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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才到正月月末,长安的天气早晚仍自十分寒冷。一身肥肉的老爷子杨炎与勤快二字是万万沾不上边,沈玉与赵妍皆有身孕,正是嗜睡的时候,此时才不过卯时初刻时分,拜什么拜?朱大婶,您这不是自讨没趣招人厌吗?
杨致心知朱灵儿并不傻,想必在山东时玲珑没少教唆她,尽快出现在杨家老爷子与两位夫人的视线之内,以求体体面面的获得他们的正式承认,因而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没好气的道:“她不懂事,难道你小子也不懂事么?现在才什么时候?至少要等老爷和两位夫人起来吧?也要等他们吃过早饭吧?”
想起玲珑信中言及特地为老爷子与两位夫人精心准备了礼物,日后一家人总有碰头团聚的一天,还真不能把朱灵儿当成寻常仆役随从看待。旋又吩咐道:“你去告诉那朱姑娘,让她且莫急躁,待会儿我自会领她去拜见。”
“少爷,朱姑娘早已洗漱梳妆齐整了……这早饭,是不是由小人给她送至房中去?”
“你爱送就送吧不就吃个早饭吗?在哪儿吃还不都一样?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阿福因自幼家贫卖身与杨府为奴,大字不识一箩筐,随杨致父子迁居长安之后,察言观色的眼力劲儿倒是操练出来了,平时跑腿操办诸多琐碎事务最是伶俐顺溜了的。不只是杨致,老爷子杨炎与沈玉、赵妍有事没事都爱使唤他。
今天明知杨致一大早就脸色不愉,却并未就此领命而去。偷偷瞄了似乎有点魂不守舍的自家少爷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不屈不挠的问道:“少爷,……朱姑娘真是您在山东那位少夫人的婢女么?她……她这回……是不是会留在咱们侯府不走了?”
“她走不走关你屁事?你小子……。”杨致这才留意到,自打昨夜朱灵儿一进门,阿福也跟着折腾了大半宿,今天好像起得比自己还要早这小子眼皮略显浮肿,眼圈发青,两只小眼睛却直冒绿光,浑身透着一股异样的神采。
这年头卖身为奴为婢的可怜人,在主家府中的身份地位与猪狗无异,能不受主家虐待、平平安安的混个一世温饱已属不易。有幸能得主人特允成家生子的,说是前世烧了八辈子高香才积来的福缘也不为过。自杨致封侯赐邸后,府中仆役众多侍婢成群,杨致父子在这一节上倒是颇为人性化:如果府中有仆役婢女你情我愿相互看对了眼,只要与沈氏少夫人禀告一声,便可结为夫妻,在侯府外院赐房另住。骨子里不改奸商本色的老爷子很是看得开,反正侯府那么多房舍空着也是空着,奴婢凑对生出的小崽子们,不还是我杨家的奴婢么?老子又吃什么亏了?
杨致父子从信阳老家带来长安的仆役婢女不过十余人,阿福素来以其中的铁杆嫡系自居。随着杨致声名日隆,在他有意无意的惯纵下,阿福也自感身价日渐看涨。不仅攒下了在信阳时做梦都不敢想的近万两家财,心气也高了起来。阿福是杨致的发小,比杨致还年岁稍长。眼看少爷都娶了三房夫人快做爹的人了,他还八字没一撇呢
杨府诸多侍婢中对有意者不在少数,福哥他老人家一直没能有看得上眼的。昨日深夜来访的朱灵儿乍一相见感觉不公不母,后来换了装束却是光彩照人。莫说朱灵儿今日刻意精心装扮一番,怎不令福哥神魂颠倒春心大动?少爷一再声言是去山东才收的“部属”,是那位尚未谋面的少夫人的“侍婢”,我福哥荣居侯府首席家仆之位,至少称得上是身份对等,不算委屈了她朱姑娘吧?
