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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夏琰神色一紧,不耐烦的问道。
听出不耐烦的素琴连忙回话:“候爷,小的有话回!”
“说——”多一个字都没有。
“候爷——”素琴抬起眼,一张平庸之极的脸,因为青春,因为情动,此刻显得活泼深动。
夏琰眼眸惭冷,几不可见的瞄了一眼自己的脚跟处,此女离自己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刚想缩脚起踢,素琴一把抱住了他的脚,把自己的脸贴在夏琰的脚上,她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连忙说道,“关于夫人,我有要紧的话跟候爷说……”
不得不说,这个丫头是聪明的,在‘要紧’的前面加了一句,让夏琰刚想发力的脚停住了。
“说——”
“候爷,小的不是有意听夫人和夫人姐姐的墙角,真的,候爷!”抱着夏琰脚的素琴觉得自己幸福无比,那脚上温暖的力度,让她不能自拔。
“别废话,说重点!”夏琰感觉自己的眼里有火冒出,如果不是自己的脚,他都能跺了去。
“是,候爷!”
门外准备进来送洗漱水的美好和美玉瞄到了抱着夏琰脚的素琴,连忙退了出去,小跑着回到自己房间。
美好低呼:“这丫头准备送死啊!”
美玉也跟着呼道:“是啊,连候爷的脚都敢抱,不想活了?”
美好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不过……”
“怎么啦?”美玉急着问道。
美好回道:“候爷已经很久没有踢过人了,有可能现在不踢了?”
美玉点点头:“还真有可能,以前没有让女人碰过,现在跟夫人时间久了,大概是适应女人了吧!”
“嗯,我也是这样觉得。”
“那会不会被收房?”美玉不甘心的问道。
美好哼道:“要是能收了她,我第一个不服,凭什么她这么丑都能收,我们这么漂亮没戏!”
“行了,别说这种话,这种事也要看缘份的!”
美好骂道:“狗屁的缘份,你看这个女人的算计劲,候爷和夫人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跟夫人几乎都形影不离,她是看好了夫人去了主院,看到机会就下手!”
美玉恍悟:“还真是,难怪刚才美珍姐让她一道跟着去,她说有事要忙没去,原来在这里等着。”
美好想了想说道:“不过今天夫人也有些奇怪。”
“怎么啦?”美玉问道。
美好回道:“平时都是等候爷一道,今天没等,而且今天早上候爷去上朝没多久后,夫人连懒觉都不睡到校练场上跑步。”
美玉点点头附合说道:“经你这样一说,还直是……难道……两人拌嘴了?”
“有可能,早上候爷出门后没多久,夫人在卧室内吼了几声,吓得美珍小跑进去的,后来说是作恶梦!”美好若有所思的说道,“现在看来……”
两个丫头相互看了看,满眼都是八卦,两人又悄悄的溜了出来,靠近了主卧。
主卧厢房内
“为何不说?”夏琰觉得自己耐心差不多已经耗光了,要不是关于锦儿的,他现在就能踢飞这不知死活的丫头。
“候爷,我怕我说出来,你不信……”素琴两眼盯着貌美如花的夏琰,满眼都是柔情。
夏琰厌恶这种不知所谓的眼光,身上陡然升起骇人的凛冽气势,虽没有直接一脚踢死人,但是脚出去的力道还是让素琴重重的摔在大理石地上。
夏琰从榻上站起来,“别给我耍花样,有话赶紧说!”
素琴从地上挣扎着起来,即使被夏琰踢倒,她内心还是高兴的,因为她已经特意打听过,夏琰曾踢死、踢残过靠近他的丫头,自己今天只是有点疼而以,但毫发无伤,这是不是一种进步呢?她抬起脸,眼睛看向夏琰,这个角度,是她最美的角度,她曾在镜子中练习过多次,她温柔的回道,“回候爷,夫人她……”
夏琰垂眸扫一眼欲言又止的素琴,“你还想来一脚?”
“不,不,候爷,我说,夫人她不是童家人!”素琴听出平静声音下的怒意,不敢耍花样了,赶紧说道。
夏琰垂着的眼眸紧束,“你竟敢乱说话?”
