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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秀庄被童玉锦逼着做了先生,教童、卢两家的大大小小学认字,学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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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银子折合:
在盛唐时期价值2000—4000元;
在北宋朝中期价值600元—1300元(或1000—1800元);冰河取1000计算。
在明朝中期价值人民币600—800元;
清朝中晚期一两银子价值人民币150—220元左右;
第70章 正月琐事
童秀庄本来不愿意的,可是三女儿说给工钱,不仅给,如果大大小小学得好,她还另外有奖励,乐得他的山羊胡子都翘起来了。
卢阿七和卢氏本来不想学得,被童玉锦一个眼神给盯得不得不跟孩子们一起认字了。他们抓心挠肺的学着,晚上还要交作业。
童玉锦却窝在自己的小阁楼里,铁皮炉里烧着碳火,碳火的烟通过隐蔽烟囱排到河面上,随着寒流消失不见。
童玉锦不时扔几粒黄豆进去烤烤做零食,铁皮炉上面煨着银耳羹,想吃就来一碗,小日子不要太惬意哟。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童、卢两家的年过得悄无生息,为了怕饭菜香味引起别人的窥探,船上的通气孔开在船舷近水处,气味都溶入到水里了。
这样的情形一直到正月初五,初五过后,童玉锦跟他们说道,“正月里的庙会、集会会比较多,我们还是做堆花之类的小饰品吧,等过了正月,我们到杂货铺子里拿点农人家用的东西,一路往北卖过去吧。”
“为何去北边呀?”
“我想到京城附近,找个地方定居!”
“为啥不在京城啊?”
童玉锦看了一眼童秀庄,“你说呢?”
“我……”
“爹,京城的消费定是高的,不适合我们,在京城附近也不错”童家书听明白了。
“哦……哦,”童秀庄讪讪的笑笑。
“天啊,京城,那是什么样子”童氏有点激动。
“是啊,光听老人讲过天子脚下,真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样子”卢氏也不敢相信,有一天她们会到传说中的京城附近。
童玉锦笑道:“不要感叹,会有机会让你们去京城看看的!”
童、卢两家人在船上猫了十多天,好吃好喝的过着,他们跟三个月之前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都有较大的变化,乍看起来,他们仍然黑,却不是那种从肉里面透出来的黝黑,也不再干瘪,都养丰润了,穿出去的衣服,已经能溶于大街上的人群之中,不再如叫化子般鹤立鸡群。
卢阿七的背不再驼得那么明显了,卢氏的面容不再镐枯不堪了,他们在庙会前熟练的做着小生意,显得热情洋溢有亲和力,不一会儿面前的绢花、手帕、绦子等物很快就卖完了。
卢宝柱依然站在边角,注意着行行色色寄生在市井中的无业游民、流浪汉、无赖、及黑道,发现情况及时撤退。
童玉锦依然在庙会里逛来逛去,好像闲散的很,实则不然,她一直在了解这个世界,了然自己要生存的大陈朝,了然大陈朝的人情、风俗、民规!
她此刻正蹲在一个命相人的卦摊前,默默的看着这个老头为别人算命。
一般命相家用相术、推八卦、算卦、测字等方法为人预测吉凶、推断气数、命数来换取钱财的人。
命相的也叫相士、算命先生、卜卦先生、测字先生等等,他们采取的方法也各不相同,都有自己的拿手绝活,比如眼前的这位,用的是测字,无论什么字到他手中,一拆一解,都是玄机,直说得听的人似懂非懂,似明白又似浑然不解。
童玉锦眼角抽了抽,意味深长的笑笑,这才是蒙人的高手。
等客人走后,老道士捋了捋自己的长白须,“小友不信?”
童玉锦蹲在他面前,双手抱着腿,睁大眼睛,“信,怎么不信,道长好厉害!”说完,伸出大拇指朝他笑笑。
“哼”老道士嗤嗤哼道,“睁眼说瞎话,说得就是你这种人。”
“好吧,道长真是高人,连这个也被你看出来了!”
老道士皮了一眼童玉锦,“懒得跟你计较!”