杨致打量阿福一副贼头贼脑羞羞答答的鸟样,登时恍然大悟。哭笑不得的骂道:“你这杀才府中那么多俏婢你不选,怎么好死不死的单单就看上她了呢?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位姑奶奶你家少爷我都惹不起,你还是趁早死了那份心到时候若是缺了胳膊少了腿,甚至丢了小命什么的,你可别怨我”
“啊?……有那么严重吗?”阿福大吃一惊,犹自满脑子的不相信,极度郁闷的去了。
阿福与朱灵儿各自心事重重,天色尚早,杨致却是百无聊奈。呆惯了的书房昨夜临时让给了朱灵儿,好在侯府轩敞宽阔,平时难得有四处转一转的闲心,权当是散散步吧
慢慢到卯时末刻,才踱到刘二与常三居住的内院西厢房。朱灵儿深夜来访未必能瞒过他们,事实上也没什么好瞒的。即便七喜情同手足,而杨致以家眷的安全全权相托,二人断然不会擅离。刘二与常三早知朱灵儿对杨致芳心暗系,都由衷盼望这位义妹有个好归宿,只是碍于主仆身份有别,不便揭破撮合。听杨致亲口告知朱灵儿已到侯府,尽皆喜不自胜。
杨致笑道:“我知道七喜情深义重,自山东一别眨眼有数月,想必彼此挂念得紧。这段时间长安刚历大变,现下无数双瞪得溜圆的眼睛都是盯着皇帝的一举一动,恐怕没人有那个胆量和那份心气,来寻我这个闲人的晦气。朱姑娘乃是奉郡主之命前来,或会在侯府小住一些时日,二位仁兄尽可与她好好聚一聚,抽空陪她到长安四处游览一番。——哦,一应花费随时去账房支用便是,你们也知道侯爷我不是个穷人,千万别为我心疼银子”
杨致这番话说得随和大方,也是在委婉提醒二人:你们兄妹相聚归相聚,但也别麻痹大意把分内的职事丢到了脑后。刘二与常三久历江湖,怎会听不出来?
“我兄弟代七妹多谢侯爷关心体恤小人自有分寸,绝不会因私而废公,侯爷尽可放心。”
杨致心知肚明,玲珑遣了朱灵儿来长安,隐然有为她自己将来进杨家打前站的意味。没心没肺的老爷子那里还好说,他也无所谓,但对玲珑与沈玉、赵妍来说却是意义重大,委实马虎不得,至少得郑重其事的亲自引领陪同朱大婶前去拜见老爹和两位老婆大人。
堪堪捱到巳时时分,估摸着时候该差不多了。唤过犹自神色抑郁的阿福,命他去把朱灵儿叫到前厅等候,再去老太爷与两位夫人那里一一通禀。
其实杨致对玲珑信中提到的“些许薄礼”,心下很有几分好奇。朱灵儿一人一骑长途跋涉,又能带得了多少物事?待见到朱灵儿呈上玲珑送给老爷子的礼物,杨致差点没乐出声来:这份礼物倒真是既便于随身携带又非常实惠居然是两副晶莹透亮的水晶骰子,外加十万两秦氏钱庄见票即兑的龙头银票在砣矶岛上与玲珑成婚后,闲暇时曾向玲珑提起过自家老爹是个什么德性。——虽然老爷子啥都不缺,可本性难移,不就好这一口吗?
老爷子杨炎并非笨人,情知现如今与儿子交往的都是帝王将相,他的事自己管不了也不太敢管。杨炎早就听说儿子在山东娶了一房儿媳妇,而且还是个什么郡主。他信奉的是多子多孙多福,儿媳妇那是嫌少不怕多,多多益善,这说明小兔崽子逗女人喜欢的本事大啊是以阿福前来通禀“山东的少夫人”遣人拜见,并未感到过分惊喜,甚至没怎么当成一回事。
然而玲珑的礼物令老爷子略一愣神之后,随即眉花眼笑,不住口的赞道:“好好致儿,这儿媳妇很孝顺很懂事很贴心嘛”
杨致不由听得一阵肉麻之后倍感恶寒:老爹啊,您还不知道那位儿媳妇是圆是扁咧这就“孝顺、懂事、贴心”了?而且还“很”?细想之下,沈玉与赵妍是万万不会置办如此特别的礼物来拍宝贝公公的马屁的,那也难怪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家人迟早是要团聚的,现在又不清不楚的加了个朱灵儿进来。不知为何,杨致一想到去面对大腹便便的沈玉与赵妍,多多少少感觉有点心虚。如今却是长长嘘了一口气:玲珑啊玲珑,你果然是人如其名心思玲珑如斯,将来还怕搞不定沈玉与赵妍么?家和万事兴啊
正自乐不可支心生感慨间,一位仆役来报:“少爷,秦公子遣人前来相请您过府一叙。”
哦?秦空云平日往来侯府如走自家后院一般随便,今日怎么专程遣人请他去秦府叙话?而且连一句“若有闲暇”的客套话都没有,可见不容拒绝。莫非又生出了什么事端?还是秦公有事找他商议?
杨致略一皱眉,淡淡应道:“知道了。”A!~!
