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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请按套路出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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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自己的猜测,林逸心里大骇,表情却越发镇定:“老王妃前两日写了家信回来,让您早日成亲,也好了了她的一桩心事。”
  “让少修回信,她何时肯下山回府,本王便何时成亲!”
  态度一如既往的强硬,林逸早就习惯,微微拱手告退。
  半个时辰后,温初九躺在地上喘气儿,感觉两只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日头高升,晨雾早就消散,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这种天气就该吃着美食、喝着美酒、赏着美景、看着美人……
  嗯?这人看上去倒是挺美的,就是面上戾气太重,这样不好不好。
  温初九拧眉,伸出爪子就想呼散这人眉宇间的煞气,美人冷冰冰的开口:“为何不求饶?”
  咦?
  爪子一抖,温初九揉了下自己的眼睛,眼前哪里还有美人的影子?只有阎王爷一个!
  方才这位阎王问她什么了?
  哦,问她为何不求饶?
  身为皇家密探,训练的第一要义就是服从命令,她刚刚那是形成习惯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咬牙强撑着爬起来,再气沉丹田,声音洪亮的回答:“军令如山!将帅有令,当誓死服从!”
  气息尚有些不稳的声音在军营上空回荡,其他人练兵的动作顿了一下。
  温初九眼睛亮闪闪的,满脸只差写上求表扬三个大字。
  却只等来一句:“南横军花名册上第一名将士叫什么名字,祖籍何处,死于何年何月何日哪场战役?”
  “……”
  抽查来得如此猝不及防,温初九默默咽下一口老血。


第二十二章    疼疼疼!

  “回禀王爷,属下昨夜投军,时间匆忙,还未来得及记住先烈的英勇事迹!”
  “时间匆忙不是你的借口,记不住就是记不住!”
  怕再被扣上顶撞将领的罪名,温初九挺直背脊果断认错:“将军教训的是,属下错了!”
  凤逆渊审视着温初九,之前只觉得她有些小聪明,爱耍滑头,现在她就站在自己面前,却让他觉得她是个很合格的兵。
  比他带过任何一个兵都要出色。
  “张一斧!”
  移开目光,凤逆渊回头低喝一声。
  “到!”张一斧旁边跑过来:“将军有何吩咐?”
  “带她去看军医。”
  “是!”
  张一斧应着,弯腰就把温初九扛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回过神来:“啊?”
  “怎么,有意见?”
  凤逆渊温吞吞的问,张一斧立刻摇头:“没有!末将领命!”扛着温初九颠颠的跑开。
  温初九被他颠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想吐,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扔到硬邦邦的床板上。
  “疼疼疼疼……”
  温初九一阵哀嚎,床板立刻被张一斧踹了一脚:“能不能有点爷们儿样,这点疼都受不了!”
  “……”
  本来就不是爷们儿,再说了,难道老爷们儿就是铜皮铁骨不怕痛了?
  温初九腹诽,却咬着牙没再吭声,下一刻便感觉脚上有些许凉意,然后是刀割一样的刺痛。
  “嗷嗷嗷……”
  温初九抱着左脚蹦起来,右脚蹦了两下也跟着疼起来,
  一头栽倒在地,温初九疼得没力气动了,罪魁祸首拿着一坛子酒喝了两口在她面前蹲下:“啧啧啧,白白浪费了我的好酒,伤口砂石太多,还得重新清洗一遍。”
  说完,伸手就要抓她的脚,温初九连忙往后挪了挪,大吼:“不劳您大驾!我可以自己来!”
  封洛天站起身,又喝了两口酒,眼睛促狭的眯起:“那你自己来吧。”
  “……”
  温初九无语,感觉自己像是落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里。
  这人让她跑来投军,自己却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军营,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带自己进来?
  “娘们儿兮兮的,看着就烦,劳资去练兵了,你自己弄好了回来!”
  张一斧瓮声瓮气的说,语气很不耐烦,不等温初九回答就转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温初九就八爪鱼一样缠到封洛天身上,揪着他的衣领压低声音质问:“你能进来为什么还让我来投军?”
  “要偷钥匙的是你,我如果带你进来,钥匙丢了岂不是会受到牵连?有什么理由让我冒险帮你么?”
  “……”
  温初九身上的气势弱了些。
  好吧,的确没什么理由。
  而且,她进都进来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般想着,脚似乎又疼了些。
  “喂,我脚好疼,待会儿包扎的时候轻点。”
  夹着一丝委屈,声音听上去有些撒娇的味道。
  话音落下,营帐中的温度不知为何下降了些,后背还凉飕飕的吹冷风,回头一看,温初九心底咯噔一下,这个大阎罗什么时候站这里的?刚刚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第二十三章    想得到什么

