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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说的哪里话;想杨老一门上下;四世三公;天下谁人不景仰?杨老能在我阴馆住下;实令我并州上下;蓬荜生辉,逍请都请不来,杨老在我府上住下便是。”
“背难之人,焉敢讨饶?将军只需在城中为老夫寻一住处便可。老夫这两日听闻,阴馆之地,寸土寸金,如此已令君侯破费了,老夫汗颜。”
“杨老莫要总是君侯、君侯的称呼于逍,逍表字中兴,只虚长令郎几岁,乃子侄之辈,杨老切莫如此客气,来我阴馆如到己家一般,无需拘束。若能以些许土地,换来杨老长住,逍求之不得也。就于逍府旁,为你老起一宅院,也好方便逍早晚请教,不知杨老意下如何?”
杨彪哈哈大笑,“哈哈,我杨彪一落魄之人,又焉有挑剔之理?更何况是如此之地。世人皆传并州黄逍,乃谦诚君子也,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也!如此,老夫就托个大,汝唤吾伯父,如何?”
“如此,却是逍高攀了,黄逍见过杨伯父!”黄逍起身深深一礼道。
“哈哈,好!好!好!修儿,还不拜见你兄长!”老杨彪老怀大慰,哈哈大笑,连道三个“好”字,令其子上前拜见黄逍。
“杨修拜见兄长!”杨修忙起身,向黄逍礼道。
“贤弟免礼!杨伯父,小侄要恭喜你了!”黄逍向着杨彪笑笑说道。
杨彪被黄逍没头没尾的话弄的一愣,疑惑的问道:“哦,贤侄,不知老夫何喜之有?”
“小侄观杨修,乃好学者,有俊才之相,他日必是大才之人,于杨伯父而言,却不是大喜?”
“贤侄还精通面相之说?”杨彪甚是惊奇的问道。
嘿嘿,我是不通面相之说,却是通得历史!黄逍心中暗道。“小侄只是略懂,略懂。”
杨彪正色的道:“老夫实想不到贤侄还擅此道。如此,老夫且问,贤侄观这大汉江山如何?”
来了!我知道你忠心,但我总不能如此打击你吧!我现在大喜将近,何拿这事烦我?黄逍面色有些不愉,冷声说道:“杨伯父,小侄即将大婚,还是不说这国事的好吧?”
“哦?贤侄大婚?老夫却也是听说,如此,不说也罢。不知可有老夫的一杯喜酒可喝?”杨彪见黄逍一脸的不愉快,还道他生献帝之气,也不好再言。
“杨伯父说的哪里话,焉能无你老的喜酒?小侄还有一难处,还需杨伯父做小侄的主婚人,还请你老不要推辞。”
“让老夫做这主婚之人?此怕不妥,老夫已是一白身,无名爵也,焉能当得州牧大人的主婚人?不妥,甚是不妥!”杨彪连连摇头,推辞道。
“杨伯父说的哪里话,想你老四世清德,海内所瞻,天下谁人不识君?若你老当不得,天下间谁又当得?”
“这…也罢!老夫就厚颜一次,为贤侄主婚!”杨彪见黄逍如此说,自知再难推辞,只好答道。
“如此,小侄谢过杨伯父。”黄逍深深一礼,总算是敲定了这事,古代结个婚,也这般说道,礼教,礼教,真坑人也!
“老夫尚还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得州牧大人垂青,却是好生的福分,不知老夫可先一观?”
“杨伯父说的哪里话,你老身为主婚人,见上一见却是理所当然,来人,去请任小姐出来,见过杨老。”
不多时,貂禅自后院款款而来,进得厅堂,对黄逍礼到,“不知黄大哥唤嫣然来,所为何事?”
“嫣然,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是当朝的杨太尉,辞官到了此间,应逍所邀,为你我二人主婚,快过去见礼。”
杨太尉?杨彪?貂禅曾身宫中,自然知道杨太尉是何人。闻听为其主婚,玉面微红,不敢怠慢,行至杨彪近前,万福道:“小女任嫣然,见过杨老。”
貂禅亲自端了茶壶,为杨彪斟满茶杯,奉上道:“谢过杨老为嫣然主婚,请用茶!”
