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PS:新的一月,祝诸位天天都有好心情!求月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三个杀手掉入陷阱之后的处境,与困在温水中慢慢被煮的三只青蛙别无两样。
杨致所说的那四招后手,任何一手都足以令他们死得不能再死。三人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在陷阱里机械的奋力挣扎。他们不是不想逃,而是无处可逃。他们不是不想骂,而是无心再骂。他们不是不想求饶,而是心底还有一丝奇怪的希望,既耻于相求,又怕求了也是白求。
这个时侯三人如果能冷静下来略一细想,其实应该不难想到,那四招夺命后手是绝对不存在的。杨致早已把话说明,他对七喜是意欲招揽,怎会不遗余力的将他们置于死地?只要将要他们引入陷阱,若是真想取他们性命,就凭他那等恐怖的身手,又何须再留什么后手?
杨致抒发了为浪费几十桶好油而惋惜的感慨后,自沙堆里捡起那块赖以借力的精钢踏板,似乎在品味一件令人欣赏的杰作,站在陷阱旁边怔怔出神。
手无缚鸡之力的张博虎当时就坦言相告,这个要人死活只在一念之间的狠毒陷阱,是比照杨致这个档次的人物量身定做的。若是任由他设置齐全,自己若是身陷其中,又有几分逃出生天的把握?难说。
眼见三人在陷阱中挣扎的动作愈来愈迟缓无力,杨致的目光也逐渐冰冷,就像看待三条可怜虫一样满是鄙夷。三人这么死撑下去不仅是可怜,简直可笑。他拿起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破渔网在一边等着,等他们开口求他。
刘二终于最先开了口:“侯爷!我求你放了小妹!若你非要杀她的话,我愿以命相抵!”
陈五同声附和道:“求你了侯爷!求你放过小七吧!”
朱灵儿仍是咬牙一言不发,既不出言反对,也不开口相求。
杨致嘲讽道:“朱大婶,看来你死鸭子嘴硬的毛病还是一点没改。难道还要我来求你不成?有本事你就呆在里头继续拿命跟我赌吧!”
朱灵儿这才开口服软道:“你说过会给我们每人一次机会。不能不讲信用!快放了我二哥和五哥!”
“这个时候倒想起你们每人有一次机会了。还真是难为你了。将宝贵地性命寄希望于别人讲信用。你不觉得很可悲吗?”杨致将渔网地一头扔入陷阱。冷冷道:“你们都没为自己向我求饶。是你们今天唯一令我看得上眼地事。都上来吧!”
绳子和竹竿之类地物事沾染油脂极难抓牢。渔网自然要管用许多。三人被拉出陷阱之后。都精疲力竭地坐倒在沙滩上默然无语。时已入夜。深秋地海风寒意甚重。三人满身浸透油脂。不自觉地冷得直发抖。
朱灵儿见杨致脸色阴沉地从身边走过。情不自禁地往后一缩。杨致斥道:“原来你也知道害怕?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呢!”
朱灵儿连忙低下头去。小声道:“谁怕你了?大娘说了。你一定不会杀我地。”
“大娘?你们地首领金大娘?她说地对。我实在提不起杀你地兴致。”杨致就这么将他们晾在海滩上。看都不再看一眼。转身就走:“你们不配做杀手。也没资格做我地伙计。甚至根本不值得我煞费苦心地为你们布下陷阱。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改行。回家种地去吧!”
他这番话刺得刘二与陈五就像吞了一只绿头苍蝇一般难受,刘二起身叫道:“杨致,你站住!”
杨致停步讥笑道:“我不但恪守信用没杀你们俩,还白饶了一个,你还想怎么样?不会是想要我打发盘缠吧?你知不知道我还有多少大事要做?老子的耐心已经被你们几个蠢货磨光了,现在我宣布从前的规矩作废!你们想要杀我,我随时奉陪,不过下回就没那么客气了!”
“士可杀。不可辱!杨致,你欺人太甚!如果你是光明正大赢了我们,我也无话可说。可你布下陷阱又算什么本事?我不服!”
杨致回过身来,不屑的道:“我最看不起你们地就是这点德性!你们跟踪设伏于前,暗器袭击在后,臭不要脸三个打一个还让我引入了陷阱,还嫌不够丢人吗?亏得你他妈还有脸跟我说什么光明正大!头脑冷静、绝地求生应该是一个杀手最基本的技能,而你们呢?掉进陷阱以后就成了三只只会等死的臭虫!”
