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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段?这张口闭口的已经说了整整一个时辰了,杨钊心道:你们是闲的混吃等死的主,俺家里可还有一个大病缠身,空腹卧床的老娘等着照顾呐。
拱了拱手,杨钊感觉嗓子里仿佛有一团火般,强咽了两口唾沫,道:“谢谢各位叔伯姑婶,兄弟姐妹的厚爱,但家中还有卧病在床的老母亲等着钊儿回去,家姐年幼,各位能赏几个救命钱,杨钊感激不尽。”
说着杨钊抱起拳头做了个罗圈揖:“如若各位还想听,下午申时,小子杨钊必定再说上一段来答谢大伙的厚爱。”
说完杨钊便闭口不言,静静等着人们离开,毕竟庞氏那儿还有一罐子钱,少说也有一贯,对于杨钊而言已经足够了。
但等来的确是另一个声音:“好样的杨钊小子,为了老母能做到如此,我大唐依仁孝治天下,伯伯支持你。”
开声的那位中年人分开人群,猛看上去,此人虎口环眼身材健硕一脸豪爽之气,走过来,颇带魏晋之风的将一块碎银子放进了杨钊的手里。
摸着手中的银子,杨钊立刻表示感谢,什么样的是好人?这样的就是好人,连名字都没有说,根本就施恩不图报。
随着中年的动作,很多人自发的排成一排,多的给一点碎银子,少的给上一文两文开元通宝,一刻之后,杨钊的面前,硬是堆了一小堆的开元通宝。没想到永乐县的民风如此纯朴,杨钊被感动的眼泪哗哗滴。
杨询在世之时,杨府并没有如今的破败,并不缺少迎来送往的人。杨氏一门的亲戚也常来常往,但是杨询刚刚下葬不久,人走茶凉之下无论张氏还是杨钊,都再也见不到那些动不动就拍胸脯的朋友们,如今却要这些素不相识的人来帮助。
面对着一个个善意的目光,和叮当响的开元通宝,前后对比之下,杨钊的心里不由得翻江倒海……
目送着这些忠实的听众离开以后,杨钊望着满堆银钱,只得脱掉身上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将地上的钱全部兜起来。
杨钊的第一打算自然是先要去药铺给老娘张氏抓药。
在杨钊转身正要走的时候,“极品”婶子庞氏却叫住了杨钊,道:“哎呀我说大侄子,先别忙着走啊。”
说着庞氏便将装钱的瓦罐推到了杨钊的面前,道:“这都是大侄子你的,婶子我不缺这两个钱。”
看看庞氏身上的绸布,杨钊也知道她确实不缺钱,就凭这超重量级的身板,一身衣服的价钱就是就比杨钊收入的总和还要多。
杨钊却摇了摇头,道:“婶子怜悯小侄,小侄心里是感激的,但人无信不立,父亲也常教导小子要诚信为本,这钱还是请婶子收下吧,不然小子确实有点过意不去。”
这是实话,庞氏跑前忙后帮忙收钱镇场子,脸上的汗都快流成小溪了,估计光是冲掉的白粉就不只这个价钱,杨钊自然看在眼里,人家无意,他却得有心。
满脸笑容的庞氏很满意杨钊的表现,翘起兰花指,又一次的点向杨钊的脑门,道:“以往陪婶子耍钱时,一文钱大侄子都得跟婶子争,如今却眼也不眨的送出满满一罐子钱,婶子倒是越发的看不清大侄子了。”
很平和的笑容,但杨钊就是受不了庞氏拖着二百以上的体重,摆出这极具杀伤力的姿势,杨钊心道:不行,还得再呕一个!
