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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苏子明和刘二共进晚餐之时,已到了掌灯时分。时值入冬,风寒夜冷,野外湖塘多已结冰。
苏子明见杨致一如往常仅只身着一袭长衫,犹自神采奕奕,不由自主的掖了掖身上的丝袄,问道:“侯爷,你……你不冷么?外裳、丝袄、大氅,这些衣物在分署还是有的。”
刘二噗嗤笑道:“老苏,难道你没听说过,武技可以习练至寒暑不侵的境界么?”
杨致轻松笑道:“多谢苏兄关心。你若不说,我倒是疏忽了。冷是不冷,只是未免引人侧目。劳烦苏兄,稍后为我寻一件大氅即可。”
杨致从不嗜酒,浅尝辄止。饭菜食量与进食速度,则是令人咋舌。饭后奉茶,并不急于讯问人犯,而是询问分署正式挂牌署理公务之后,苏子明都做了一些什么。
苏子明早已料到杨致会有此一问,当即拿出了一份名单:“侯爷,海关总督衙门是干什么的,寻常小民百姓或有不知,富商巨贾岂有不知之理?分署初建,诸事繁杂,所需招募的人手众多,小人一时无暇他顾。但开征关税厘金,毕竟已为时不远。是以小人经过缜密查究、反复思量之后,初步拟定了一份名单。”
“位列名单的十人,都是通商海外多年的本地富商巨贾。在众多有涉的商贾之中,无论实力规模。都颇有名望。小人的本意,是好话向先。将初拟名单抄誉一份。送交知府胡大人,希望能获支持。尔后准备择期在分署设宴,邀请胡大人与十位商贾共同出席。许诺一定程度上的优惠条件,借助他们的影响力,以为分署征收关税厘金来一个开门红。”
官面文章官面做,苏子明思路明晰,本无错处。
杨致接过名单仔细一看,十名商贾相关的家世、实力、规模的记载,都十分清楚详细。径直问道:“这些人各自的背景呢?”
苏子明干脆的答道:“未查。因为太复杂。也不需要。关税厘金的征收,乃是国之大事,如若顾及背景区分对待,岂能服众?怎可长远?实力规模都摆在了那里,以此为据一视同仁,那便足矣。”
海关初创,确实不能讲人情面子,不然什么都干不成,也什么都不用干了。
“苏兄所言甚是。务必如此。”杨致又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份名单拟定之后尚未公布?只抄誉一份送交了知府胡伟之?你两度遇刺之事,胡伟之知道么?他是何反应?”
苏子明苦笑道:“胡大人十分滑头,至今并无任何反应。因为名单不长。又事关重大,为求保密,送交胡知府的那一份是由小人亲手抄誉。分署上下包括刘兄在内,对此都不甚明了。如果非要说胡知府有何反应。便是小人第一次遇刺的第二天,胡知府遣人前来知会于我。说是对名单所列商贾尽皆认可,到时候定会全力配合。”
“一次不成,两次再来。分署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胡伟之岂能不知?”杨致叹道:“装聋作哑,置身事外,隔岸观火。换做是我,或许也会那么做,倒也不难理解。”
将名单递还给苏子明道:“如此看来,十有**就是这份名单惹的祸,而且问题就出在胡伟之府衙之内的环节。你再抄誉两份,命人交一份与秦氏分号,交一份与金利来分号。双管齐下,尽快查清这十个人到底有何背景。”
苏子明稍为犹豫的道:“侯爷,如今关税厘金尚未开征,小人也侥幸安然无恙。若是深究过甚,恐怕不太好吧?”
苏子明确然是出于一片公心,话里的意思很清楚,不想为杨致招惹太多的麻烦,必须注意适可而止。
杨致不容置疑的道:“那是我的事。你只管照做就是了!挨了两记响亮的耳光不说,连到底是谁打的都不知道,还在顾虑要不要还手,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起身道:“带我去看看几个人犯吧!二位仁兄,你们都给我竖起耳朵记好了:你们欺负人没关系,别人却不能欺负你。拎不清这一节,就没资格做我杨致的属下,还不如趁早滚蛋!”
杨致对于自己的护犊之心毫不遮掩,苏子明与刘二心潮澎湃,感概不已。话虽如此,但您得先找准对手才行啊!
