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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皇上深刻认识到这个隐患的严重性,绝不会再给宁王和康王各自坐拥数十万雄兵的机会了。不出意料的话,在这几日之内就会颁下旨意,对两位统兵皇子进行大肆褒奖之后,以召他们回京述职为由削去兵权。事实上宁王、康王、越王都有被册立为新太子的可能,在皇上决心未定之前,也绝不可能再打他们去千里之外领兵征战了。”
秦空云轻松的笑道:“若不是大哥与三弟用心留意了越王的种种表现。我还真不敢相信那个小鬼头也在皇上的考虑之列。三位皇子都瞪大眼睛盯着金鉴殿那张龙椅直流口水,我就说会有好戏看了吧?。
杨致懒洋洋的道:“宁王和康姜那两个小子,恐怕巴不得自家老爹与兄弟一夜之间死个精光才好。这种烂戏没有半点人味可言,想一想都恶心,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即便是看戏,也得站在皇帝身后离得远远的。千万别惹上跟哪位皇子勾三搭四的嫌疑。”
徐文瀚点头道:“三弟所言极是。二弟,你若想秦氏看戏看得安生一些,不妨劝令尊小小凑个热闹。向皇上上呈一道密奏
“小凑个热闹?大哥的意思是,,?”
徐文瀚晒然一笑:“不过无关痛痒的小花招而已,二弟不用如此紧张。令尊的密奏大致可以这么写:经过太子意欲谋逆这场变乱,皇宫大内难免有所污损,秦氏自愿拿出年前年后平抑长安粮价所获之利,以供整耸。而后令尊可以为子孙计为由。软语为秦氏子弟求官。”
凭心而论,秦空云文武双全、胆略才识过人。在这纷争乱世中完全可以跻身于顶尖人才之列,然而未能踏入仕途一展抱负,一直引为憾事。登时闻言大喜,随即又黯然道:“所谓平抑长安粮价,不过是说的好听一些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还不清楚吗?不瞒大哥与三弟,这次操纵粮价涨跌确然获利甚丰,拿些银两出来那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家父在我幼年时即有严命,秦氏子弟行商聚财远胜于做官。恕我狂妄,秦氏子弟并非无能为官,也不是不想做官啊!”
“二哥何至于如此气短?。杨致肃然直言道:“你还没有真正理解令尊的一片苦心,没能领略到秦公的胸怀气魄!秦氏之所以能成为秦氏。之所以是天下间任何人都不敢小看的秦氏,是因为令尊骨子里一直是将秦氏摆在与皇帝对等的位置!在秦公看来,秦氏子弟之佼佼者何需做官?或者说根本不属于做官!在这纷争乱世,身负富可敌国的背景而涉足官场,必定是满天神佛竞相拉拢的对象,怎能绕得开权力争斗的烂泥潭?但有行差踏错,怎可保证不会祸及秦氏全族?一个左手握有权势、右手握有巨财的秦氏,敢问皇帝又如何放心得下?”
“秦氏子弟不是不能做官,而是时候未到。
自古以来,大乱之后必是大治。天下迟早会归于一统,大夏皇帝与秦氏的利益同盟关系迟早有一天会解除,随着秦氏子孙不断开枝散叶。未必人人都具经商之才,未必人人都能恪守不入仕的祖刮。”
秦空云若有所思的缓缓点头,杨致拍着他的肩膀道:“我把话扯得远了,咱们还是就事论事吧!大哥说得不错,令尊上呈这道密奏确实无关痛痒,对秦氏与皇帝的关系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这道密奏要传达的无非两层意思:一是因为废太子赵恒护驾返京途中的情势展远不如我们预期的严重,所以通过粮草抚其咽喉的英明决策就变成了一个幌子,变成了一桩纯粹的生意。皇帝何等精明?他会看不出粮价一涨一跌当中的含金量?打他几十万两银子,既是为了堵住他的嘴,又是为秦氏、为我、也可以说是为大哥把屁股擦干净。谁敢保证不会有刺儿头参劾我们国难财谋私利?谁敢保证皇帝以后不会翻老账寻我们的晦气?皇帝本来就是个讲求实惠、要钱没够的主,纵然心知肚明也不会去揭破,只会欣然笑纳。”
“这第二层意思,便是秦公导皇帝之间心照不宣的韬晦之术了。皇帝待秦公亦臣亦友,二人合作了多久。秦公就与皇帝周旋了多久,彼此知根知底太过了解了。皇帝能挫败太子一党逆谋重掌乾坤,仅凭偷天换日助皇上脱险这一节,秦公便应居功。秦公明为开口为子孙求官。实则是婉转表功,委婉表示对皇上有所不满:既得为你
世”叉得为你挣钱,到头束环没落着什么好。万不如撂枫轻松呢!”
