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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离去后,这处地方突然刮起一阵大风,经久不息,风停之后,地上留下斑斑血迹,甚是诡异。
宁寿宫中,卫太后捧着一盏刚沏好的碧罗春徐徐饮着,两名小太监正在仔细搜玄明的身,连他的头发也拆开搜过,每搜到一样都会放在红锦托盘之中,在全部搜完后,他们捧着托盘来到卫太后身前,后者扫了一眼,蹙眉道:“搜仔细了?”
小太监恭敬地道:“是,全部都搜过了,只有这些。”
在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后,卫太后盯着玄明,缓缓道:“东西呢?”
玄明不敢看她,微微低了头道:“不知太后说的东西是什么?”
卫太后徐步走到他身前,淡然道:“真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贫道自入宫后就一直……照着太后的吩咐,对陛下施术,除此之外,再无……再无其它。”话音未落,一盏滚烫的茶水泼在他脸上,痛得他浑身战栗,整个人缩在了一起。
卫太后盯着捂脸呻吟的玄明,慢悠悠道:“哀家一再给你机会,你却始终满口胡言,玄明,别以为现在皇帝宠信你,就可以不将哀家放在眼里;哀家捧得起你,自然也踩得了你!”
玄明勉强抬起被茶水烫红的脸庞,上面还残留着茶叶,瞧着又可怜又好笑,“太后误会了,我……啊!”
卫太后一脚踩在玄明撑地手指上,狠狠辗着,十指连心,痛得后者冷汗涔涔,又不敢抽手,只能不断求卫太后饶命。
卫太后森然道:“你今日在承德殿,从陛下那里骗得了兵符是不是?”
玄明面色煞白,也不知是痛得还是被卫太后给吓得,这件事明明只有他与东方溯知道,且距今不到一个时辰,卫太后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现在交出兵符,哀家尚能饶你一命,否则……”卫太后脚上又加了几分力道,痛得玄明连叫都叫不出,“哀家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我……我没拿过兵符,真的没有!”玄明勉强说着,声音犹如被掐了脖子的公鸭。
“还在撒谎!”卫太后冷哼一声,移开脚步道:“看来你是非逼着哀家动刑了!”
“不要!太后不要!”玄明捧着被踩得红肿如萝卜的手拼命磕头,涕泪横流地道:“兵符那么重要,陛下怎么会给我,而且……而且太后您都搜过了,我身上并没有兵符啊。”
他的话令卫太后眸中掠过一丝疑色,转眸看向周宁,后者连忙道:“奴才这一路都盯着他,不可能有机会藏起兵符。”
卫太后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突然没头没脑地喊了一句出来。
尹秋明白,卫太后这是在召唤影子,可令她惊奇的是,殿中平静如常,并没有出现意料中的影子。
卫太后也是满面惊诧,又连着喊了几声,在喊到第四声中,殿门突然无风自开,紧接着又自动关闭,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大殿中。
卫太后神色不悦地盯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影道:“你刚才去了哪里?”
“有人埋伏!”黑影的话令卫太后蓦然一惊,寂寂片刻,她忽地道:“神机营?”
“在来宁寿宫的路上,玄明悄悄将兵符交给秋月,我本想去追回,结果被神机营的人阻拦,他们似早有预谋,来了三人,我不敌他们,勉强逃回来。”黑影沉沉说着,这也是他跟随卫氏多年来,说得最长的一段路。
卫太后面色一寒,倏地看向周宁,“你不是说一直盯着吗?秋月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宁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赶紧跪下,不住磕头求饶,卫太后狠狠瞪了他道:“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宁战战兢兢将途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即苦着脸道:“奴才一直盯着玄明,不曾让他离开视线一步,实在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把兵符交给的秋月的,奴才冤枉啊!”
“在秋月将玄明拉到身后,兵符就已经到了她手里,与你争执,不过是做戏而已。”黑影冷冷解答着。
见黑影将自己暗中做的事情说得分毫不差,玄明心中的惊骇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这个黑影……到底是何来头!
“糊涂东西!”卫太后狠狠一掌掴在周宁脸上,尹秋连忙道:“太后息怒,当务之急是不要让陈太后把兵符送出宫去,否则后患无穷。”
卫太后也是气晕了头,被尹秋这么一提醒,当即喝道:“快去各个宫门,不许任何人踏出宫门一步!”
