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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的被抬了出来,这还了得?
有心人甚至在猜测,是不是哪个杀人狂魔混进诗会,一番噼里啪啦之下,将所有人都干躺了?要是这样,能看见大唐进三分之一的显贵都白发人送黑发人,哭的死去活来,倒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儿。可惜的是,这种事儿也只能幻想一下。
而后,所有的八卦爱好者,都闻风而动,犹如后世的狗仔队一般,无孔不入的第一时间向着太学渗透而去。想要寻找事件的真相。
骚动一起,当时任执金吾卫大将军的陈方规,以为有人要造反。金吾卫这个大唐长安城的城管部门,被陈方规使唤的人不解甲马不停蹄,跟受了惊的耗子似的,在长安城里面窜来窜去。搞到后来,金吾卫中上到副将,下到士卒,只要一看见人群聚集,就开始穷紧张。
几个在当时诗会上伺候的小厮,也立时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很多人将他们在第一时间给揪了出来,又是给赏钱,又是许诺言,目的就一个,说出诗会的经过。
可怜的几个小厮,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面对着价值不菲的赏钱,一个个两眼通红,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将自家老爷孔德昌新纳一房小妾最喜欢说梦话的事儿,都给抖露出来,看看能不能再换一点赏钱。
唯一还好的是这些家伙记住的了自己的身份,没敢编排一些他们实在惹不起的人。
于是此事的结果就是,在所有当事人都还在呼呼大睡时,杨钊的几首诗,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一首将进酒更是遍传千家,为才子佳人竞相传唱不已。
杨钊杨子午这几个字,也在时隔八年之久的开元十七年,再一次刮起了一股超级旋风。
于是很多好事者发现,当年的那个小神童不但没有泯然众人,还声名日隆,这个发现让某些人惊叹不已。连带着论语正义和西游记的两本书,都再一次掀起了销售**。
……………………
大明宫,承德殿。
老男人李隆基手里拿着两份稿件,一份是泽水诗会上,杨钊的诗作,一份是宋王李成器临走的时候留下的一份会试试卷。
高力士作为李隆基心腹中的心腹,脑门上顶着银青光禄大夫,行内侍正员,内给事,大内总归等等的头衔。坐在不远处一个矮了许多也小了许多的案几旁边,帮着李隆基筛选一下奏章和处理一些情报。
这个老高可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当初李隆基发动政变诛杀韦后和安乐公主,后来又起兵伐太平公主的时候,都有高力士的身影参与其中。在大唐,高力士可谓是无宰相之名,而有宰相之实的家伙。要论大唐玄宗一朝,对于老男人最有影响力的人物评选的话,高力士绝对是名列榜首。
不过可惜的是,后来他因为和天才诗人李白放对,多被后世作为丑角来传唱。
老男人先是拿起会试试卷,越看眉头皱越紧,他知道自家哥哥李成器不会无的放矢,但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
会试刚过去没有两天,试卷就流传了出来,先不论是谁的手伸这么长,光是这次会试的保密性差到如此程度,就让李隆基忧心不已。此外还有泽水诗会。
抬起笔,李隆基在旁边的宣纸上写下了杨子午三个字。对于这三个字,李隆基一点都不陌生,当年三道大旱,就是这个杨家大郎一副水车图纸解决的。
当时因为要留下钱财救灾,以及给各级在救灾中表现较为突出的官员们赏赐,因此李隆基对于当时年方八岁的永乐小神童并没有多上心。
但是时隔八年以后,这个杨家小子,不但来到了京城,还参加了会试,作为一个励精图治的皇帝,李隆基就不得不考虑一下怎么安置这个声明日盛的杨家大郎了。
然而就在这时,高力士看着一份情报,愈看愈想笑,最后实在没憋住,扑哧笑了出来,随即反应过来这里是承德殿,高力士立马紧张的捂住了嘴巴。
眼看着老男人的目光瞄了过来,高力士便站起来撅着屁股跪倒在地:“奴才架前失仪,还请陛下将罪。”
李隆基放下手中的资料,笑着道:“恕你无罪,起来吧。说说,是何事让你忍俊不禁?”