“素琴没有,素琴是亲耳听到夫人和她姐姐说的,真的,候爷你要相信小的,夫人她……”
夏琰的眼神能杀人。
欲言又止,准备钓夏琰问自己话的素琴,不知觉的颤抖了一下,连忙说道:“夫人她可能跟茶楼说得那些志怪故事里的人一样,是魂……”
素琴的话还没有说完,夏琰一脚踢了过去。
素琴如风中的叶子一样飘起来,不,不,不可能有人不怕鬼魂,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贵不可攀的漂亮男人会不怕鬼,当素琴如叶子一样落下时,她这样想到。
看着素琴如树叶翻落在地,夏琰瞟了一眼,想我的心思,就凭你也够格?
夏小同听到室内有声音,小跑着进来,看到落在地上的素琴,低头拱手:“爷——”
“看看有没有断气,没断气补一脚,断了气直接扔到乱坟场。”
“是!”
夏小同蹲下去,把手放在素琴的鼻端探了一会儿,发现没气了!
“爷,没气了!”
“处理掉!”
“是!”
看着侍从把素琴的尸体从厢房里拖出来后,美好和美玉避在墙角吓得瑟瑟发抖。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黑云遮住了,空气中一丝风都没有,低沉而闷气,仿佛让人喘不过气来,突然天际一个亮闪,紧接着一声雷鸣,眼看着一场暴雨将至。
夏琰站在门廊内看过天色之后,开口说道,“拿伞!”
“是,爷!”
夏琰紧着步子往主院迈去,刚才的事仿佛从未发生过。
素琴的心思,夏琰是刚刚知道吗?当然不是,那是什么时候呢?也许从素琴第一个有异样的眼神开始吧。
啊……这怎么可能,不,有可能的。
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男人和女人之间,如果一方对另一方有意思,他(她)会在不自不觉中表现出来,可能是偶遇时的一个眼神,可能是相互说话时,有意思的那一方眼神会突别的明亮,声音会特别的绵柔,这些表现可能连当事人自己都不会察觉,但事实上,它就在不知不觉中表现出来了。
生如夏花的夏琰,从孩童时代起就接收到了这样的目光和语气,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说得难听点,当一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对方想拉什么屎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她这点小心意,夏琰会察觉不出来,不过是自己和童玉锦太忙,没空处理她,再者,想想就想想,看到貌美如花的他,有想法的人太多,只要不来扰到自己,随它去好了,他不可能把每个对他有想法的女人都处掉吧,这不切实际!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仆从倒好,她不仅敢想,还敢跳出来,真不知死活。
主院
童玉锦和开国公夫妇聊得正欢,屁股坐在凳子上就是不动,听到电闪雷鸣,高氏催了几声,也不见她动屁股。
高氏的眉几不可见的抬了抬,朝开国公看了看,可惜,开国公真跟儿媳妇聊得欢,根本没接收到自己给出的眼神。
高氏只好看向自己的儿媳妇金氏,金氏会意一笑。
金氏也敢到奇怪,在夏琰没有外出公差的情况下,童氏单溜过来请安,这是从没有过的事,难道两口子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
没等这一对婆媳细细猜测,夏琰到了。
童玉锦正在和开国公说道西町瓦市的杂耍,余光看到夏琰来了,但她当自己没看到,仍然跟开国公府聊着。
“那个吐火球小锦你也看了?”
“看了,很惊险,都差点烧到脸。”
“是啊,烧到脸岂不是要毁了脸。”
“就是……”
……
美珍和彭大丫两人见到夏琰,连忙过来行礼。
夏琰见童玉锦当没看到自己,示意人把凳子挨着童玉锦放,自己挨着童玉锦坐下,然后听她跟开公国胡扯,听到无聊之处,拿了童玉锦的小手来玩。
高氏和金氏惊得头微微往后缩了一下,不会吧,当着众人面就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说话的开国公也发现了,停下聊天,叫道,“三儿,你拿小锦的手干嘛,这么多人也不注意注意!”