童玉锦被老道士搞笑了,“对不住了老道,我真不是有意不信的,可我受的教育真让我没法相信。”
老道士抬了抬松驰的眼皮,“信不信,你都是个好命之人,能拿你怎么样?”
“好命?”
老道士懒得抬眼皮回应童玉锦的问话。
童玉锦摇头。
老道看她仍摇头开口说道,“两月前,有贵人在临,逢凶化吉;一个月前,家险散,有贵人在近,还不命好?”
“啊……”童玉锦听完后,大惊失色,“你说我能赢钱、能逃生,完全是因为有贵人?”
“老朽不知!”
“还有东盛知县那么快的升堂受理案件,也因为有贵人?”童玉锦心里闪过夏子淳的影子,好像自己每次遇事,都遇到了他,难道他是自己的贵人,他好像是什么观察使,不自不觉的说出声,“难道,我真沾了他们的光?”
童玉锦蹲在哪里想了又想,突然开口道,“可我差点被那群人踹死,这又怎么说,难道我遇贵人了?”
老道士又抬了一眼,“你问我,我问谁,我的道行只能算出这么多!”
“真的?”童玉锦不相信了,怎么古代的命相师个个好像都有真本事?
“当然,我只能测出这么多!”
“哦!”童玉锦信也不信,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想道,我真沾了他的光?不会吧!
童玉锦揉了揉腿,站了起来,准备走人。
“得得失失,失失得得,就看本心了!”
走了两步的童玉锦歪头看向老道,“说得是我?”
“你说是,就是吧!”
童玉锦瞟了一眼,“切,搞得神神秘秘的,真不好玩!”,说完念了一遍老道的话,把它翻译成现代意思,不就是说,不必计较太多,人生不就这样嘛,按着心意活着就好!嘿嘿,好像翻译的不错,我真有才。童玉锦高兴的走了!
老道再次捋了捋自己的长白须,“我这也算是遇到命格异秉之人吧!”眉眼俱动,下次老道聚会,我可有得说了。
京城某胡同
“人派出去了?”
“回大人,已经出发半个月了,怕是已经到了!”
“身手怎么样?”
“大人,不是顶尖,也数一数二了。”
“不要大意,那小子毕竟是侍卫亲军司的亲卫官,能耐还是有几分的。”
“是,大人!”
“唉……”老男人从主位上站起来,眯了眯眼,不知看向何方,“一朝天子一朝臣,老臣也是逼不得以呀!”
“大人,你已经示意过了,可那小子不懂大人体恤之心,也怪不得大人了!”
第71章 美人局
被称作‘大人’的老男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想不到一无事处的夏臻成倒是生了个文武双全的儿子,他要是贪功冒进,我或许还不会这样做,可现在看来,年纪虽轻,行事倒是有章法,怕是真动起官场来,一动一个准,真是后生可畏啊!”
“大人,或许他不知该如何下手呢?”
“宫中有消息出来,皇上单独给了他手谕。”
“原来如此。”
“让他们干净利落些!”
“是!”
庆昌府驿站上等官员接待处
庆昌府太守贺修利正在和夏子淳的幕僚于文庭闲话家长,“于先生,贺某为夏天使备了衙门里的住处,你看……”
“贺大人,不是于某不肯相劝,实在是我家大人他……你懂的……”
“呵呵,我这不是怕辛苦、委屈了夏天使嘛,要不,等夏天使晚上回来,你帮贺某提个一、二?”
“好说,好说!”
“那某就不打扰于先生了,某就先行告辞了!”
“贺大人,请!”
“请!”
于文庭看着走远的贺修利,眼眯了眯,冷哼一声,“三天两头跑过来,倒是不嫌累得慌!”
驿站外,贺修利上了马车,低叫一声,“走人!”
“是,大人!”
贺修利捏着自己的胡子,乳臭未干的小子迟迟不动手,难道是怕了恩师?此刻他去了哪里?
