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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是不是吃得多了?”
元哥儿点点头,一脸纯真地指着不远处的素娘笑道:“素娘,做的东西,好吃。”
他喜欢这个祖母给他找来的人,和他说话总是柔声细语的,晚上哄他睡觉时还会给他讲故事、哼小曲儿,不像之前的那个奶娘,就站在旁边看着他睡,睡不着,还会凶他。
素娘每日还变着法子陪他玩,有时也会教他认字,但是不像娘亲那样拿着柳条逼着他念书,她总是做许多好吃的,他识了一个字,就让他挑一样喜欢的吃,久而久之,元哥儿识的字多了,长得也快了。
张氏几乎日日都去找老太太,要把元哥儿接回去,可元哥儿一见她就哭,抱着素娘不肯松手,老太太心疼孙子,反正秦家就这么大,元哥儿住哪里都是在同一个宅子里,没什么差别。再说了,老太太也不是不让她见自己的儿子,在哪儿都一样见,留在身边老太太才更放心。
几次之后,张氏就不提了,但是看着素娘的眼神,却是一日比一日更加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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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秦昭与楚离正在闲聊,时不时地注意着一旁同元哥儿玩闹的两个妹妹:“表哥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楚离道:“原本想先回一趟沧州陪陪母亲,不过既然二老来了,倒省了我在路上奔波的时日。”
“表哥的意思是,想要留在京城,不回沧州了?”秦昭看着他问。
楚离颔首:“先前听齐王说了科举之事,让我有了几分兴趣,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赶上下一次的考试。”
“自前丞相李茂辞官后,皇上为了广纳人才,近年来年年都举办科举考试,我相信以表哥的才学,考取殿试的资格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表哥可是真的想好了,要入朝为官吗?”秦昭不放心地问。
“表弟在担心什么?”楚离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顾虑。
秦昭沉吟道:“官场之事太过复杂,我并非忧心表哥的能力,只是……依依自小便养在深闺,别说朝廷了,就连外头的百姓她都没有怎么接触过,她根本不知道人心有多复杂。将来表哥若是得到了皇上的青睐,依依跟了你,自然也会有许多人想要巴结她,我只担心,她应付不来,反倒给表哥惹了什么事……”
秦昭看似在数落自己的妹妹,实则却是真正地为她着想。楚离明白,他又何尝不想让她安安静静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但是现实并不允许。
“我会保护好她,不会让别人有欺负她的机会。”楚离郑重地向秦昭承诺,总有一日,他会让她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无需顾忌他人的眼光。
秦昭沉默,良久,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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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振夫妇在京城住了小半个月,到了四月中旬,夫妻俩便启程回了沧州,秦依依陪着楚离将二老送到城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这么害怕见到我爹娘?”楚离看着秦依依的举动,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然后牵着她一起往回走。
秦依依笑笑,她一开始是紧张没错,不过过了几日也就不怕了,表舅和表舅母都是很好的人,对她也好,把她当亲生女儿似的疼,临走前,表舅母还送了她一对碧玉的镯子,说是留给楚家儿媳妇的。这样好的婆婆,她想亲近都来不及,怎么会害怕呢?
她松了一口气,无非就是担心表舅母舍不得表哥,会把他一起带回沧州。爹和表舅把他们的婚事初定在明年秋,表哥若是回去了,只怕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她可不想那么久都见不到他。
“嗯?”没听到她说话,楚离停下脚步,把她往怀里拉。
秦依依被他吓一跳,这可是在大街上,他怎么就敢……
秦依依推着他的胸膛,努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知道他是听不到回答不会放过她了,秦依依只得认命地小声道:“我不是害怕你爹娘,我是……不想你回去。”
说完,再不敢看他,像个小媳妇似的埋着头。
原来是舍不得他,楚离大笑。
路过行人听到笑声回头,只见一个面若桃花的女子躲在一个白衣男子身后,女子貌美,男子气质出众,二人站在一起,恍若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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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边城捷报传来,大将军邢厉和都尉江景焱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日,便将此前被晋军侵占的几个城池收了回来,晋军大败,退兵至三十里外的地方安营扎寨。嘉禾帝听闻后龙颜大悦,下旨犒赏三军,待邢厉和江景焱凯旋,再论功行赏。
“恭喜父皇,邢大将军宝刀未老,实乃我东越之大幸。”早朝上,豫王楚昱连声附和。
嘉禾帝点头:“大将军已年逾六十,本该留在京城享天伦之乐,然边城有难,大将军奋不顾身,主动请旨退晋军,此番壮举实属难得,众爱卿务必向大将军看齐,时刻以国之大事为首任。”
“臣谨遵皇上圣喻。”文武百官异口同声。
下了早朝,嘉禾帝散了群臣,将长子喊至了书房。书桌上,铺着一副巨大的舆图,仔细一看,正是日前被晋军攻下的几个城池。
嘉禾帝坐在书桌后,示意长子看舆图:“此番晋军突然攻打我朝边境,你有何看法?”