徐文瀚笑道:“这道密奏中蕴含的两层意思,皇上自会心中雪亮。如三弟所言。皇上银子会照收不误。言语上少不得还要抚慰褒奖一番,求官则会含糊带过。不过近期内能不向秦氏伸手,则尽量不会来麻烦秦氏。秦氏看戏岂不是能看得安生一些?”
秦空云啧啧赞道:“想不到大哥与三弟心机缜密精细至此!空云愚钝。委实惭愧!那么在皇上平定朝野局势之前,非但是我秦氏,大哥与三弟想必也可多躲得几日清静,我们便只等着安心喝公主与三弟的喜酒了!”
“我与三弟未必躲得了清静。”徐文瀚连连摇头道:“二弟,请恕愚兄直言,以令尊的眼光,选你接班执掌秦氏,难道你的心机还会差了?你我兄弟情同手足,就没必要有意藏拙了。”
杨致也嗤道:“二哥,就如当初我助你抗击劫杀黄金的情形一样,你这人什么都好,最让我腻歪的就是这点子德性。如我不曾猜错,今天你是聆听了老爷子的刮示之后,才到我这里来的吧?我也不怕你不高兴。咱们兄弟相处,只有四弟飞扬让人感觉虽过痛快爽利。不错,我承认我杨致也不是什么老实巴交的主。但这些上若是没有几个无话不谈的、纯粹一点的兄弟和朋友,未免会活得太过无趣了。”
秦空云脸色一红,讪笑道:“大哥与三弟多心了。如今朝野大局已定。大哥为何说与三弟还躲不了清静?”
徐文瀚正色道:“皇上乃雄才大略之主,早在出其不意反击太子当晚。连夜召见老太尉、王相、福王与我时,就已着手安排下一步布局了。废黜太子之后,皇上的重心是对内,而不是对外了。”
“依我看来,皇上的意图无夕,乎如此:卫肃在军中素来深得人心颇有威望,皇上传召老太尉陈文远出山,是虑及他的资历、德望、人脉都胜过卫肃,用以压住军方势力的阵脚。与此同时。有周挺掌握二十万精锐禁军,有叶闯把守住长安门户潢关,谁还能兴兵作乱?谁又敢兴兵作乱?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携太子御驾亲征,确实是给了太子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像皇上那样的人,是绝不会在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的。
“朝廷的琐碎民政一直是由太子署理,王相经验丰富德高望重。有他支应当属无虞,断不至于令朝政瘫疾废弛,政令阻滞。三弟思维敏锐、勇悍难敌,手握御赐金牌,享有先斩后奏的生杀大权,等于是皇上手中用于震慑诸方势力的一把利剑。暂留他在长安随时听用,皇上足以应付任何不可预料的突事件了。皇上默认三弟将太子谋逆主谋的黑锅扣在了赵天养头上,一个是皇帝的亲生儿子,一个是皇帝的远房族叔。抬出福王自然是为了安抚皇族的情绪。”
“皇上如此安排,便大可以充分保证大夏的正常运转了。”
书房的地龙烧得整个屋里都暖烘烘的,徐文瀚说到此处。自斟自饮了一杯,脸上泛起了些许兴奋的红光:“太子背后的李氏一族,早就是皇上不足为外人道的一块心病。李氏一门三侯世袭罔替,先皇言犹在耳。李氏背后又是金城关中两地的老牌豪强势力集团,皇上暂时也不的不有所顾忌。因此皇上断然不会以太子谋逆事件为由大事株连,不会对李氏赶尽杀绝,但借机削爵夺官、将他们赶出朝廷,那是肯定的。自古以来,但凡有所作为的君主,都将外戚势力视为一大隐患。此番李氏与卫氏同时垮台,委实意义深远。或可保往后数十年间大夏无外戚干政、乱政之忧。皇上怎会随便浪费这样的机会?”
“皇上看准了,金城关中的老牌豪强势力集团因摸不清皇上这次的底细,只会蓄势观望待变。其实皇上又何尝不是如此?短期内绝不会主动启衅去动他们。可皇上仍要防着他们变,只要有你秦氏鼎力支持。皇上也不怕他们变!从这一节上来说,皇上在近几年间都不会伸手要钱太狠,不会轻易得罪秦氏。但是在皇上与令尊之间,彼此都需要表明一个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微妙态度。所以我才建议你劝令尊上呈那份密奏。
秦空云挠了挠头问道:“微妙态度?这我就真不懂了。大哥,你方才说的都是别人那你呢?”
