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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韩云静挽着皇上,眼角带笑的走进了大殿里。
…………
屋里烛光摇曳,同住在钩戈殿的祺良娣正坐在案旁为核桃去壳。这时候她的贴身宫女突然走了进来,立在一旁欲语还休的模样。
“主子!皇上来钩戈殿了!”那贴身宫女站在那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听了她的话,祺良娣手上一顿,立马站了起来。
“什么?皇上来了,他怎么突然想起我这钩戈殿来了。清华,赶紧把这山核桃拿下去,替我更衣。”说着祺良娣有些慌乱的把手里的核桃递给她的贴身宫女清华。
“清华,你看我今天这衣服是不是穿得素净了些,啊?”她打量着自己的裙裾又摸了摸自己的发饰急忙问道。
祺良娣不得宠,能为皇上诞下一子以是大幸。算算日子皇上已经有半年多没来她这钩戈殿了吧。
看着祺良娣一脸欢喜的样子,宫女清华泪眼朦胧,她跪倒在地上拉着祺良娣的裙裾哭着说道:“主子,皇上是来了钩戈殿,可是他进了西殿韩良娣那处。”
清华刚刚说完,祺良娣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她一连后退了几步。
“去了韩良娣处,也是,新人美如玉,哪里还会往我这边走。”祺良娣有些蹒跚的坐到了榻上。
哀莫大于心死,她拿起篮子里的核桃继续剥壳,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悄无声息的滑落。
她难过,一旁的宫女清华也跟着她难过。
“主子,皇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您毕竟为他生下皇子,再怎么说他也应该过来看看你才对呀!”清华跪在地上,趴在祺良娣的腿边,哭着说道。
祺良娣淡淡一笑,分外凄凉。
“自古帝王多薄幸,自从我生下平儿,三年了他又来看过我几次?”祺良娣摇了摇头,苦涩的说道。
祺良娣出身卑微,入宫以后全靠郦昭仪庇护才有幸诞下皇子。可是祺良娣并不得圣宠,就连皇子平儿也不讨皇上喜欢。
都说后宫里母凭子贵,却也不知道同时子凭母贵一说。
祺良娣虽得郦昭仪庇护,平日里对于郦昭仪她也敬爱有加。可是自从她产下皇子后,郦昭仪对她的亲切也不胜从前。
祺良娣心里苦楚,她一边剥着核桃,一边哽咽。眼看着核桃壳划破了她的手指,她也丝毫不为所动,似乎手上的疼痛远比上心里的苦楚。
“主子,别剥了吧,您手都受伤了。”一旁的宫女清华看了,连忙跪着上前哭着说道。
祺良娣摸了摸清华的脑袋,缓缓说道:“没事儿,听宫里的老人说这山核桃吃多了益智,我剥了些碾碎后给平儿做核桃酥。”
“主子,你让我来吧,华儿帮你剥!”看着祺良娣划破的指尖还在滴血,清华哀求道。
“平儿的事我向来亲力亲为,不喜假手他人。我就这么一个孩儿,他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一个依靠啊!我只盼我的平儿能平安长大,日后能让我有所依靠。”说着祺良娣的眼泪忍不住的滚落。
这一夜,钩戈殿明丽凄清分两际,有人得意有人泣。
第十六章 无故受辱
第二天一大早,新晋嫔妃韩良娣得宠一事闹的沸沸扬扬。
众妃嫔齐聚椒房殿为皇后请安问好,邓绥在半路上遇见了夏姝瑗,两人便一道来了。
刚走到椒房殿门口,远远的便看见韩云静在众人的簇拥下迎面走来。
由于她是五品妃嫔,邓绥和夏姝瑗瞧见了规规矩矩的向她行礼。
谁知韩云静只是不屑一顾的笑了笑,余光斜视了一眼夏姝瑗,一脸得意。
晋封那日夏姝瑗因为一时好意提醒,倒是冲撞了她,如今她率先获得圣宠,自然要好好打压她一番,以泄当日怒火。
“哟!怎得问到好大一股子霉气。”说着她故意在夏姝瑗身旁嗅了嗅,一脸厌恶的表情。
“夏良人怕是窝在殿里不敢出来好久都不见太阳了吧!也是,一个小小的九品良人哪敢出来招摇过市啊?自然是要藏得远远儿的。倒是邓贵人竟然如此不拘小节,也不怕沾了一身霉气,自放身段竟与这些卑贱之人一起。”
韩云静拿着方巾,轻轻拂了拂,一脸嫌弃。
夏姝瑗站在一旁低着头,咬着嘴唇不敢做声,只是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倍感屈辱,却是不敢言语。
站在一旁的邓绥自然是见不得韩云静如此侮辱人,便伸手拉了夏姝瑗到自己身后,自己挡在了她前面。
“韩良娣说笑了,姐姐也是豪门出身,身份尊贵,怎么说话如此糊涂。夏妹妹虽然出身贫寒,可是如今她与我们同为后宫嫔妃,大家都是皇上的人,自然也是身份尊贵,何来卑贱之说。”邓绥看着韩云静,不卑不亢的说道。