早前得知消息的时候楚昱就猜到父皇会问,早就已经在心里思虑过了,当下不假思索道:“回父皇,儿臣以为,晋军会攻打这几个城池,乃是因为边城守卫松懈。近年来,我朝边境小战不断,但像这次晋军大规模来偷袭的却几乎没有,此前又恰逢过年,许多将士都思乡心切,以至于让晋军得了空子。好在邢老将军足智多谋,立即想出了退敌之法,才在短短半月内击退晋军,收复河山。经此一役,儿臣觉得应当多加强边境将士的素质,在军中就该有军中的规矩,戒骄戒躁,不可因小失大。”
嘉禾帝不置可否,长子生来养尊处优,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对于战事,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晋军来犯,并非早知边境守卫松懈,而是蓄谋已久,至于为何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拿下那么多座城池,想起去年凉州之事,嘉禾帝的眸色渐冷。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二更,不过11点应该来不及,可能0点以后,大家不要等,明早起来看……
第33章
到了五月; 天气渐渐转暖,秦府却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原是秦家二爷的小妾吴氏在某夜突然暴毙,死因竟是因为被人下了过量的迷药。
据说是吴氏的女儿秦嫣先发现的; 秦嫣像往日一样起来去寻吴氏,可敲了半天门,也不见吴氏应答。以往每日秦嫣起床时; 吴氏都已经醒了,秦嫣觉得奇怪,便直接推门而入; 没想到却看到自己的娘倒在地上,脸色发紫,指甲发黑; 早已断了气。
虽说吴氏只是一个小妾,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秦家又是大户人家; 家里死了人; 没多久消息就传了出去。秦穆为了弄清吴氏的死因,特地请了仵作来验尸,证实是因为吸入了过量的迷药。秦穆派人在屋里找了一通,最后在窗户底下的地上找到了三支燃尽的迷香。
吴氏有女儿; 嫁入秦府后虽然只是个小妾; 但比起她以前的穷苦日子,过得不知道要舒坦多少倍,出事的前一日; 还答应女儿等夏天来了,会给她做她最爱吃的糖莲藕。因此大家断定吴氏绝对不是自杀的,那么,究竟是谁杀了她,目的又是什么呢?
送走了仵作,傅容陪着老太太先回屋去休息了,到底不是亲孙女,老太太只安慰了秦嫣几句,小姑娘哭个不停,完全听不进去她说的话,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不再管她了。张氏看好戏般地在一旁抱臂看着,看到老太太和大嫂都走了,也跟着走了。
剩下秦穆秦秐和秦昭,三个人去了前厅,秦穆吩咐管家把吴氏的尸体拉去葬了,她只是个妾,入不了秦家的宗祠,丧事一切从简。
吴氏死于非命,他们可以不在乎,却不能不去查,毕竟事情是发生在自己家里,若是不弄明白,只怕秦府上下人人都不得安宁。
屏退了下人,秦昭把方才收起来的三支香摊在了桌上:“爹,二叔,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要让你们知道。”
“何事?”秦穆连声问,儿子在这个时候提别的事情,想来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秦昭道:“爹可还记得去年我们去凉州,回来之后祖母和娘说依依吃坏了肚子,昏迷了数日?”