陪了个不是,杨钊才缓缓的道:“婶子有所不知,自从先父亡故之后,小子才真个儿明白这世态炎凉人心冷暖,婶子高义,小子铭记在心。这钱还望婶子笑纳。”
钱这东西,该给的还是要给,不管是因为这庞氏雪中送炭,还是忙前忙后的,这钱都得送出去。
“哎呦,没成想大侄子如今这般董事知理了,那好,这钱婶子就厚颜收下了。”说完庞氏手中抱着一罐子钱,道了个别,扬长而去。
虽然对于庞氏着容貌身形还是不怎么习惯,但杨钊依然觉得此人心底不错。收好了钱,往肩膀上一背,感觉着铜钱沉甸甸的重量,杨钊对于此次的收获还是非常满意。
背着钱,杨钊一路上盘算,母亲张氏的药得买,大米得买,老娘和丫头雨桐的身体不好,肉食得买一些,顺便再加上一点菜,算算手中的钱至少还能给母亲和雨桐做身新衣裳。
杨钊心满意足的带着这些战利品,被米行的小二给推独轮车送着,大摇大摆的向着杨府走去……
第005章:老娘的眼泪
回到小院子,杨钊帮着卸下所有的东西,并给了米行小二几个辛苦钱以后,小二便推着他的独轮车扬长而去。
笑意盈盈的看着地上摆着的一代大米,三只老母鸡,几把青菜和几包给张氏的药,杨钊的心里很有成就感。抓起那袋子大米使出吃奶的力气,可惜米袋很不给面子的一动不动。
杨钊苦笑着望向大米袋,这糟践日子过的……
“丫头,丫头雨桐,快出来,给少爷我帮帮忙先……”杨钊有点沙哑的声音快速的穿过院子,传到屋里。
雨桐仿佛火影忍者一样,飞快的出现在中堂门口,小手在衣服上蹭了又蹭,不知道刚刚在忙什么。很惊讶的看着地上的大米和活鸡等东西……
杨钊打量了一下丫头,才发现原来雨桐的眼睛还挺大,特别是吃惊的时候。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袋子大米,杨钊当时手里的开元通宝太多,一激动就倒了一小半出来,数都没数就交给了米行掌柜,结果硬是买了将近百斤的一袋大米。
雨桐跟杨钊两人,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分作两次总算将大米给转移到了米缸之内,看着不高的缸内满满欲出的大米,杨钊的心里踏实了许多。
整个过程中,丫头雨桐都处于很震撼很惊讶的状态,不言不语的跟机械木偶似得,直到所有的东西都收好,丫头雨桐才切切诺诺凑了过来。
小脸上满是凝重的表情,张了张嘴犹豫了再三,雨桐最后才鼓起勇气道:“少,少爷,这些不是,不是你偷的吧?”
啥话这是?杨钊郁闷了,难道说少咱长得就像小偷小摸的人?
不过杨钊随即发现,小丫头从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的敢说话,是个好兆头。
将怀里揣着的开元通宝一股脑的全部交到了雨桐的手里。杨钊露出两颗大门牙:“没,少爷我编了个故事给大伙听,这些都是说故事的报酬,下午还得去说,以后少爷我决不让你跟老娘饿肚子了……”
话还没有说完,丫头的眼睛里面就开始湿润了,梨花带雨的小摸样,在加上瘦弱不堪的小身板,直接让杨钊的心揪成了一小把:“别哭啊,傻丫头,以后都能吃饱饭不好吗?”
“好是好,可奴婢就是……”抽噎着说不出话的丫头,带着眼泪的笑脸是在是让人很心疼。
“雨桐?!”杨钊故意端起少爷的架子。
雨桐条件反射的低头做鹌鹑状:“奴婢在。”
“把这母鸡杀上一只,留一半给母亲熬汤,剩余的今天佐饭吃,不用节省,少爷我能一上午挣这么多东西回来,就能挣更多。”杨钊知道,如果他不交代清楚,保不准雨桐会只吃野菜。
有一个问题,杨钊一直想不明白,按照历史上杨国忠那痞的掉渣,坏得流脓的性格,还能说上媳妇,真是奇迹。
当时读唐史的时候,杨钊就感叹过,这唐朝媒婆的手段当真深不可测,没想到杨国忠第一任老婆竟然是小丫头雨桐。
可惜雨桐死的太早,历史上没能留下姓名,直到杨国忠三十岁后得蜀中富豪鲜于仲通的推荐,才开始发迹,并迎娶了曾柔。
不过历史的滚滚车轮,已经被杨钊那幼小的身板撞离了原本的轨迹,丫头的将来自然不会再那般凄苦。至于杨钊以后娶谁的问题?仔细想了想,好象他还只有八岁,暂时考虑不来这个。
看着丫头扭身进了厢房,将那一大把的开元通宝放好。
有了钱,杨钊不自觉的高兴了起来。张氏的身子只要稍微用些补品,很快会好起来。到时张氏好起来,再能不愁吃穿,在杨钊看来,杨家小院才会有点家的样子。
转身来到西厢房,杨钊一眼便看到母亲张氏正斜靠在床上,手里拿着针,一针一线仔仔细细的绣着一幅鸳鸯戏水的锦缎。
听到脚步声,张氏低垂着的头才缓缓抬起,并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儿回来了。”
杨钊点点头,乖乖的来到张氏的身边,指着绣了一半的锦缎:“娘,您这是?”