韩云静哪里容得邓绥在自己眼前放肆,冷笑一声,转身看着她们两人。
“且不说出身,就说如今的位分,她一个区区九品良人在我面前可不是卑贱之躯吗?”韩云静一脸蔑视,丝毫不把夏姝瑗放在眼里。
随后她话锋一转,仔细打量着邓绥,冷笑着说道:“邓妹妹自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却忘了后宫不只是姐妹相称更有尊贵卑贱。”
邓绥刚想开口反驳,却一把被夏姝瑗拉住了。
夏姝瑗虽然委屈,可是却也不想邓绥为了自己轻易的去得罪了韩云静。
韩云静位分是新晋妃嫔里最高的,如今又获得圣宠,她也不敢得罪了她,只得选择隐忍。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萧美人突然从后面走了过来。
“韩良娣,可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萧美人丝毫没有惧怕韩云静的意思。
见到萧美人,韩云静立马收敛了不少,只是冷喝一声,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
邓绥看见萧美人,恭敬的弯腰行礼。
“多谢姐姐解围!”
萧美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后宫里难免有些人恃宠而骄,都是自家姐妹,不必跟我客气。时辰不早了,我先进去了。”
说着萧美人带着宫人,率先进了椒房殿。
人都走进,夏姝瑗立马跪在了地上,低声抽泣。
她这一跪,着实吓了邓绥一大跳。她立刻伸手拉起夏姝瑗,说道:“妹妹这是何意?何故行如此大礼。”
“妹妹出身低贱,人微言轻。幸得遇见了姐姐,刚刚多亏姐姐处处维护,不然我还不知道被她怎的羞辱。只是她身份尊贵,又荣宠以正,姐姐为了我平白得罪了她,这可如何是好?”夏姝瑗掩面哭泣着说道。
刚刚邓绥的极力维护实是感动了她,夏姝瑗哭着不知如何是好。
邓绥见着了温柔的提她擦拭着泪痕,拉起她的手说道:“你既和我姐妹相称,我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你无故受次屈辱。更何况那韩云静本来就不是个善良的主儿,就算今日隐忍了,他日必当也是如此。”
“可是……”夏姝瑗还是觉得有些愧疚。
邓绥拍了拍她的手,撅着小嘴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我且快些进去,你要迟到了。赶紧把眼泪擦干,若是叫他人瞧见了,又要落人口实。”
听了邓绥的话,夏姝瑗立马拿起方巾擦了擦脸,跟在邓绥身后,一同进了椒房殿。
椒房殿华丽无比,可是皇后不喜欢熏香,所以殿里殿外都摆满了花草,倒也香气袭人。
一路走进主殿,邓绥和夏姝瑗恭敬的向皇后行礼,随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皇后阴孝和看了看众人,和颜悦色的说道:“诸位妹妹来的好早,要各位妹妹早起请安,本宫心里也过意不去,只是祖制不可费,辛苦各位妹妹了。”
第十七章 响亮的一巴掌
皇后话音刚落,郦昭仪就随手端起茶盏,揭开盖子只是闻了闻,随后又放了下来。
“说道辛苦,还是韩妹妹最辛苦,昨个夜里刚刚伺候完皇上,今天一大早就来给皇后问安。”一旁的慕贵人掩嘴娇笑道。
听了她的话,韩云静有些不好意思的娇羞着低下头。
郦昭仪瞧了瞧韩云静,又看了看萧美人,提高声音说道:“哎呀,那可不是吗?听说昨个儿夜里皇上本打算去萧美人那里,可是半道辗转却去了韩妹妹那,韩妹妹也算为萧美人分担了。”
说完,郦昭仪还故意笑出了声。
萧美人脸色铁青,盯着韩云静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几个窟窿。十指抓着方巾,骨节泛白。
“皇上一时兴起改变主意也是有的,韩妹妹若是抓得住皇上的心,那才是本事!”萧美人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回道。
萧美人话音刚落,郦昭仪随后就说道:“韩妹妹姿色动人,国色天香,比不上有些人老珠黄,自然是留得住皇上的心的。”
郦昭仪话锋一转,皇后听后虽大为不悦,可是却也不好发作,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一旁的韩云静也很是机灵,瞧见郦昭仪夸她,立马回道:“臣妾姿色平平,和昭仪娘娘比起来简直就是萤火之光,要不怎么说这后宫佳丽三千人,皇上却唯独钟情于娘娘呢?”