  “咕噜。”
  温初九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的抱紧封洛天的脖子,就算要死,她也要抓个垫背的!
  被勒得喘不过气,封洛天扒开温初九的爪子把她拎到一边的床板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神态自若的往温初九脚上倒酒。
  刺骨的痛袭来,温初九却咬着牙没敢吭声。
  凤逆渊撩开营帐帘子走进来,静静地看着封洛天帮温初九清洗伤口。
  混着砂石的血水被冲掉,露出有些血肉模糊的脚底,看上去莫名的有些可怜。
  冲洗干净,封洛天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小瓷瓶,瓶塞一揭,往温初九脚上抖了些黄褐色的粉末。
  “唔……”
  实在没忍住,温初九疼得闷哼了一声。
  这药粉撒在伤口,腾起火烧一样的疼,比刚刚用酒清洗还要痛上许多。
  “很疼?”
  凤逆渊问。
  其实他只是觉得温初九的表情太过狰狞,所以才会问这么一句。
  温初九却以为他是不希望自己带的兵太怂,连忙摇头:“回禀将军,一点都不疼!”
  “那你哼什么?”
  温初九脱口而出:“因为太爽了!”
  “噗……”
  封洛天很不厚道的笑出声,往温初九另一只脚底也倒了粉末:“这是上好的外伤药,痛是痛了点,但伤好后不会留疤。”
  脑海里警铃大作,温初九很是豪气的拍拍胸脯:“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留不留疤有什么关系!”
  因为心虚,拍得有些重,温初九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
  封洛天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熟稔的搭上凤逆渊的肩往外走:“那天的药拿回去怎么样?他没死吧?……”
  帘子放下,后面的话便听不清了。
  鉴于自己目前还是个伤患,温初九很好的压下自己的好奇心。
  目前最紧要的任务是救出师姐,至于南麟王府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以以后再打听,反正总管只是让她们想办法潜进王府,并没有限定期限。
  与此同时的营帐外。
  “我说,你能不每天板着个脸么?看着怪渗人的。”
  “你和她认识。”
  凤逆渊开口,语气笃定异常,封洛天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认识啊。”说完踢开脚下的一块小石头:“你明知道她形迹可疑,不也还是让她进来了么?”
  “她伤不了我。”
  这话并没有看轻温初九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对他没有威胁的生物,他向来还算仁慈。
  再说,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这种不痛不痒的小聪明了。
  没有战事的生活平淡而无趣,忽然冒出这样一个鲜活有趣的小东西,不逗弄一番,实在说不过去。
  “她想从你身上拿走一样东西,我有点好奇她能不能拿走,所以让她来投军,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打个赌?用三粒颍丹为注?”
  “三粒?”凤逆渊看了眼封洛天的手腕:“一年取两次血,你受得住?”
  “放心,有这么有趣的赌局在,我死不了。”
  封洛天笑着说。
  凤逆渊想了想,从腰上解下一块透白莹润的和田籽玉。
  封洛天知道他这就是同意这个赌局了,笑着接过,却又听见他问:“她想从我这里偷东西,你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第二十四章      用下辈子还债

