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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悦和薛影同时对李翊行礼。
李翊看到薛影，并没有吃惊。薛影是戚太后留下来的太监，戚太后对他有恩，这个奴才感念戚太后的恩情，转而忠心戚悦，也是情有可原。
戚悦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李翊上前握住了戚悦的手：“看到朕，你很意外？”
戚悦微微一笑：“自然意外得很，毕竟，昨天看陛下的举止，还以为陛下再也不来了呢。”
“朕从未说出再也不来的话语。”
李翊当时只是在心里头想了想，并没有真的把这句话说出口，离开前，他对戚悦说出的，不过是让她好自为之。
李翊道：“朕知道，你昨晚定然哭过，定然睡不着觉，朕心疼你，所以来看看。”
戚悦看着李翊的眸中微微有些血丝，想着睡不着觉的是他才对。可这句话，她并不会说。
戚悦和李翊一起坐了下来，她对薛影道：“薛公公，你先带着东西离开。”
薛影“喏”了一声，就要从云姑姑的手中接过两坛青梅月桂糖。
李翊眼尖，看到后就想问：“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臣妾闲来无事制作的糖，家弟喜欢吃，让薛公公给他送过去。”戚悦道。
“皇后亲手制作的？”李翊道，“薛影，你走吧，东西留下来。”
薛影退了出去。
李翊打开密封的糖罐，一股桂花和青梅的香气扑鼻而来，里面的糖块约有指甲大小，长方形，码的极为平整，颜色是淡淡的黄色。
戚悦捏了一块，塞进李翊的口中：“家弟年幼，喜欢吃糖，陛下您不是讨厌甜食吗？”
李翊虽然不喜甜食，可他不得不承认，戚悦制作的青梅月桂糖很好吃，桂花的香气和青梅的滋味融合在了一起，应该是放了些盐，并不过于甜腻，只是轻微的一点甜。吃完后，唇齿间仍旧有桂花的香气。
李翊对方鲁道：“把东西拿好，等下带回含元殿。”
吩咐之后，李翊才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弟弟？”
犹豫了一下，戚悦才道：“是堂弟，幼时臣妾弱小，常被人欺凌，堂弟年纪虽小，心地善良，经常保护臣妾。”
李翊倒是想不出戚悦被人欺凌的模样。
如今戚悦不管做什么，都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又有几分心机，旁人很难算计。
他问道：“可是戚怀？”
戚悦摇了摇头：“戚怀是臣妾的堂兄，更是戚府嫡子，他若肯庇护，臣妾怎会受欺凌？臣妾的堂弟，不过庶出，并未在朝中为官，也不会让陛下记住。”
李翊面上仍旧是淡淡笑着，对戚悦的提防，却有多了几分。
听戚悦这意思，应该是想让他提拔她那位堂弟吧？真是好心机。
戚悦想起往事，一时有些出神，不知不觉中，也多说了一些，等意识到李翊可能会多想时，已经有些晚了。
她道：“陛下，您若喜欢什么，宫中自然有无数妃子抢着给您。只是这青梅月桂糖，今年只剩了两罐，还是给臣妾吧。”
李翊道：“不给，皇后，你不能吃里扒外。”
第31章
戚悦平素里喜欢躺着，坐在红木椅上，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靠在边缘，一手放在桌面上，手掌托着下巴，懒洋洋的道：“反正您也不喜欢甜食，这般霸占臣妾的东西，可不好。”
可李翊又喜欢了。
他无比喜欢戚悦做的青梅月桂糖。甜丝丝，略微有点酸咸，这样并不纯粹的甜味儿才最是被李翊着迷。
李翊道：“朕居然不知道，皇后还会做青梅月桂糖，皇后还有多少技艺，是朕不知道的？”
一旁云姑姑和景姑姑相视一眼，忍不住笑了。
她们照顾皇后娘娘的时间最久，也最是了解皇后。她们皇后哪里都好，若是一般的男人，皇后只需要勾勾小指头，就能把人给迷得死去活来。
就算李翊是皇帝，只要享用了她们的皇后，定然会捧在手心上，爱不释手。
戚悦雾蒙蒙的眸子盯着李翊，四目相对，李翊觉出了心底酥酥麻麻，他的声音不知不觉温柔了许多：“皇后，你说话。”
戚悦道：“陛下对臣妾的期待太高，臣妾其实会的不多，也就这一两样，是最无用之人。”
她平素里目光冷冷清清，可眼下两人看着彼此，李翊觉得，戚悦的目光似乎温柔了很多。