“好!好!老夫没想到,这是谁家之女,竟出落的如此,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怕也不过如此吧?老夫活了这一把年纪,却是未曾见过如此般绝色女子,贤侄有福了!”杨彪从貂禅手中接过茶杯,由衷的赞道。虽同在帝都,然貂禅身份低微,在王允府上又长住后宅,是所以杨彪并不识得貂禅。
貂禅闻言盈盈一笑,躬身一礼,含羞道:“杨老取笑嫣然了,小女子怎当得杨老的谬赞。话毕起身站于黄逍身后,拢手侍立。
听了杨彪的话,黄逍心中美滋滋的,男人嘛,值得炫耀的不过也就是女人、金钱、名声地位等等,有一个让天下人艳羡的美女做老婆,那是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贤侄,却不知这婚期定在哪一日?”
“本月十八,乃一良日,拟定为那一日。”
“甚好!州牧大婚,何等喜事!更何况是你锦侯大喜,如此,怕是举国皆动啊!哈哈……”!
第067章 黄逍大婚 印记风波
初平元年,五月一十八,清晨,天边红霞万丈,并州,风和日丽。
虽然时已是夏至季节,然并州地处西北,却是天高气爽,天空上飘洒着几朵被朝阳映红的云朵,为这一天,更添了几分喜气,似乎那老天爷也在为天下闻名的“锦侯”贺喜,祝贺他的大婚。
阴馆上下,无不张灯结彩,家家披红,举城同庆,阖城上下共同庆祝这个非同寻常的日子,对阴馆百姓来说,黄逍就是他们的保护神,正是自从六年前锦侯来到雁门,数年来,并州才得以享受太平。
如此喜庆的气氛,百姓往来奔走,大街小巷飘荡着欢声笑语,举城上下,尽着崭新的衣裳,等着一睹“锦侯”娶妻的风采。
汉代的婚礼程序比较繁琐,因为今天婚礼的新娘与新郎的经历与身世与一般人迥异,双方皆没有高堂在世,因此一切从简。
不过,黄逍与貂禅皆是第一次结婚,因此除却婚前的繁琐礼仪之外,正婚之时的任何礼仪,黄逍都吩咐按照习俗尽数举行,一样都不可少,他要给自己喜欢的人一个风光的婚礼。
貂禅一直住在黄逍的府上,二者,无高堂所在,总不能关上大门直接入了洞房就完事,而且,毕竟是州牧的婚礼,也当不得如此草率,是以,大家一致决定,婚礼队伍绕阴馆一周,城内主要街道走遍,以示与所有百姓同乐。如此之举,黄逍欣然从之,一人乐,不如大家乐!
因此,天一放亮,由五百人组成的迎亲队伍,整齐的列在州牧府门口,吹吹打打,喜气洋洋,等待着新娘的出阁。黄逍一改往日素白衣装,只是齐眉勒着那条二龙戏珠的黄金抹额,周身上下,尽着大红,站在府门前,笑呵呵的与每一个人抱腕打着招呼,脸上洋溢的笑容,彰显着他内心的兴奋。
“贤侄,你额上所带这抹额还是摘下来吧,额头乃是人之天庭,这大婚之日,带此遮挡物事,怕是不妥。更兼这物乃金黄之色,于喜庆不合,还望贤侄慎重。”杨彪见黄逍周身上下都已换过,唯这抹额还带着,深感不妥,出言劝道。
“是啊,三弟,这抹额是什么宝贝物件不成,终日带着也不嫌闷的慌?自认识三弟以来,还不曾见三弟摘下过!依俺老张的意思,咱摘了它吧!”张飞也纳闷,怎么老三终日带这劳什子的东西?
“是啊,是啊……”
众文武纷纷附言,劝道。
黄逍一阵的为难,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带这东西,他自己知道啊!他那额头,乃一违禁之图案——盘龙印记!这要摘下,自己的手下倒也罢了,早就知自己不屑大汉之心。但那杨彪……
“三弟,怎么这般扭捏,却不似你的性格啊,快快摘下来吧!”张飞说着,伸手就朝黄逍额头抓来。
黄逍忙闪身躲过,“二哥这是干什么?”再四下看去,见众人都拿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甚是好奇自己为什么不摘这个抹额。怕是什么想法都有了吧!也罢,今日就摘下这抹额,也就此试探一下那杨彪的意思如何!
