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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致冷笑道:“现在你还以为皇帝胸襟博大吗?还以为皇帝宽仁大度吗?杀人何必用刀?何须见血?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明知被他人利用玩弄于股掌之上,不但让人只能永埋肚里不能明言,还要感激涕零在这世上多活一刻,便是多受一刻的煎熬这就叫生不如死你说是不是比杀了他更为残酷?更感快意?”
杨致这番话可谓无遮无拦的说到了底,徐文瀚与秦空云也一时为之默然。
三人默然半晌,徐文瀚突然笑道:“我们是不是也太难为皇上了?杀了卫肃说他是不智不义,饶了卫肃又说他更为残忍,怎么做都落不下我们半句好话,这个皇帝也忒难做了。时也?命也?运也?是什么时候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其实皇上他没什么错。何谓昏君?那是在不合适的时候,干怎么都不合适的事。”
杨致很自然的想到了一句熟悉的话,是前世十九世纪英国首相帕麦斯顿说的: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杨致不得不认同徐文瀚的话,皇帝没错,确实没错。换了是自己,能否做到皇帝这个地步?
徐文瀚的话令秦空云与杨致相视晒然一笑。秦空云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来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做的飞扬的危局,十有**会被皇上连消带打的化解。皇上如此相待卫肃,何况他人乎?大哥奉旨主理太子谋逆一案,明日也大可轻松交差。接下来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看来总算可以轻松几日了。”
“轻松交差?只怕未必。”徐文瀚不以为然的道:“皇上深谋远虑,如此放过卫肃,我先前奏拟的诸人罪名那便重了。若我所料不差,皇上明日必会以此为由,下旨对我申斥甚至降黜。我年岁尚未至而立,如若升赏太快,叫将来新君如何用我?现在入阁为相的重臣至少已有七八人之多,无他,只为分权尔”
“你我接下来静观其变是不假,轻松却恐难得。宁王与康王不日即会到京,如今太子之位空缺,新一轮争储立马便会紧锣密鼓的上演。现下长安城内是人就知道你我兄弟一体,谁敢小觑?恐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我纵想暂求清静而不能”
意味深长的望了杨致一眼,嘿嘿笑道:“愚兄方才只顾与二位贤弟说话,却忘了传旨了。皇上口谕:命飞虎侯杨致明日午后未时初刻入宫觐见”
第241章杀人不见血是
'邪云曲 第242章 送上门来的冤大头
第242章送上门来的冤大头
徐文瀚、秦空云、杨致等人在太子谋逆一案前后的诸多表现,使皇帝清晰的看到了他们令任何一方势力都不敢小觑的实力。(成都:bOOk02打)再加上一个胆敢隐然与自己叫板的卫飞扬,让皇帝怎么会不窝心?怎么能睡得着?可又能把他们怎么样?
皇帝不是圣人,杨致当然也不是。
人不怕被人利用,就怕被人利用的价值都没有。皇帝并不事事需要利用杨致,杨致也没有对皇帝的宝座产生过什么决定性的影响。没有并不等于不能,现在没有,不能等于将来也不会。
在这个皇权至高无上的年代,哪怕皇帝放个屁都是不容违拗的圣旨。徐文瀚心思缜密、熟谙朝仪,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忘了”传旨呢?
因为皇帝固然不糊涂,徐文瀚也看得很透彻:只要皇帝对卫肃杀人不见血的苦肉计一出炉,于杨致眼下而言,是否觐见皇帝都已没有太大意义。
对于皇帝来说就不同了。宁王赵当与康王赵敢不日即将回京,又到了群臣绞尽脑汁的琢磨,自己该站在谁的队伍中的时候了。召见杨致,一方面是给两个想入非非的宝贝儿子、也是给群臣看的。如今这大夏是我的大夏,谁要敢打什么歪主意,那得先掂量掂量我身边这个强势怪物的分量。另一方面也可以借机敲打敲打杨致,警告他不要恃宠而骄、忘乎所以。这次召见虽然注定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对皇帝而言却是必须的。
皇帝心里显然很不痛快,杨致也有点小郁闷,不屑的一语道破其中玄机:“有什么好见的?皇帝无非是想给我提个醒,让我知道自己姓什么罢了。老子是什么人?萝卜还用屎来浇?”