'邪云曲 第233章 白笺无一字
秦空云素来心思细密行事谨慎,与杨致之间早已形成了一种难言的默契。平日徐文瀚与秦空云有事与杨致密议,多是主动上门。此前议事的基调都是着眼长远为求自保,不仅从未触及到皇帝的根本利益,而且大多是直接或间接帮了皇帝的大忙,因此三人内心深处多少有点有恃无恐的意味。
杨致略一细想,妥善处置太子及其一众党羽,迅速稳定朝局是皇帝当前的第一要务,短时间内绝不会向秦氏伸手要钱。秦公已顺水推舟的将秦氏粮行拱手相送,那老狐狸更不难想到皇帝为了震慑蠢蠢**动的诸方势力,必定会将杨致滞留在长安一段时间,一时半会还不会有封他为海关总督的旨意。秦公心思深沉阴鸷,耐心向来好得很,即使有心与杨致商讨将来通商海外的合作事宜,也断不会急在这一时。更何况秦氏二公子秦骄阳眼下在山东托他杨致的福,不是早已在闷声发大财了么?
徐文瀚主掌举国钱粮,又奉旨主审太子谋逆一案,这段时间是忙得焦头烂额,白天根本无暇分身。秦空云如此这般遣人相请杨致过府叙话,不等徐文瀚夜间得空之时一同前来,想必事态紧急,事关重大
“致儿,……致儿”杨致正恍然出神间,老爷子杨炎摇头晃脑的道:“我对那位郡主儿媳很满意什么时候带回长安让爹见一见?朱姑娘远来辛苦,你要好生安顿,留她多在长安住些时日。对了,记得定要重重赏她,切不可马虎了”
朱灵儿没想到眼前胖乎乎的老头儿如此随和可亲,这么好打发,登时俏脸一红,心下暗喜。不等杨致接话,便伏首拜道:“奴婢代郡主叩谢老爷厚爱禀老爷,奴婢行前郡主曾有吩咐,日后奴婢就留在长安伺候侯爷……还有两位少夫人了。”
“哦,你不走了?”老爷子笑眯眯的道:“也好。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丫头,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老爷子与第一次见面的朱灵儿成为“一家人”的惊人速度,令杨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老爹,幸亏您这辈子已经没了做官的机会,不然这世上又多了一个透顶的贪官啊
岔开话题道:“爹,我还是先带朱姑娘去见见玉儿和公主吧”
杨炎十分爽快的挥手道:“应该,应该快去吧”
杨致领着朱灵儿还没走进内院,就听到老爷子杨炎扯着嗓子吆喝道:“来人啊来人人都他死哪儿去了?兜里有银子的出来吭气应个声,都到东院的暖阁去等着——嘿嘿,今天让你们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儿媳妇孝敬老子的宝贝骰子”
朱灵儿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呵呵,老太爷真有趣侯爷,老爷真是你亲爹么?”
“废话那还能是你亲爹啊?快点跟上”
杨致快步领着朱灵儿来到内堂,不禁愣了一愣:沈玉与赵妍都是一身严整的宫装,穿着极为正式。虽然都是挺着大肚子,看起来仍是富态雍容仪态不凡,别有一番风韵。显然是拜阿福事先通禀所赐,专为接见朱灵儿而精心妆扮过的。
“夫君,你请这边坐吧”赵妍一见杨致进来,便**起身相迎。沈玉却拉住赵妍的衣袖轻哼道:“他肚里又没怀孩子,难道自己不会坐么?”
看来您这位深受大夏百姓景仰的镇国诰命夫人不省油啊朱灵儿不禁怯怯的望向杨致。杨致略一皱眉,轻咳一声以询问的目光望向在门口侍立的阿福。阿福正两眼偷偷盯着朱灵儿在看,见杨致的目光扫过来,脖子赶紧一缩低下头去。料想这杀才在沈玉与赵妍面前没说什么好话
杨致不以为意的笑道:“玉儿,妍儿,北燕的平宁郡主以前我也曾与你们提起过,当日玉儿还在金陵的醉香坊见过玲珑。这位朱姑娘既是我的部属,也是与玲珑情同姐妹的贴身侍婢,此番代表玲珑专程代从山东蓬莱赶到长安前来拜见,望你们好生相待。”
“我还要去二哥府上走一趟,就不坐了。一回生二回熟,反正都是自家人,你们与朱姑娘慢慢聊吧”
他这番话说得轻却落得重,也没打算惯出沈玉动不动就吃醋的毛病,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停步拍了拍阿福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道:“阿福,你近来表现不错,越来越有出息了。我听说越王宫中正缺一个管事的内侍,要不要少爷我举荐你去试一试?去伺候王爷总比窝在这里伺候我要好,好歹也能博个光宗耀祖的前程不是?你好好考虑考虑?”