高丽手顺手拿过刚才那份情报,转手呈给了李隆基。
李隆基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内卫关于杨钊的调查报告,瞄了两眼,李隆基也乐了:“这个混小子,倒是有能耐。第一次跟人比试,竟然将裁判撂倒了。”
说着老男人笑着摇了摇头,接着看:“恩,八年寒窗,耐得住寂寞,心性尚可。乡试之时,竟然在霎时间放倒了六人,后来又帮着王维,将蒲州官吏砍了进一半?”
老男人的目光飘过一旁的诗作,叹道:“有才智头脑,还文武双全,不错!”
高力士笑着接话道:“据查,泽水诗会,这小子饮酒狂歌放倒了五六十人,把孔德昌弄得下不了台,起因就是因为被人一脚给踹到了前台……”
“这小子……呵呵!”李隆基轻抚长须,笑了。
高力士立马道:“陛下您看是不是像以前一样,将之召进宫廷?考查一番,然后……”
“不。”李隆基摆了摆手:“你不要插手,李林甫把会试办的漏洞百出,朕要看看他如何安排这个杨子午……”
第130章:甲等第一
“杜兄?”诗会过后,杨钊躲在房间里着实清闲了几天,而这几天,他最大的兴趣就是骚扰隔壁的杜甫,喊了一声之后,杨钊便直接走了进去,一点都不跟杜甫见外。
见杨钊进来,杜甫放下手里的书本,道:“子午睡的可好?”
“好,睡了进六个时辰。”杨钊扭着脖子道:“差点睡落枕了,能不好吗?对了,杜兄在忙什么?”
“在看子午兄在泽水诗会上写的大作。”杜甫笑容满面的道:“子午这将进酒一出,天下谁堪争锋?”
杨钊老脸通红的看着杜甫,那德行很腼腆:“这个……有老杜兄谬赞了……在下的拙作,实在是……有些不入行家法眼。”
“子午谦虚了不是?”杜甫放下手里的书本,道:“现如今整个长安都传遍了,说子午当时三杯酒,走七步,便得诗一首,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可谓是青年才俊中的翘楚。”
“夸张。”杨钊眨巴着眼睛道:“我怎么不记得我有那么强悍?”
杜甫嘿嘿一笑的道:“子午想知道人家传的最凶的什么吗?”
杨钊一脸我不喜欢八卦的样子摆谱,等了半天,杜甫竟然只是笑,并不说话,杨钊拿捏的架势摆不下去了,才问道:“传的最凶的是什么?”
杜甫一副就知道你耐不住的样子道:“那今天的午餐?”
“我请!”杨钊底气十足的拍着胸脯道。
“那明天的餐饭呢?”
“我还请。”
“那以后所有的餐饭呢?”
“我全包了。”
“子午果然财大气粗,既然子午坚持,杜某便只好笑纳了。”杜甫一边惬意的抿着茶水,一边看着杨钊自己钻进套子里,心情格外舒畅:“外界传说的最凶的,就是子午兄的酒量到底有多大,能一个人放倒五六十……”
“我倒,这些人还真是无聊的可以……”
转眼杨钊痛心疾首的看着杜甫,道:“杜兄?”
“恩?”杜甫应了一声,接着抿茶水。
“你学坏了啊。”杨钊语带暖昧,貌似感叹的道。
“我呃,咳咳……”杜甫被呛着了,随即怒目而视,须发皆张的看着杨钊,道:“子午兄,你要再用这种暖昧的语气说话,信不信我抽你?”