此时杨钊很有些想不明白,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张氏怎么会有锦缎的?而且还绣得这么漂亮,至少在他看来,那水鸭子肥的很有性格。
张氏放下了手中的绣活,伸手摸了摸杨钊的脑袋,无奈的笑了笑:“这是娘让丫头出去找来的绣活,娘虽卧病在床,但这刺绣的手艺却未曾落下,我儿啊……”
“孩儿在,娘,您有什么吩咐?”杨钊小身板挺的笔直,等待着母亲张氏的训示。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打消张氏继续绣那个胖水鸭子的念头,并解释清楚那些大米鸡肉的来历。
“等娘绣好了给庞夫人送去,就有钱让我儿吃顿肉食了。唉,眼见我儿如此瘦弱,为娘却又卧床难起……”说着,张氏的眼里,又开始泪光闪烁。
杨钊的心里一阵难受:因为一顿肉,就能难为成这样?
亡夫初丧,家都四壁之下,儿子已经成了张氏唯一的寄托,为了自己儿子的一点口服,曾经的千金小姐官宦夫人的张氏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去做一些绣娘的活计,历史上贤惠的张氏要不是早早归去,杨国忠那死孩子似乎也变不成后来的千古罪人。
“娘,咱家不是还有很多亲戚的吗?为什么……”
杨钊就是想不明白,杨氏一族虽说不是什么大贾巨富,但也算永乐县的一个大族,为什么自从杨询过世之后,这孤儿寡母的一家,竟然连一个接济的都没有,难道说人情冷暖真的到了这个地步?
“唉,儿啊,三房如今在京城经商,如何会想起我等这贫贱之亲?二房虽说如今也在这永乐县,但恐怕也不下于咱家的穷困,自身尚且衣食艰难,哪里还有节余来救济我们,二房一门两子四女日子也不容易呐。”张氏提起其他两房的亲戚,眼中尽是无奈。
杨家的日子过得都不怎么样,也在杨钊的意料之中,杨珣走的早,杨玄琰估计也快了,小玉环的日子更不怎么样,最后养不起,只能送去京城的杨玄璬家,这才有了后来玉环入宫的由头……。
杨钊心道,不过杨玄琰现在总活着吧?日子怎么说也能过得去吧?光是说了一上午的书就挣了进三两的银钱,这杨氏家族在开元盛世初期怎么都混得如此凄惨?
杨钊张了张嘴,正想将说书的事情跟老娘汇报一下,不大的院子里却传来了丫头的惊呼和老母鸡裹着嗓子的叫声。
顺着张氏的眼色,杨钊几步跨到了院子里,雨桐身上淅淅沥沥的几点鸡血,小脸苍白的抱着把破菜刀。
至于那只肥硕的老母鸡正喉间流血,在院子里可劲儿的翻滚折腾。粗一看上去,还真有点搞不清楚到底是人杀鸡该是鸡杀人。
杨钊冲了上去,一把将丫头手里的刀给夺了过来:个小样儿的老母鸡,竟然敢把雨桐给吓着,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勇猛的冲上前去,杨钊手起刀落间,于是,这个世界清静了。
伸手把鸡和那把破刀交给雨桐,杨钊道:“看到没?以后杀鸡就要像少爷这样,知道不?”
小丫头似乎已经沉醉在杨钊杀鸡的勇武之中,只会傻傻的点头,连语言都丧失了。
杨钊转身回到西厢房,张氏很疑惑问道:“我儿,家中为何有鸡叫声?”
对于张氏的这个问题,杨钊觉得要慎重,想了想还是将怀中的五六块碎银子给拿了出来,递给了母亲张氏,在张氏的脸色还没有改变之前,杨钊急忙解释道:“娘,还记得昨日,儿给您说的那个有关于猴子的故事吗?”
张氏疑惑的点点头,不明白那个石头中炸出来的猴子会和前院的老母鸡,以及手中的银子会有什么关系?
杨钊低眉顺眼的将他如何观前街头说书,如何赚到这么多钱,又用这些钱买了什么什么,交代的清清楚楚一干二净。
张氏刚听完,脸刷的一下就变了:“跪下!你父活着之时,是如何交代与你,说书耍把式,如此轻贱之事你也做得,日后如何光耀我杨家门楣?”
