走了过去,缓缓的扶着江良人,皆是一脸担心的模样。
谁知这时候江良人竟然捂着胸口开始呕吐了起来,那边即刻慌乱成了一团。
“良人,你没事吧?你不要吓唬笙儿。”宫女笙儿拉着江良人的手像是要哭出声一般。
“江妹妹,江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突然,那边已经乱作了一团。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也是引起来皇上太后的注意。看见众人惊慌失措的模样,皇上太后也移步了过去。
“姐姐,我们也过去看看!”
说着夏姝瑗便不由分说的拉着邓绥手走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太后看着江良人一脸难受的模样,立刻问道。
一旁的慕贵人扶着江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