诱捕的第二拨杀手,一共生擒五人。重伤的三人当中,有一人已经伤重不治而亡,余下两人已经救醒,也是气若游丝,命在顷刻。两外两人十分硬气,虽暂无性命之忧,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被擒之后水米未进,显然是心存绝食求死之志。
苏子明与刘二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对于严刑逼供,二人无疑相当专业。为防串供,五人都是分开单独看押。重伤而死那一人的死讯,对余下四人没有丝毫惊动。
杨致思索片刻,叫过刘二低声耳语一番,暂且放过重伤未死的两人,直奔关押活口的一个房间。
这个在押杀手成大字形绑缚在木架上,因为被拷打得面目全非,很难看出他的大致年岁,浑身上下看似伤痕密布,鲜血淋漓,实际上无一处致命,神智也一直非常清醒。
杨致进门之时,努力将红肿青紫的双眼睁开一条缝隙看了他一眼,随即一脸不屑的重又闭上。
杨致泛起一脸招牌式的慵懒笑意,近前赞道:“这位杀手哥,鄙人杨致,幸会了。啧啧啧。怎么被打成了这样?一定疼得很厉害吧?老兄,你当真是条好汉!”
杀手哥这一回竟是连眼睛都懒得再睁开。啐道:“莫说杨致,就算你是当今皇帝。那又如何?你若真是杨致,看在我多少对你还有几分敬重的份上,最好能给我一个痛快。”
杨致丝毫不以为意,如拉家常一般笑道:“鄙人薄名能入老兄尊耳,委实不胜惶恐。只不过,你是个什么东西?杨致又算个屁啊?老兄,你来杀我的人,我来问你的话,还算公平公道吧?”
杀手哥蔑笑道:“你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除死无大事。不要枉费心机了。”
二人说话间,不时有惨厉的呼号传来。
杨致面不改色的笑道:“如今老兄命在我手,当然还是问一问的。老兄视死如归,杨某十分佩服。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我看老兄硬气得很,说话也甚是爽利,我也与你直说了吧!不管你招是不招,你都死定了。为了对付你,我想了三个办法。想听吗?”
杨致啰里啰嗦的说了半天,连一旁看守的扈从肚里都忍不住暗骂他是神经病了。杀手哥索性将脸撇至一边,不再理睬。
杨致似乎也没打算让杀手哥再说话。自顾自的伸手卸下了他的下巴,在他喉咙与锁骨相接处指指点点。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一样絮叨道:“绝食是吧?没用的。我有两个办法,可以绝对保证你死不了。”
“第一个办法,把你卸去下巴、仰面朝天。用竹管从口中直插入喉,灌入稀粥汤水。吃不吃。吞不吞,那都由不得你。但是这个办法有两个安全隐患。怕你呛死,或是憋死。”
“第二个办法相对比较安全。在你这处喉咙切开一个小口找到食管,将苇管用洗净的鹅肠连接,直插入腹,同样灌入稀粥汤水。不仅能保你活命,还不影响你开口说话。”
“我看你体魄壮健,若再找两个医术高明的郎中随时救治,无论用哪种办法,想要保你两三个月不死,应该没有问题。老兄,你说呢?”
杨致谈笑自若,看守的扈从却已听得头皮发紧,而杀手哥仅只是冷哼一声。
“好了,绝食的问题,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下一步就是关于你是怎么个死法了,我同样为你准备了两种办法。第一种,就是逐步剁去你的五肢。”
伸腿在杀手哥的胯下轻踢了一脚,笑道:“人有四肢,加上这活儿,那便有了五肢。为了保你不死,医术高明的郎中还是不能少的。每剁一次手脚,都必须用烧得通红的烙铁止血。”
剁了不算,……还要炮烙止血?杨致说到这里,几名扈从都情不自禁的夹紧了双腿!
“如果老兄能熬过这一关,那么恭喜你!五肢没了,接下来就该轮到五官了。双耳、两眼、鼻子、舌头、上下两片嘴唇……,若是割的时候小心一些,止血的烙铁做得精致一些,依然可保老兄不死。不过真正到了这一步,老兄就算能得不死,对我也没什么用了。”
几个扈从面面相觑,额上已是冷汗涔涔。都说侯爷英明神武,名震天下,可他真在杀手哥身上来上这么一手,那他还算是人吗?简直就是一个魔鬼啊!