他知道，这个小姑娘肯定喜欢自己。
虽然不那么确定，只是，李翊作为一国之君，作为燕朝高高在上的皇帝，这个小美人儿不喜欢他，还会喜欢谁？
李翊握住了戚悦的手，他粗糙的大拇指轻轻摩挲了戚悦柔嫩的掌心：“就算皇后什么都不会，只要皇后一直喜欢朕，朕会保护你。”
男人的狗嘴中吐出的话，戚悦可不敢相信。
她一直盯着李翊，盯得眼睛都有点发酸，等到他这句话，戚悦终于能不盯了，她垂下头，做出略有些羞涩的模样：“是吗？陛下这句话，可真是千金难换。”
李翊难得见戚悦这般顺从。
这般温存的话，他也是第一次对女人说。
在以往的很多年里，女人于李翊而言只是工具，她们攀附他而生存，他利用她们以制衡。
眼下，他看到戚悦低头，露出一截冰雪般晶莹的脖颈，一时之间，口干舌燥。
他抬手，粗糙的手掌贴在了戚悦修长的脖颈上。
戚悦被李翊吓了一跳：“陛下，您……”
李翊对云姑姑和景姑姑道：“你们出去。”
戚悦隐隐约约能够猜出，李翊可能是兽性大发了。
她伸手贴在了李翊的手背上：“陛下，如今臣妾还要忙着正阳宫里的事情，从正阳宫搬到栖凤宫，事务繁多，若是没有臣妾主持，怕是会乱套。”
李翊把戚悦抱了起来，往里面走去：“放心，朕不欺负你，只想好好看看你。”
他能够看出，戚悦有点体弱，暂时不能任由他胡来。况且，这是她的第一次，他不能这么随便。
直觉告诉李翊，他若是对戚悦随便了，这个带刺的小姑娘一定会给他惹出麻烦。
戚悦不明白李翊脑子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废料。可她也明白，若是李翊脑子里没有那些废料，她也不会上位。
她摸了摸李翊的脸：“只能亲两口，圣人说，白日不能宣淫，其他的事情，您就别想做了。”
戚悦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比较喜欢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做事，更喜欢处于主动状态。
她虽然懂得男女之事，可大部分全靠脑补，她想着等有时间了解透彻明白，提前想出自己若是被李翊给吃了会有多疼痛，再来也不迟。
李翊把戚悦放在床上，又啃又咬，不多时，戚悦原本白皙无暇的脖颈被他吮得满是红痕。
戚悦的手在李翊坚硬的胸肌上推了几下：“臣妾、臣妾要被您压扁了……”
李翊很沉，沉沉的压在戚悦的身上，让戚悦很不舒服，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翊用膝盖分开了戚悦的双腿，强行把人压住，他先是把人叼在口中咬了一会儿，又在戚悦的身上乱嗅：“皇后，你真好闻。”
戚悦被他压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的手臂箍得太紧，一时忍不住，戚悦的眸子都泛了些水光：“臣妾、臣妾要被您挤压死了。”
李翊这才意识到，他居然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一进来就控制不住自己，把人给欺负狠了。
他稍微松开了戚悦一点：“这都受不住，若是朕把你给宠幸了，你还不哭死？”
戚悦吸了两口气保命，绯红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她刚觉得轻松了一些，李翊就咬着她的耳垂说脏话。
“朕在床上厉害得很，哪天你身体好些了，朕一定要……朕要把你……还要把你……”
戚悦绷着张脸听这流氓在自己的耳边说荤话。
李翊是燕朝史上少有的年轻有为的皇帝，是大臣眼中不苟言笑的明君，也是后宫妃嫔心目中威严冷峻的陛下。戚悦觉得，再怎么端不住，李翊也得保持几分威严。
耳边流氓的声音低沉沙哑，说话的语气足以让所有少女怦然心动。
可说出的内容让一贯冷静的戚悦都红透了脸。
李翊甚至拉着戚悦的手去证明他有多厉害。
戚悦赶紧把手握成了拳：“陛下，臣妾早就感受到了，还是不、不摸了。”
两人紧密相贴，她的大腿早就被戳疼，不用触碰，她也知道李翊这流氓的确很厉害。
她甚至都害怕了。
李翊指了指自己的脸：“亲一口，朕就放过你。”
