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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轻轻抚了抚她柔软的唇瓣,目光愈发柔和。
即便是重来一次,他怕也还会这样做。
她若是一颗美味诱人的糖果,那么终有一日,他会亲自剥去她的糖衣,将她拆吃入腹。
待到隔日,陵玉醒来后才知道自己坠入陷阱的事情已经被传进了圣上耳中去了。
陵玉慌得连腿伤都顾不上了,忙寻了一套体面的衣裳,一蹦一跳地穿上。
盛钦端来药汤见状道:“你这是做什么?”
“二哥快些帮我穿好,父皇知道了定又要召见于我。”陵玉说道。
“不必着急。”盛钦道:“方才宫里传来了旨意,圣上召你明日一早回宫。”
陵玉听闻这消息,顿时整张脸都垮了。
“你瞧我方才说什么来着……”
盛钦令她将药喝了,随即道:“你莫要担心,这次责任并不在你,圣上不会责怪于你。”
陵玉捏着鼻子将苦药一口灌下,发觉这苦药微甜,碗底也不见丝毫药渣。
“二哥,这药可是寻的精练的人熬制的?”陵玉问道。
盛钦道:“你瞧我像个精练模样的人吗?”
陵玉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片刻才反应过来。
“二哥,这药是你亲手熬的?”她甚为惊讶。
盛钦道:“我亦寻不到旁人。”
陵玉抿唇笑了笑却未再说些什么。
盛钦待她的好非一日之好。
若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倒也罢了,偏她做过一次,才明白要想做好一件事情,绝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成的。
便是因为如此,她才更不敢忽视了盛钦待她的好。
第36章 霸道专横
一早, 陵玉着了正装入了宫去。朝散后圣上又请了大臣入书房内商议事务,陵玉在阶下等了大约有一个时辰, 里面的人才陆陆续续散了。
“殿下, 圣上请您进去。”李德对她说道。
陵玉踢了踢僵硬的腿, 又扯了扯衣摆,这才进去。
“陵玉, 朕听闻你掉进了林中的陷阱。”圣上说着目光便落在了她腿上,“你的腿是受了伤的?”
“回父皇的话, 陵玉腿伤并无大碍, 只是陵玉一时不察掉入了陷阱,想来都是自己平日里未能勤勉所致, 望父皇恕罪。”陵玉说道。
圣上皱了皱眉,“朕并无要问罪的意思,既然你受了伤, 便在宫中好生修养,待你修养好了再说。”
陵玉闻言连声应下。
出了殿门,李德公公便上前来道:“殿下这些日子辛苦了。”
陵玉道:“没甚辛苦, 倒是李德公公常年操持杂务, 想来费心不少。”
“奴才无甚费心。”李德笑说, “只是殿下莫要总是与陛下生分了, 陛下知道您受了伤, 很是着急。”
“竟有此事?”陵玉嘀咕道。
“殿下莫要不信, 说起来, 三殿下近来也生了病养了几日也还没好, 这不,在这当头又传来二殿下您受伤的消息,陛下可急坏了。”李德说道。
“三殿下病了?”陵玉惊讶。
“说是发热,可一直不退。”李德说道。
陵玉顿时了然。
难怪向来爱惜子嗣的圣上会叫她回宫来养伤了。
他这是怕再不小心折损了皇子,身后无人了。
陵玉回了自己住处,见素春迎了上来,好似同分离前无甚不同。
“你将这里整理的甚好,叫我都不觉得自己离开过了。”陵玉夸赞道。
素春听了喜不胜数,道:“殿下不在的时候可把奴婢闲坏了,如今殿下回来还能继续指使奴婢才好呢。”
陵玉道:“你既这般怕闲便给我准备好两套衣服。”
“您要两套衣衫做什么?”素春问道。
陵玉瞥了她一眼却不解释,只道:“我先换下这身衣服去看过我那可怜的小皇弟再说。”
待衣服换过,陵玉便去了丽妃所在的满香宫。
这名字听着便觉香气扑鼻,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多少香花香草。
相反此刻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丽妃娘娘将房屋门紧闭也太过不透风了,会不会不好?”陵玉觉得屋内闷人,忍不住问道。