“不信。”杨钊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道:“十个你绑一起也打不过我,信你才有鬼……”
“是吗?”杜甫诡异一笑,随即扭捏的道:“人家打不过你,你就不能让让人家嘛?”说话间,杜甫捏着兰花指,语带娇羞的凌空点向杨钊。
“停。呕……”杨钊被这凌空一记,点的头晕目眩,颤抖着道:“杜子美,你,你,你这一招跟谁学的?这么恶心。”
杜甫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扔向了杨钊,道:“跟你学的,你在这本《厚黑杂谈》中说,要学会换位思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今天第一次用,效果很不错……恩,这一条得记下来。”
杨钊傻了,这是什么世界?千古闻名的老实人杜甫竟然学鬼了,这这这……
……………………
于此同时,李府书房。
李林甫手里拿着狼毫,在一张纸上点来点去,时隔几日,会试的最终结果终于出来了,而结果正在这个条陈上。
大笔一挥,就能确定谁中进士,谁回家继续苦读。这种挥手之间决定别人命运的感觉,李林甫喜欢的要命。
但是轮到一个名字的时候,李林甫难为了,又是这个杨钊杨子午。
看着这个被下面众位考官公推为,开元十七年进士科甲等第一的名字,李林甫有种发自内心的想将之勾掉的yu望。
如果是几天以前,李林甫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但是现在,杨钊盛传于长安的名声,让他不得不小心从事。自家儿子跟杨钊有过节,下面的考官们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但那些考官们还是这样做了,这种行为代表的意思,让李林甫不得不仔细的思考。
犹豫再三,李林甫只好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对着外面喊了一句:“来人。”
一直在隔间等着伺候的小厮,便小跑着进入书房,随后恭敬的叫了声老爷,等待吩咐。
李林甫头也不抬的道:“去将岫儿和岩儿叫道书房来。”
小厮应了一声:“是。”便倒退着走了出去。
不大会李岫和李岩便双双来到了李林甫的面前。李岫为长兄,当先行礼道:“不知父亲唤我等过来,有何事?”
“岫儿和岩儿都过来看看……”说着将考官们递上来的条陈,放倒了两人的面前。
李岩看了两眼,道:“父亲的意思,是这个杨钊吧?”
李林甫点了点头道:“这事有些蹊跷。”
李岩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奇怪,父亲是礼部尚书,不乐意勾掉就是,谅别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岫儿怎么想?”李林甫没有回答李岩,而是转头对李岫问道:“也是勾掉吗?”
“不,孩儿的意思恰恰相反。”李岫看着杨钊的名字,有些牙根子痒痒的道。
“大哥,你……”李岩有些吃惊的看着李岫,道:“这么好的机会,大哥你怎么……”
李岫摇了摇头道:“会试的考官们明知道我与杨钊又隙,不但将名字报上来,还推举为进士科甲等第一,就说明背后一定有人推波助澜。如果父亲将杨钊的名字勾掉,便落如了那些人的圈套。”
李林甫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岫儿说下去。”
“别人不知道,但我清楚,开元九年的时候,三道旱灾未能酿成大祸,以至今日旱灾都能轻易控制。便是杨钊的功劳。”
李岫侃侃而谈的道:“当年明皇因为种种原因没有重赏杨钊,这次有人利用此事来构陷父亲,刚好摸清了明皇的心思。勾掉的话,父亲不但会有失帝宠,还可能落入别人彀中,所以只能原封不动的报上去。最好连名次都不要改。”
李林甫笑着问道:“岫儿不怕此举会让我等多一个敌人吗?”
李岫摇了摇头道:“这大唐,这天下都是明皇的,只要父亲圣眷不衰,跟谁为敌都无所谓……”
第131章:杜甫中举
李林甫又赌对了一次,手里握着杨钊试卷的老男人,看着李林甫报上了来的开元十七年甲申科会试名单拟定。只是莫测高深的笑了笑,便批准照章执行。
第二日,奏章由内监发到阁部的时候,明皇关于举行殿试的圣旨,也皇榜的形式张贴到了西直门旁。
然后会试中举名单经过五位阁部大臣联名审核完毕,
于第二日张贴皇榜。二百位会试高中的学子,将于三日之后,于大明宫含元殿接受老男人李隆基主持的殿试,到时候是赐进士及第,还是进士出身,或同进士出身,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满天下的学子,成千上万的人都在盯着那五尺长,三尺宽的皇榜。京兆府的衙役,这个时候是最吃香的,因为他们就是约定俗成的报信人。
随着他们满街乱窜的身影,一个个喜报就会传达到翘首以盼,并且幸运到能够名登榜单的学子手中,以此换得不菲的赏钱。
而八月十二,这个皇历上说的,宜登科办喜的日子,一大早,整个长安城便忙活了起来。
是日早上,杨钊还在抱着枕头,睡的天昏地暗哈喇子长流的时候,杜甫便早早的刷洗一番,衣冠周正的坐在房内等消息了。
昌平楼莫掌柜早早的准备了起来,不管那一家店,能有个学子出成绩,那都是与有荣焉的好事情。伴随着学子名声的传开,酒楼还有生意兴隆的好处。
杜甫坐等了一会,内心便开始焦躁不安。这种关乎前途的事儿,是谁都不能用平常心来看待。至于那些泰山崩于眼前,都无动于衷的装13主儿,照样紧张的小手如同麻了爪子一般。
最后实在坐不下去,杜甫便来到的杨钊的房内。然而让杜甫满脑袋黑线的是,杨钊似乎还没有起床。
好吧,杨钊的心太大,如此淡定,杜甫还能接受。可是杨钊抱着枕头,满脸**的呼呼大睡算怎么回事?