宫人迅速奔往各个宫门,终归还是晚了一步,在他们赶到之前,静芳斋一名宫人刚刚出宫,不必问,必是随身带了兵符。
第一卷 第三百七十八章 截杀
第三百七十八章 截杀
得知这个消息,卫太后气得几乎发狂,不断在殿中来回走着,她筹谋了这么久,眼见就要赢了,却冒出这么一桩事来,如何能够不恨!
不,她不能输,绝不能!
卫氏狠狠一咬牙,厉声道:“尹秋,立刻去步兵衙门传哀家懿旨,封锁所有城门,抗旨者格杀勿论!”
尹秋神色犹豫地道:“太后,这……这怕是不太合规矩吧,步兵衙门未必会听从。”
虽然卫氏地位尊崇,但仅限于后宫之中,尤其是东方溯登基之后,她的懿旨在前朝根本没用。
卫氏冷声道:“你告诉他们,有人盗取兵符,若是任由贼人逃走,整个金陵城都要毁于一旦。”缓一缓,她又道:“去之前,把卫晋叫上,他以前带过步兵衙门,里面还有不少老部下,他的话应该有几分用。”
在尹秋带着她的领牌离去后,卫氏面色阴沉地坐在椅中,陈氏得到兵符后,一定会找一个懂得带兵又足以信任的人出城调兵,这个人……会是谁呢?
东方溯登基之后,虽然提拔了不少武将,但毕竟时日尚短,以陈氏小心谨慎的性子,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应该是皇室子弟。
难道是肃王?
这个念头很快被卫氏否决,虽然肃王一直支持东方溯,可他年纪老迈,并不是调兵的合适人选,相较之下……
卫氏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是东方泽,一定是他!”
想到此处,卫氏立即对尚候在一旁的黑影道:“传令所有影子,截杀东方泽,夺回兵符!”
“是。”黑影诡异地一化为二,迅速离去。
在黑影走后,卫太后目光一转,落在瑟瑟发抖的周宁身上,后者浑身战栗,赶紧磕头求饶,“奴才知错,求太后大慈大悲,饶奴才一次,求太后开恩!”
卫太后想到他惹出来的乱子,就恨不得将之扒皮抽筋,无奈现在正在用人之际,只得暂时压下恨意,冷声道:“藩王什么时候能到?”
周宁赶紧答道:“据今日收到的消息,应该明日晌午前就能赶到。”
“这么说来,还有一天半……”卫太后喃喃念了一句,转而道:“禁军统领的事情办妥了吗?”
周宁连连点头,“都办妥了,只等太后一声令下。”
卫氏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缓缓攥紧扶手,一字一字道:“慕千雪啊慕千雪,你真是很狡猾,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你休想逃不出哀家的手心;你加诸在哀家身上的痛苦,哀家定会百倍偿还!”
卫氏转眸看向瘫软在地上的玄明,长目微眯,“哀家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你偏偏犯了哀家的大忌,你说说,哀家该怎么处置你才好?”
玄明哆嗦着道:“慕贵妃对我施蛊,我也是迫于无奈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求太后饶命!饶命!”
“背叛就是背叛,没有任何解释。”卫氏的回答令玄明面如土色,他明白,自己这次是死定的。
卫氏将他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淡然道:“不过哀家也不是嗜杀之人,只要你肯将功补过,哀家可以饶你不死。”
听到自己有绝处逢生的希望,玄明顿时精神一振,连忙道:“请太后吩咐。”
卫氏微微一笑,“哀家知道,按着原来的计划,施在皇帝身上的术法要等后日才算真正完成;现在哀家要你……提前圆满。”
玄明为难地道:“提前两日并非不可,只是那样一来,陛下龙体会大损,甚至有狂大发。”
卫氏这会儿已是恢复了一惯的从容之色,淡然道:“这是你要担心的事情吗?”
玄明一凛,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赶紧答应下来。
卫氏朝周宁伸出手,后者明白她的意思,赶紧上前扶起她,深青华衣似一抹流水倾泻而下,“走吧,去承德殿!”
