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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盖了。换了像杨致这样神经韧如钢丝、心智犹如水浸烂牛皮似的鸟人,只要呼吸不停心跳未止,那是绝计不会轻言放弃地。
人的想法就是那么奇怪,往往会因别人做了自己做不到的事而对其由衷敬重。杨致似笑非笑的问道:“老熊,你真的甘愿任我处置?”
但他心底那份敬重仅仅维持不到一分钟,就被熊展很利索的用注册商标李云龙的农民式狡猾打败了:“我若是说话不算话,就不是人养的!我当然是任你处置,不过要是我手下的兄弟们不答应,那我也没办法了。”
话音未落,数百海盗就呼拉拉地围上前来。瞧这架势,只要杨致敢对熊展有半点不利,一场几百对一的群殴就会立即上演!
杨致又好气又好笑,敢情熊展也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老早就想好退路在这儿等着他:老子有勇气认输就不错了,充其量就是不再缠着你死拼,派船送你走人。还想拿我怎么样?做你的春秋大梦!
如果就这么让熊展得逞的话,杨致这一趟等于是白来了,两天的激战狠斗全都是白打了,顶多是赢得了熊展毫无意义的些许尊重。日后在海上相遇,熊展或许会卖他几分面子,但绝对不会怕他。
杨致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放了单刀安然坐下,习惯性的泛起了一脸慵懒的笑意:“熊老大就是熊老大,果然光明磊落!至于如何处置你,我还真没敢去想。老实说我早已打得厌了,不用打了那是最好,总算能安安心心与熊老大喝上几碗酒了!”
熊展登时大大松了一口气,斟了两碗酒亲自端了过来笑道:“好,好!杨致,你这厮委实妙极!来,干了!”
“干!”杨致笑意盈盈的举碗与他重重相碰,酒碗“咣”地一声一碰即碎。就在这一扎眼地功夫竟是奇变横生,杨致手上的残破瓷片闪电般插抵熊展地咽喉!熊展颚下鲜血直冒,只要杨致顺势深插或随手一划,必会命丧当场!
杨致恶狠狠的啐道:“呸!跟我来这一手?也不知道照照镜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不但真刀实枪不怕任何人,玩阴的也是阴人的祖宗!你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我原本还对你生出了几分敬重,可你糟蹋了我的敬重!”
熊展一双牛眼几欲瞪出眼眶,气急败坏的叫道:“杨致,老子何尝不是想交你这个朋友?否则又何必自找麻烦?又何必拿你当大爷看?你哪儿还能活到现在?你杀了我可以,羞辱我却不行!就算你杀了我,我的兄弟们也不会放过你!你先放手,咱们有话好说!”
杨致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狞笑道:“是谁说过输了任我处置,不让手下与我为难的?是谁说过输也要输得光棍的?你的屁话还不少嘛!你倒是猜猜看,我还会不会相信你说的屁话?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把你的手下一个不剩全部杀光!借你当日在蓬莱说过的一句话:你要不要试试看?”
“你?!”熊展颓然叹道:“我败了,我确实败了!你动手吧。”
杨致那句狠话前半句倒是可以轻松做到,后半句想要实现却是比登天还难了。数百海盗已然将二人围了个密不透风,熊展这一服软,众人恨不得与杨致拼个同归于尽,有百余人立时张弓搭箭,随时准备将他射成刺猬!
当下心念电转,决定进行又一次以一博十的赌博。拿自己的命下注,就赌让熊展真正心服!
杨致放开熊展,轻蔑的道:“输不起就是输不起,就算屁话说得再多,你还是输不起。海盗就是海盗,狗屎就是狗屎,就算武技再高、酒量再好他也成不了龙王!就算你能蒙得了别人,也蒙不了你自己。”
连看都不再看熊展一眼,将瓷片随手一扔,向一众海盗昂然冷笑道:“滚开!杀你们别脏了我的手!”
“杨致!你有种!”熊展冲着他的背影嘶声吼道:“今天你若能走得出去,我他妈就是你儿子!”
第132章 遇伏
熊展这么嘶声发狠一叫唤,杨致眼里就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记重注一下,最不济也是不赚不赔了。其余收效现在还不好说,起码安然回蓬莱是没有问题:熊展若真是恼羞成怒想要他的命,只管招呼手下一拥而上就是了,何必跟他废话?