“我只是嘴上说还留了四招绝命后手,你们凭什么认定我说地就一定是真的?居然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当时你们手中有刀。难道不知道插进四壁稳住身形,就能省下体力再谋脱身之策?你们口口声声说愿意以命换命,只要一人肯沉入油中甘当垫脚,其余二人便可轻松跃出陷阱!只要有一人拼死缠住我,至少有两人可以逃得性命!可你们都做了些什么?等死!求饶!”
三人顿时被骂得满面羞惭,一时无言以对。
杨致冷笑道:“朱姑娘,都说吃一堑就要长一智,当日在济南敌暗我明,以一敌四你们尚且被我大占便宜。这都是你亲身经历亲眼所见。按理说你应该对我的武技机谋已略有所知。这次我揭破你们受雇要杀白行朗。又去惊动毅先生,难道你会不知道我是要引你们出来吗?明知我下了钓还甘愿上钩。你开口闭口说我狂妄,到底是谁狂妄?被我三言两语就轻易激怒乱了心神,凭你还想做杀手?”
“不错,我确实急需人手,先前我也确实很想招揽你们。但你们实在令我太失望了,所以我打算就此放弃。我杨某是何等样人,想必你们已深有体会,不是谁想做我的手下就能做的。我要的是忠实精干的伙计,不是没有半分自知之明的蠢货!明人不说暗话,我把自己地性命看得十分金贵。日后我将视你们七喜为敌,再行相遇必当痛下杀手!今日我言尽于此,诸位自求多福吧!”
朱灵儿见他神色果决,连忙叫住他道:“哎!你……你等等!大娘还说了,若是……。”
刘二被杨致说得如芒刺在背,感觉他根本没怎么拿自己当一回事。自出道以来从未遭人如此蔑视,不禁恼羞成怒。咬牙打断朱灵儿道:“杨致!只要你能堂堂正正赢了我,我便投你!否则我死也不服!”
“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可以啊!”杨致冷笑道:“先前我以一敌三,后来你们掉进了陷阱,体力消耗大致是两下里平过,我说的还算公平吧?也不是我小看你,一刀!你可以躲,也可以挡。只要你能接得住我一刀,我便立誓永不再与七喜为难!”杀手修习的武技大多与杨致平日的风格相近。多灵动少刚猛。杨致绝不是妄自托大,而是倚仗强大地实力做后盾,选择了一种最简单最省事的打法。又给刘二下了一个套。连耿超那样招沉力猛的强人都不敌他一刀之威,难道你刘二就能抵挡得住?开玩笑!
刘二不怒反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杨致也不再多话,捡过陈五的单刀,用衣襟抹了抹刀把上地油脂,笑道:“准备好了吗?”
刘二刚一点头,杨致犹如当日与耿超竞技一般故伎重演,双手握刀高高跃起朝他当头劈落。刘二杀人无数,当然也是识货之人,一见杨致这一刀地声势与速度。便已骇然变色。明明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刀劈来,却偏偏躲闪不及,只得挥刀硬挡。
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刘二的单刀毫无悬念的应声而断,杨致的刀在他额前半寸处硬生生的停住:“这算不算赢得堂堂正正?我早说不是小看你,你跟我打一万次,就会死一万次!”
随手将刀扔到一边,竟是准备就此离去:“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别把自己太过当成一盘菜了。你们投不投我都无所谓。我对三心二意的伙计也没什么兴趣,少陪了!”
“侯爷,请留步!”三人互望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拦在杨致身前一齐跪倒:“日后我等愿誓死追随侯爷左右!”
杨致心下暗骂:老子客客气气说好听地,你们是臭架子摆尽。怎么接二连三整得你们没了脾气,反而愿意“誓死追随”了?怪不得说人是这世上最贱地动物!
嘿嘿笑道:“诸位都请起来吧!说我不想收你们,那就是我矫情了。七喜能闯出偌大名头想来不易,你们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回去好好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朱灵儿稍一犹豫。抬头说道:“大娘还说了,若是这一回你果真守信不杀我们。便真正称得上是大智大勇之人。我们投入你门下,乃是莫大的幸运,将来定能洗净杀孽求个正果。”
“大婶,什么都是你家大娘说地,你自己到底有没有脑子?既然如此,都起来跟我走吧!”