杨致不禁插言道:“这又什么不好懂的?秦公无非是想用一种不会留下把柄,皇帝又能接受的方式告诉皇帝:既然得了便宜,以后就该少卖点乖。秦公以前是把自己与皇帝摆在对等的位置,为什么要为子孙求官?一是表明秦氏绝无威胁到皇帝江山的野心,二是表明你逼得太狠就别怪我撂挑子,三是即使撂挑子也要为子孙求官,在大夏为官就是为臣了,君臣之间还有对等可言吗?简单说来,秦公想说的与皇帝想要的只是一句话:只要你皇帝不是太过分,我秦氏就一力死挺你到底!”
“至于大哥干什么去,这还用问吗?皇帝得用他审案啊!皇帝知人善任,已然认定大哥有宰辅之才。大哥是新近擢升至相位的新贵,品才卓越却不迂腐死板,身后没有任何一方势力的背景。皇上用大哥主审太子谋逆一案,既不用担心他会偏袒太子、想方设法为太子脱罪,更不用担心他会添油加醋罗织莫须有的罪名将太子往死里整。如此一来,皇帝是最感轻松的,也能真正按照他自己的心意来处置太子。”
徐文瀚苦笑道:“天威难测。皇上是否有意用我主审太子一案,现在还不好妄下定论。无论皇上用谁主审,都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不存在轻松一说。如若果真如此,至少可以断定皇上无意取太子与卫肃的性命。我想明日相关圣旨就会如雨一般颁下,一切自会见分晓了。”
'邪云曲 第224章 新的一页
漆理说像秦公那样老谋深算的不需要打儿午向毋恻公计辛意的。俗话说交友须胜己,似己不如无。就徐文瀚与杨致的理解,这显然是秦公对接班人的一种培,但可能连秦公都没想到的是,培费用很不便宜。
夜渐深沉,酒至半酣,话已说透。秦空云告辞离去之时,象征性的再度向杨致道了声恭喜。杨致对即将到来的后补婚礼“钱景”本就不太看好,正略感肉疼,就势一句:你我兄弟之间无需过分客套,贺礼就免了。婚礼的一应花费就由你秦氏包圆算了。咱们今天就说好了,我是什么都不管了啊!
杨致这一张口,秦空云就知道起码是十万两银子不见了。徐文瀚与秦空云对他的脸皮厚度已经不是领教过一两次了,唯有相视摇头苦笑:有你这样的吗?怎么逮谁讹谁啊?你小子有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为谁操办婚礼?
正如徐文瀚剖析的那样,皇帝利用王雨农、徐文瀚、陈文远、周挺。迅构筑了确保大夏朝廷正常运转的文武两套班子的权力体系。皇帝遇刺之后的数日间,王雨农、徐文瀚、陈文远既要署理日常朝政,又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为杨致操办婚事,忙得四脚朝天,而秦空云则理所应当的沦落为既要大把掏银子、又要全面负责跑腿的角色。令人郁闷的是,本应是正主儿的杨氏父子果然没心没肺的说到做到反倒成了任事不管的甩手闲人。
虽说三位柱石重臣为婚礼定下的基调第一句话就是不宜张扬,但这事终究是捂不住的,也没人打算要刻意遮掩。这一头皇帝贬黜长秀公主的圣旨一下,那一头杨府随后准备操办婚礼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不到半日工夫,便传得长安满城皆知。太子事败,皇后自尽,梅妃素以温良贤淑而得皇帝恩宠,在后宫自然被推上了万众瞩目的位置。在众人心目中,梅妃被册封为皇后只不过是早晚的事。而梅妃自己也在诸多妃嫔、内侍、婢女的眼光中,明显感觉到较往日多了几分敬畏与谄媚。梅妃并不是个没有头脑的人,反而愈小心在意的谨言慎行。然而毕竟母女连心,女儿贵为金枝玉叶,早已有了身孕,却在杨家连个说得过去的名分都没有,怎不令梅妃揪心?皇帝贬黜赵妍的圣旨一下,梅妃也猜到了几分皇帝的良苦用心,却以为值此多事之秋,杨府随即传出婚讯未免有些不合时宜,是以颇感心神不宁。