拉过一张椅子,杜甫无声的坐了下来,愣愣的看着杨钊,心中对比一下自己的焦躁不安,多少有些羞愧,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难道还不能跟杨钊一样,淡定一点吗?
床上的杨钊仿佛睡意正浓似的,砸吧一下嘴,翻了个身接着睡,也许不舒服,又翻回来。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杨钊刷的一下挣开了眼。
结果一睁眼,就看见杜甫那一双布满血丝,大大睁着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杨钊被吓着了,很速度的缩向大床的一角,双手紧扣着胸部的被子:“杜杜杜,杜甫,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干。”杜甫脑袋上的黑线又加三分,咬牙切齿的道:“杨钊,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难道今天是断背日?”杨钊警惕的望着杜甫道:“杜甫,子美,杜大爷,你放过我吧,我冰清玉洁的还未娶妻,我,我还有大好的年华……”
“你青春和**都不值钱。”杜甫龇牙咧嘴的看着杨钊,道:“白送都不会有人要,现在,你可以起床了吧?”
杨钊双手紧抱这被子,如同被非礼的少女:“我不起来,今天放榜,我太紧张了。除了睡觉,我不知道该干什么。”
好嘛,原来自己会错意了,杜甫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道:“你就不能淡定一点?大不了明年后年再来过,你……”
“一万年太久,我只争朝夕。”杨钊话说的慷慨激昂,就是跟他小媳妇似的德行不大匹配:“要是起床了,我发现自己没中,我会忍不住拿着刀,去把礼部那帮子人给屠了的。”
所有的学子都知道,他们科举是否能金榜题名,很大程度都跟着礼部的那帮子杀才有关系。国子监只负责考试,但是阅卷和评定却是礼部的责任。
“每年,想把礼部给屠了的学子车载斗量。”杜甫深有同感的道:“不差你这一个。还是起来吧,今天是个大日子,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儿。”
“不起来。”杨钊抱着被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道:“我只有睡觉才能不紧张。”
“出息!爱起不起。”杜甫撇了撇嘴向着门外走去,他告诉自己,杨钊以后再出什么幺蛾子,一定不能相信。那家伙根本就是脑子有问题。
但是走到门口,杜甫愣了一下,他好像,或许,貌似一点都不紧张了……
不过好像这一天是杜甫注定不能平静的日子,就在他刚刚若无其事的来到楼下,想找个桌子吃点东西的时候,一个京兆府的衙役,黑色的纱帽上别着一根火红色的喜鹊羽毛,典型的报喜打扮,一路小跑的冲了进来:“那位是巩县杜甫杜子美老爷?恭喜您高中举人二甲第九,三日后含元殿面圣殿试……”
随着差役那扯着嗓子的的吼声,整个昌平楼的学子,都刷的一下,盯在了杜甫的脸上,有羡慕,有嫉妒,有惊讶等等不一而足。
莫掌柜的早就知道杜甫和杨钊的关系,杨钊多少也算是昌平楼的东家,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让杜甫丢人,连忙拿了两贯钱出来,塞到报喜的人手中,于是乎,皆大欢喜。
杜甫听到别人报喜声,犹如身在云端,这就中了?
一股喜悦在杜甫的心间炸开,耐着寂寞寒窗苦读,风尘仆仆游学各地,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能金榜题名一朝高中。而现如今竟然成了现实,他怎么可能不高兴,怎么可能不激动?
“我中了,好。”杜甫确定这是事实以后,在所有准备上前恭喜的人目瞪口呆中,健步如飞的向着楼上冲去,一脚将杨钊的房门踹开:“子午兄,我中了。”
“啥米?”杨钊正往身上穿着长衫,闻言一愣:“中了?哈哈哈……中了好啊。莫掌柜。”
莫掌柜一脸喜色的走进来,道:“少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