但无可否认的是,熊展诸多言行举动,令心思细密的杨致都感觉有点理解困难,因为他怎么看熊展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回头冷冷直呼其名道:“熊展,不要逼我瞧不起你!”
“杨致!”熊展再度叫住他,踱上前来神色冷峻的道:“明说吧,我想让你知道,自信武技不差兄弟众多,不杀你不是不可,而是不愿。我把你讹上大竹山岛比拼,只是想圆了多年前的一桩心愿。我承认有些话说得过满,也承认我败了。”
“我好歹也是领过兵的人,虽天生不喜行奸诈之事,却也不会食古不化任人宰割。我若倚仗人多势众杀你,或是果真任你处置,那才会让人笑话。你虽勇悍多谋堪称枭雄,但你是否瞧得起我,我既不以为耻,也不以为荣,仅此而已。常言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言尽于此,你若执意离去,我即刻派船相送。”
杨致沉吟片刻,轻笑道:“我若是赖着不走呢?”
“……那我也只能由你。“我相信你方才说的是大实话,我喜欢听大实话。所以我不走了,至少今天不走了。”杨致回身大步流星向山洞前走去,大笑道:“不为别的,就为了我不想让你做我儿子!”
熊展闻言一愣,跟在后头骂道:“老子也就是气急了才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我当年要是懂事早,恐怕儿子都有你小子这般大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他妈是什么时候都不肯吃亏,占起便宜来没个够啊!”
杨致在大竹山岛上一呆又是三天。而且大多是在醉眼朦胧中度过,所有清醒的时候都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天。他醉得舒心,也醉得畅快。熊展是个貌似粗莽的明白人,杨致什么都没瞒他,但只字未提收服之事,不过也醉出了应该醉出的成果。
直到十一月十七日的清晨。熊展才派船送杨致回去,这一天已经是杨致受他胁迫离开蓬莱之后的第六天了。这次意外的大竹山岛之行,也让杨致看出了自己尚需的面对问题着实不少。但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有些事一时急也急不来。一来一回的心境毕竟是天差地别,自然心情大好。
张博虎奉命去莱芜调兵清洗英娘与熊展两股海盗的陆上窝点,但这几天中熊展这一头却还没有收到相关消息。杨致对张博虎的能力十分信任,必定是顾忌自己为熊展胁迫生死未卜,才暂时没有轻举妄动。
不想往蓬莱方向驶出二十里左右水路后,船上一名海盗突然来报:“侯爷。有两条小船已一路跟了我们近十里,小人几次打旗对方都没回应,看来有些不妙!”
熊展没必要另派船只尾随护送。即便如此。也不会没有回应。杨致皱眉问道:“你们以前有没有碰到过类似情形?”
“正是因为此前与那小寡妇和姓沐地小子在海上火拼时碰到过。小人才说情形不妙!小人请侯爷示下。要不要减速等他们近前厮杀?”
一众海盗亲眼目睹了杨致不逊熊展地恐怖身手。若能借他之手剪除异己当然最好。是以才有此一问。
“打打杀杀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满帆全速前行!”杨致摇头道:“他们若真是冲着我来地。想必不会是仅仅派两条小船那么简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果然过了不到一刻工夫。那名海盗便高声叫道:“侯爷。后面两条船地船头装有机弩。加速靠上来了!前方约二里处有艘大船!……那是小寡妇安了机弩与火炮地巡海大船。我认得!侯爷。咱们被围了!”
二人以上多人操作地机弩是仅次于火炮地远程杀伤武器。射程通常不下百丈。毋庸置疑。英娘得知熊展倾巢出动胁迫杨致地消息后。便在海上预先设伏。欲置他于死地!
在这茫茫大海之中。杨致的办法并不比熊展手下的喽高明多少:“大船航速不快,往北转舵,逆风绕开便难以追上我们!小船不怕,大伙儿小心他们的机弩!”
然而,这样地应急处置只是让对方的攻击稍为延后而已。对方两条小船并不存在航速的劣势,很快就追近到机弩射程范围内,杨致这边船上地海盗为了躲避劲射而至的弩箭,航速自然减慢。这场海上追逐只持续了五六里水路,后面大船上的联排机弩和黑幽幽的炮口便已清晰可见!
此时已容不得杨致再有半点犹豫。扯过几支如同小号长矛一般的弩箭。吩咐两个海盗斩断缆绳和帆绳结成长绳牢牢系做一小捆,然后果断下令:“诸位兄弟不必跟我枉送了性命。我却是要赌上一赌了!打白旗!停船!”
