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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十六带着完整的天覆阵快马加鞭赶去南境时,万宝阁被挤得里三层外三层,可谓是盛况空前,因为人太多,万宝阁不得不做出限制,只有携银万两以上的,方才可以入内,可就算是这样,万宝阁中也是座无虚席。
宾阁带来的银票照例归万宝阁保管,记载于账簿上的数额一个比一个惊人,十万以上比比皆是。
拍卖会如期开始,与往常一样,每一样都是少见的珍品,但反应一直不愠不火,直至天外玄铁拿上来之时,气氛方才热闹了一些,最后以两万九千两银子,被一位铸剑师所得。
在天外玄铁被拿下去后,许多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最后一样拍卖品,也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中年人站在台上,环视坐在底下的众人,朗声道:“接下来要拍卖的,是本场拍卖会最后一样东西,想必诸位贵客都已经听说了,那就是询问天机老人嫡传弟子,也即天机先生三个问题的权利,没有起价,最高价者得,开始。”张启凌身份不便暴露,故而万宝阁以天机先生相称。
“五万两!”中年人话音未落,一名绫罗满身的富商已是张口报出惊人之数,也创下了万宝阁开阁以来,首轮喊价最高的记录。
“七万两!”
“十万两!”
……
价格一路往上,短短一柱香功夫,已是升到了十九万两,且还在不断增加,不少人因为承受不住疯狂上升的价格,无奈退出了竞拍,只有三四个人还在继续。
“二十万两。”这个喊价令坐在西侧角落的东方洄皱了皱眉,侧首问站在一旁的绿衣,“我们还有多少银票?”
第一卷 第两百六十七章 志在必得
第两百六十七章 志在必得
绿衣垂首恭敬地道:“奴婢手中大约还有五万两,加上交给万宝阁的那些银票,剩余数额应该在七万两左右。”
“七万两……”东方洄喃喃自语,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为了这次拍卖,他让绿衣把琉璃阁多年来的盈利都带来了,足足二十七万两,本以为怎么着都够了,现在看来,却是有些危险。
在示意绿衣继续叫价后,他让怀恩问万宝阁借来笔墨,执笔写下一张取银二十万两的条子,取出随身所带的青玉交龙玺印盖上,递给怀恩,“你拿着朕的手谕立刻去一趟户部,问户部尚书取二十万两银票。”他就是防着绿衣银票可能不够,才特意带来这枚“以钤诰敕”的玺印,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怀恩离去之时,价格已是喊到了二十五万两,接近他们现在动用的极限,而万宝阁的规矩,向来都是不许客人在没有担保的情况下,胡乱喊价。
眼见对方还在不断往上加价,东方洄唤过绿衣,吩咐道:“你去与他们商量一下,延半个时辰再拍,朕相信他们不会与银子过不去。”
绿衣答应一声,走到台上,与那中年人低语了几句,后者露出为难之色,“这并不合规矩。”
绿衣微微一笑,“我明白,但是喊价越高,万宝阁得利越多,再说……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的,还请先生通融一下,我家公子真的很有诚意。”
在几年前的一次拍卖上,为了一件世所罕见的珍品,几位王候贵族互不相信,竞拍激烈,其中一位带来的银子不够,而他与万宝阁老板又有几分交情, 特意延了一刻钟,让他回府取银。
见绿衣将这件事情抬了出来,中年人有些无奈,招手唤过一名小厮低声说了一句,后者点头离去,过了一会儿小厮回来,附在中年人耳边低语几句。
“知道了。”在将小厮打发下去后,中年人微笑道:“我家老板已经答应了姑娘的要求,这场拍卖将会依姑娘的要求延时半个时辰。”
“多谢先生。”绿衣浅施一礼,转身下台,在她走后,中年人朝底下等得有些不耐烦地客人道:“应二十三号贵客要求,这场拍卖延时半个时辰。”
此言一出,参与拍卖的几名客人顿时不乐意了,当下出价最高的那名瘦巴巴老头,更是拉长了脸道:“没银子就闭紧嘴巴,延时半个时辰算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万宝阁还有这样的规矩!”