童玉锦见几人都看向她,不好意思的要缩回手,那知夏琰的力道挺大,不让她缩回头,即然如此,她干脆不缩了,在现代,当着人亲嘴的都有,拉个手算什么啊。
夏琰听到开国公的话,回道,“你也可以拉你媳妇的手。”
“呃……”开国公着实愣了一下,然后耳朵红了,大叫道,“你这个不孝子,这是你能说得话吗?”
高氏的脸跟着红了一下,这个继子今天吃了什么药了,这样说话。
夏琰却不急不慢的回道:“外面要下雨了,我这是准备拉起她的手回去了!”
“外面要下雨了?”童玉锦仿佛现在才知道外面变天了。
“嗯”
童玉锦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行礼道:“父亲、母亲,弟媳,那我要回去了!”
高氏不满的说道:“我都提醒过你几次了,也不知你跟老爷有什么好聊的?”
“呵呵……”童玉锦尴尬的笑笑。
开国公听到这话不高兴了,朝自己媳妇叫道:“难得有一个儿媳妇跟我聊得来,要你多话!”
“好,好,我不多话,真是越老脾气越大!”高氏气得转了身子。
“怎么不是?”
眼看着老两口要弄几句,童玉锦赶紧起身,“那我先走一步了!”
“回吧!”开公国无奈的挥了挥手。
夏琰牵着童玉锦的手出了主院厢房。
看着小两口出去,高氏对金氏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有点怪?”
金氏挤了挤笑,“还行吧!”她才不敢说有点怪呢,说了,母亲今天晚上都能拉着自己八卦到天亮。
高氏不满意儿媳妇的回答,可是没办法,这话聊不下去了,只好让金氏走人。
漆黑的夜空,因为电闪雷鸣,偶尔间变得亮如白昼,突然间,狂风大作,摇晃的树木,发出‘呼呼’狂怒之声,童玉锦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直往夏琰的怀抱里钻。
夏琰一个公主抱,把童玉锦抱在怀里,童玉锦还在担心早上的事,见夏琰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突然很感动,双手搂上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心口怀里,管它外面狂风大作,管它外面电闪雷鸣,这个怀抱是自己的,他是自己此生停靠的港弯,这就够了。
阴暗的天空亮光再次一闪,紧接着,‘轰隆’一声,响彻整个天际,那声音震耳欲聋,吓得人心惊肉跳,耀眼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天空,又瞬间消失不见,紧接着黑暗的夜里,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从远处遮天盖地卷了过来,冲洗着座座建筑物,冲先着甬道上的一排排树木,冲洗着这世间的万事万物。
抬着素琴的侍卫被浇成了落汤鸡,他们发着牢骚,“十一,多少年没出现过这种事了吧!”
“是,自从候爷五年前出京回来后,就没有踢死过人了!”
“你说这丫头怎么敢动心思,就算是我,我也不一定能看得上她,她怎么敢想爷的心思?”
“吃错药了呗!”
“直是死不足惜!”
“就是,希望下次投胎后能明白,什么茶壶配什么盖,老天爷早就定好了,别觉得自己聪明就能爬上主子的床。”
“就是……”
……
终于到了城北门外某处乱坟场,装在袋子时的素琴被扔了出去。
“赶紧回吧!”
“是啊,这雨越发大了!”
电闪雷鸣中,两人侍从走远了。
悄悄跟着他们的某个老年男人走到麻袋跟前,打开了袋子,好奇的伸头看了一眼,居然是个丫头,天,居然是个……
第195章 两对男女(加更)
开公府听涛院
童玉锦被夏琰一直抱到洗漱间,刚被他放到地上,童玉锦一脚就蹦开了,“那个……那个你忙了一天了,你先洗,我帮你拿睡衣!”说完后,也不等夏琰开口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夏琰看着逃跑的童玉锦,微微一笑,心想,不急,有得是时间,总有一天,你会亲自开口对我说说关于你的故事。
跑到卧室的童玉锦大口吐着气,拍着自己的心口,暗想,夏琰不提,我也不提,对,就这样,他不提,我不提,一个女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喜欢的。
连童玉锦自己都认可了自己是个鬼,那么其他人呢?
