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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出了城门,冉姒便从喜轿换到了季倾墨的血龙木马车上赶往季国。马车宽敞,而且行驶在路上也十分的稳当,丝毫没有颠簸之感。
“公主,先和杯茶润润喉吧。”因着季倾墨一向不喜他人坐他的马车,但冉姒又确实需要人照顾,所以秋忆便破例留在了车上。
冉姒接过杯子却不喝,良久才道:“一切按计划进行。”
“是。”
京郊外的高山之巅上站着容貌惊艳的一男一女。
“你让他四年内不准见四儿是不是太久了些?”男子说。
“我记得你当初恨不得扒了那小子的皮呢。”女子哼哼,“你娶我那时可没有小墨娶四儿这般隆重。十里红妆相迎,这锦绸红毯可是一直铺到了季国都城去的。要不你再娶我一次?”
“咳咳……”男子默了一下,“浅浅,我们也快些启程吧,那天山上的雪莲可不等人。”
……
☆、农舍投宿
奔波了一日,迎亲的队伍被安排在了驿站内休息一晚,明日再继续启程赶路。
“公主,可以出发了。”秋雪说。
“你和秋忆都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冉姒已经把大红喜服脱下,换上了便于行动的日常装束。
“还是让秋雪一起去吧。”秋忆不放心。
“不必。待我到了珑城界内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们不要太过担心了。”冉姒拿起包袱说,“到是你们,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一定要事事小心,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
冉姒在秋雪的帮助下偷偷出了驿站,骑了事先准备好的快马,往珑城的方向奔去。
本来从京都到季国都城马车走十日便可到达,可是迎亲的队伍十分庞大,人数众多,选择的又是最远的路线,这样下来在路上花费的时间起码就有二十日,而她日夜兼程快马赶到珑城就只需三日,只要她赶在队伍进入季国都城之前回到血龙木马车上,那么这一切就算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行的。
现在只希望能一切顺利。
为了避开队伍,冉姒特意选择了比较偏僻的小路,从树林中穿过。
“吁--”看见前面牵马立于树下的身影,冉姒勒住缰绳停住了马步。
那人在冉姒前方站着,静静地望着她。月白的锦袍在黑夜中尤为抢眼,他的脸逆在银白的月光中,让人看不清神色,摸不清他的喜乐。
“阿四,你就这般信不过我?”他说。
“我现在不会回去的。”
“你终是信不过我。”他低低笑了几声,自嘲道。
“是,我是信不过你。季世子现在是否可以放我走了?”冉姒别过脸不去看他,冷声道。
“不可以。”季倾墨看着她,“我说过,无论如何我再也不会把你放走了。”
冉姒冷笑:“我们本来就说好,这只是一场交易,我答应嫁给你,也只是为了出京都。难道如今这样,季世子是反悔了吗!”
“阿四,你又何必屡次提醒我这只是一场交易?”季倾墨翻身上马,“我来这里只是想随你一同前去罢了。若是珑城之事解决之后你不想与我去季国,我也不会勉强于你……”
“……”冉姒看着他孤清的背影心中一痛,可理智却又告诉她自己,不要再陷进去,那份感情早就应该被埋葬在过去了。
“你放心,既然承诺了你我便不会食言。”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却是沉重。
冉姒不欲再听,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垒会因他的话再次倒塌。狠狠抽了一鞭马鞭飞疾而去。
他娶了刘娇并且宠她是不争的事实,而她冉姒要做的却是杀了他宠爱的女人为五儿报仇,到那时候他恐怕就不会再这样温柔待她了吧?现在的一点点期待和动摇,都将成为以后把她置于死地的□□!
看着冉姒飞似的逃离,季倾墨清淡的眸子里染上浓浓的黑雾,薄唇紧抿。一甩马鞭跟了上去。
“还有半日的脚程便可到达珑城了。”季倾墨看了一眼天色,“未来几日怕是不能好好休息了,天色已晚,先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赶路吧”
“既然还有半日……”
“阿四,我们已经没日没夜的赶了两天的路,再这样下去别说是人,这马也是吃不消的,你若是执意不肯歇息,那我立刻把你绑回去!”季倾墨沉了脸色。
“……”冉姒抿了抿唇,低声道,“听你的就是了。”
季倾墨看了她一眼,随后说道:“前面有一户人家,我们去借宿一宿,明日再走。”
说着策马而去。冉姒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请问有什么事吗?”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见了站在门外风尘仆仆的季倾墨和冉姒问道。
“这位大哥,小弟与内子出游经过此地,此时天色已晚,再赶路多有不便,不知可否在此借宿一宿?”