丽妃面相苍白了不少,听陵玉说这话,抬眸幽幽地望了一眼,随即道:“殿下不曾有孩儿,自然不能理解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恒儿如今怕是半点不好都受不得了。”
她这般说让人接不上话,好似只要开了窗户让陵恒吹上些冷风都是恶意一般。
只是她也未曾言明,陵玉就更不好代号入座。
陵玉上前看了一眼,陵恒尚幼,可此刻却双目紧闭,面色微红,若硬要说是个什么症状,在她眼里看来也确实是受寒之兆。
“三弟看着甚是可怜,您不如让太医院的人翻阅一些医书病案,也免得错漏了些症状。”陵玉说道。
丽妃道:“我自是省的,殿下也要保重。”
陵玉讷讷无言,见丽妃过于悲痛,只能看过陵恒后先一步离开。
待她出了那满香宫后,素春便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丽妃娘娘这般悲痛,总叫人觉得压抑。”
若只是寻常发热,竟丽妃这么一渲染,竟好似三殿下得了不治之症一般。
这话素春心中作想,却不敢嘴上说出。
只是她不说,陵玉也能知道这意思。
“毕竟父皇子嗣单薄,丽妃娘娘紧张一些,倒也能理解。”陵玉说道。
“如今是看过了三殿下,殿下还没同奴婢说那第二套衣服做何用呢?”素春问道。
陵玉微微笑说:“自然是出宫去寻乐子了。”
她这模样透着几分痞气,说话的语气竟有几分像那风流惯了的江世锦,可把素春吓了一跳。
“殿、殿下要去哪里?”素春又问了一遍。
陵玉道:“去快活啊。”
素春顿时感觉两眼一黑,恨不能当场晕倒。
她家根正红苗水水汪汪的一枚小皇子竟被人给带坏了!
载着陵玉的马车渐渐驶出宫门。
出了宫,陵玉便换乘了一辆寻常的马车,待马夫问陵玉去处,陵玉便报了向春楼的地址。
入了那烟花之地,陵玉已然不是一个新手的模样。
老鸨看见她时,比以往更是热情。
“您都多久不来了……”
“老妈子,我今日带了些钱,想来问问给菀娘赎身要多少钱?”陵玉开门见山道。
老鸨愣了一下,将陵玉上下一打量,问道:“你想给菀娘赎身?”
陵玉说道:“菀娘是个甚好的女子,我与她有缘。”
老鸨笑说:“原是这样,只是你来晚了一步,菀娘已经被好人家的人赎身带走了。”
“已经被人赎走了?”陵玉惊讶得很。
“不错,所以小公子你不如看看其他姑娘吧,比菀娘善解人意的咱们这里多得是呢。”老鸨说道。
陵玉摆手道:“我只是为了菀娘才来的,只是菀娘是被何人赎走的?”
老鸨见她做派正经,知她不是来寻了乐子,也就收敛了几分热络,道:“自然不是寻常人能赎得起的,说来想必你也是听过他的大名的。”
陵玉心头微微一跳,便听老鸨说道:“那人便是未来的高信侯,如今的世子爷盛大公子。”
“什么?!”陵玉猛然站了起来,将身后的板凳猛地碰翻,发出一声巨响。
老鸨诧异地看着她,道:“小公子激动什么,咱们这里的姑娘可经不得吓,若是没了旁的事情,我便不留客了。”
陵玉看着对方一脸防备模样,转身便离开了青楼。
老鸨望着气势汹汹离开的小公子,抚了抚胸口,口中嘀咕道:“菀娘啊,可真是个有福之人呢……”
在旁人眼中都艳羡的菀娘,落在了陵玉眼中却并非如此。
在那一瞬间,陵玉想到的却是那个被盛钦亲手杀害了的宫女。
事实上,早在盛钦出现在菀娘的房间里时,陵玉便该有所察觉才对。
只是此刻为时已晚,陵玉竟莫名地有些不安。
出了向春楼,陵玉上了马车,便被车夫载去了陈府。
她此次出宫对外说的自然不可能是去青楼寻花问柳。
她只道是陈玄颐受了伤,特意前来看望。
只是等她真的看到陈玄颐时,见陈玄颐生龙活虎的模样,她便知道自己是白操心了。
“陵玉,你真是不够义气,怎地今日才来看我。”陈玄颐口中塞了一个糕点,含含糊糊说道。
“我还未问到你,你竟还好意思指责我不够义气?”陵玉郁闷道:“你不过是被没毒的蛇咬了一口,竟能直接不回去了,可真令人刮目相看。”
陈玄颐听她这般说话,忙吞下口中糕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陵玉见他急切模样,只当他是恼羞成怒了。
“你急什么,我只是未曾见过你这般娇弱模样,当你知难而退了而已。”陵玉说道。
陈玄颐立马跳下了床道:“你竟用娇弱二字来羞辱我?”