秦穆点头,秦秐听说过,但是他当时不在府里,也没怎么注意,插不上话,就在旁边听着。
秦昭继续道:“我先前问过桑儿,桑儿说依依那日只吃了荷婶送的糕点,到了晚上才出的事。起初我以为依依是中毒,但那盘糕点已经被扔了,我无从查起。后来我去找了当日给依依医治的大夫,大夫告诉我,依依并非中毒,而是被人下了迷香。”
“你说什么?”秦穆不可置信地指着桌上的东西,“依依也中了迷香?”
“是。”秦昭肯定道。
“那大夫是谁?何人请的?既是中了迷香,为何在给依依诊治后不说,等你去问了才告诉你?”秦穆面含愠色,居然有人敢趁他不在毒害他的女儿?他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绝对不会姑息那个人!
“是东巷口的李大夫。”秦昭如实道,“当时我也奇怪,我们家请大夫向来是去请刘大夫来医治的,若说事急从权,又怎会去东巷那么远的医馆?后来一打听我才知道,大夫是二婶派人找来的,而且……那位李大夫说,也是二婶让他告诉娘和祖母依依是吃坏了肚子,而不是得了别的病,说是祖母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怕她受刺激。”
“荒唐!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听一个妇人之言?”秦穆气得拍案而起,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你二婶怎知依依是得了别的病?”
她居然还能想到提前知会大夫?
秦昭沉默,他若是知道,也不会瞒着爹娘到现在才开口了。毕竟是二婶,他的长辈,他怀疑之前必须得有足够的证据。
秦穆回头朝秦秐沉声道:“去把二弟妹给我请来。”
秦秐点点头,面色复杂地走了。
“爹,我觉得,您现在问二婶,她一定不会承认的。”秦昭提醒道。
秦穆知道其中的利害,若那时真的是张氏对依依下的手,那么这一次也能肯定害死吴氏的人是她了。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在府中处处针对吴氏,吴氏为了女儿忍气吞声,若是怨恨,也应该是吴氏做出这种事情比较合理。而且,杀人居然用迷香?下毒岂不是更快?
还有依依还不到十四岁,究竟是哪里得罪她了,居然她要对依依下此毒手?
想着想着,秦穆只觉得心口发凉,幸好那日依依出事发现得早,若是和吴氏一样,那他的女儿……
秦穆紧紧握着拳头,如果证实害死吴氏又害了他女儿的人张氏,那么就算她是二弟的人,他也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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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依依的房里,刚失了娘亲的秦嫣正趴在长姐的怀里哭,楚离站在门口,秦桑坐在一旁,看着姐姐抱着那个与她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柔声安抚。
“好了好了,你都哭了那么久了,别再哭了。”秦桑心直口快,没有恶意,只是被她哭得头都疼了。小丫头也不知道哪来的劲,明明嗓子都哑了,却还在抽抽嗒嗒个不停。
从发现娘亲昏迷,秦嫣也已经哭了好几个时辰了,眼泪早就流干了,闻言倒是真的收起了哭声,只是攥着秦依依的衣服,不肯松手:“姐姐,你救救我娘,救救我娘,她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这句话从秦依依见到秦嫣开始,她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秦依依听着难受,可她也没有经历过亲人离世的伤痛,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嫣儿乖,别哭了,荷婶……虽然荷婶以后不能照顾你了,可是你还有我,还有桑儿,我们都是你的姐姐,我们会照顾你的,你别哭了,好不好?”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娘!姐姐,你帮我去把娘找回来,她答应过要给我做糖莲藕,答应要带我去划船……姐姐们去乘船玩,我也想去,娘答应过我会带我去的,娘从来没有骗过我,她不会骗我的,不会死的,她只是睡着了,明天……明天娘就醒了……”秦嫣又开始哭了,哭得断断续续的。
秦桑听不下去了,捂着耳朵跑了出去,没多久,又端着一个盘子,匆匆地跑了进来:“这是荷婶前几日做的桃花酥,还没有吃完,都给你吃,你别哭了,你再哭下去,姐姐的衣服都要湿了。”
秦桑以前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妹妹,也几乎从来不找她玩,但现在看到妹妹这么伤心,而她好歹也喊过自己几声姐姐,她的心就硬不起来了。
桑儿如此懂事,秦依依很高兴,拿起一块桃花酥递给秦嫣,秦嫣看着娘做的东西,果然就不哭了,放到嘴里一点点开始吃,吃着吃着就安静了下来。
吃完一块,秦嫣不舍得再吃剩下的,只目不转睛地看着,好像是在回忆娘亲是怎么做的这桃花酥。
“姐姐,娘、娘她是被人害死的……”
秦嫣突然开口,吓了秦依依好大一跳,怕自己听错了,秦依依又问了一遍:“嫣儿,你说什么?”