男子听了笑着应道:“快进来吧。这里比较偏僻,离县城还有十几里地,自然是赶不上客栈了。寒舍简陋,请不要嫌弃。”
一边说着一边将季倾墨和冉姒请进了门。
这是一户再普通不过的农家。男子名叫林虎,已经娶有一房妻子,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夫妻两人都是热情好客的老实人,见了季倾墨和冉姒又是搬凳子又是烧水泡茶的,弄得两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林大哥,你们不必那么麻烦了,我们只是想要借宿一宿,明日一早便走了。”冉姒阻止道。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这粗茶淡饭的,怕是会让你们不习惯了。”林氏给两人倒了杯茶,“我一会儿去院子里抓只鸡给你们炖汤喝。你这脸色不太好,恐怕是赶路累了,得好好补补才是。”
“不……”
“那便麻烦大嫂了。”季倾墨抢在冉姒的话说出口前说道。
“别客气。”林氏笑了笑,走出了屋子。
“阿四,别还没到珑城自己就先病倒了。”季倾墨见她还想说什么,把她冰冷的手握在手里暖着,柔声说道。
冉姒看着他柔和却坚定的眼神,暗暗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她的身子确实吃不消了,之前也只是硬撑着罢了。
林虎见两人情意绵绵的互动禁不住大笑起来,这一笑不仅是冉姒红了脸,也让季倾墨的耳根子染上了粉色。
“我们这房子小,只有两间卧房,今晚你们睡我和孩子他娘的那间房,我们夫妻和娃子睡一间房就可以了。”
“多谢林大哥。”季倾墨微微一笑,谢道。
林虎摆摆手:“谢什么,都是小事。我刚才听到你们说要到珑城去?”
“是。内子听说珑城的杏梅酥特别好吃,非央着我带她来珑城尝尝。有何不妥吗?”
看着季倾墨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冉姒在心中朝他翻了个白眼,她何时说过想吃杏梅酥了?
“这珑城的杏梅酥确实是一绝。”林虎点点头,“只是现在的珑城可去不得。五日前这珑城爆发了瘟疫,传染性极强,据从那里逃出来的人说,才短短几日就有大半的人被传染了。”
“这珑城的知府就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吗?”冉姒问。
“诶……能有什么措施?无非是下了命令锁城,这里边人出不来,外边的人也进不去。这样下去还不得全城的人都死在里面!”林虎哀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朝廷不管?”
“说是早早就上报了。可是季世子去了武元,还听说娶了武元的安平公主,这车驾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回到咱们季国。如今季王又不怎么管事了,怕是等季世子回来,这城里的人就该没了一半了……”
季倾墨和冉姒相互看了一眼对方,沉默。
晚饭很丰盛,林虎还特地把珍藏的老酒拿了出来,敬了季倾墨几大碗。
到了休息的时候,林氏又从柜子中取了新的床单和被褥出来,为冉姒两人铺好了床。
林氏走了以后,冉姒和季倾墨将门掩好,看着对方默默无语。
“阿四,过来。”季倾墨朝冉姒招招手,轻声唤道。
“……”冉姒不动,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我只是要跟你商讨一下珑城的事。”季倾墨无奈。
冉姒窘了窘,好像是自己想多了。走到了季倾墨身边坐下。
“你们季国就你一人在管事?”冉姒想起今日林虎说的话感到微微愤怒。
季倾墨听了对着冉姒淡淡一笑:“阿四是在心疼我?”