杨致走在前头,摇头晃脑地叹道:“你们以为我收几个伙计容易啊?管吃管住还要给工钱,眼下就得回去给你们张罗晚饭,安排房间,还得找衣裳给你们洗换。但愿不会是桩亏本生意才好!”
三人跟在他身后不禁相顾莞尔:这位老板在不发飙的时候,其实还是满好说话的。
朱灵儿赶上几步,嘟囔道:“这个……侯爷,日后你叫我什么都行,能不能别叫我大婶?难听死了!”
第125章 喜讯
杨致扪心自问,自己虽不是什么道貌岸然的谦谦君子,但也不是胡乱“博爱”好色之徒。原来对朱灵儿暗骂乱叫,完全是出于斗争形势的需要。现在她做了自己的手下,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尚未出嫁的大龄女青年,以后当然为她留些脸面,免得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实话实说道:“方才我便说过,先前只是为激怒姑娘伺机制敌的玩笑之语。日后你我是友非敌,自然不会再对姑娘那般不敬。”
朱灵儿脸色一红,低头不再接话。
极少开口说话的陈五唏嘘道:“昨日听小七说起,侯爷在济南以一敌四仍是占尽先机,我还不信。今日亲身与侯爷一战,才知非但败得不冤,而且获益良多。”
不治得你们心服口服,又怎会心甘情愿听我使唤?杨致半真半假的干笑道:“在诸位面前我若不全力应付,岂能活到现在?陈兄无需拍我马屁。”
刘二兀自还在自言自语:“我怎么就挡不住侯爷那一刀呢?”
杨致带了三人回到秦氏分号,只见前厅灯火通明,秦骄阳与张博虎安然高座,另有四人在他们面前焦躁不安的踱来踱去,那邋遢道士毅先生也赫然在列,其余三人却甚是面生。四人的扮相与杨致带回来的这三位别无二致,都浑身满是半干半湿的油腻,显得颇为滑稽。
杨致与张博虎目光遥遥一碰,含笑点了点头。
朱灵儿奔上前去,大惊道:“先生,三哥,四哥,六哥,你们……怎地也是这般模样?”
“七妹,这回你可服气了么?”其中一名高瘦之人苦笑道:“我与四弟和六弟担心你仍自不知天高地厚,若是惹翻了侯爷,只怕性命难保。是以听信毅先生之言。想来此制住秦公子为质,以备不时之需。不想侯爷早有防范,我等都为这位张先生设计擒下。”
“啊?!那为何又……?”
毅先生懊恼地接口答道:“小七你有所不知。张先生逼我们服下毒茶又放了我们。他与秦公子自愿将性命付诸我等之手相赌。赌侯爷稳赢而你们不死。……张先生赢了!”
张博虎笑道:“应该说是杨兄赢了。若非杨兄诚心招揽。尔等安有命在?张某与秦兄又何必以命作赌?”
这七喜之中地老三、老四与老六。就是与杨致在济南府客栈对峙地那三人了。杨致颔首笑道:“你们七喜已来其六。再加上毅先生。我要说地话已然说清。诸位和从何从。悉听尊便。”
那老六气咻咻地道:“侯爷。那日在济南我便有意投你。既是诚心招揽。为何今日又让张先生设下这等狠毒圈套?为何又要逼迫我等服下毒茶?”
张博虎驳斥道:“有意相投?莫非这位仁兄以为杨兄能掐会算?手中有刀不仅是可以杀人。也是为防人!诸位若非心怀鬼胎。怎会中我圈套?仁兄现下毫发无伤。又何以见得我狠毒?我与秦兄将性命交与尔等之手。要你喝些毒茶又错在何处?”
毅先生悻悻说道:“你借口引我等去见秦公子。进得房中便是油脂如雨浇下!若是容你将那火箭、刺网、毒钉使上。我等还能活得成么?若非如此。我等又岂能受你要挟喝下毒茶?这算不得狠毒么?”
张博虎冷冷道:“如果不是为了成全杨兄的好事,我要取尔等性命还无需如此大费周章。亏得各位还是杀手,怎地这般胆小如鼠?”
朱灵儿恍然大悟道:“先生,六哥,这张先生与侯爷是一样的做派,你们只是给他吓住了!”
“被他吓住了?……如今侯爷回来了。你先帮我们解了毒再说!”