庆昌府某中等寺院的后山上
正月中旬,地寒地冻,放眼望去,落叶乔木光秃秃一片,常青树的绿叶,让小山显得不那么萧索枯竭,一小片梅林正是花期,淡红淡红的,衬着金黄的花蕊,一簇簇的花朵正在寒风中摇曳,散发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有梅林俟,有美人焉!
小梅林前正站着一对俊男美女。只见那男人俊美绝伦,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的耀眼黑眸,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让人心动。一身月白锦袍更衬托出挺拔的身材,站立的姿势如军人般俊秀硬朗,一看就是习了多年武。淡雅如晕的夕阳下,不知何处,清风吹过,垂在后背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他正浅浅的看向身边之人。
身边的美人,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色长锦衣,长锦衣上深棕色丝线勾出奇巧遒劲的枝干,梅花一朵朵在枝干怒放,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同色宽腰带围在细腰上,显得身段窈窕动人,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流苏髻上插着一根同样乳白色的玉簪子,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大杏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
“天色不早,早些回去吧!”
“子淳——”
“真得不早了!”
“好没意思,人家巴巴的赶来看你,倒是被你赶!”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陈朝五公主嫡长女罗奕琳调皮一笑,“知道了,就你正经,郡主晚回去,还有人敢置喙?”
夏子淳笑了笑,眼睛正如小黑丫曾经想象的那样,如弯月一样好看迷人,“回去吧!”
“好吧,被人赶成这样,不回去也不成呀!”
夏子淳低头一笑,‘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仅仅指女人,同样适用于漂亮的男人。
罗郡主双眼都看直了,要不是繁文缛节,要不是怕吓跑了心仪的男人,罗郡主铁定要上去啃一口,她压了压驿动的心,不急,不急,母亲最迟今年年中就会让人提亲,等大婚后,想咋样就咋样!
小山密林深处,黑影绰绰,幽光暗闪!
庆昌府某中等寺院庙会上
童玉锦继续往前走,后面卖完货的卢氏夫妻跟了上来。
“卖完了?”
卢氏高兴的点点头,“嗯!”
“那我们回去吧!”
“好咧!”
卢阿七挑着空箩筐跟在边上,咧嘴乐着,心里正想着晚上回去做多少个木簪,不防被一个女人上来就啪了两巴掌,没等童玉锦和卢氏反应过来,啪打人的妇人一手抓着卢阿七,一边就嚎啕大哭起来,“死冤家,沾了奴家的身子你就跑了,终于让奴家抓住了,相公,相公,就是此人,你快来为奴家作主呀!”
卢阿七的空箩筐被赶上来的男人抓扔掉了。
卢阿七突然之间,被这一对男女搞得愣在哪里,慌乱不知所措。
童玉锦快速拉开卢氏,把她往身后护了护,作为曾经的律师,如何不知出现什么状况了,一场活生生的美人局竟然出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何为美人局?利用女人讹诈钱财的方法,宋代叫‘美人局’,明代叫‘扎火囤’,清代叫‘仙人跳’。不管何种叫法,就是利用女性作诱饵,借奸污为名,要挟对方,讹干对方的钱财。
庙会时人何其多,看到有热闹,谁不看新鲜,特别又是在娱乐极度缺乏的古代,只几息功夫,里三层外三层人都盯着哭闹的妇人和卢阿七。
童玉锦冷笑,这是看准了卢阿七衣着不错又有点像农村来的人,觉得好讹才上手的,看来盯了有一会儿,转头找卢宝柱。
卢宝柱正小跑着挤进人群,走到童玉锦身边内疚的说道:“小锦,我……”
“不是你的错,无心有对有心,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不过你记住,这是市井之中无赖之人惯用的讹人手段,以后当心!”
“那现在怎么办?”
“我教人打人的方法会用吗?”
卢宝柱紧张不安的点了点头。
“把这个男人往死里打!”
“小锦?”
“没事,听我的!”
“哦!”卢宝柱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就扑上刚才摔箩筐的男人,下手之狠,让围观的人惊得尖叫起来。
在卢宝柱拳打脚踢之下,摔箩筐的男人根本无力还手,瞬间七窍流血,痛得直在地上打滚。
钳着卢阿七的女人吓得瞬间松了手,惊呃的看向童玉锦,她刚才留意到了,是这个娃让下手打人的。
童玉锦见她看过来,微抬额,“失手了吧,这位大嫂,有帮手吗,把他们叫过来!”