“……”冉姒忽然觉得四年前那个无耻的季倾墨又回来了。
“自三年前起,季国的朝政就几乎全部交到了我手里。”在冉姒发作之前季倾墨忽然又认真起来,“季玖已经很久没有再管事了。准确一点来说,他的权力已经几乎被我架空了……”
不知道为什么,冉姒觉得此时的季倾墨,周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和强烈的恨意。让她心中不禁一冷。
“只是季倾染这三年来也没有闲着。他暗地里拉拢了不少老臣和旧族,不过珑城这事他是不会插手的,他巴不得这趟浑水越来越浊才好。”
“珑城虽然锁了城,但是有二姐的接应,我们还是能潜进去的。只是妙手阁所运来的一大批药材怕是难以运进城里去。”冉姒皱眉道。
“是啊,我们两个都是偷偷逃出来,可不能让那珑城里的狗官知晓了这件事。他是季倾染的人。”季倾墨嘴角勾起一抹邪媚的笑,悄悄地靠近冉姒。
“嗯……”冉姒陷入了沉思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动。
“阿四……”低沉的嗓音伴着淡淡的酒香。
冉姒抬头便看见了季倾墨近在咫尺的脸。
“……”冉姒看着他有些浑浊不清的双眸,心中咯噔一下。
她记得他今晚喝了不少酒。
“季世子,你靠本宫那么近做什么?”冉姒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慢慢抓紧了床单。
季倾墨轻轻一笑:“阿四,我记得你已经嫁给我了……”
又向她靠近了一点。
冉姒往后仰了一些:“我们还没拜堂……”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四年前拜过堂了。”身子又向她靠近了一些。
靠得太近,冉姒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带了微醺的酒香,连带着她也醉了些。
“季倾墨,你再这样我可就要喊了。”语气弱得冉姒自己都觉得没有一点威胁力。
“嗯……阿四是觉得林大哥他们夫妻俩会管别人夫妻的闲事?”季倾墨挑起冉姒的下巴,轻轻笑道。
“……”冉姒觉得此刻的季倾墨就是一头恶狼,而她就是那只被狼捕到的小白兔,“阿瑾,我还小……”
季倾墨点点头,似乎对那声“阿瑾”十分受用,身子离开了冉姒一些。可没等冉姒松口气,他又一次欺身上前:“阿四,你今年十八了,跟你同龄的姑娘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亲了……”
“……”冉姒已经彻底被他欺压得平躺在了床上。
“阿四,我们也要个小孩子吧……”季倾墨在她耳旁喃喃低语。
☆、珑城会合
冉姒闭着眼睛,松开了紧抓着床单的手。
她嫁给了他,是他的妻,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成为拒绝他的理由。
可是这样子,她觉得好难受……
冉姒睁开双眼,眼眶微红,眸中也像水洗过一般蓄满了晶莹。
“对不起阿四,我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季倾墨见了,起身背着她坐着。
以前的冉姒会因着他这样做气鼓鼓地控诉他是个无赖,而现在的她竟会是这样的反应。没有生气,没有控诉,有的只是默默承受。
他们之间,终究是不一样了……
冉姒起身,身子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头埋进双膝中,闷闷道:“我是你的妻……”
季倾墨转过身来,轻轻拥她入怀,柔声道:“我知道。可是阿四,你还太小……”
而且,你的心里只怕已经没有我了……
第二日一早,季倾墨和冉姒告别林虎夫妇又匆匆启程赶往珑城了。
两人偷偷潜入珑城后直接去了妙手堂,冉姒带着季倾墨绕到妙手堂后门。
“少主。”开门的是一个老伯。
“情况如何?二姐可到了?”冉姒进门问道。
老伯关了门,看了一眼季倾墨,给冉姒在前面带路:“奚姑娘早两日便到了,现在在议事厅等着少主,具体情况还是到了里面再说吧。”
到了议事厅,还没进门一个红色的身影便朝冉姒飞了过来,一把抱住她,高兴道:“四儿,你可想死我了!没想到我这前脚刚走你就嫁了人,这速度……”说完还偏头打量了一遍季倾墨。
“二姐。”季倾墨微微一笑,喊道。
显然奚宝儿对这一声“二姐”十分受用,立刻就认可了季倾墨这个妹夫。松开冉姒,拍了拍他的手臂:“若是日后让我知道你欺负了四儿,追到阴曹地府我也要把你宰了!”
