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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小徒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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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似幽怨,又似委屈,声音低低的带着尚未清醒的含糊睡意,听的景荣心头发紧。
  林春晓喊的是姐姐,而不是师傅。
  作为师傅,景荣尽责的把他交给景栎代管,让他更好的学习医毒之术,可作为林春晓心里的“姐姐”,她的确有段日子没能抽出时间好好陪陪他了。
  想当初天还没入冬,景荣尚且能挤出时间带林春晓去庄外的河里钓鱼。
  那时候秋风飒爽,他卷起裤腿光着脚丫子在河边摸虾,偶尔回头看她一眼,小声问鱼上钩没有。
  景荣眼里带笑,轻轻摇头,她想说你就在附近晃悠,哪里有鱼敢过来咬饵。
  还有那次,庄内后山枫叶变红,林春晓说想看,景荣傍晚时陪他过去,没走多久林春晓又说累,景荣只得认命的把人背起来。
  满山红枫晚霞连成一片,分不清远处是天还是树,整个后山火红似火美的不像话。
  林春晓痴痴的看,景荣想起他怕火,扭头问他回去吗?林春晓下巴就歪在她的肩头上,手搂着她的脖子,脸埋在她脖颈里含糊着说师傅真好。
  可入冬之后,景荣越发忙碌,林春晓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痴迷医毒,两人已经许久没能出去玩了。
  景荣今日路过弟子苑,看到里面年幼的弟子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打雪仗堆雪人,她才猛然想起,林春晓今年其实也不过才刚八岁,正是孩子贪玩的时候。
  有弟子眼尖的看见她,忙将手里的雪球背在身后,神色略显局促的小声喊道:“少、少主。”
  怕景荣责备,她慌忙解释道:“我们就玩一会儿,不耽误习武的。”
  景荣对待这些孩子向来是一贯的好脾气,“没事,玩一会儿也不打紧,扔雪球的时候注意分寸,别伤着人就行。”
  听见景荣同意,弟子们欢呼的应了声“是”,转脸就又打闹追逐起来。
  景荣本来打算回书房的脚步一顿,想了想,换个方向朝竹楼走去,她准备今天早点接林春晓回来,雪天吃火锅,再合适不过了。
  余光瞥见景荣从外头进来,景栎把头从手里的书中抬起来,掌心撑着扶手从摇椅上站起来,把书往旁边的小几上一放,说道:“你来的刚好,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景荣疑惑的皱眉,“找我做什么?”她心里兀的一跳,声音急促,“莫不是四宝出了事情?”
  “他在我这儿能出什么事?”景栎手搭在景荣肩膀上,带着她往里屋走,“不过再这样下去,指不定迟早会出事。”
  景荣狐疑的看着她,景栎伸手,轻轻推开面前的门,露出一条缝,示意景荣别出声往里看。
  这间屋子不是用来住人的,里面的木架子上瓶瓶罐罐摆放了诸多东西,推开门就能闻到一股药草味道。这里正是平时竹楼里的三人用来制药的地方。
  林春晓就在这间屋子里,正背对着门鼓捣着什么。
  景栎下巴指向林春晓脚边的笼子,景荣抬眸看去,里面装着几只老鼠。
  景荣不解,“怎么了?”
  莫说林春晓需要活物试药,凡是制药的人,江湖中有哪个是敢不先试药就直接给人吃的?