“那房中除油之外,别无其他。至于这毒茶嘛,还是我来替张兄为各位解毒吧!”秦骄阳端起茶壶径自喝了一口,笑道:“话有毒,茶无毒。”
四人这才醒悟,原来是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仅凭一张利嘴就耍了个团团乱转,心中诸般滋味委实难以用言语形容。毅先生愕然叹道:“张先生真是好心计、好胆色!”
张博虎淡淡笑道:“先生过誉了。你们来此试图挟持秦兄,便说明对杨兄心怀怯惧想要求生。既是想要求生,自然舍不得陪我死了。”
回头问道:“杨兄以为张某如何?”
杨致笑着反问道:“张兄又以为杨某如何?”
杨致在和秦骄阳、张博虎定计诱擒七喜的时候。便与张博虎相互出了一道考题。事实证明二人地应答都是满分,登时相视大笑起来。
毅先生等四人还能说什么?随即一起表态甘愿追随杨致。各人重按七喜位次报了名号:刘二、常三、文四、陈五、曾六、朱七。
毅先生与刘二是同门师兄弟,一直游离于七喜外围专事联络。老大金大娘据说另有要事,待处理完后再行计议是否来投。杨致对七喜具体姓甚名谁、是受何人所雇杀他与白行朗,居然始终绝口不问一字。众人与杨致重新见过主仆之礼后,他只是交托秦骄阳派人安排食宿,自己也准备就此洗漱歇息。
众人却是神色复杂的愣在当场,朱灵儿忍不住问道:“侯爷,你对我们此前的底细一无所知。难道便当真这般信得过我们么?”
“信得过怎样?信不过又怎样?”杨致不以为意的笑道:“我早已说过。我既不能拿绳子捆住你们,又不能像看孩子似的时刻守着你们。何苦自寻烦恼?交友胜在交心,我对诸位待之以友,想必诸位待我亦然。每个人心底都有不便对外人言的隐秘,我也一样。我并不认为做杀手是个令人愉快地职业,相信你们走上这条路都有各自的难言之隐,我又何必无故揭人疮疤?七喜纵横江湖多年,名声亦正亦邪,相信你们有自己处事的原则与方法。诸位前段之事与我无关,我又何必横加干涉?既然不便干涉。我又何必要问起?”
“我这人天生不喜受框束,历来懒散惯了。所以我这儿的规矩只有一条,那就是别跟我和我关心的人过不去。有事我自然会向诸位交代,没事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过去只是一种经历,而不是一种负担。过去了的就过去了,我希望大伙儿将我这当做一个崭新的开始!”
众人似乎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朱灵儿歪着脑袋不相信地问道:“侯爷,你方才所说的这些……,都是真地?”
杨致很认真的答道:“真的。”
众人再度肃然拜倒他面前,朗声道:“我等愿誓死追随侯爷左右!”
说杨致真没一点私心,那肯定是假地。他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一个杀手组织见不得人地事实在太多了,就算你有心刨根究底,人家也不见得会说。要与前事一刀两断在他这儿重头开始,擦屁股肯定也是一项难度系数不小的工程。他又何必自找麻烦?是人就会有自尊,这帮人不到万般无奈的地步,轻易不会为了以前惹下的祸事来求他。故意卖个大方的话。大家都轻松啊!
杨致交代七喜的第一桩任务,除了毅先生仍回茶馆上班充当耳目,其他人必须尽快学会行船出海、熟悉水性。要钱要东西,只管去找秦氏二少爷。我自己尚且在加紧恶补,至于你们怎么去学,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而沉稳冷静的秦骄阳大概是陷入了情网地原故,居然问了他一个很白痴地问题:你收了七喜做手下,要不要给白氏父女一个交代?
张博虎代替杨致回答得十分干脆:白家应该想着怎么给杨兄一个交代才是。杨兄收了七喜做手下,按理说白行朗应该大烧高香。若是还想向他们寻仇出气,除非是嫌自己活得命长了!
深秋过后便是冬季将至,古今同理,过年之前的一波商机也将来临。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往来蓬莱的各地客商也日益增多。到了十月二十九日,秦骄阳与白燃冰按杨致地要求,准备好了一艘可载三十人左右的快船,船上诸般用具与人手一应配备妥当。
按杨致原来的想法,是打算先控制住大夏海域。经过与张博虎连日反复商议。最终采纳了张博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