冉姒被奚宝儿这恶狠狠的语气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季倾墨,扯扯她的袖子:“二姐……”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奚宝儿拍掉冉姒的手。
“……”
季倾墨看着冉姒在奚宝儿那里委屈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却没敢表现出来。轻咳了一声,轻笑:“嗯,若是我待阿四有一点点不好,不用二姐动手,自己便会先行了断。”
“这样最好不过了。”奚宝儿点点头,甚是满意。
“你们要唠嗑到什么时候?”一个阴柔的声线出现。
冉姒寻声看去,才发现议事厅中还坐着一人。
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男子斜斜坐在靠椅上,手捧着茶盏,一身桃红衣袍,墨色的长发不扎不束,就那样随意散着。
是的,漂亮,比女子还要更加阴柔绝色的脸庞,除了漂亮没有更合适的词语可以形容。
“你怎么在这里?”冉姒对他的出现颇为惊讶。
男子起身朝冉姒走来,凝着她的眼,微微一笑:“自然是来助少主一臂之力的。”说着一把揽住了冉姒的腰,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冉姒被他牢牢扣住根本脱不开。
明明着了那么多次道,她居然还是蠢到对他没有防备。
冉姒开始为自己的脑子感到堪忧。
季倾墨立刻沉了脸,二话不说就上前拉开了他揽着冉姒的手,把自己的女人揽在了自己身边。
冉姒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楚歌,我没记错的话,这珑城的事还用不着玄阁来插手吧?而且我可没下命令让你也到珑城来。”
玄阁与妙手阁不同,专司情报和杀人这两种买卖,跟济世救人一点边都不沾。
“冥灵宫除了少主,还有宫主。”
楚歌的话不言而喻。她是没有让他到珑城来,可是另一个人叫了。
世人皆知妙手阁和玄阁,却不知两阁同属冥灵宫。众人皆知她冉姒掌管着妙手阁,却不懂除了妙手阁之外,玄阁也在她手上。
只是除了她这个少主外,还有着另外一个更加神秘的掌权者。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甚至可以说几乎整个冥灵宫的人,对他都只是只闻其人不见其人。
“少主就这般信任自己的新婚夫婿?”楚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季倾墨,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我还以为宫主打算退隐江湖了呢。”冉姒提起那个做甩手掌柜的宫主就身心不郁。
她接手冥灵宫的之后,得到的第一条消息竟然是,从此以后玄阁的所有事务也归她管。那时她刚刚接手,本来妙手阁都够她忙得晕头转向的了,竟然还硬生生给她塞了个玄阁。也不懂冉卿浅和奚清泽去哪里找的那么不靠谱的人。
“他让你来做什么?”
“玄阁的任务自然是杀人了。”楚歌柔柔一笑,说得云淡风轻,好似他说的事情只是吃饭那般普通。
“谁?”
“珑城知县。”
冉姒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季倾墨。
“我早就想把季倾染安插在珑城的这颗钉子拔掉了。”季倾墨温声说着,又把冉姒拉近了自己一些。
“……”冉姒对于他的浑水摸鱼的无赖行径十分无奈。这人真是……
“城里的药已经用得七七八八了,若是不将城外那批药材运进来,再好的医术也救不了人。”
奚宝儿这几日和妙手阁的人尽力救了好几批人,但是因为药材不足,对于越来越多求医的百姓,他们也越发无奈起来。
夜里用了晚膳,冉姒便被奚宝儿抢了去,独留季世子独守空房。
季世子在房中独自徘徊,看着十分宽敞舒适,可是空荡荡的房间暗暗叹气。现在的他,真是无比怀念昨夜林虎家简陋的屋子。
翻了几页书,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心思读下去,只好将书放好作罢。
又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不悦的事情,提笔写了张字条:“把这个送过去给他。”
一个黑影落下,取过季倾墨手中的纸后又瞬间消失了。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季倾墨开门,看见冉姒只着了单薄的纱裙站在外边。还未等她开口,他便把她拉进了房里,轻皱的眉头诉说着他的不悦。
虽说天气渐渐暖了起来,可是珑城偏北,夜里还是会凉,更何况冉姒的身子一直都不好,怎么经得住这夜晚的凉风?
“怎么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