“呵呵,既然大家都想让逍摘下这一物事,也罢,逍就尊大家的意思。”说着,黄逍低下头,将带了六年多的抹额轻摘了下来,抬起头,微笑的向众人看去。
“嘶……”府门前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黄逍的额头,一言不发。
“三弟,你这额头上的胎记真好看,如此,更添三弟英武之气,只是为何终日总带着那个什么什么抹额的东西遮着啊?”张飞可没想到那么多,带着些许吃惊欣赏了一会,大刺刺的开口说道。
“是啊,主公,俺老典也觉得很好看,主公以后就不要遮着了,这样看着更好。”典韦憨憨的说道。
这两个莽夫,你们懂什么,还日后不要遮着了,这若是在并州还好,百姓皆心向主公,这若是出的并州,怕是天下要乱上加乱矣!主公额头怎会有如此胎记,莫非……
众文武心中无不又惊又喜,却是只口不言。
“贤侄今年二十有一?”杨彪自震惊中清醒过来,见黄逍正注视着自己,心中苦笑了一下,杨彪又焉有不明之意。怪不得他不愿意摘下这抹额,原来如此!忽然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建宁二年四月望日,算来,小侄今年正是二十一岁。”黄逍见杨彪面色如常,心中赞道,果然是久经官场,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颜色也!见其发问,不明因何会如此相问,只得如实答道。
“什么?建宁二年四月望日?!”杨彪大惊失色,失声呼道。
众人惊诧莫名,这老人家怎么了,一个出生日期至于这般大惊小怪么?
“爹,建宁二年四月望日怎么了?”别人不好问,杨修可不管那个,见爹爹失态,忙在旁问道。爹爹是怎么了,从记事起,还没见过爹爹这般模样。
“建宁二年四月望日,帝御温德殿。方升座,殿角狂风骤起。只见一条青龙,从梁上飞将下来,蟠于椅上。帝惊倒……”失神的杨彪随口回答到,忽醒悟,止口不言,一脸震惊的看着黄逍。
那一日,他也在朝堂之上,见过那条青龙,后似望西北方向投去。等等,西北方向,那不是西凉的方向么,而黄逍好象正是西凉陇右人氏吧!莫非……杨彪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
虽只寥寥数语,然在场的多是多智之士,八面玲珑之人,又焉有不明之意?一个个亦是震惊的看着黄逍,只不过,那震惊中带着惊喜的意味。
黄逍心中也是一惊,莫非老子还是承天命不成?见杨彪一脸的震惊,又一想今天乃是自己大婚之日,自然不想变得不好收场,忙言道:“呵呵,还有这等巧合?子虚乌有而已,休言怪力乱神之说,吉时已到,杨伯父,还不为我们张罗么?”
“呃…”杨彪一愣,转瞬哈哈大笑,“哈哈,你看老夫,都把正事忘了,吉时已到,迎新娘上轿!”
杨彪深深的看了黄逍一眼,此子,不凡也,若是太平时节,怕是翻不得什么浪花,不过这乱世之时……大汉气数怕是已衰,老夫又该何去何从?怪不得许子将评其为“太平之隐士,乱世之英雄”,吾今方知言中之意也!先前天子已恶了他,其怕是对这大汉已是离心,许子将评说其文武德才,乃是人杰,这些时日,见足了其之精兵强将,若其对大汉江山起了心思,那……罢了,今乃其大喜,过得今日再想不迟。
“新娘来啦!”
不知道人群中何人吆喝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望向那缓缓敞开的朱漆大门。
只见大门开处,貂禅凤冠霞帔,身穿一袭大红霓裳,梳挽着高贵典雅的发髻,头顶盖着大红的盖头,在几名侍女的簇拥下,款款而出。
老天似乎是想让大家看看新娘子的容貌,平地处起了一缕微风,吹的貂禅头上的盖头一阵的摇曳,轻轻的掀起了一角,顿时,半张倾倒天下众生的俏脸呈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一时间,所有的人,忘记了所有的一切,脑中思索着所能想到的所有赞美的语言,想要来形容眼前的佳人,但又无不语尽词穷。一个个瞪直了眼、长大了嘴、屏住了呼吸,热闹的场面瞬间变的鸦雀无声。所有的人,像似被摄去了魂魄一般,呆呆发愣。
以前貂禅总是淡妆素抹,从未有今日这般仔细打扮,纵然每日的耳鬓厮磨的黄逍,今日目睹貂禅的绝世容颜,也不由呆愣半晌,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望着满场呆楞的目光,黄逍心中充满了骄傲,奶奶的,看到没,老子的女人是最漂亮的,最美的!哼,你们,羡慕去吧!哈哈……大丈夫在世,能有今日,当是痛快!
怪不得人们都说,爱江山更爱美人,有如此美女在怀,纵是放弃那江山又如何?纵是万万里江山,亦可弃之如败履!