另几个纷纷出声附和,要求拍卖继续,中年人笑容一冷,淡淡道:“这是敝阁老板同意的,几位贵客要是不认同,现在就可离去,万宝阁绝不阻拦,请!”
那几人虽气不过万宝阁的傲慢,但终归舍不得那三个问题,只能强行咽了这口气,等着半个时辰后的拍卖。
在半个时辰将至之时,怀恩气喘吁吁地奔到东方洄身边,顾不得喘口气,急忙道:“陛下,奴才已经将二十万两银票交给万宝阁的帐房,可以再叫价了。”
“很好!”东方洄满意地点点头,在拍卖重新开始后,一口气加了十二万两,将价格抬到了四十万两。
这个价格一出,整个万宝阁都沸腾了,纷纷猜测着这位二十三号客人的来历。至于那几名富商面色难看至极,他们虽然家财万贯,却也经不住这样漫天叫价,无奈退出了竞拍。
“四十一万两。”喊价的是那个瘦老头,他虽然还在继续,可也已经双手哆嗦,显然快要受不住了。
“四十五万。”东方洄取过搁在桌上的绢面湘竹折扇轻轻摇着,这三个问题他志在必得,谁都休想从他手里夺走。
听到这个价格,老者面如死灰,嘴唇哆嗦了几次,终归是没有再喊出来,随着中年人一锤敲下,东方洄如愿得到了那问那三个问题的权利。
这样算下来,天机老人嫡徒回答一个问题的价格,竟是高达十五万两白银,实在是令人咋舌。
瘦老头面目阴沉地瞪了东方洄一眼,拂袖离去,那几名富商也是摇头叹气,满面失望。
中年人来到东方洄身边,恭敬地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绿衣代答道:“我家公子复姓东方。”
“原来是东方公子。”中年人拱一拱手,道:“恭喜东方公子拍得本阁有史以来最贵重的东西,天机先生已经在东院等候,请随我来。”
“有劳。”东方洄随手合起折扇,带着怀恩与绿衣二人随他穿过前院中庭,来到位于东侧的一进小院落里。
与昨日慕千雪来时一样,暖阁里重重鲛纱通天落地,将暖阁从中隔开,临窗的长几上,摆着一尊鎏金兽首铜炉,炉中燃着气味清幽的苏合香,细细的轻烟自炉孔中袅袅升起,散入室内每一个角落。
任凭绿衣极尽目力,也只能隐约看到帘后坐了一个人,至于那人是男是女,长相如何,却是半点也看不清。
“我家公子就在里面,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记得,只能问三个,且绝不能涉及我家公子自身之事。”胭脂的声音清冽如蜿蜒于山间的泉水,甚是动听。
怀恩也很不满那隔帘,拧着花白双眉道:“我家公子花了四十多万两银子,拍下这次提问的权利,天机先生不该见一面吗?”
胭脂瞟了他一眼,不客气地道:“莫说只是四十多万两,就算四百多万两也不见得有资格见我家先生!”
怀恩身为四品宫殿监督领侍,又是东方洄身边的红人,何曾被人这样说过,当即脸色一沉,喝斥道:“你这丫头,年纪不大,口气倒是大得很!”
胭脂并不将他的喝斥放在眼中,漠然道:“总之先生是不会见你们的,如果不愿意,就请回吧。”
怀恩待要再说,东方洄的声音已是传入耳中,“退下。”
见他发了话,怀恩不敢多言,躬身退后数步,东方洄目光锐利地盯着层层鲛纱,似要将它们划破,“天机先生,当真无事不知,无事不晓?”
坐在帘后的张启凌垂目望着折在手中的石榴花,语气淡淡地道:“若我回答不出,银子双倍奉还。”
第一卷 第两百六十八章 变故
第两百六十八章 变故
“好。”东方洄缓缓点头,在盯着帘后那道人影,“第一个问题,神机营在谁人手里?”
果然……
张启凌无声无息一笑,徐声道:“神机营自创建以来,一直掌握在北周掌权者手里,历代相传。”
东方洄眸光一寒,冷冷道:“看来天机先生,也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
“听你的意思,我似乎说错了?”