秦空云唯恐杨致因心气不顺而节外生枝,笑劝道:“去宫里走一遭也没什么坏处,我倒是想见皇上还轻易见不着呢三弟,如今公主的肚子都那般大了,你就当是代公主去给皇上老丈人和梅妃娘娘问个安吧”
徐文瀚眉宇间却无轻松之色:“二弟所言不错,皇上明日召见三弟对谁都没坏处,去一趟又有何妨?只有一节,二位贤弟仍需切记:飞扬一日不曾回京,我们便一日不可大意。二弟,务必吩咐秦氏在金陵的人手不得懈怠,密切留意飞扬的动向,仍向长安一日一报”
“三弟明日觐见皇上时,最好绝口不提飞扬半字。即便皇上主动问及,你在言语上也要推个干净。还有,你与公主既是木已成舟,那便来日方长,梅妃娘娘宫中暂且不去也罢。”
秦空云讪讪道:“金陵那边我自然不会放松。……三弟顺便拜见梅妃娘娘不过是顺便,也是人之常情而已,大哥未免太过小心了吧?再说三弟今日眼巴巴的在宫门外吃了半日闭门羹,明日皇上若是问起他为何求见,岂不是无言以对?”
“重要的不是要跟皇帝说些什么,而是去不去。”杨致冷冷道:“大哥的意思我懂,也同意。——二哥,要知道越王还未到建府开衙的年纪,仍与梅妃同殿居住。此时去求见梅妃,就等于是去求见那个小王八蛋。别看那小子年纪小,其实心里头比鬼都要精三分。在这当口,就算我想见他,没准儿他还不乐意呢你别忘了,虽然太子垮台了,但越王也跟宁王、康王一样,都是皇帝的儿子去不去求见梅妃,我倒真是无所谓,可必定会让很多人感到闹心。既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落个大伙儿都省心”
三人议毕,已是黄昏日暮,快吃晚饭了。杨致还是一大清早就出了门,徐文瀚也是心多事忙,二人不顾秦空云的一意挽留,就此散了。
杨致在回府的路上,不自觉的拔马绕道往卫府方向徐徐而行。刚走到街口,就远远望见有四个全副武装的内廷侍卫标枪一般杵在大将军府门外。可想而知,整座卫府内外已被盯得死死的,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无论卫府是多么恢宏轩阔,五星级的监牢难道就不是监牢了么?可怜的卫大将军其心已死,身仍在囚。
心下涌上一股难言的倦意,遥遥一望之后并不近前,调转马头径直回了府,已到天色擦黑的掌灯时分了。
侯府门前一角停了两辆马车和厚绒暖轿,五六个身着仆役服色的汉子拥在一处,一边搓手跺脚的取暖,一边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自家老爷子“随和可喜”的名声长安满城皆知,只要你口袋里的银子过得硬又多得没处花,想要享受一番在飞虎侯府邸与杨老太爷一起玩鸟、斗牌、赌钱、同桌吃喝的“殊荣”,老爷子向来是三教九流来者不拒。粗略看去门前车马并无稀奇之处,是以杨致也不以为意。
孰料刚一进门,杨致便不禁心生疑窦。因为阿福满脸赔笑的一溜烟快步走近前来,显然业已一意等候多时。所谓看大的眼睛吃大的口,如今阿福见过的王侯将相多了去了,若非得了足以令他心惊肉跳的好处,怎会这般卖力?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您辛苦了,辛苦了哎呀,您是不知道啊,有两位贵客已在府上恭候您多时了……。”
“少废话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小人也不认得,以前从未见过。只说一位姓黄,一位姓郭,自午后申时初刻时分就来求见,一直等到现在。也真是难为那二位先生了……。”
杨致一听是姓黄姓郭,立马就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没好气的斥道:“你给我闭嘴死一边去”
进门定神抬头一看,自家老爹的德性并没比阿福好到哪儿去。前厅烛火通明,老爷子杨炎平素极少一本正经的在前厅接待访客,此刻却红光满面的高坐厅上,陪着两位陌生的访客谈笑风生。前厅地上,摆着两口醒目的黑漆大箱子。从老爷子如此之高的接待规格来看,除了满满两箱金银珠宝还会是什么?