怪不得人都说,红颜祸水,怪不得君王不早朝,吾今方信之!
一片寂静中,貂禅轻轻的伸出如葱玉般的小手,将盖头掩好,移莲步来到黄逍近前,轻启朱唇,万般的柔情,软语向黄逍唤道:“夫君,良辰金贵,该上马了……”
轻声细语,如春雨般润心田,黄逍那不知道已经飘到哪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略微整理下衣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轻轻推了推杨彪,“杨伯父?”
杨彪这才缓过神来,疑惑的看了看黄逍,好不容易方才明白过来,老脸一红,忙清声喊道:
“吉时已到,婚礼开始!请新郎上马,新娘入轿!奏乐!”!
第068章 往来相贺 赋诗一首
黄逍大婚,来的人倒是不少,阖并州上下,除却高顺要镇守壶关而未至,就连镇守箕关的张辽,亦是将所有事务全部交给了王昶,连夜赶了回来,更不要说那老酒鬼戏志才了,被黄逍严令限量喝酒的他,哪还有不赶回来的理由?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主公大喜,我多喝点喜酒还是合乎情理的”!田丰也将事情全推到高顺的身上,带着高顺的贺礼自壶关赶了回来。
并州上下,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举州同庆。各地大小官员,将手中事务能推给副手的尽皆推了,自身投阴馆而来。事务缠身的无奈之下,托得手下,将贺礼送往阴馆。
这一日,对并州百姓来说,比过年甚至还要重要,只因为大婚之人,是他们的保护神!
“一拜天地!”
主婚人杨彪高声念道。此刻的杨彪,似是忘记了方才的一切,老脸上洋溢着笑容,让黄逍不得不佩服这老者的养气功夫。
黄逍、貂禅双双跪倒,望天而拜。心中乞求着皓首百年。
“二拜高堂!”
因黄逍与貂禅皆无高堂在世,黄逍念及长兄如父,遂请了大哥关羽的娘代劳一下,此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
关母笑呵呵的喝了黄逍与貂禅奉上的喜茶,看着面前的新人,不住的点头,甚至比自己的儿子结婚还要高兴。一者,黄逍与关羽是结拜兄弟,更兼黄逍甚是孝顺,里外照料,嘘寒问暖,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是以,关母就当黄逍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再者,关母也感恩黄逍,若不是他虎牢关相救,她一家上下怕是…哪还有今日的生活。关母往日里没少催黄逍的婚事,今日黄逍大婚,老人家也像了了一桩心事般,笑逐言开。
关羽在一旁见了,丝毫没有妒忌之心,反为自己兄弟间的情谊感到由衷的欣慰,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吧!
“夫妻对拜!”
待黄逍、貂禅行了夫妻之礼,满堂响起祝贺的声音。
“礼成!步入洞房!”
杨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婚礼,太过隆重了一些,宾客云集,老夫活了这一把年纪,此等婚礼,可以说是空前绝后,前无古人!真是奇怪,这黄逍怎就得了所有人的心呢?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都这么敬仰于他。此子,和庙堂上的那位一比……杨彪暗暗摇摇头,心中苦笑了一下。
步入洞房?哪那么容易!新娘子是步入洞房了,这新郎倌却是“不”入洞房。听得杨彪高呼完“步入洞房”,黄逍哪还不明白接下来的事,一拉貂禅的小手,这就要遁走。不想郭嘉眼尖,见黄逍要闪人,哪会轻易的放过,扯着嗓子就喊道:“不好,新郎倌要开溜!”
一句话打消了黄逍念想,无奈的停了下来,被喊出来了,这哪还能溜的了?狠狠的瞪了郭嘉一眼,哼,日后可别犯在我的手上,要不然,哼哼!
郭嘉见黄逍瞪着自己,只假作不曾看见,一转身,坐到一桌旁,抓起酒壶,自斟自饮了起来,只把黄逍气的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咳,”黄逍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无奈的收回已迈出的脚,冲人群一礼道:“逍不胜酒力,于此,恐扫了大家的酒兴。大家日日相见,有逍在,无逍在,等同……”
留下来,那还不被你们灌个好歹啊,老子可不傻,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老子可不陪你们这些有了家室亦或没有老婆的光棍瞎混!
“田丰田军师到!”这时,门外礼仪官高声报到。
“哈哈,主公,看来你是走不成了,元皓兄远道为贺主公大婚归来,不见上一见,却是于礼不合啊!居然还欺我等,主公海量,嘉等尽知,何有不胜酒力之说?”郭嘉端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