杨钊很无辜的装死,乖乖的跪着听张氏的训示。这个时候跟母亲顶牛,那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等了一会之后,也许激动之下的张氏也明白了杨钊的心思,声音便逐渐的弱了下来。
贫苦之家事事艰,张氏的心里比谁明白,只是一时之间有些过于激动了。
叹息了一声,张氏的眼里落下了两行清泪,良久才道:“罢了……”
第006章:超级小萝莉
杨钊乖乖的跪在那里,纯洁的如同幼儿园的小朋友。但心里却在腹诽: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死守着那些原则有用吗?三房杨玄璬不照样去经商,而且生意越做越大,也没见人家觉得商贾有什么低贱之处?
不过打死杨钊,他也不敢跟张氏提这些,要是把重病之下操劳不已的张氏给气出个好歹来,不用等几十年后的乱军,光是永乐县的街坊们,就会喊着大不孝的口号,把这小子撕成一片一片的,等着风干过年。
“娘,说书虽然属于下九流,但孩儿无论如何也是自食其力,咱家如今衣食无着,娘亲您又卧病在床,孩儿也是没有办法……”杨钊的一番软语,把张氏说的,眼泪跟掉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
但是张氏的态度依然坚决,道:“儿啊,为娘缝缝补补也能维持这个家,内外的家务有丫头帮衬着,如若我儿再行低贱的说书之事,将来名声传开,我儿还如何参加科举,光耀我杨家门楣?此事为娘断然不充。”
张氏拿出了作为母亲的架势,说话斩钉截铁。无论杨钊翻出什么花儿来,这件事情都只能是泡汤的命运。
不过杨钊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被收拾的,不说书他照样可以干别的,千年知识要是被张氏这一招给堵了,他还不如再死一次,穿回去得了,有何面目活在这开元盛世?
杨钊最终还是决定侧面迂回,道:“娘,父亲在世时,常教导孩儿人无信则不立,说书一事虽然说没有跟娘商议,确属孩儿鲁莽,但话毕竟说出去了,如今若是邹然断了,不但外人传说儿子有言无信,还有可能留下以为娘祈福而骗取钱财的恶名,这样的后果比起当街说书还要糟糕,因此孩儿想……”
杨钊没有一次将话说完,先观察了一下张氏的脸色。
随着杨钊抽丝剥茧的分析,张氏皱起的眉头反而更紧了,道:“我儿要是有何想法,但说无妨。此事为娘也没有了主意。”
看到张氏有了点松动的意思,杨钊打算趁热打铁,道:“孩儿想,此事无非两个字而已,一是名,二是利,既然娘亲担心此事有损孩儿名声,那倒不如继续说下去,但不收钱。如此舍其利,而得其名不是更好?更何况孩儿编这个佛家故事也确有为娘亲祈福之心,娘亲您看……”
张氏听杨钊这么说,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大唐依仁孝治天下,关于孝顺这方面,一般人都偏执的没有道理可讲,这办法也是这种情形下最好的选择。否则说停就停,赚不到钱都是小事,得个不孝的名声,那杨钊以后的日子就真的难过了。
张氏的脸色总算好了起来,挥了挥手,原本对于儿子的溺爱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我儿起来吧,此事就按照我儿的意思办,如此也真难为我儿了。”
说着张氏又想哭,杨钊受不了啦,天天这样以泪洗面,下辈子也治不好病。心道,得赶紧让雨桐开饭,转移一下老娘的注意力先。
起来之后,杨钊来到张氏床边,拉着张氏的手道:“娘,别哭,今天就让娘尝尝孩儿挣来的饭食是否可口。”
张氏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道:“好,为娘倒要尝尝我儿的饭食如何。几日之前。我儿还顽皮至极,只知窝在母亲怀里,未曾想心伤你父之殇,跌破头颅后,反而聪慧了许多,能编故事,能侍奉为娘了。”
杨钊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他看豆腐西施洗澡那么大罪都没事,反而因为说书这屁大点的事,惹得张氏大发雷霆。如若不是雨桐给瞒了下来,那绝对是一场暴风雨。
聊了许久,在杨钊的肚子再三抗议之后,雨桐的饭食总算好了。
饭菜摆上,杨钊赶忙将张氏给扶起来,缓缓的走向正堂,眼瞅着桌子上的大白米饭和香喷喷的炒鸡肉,饿了一天的杨钊,口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帮张氏盘腿坐好,杨钊抄起碗筷,就打算大吃特吃一番,以慰劳一下造反许久的肚子。先将一块肥嫩的鸡腿夹给张氏,杨钊瞅准了那最肥的鸡屁股,一下夹了自己的碗里。
在现代,深受吃鸡吃屁股,吃鱼吃肚皮教导的杨钊,生平就爱好两样:鸡屁股和鱼肚。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