东方泽一拿到兵符,片刻不敢耽搁,立刻策马往城门奔去,在离城门还有数里远时,前面站了四个样子诡异地黑衣人,面对疾驰而来的快马没有丝毫闪避的意思。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这些人必是卫氏派来截杀他的,城门就在前面,一定要冲出去。
想到这里,东方泽一咬钢牙,不仅没有勒绳减慢反而一挟马腹,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在离着那四人数丈远时,其中一人突然失去了踪迹,再出现时,已是在东方泽面前,弯刀直劈而下。
东方泽大惊,当机立断弃马躲避,险险避过那一刀,但那匹马就没那么幸运了,被一刀斩下马头,连叫都没叫一声!
东凌人!
东方泽曾与千代本樱合作过,一眼认出他们的武功路数,是东凌杀手无疑,但是……卫氏一族怎么会与东凌扯上关系?
未等东方泽细想,那柄弯刀已是追了上来,虽然被他再一次避开,身上却多了一道伤口,鲜血汩汩流下。
东方泽捂着伤口,眼中尽是惊骇之色,这些人什么来头,武功竟如此高强,而且这还是一个人,如果四个一起出手,自己怕是连一招都避不过。
望着被逼到角落里的东方泽,黑影嘴角弯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双手执刀,狠狠斩下,他相信……这一次东方泽绝对避不开!
“叮!”一柄长剑挡住离东方泽只有一寸之遥的弯刀,随这柄长剑一道出现的,还有八个黑衣人,同样是一袭黑衣,这些人的出现却令东方泽惊喜万分,他认出其中一人是十九,也就是说,这些是神机营的人。
十九扣指唇下,随着一声响哨,一匹棕马往这边奔来,“九王快走,这里有我们挡着!”
“好!”东方泽知道事情紧急,当即翻身上马,往城门奔去,四个影子想要追去,却被神机营众人拦住,十三冷声道:“你们的对手是我们!”
在得知卫氏曾召玄明去宁寿宫后,慕千雪立刻安排了神机营的人暗中跟踪,果不其然,玄明刚拿到兵符就出事了,所幸秋月及时赶到,悄悄从他手里取走兵符。
在宫中与影子交手的,就是神机营的人,双方各有所伤,慕千雪知道卫太后不会就此罢休,故而调动所有她可以动用的神机营来保护东方泽。
第一卷 第三百七十九章 城门
第三百七十九章 城门
影子阴恻恻地盯着十三等人,“多管闲事只会死得快!”
“还不知道死的是谁呢。”十三一扬手里的长鞭,冷声道:“尊者那笔帐,也是时候好好算一算了!”怀恩的死,一直是神机营所有人心里的痛,未有一刻忘记。
“不知死活!”随着这句话,四道影子化做四道黑烟,朝十三等人扑来,一时刀光剑影,难解难分。
再说东方泽那边,借着十三他们的阻拦,拼命策马往城门行去,几名城门吏正在缓缓关闭厚重的城门,他心中大急,一边加快速度一边提气大喊,“不许关闭城门!”
城门吏远远听到他的声音,迟疑地停了下来,尹秋见状,催促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关门。”
城门吏为难地道:“可是九王……”
尹秋打断道:“九王又怎么了,难道你想违抗太后懿旨?”
城门史缩了缩脖子,看向站在一旁的卫晋,后者扫了一眼不断逼近的东方泽,淡淡道:“关城门。”
在他的言语下,城门又开始渐渐合拢,五丈……四丈……三丈……一丈……
尽管东方泽已经一再加快速度,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城门关闭,一丝缝隙也不留。
东方泽一收缰绳,居高临地盯着卫晋等人,寒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关闭城门,还不赶紧打开!”
尹秋轻哼一声,“有人盗取兵符,意图祸乱金陵城,卫太后下令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卫太后?”东方泽冷笑道:“她身为后宫之人,竟然插手前朝政事,眼里可还有祖宗家训?”
尹秋眼眸微眯,冷冷道:“依着九王之意,太后就该不闻不问,任由贼人带兵符离开金陵城是不是?”
