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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如何是好!”高氏发愁了,对大儿子说道,“四郎,劝劝你小弟!”
夏子成没说话,看了一眼小弟,不知想着什么。
“七郎,你明天可要去书院,离秋闱可没多天了,得个举人,恩荫时,能按排个有油水的职位!”
夏七郎半天才回了一句,“全京城都知道开国公府败落了,去做什么!”
“你胡说,你三哥不是起来了,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高氏急得头顶冒汗。
“可他让我们沾什么光了!”夏七郎神情落寞的说道。
“这……”高氏想想好像是没得什么好处。
夏七郎冷哼道,“我想去程家书院,让他去跟程山长知会一声,他硬是不肯,算那门子哥哥!”
“七郎……”
一时之间,正厅里一股失落、不甘、不平意悄悄弥漫开来,高氏母子四人有些悲意,明明是一等爵府,应当是富贵滔天,为何就变成这般境地了?
金氏贴在夏子成身边,低头抠着自己腰间的玉佩,无所谓的跟着沉默着。
直到夏小七和夏小八两个小厮过来,才打破了这股悲伤的情绪。
“公子,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去休息?”
夏小八见小厮来了,把闷着的气发了出来,“死到哪去了,到现在才来!”
小竹委屈的回道,“还不是给单先生叫过去问话了!”
“有什么好问的?”夏小八没好声没好气哼道。
“回公子,事情闹大发了!”小竹好像神秘的样子,伸头说道。
“闹大发了,什么意思?”夏八郎好奇的问道。
小竹回道:“门房处正在收银子!”
“什么?”夏八郎腾一下站起来了,“他们还真让人送银子过来?”
小竹嘟着嘴叫道,“还不是夫人叫他们送的,他们竟然真得都主动送过来了。”
“啊……”夏八郎不懂了,瞪着眼迷糊起来,“为何?”
小竹回道,“你听前头夏小五说,这些人还不是怕丢官去职!”
“丢官去职,我怎么不懂,那他们平时为何不巴结我,要我出银子?”夏八郎更迷糊了。
“小的不明白!”
“四哥,为何?”夏八郎问向夏子成。
夏子成倒是听出几分味道出来了,摇头叹息,“以前,他们走我们的门路,三郎不予关照,他们觉得马屁拍了也是白拍!”
“那今天是……”夏七郎也觉得怪,问道。
夏子成嗤笑道:“嫂子大概是看不过去那些人的行径,稍稍出了一手,他们怕了!”
“那个焊妇这么厉害?”夏八郎惊叫。
“厉害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三郎!”夏子成心知肚明。
夏八郎听明白了,叫道:“这些王八蛋,都他娘的拿狗眼看人,老子削了他们去!”
夏子成反问:“你拿什么削?开国公府名头,还是你夏璟的名头?”
“我……”夏八郎焉了。
“没有权势一切都是扯蛋!”夏子成算是看明白了。
夏八郎耷下脑袋,“我也要去禁军!”
“早做什么人去了!”夏子成哥哥的排调拿出来了。
夏八郎抬起头梗着脖子,“你不也是没去?”
“我没本事能在禁军中呆下来!”夏子成悠悠的说道,“那里要么拼老子,要么拼自己,我那样都沾不上,你呢?”
“我……”
夏子成说道:“像三郎这样文武兼修的大陈朝也没几个!”
“我不信!”
“那你就去试试!”
门房处
前来送银子的人有想多送的,结果被康管事挡住了,“别,这位大人,我们候爷说了,小惩即可,下不封底,但上是要封顶的,最高五百两,超过了小的不收,还望大人谅!”
“可……可我儿子说了,他用了不少,你收下吧!”
“小的只收五百两,其它还请大人收好!”康振平吩咐账房先生只收五百两,其他拒收。
想趁机送礼的大人眨了眨眼,哀叹了声,让家仆收回了银子。
慢慢的门房里的人少了,直到剩下一对主仆,主人坐在角落里,既不上来送银子,也不说要回去。
康振平看看时辰都快子夜了,见所有人都走了,忍不住上前,“这位大人是……”
方中行见开国府的管事终于有空问自己话了,从角落站起来,抬手道:“在下户部左曹都事方中行,给大管事见礼了!”