“你再这样咋咋呼呼我便回宫去了。”陵玉颇有些坐不住了。
陈玄颐见她想走,立马便道:“我没回得去,那是因为盛钦将我受伤的事情告知了陈府的人,这才叫我娘知道了去,我不去学舍那也是盛钦不准我去的。”
陵玉听罢,神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你说我二哥不准你去?”
陈玄颐脸色僵了僵,只是话已出口,却不好再自打嘴巴了。
“是、是啊,盛钦叫我离你远一些,不准我去了,我这才不去的,不然你真以为我故意装伤躺家里偷懒不成?”
陵玉望着他的目光很是可疑。
陈玄颐道:“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不信我二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陵玉说道。
“你不信就去问我府里的下人好了,反正这事情又不止我一个人知道。”陈玄颐无所谓道。
陵玉见他坦然模样,顿时哑然。
“我倒也不是不信你,只是……我不明白二哥为何要这样做。”陵玉低声说道。
菀娘也好,陈玄颐也罢,盛钦这样做,无非是将她同旁人的任何一点亲密斩断。
只是这样一来,陵玉觉得整个后背都陷入了寒凉之中。
盛钦待她自然是好,只是她从未想过,享受这种好的代价竟是要同时承担着对方的专横与霸道。
第37章 中毒之症
然而陵玉所忧虑的事情却并未困扰她多久, 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件让她不知所措的事情。“三殿下并非是生病,而是中毒。”
太医院的老太医们最终得出了结论, 口径一致宣告。
圣上听闻此事, 气怒冲顶, 当场便摔烂了一块心爱已久的江南名砚。
“查!给朕仔细地查!”
这把怒火一直从满香宫蔓延到宫廷的各个角落,最终却落到了惠清宫里头。
彼时文淑妃正拿着金剪子修剪着花枝, 却不曾想好大一片乌云飘来了自己的头顶上。
待她被人带到圣上面前时候,她委屈哀求, “圣上, 我伴您多年,难道您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哪里敢戕害皇子, 我膝下便养着陵玉,若有那心思,她岂能活命?”
“淑妃娘娘, 您是二殿下的养母,这么多年了你们自然是感情深厚,你未必不会为了二殿下谋算, 而害了我的儿子!”丽妃哭得两只眼睛微肿, 满脸的伤心不似作伪。
“妹妹, 说话要凭证据……”淑妃提着一口气, 对着圣上能伏小做低, 可她到底是个有资历的老人, 对着丽妃更是半点好脸色也没有了。
丽妃推开丫鬟递来的帕子上前一步, 道:“恒儿百天的时候, 是你送来了这盆夜香木兰,瞧瞧你多么狠毒的心思,就这样害我儿于无形,任谁都查不出来的!”
“你胡说什么?那只是普通的一盆花……”文淑妃不可置信道。
“够了!”圣上听两个妇人口舌之争烦不胜烦,抬手猛地拍在了桌上,连带着瓷杯盖子都跳了两下。
“陛下……”丽妃垂眸拭擦泪水,“求陛下为我们母子做主。”
“淑妃,若这只是寻常的花,为何只要拿走了这花,陵恒的症状便会有所缓解?”圣上目光阴郁地扫向对方。
文淑妃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什么。
满香宫的东西挨个排查了一遍,待宫人将屋内多余的东西捡出去后三殿下的病症竟忽然好转,这才引起了太医们的注意,待那些物件挨个检查之后,他们最终发现三皇子的病重只对那盆夜香木兰有所反应。
幸而这一切都发现的及时,否则再晚些时候,三殿下唯恐便落入了回天无力的境地之中,怎能不叫人后背生凉。
“陛下,这一切都不干咱们娘娘的事情啊!”文淑妃身边的桑嬷嬷见状不对,连忙下跪求饶,“陛下,这盆夜香木兰乃是二殿下所赠,娘娘对此花一无所知,又如何会无端怀疑二殿下的用心呢,况且这夜香木兰本就属于寻常花木,至于二殿下动了什么手脚,娘娘就更不知道了!”