戚悦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她的唇瓣软软的，暖暖的，略有些湿润，贴在他的脸上，触感很美好。
李翊越发觉得热了。他脱了外面的衣服，顺带着把戚悦的衣服也脱了。
戚悦怕他脱光，赶紧按了他的手：“陛下！”
李翊道：“放心，朕不碰你。”
只是脱了衣服睡觉而已。
最美的餐点，要留到最后去吃，李翊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眼下气氛不太好，皇后似乎不太乐意。
他要等皇后身体好了，挑个合适的时间，在暧昧的气氛中，让皇后哭唧唧的来求他。到时候，他一定不给她，非要把她逼哭，让她说出哀求的话语，他才会要了她。
两人都只剩了贴身的衣服，李翊把戚悦按在他的怀里，他也困，不过多时就睡着了。
他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满脑子想的都是戚悦，他总觉得戚悦会一个人在被子里偷偷哭泣，心里有些自责，几乎一晚上没有睡。
如今人在怀里，他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了。
戚悦被李翊的手臂紧紧箍着，逃不出去，也睡不着。她今天起的很晚，昨天睡的很早，再怎么闭上眼睛，也不可能像李翊一般熟睡。
她无奈的卧在李翊的怀里，手指轻轻抓着李翊的衣服。戚悦抬眸注视着李翊的脸。
不得不说，李翊是一个极为俊美的男人，眉目深邃，鼻梁挺直，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让人不好亲近。可有时，他也会露出邪气狂妄又天真的一面。
戚悦的头脑一直都很清醒。她明白，这个男人极为聪明，又聪明又狡猾。哪怕如今表现得再温柔，一转身，他也能毫不留情的把她给处死。
毕竟，李翊是个皇帝，最是薄情。
也许睡意会感染，看着看着，戚悦的眼睛忍不住也酸涩了，她把脸埋在了李翊的身上，也睡着了。
。
正阳宫中的人，在云姑姑和景姑姑的指挥下，正有条不紊的收拾所有的东西。
栖凤宫也被重新修整，一天的时间内，焕然一新，重现戚太后在世时的辉煌。
整个正阳宫，喜气洋洋。
玉华宫中的气氛却是截然相反。
刘妃和吴贵人都在，刘妃是沁平宫里的主子，吴贵人住在偏殿，难免受到刘妃的气。
所以平日里，吴贵人总是依附着颜贵妃，让颜贵妃给自己当靠山。
颜贵妃的腿被摔伤，短短两天之内，宫中大大小小的妃嫔几乎都来看了一遍。
刘妃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宫女香晴，香晴是伺候了颜贵妃很多年的贴身大宫女，在玉华宫地位很高。
可今天，香晴的脸上却有两个鲜明的巴掌印。
刘妃笑了笑道：“呦，这不是香晴吗？脸上怎么整的？不小心磕在地上了？”
香晴道：“刘妃娘娘就别打趣奴婢了，我们娘娘在里面休息呢。”
刘妃一进去，就看到吴贵人那小贱蹄子一脸关切的坐在颜贵妃的身边。
刘妃道：“最近的后宫，可真是热闹，臣妾日常听宫里的宫女们讲最近的事情，可都听不完呢！”
颜贵妃冷笑道：“刘妃，看来你很高兴啊。”
“高兴？”刘妃唇角勾起，“栖凤宫将开，臣妾能够走一趟长春桥，见识一番先帝为宠后建造的华丽宫殿，自然是高兴至极。”
颜贵妃的手，狠狠抓了一下毯子。
刘妃道：“贵妃娘娘，您是不是以为臣妾是在讽刺您？毕竟，您想要栖凤宫，想了那么久。可臣妾并无此意。臣妾想说的是，栖凤宫如今打开了，自然就没有关上的道理，可我们在陛下身边那么久，凭什么让她一个黄毛丫头得逞？”
第32章
听了刘妃的话，颜贵妃的脸色越发冷凝。
颜贵妃确实很想住在栖凤宫。
先帝虽然昏庸，败坏了朝纲，可颜贵妃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断然不会想太多。作为一个女人，颜贵妃想要的，是独一份的宠爱，更是给颜家带来荣耀。
住进栖凤宫，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颜贵妃深得圣宠，离皇后的位置不远了。
若是皇后戚氏没有在年初突然跳出来，说不定过了今年，皇后的位置就是她颜贵妃的了。
越想，颜贵妃越是嫉恨。
刘妃道：“贵妃娘娘，您如今腿上受伤，您觉得，皇后会不会借这个时机对陛下撒娇，收回您手中的权力？”