东方泽轩一轩浓眉,“当然不是,但前朝之事,自有陛下圣心独裁,太后插手,于理不合。”
卫晋走过来道:“陛下龙体有恙,无法处理政事,太后忧心江山社稷,宁可被天下人指责,也要阻止贼人离京;太后一片忧国忧民之心,实在令臣等感动。”
东方泽沉眸不语,卫晋这番话可比尹秋利害多了,让他完全无法反驳。
“对了,九王何事急着出城?难不成……”卫晋抚须笑道:“盗取兵符的人,就是九王?”
“卫候真会说笑。”东方泽虚笑一声,道:“陛下听说城外山中出现九色神鹿,特命本王出城抓捕。”
卫晋淡淡笑道:“九色神鹿只是一个虚无飘渺的传说,怎可当真,九王还是不要浪费这个力气了,请回吧。”
东方泽双眸微眯,冷声道:“不论是否传说,既然陛下下了命令,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就一定得尽力去做,卫候你说是不是?”
卫晋盯了他半晌,幽幽道:“确是九王说得这个理。”
“既然卫候也认同,那就开城门吧。”听得这话,尹秋急忙走到卫晋身边,低低道:“候爷,兵符一定在他身上,千万不能开门。”
卫晋微一点头,朝坐在马背上的东方泽道:“既是这样,就请九王出示陛下旨意。”
“陛下传得是口喻。”
对于他的回答,卫晋轻笑一声,“无旨无诏,只凭一句口喻就要我等冒险开城门,请恕卫某无法办到!”
东方泽面色一寒,“卫晋,你敢抗旨?”
“抗旨的人是九王。”说着,卫晋扬声道:“请太后凤令!”
随着他这声令下,士兵恭敬地捧上一枚巴掌大小的赤金令牌,卫晋肃然捧在手里,大声道:“太后凤令在此,请九王速速回府,莫要在此久留,否则当以同谋盗取兵符罪关入刑部大牢!”
东方泽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怎可能就此放弃,眸色阴沉地道:“本王圣命在身,一定要出城!”
卫晋目光微闪,冷冷道:“既是这样,那就得罪了。来人啊,把他抓起来关入刑部大牢!”
“谁敢!”东方泽一声暴喝,令士兵不敢再往前一步,天空中传来几声嘹亮的鹰鸣。
卫晋眸光一冷,再次道:“抓起来!”
一众士兵面面相觑,不知听谁得好,这任何一边,他们可都得罪不起,正自为难时,东方泽突然仰头大笑。
卫晋皱一皱眉,“你笑什么?”
东方泽缓缓止了笑声,盯着他道:“我笑你可怜,卫氏母子杀了你唯一的儿子,让你死后无子送终,你竟然还帮着她做事,真真是好笑。”
他的话令卫晋脸颊一阵抽搐,良久,森然道:“文斌罪犯滔天,理该处死!”
“法理不外乎人情,你身为国舅,又曾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凭这些,卫太后就该放卫文斌一条生路,可她没有,为什么?因为她怕放过后,自己儿子会坐不稳皇位。”东方泽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在她眼里,除了自己儿子,任何人都可以拿来牺牲,卫文斌如是,沈惜君如是,将来换了你……亦如是,替这样一个完全不念亲情的人做事,卫候,你不心寒吗?”
卫晋面色阴寒似铁,“九王说完了的话就请回。”
东方泽缓缓道:“卫氏一族已经没落了,无论你们怎么做,都不可能恢复以往的荣光,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卫晋,良禽择木而栖,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尹秋大急,唯恐卫晋受他蛊惑,连忙道:“候爷,您别听他胡说,太后待您最是亲厚不过,卫公子那件事,太后心里的难过并不比您少,那一阵子,奴婢经常听到太后在睡梦中呼唤卫公子的名字。”
“她有没有难过,我心里最清楚。”卫晋冷冷回了尹秋一句,随即抬眸看向东方泽,缓缓道:“你说的没错,我心里是不痛快,可是你别忘了,我也是姓卫的,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可能倒戈相向。”
东方泽哂然一笑:“我知道你不会,所以从未有此奢望。”
卫晋满面狐疑,东方泽刚才那番话,分明就是有意策反他,为何又不肯承认,这东方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