文淑妃看着桑嬷嬷微微蹙眉,她正欲开口,却被桑嬷嬷暗中捏了捏手臂。
文淑妃看着盛怒中的圣上,想说的话霎时全都吞回了肚子里。此刻于她而言,最好的做法便是沉默。
只是桑嬷嬷一席话,足以令众人哗然。
圣上面上阴沉欲滴,此刻心中怒火远胜过平常,屋内寂静下来就更不敢有人再开口。
“李德。”许久他才缓声开口。
“奴才在。”李德垂首应诺。
“将桑嬷嬷带下去。”圣上说道:“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任何人走漏一点风声,朕便割了她的舌头。”
他将手边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他面上冷冽的神情令众人惊惶不已,纷纷跪倒在地。
天子一怒,尚可伏尸千里。
纵使她们都自诩是无辜的人,可一切生杀夺予都在此人的一念之间。
即便他不似历代明君出色,可这样的身份也是上天赠与他与生俱来的权利,更是属于天子独有的权威。
天上云层渐渐密集将强烈的日光挡住。
陵玉仰头望了望天,一时分辨不清背光处的云层颜色。
“只是多云的天气,该不是乌云。”素春顺着她视线看过去说道。
陵玉放下手里的书卷,道:“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陵恒的病什么时候能好些。”
“殿下。”门外头丫鬟进来传报,“李德公公过来了。”
李德是圣上身边的总管太监,一举一动一向都是代表着圣上的意思,陵玉忙起身去见。
“殿下,还劳烦您随奴才走一趟。”李德公公道:“陛下想要见您。”
陵玉见他神情严肃,便问道:“公公可否透露一二。”
李德抬眸扫了她一眼,见她仍旧是懵懂模样,叹了口气,将发生在满香宫的事情都说与她听。
陵玉听罢面色顿时一白。
入大殿,圣上满目阴沉望着陵玉。
陵玉亦是抬眸看着对方,却始终不知该如何开口。
“陵玉,你可知道,朕膝下子嗣单薄,可即便如此,朕最不喜欢的却还是你?”他看着陵玉,似乎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恨的女人,咬牙切齿道:“因为你生的像极了你那位好母亲。”
陵玉看着他,面上俱是涩然,却仍旧开口道:“父皇,陵玉不敢谋害胞弟,还请父皇明鉴。”
圣上闭了闭眼,在室内来回踱步,最终来到了陵玉面前,他就近打量着陵玉,问道:“朕问你,那盆夜香木兰是谁的?”
陵玉低声道:“是我送给文淑妃的……”
她话未说完,便见对方怒容浮现,抬手便欲掌掴于她,陵玉下意识抬手去挡,许久却见对方扬着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陵玉,朕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圣上无比失望,沉声质问她 陵玉见状整颗心都仿佛置入了冷水之中。
“父皇,你为何不信我?”陵玉问道。
圣上冷笑道:“即便你没有那胆子害陵恒,可你未必不敢害文淑妃,她将你一手养大,你竟做得出?”
这样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愣愣地插入了陵玉的心头,远比他直接来一句“不信”的威力要大上数倍。
“我没有。”陵玉面色苍白道。
“陵玉,你最好自己说出来。”圣上背过身去,“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霎时间,陵玉手脚冰冷,失望透骨。
阶下的砖刚被宫人扫过,干净得很。
陵玉跪得久了,便又有了一些新的落叶随着风滚了过来。
李德公公走近了道:“殿下还是不要跪了,若真的是无辜,还需寻出证据来才是,您越是跪在这里,只怕陛下越是心火难消。”
陵玉看着那扇紧闭着门,脸上却渐渐显出了倔强的神情,对李德的劝话不置可否。
李德见她此刻宛若石人般心灰意冷,便默然退到了檐下,不敢再过多交谈。
整整一日,陛下出入都视陵玉于无物,陵玉自是佁然不动。
素春知道了这事情又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只能双手合十,仰头望天祈祷道:“菩萨保佑,让我家殿下早日洗脱冤屈。”
这话说完,她仍旧不能安心,便又道:“实在不行先下场雨也行,也好叫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