船上的海盗们也知道在这样的形势下,抵抗只是徒劳,当下悻悻的依言行事。停船打出白旗之后,对方两条小船上的机弩便停止了发射,大船也迅速逼了过来。
一名海盗遥遥指向大船船头骂道:“侯爷,那高个叫钱旺,圆脸汉子叫黄品,那骚娘们叫江丽娘,是小寡妇地小姨子!小寡妇真够看得起您,手下三大金刚全到了!”
杨致只略微扫了一眼站在船头的所谓三大金刚,待到大船逼近至一里处,突然脸色大变:“为什么他们的小船并不近前,反而是大船靠了上来?……不对!他们压根就没准备受降!”
“对呀!”有个海盗反应稍快,惊呼道:“不好!大船靠上来是为了机弩与火炮射得更准!这帮狗娘养的竟是要把我们一勺烩了!弟兄们,快跳海!”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海盗们全都跳下海去,大船扣发的弩箭如蝗飞来的同时,随着几声“轰轰”炮响,杨致这边小船上被炸得飞裂四散!
133章 无处可逃
都说最毒妇人心,杨致今日遇伏便是最好的例证。英娘手下这帮人在海上设伏显然已不是一天两天了,等到杨致驶出熊展救援不及的海域才从容不迫的动手。行程与时机把握极准,从头至尾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连与熊展手下打声招呼的半句废话都没有,怪不得一介女流之辈能统驭上千人纵横四海!若非杨致见机得早,只怕这条小命当场便已了账!
杨致下令打出白旗停船投降,原是打算尽量保全熊展手下不去白白送死,自己等大船靠近再设法登船一搏。这个时侯命在顷刻自身难保,熊展手下十余名海盗能否逃得性命,他已无暇顾及,只能看他们运气如何了。
此刻大船虽愈靠愈近,但离杨致至少尚有七八十丈之遥,他自问无力将系了长绳的那捆弩箭掷出这么远。就在弩箭如蝗射至与火炮弹丸如雨落下的一瞬间,情急生智将一块舱板大力一脚踢入海中,自己紧跟着急纵而出立于其上,稳住身形借助惯性像滑板冲浪一般向大船冲去。
大船之上顿时乱糟糟的哗然惊呼,趁着一众海盗还没来得及调整联排机弩方向的时候,杨致已冲近四十余丈,不失时机的将手上那捆弩箭全力脱手掷出。只听“夺”的一声闷响,弩箭稳稳钉入了大船船舷,杨致紧握长绳只借力扯了两三把便疾风般冲至船下,眨眼功夫已如鹰隼搏兔一般向一群惊慌失措的海盗扑落!
船头所谓的三大金刚又惊又怒,口中连连高声呼喝,一齐往杨致登船的方向赶了过来。
杨致虽然拼着老命登上了大船,却还仅仅是这生死一搏的开始。隐约记起熊展曾提到英娘有几个手下连他都不敢小看,登船徒手夺了一柄单刀后,只管先往人多的地方闯。他自知今日是一场不逊大漠突围的恶战,但大船上的海盗充其量不过百余人,况且海上不便补充增援,在与三大金刚硬拼之前,多杀一个海盗对方就少了一个生力军。是以一言不发见人就杀!
杨致犹如夺命鬼魅一样在船上左冲右突了几个来回,死在他刀下的海盗起码已有七八十人之多。与之相遇的海盗往往只需一个照面,就以令人匪夷所思地速度由活人变成了尸体。诸多海盗原本都是满脸凶狠的持刀迎上,不到盏茶功夫,脑子里的念头便彻底转变过来了:这家伙是沾死碰亡啊,还是赶紧逃命吧!
三大金刚虽然早已紧跟在杨致身后。但杨致有心避让一触即走,加之受船上障碍与人群阻隔,想要截住他合力击杀委实不易。于是在血腥杀戮中出现了这样一幕奇景:三人像跟屁虫似的被他牵着鼻子团团乱转,一时间却只能咬牙切齿的胡乱叫骂。
女人到底还是较为心细,江丽娘最先反应过来,大喝道:“一帮废物!都给老娘停手,滚到一边去!”