  景栎说道:“四宝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制成一种药,如何检测出这药的效果,他脚边的老鼠已经不容易满足他……主要是他开始打我兔子的主意了。”
  景栎叹息,似真似假的说道:“兔子是卿卿给我养的,绝对不可能给他用来试药。可四宝要是真想用兔子,我也不会吝啬那点钱不舍得给他买两只新的。”
  “可景荣,”景栎看着她,“我先前明确的跟四宝说过,不能打我院子里兔子的主意,但这话,如今在试药面前,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这种东西是会上瘾的,用完老鼠用兔子,用完兔子再用猪,可这药最终是用在人身上的,如果他走了偏锋……”
  林春晓最后怕是会直接用活人试药。
  景荣下意识的皱眉反驳,“四宝不会。”
  景荣看向房内忙碌的小身影,护短的说道:“他做事有分寸。”
  “四宝身上背负的是整个林家的血债,再说他还小,如果没好好引导,走上歧路实属正常。”
  景栎拍了拍景荣的肩膀,“我就是未雨绸缪多嘴提醒一句。说到底他是你的徒弟,怎么教还是你说了算。”
  景栎双手背在身后转身离开,留下景荣在门口沉默的站了好一会儿。
  林春晓忙碌完,打开房门看见坐在大堂里的景荣,眼里一喜,忙跑过来扑她怀里,双手抱着她的腰仰头问道:“师傅怎么来了?”
  景荣一只手揽住他,一只手把手里的茶盏放下来,轻声说道:“来接你回去吃火锅。”
  林春晓欢呼了一声,手脚并用的往她身上爬,声音甜腻含糊,“想让师傅背我回去。”
  景栎在一旁笑他,“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学孩子的那一套?”
  林春晓鼓了鼓脸颊,景荣则是撩开衣摆半蹲下来,纵容的说道:“多大师傅都能背的动。”
  景栎咋舌摇头,说道:“养童养夫也没有你这么宠的,仔细养大了送不出去。”
  唐卿从外头回来刚好听见这句话,不由抬眸扫了景栎一眼,轻声问道:“师傅是想把谁送出去呢?”
  景栎一个激灵,坐直身子指着前院里养的那对儿兔子,“兔子,我说的是兔子,养大了有感情了,哪里舍得送出去。”
  林春晓弯着眼睛,头歪在景荣背上看两人斗嘴。
  外面还在下雪,林春晓撑开伞遮在两人头顶,好奇的探头问道:“师傅,唐卿是小姨的童养夫吗?”
  景荣应道:“自然不是。”
  林春晓有些疑惑,“那小姨怎么既怕他又疼他?”
  景栎怕唐卿倒是时常能看到,景荣问道:“你怎么知道小姨疼他?”
  林春晓一只手贴在景荣耳朵上给她挡风,说道:“前两日唐卿手做饭时烫着了,小姨一个脚步蹿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我那天才知道,小姨轻功还不错,跑的比她养的兔子还快。”
  “唐卿是小姨的徒弟,她自然疼他。”景荣说道:“你若是烫了手,师傅也会心疼。”
  这点林春晓自然知道,可他心底总觉得唐卿跟景栎的师徒关系,和他与景荣的还是有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景荣听他刚才提起兔子,心底犹豫了一瞬,还是轻声问道:“四宝,你最近新药研制的如何了?”