杨炎在随儿子举家迁居长安之后,见过的世面也多了,心里头对儿子是七分爱三分怕。见杨致进了门,连忙招呼道:“致儿,这位黄先生与郭公子已在府中侯你多时了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你们聊,你们慢慢聊啊黄先生,郭公子,老夫失陪了”
杨炎虽然嗜财如命,头脑尚算活络。儿子一大清早就出了门,直到这个时候才回来,且脸色不愉。别说与两位访客打招呼,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心知这注横财不是那么好拿,所以就此脚底板抹油闪人算了。
两位陌生的访客有一位身着牙白皮袍、年岁约四十出头、长须拂胸的中年人,另一位则是身着玄色长衫、一副古铜色面庞的年青男子。齐齐起身对杨炎躬身一揖:“我等叨扰了杨老太爷,实感惭愧多谢老太爷盛情相待”
尔后才向杨致抱拳见礼道:“小人黄继德,乃咸阳罪囚黄继先胞弟。小人郭开,金城罪囚郭培乃是家父。小人见过侯爷冒昧登门求见,万乞恕罪”
杨致打量了二人一眼,不禁暗赞。二人不慌不忙、不卑不亢,三言两语之间既自我介绍了身份,又点出了因何而来。二人衣饰普通容貌平常,却极显精洁干练。毫无半点暴发户的做派,颇有世家大户精英子弟的风范。
杨致也不讲什么虚假客套招呼他们落座,只略一点头算是回礼。径自随意打开一口黑漆箱子,登时整个侯府前厅都灿然生光:居然是满满当当的一箱金条,两大箱黄金应该不下于一万两无怪乎号称咸阳与金城两地堪与秦氏比肩的财阀
“侯爷,些许俗物只是我两家的进门薄礼,不堪入眼,让侯爷见笑了……。”
进门薄礼?杨致不由连连冷笑:想拿黄金来砸我是吧?若是区区几万两黄金就能摆平你们那破事的话,皇帝还是皇帝么?老子还是杨致么?抬着两大箱黄金招摇过市,是想给谁看?……难道你们不能多用一用脑子,就他**的不会折合成银**?
面无表情的一摆手,截住二人的话头挑明了道:“二位为何屈尊来访,大家心照了,无须多话。恕我直言,你们真是太看得起我杨某了。我虽蒙皇上错爱,却无职无权,从未参政、干政。兹事体大,天威难测,如今太子一案尚未审结,我纵然愿受二位之托,在皇上面前为你黄郭两家求情,也不得不先摸一摸自己脖子上这颗头颅是不是长得还牢靠。你们的厚礼我唯有心领,委实愧不敢受。不是杨某狂妄,我敢说眼下放眼整个长安城内,没有一个人会有那个狗胆,敢收你们半个铜板”
杨致倒不是有意诈唬他们,听来通篇都是大实话。二人面面相觑,先前满怀希冀的目光登时黯淡下来。
敲竹杠也有敲竹杠的艺术,也得看时机。两个富得流油的冤大头送上门来了,怎能轻易放过?
杨致心下暗笑,话锋一转道:“当今皇上宽大圣明,最是恩怨分明了的。你黄郭两家世居咸阳、金城,历年来为大夏贡献甚丰,这一节我也斗胆敢保皇上定然心中有数。你们想想看,覆巢之下通常必无完卵,事涉谋逆,皇上为何只下旨缉拿黄继先与郭培二人?你们两家上下数百口却能安然无事?为免惹人抢眼侧目横生事端,你们且耐心在长安再住一段时日,最好不要四处活动,安心等待皇上处置太子是何旨意,再相机而行。”
“二位大可放心,助你两家脱困之事,于杨某而言有利无弊。只要时机相宜,定会在皇上面前尽力**。”
将人狠狠摁到水中闷到近乎窒息而死,又提出头来让他喘上一口气,这等欲擒故纵的伎俩本就是杨致的拿手好戏。料想二人便能看破,也只能徒唤奈何。既要当*子又要立牌坊?背地里你们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吧只要不怕被老子听见就行。
黄郭二人闻言迅即互望一眼,一齐躬身长揖道:“侯爷快人快语,小人等受教了黄郭两家定会感念侯爷如山如海的深恩大德一切仰仗侯爷了”
杨致踢了踢两口黑漆箱子:“既是话已说明,那二位莫要害我,这两箱东西务必辛苦你们搬回去。”
又皱起眉头,点了二人几句:“这东西饥不能食,寒不能衣,不知怎地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实在是愚不可及偏生还那般沉重,搬来搬去的你们怎么也不嫌费事?即便想拿去花销,也是麻烦得紧。哪家钱庄能兑得出这许多现银来?”