皇帝遇利当晚,心事重重的梅妃生生熬了一夜未曾合眼。思来想去,正月十六日这天一早就把儿子赵启叫到自己房中:“启儿,听说妍儿三日后便要成婚了。如今之势。妍儿已被你父皇下旨贬黜。长安又乍逢巨变,为娘出宫多有不便。世人皆知你与杨致交好,平日出入宫中少有禁忌,今日是不是去飞虎侯府邸走一遭看个究竟?,,我那可怜的妍儿!为娘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母亲,敢情您一大清早的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啊?。赵启睡眼惺忸的道:“恕儿臣直言,所谓关心则乱,您是纠结之下想得岔了。四姐成婚既是好事。更是喜事啊!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父皇名为贬黜,实为恩旨。事涉皇家体面,好歹得找个台阶下吧?难道这您还看不出来吗?正因乍逢巨变,满朝尽皆无暇他顾,前日父皇又寻机重处了翰林院学院大学士田祖德,相信文武百官既无心、也无胆就此事攻捍诘难。除此之外,父皇恐怕另有深意。总而言之。父皇贬黜四姐的旨意的时机把握十分恰当,让父皇、母亲、四姐与姐夫大家都省心
“至于母亲让儿臣今日去飞虎侯府邸登门一探究竟,最好还是免了。如今父皇心多事烦,儿臣却无力为父皇分忧,老实在宫中呆着哪儿也不去,便是尽了最大的孝心。况且姐夫也不见得有陪我闲扯的心思与工夫,我便去了也是自讨没趣。还有一节,母亲,您想想看,皇后自尽太子被废之后,宫里字外明里暗里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母子?何必选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与别人找不自在?”
梅妃听稚气未脱却心机灵动的儿子这么一说,顿时深以为然:“那照你的意思,,我们母子对妍儿成婚一事就此不闻不问了?。
赵启打着哈欠道:“母亲一定放心不下的话,儿臣去飞虎侯府邸走一趟也无妨,只是不去比去要好。倒不是就怕了谁,也不是儿臣不愿。更不是不敢,而是不必。四姐纵遭贬黜,总归是父皇血脉,三日之后儿臣只管大大方方前去喝喜酒。到时候向四姐与姐夫转达母亲的关爱之心便是,否则就不合常理人情了。小心过头的话,反到容易招人胡乱猜忌。”
梅妃禁不住垂泪叹道:“妍儿平日心性高傲,怎会造化弄人遭逢如此孽缘?她对杨致倾心爱慕,又蒙老太尉收为义女,婚事想必不会寒酸。但愿不要太过委屈了她才好!”
赵启劝慰道:“您也不想想看。我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四姐在他面前还怎生高傲得起来?安贵侯一门极尽显赫,为何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还不是因为当初李英思那小子瞎了狗眼对沈玉口出不敬之言?母亲尽管放心好了,委屈了谁也万万轮不到四姐头上。这分明是良缘。又怎会是孽缘了?只不过有一节您到是真得想开一些,四姐的婚事决计不会寒酸,但冷清却是在所难免。”
梅妃蹙眉问道:“冷清?此话怎讲?想那杨致圣眷正隆又有偌大声名。老太尉在朝野上下也是极具德望的”
赵启一口驳道:“那又如何?四姐未婚先孕,此事已是无人不知。纵然贵为公主,也不得不贬黜封号之后才能嫁入杨府为平妻。
莫非您以为十分光彩么?把话说白了,四姐成婚是为了在杨家有个正儿八经的名分,父皇勉强能有个台阶下,那就已经很不错了。实际上就是那么个意思,母亲何必抱以过高奢望?老太尉为何要收四姐为义女?就不要儿臣多说了吧?姐夫自是心中雪亮,断然不会大操大办
“此事于皇家而言本是极为尴尬,群臣自顾不暇,怎会不知好歹的凑趣捧场?是人帆姐圭是个得罪不起的强道父皇他们就能得罪得鬼公不但他杨致会不会领情还很难说,而且还要冒触怒父皇的风险,没人会干这种蠢事。只有装聋作哑视而不见。才是最为稳当!即使是二哥与三哥。他们都是心怀大志之人,为免招致巴结强臣的嫌疑,儿臣敢说两位哥哥未必有去喝喜酒的那个胆量。”
梅妃默然良久,神色沉重的叹道:“都说天家无私事,连兄妹姐弟间的亲情竟然也概莫能外”。
旋即脸色一变,郑重的叮嘱道:“启儿,今日这番话不得再与任何人去说!便是你父皇也不能!为娘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心渴盼你们姐弟俩能顺顺当当一世平安!招摇炫耀给人看的聪明只是小聪明,大智若愚才是真智慧!你要时亥牢记,万勿抱有非分之想,如你皇叔福王一般做个逍遥王爷,那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