东方洄冷然一笑,“据我所知,神机营根本不在陛下手中,还不是错?”话音刚落,帘后传来“嗤”的一声轻笑,颇有几分讥讽之意,令他心中不快,质问道:“你笑什么?”
“我何时说过神机营在周帝手里?”张启凌随手将艳红的石榴花簪在一名侍女乌黑似墨的发间,一边打量一边道:“在我看来,承德殿的那一位,根本算不上大周的掌权者。”
绿衣脸色一变,喝道:“大胆,竟敢对圣上不敬,不怕人头落地吗?”
若有似无的轻笑自帘缝中逸出,“那你还想听吗?”
东方洄示意绿衣噤声,开口道:“请先生不吝赐教。”
“三年前,承帝驾崩,传位于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可是承帝对二皇子并不满意,所以悄悄将神机营传给了另外一位皇子,算起来,他才应该是北周真正的掌权者。”
东方洄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着,指节握得寸寸发白,直至张启凌说完,方才缓缓松开手,静静道:“讲了这么许多,先生还是没说神机营究竟在谁手里?”
一声叹息在暖阁响起,“很多时候,不知比知更好。”
东方洄冷冷道:“先生只需要回答问题即可,其它事情不劳费心。”
这一次,帘后沉默了很久,若非那道身影还在,东方洄几乎要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绿衣按捺不住,催促道:“先生为何不答?”
这一次,帘后很快有声音响起,“既然你们一定要知道,那好吧。”
怀恩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哆嗦,眼底掠过一丝细微的担心,他这么说……难道真知道神机营的归属?
东方洄上前一步,神情急切地追问,“是谁?”这个问题困扰了他整整三年,眼见就要得到答案,怎能不激动。
张启凌轻啜一口茶水,薄唇轻张,徐徐吐出两个字来,“睿王!”
东方洄与怀恩瞳孔齐齐激烈一缩,东方洄是因为震惊,怀恩则是因为恐惧。
绿衣下意识地摇头,“这不可能,众皇子之中,承帝最不看重睿王,岂会将神机营传给他,你胡说!”
一直静立于帘前的胭脂听得她这句话,杏眼一寒,冷声道:“再敢对先生不敬,立刻滚出去!”
绿衣被她斥得变了脸色,想要还口又怕坏了东方洄的事,生生咽下已经到嘴边的话。
怀恩这会儿已是定了心神,在一旁打圆场道:“姑娘息怒,绿衣并非存心不敬,实在是先生这个回答太过匪夷所思,神机营不可能在睿王手里。”
胭脂轻哼一声,“我家先生既然开了口,就一定是真的,信不信随你们。”
“但这……”
东方洄抬手制止怀恩的话,一步步往前走着,离鲛纱垂帘越来越近,胭脂眉心一皱,正要出言阻止,东方洄主动停了脚步,面色阴沉似乌云遮日,“先生此话当真?”
张启凌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地道:“这算是第二个问题吗?”
听得这话,东方洄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层层涌上来的震惊与恨怒,“先生见笑了。”
张启凌微微一笑,“好了,继续吧。”
东方洄垂目片刻,抬眸道:“第二个问题,是谁在替睿王出谋划策?”
张启凌笑容一滞,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当然知道,可一旦说出慕千雪之名,以他对东方洄的了解,必会立刻将慕千雪抓起来,一旦落到东方洄手里,必然凶多吉少。
不知为何,想到慕千雪会死,胸口烦闷异常,张启凌取过已经凉下来的茶盏喝了一大口后,方才舒服一些,乌深眸底掠过犹疑的暗影,沉吟片刻,他有了决定,“此事我不知道,换个问题吧。”
东方洄微微眯起双目,有一种细碎如针芒的冷光自他眼中刺出,“先生不是刚刚还说自己无事不知吗,怎么一转眼又不知道了?”
张启凌没理会他,径直道:“胭脂,取九十万两银票过来,让他们走。”
东方洄还没问完想问的话,岂肯就此离去,当即道:“既是这样,我换一个问题就是了,还请先生不要动气。”见帘后平静下来,他道:“南境这一仗,谁会赢?”
倒是心急得很!