这番话差不多只是没有**的宣称“只收银**、不收黄金珠宝”了。
黄郭二人还没来得及暗骂他无耻,杨致已头也不回的往内堂而去:“送客”。
一世吉祥第242章送上门来的冤大头(邪云曲)
'邪云曲 第243章 召见
第243章召见
如今太子垮台,显赫一时的李氏后族失势。:iXiOM)黄郭两家虽然明知皇帝是有意借机打压金城、关中两地的老牌豪强氏族势力,但在这个朝局走向不明又十分敏感的非常时期,除了来拜求杨致这个身份特殊的宠臣之外,也确实找不出第二个可堪托付的门路了。
在杨致眼里,黄郭两家不过是送上门来的冤大头,是已经摆在砧板上的两块肥肉。至于什么时候宰割,割多割少,怎么个割法,他还没那个闲工夫去想。
咸阳黄家与金城郭家可谓财雄势大叶茂根深,那又怎么样?皇帝轻轻巧巧的一道圣旨,就令两家财阀心惊胆寒惶恐无地。老谋深算如秦公,暗中掏空了整个秦氏也只为自保。
这些冷冰冰的现实,对杨致触动极大:仅仅聚集富可敌国的财富是绝对不够的,必须用心尽力经营好远在蓬莱外海的那一亩三分地,牢牢抓住那支初具雏形的强大舰队即使将来有一天要与皇帝公然翻脸相抗,也在所不惜
宁王赵当与康王赵敢即将回京,退一万步说卫飞扬真想兴风作浪,也没了什么说得过去的由头,请罪去职回京陪他老爹一同软禁,早晚不过是这十天半个月的事。
只要大局一定,皇帝想选哪个儿子做接替人,关我鸟事?您大可慢慢炮制。老子还有那么多事急等着去做,也该放我出京了吧?俗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会叫。明日进宫,皇帝老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熬到卫飞扬回京见上一面,那就恕不奉陪了
杨致一番话将黄继德、郭开噎得无话可说,但好在既未捏腔拿调的推三阻四,也足够直白露骨。二人自知多说无益,默契的交换了个眼色,向着杨致扬长而去的背影躬身一揖,低声唤过仆役将两口大箱子搬出侯府。
杨致不留颜面的撇下二人转身离去时,脸上不经意的掠过一丝苦笑:又碰上了两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
黄、郭两家老牌士族豪强财阀久据咸阳、金城两地,于乱世之中历经数十年而不倒,岂是侥幸?两家与皇帝**的经验与心机手腕,未必会比秦公那个老狐狸逊色多少。今日登门的这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弱角,自己话中那些道理,他们怎会想不到?傻乎乎的抬着两箱黄金公然向他杨致行贿,那是有意做给皇帝看的。旨在表明两家意在花钱买命,甘受皇帝敲诈,而绝无异心更重要的是以此为由滞留长安观风望向,伺机寻找代替太子的新的利益代言人,确保两家历久不衰。
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皇帝与下一代新君还不能彻底甩脱对金城、关中两地老牌士族豪强势力的依赖,削弱打压是肯定的,却不可能将他们连根拔起赶尽杀绝。俗话说得好,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因而,送上门来的两个冤大头竹杠必定好敲得很,还去多想作甚?其他的又与我何干?
如今太子集团篡逆一案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揭过了,卫飞扬悍然兴兵叛乱的可能性也已是微乎其微。皇帝重又大权独揽,大夏还是他铁腕统治下的大夏,此后几年间朝局只会日益稳定。杨致与皇帝虽然心思各异,但有一个共同的需求:时间。好歹还窝在长安混上个把月,就该各忙各的了。
自年前从蓬莱急赶回京之后,杨致除了发自心底的厌恶与疲倦,直至此时才真正感觉到如释重负的轻松。
因为皇帝口谕次日午后未时初刻入宫觐见,第二天杨致起了个大早,上午陪两位大腹便便的娇妻说了半晌家常话,又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花团锦簇的孕妇套餐。
杨致这些仅是偶尔为之、自己以为再平常不过了的举动,在这个男尊女卑、君子远庖厨的年代,不仅唬得沈玉与赵妍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还引得阖府上下的女性连声啧啧暗赞:嫁人就要嫁给侯爷这样的绝世好男人
杨府首席家仆阿福偷偷瞄见朱灵儿羡慕之极、满眼迷醉的神情,禁不住大为懊恼:不就是为两位少夫人烧了一桌菜么?这世上像少爷一样的男人能有几个?若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像少爷一样,那还成什么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