  提起毫无进展的新药,林春晓脸顿时皱巴起来,“不好,药用在老鼠身上好像反应不大。”
  景荣顺势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林春晓脱口而出,“想换个别的活物试试。”
  景荣心里一跳,眉头皱了一瞬,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养大的孩子。
  她眉头舒展,侧头轻声说道:“师傅帮你试药好吗?师傅体质不同,能帮你试出来用药之后的反应,还不会有副作用。”
  林春晓一愣,“我怎么没想到师傅呢。”
  林春晓觉得景荣说的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点头同意了,一是景荣不会受到反噬,二是新药迟迟没有进展。
  景荣的身体比竹楼里的几只小老鼠好用太多,自从有了景荣,林春晓的目光便从那两只兔子上移开了。
  景栎观察了好几日,心非但没能放下去,反而悄悄提了起来,她总觉得林春晓的改变跟景荣有关系。
  这两个晚辈,定是瞒着她做了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景栎:(跟景荣吹牛)徒弟,是王八,是兔子
  唐卿:(提起刀)接着说
  景栎:(怂)养大了都是要留给自己“吃”
  唐卿:(放下刀)
  景栎:_(:зゝ∠)_(反正我这徒弟是养歪了)
  景荣:ememem……都差不多(我家那个也不怎么直)
  等我抽空加个更


第17章 景荣梦游
  景荣虽然纵容着林春晓用自己试药,但始终掌握着分寸。
  对于自己被改过的体质,景荣一直想知道她身体所能承受的底线在哪儿,这次之所以让林春晓这么做,其实也是存了一点私心。
  这就像一个时常需要饮酒的人,必须清楚自己到底能喝多少,而不是仗着自己会喝酒,就没有斤数的往下灌。江湖如同酒桌,景荣身在其中亦不过是众食客之一。
  林春晓的药对景荣作用不大,却能试出在哪些方面尚且不足,比笼子里的耗子好用太多。
  冬去春来,入春之后林春晓在制药方面明显更进一步。
  林春晓将自己新研制出来的药装进瓶子里,转身出了竹楼去找景荣,迫切的想要知道药的效用如何。
  林春晓对景荣的体质有着浓厚的兴趣,她百毒不侵的身体就像是母亲生前留给他的一道测试题,随着自己这大半年来医术毒术的进步,林春晓越发想要用迈过景荣这道坎儿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景荣在书房内,林春晓毫无阻碍的走了进去,在整个景家庄,只要是景荣能去的地方,他都能去。
  “师傅,”林春晓推开门,提起衣摆迈过门槛,声音里透着欢喜,“我有新药了。”
  说着掏出怀里的瓶子,在掌心里倒出一粒颜色漂亮的红色药丸递到景荣嘴边,像是给她糖吃一样,眉眼弯弯,“你尝尝。”
  这药名字叫做“梦蝶”,取自庄周晓梦迷蝴蝶。
  “梦蝶”可以让服药者分不清自己所处之地是现实还是梦境。如果服用剂量过多,会让人沉睡至死,如果服用剂量较轻,会让人神志不清,下意识的听从施药者的指令行事,中毒者会以为自己在梦里,因此没有任何心理道义的约束,从而做出内心中潜意识想要做的事。
  这东西用好了是药,可以起到麻醉的作用,用不好就是毒,能取人性命。
  “梦蝶?”景荣一笑,“这名字挺美,具体药效是什么?”
  林春晓眨巴眼睛,没跟景荣说实话,“有点像麻醉散蒙汗药,吃完就睡。”
  林春晓殷勤的端来茶水,双手递给景荣,压低声音说道:“我偷偷给小姨养的那两只兔子试过,好像效果不大。”
  林春晓趁着没人看见,终于朝那对儿黑白兔伸出小魔爪,想看看没有灵识的动物用完“梦蝶”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
  可惜药才刚刚发挥作用,他就被景栎提溜着后衣领从兔笼子旁边拎走。
  景栎抬手,巴掌遮住林春晓的眼睛,不让他看体型较大的白兔子骑在比她小一圈的黑兔子身上为所欲为的抖动尾巴,边感慨春天的确来了边说林春晓,“小孩子家家的,看看花花草草多好,做什么来围观兔子‘打架’?多暴力。”多非礼勿视。
  林春晓又不傻,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那两只兔子骑在一起是打架,他翻眼皮去看景栎。
  景栎脸色略显不自然,想她把唐卿养大都没碰到过这么尴尬的场景。她努力板了板脸,伸出食指戳在林春晓脑门上,“小四宝,你学坏了,居然连这些都懂,你师傅知道吗?”