“方大人,客气了!”康振平眼睛闪了一下,原来是个从七品的小京官,看了看空手的仆人,心里有数了,没银子,就是来打招呼了,眉眼动了一下,“方大人这是……”
“大管事,下官……”没银子的方中行难以启齿。
“没银子?”康管事笑道。
“是,大管事!”
“这样啊……”其他人的银子不收可以,唯独姓方的不可以,上头关照过了,康管事也没办法。
方中行难堪的说道:“大管事,你看……我确实是拿不出银子,不知能用什么抵银两?”
“抵银子?”
“下官只有此法了!”
康振平摸了一下小胡子,瞄了他一眼,蓄着袖子到了夏琰的外书房,对门口的小厮说道,“于先生或是单先生谁在?”
“两位都在,你这是……?”丁五问道。
“有事回!”
“哦”门侍进去问话,没过一会儿出来了,“让你进去!”
“谢丁侍卫了”
“客气了,进去吧!”
康振平到了先生们的公务房,拱手给两位先生行了礼,“这么晚了,先生们还没有去休息?”
“这不是等你嘛”于先生笑道。
康振平笑着拱了拱手:“那康某倒是来晚了!”
“外面门房怎么样?”单腾问道。
康振平回道:“小厮提供的名单,基本上都来了,还有没在名单上的也来了,至少来了百人!”
“是嘛!”于文庭捋了捋胡子笑道,“倒是有意思!”
单腾问道:“有多少超过五百两?”
“十多个!”
单腾笑道:“看来是混水摸鱼想送礼的!”
“先生说得是,我也不管他送不送礼了,消息已经按两位先生说的放出去了,只收500以内,超过一律退了!”康振平说道。
“收了多少?”单腾感兴趣的问道。
“差不多三万多两了!”康振平笑回。
“这么多?”单腾吃了一惊看向于文庭,他笑笑没吭声,仿佛意料之中。
“是!”
单腾感慨:“夫人倒是会敛财!”
于文庭说道:“她这不是敛财!”
“那是?”单腾问道。
于文庭哼道:“她在警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告诉他们夏琰的家人不好欺负!”
单腾笑道:“夫人倒是厉害,既有警告之意,又为国公府聚了财!”
于文庭问道:“还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康振平说道:“有,有一个没银子,缩在角落,其他人等都走了,就剩他了!”
“叫什么?”于文庭问道。
康振平回道:“说是户部左曹都事!”
“为何还剩他?”
康振平笑道:“没银子,问能不能用什么抵?”
“用什么抵?他有什么?”于文庭反问。
“没说!”康振平问道:“能抵吗?”
单腾笑道:“按我来说,不要都可以,但是夫人交待了,姓方的不要放过!”
“为何别人能放,他不能放?”康振平感兴趣的问道。
单腾说道:“刚才让夏小开去查了,其他人可能是打秋风,可姓方的小子骗银子回去养家了,骗了两位公子不少银子!”
“竟是这样,怪不得拿不出银子来交,先生你们看怎么抵?”康振平问道。
于文庭说道:“我也不道,要不等明天早上问问夫人吧!”
“行!”
开国公府听涛院
夏琰和童玉锦回到院子,发现两个大丫头跪在厢房门口,童玉锦不解,问向曾嬷嬷,“这是……”
曾嬷嬷行礼回道:“回夫人,候爷让奴卑教她们怎么回话!”
“哦……”童玉锦不解的看了一眼冷漠的夏琰,眉角动了动,难道这两个漂亮的丫头意图对美貌的小候爷不轨?
夏琰看着八卦眼直闪的童玉锦,说道,“累了一天,还不去休息!”
“是,夫君大人!”