当童玉锦洗漱好准备上床休息时,先洗过的夏琰似乎已经睡着了,童玉锦慢慢弯腰靠近夏琰,准备欣赏一下美夫再上床,那知,还没看到呢,她就跌落到一个宽广而有力的怀抱。
“不睡觉,干嘛呢?”夏琰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吸引的童玉锦翘起头,往上挪了挪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低头就亲了上去。
美夫真可口,哈哈,管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先把美夫果腹了再说。
“臭女人,看你往哪里逃!”美夫反客为主,等童玉锦松口吸气时,一个翻转,把童玉锦圈在自己的身下。
你要问这一夜暴风骤雨如何,还真不好说,屋内屋外,情形差不多。
暴风骤雨过后是什么呢?当然是彩虹。
第二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一派明媚。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一对年轻人还没有起床,大夏天的居然窝在一起,也不知道热不热?
童玉锦醒了很久了,见夏琰没动静,用手指戳了戳他,“有没有跟赵之仪说帮忙的事?”
“说了!”夏琰未睁眼。
童玉锦问道:“什么时候来?”
“急什么?”
童玉锦撅嘴回道:“早点说了早点了事。”
夏琰睁眼看了下心急的童玉锦回道:“他说这两天有空就过来。”
“今天不能来吗?”
“大概来不了!”
“为何?”
“眼角有风情!”
“眼角有……啊,你……你……什么意思?”童玉锦惊得坐起来,从夏琰口中听到这样的词,真是惊悚啊!
“没答应今天来,大概是去会女人了!”夏琰依旧不急不慢的回道。
童玉锦抓了抓乱如稻草的头发,说道:“等等,你怎么就看出人家有风情了,要去会女人了,你……难道你是情场老手?”
夏琰不屑的瞄了一眼童玉锦:“这有什么看不懂的,一个男人在做正事时走神,眼角处有笑意,而笑意跟所说的公事无关,不是想女人想什么,这么简单,要什么老手,你可真说得出来。”
童玉锦还是惊讶无比,用手指着他:“你……你……”
“再睡一会儿!”夏琰伸出手一把按下指着自己的小嫩手,这个小女人,知不知道,随意用手指人多不礼貌。
童玉锦眉微皱:“你不去办公务?”
“今天休沐!”
“啊,你还有休息时间!”童玉锦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道。
“偶尔会有!”
“哦!”童玉锦又躺下去,头枕在夏琰胸口,“难得休沐,你想做什么?”
“就躺在床上,然后做些想做的事!”
童玉锦伸手掐了夏琰胳膊上的肉,不仅掐,还扭了一圈。
夏琰疼得直皱眉,愣是没哼一声。
童玉锦仰头看了看疼也不吭声的夏琰,哼了声,“让你心思不正!”
“丈夫和妻子,有什么正不正的,不知道你胡乱想什么!”
“懒得跟你说。”
屋外,美珍找素琴找了两圈了,还是没找到人,到她房间,房间的被子也折得很好,“说明早就起床了,怎么不见人影?”想了想叹了口气,到了边上一间叫道,“有谁过来帮我打下手?”
二等丫头小溪连忙跑了过来,“美珍姐,我来,我来……”小丫头一脸笑意。
美好和美玉两人过来时,小溪已经挽上美珍胳膊了,见她们两人笑道,“美好姐、美玉姐,你们已经是一等丫头,这个机会就让给我好不好?”
小丫头明明白白的说了,美好和美玉还能说什么呢,撇了撇嘴,“你有空你就去呗,说哪么多干嘛!”
“嘿嘿,我不是怕两位姐姐生气嘛,既然你们不生气,那我就跟美珍姐打下手去了,有好吃的,第一个想到你们。”小溪的嘴很甜。
美珍听得云里雾里,不解的问道,“什么机会?”
美好看了一眼美珍说道,“同侍卫没对美珍姐讲?”
“什么事?”
美好噎了一下唾沫没敢说。
看到美好不敢说,美珍看了眼素琴的房间,“跟她有关?”
美好点点头,但还是没开口。
“干嘛不说?”美珍皱眉。
“不敢!”
“什么事情,能让你们不敢说?”美珍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