韩云静的话甚得郦昭仪欢喜,郦昭仪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却是得意。
邓绥何等聪慧,虽然她坐在一旁未曾说过只言片语,可是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只是这韩云静愚蠢,自以为有了郦昭仪这个靠山,却丝毫不把皇后放在眼里。郦昭仪虽然得宠,可是她却忘了这后宫之主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后。
“好了,大家都同为后宫妃子,皇上对众姐妹的心意都是一样的。”皇后阴孝和一脸严肃道。
见皇后发话,萧美人自然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那郦昭仪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这一回算她赢了一局。
一时间众人散去,邓绥和夏姝瑗结伴而行。
刚刚出了椒房殿便瞧见了韩云静,韩云静刚刚得宠,为人又极度嚣张跋扈,邓绥和夏姝瑗也不愿与她过多纠缠,打算绕道走去。
不料事与愿为,刚刚打算离去,萧美人便走了过来。
“两位妹妹且先留步,我瞧着今天这天气极好,不知两位妹妹可有雅兴陪着姐姐到御花园一览繁花盛开呢?”萧美人带着宫人直奔邓绥而来。
邓绥虽不知她意欲何为,可是想着起先她为自己二人解围,也不好意思拒绝。
“既然姐姐有此雅兴,妹妹怎敢拂了姐姐意?”邓绥笑了笑,打趣儿似的说道。
三人正准备转身往御花园方向走去,可是韩云静却突然挡住了去路。
“这御花园的花开的再娇艳欲滴,可是终究还是有凋谢的时候,落在地上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团烂泥,生前再过妖媚又如何?”韩云静随手摘下路旁一朵开的艳丽的花族,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后扔到了地上。
萧美人自是知道她是在暗自比喻,指桑骂槐,变着法儿的嘲讽自己。
当即,萧美人怒火中烧,冷喝道:“妹妹既然知道物换星移,日月更替。又怎知自己能留得住皇上几时?说不定明天妹妹就是那朵凋谢枯萎的花了呢?”
两个人剑拔弩张,斗得如火如荼,倒是吓坏了一旁的夏姝瑗。她一向胆子小,额头又冒着冷汗,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紧紧的拽着邓绥的衣袖。
邓绥转头望了望她,暗地里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然而一旁的韩云静仗着自己得宠,丝毫不把萧美人放在眼里。
她哪里知道萧美人入宫多年,又是皇后的族妹,宫里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岂是那么容易得罪得起的主儿。
“姐姐说笑了,妹妹花季正旺,岂是那么容易凋零的呢?妹妹也希望姐姐青春永驻,经久不衰呢!”韩云静笑吟吟的说道。
“你……”萧美人也是一时气昏了头,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很是响亮。
一旁的邓绥心里咯噔一下,却也吓的不轻。夏姝瑗更甚,双腿都在打颤,要不是有邓绥扶着,怕是要摔在地上。
再看看韩云静原本白皙的脸颊,一时间通红,五根分明的手指印在脸上,萧美人这一巴掌着实使了不少力气。
韩云静尖叫一声,顿时捂着脸,难以置信道:“你居然敢打我?”