可这还不算完,只见杨致笑眯眯的道:“老兄,这是第一种死法,我们再来说第二种。我在老家的时候,看过一本话本小说,好像是叫……极品家丁?还是什么来着?我从那本书上学了一个好办法!老兄英勇无畏,我认为完全值得一试!”
杀手哥已经忍不住嘴角抽搐不已,如濒死的野兽一般恨声吼道:“杨致,你不是人!你简直不是人!”
杨致很无辜的一摊手道:“老兄,我怎么你了?不是正在与你认真探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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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一章因为是开会时候写的,所以没有仔细复查。关于杀手一节,生擒与死伤人数前后矛盾,敬请见谅!(未完待续。。)
'邪云曲 第319章 逼供(下)
说是说讯问人犯,可杨致自从进门之后,始终谈笑风生,连杀手哥的手指头都没碰上一碰,更别说什么大刑伺候了。
饶是如此,不仅是监房内的几个扈从冷汗直冒,就是在房外静听的苏子明都遍体生寒。因为杨致娓娓道来的那几样手段,实际做起来都不难!如若杨致所言成真,确实有此效果: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除了杀手哥绝望的抽搐与嘶吼,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开玩笑!侯爷还没把话说完呢!
就在这个短暂的间隙,刘二面无表情的带了两名扈从,抬了一堆零碎进来。也不说话,只一件接一件的往地上扔:断手,断脚,小**,耳朵,嘴巴,鼻子……,最后扑地扔下的是一颗头颅,与削得零光的躯干。
几名扈从都是刀口舔血的海盗出身,哪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但是无一例外,当即就捂着肚子,蹲至墙角一通狂吐。
杨致微一皱眉,继续说道:“老兄,不瞒你说,连你在内一共生擒了五人,有三人重伤,还有两个活口。重伤的三人,我正命人全力救治,至少有两人应无性命之忧。另一位仁兄比你还要硬气,他的零碎都摆在这里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忽悠的最高境界,在于半真半假。当时有几人落网被擒,专业杀手都会留意。至于伤势如何、是生是死,事后分开关押,那就无从知晓了。杨致事先密令刘二屠戮的。实际上只是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
杀手哥嘘声长叹,仍是闭目不语。
对这位死不开口的奇人。不只是在场的几个扈从,包括苏子明与刘二。杨致在暗自着恼之余,都禁不住生出几分佩服。
杨致再度开口,语气已不如先前那般自然:“老兄,为你准备的第二种死法,我还是说完吧!”
“我从书上学来的第二种死法,远不如第一种血腥,但是更具别样的香艳。首先将你的下巴卸去,手脚打断。换而言之,你绝无自杀之力。只能像毛毛虫一般依靠身体蠕动。再找来两公两母四条狗,分作两批。最后一步,你将会是何感想,我真不知道,反正我是说起来都觉得恶心:给你和狗都灌下浓浓半碗面糊似的春药之后,再关在一起,公狗母狗轮着上。”
本已快要呕吐收工的几个扈从,连同苏子明与刘二一起,又一齐直向墙角奔去!众人此刻的心情。与杀手哥先前的心声一样:你还算人吗?亏你想得出来!
杨致嘿嘿笑道:“老兄,你若是这一关都能挺过去,我马上放人!你若是再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同意了。——来人!准备!”
“慢着!”杀手哥再次努力睁大了双眼。目光中已满视神魔一般的畏惧,语无伦次的哭道:“杨致!……不,大人!侯爷!我招了。我全都招了!”
从头至尾根本无须动刑,仅凭言语恫吓。就吓得人犯涕泪交流,自愿招供。苏子明与刘二以及一众扈从。无不面面相觑,直觉得大开眼界。
杨致却并不急于听杀手哥招供,而是问道:“老兄,你我无冤无仇,你也是受人驱使,可有心愿未了?我若力所能及,必当助你达成。”
“……此话当真?”
“我从来不骗死人。”
杀手哥的精神防线已经全面崩溃,颓然道:“就冲着你杨致偌大的名头,我信你。这些年我以命搏杀,积攒了一些银两。你若有心,遣人去取一半交至我家人手上即可,另一半则聊作酬劳吧!”