童玉锦挽着夏琰的胳膊进了他们的卧室,两人都累了,快速的洗洗漱漱上了床,两人窝在床上聊了白天的事。
“我出去,你不生气吧!”童玉锦玩着夏琰的发稍。
“你说呢?”夏琰哼了哼。
“呵呵……肯定不生气!”童玉锦如小猫般钻到夏琰的怀里拍着马屁。
夏琰问道:“出去做什么?”
童玉锦撅嘴回道:“帮你爹撑场面!”
“乱弹琴!”夏琰不满的训道。
童玉锦叫道:“真的,你爹做事心里没底,把我拉出去壮胆去了!”
“壮什么胆?”
“帮人鉴画,结果鉴了一副假的,只拿了起步价!”
“起步价?”夏琰又听到了一个新名词,反问道。
“对,鉴到半中间御史台的人来了,说我们在收贿!”童玉锦说道。
“是嘛!”
“嗯,还好单先生嘴皮子厉害,把人说走了!”童玉锦笑道。
“狡辨!”夏琰不相信的说道。
“真的,不过我也说了几句敲边鼓的话!”童玉锦嬉皮笑脸的说道,
“调皮,就你我还不知道?”夏琰摸着童玉锦的后背笑道。
童玉锦撒娇般的爬到夏琰的胸口,“你准备拿这两个弟弟怎么办?”
“你不是有主意了?”夏琰反问。
“我的有些离径判道,你有方法,就用你的!”童玉锦说道。
“他们用正统的方法很难再有效果!”夏琰叹道。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胡来了?”童玉锦眨了一下问道。
“你准备怎么胡来?”夏琰感兴趣的问道。
“嗯……”童玉锦托着下巴想道,“想让他们放下所谓的的面子和虚荣,能够脚踏实地的做些有担当的事!”
“这真是我所想的,可是一来我不是他们的父母,不好管束,另一方面,我真没时间管!”夏琰说道。
“我知道,管严了吧,吃力不讨好;管松了吧,说你别有用心!”童玉锦帮夏琰说出了难言之隐。
夏琰没说话,可是神情算是默认了童玉锦的说法,他抱了抱小小的软绵绵的身子,嘴巴在童玉锦的头顶亲了亲,说道,“就按你的歪主意来!”
“要是不行呢?”
“不行就不行,没人能替他们活过!”
“哇瑟,小候爷说话好有深度啊,小女子崇拜不已!”
夏琰一个翻身,把趴在自己胸口的女人压在身下,看你还怎么调戏自己的夫君。
窗外,四月的夜晚,在宁静的夜空中,一轮明月冉冉升起,带来了繁星灿烂的夜空。一群小星星眨着慵懒的光芒,各种香气弥漫在夜色中,如梦如幻。
被赶出开国公府的方中行,步行着准备回家,想想停下了脚步,明天早上还要来,我干嘛要回去,不如就在门口呆一夜,等到明天?
方中行转身回到开国公府,没敢蹲在正门,找了侧门半倚着,在露水中慢慢睡着了,夜,夜已很深了,安详、静谧。
开国公府收银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传遍了京城,包括京城中心那位。
诚嘉帝摸不着头脑,招来了自己的龙行卫,“之仪你说说,这是公然收贿吗?”
“回圣上,我敢打赌,晚餐之前,小候爷并不知道这事!”赵之仪拱手回道。
诚嘉帝不太相信:“你是说他家人自家主张?”
赵之仪点了点头,“确切的说,是他的小妻子自作主张!”
“可是消息传过来,他让人进门了!”诚嘉帝说道。
“圣上,最高额不超过500两!”
“也不少了!”
“圣上,那你的意思是?”赵之仪问道。
“既然这么有银子,就罚他半年俸禄吧!”诚嘉帝想了想说道。
赵之仪眉角偷偷扬了扬,圣上这是什么意思,罚俸半年?
章府
章大人同样接收到了这样的消息,捻着胡须沉思有一陈子了,幕僚没敢打断他思考。过了许久,章大人才开口,“夏小候爷这是准备治家了!”
“大人,可这也太离谱了吧!”幕僚说道。
章大人笑道:“他娶了一个离谱的妻子,后面一切之事,当然都不能以常理对待!”