张启凌在心底冷笑一声,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没有发生的事情,我无法确切回答,但……应该是睿王赢。”
东方洄神色一变,有些急切地道:“齐楚两军举兵四十万,睿王手中的兵力却连二十万都没有,且有不少老弱病残,差距如此之大,他要怎么赢?”
张启凌望着投落在地上的窗影,淡淡道:“你若不信,尽可拭目以待。”
“好,我等着答案揭晓的那一刻。”说着,他双目烁烁一睁,牢牢锁住帘后那道身影,“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什么人?”
胭脂柳眉一竖,冷声道:“我说过,问题不能涉及我家先生之事,这么快就忘了吗?”
东方洄目光幽幽地道:“如果我一定要问呢?”
胭脂打量了他一眼,声音犀利尖刻,“狗尚且知道守规矩,看你衣冠楚楚,却是比狗还不如。”
“该死!”胭脂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东方洄不敬,令绿衣大怒,五指一屈,迅疾如闪电地往胭脂抓去。
事出突然,绿衣又有武功在身,按理来说胭脂不可能避过,可偏偏她避开了,而且避得从容不迫,如行云流水。
绿衣眼皮一跳,意外地道:“你懂武功?”
胭脂绞着一缕垂在胸前的发丝,讥声道:“若不学些武功傍身,遇到你们这种出尔反尔又蛮不讲理的人,岂非很危险?”
绿衣冷哼一声,“就算学了武功又如何,依旧逃不出我的手掌。”
第一卷 第两百六十九章 消失不见
第两百六十九章 消失不见
胭脂掩唇轻笑,“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绿衣眸色一寒,再次攻了上去,在二女斗得难分难解之时,东方洄大步上前,他本就离着垂帘极近,不过几步就已经触手可及。
在他伸手碰到轻薄如无物的鲛纱时,帘后传来冰冷的声音,“这是打定主意要违约了?”
东方洄停下手里的动作,笑意幽冷地道:“四十五万雪花白两换三个问题,怎么看都是一桩亏本买卖,偏偏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做亏本买卖。”
“那你想怎样?”
东方洄唇边划过一丝浅薄的笑意,“先生身负惊世之才,隐匿山野实在太过可惜,不如跟在我身边,一展凌云之志,说不定还能名传千古;那四十五万两银子,就当我给先生的酬劳。”
在片刻的沉寂后,帘后的声音再次响起,“若我不从呢?”
“那先生就是在自寻死路!”随着这句话,东方洄拍掌示意,一群手执弓箭之人立刻从外面冲了进来,利箭在弦,对准胭脂与重重垂帘,屋顶也响起脚步声,须臾之间,暖阁已是陷入重重包围。
“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雄;先生博学广才,当明白这个道理。”从一开始,东方洄就没打算只是问三个问题作罢,放着这样一个万事通不用,实在太可惜也太危险,能收为己用自是最好,否则就只有杀了,绝不能让他落在别人手中。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在众人耳边响起,“陛下会否太过自信了一些?”
听得这句话,东方洄神色大变,不及思虑便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帘后响起一阵低笑,“试问除了陛下,还有谁会那么紧张神机营的归属。”
东方洄目中尽是阴翳,许久,他阴恻恻道:“看得朕今日是非得将先生请回去不可了。”说着,他再次抬手去掀帘子,鲛纱轻薄,即便是重重叠加,也依旧轻如无物,随着帘子渐渐掀起,一片锦蓝绉绸衣角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想到神秘的天机先生就要露出真容,众人皆屏息静气,一眨不眨地盯着渐渐掀起的帘子。
在一双细长如女子的手露出来时,静寂了片刻的清冽声音再次响起,“凉薄无信又自以为是,难怪承帝不肯将神机营传给你。”
东方洄面色铁青欲迸,无数雷电在他眼底爆发,将最后一点惜才之心焚烧怠尽;天机先生是吗?该死!
正当东方洄准备下杀令之时,帘后突然火光一闪,紧接着一大团烟雾飘了出来,迅速弥漫了整个暖阁,呛得众人咳嗽不已,无法视物。
就在烟雾出现在的一瞬间,刚刚还在与绿衣交手的胭脂突然后退,隐匿于烟雾之中。
绿衣担心他们趁机偷袭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