“我答应你。”杨致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嘱咐苏子明与刘二道:“另外三人,依葫芦画瓢,照此办理。愿意招供者,可以饶他性命。愿意留下者,关押至此事完结,再带来见我。不愿留下者放任离去,自会有人取他性命。”
继而停步问道:“海关衙役的诸般装备,可已运到济南否?”
杨致的刑讯手段,苏子明尚未来得及消化,闻言不禁又是一惊。这位大爷,对方想杀我几次都没能杀成,杀手刚才也愿意招供了。您这一转身就问到装备,莫非是想在济南与对方开战么?您可是皇帝明旨任命的三品高官,不是海盗头子!……其实也是海盗头子,但不能像海盗头子一样那么干啊!
老实答道:“第一批两门火炮,二十具火铳,已经运来。余下几批装备,这个月内应该可以陆续运到。一应马匹,都由我们在本地自行采购。”
杨致伸了个懒腰,吩咐道:“今晚辛苦二位仁兄,你们接着问吧!明日一早起来,我要看到结果。”
之后三日,济南城内依然风平浪静。
十一月初十日,城东一处茶肆与江边一处货栈,突然被围。妄图抵抗或逃离者,尽数被杀。余下近三十人,都被带到海关分署关押审讯。至次日,分三批释放了十九人。至十一月十二日,又分两批释放了七人。
济南知府胡伟之装聋作哑确然不假,不闻不问那是绝无可能。
海关分署经略使苏子明两度遇刺,如今仍自活蹦乱跳。强人杨致的属下岂是善类?若是不加报复,反倒是怪了。随着心腹师爷一次接一次的禀报,胡伟之心里也越来越发紧,只强作镇定的吩咐下去:再等等,再等等看!海关分署但有消息,立即来报!
事实上到了十一月十二日,胡伟之完全可以确定,杨致已经到了济南。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像先前答应苏子明的那样“全力配合”,可要怎么配合?难道去帮他杀人、抓人吗?还是闷声大发财吧!
等到十一月十三日,事态已然愈演愈烈。
虽说除了一处茶肆与一间货栈,海关分署还未直接惊动任何一家商贾。但在街面市坊之中,苏子明送来的那份十人名单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被传得沸沸扬扬。十一月十三日晚间传来消息,那份名单上有两名商贾,居然莫名其妙的自杀身亡了!
都说人死万事休,可海关分署似乎不太讲究这一套。说尸骨未寒还是客气的,这边消息刚一传出,那边的海关分署衙役便手持暂行条例与执法令,还有更要命的供状,不仅所属商行分号店铺一律查封,而且同时还抄家、拿人!
你以为可以一死了之,死了就算完?杨致的谕令只有八个字,简单而又冷酷:赶尽杀绝。谁挡谁死。
这么一来,胡伟之想躲都躲不过去了。封店、抄家都没他的份,海关分署缉拿的人犯倒是一股脑儿都押送到知府衙门来了!借口推诿不接收是吧?人家压根儿就没打算跟你解释,人一押到,掉头就走。至于你到底是关是放,悉听尊便!
忙活到这日深夜,胡伟之已是焦头烂额,杨家的祖宗十八代不知被他反反复复的骂了多少遍。
心腹师爷无奈的劝道:“东翁,明日若是再不上门去拜见杨致,恐怕是不成了!”(未完待续。。)
'邪云曲 第320章 疯子的霸气
闹是要闹,而且闹得越大越好,但也不能瞎胡闹。
十月初七日一早,杨致看过两个杀手签字画押的供状之后,便立即动笔书写奏章,仔细说明前后经过与其中原委,以六百里加急送往长安。恶人尚且知道先告状,何况我是受害者啊!
自杀的那两位老板,其实死得很冤。都还没搞到你们头上来,干吗要急着寻死?那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啊!人都死了,不能浪费。从十人名单上闭着眼睛随便拉出一个,都是身家巨万。何况一次死了两个?我正好缺钱用呢!
斯人已乘黄鹤去,唯留钱财任我收。能放他们的家人一条生路,已经很厚道了。两名杀手哥先后招供,可见二人的意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定。既已开口,求生**愈发强烈。一份供状是写,两份也是写。证据这玩意儿,混到了杨致这等地位,想要它有,那就会有。
这样作为证据的供状,皇帝当然是不会相信的。两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