“大人……”
章大人继续说道:“我已经两次亲眼目睹了她在公堂之上的风彩,完全不能以常人来判断这个女人!”
“大人,那你说小候爷明天会不会遭人弹骇?”幕僚问道。
“肯定少不了!”
“那会不会让上面那位……”
章大人眯眼说道:“想法肯定有,却是利于小候爷的想法!”
“小的不懂……”
章大人悠悠叹道:“一个完美到近乎苛刻的人,竟然让人有了参他的机会,竟让人有了可捏的弱点,这其实是一种更深层的自我保护。”
“大人上次说他太过完美,会遭上头猜忌,有了缺点,反而让上头人觉得捏住了他的把柄,便于控制?”
“嗯!”
“原来如此!”
章大人说道:“如果不出我所料,这件事,皇上应当为他想好了退路!”
“皇上亲自为他找退路?”幕僚惊道。
“皇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他,不会在这个小事上浪费时间!”
“不可思议!”
“君、臣,君、臣可不是一句随便说说的话,臣下为君上解决一切,君上给臣下方便,让他更有精力去做他想要做的事!”章大人老道的说道。
“哦,我懂了!”
祝府
祝检秋目无表情的听完了属下的汇报,脸上笑意渐起,“收得好啊!”
“大人,我已知会御史台的几位大人们,明天早朝有热闹可瞧了!”
“那就好,老夫的身体也好了,明天就去听听、看看,看它到底有多热闹!”祝检秋冷笑道,一幅好心情的样子。
“大人,明天早上要上早朝,那早点歇歇吧!”
“是该歇歇了!”
第二天三更天多一点时,夏琰就从侧门出发准备上朝了,夏小开见门口躺着两人,倏的一下拔了自己的刀,小心的走近他们,发现其中一个穿着京官服,品级大概六、七品的样子,正缩成一团呼呼大睡。
看了眼后,回到夏琰身边,小声说道,“估计是我调查的方姓小京官!”
“什么官职?”夏琰问道。
夏小开回道:“户部左曹都事!”
“户部?”
“是!”
夏琰抬眼,“具体做什么?”
夏小开问道:“回爷,在户部左曹农田案处办公务,掌农田及田讼事务,上报丰收地区,查对州县陈报水、旱、虫灾的情况,劝课农桑、扩大租佃面积等事宜!”
“哦!”夏琰问道,“为何要调查他?”
“回爷,夫人就是因为他儿子才让人还银子的!”夏小开回道。
“为何?”夏琰有些惊讶。
“他儿子伙同人骗七公子、八公子的银子!”夏小开回道。
“调查此人后怎么样?”夏琰问道。
“是个很穷的京官,几乎无力养家,都是妻子和女儿做针线来养家,还有就是刚才所说的骗我们公子的银子!”
“从七品,一个月也有二十两,不会养不活家小吧!”夏琰皱眉。
“回爷,他经常跟三教九流到酒肆里吃喝,没有银子回家!”夏小开回道。
夏琰看了看不远外还在睡的方中行,“把此事告诉夫人!”
“是!”
第二天一大早,当夏小七、夏小八还在睡梦中时,朝堂上已经风声水起、争论不休了,诚嘉帝全程半眯着眼,由着御史台的人参骇夏琰。
“皇上,小候爷公然受贿,实在有违律法,请皇上以儆效尤!”
“圣上,如果不制止这股歪风邪气,将给我们大陈带来不可想象的后果,还请圣上裁夺!”
“圣上,夏候爷这是公然目无尊上啊,这是藐视朝庭,应当重惩!”
……
夏琰低眉垂眼,如僧入定,不动分毫。
诚嘉帝看着朝上各色人等,最后终于开了口。
开公国府
童玉锦照例给开国公夫妇请安行礼,行礼完后,问道,“七郎、八郎怎么还没有来?”
高氏愣了一下,神情难以明辨的说道:“大概是去书院了!”
“回母亲,我让人打听了,门房说他们并未去书院!”童玉锦直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