剩余的一二十名海盗如蒙大赦,登时迅速聚集拢来远远躲到了三人身后。身形高大如熊展、满脸横肉地钱旺冷冷道:“飞虎侯,传闻你悍勇奸诈。果然不假。今日若是容你逃得性命,我等三人也不用在这海上混了。”
杨致似乎不愿与他们多费口舌,不屑的笑道:“那三位的意思是要我刎颈自尽。还是要我束手就擒?我杀人向来是用刀的,不想三位竟然用的是嘴巴。还废什么话啊?我看你们还是赶快并肩子上吧!”
“杨致!今日便是你地死期!”圆脸汉子黄品暴喝一声。率先挥刀发难。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杨致一与三人过招接战。便知熊展所言非虚。若是一对一地单打独斗。自信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不是对手。若是任由三人合力围攻地话。不要说取胜了。只怕是连保命地希望都十分渺茫。
杨致惯常地风格就是除非万般无奈。否则绝对不会傻乎乎地与人硬拼。还是采取先前地策略。刚一接战便利用船上地诸多障碍物闪避游斗。尽量不给对方造成三人齐上地机会。三人久经厮杀。联手攻敌配合非常默契。杨致本就无心硬拼。竟让他们逼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一直苦战了顿饭工夫之后。杨致退到事先预想地船帆附近。眼里才有了一丝不可捉摸地轻松笑意。
战到此时。前段一味闪避地颓风却突然为之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江丽娘接连劈出了数十刀。攻击目标只在她胸前与下阴两处部位重复!
“杨致!你这厮死到临头了还这般下流!”江丽娘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虽名曰“丽娘”。却姿容平庸又以凶悍闻名。但总归是个年轻女人。登时羞怒交加。被他逼得手忙脚乱。连连急退躲出老远。
废话!都到了这个时侯。哪儿还会跟你讲什么“上流”?要不然你能乖乖让路吗?杨致借机扯了帆绳纵身攀上了高达十余丈地桅杆顶端。在朔风中衣袂飘飘宛若天神。
直到这时才抹了把汗,笑骂道:“三位的身手着实了得!这位大妈芳名是叫江丽娘吧?像您这样的货色,即便光溜溜一丝不挂的摆在我面前。哪怕是还倒找几百两银子。我也没有半点兴趣。大妈不必误会,我不过想上来喘口气罢了!”
桅杆虽有海碗粗细。但三人绝计不可能同时攀上,若是一人冒然攀上则无异于是去送死。剩下地海盗人数已十分有限,固定在船舷的联排机弩无法射高,船头的机弩需多人操作,一次能射出三四支弩箭便到顶了,自然不可能伤到杨致,火炮当然更是用不上。
黄品怒不可遏的呼喝海盗们用弓箭射杀杨致,稀稀拉拉的十来支羽箭对杨致毫无威胁。非但被他随手用单刀与帆绳击落,反而趁隙腾出手来接了几支羽箭反手掷出射杀了几名海盗。
三人只气得破口大骂,一时却又无计可施。杨致呆在桅杆上貌似惬意,其实心下急得连连暗骂:真他妈是笨得可以!难道你们就不会将桅杆砍断么?
故作嚣张的大笑道:“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我只要熬到熊老大前来援救,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怎么杀我!老子方才尿都给你们逼出来了,要不要我在上头撒泡尿给你们尝一尝?”
杨致叫嚣的也正是三人最为担心的,钱旺在他的刻意提醒下,立马醒过神来狞笑道:“我看你还是自个儿留着撒在裤裆里吧!”
举刀朝着桅杆猛砍,只砍了三四刀便已将桅杆砍断!杨致口中大叫不好,这边却须臾不停地割断帆绳挥向火炮基座,牵引桅杆往火炮方向倒去。三大金刚就算身手再怎么强悍,也没有一跃十余丈的那个本事,急忙纵身又杀了过去。
然而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杨致一脚将炮口踢得转了个方向,捡了先前用以点燃药线的香火,冲着三人泛起了一脸疯狂的笑容。
疾奔过来的江丽娘见他笑容诡异,下意识的顺着炮口方向一看,却是对准了火炮弹丸的堆放处!猛然来了急刹车停住身形,嘶声大呼道:“上当了!这厮想要炸船!”
一众海盗脑子里骤然有种失血当机的感觉:这样都杀不了他,居然还让他把船给炸了!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
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大船上火光冲天,顿时被炸了个稀巴烂!
杨致在引燃药线后便故伎重演,掀了块舱板踏浪冲出数十丈外,才心有余悸的回头一看:大船上已燃起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