秦嫣才八岁,声音听起来还只是个孩子,可好像却在一瞬间就长大了:“前日二夫人来找娘,说有事要她帮忙,娘不肯,她就打了娘,还说娘要是不听她的话,等我长大了,就把我卖去什么楼……娘不让我听,我就趴在窗口偷听,姐姐,你相信我,我没有撒谎。”
秦嫣一句一句地说,早在她提到张氏时,站在门口的楚离就顺手把门关上了,还让小桃在门口守着。
“你知道二夫人要让你娘做什么吗?”楚离走近问她。
秦嫣仔细想了想,道:“好像是让娘去找祖母,说弟弟身上的伤是娘打的。”
她口中的弟弟当然是指元哥儿,秦依依和楚离对视一眼,自从那日上香回来,元哥儿这两个月都住在祖母那里,由新来的素娘带着。一开始还是由原先的奶娘照顾,是以老太太并不知情,直到把元哥儿交给素娘,素娘给他沐浴时,才发现那孩子身上有几道很浅的印痕,像是被人打出来的。
老太太知道后十分生气,询问了张氏,张氏一口咬定她不知情,把责任全都推到奶娘的头上,可那奶娘在事情败露以后就消失不见了,至今没有找到,此事也就一直拖着没了。
可现在秦嫣居然说,张氏去找吴氏让她承认是她打的元哥儿?
秦依依听不懂了。
楚离后来又问了秦嫣几个问题,可秦嫣太小,当时又是偷听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说的大部分都是往常张氏如何针对她的娘亲,娘亲常常教导她在张氏那里受了再大的气也得忍着。
吴氏母女在秦府身份低下,过得一直都不太好,但吴氏为人善良,除了张氏,对她们这些晚辈还是不错的,经常会送一些自己亲手做的吃的给她们,因此对吴氏的死,秦依依多少还是会有些伤感。
乍一听秦嫣说和张氏有关,除了震惊,秦依依心里其实也清楚,如果吴氏不是自杀,那么在府中一心想要取她性命之人,除了张氏,别无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二更,也算今天的一更……
这两天周末,所以多写了点,明天要上班,不保证双更哦,还是每天23点更新~
碎觉啦~想想又要上五天班我就不开心。。。
第34章
前厅。
秦穆让秦秐去喊张氏后; 又让秦昭去了趟后院,把老太太和傅容一并请了过来,不多久; 一家人都聚在了一起。
秦穆和老太太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上,傅容和秦昭各自站在二人的身侧,秦秐坐在下方的位子上; 大厅中央,张氏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一旁放着害死吴氏的三支残香; 以及从张氏房里搜出来的几支迷香。
刚才秦秐回房去找她的时候,她正要将这些迷香藏起来,被秦秐发现后; 直接把人和迷香都带了过来。
对于这个妻子,秦秐谈不上有多少感情,娶她也是遵了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张氏原本也算是大家闺秀; 只是脾气不太好,家道中落后,非但不知收敛,反而越发地让人难以忍受。再加上秦秐生性好色; 喜欢温柔可人的姑娘; 对张氏就更加提不起兴趣了。这些年二人虽有夫妻之名,却过得犹如陌路人,夫妻之情早已名存实亡。
秦秐改过自新后; 一再容忍张氏的胡作非为,无非就是为了还不满三岁的儿子。但如今出了人命,又是在自家后院,秦秐面子上挂不住,索性两手一摊,不管了。
“弟妹,能否请你解释一下,为何害死吴氏的迷香,会出现在你的房里?”秦穆看着跪在下方的张氏,面色冷峻,额头青筋直跳,隐隐约约能让人瞧出些许怒气。
也是,秦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秦穆作为一家之主,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人,他如何能够不怒?
“大哥,我冤枉啊!这香,这香不是我的!是我在吴氏的房里找到的,我想着没人要,就拿回来了……”张氏一看秦穆的脸色不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