越王宫中管事的内侍?……那地方岂是随便去得的?还光宗耀祖?那叫断子绝孙啊杨致信口胡诌的小小警告,直接导致了阿福面部肌肉痉挛,他显然对阿福满脸大骇的表情很是满意。
杨致呵呵一笑扬长而去,朱灵儿打起精神向沈玉和赵妍纳头拜倒:“奴婢朱灵儿见过两位少夫人代我家郡主给两位少夫人请安了。”
沈玉兀自神色愤愤,赵妍连忙起身扶起朱灵儿,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温言笑道:“朱姑娘快快请起有劳平宁郡主挂念,累得姑娘长途跋涉,我们姐妹委实惭愧得紧。”
朱灵儿今日一早与刘二和常三两位义兄见面时,便仔细打听了两位少夫人的身世容貌与脾性,心知这位和蔼可亲又气质高贵的大肚,便是大夏曾经的长秀公主了。
两位传说中的侯爷夫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令朱灵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本不善言辞,只呐呐应道:“两位少夫人客气了。我家郡主有书信一封并些许薄礼,命我拜见之后呈送与二位少夫人。”
既是专程自山东远来长安拜见,备有“些许薄礼”原是意料之中。沈玉与赵妍对玲珑仅只闻名素未谋面,竟然还捎有书信?二人惑然互望一眼,静待朱灵儿奉上玲珑的书信与礼物。
礼物自然是一式两份,且略显俗气:一副黄金铸就的长命富贵锁,一副晶莹炫目的珍珠项链。显然长命富贵锁是送与两个未出生的孩子,而珍珠项链则是送与沈玉和赵妍的。
赵妍是皇帝之女,沈玉出身庐州望族官宦之家,杨致如今也可称得上是家资巨万,二人没有老爷子那种对财富狂热迷恋的特殊嗜好,这等礼物并无太大的吸引力。
沈玉对礼物只瞄了一眼,便**伸手取信拆看。见赵妍微微摇头以目示意,又悻悻缩回手去。赵妍对朱灵儿笑道:“难为你家郡主有心了我们姐妹十分感念郡主的情意,愧领厚礼了。姑娘远来劳顿,且安心在府中好生歇息,相信侯爷自会妥善安排。”
虽然郑重其事的此番拜见不冷不热,但有老爷子金口允诺成为“一家人”在先,又有杨致撑腰,记得启程前夜玲珑也是再三叮嘱“若有疑难之处,一切听凭侯爷安排”,朱灵儿心中笃定不少,就此告退。
待她离去之后,沈玉哼道:“不过是敌国的郡主罢了,有什么了不起?以为姑奶奶是她打发一个侍婢捎些劳什子礼物便能糊弄得了的么?——姓杨的一番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就是偏心向着她”
赵妍微微一笑不去理她,拆开玲珑的书信认真细看。看完出身半晌,禁不住连连摇头轻叹。沈玉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她信中都说了些什么?”
赵妍答非所问的反问道:“你认为今日朱姑娘带来的礼物如何?”
“……并非什么罕有的珍奇物事,勉强过得去吧”
“你可知夫君是何脾性?待你我又如何?”
“姓杨的是何脾性,我还不清楚么?就是块软硬不吃的臭石头待你我……还好。”
“那玲珑郡主为何要千里迢迢遣人捎来书信礼物?”
沈玉想也不想就答道:“还不是想进我杨家的门?”
赵妍叹道:“夫君曾言他与玲珑乃是明媒正娶,你以为她至今尚未入我杨家的门么?即便她致以书信送来礼物,你我又能奈何?玉儿,你对朱姑娘那般相待,委实欠妥”
“夫君看似狂放不羁,实则极是重情重义,绝非拈花惹草的好色之徒。你也知道他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若想迎玲珑郡主进门,何须看人脸色?夫君与玲珑曾在大漠和北燕同经患难共历生死,玲珑不惜为夫君抛家弃国,这是何等厚重的情意?今生今世还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当今燕皇原是北燕定北王,乃是玲珑亲父。认真说来,玲珑如今的身份已不是郡主,而是货真价实的北燕公主了。我方才细想,抛开玲珑身份贵重不说,还身手不凡胆略过人,能亲率北燕死士远赴突厥王庭刺杀左贤王且一击得手,便是明证。她忍辱负重潜入金陵醉香坊不久便轻松博得色艺双绝之名,可见不仅身负惊世才艺,而且姿容绝世。你想想看,夫君奉父皇密旨只身远赴山东,因此番长安大变匆匆急赶回京,玲珑若如你我一般,夫君怎会放心任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