颜贵妃眉头一锁：“不，这不可能。”
刘妃又道：“好端端的，您为什么会受伤摔倒？您有没有调查，这是不是皇后所为？”
颜贵妃道：“本宫派了香晴去，香晴并未看出什么来，第二天又派了人去摔倒的地方检查，也没有查出什么。”
刘妃继续道：“皇后在短短时间内，先是给吴贵人下马威，又是勾引陛下，留宿含元殿，近两日更是害周贤妃贬为周妃，得到了栖凤宫，手段实在不简单。”
刘妃说的清清楚楚，一时间，颜贵妃的手上露出了青筋。
对的，就是这一年，皇后及笄，满了十五，长成了楚楚动人的少女。短短时间内，皇后在后宫中掀风作浪，搅弄风云，引了一连串的事情。
颜贵妃精心安排的两枚棋子，也都一一折损。
如今细细一想，皇后比颜贵妃想象的还要有威胁。
刘妃看了吴贵人一眼，道：“臣妾有个好主意……”
。
戚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李翊也醒了。
他抱着戚悦不肯撒手：“皇后，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身上怎么这么好闻？”
戚悦推了推李翊的脑袋：“不过是新调制的香膏罢了。”
李翊在她的身上又深嗅了几口：“李子，栀子，茉莉，柑橘，忍冬，**，檀香木。”
戚悦打了个哈欠，背过身去：“陛下知道的还不少。”
李翊抱着她翻了个身：“再过五六天，你应该就能搬到栖凤宫了，栖凤宫建在高处，有一观景台，从观景台上俯瞰，可看到整个后宫景象。”
戚悦知道，幼时她被戚太后接进宫，最喜欢在观景台上戏耍。清晨，她会在观景台上看后妃从长春桥过，一路来进栖凤宫对戚太后请安。夜晚，戚悦会围着狐裘，观看满天星河灿烂。
李翊咬着戚悦的耳垂：“很快，天气就暖了，朕会抱着你在观景台上欢好。”
一想起这些，李翊隐隐有些兴奋。
戚悦的眼皮跳了一下：“陛下，您不能……啊！”
话音未落，李翊在她的锁骨下方狠狠咬了一口，她此处的肌肤极为娇嫩，忍不住痛呼出声。
戚悦强行忍住了给李翊一耳光的冲动。
她怀疑李翊真的是只狗，总是随随便便就咬她，她身娇体软，每一寸肌肤都极为娇嫩，怎么能让人咬？
“疼？”
戚悦的语气冷冰冰的：“疼。”
李翊捏了捏戚悦的小手，声音略有些沙哑：“朕让你咬回来，行不行？”
戚悦磨了磨莹白的小牙齿。
李翊捏着她的手往下摸去，他极少有对女人**的心思，平日里，有那功夫他还不如玩会儿兵器。
可戚悦不一样，他一见到戚悦，满脑子都是废料，总想把人给搓扁揉圆欺负一通，然后吃进肚子里：“来，朕让你咬这里。”
戚悦狠狠掐了一下：“陛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她下手也没个轻重，李翊的脸色霎时黑了。
这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感觉。龙根被伤，李翊很恼火。
只是调戏了她两句，这个小姑娘，居然敢这么凶。
李翊把戚悦按在了自己的腿上，在她屁股上打了两下：“没轻没重，还想不想怀朕的孩子了？”
戚悦疼得抽气，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下意识的道：“真是可笑，谁要怀你的孩子？我才不要……”
因为是真心话，说起来难免也太认真，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李翊突然松开了她的手：“你说什么？”
戚悦意识到了口误，赶紧卷着被子到了边上：“臣妾随口说的。”
李翊捏了她的下巴，这么多年，李翊在朝堂上和一群老狐狸斗智斗勇，最擅长分辨真假，自然容易听清戚悦刚刚那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皇后若是没有这个心思，怎么能随口说出来？”李翊的脸色越发冷了，“你不想怀朕的龙种，难道想怀别人的贱种？”
李翊这句话说的太过诛心，一时之间，戚悦也有些恼怒。
她什么时候表示想怀别人的孩子了？还有，凭什么他的就是龙种，别人的就是贱种？
戚悦一把推开李翊的手，李翊用的力气太大，戚悦的下巴处瞬间出现了一道鲜红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