“我……你……”妇人眼珠子一转,瞬间坐到地上撒泼打滚,“没天理呀,沾了奴家的身子,还打人,老天爷啊,快用雷劈些这些人吧!”
第72章 看剌 突围
围观人看了看哭闹的妇人,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同情心犯滥,纷纷指责卢宝柱、童玉锦。
童玉锦冷哼一声,“表哥,让这个女人闭嘴!”
卢宝柱停止打男人,扯了一把短褐,两把柴刀赫然出现在众人眼中。
众人惊得捂住了嘴,一起惊呃的看向童玉锦,好生残暴的黑小子。
瘫在地上的妇人瞬间吓得不敢吼了。
童玉锦见她不哭了,对众人说道,“首先,我要告诉大家,在此刻之前,我们从不认识这两人!”
“怎么可能?”
“就是……”
“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比如眼前这两人,他们玩了一出美人局,美人局,有人听过吗?”
瘫在地上的妇人迅速低了头,掩饰性的用衣袖抹眼。
“我听过,天啊,真有这种事啊!”
“我也听过,想不到美人局竟是这样的!”
……
“知道我为何让我哥哥下死手打嘛,不杀一敬佰,这两人能停下他们的恶行?”
“可……”
童玉锦冷然说道:“律法有云,遇人恶人讹人行凶,可正当防卫……”
“想不到黑小子居然懂律法,这年头,懂律法的人可不多!”
“是啊,真想不到!”
童玉锦冷哼一声:“我情愿涉法,也不会让这等恶人得逞,有哪个好心人帮我们报案?”
“不要报了,我是庙会管带!”人群中一个捕快样的人回道。
童玉锦拱手作揖:“差官大人……”
捕快挥了一下手:“我看到了!”
“差官大人,我相信这两人必定有案底,还请差官大人看在我们正当防卫的份上……”
差官大人看了看卢宝柱腰间的柴刀,又看了看被打得动弹不得的中年男人,眯眼权衡了一、二后说道,“以后莫来此处庙会!”
童玉锦听到这话内心一喜,连忙道:“多谢差官大人!”
童玉锦明白自己的狠劲不仅吓住了恶人、围观之人,更让衙役不想沾惹,这就是低层社会的生存法则,谁狠谁就能生存下去,软弱无能,可能这次幸运不遇到事,那么下次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己决会不让童、卢两家人成为复杂市井生活的牺牲品。
童玉锦朝管带行了一礼,领着卢阿七等人出了众人的视线。
卢阿七一直走到半路才想起自己的箩筐没拿,“小锦……箩筐……”
童玉锦笑笑,“吓坏了吧!”
卢阿七添了添嘴唇,“小锦,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自己动手做点买卖赚钱不是更好吗?”
童玉锦叹口气,“姑夫,没那么简单,如果人人都像你想得这样,这世道早就大同了!”
“大同?”
今天只有卢氏夫妇和卢宝柱跟出来,童玉锦想了想,等晚上回到船上,自己跟他们普及一下以后可能会遇到的各种骗局吧!
正月暮晚,地面上慢慢起来一层薄薄的霜花,四周一股股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因为突发事件,大家心里都不好受,都沉默的赶着路。
不知不觉中,诚嘉十一年的第一场春雪飘落下来,灰蒙蒙的天空因为雪色好像渐渐明朗起来,天与地完全融合在一起。
童玉锦等人带了毛毡帽子,毛皮来自耿家村,她把帽沿撑开了点,这样雪就不会落到眼睛里迷了眼看不到路。
童、卢两家的船停靠的地方离寺庙有点远,路也有点僻。突然,路边的山林中,一群寒鸦扑楞楞的直向云宵冲去,声音叫得非常嘁惨。
童玉锦立刻停止向前,“赶紧爬到树上躲起来!”
都是农村人,谁还不会爬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