  拿着和田籽玉的手握紧,上好的籽玉触手温润,手感极佳。
  封洛天一脸戏谑:“她武功又差、长得又丑、脑子还笨,我能图她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你有断袖之癖?”
  “……”
  “你有这种癖好我不管,但她既然加入了南横军,就是我的人,你应该知道,动我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
  丢下威胁意味十足的警告,凤逆渊转身离开,封洛天无语望天。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的表情太过严肃认真,他都会误以为这铁石心肠的人对那丫头动心了呢。
  威震天下的南麟王,会对一个人动心么?
  应该……不会吧。
  失笑,回到营帐,温初九正在身残志坚的包自己的脚。
  原本不大的脚被她缠成粽子,看上去有些蠢笨。
  “你是军医?”
  “不像么?”
  封洛天反问,接过纱布继续包扎,和温初九包扎的那只形成鲜明的对比。
  盯着他看了半天,温初九得出结论:“不像。”
  他这样的人,举个旗杆是骗吃骗喝的神棍,穿上华服是沾花惹草的纨绔,若是换上朝服定是祸国殃民的奸臣一个!
  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不像是悬壶济世的医者,更何况是威震天下的南横军?
  听见这样的回答,封洛天也没在意,屈起食指在温初九额头弹了一下。
  “又欠我一笔诊金,九儿恐怕下辈子都要用来给我还债了。”
  “……”
  没听说过军医诊断还要收士兵诊金的。
  温初九毫不客气的甩了个白眼,抓着一边的被子翻了个身休息,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身体太累,眼睛刚闭上睡意就席卷而来。
  没一会儿,床上拱起的一团便发出轻微的鼾声。
  封洛天走到床边看了一会儿,失笑。
  “该说你心大还是该说你傻呢,在这种地方竟然都能睡得这么香,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混进皇家密探的……”
  温初九睡得很沉,自然没听到封洛天的低语。
  她做了个好梦,又梦见那个翩翩俊朗的少年,策马而来的画面。
  她想,这世上大概再也没有比他更值得托付的男子。
  “小九,练功累么?师兄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少年朝她伸出手来,她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的声音,虔诚的想要将手放到他掌心,一只支利箭破空而来,擦过她的指尖没入少年的胸膛。
  血喷涌而出。
  衣服晕出大朵殷红的血。
  不要!
  “师兄!不要!”
  惊叫着坐起身,血腥恐怖的画面消失,心脏的疼痛渐渐消散,幸好,只是个梦。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温初九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今天那个营帐里的硬床板上,而是在一个大通铺的角落,此时正有七八个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儿盯着她看。
  “……不好意思,我刚刚做噩梦了。”
  讪讪的解释,耳边传来熟悉的讥讽:“一个大老爷们儿,做梦都能哭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你也是个人才!”
  “……”
  这算是冤家路窄么?


第二十五章   为什么受罚的总是她?