“放肆!我是五品良娣,你一个六品美人居然敢以下犯上?我定要告到皇上那里,为我做主。”韩云静指着萧美人,怒吼道。
第十八章 突然出现的郦昭仪
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韩云静,邓绥深知大事不妙。刚刚的韩云静虽说话是难听了些,可是萧美人的做法也实为不妥。
如若此事闹到皇上那里,且不说大家脸上都挂不住,单单是宫规深严,最忌讳尊卑不分。
要是事情一旦闹开,怕是在场的众人都脱不开干系。
可是瞧着韩云静的样子,不治萧美人个以下犯上的重罪,怕是不会就此罢休,说不定还会牵连了自己和夏姝瑗。
“闹到皇上那?妹妹糊涂啊,皇上前朝政务繁忙,这后宫之事一向都由皇后娘娘主持大局。”看着气急败坏的韩云静,萧美人站在一旁不瘟不火的说道。
虽然她脸上看着不畏,可是心里还是惧怕的。虽然自己也身得皇上宠爱,可毕竟也是宫中老人,和新晋嫔妃发生争执总是有失体统的。
况且韩云静家世显赫,位分又在她之上,刚刚那一巴掌着实冲动了些。
听见萧美人那么说,韩云静又岂会看不出她意欲何为。
“你是皇后族妹,她自会袒护与你。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诉皇上,让他为我做主。”韩云静死咬着不松口,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邓绥看着情况越发复杂,虽不想搅身其中,可是自己已然身陷泥泞,想要退出怕是万万不能了。
“两位姐姐息怒,依妹妹之见,今日之事还是算了!切莫要闹到皇上皇后那处。”情急之下,邓绥不得已站了出来。
听了邓绥的话,韩云静越发怒火中烧,指着邓绥冷声说道:“算了?凭什么算了?”
“姐姐息怒!还恕妹妹直言。今日之事虽萧姐姐做事欠妥,出手打了姐姐,以下犯上。可是细细想来,姐姐就没有错了吗?”邓绥带着得体的微笑,不卑不亢的说道?
韩云静不解,冷哼一声,说道:“我有什么错?”
“姐姐当真没错吗?姐姐也知道萧姐姐是宫中老人,服侍皇上多年,妹妹们见了自然要敬重又加。且不说姐姐刚刚故意拦住去路,就是刚刚疾言厉色,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以然有失身份。皇上若是知道了,势必要说姐姐无中生有,惹是生非罢了。”邓绥依旧不瘟不火条理清晰的点明其中厉害。
她话音刚落,身后一阵拍手声响起。
“好!好一张利嘴。邓妹妹果然口齿伶俐,巧舌如簧啊!”这时郦昭仪突然从身后走了过来,缓缓说道。
邓绥顺眼望去,众人立马屈膝行礼。
“昭仪娘娘万福!”
谁知郦昭仪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叫众人起来。她没有发话,众人自然不敢起身,一并端着礼,不敢动弹。
只有一旁的韩云静,看见了郦昭仪,立马欣喜若狂。
如今她已然成为了郦昭仪的羽翼,想必郦昭仪自然会为她做主。
她立马跪倒在地,涕泪交加,哭诉道:“娘娘,娘娘要为臣妾做主啊!萧美人她无视后宫宫纪,以下犯上,竟然……竟然敢动手打臣妾。”
韩云静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怜惜。
邓绥在一旁拘着礼,腿脚酸软,可是郦昭仪却也丝毫没有叫她们起来的迹象,只好继续拘着。
倒是一旁的萧美人微微有些忌惮,平日里她可没少得罪郦昭仪,本以为郦昭仪会大发雷霆,就此治她个大不敬之罪。
谁知郦昭仪看了看地上痛哭的韩云静,郦昭仪眉头紧蹙,压低声音呵斥道:“还嫌不够丢人吗?还不快些给本宫起来!”
对于郦昭仪的呵斥,韩云静自是摸不着头脑。不过却也不敢继续待在地上撒泼,只好任由内侍们扶着站了起来。
“娘娘,我……”刚刚站稳的韩云静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郦昭仪厉声打断。
“这件事情本宫自有论断,你不必多言。”
郦昭仪转身又看了看依旧还拘着礼的邓绥等人,严声道:“今日之事究竟是谁对谁错本宫暂且不予追究,只是萧美人好歹也是宫里老人了,做事竟如此不知分寸。不要仗着自己是皇后的族妹,就忘了宫中礼法。你既是皇后族妹就更应该克己自守,为诸位妹妹做好榜样才是。只有这后宫之中还有本宫一天,本宫就绝对不会让这些礼法荒废。”
言罢,郦昭仪便带着一众宫人甩袖而去,韩云静虽心有不甘,可还是追了上去。
等郦昭仪离去后,邓绥等人这才缓缓起身。可是腿脚已经麻木,却是站也站不稳了。
“姐姐你没事吧?可还走得动路!”一旁的夏姝瑗由宫女扶着,担心的看着邓绥。
邓绥摇了摇头,转身望了望萧美人。
萧美人由宫人扶着,可是对于刚刚郦昭仪的训斥显然有些不满。
第十九章 用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