  “都给我精神点,一个个没吃饭啊!还有你,声音跟蚊子似的,是爷们儿吗?”
  不是!
  温初九很想这么回答,但考虑到自己现在是个伤患,只能忍气吞声,冲张一斧露齿一笑:“是!校尉!”
  不过,饶是如此,张一斧也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看。
  他瞧不起她。
  在他看来,温初九体能弱,又爱耍小聪明,是个不靠谱的滑头,根本就不配加入南横军。
  然而温初九的名字是凤逆渊亲手写上花名册的,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咳咳。”清清嗓子,温初九扯着嗓子喊:“下面,单人对练!”
  有些破音,很是声嘶力竭,听起来倒是十分卖力。
  然而嘴巴还没合拢,一匹疾驰而来,猝不及防的吃了一嘴尘土。
  找死!
  扭头看见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的人,温初九默默咽下一嘴泥。
  得,这位活阎王,她惹不起。
  凤逆渊今天换了身青色常服,衣服料子比平时要好许多,做工更是精致不少。
  在满场光着胳膊准备干架的糙老爷们儿的衬托下,他这样看上去简直贵气逼人。
  衣服很合身,温初九眼尖的看见袖子里面绣了个麟字。
  一般王公贵族的衣服都会找专门的成衣店上门量身定制,但观察这么久,温初九可以肯定,南麟王府的衣服,就是到外面成衣铺直接买的成品,且料子并不讲究。
  显然的,这衣服是有人亲手帮凤逆渊做的。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莫非是哪个芳心暗许的姑娘?
  正脑补着,两眼一黑,带着皂角清香的衣服将她兜头盖住,扒拉下衣服,男人颀长的身姿出现在眼前,隐隐可见单薄的中衣下紧绷着的肌肉。
  “咕噜。”
  温初九咽了口口水,然后被张一斧狠狠瞪了一眼:“好好帮王爷看着衣服,要是有半点损伤,我宰了你!”
  “……”
  大哥,一件衣服而已,不至于这么凶残吧?
  凤逆渊一步步走到操练场最中央的位置站定,扫了眼场上的人,掷地有声的开口:“老规矩,今天谁能多接我十招,晚饭多加一勺肉,比上次退步的,绕场五圈!”
  这话,俨然把自己当成一把标尺,来测量营中将士的训练情况。
  不得不说,有些狂妄,却又让人无从反驳,因为他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话音落下,操练场上一片静默。
  锐利如刀的眼神缓慢地在操练场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温初九身上。
  “……”
  为什么每次被这么一看,都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凤逆渊的声音便传来:“你,绕场一周。”
  下完命令,凤逆渊分开腿与肩平行站立,扫视一圈:“如果还没有人站出来,所有人以后每天的操练时间延长一个时辰!”
  温初九:“……”
  所以为什么首先受到惩罚的人是她?她还是个伤患好吗!
  脚伤还没好,因为不用训练,所以温初九只在脚上缠了厚厚的绷带,现在突然接到绕着操练场跑一圈的命令,温初九觉得自己的脚可能会废在这里。
  “我来!”


第二十六章   信她

  张一斧打破沉默,说完二话不说发起攻击,人群发出小小的惊呼,凤逆渊和张一斧已经交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打斗吸引,温初九开始慢吞吞的沿着操练场边缘走。
  往前走了一段,操练场中发出一声闷响,偏头,尘土飞扬中张一斧从地上爬起来,拱手服气道:“将军神武,末将输了!”
  “……”
  之前交手,温初九就知道凤逆渊很强,但她没想到他强到这种地步。
  从刚才的情况看,恐怕大内第一高手在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若是让陛下知道南麟王如今的实力,对他的忌惮恐怕又会加深很多吧。
  思绪被一道凌厉的目光拉回,刚干完架的男人,气息还未平复,眉头却已经锁起,脸上只差写几个大字:不想跑劳资弄死你!
  看看已经变得有些脏兮兮的纱布,再看看脚下的碎石,温初九默默地小跑起来。
  场中……又是新一轮的挑战。
  脚底疼得厉害,温初九慢下来,刚想趁人不注意偷个懒,不经意看见不远处的树林里似乎站了个人。
  操练场依南浔山而建,除了营帐外面的大门,周围都是开阔的树木,偶尔也会有樵夫路过,大家都不会觉得奇怪。
  然而,那人虽然是做樵夫打扮,身周却没有干柴,手上也没有砍柴用的砍刀,且看向军营的眼神有些古怪。
  什么人?
  足下暗暗运力,温初九一个跃身朝那人奔去。
  那人察觉到她的动作,迅速转身钻入树林,温初九拧眉,往林子里追了一段距离便退了回来。
  林子太大,她对这里面的环境并不熟悉,贸然进入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从林子回来,温初九还在琢磨该怎么告诉凤逆渊这件事,后腰就是一紧,然后身上的外套被扒下来。
  “衣服破了。”
  凤逆渊开口,青色外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了两道口子。
  这样的口子,即便找来京都最好的绣娘恐怕都无法恢复原状。
  即便是能恢复,也不是原本那件衣裳了。
  空气凝滞,沉闷的让人呼吸不畅,温初九低头,惴惴的等着裁决。
  “没看管好衣服,是属下失职,请将军责罚。”
  捏着衣服看了一会儿,凤逆渊把衣服穿上,两道口子破坏了衣服的美感,却半点没削减他身上的贵气。
  “树林里有什么?”
  凤逆渊问,好似衣服被划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温初九稍微松了口气,拱手恭敬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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