  林春晓在景荣面前就像个才三岁的孩子,撒起娇来筷子都不知道怎么用,缠着景荣喂他。
  林春晓瞥了景栎一眼,慢半拍的抬手遮住眼睛,语气敷衍的给她递出台阶,“兔子‘打架’看不得。”
  景栎用打架这个词也没用错,毕竟不是有种图叫做妖精打架吗?只是这是别人的徒弟,用不着她教。
  林春晓猜测兔子服药后会‘打架’是出于本能,随后两只兔子打完架就不停的吃东西也证明了这一点,虽然景栎觉得那是兔子运动过大在补充体力。
  这事林春晓也没跟景荣说,他想看看师傅心底一直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这药控制的是人的意识,林春晓小心翼翼的看着景荣服药后的神色,默默祈求能成功。
  “味道吃起来像胡萝卜,”景荣放下手中茶盏,意识清醒的给林春晓提建议,“可以换种口味,不然总觉得像是做来给兔子吃的。”
  林春晓心虚的低头接过茶盏,他不死心的在书房里干坐了一下午,可惜景荣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睡觉之前,林春晓郁结的吐出一口气,觉得这次又失败了。
  林春晓躺平盯着床帐在想改进的方法,却听到门外有熟悉的脚步声。
  除非景荣不在庄内,正常情况下林春晓极少锁房门,一是这院子里就住着两个人,他和景荣,二是林府起火他被吓怕了,担心房门锁上万一屋内起火他出不去。
  心底深处的阴影其实一直都在,并未因为时间流逝而有所淡化,对于这一点景荣都不知道,林春晓只是说自己懒,一回到屋内就把锁门的事忘了。
  如今夜已深,换做平时林春晓早就睡着了。
  林春晓能听的出来门外的脚步声是景荣的,但他实在好奇师傅大半夜不睡觉,一反常态的在他屋外做什么?
  景荣抬手试探性的轻轻敲门,林春晓躺在床上眨巴眼睛装睡。
  听见屋内没有动静,景荣才推开门进来。
  林春晓眼皮半阖,余光瞥见景荣梦游似的披着外衣放轻脚步走进来,她先是到烛台那里看了一眼被灯罩遮住的油灯,看它灯芯的火烧的旺不旺,林春晓愣怔的看着景荣拿起银剪子把灯芯又剪去一小截,随后把灯罩罩好。
  景荣披着外衫来到床边,林春晓慌忙闭上眼睛,放缓呼吸。她顺势侧坐在床沿,抬手轻手轻脚的给林春晓把被角掖好。
  林春晓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动动身体,从鼻子发出一声像委屈又像梦呓的哼唧声。
  景荣忙抬手搭在他身上,有节奏的轻轻拍打,像是哄孩子一样。
  瞧见林春晓又熟“睡”过去,景荣才松了一口气,抬手抚开他额头上的碎发,弯腰俯身,学着幼时爹爹哄自己入睡时的样子,低头在他眉心轻轻印下一吻,低声说道:“四宝不怕,有师傅在呢,师傅会替你爹娘照顾好你,会帮你查出林家真相……不怕啊。”
  林春晓眼睛一下子湿润起来,险些绷不住的哭出声,他忙咬紧嘴唇小口喘息,好在景荣意识不清毫无所觉,抬手给他掖完被角又轻手轻脚的关门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林春晓手臂遮在眼睛上,咬着下唇哭出声。
  如今已经开春,离林家出事林春晓父母去世的日子尚且不足五天,近日来景荣心底想的都是他,担心的也都是他,所以才会在用完“梦蝶”后,下意识做出来的举动是来他房间坐一会儿,替他检查屋内烛火是否安全,看看他是否做了噩梦踢了被子没睡好。
  林春晓哭的喘不过气,侧身躺在床上,手指握紧成拳垂在胸口处顺气。
  景荣不是百毒不侵,她用了“梦蝶”后也并非没有反应,她不过是时间比旁人延迟了几个时辰罢了。
  林春晓看见景荣替他检查灯芯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错了,等她一开口几乎没绷住情绪。景荣一心想的都是他,他却痴迷于知道“梦蝶”用在她身上的效果。
  什么时候起,师傅在他心底没药重要了?
  还是他习惯了景荣纵容着他宠着他,就觉得师傅总会陪在自己身边不会出事?
  如果,这次“梦蝶”的剂量他没掌控好,那景荣是不是今晚就醒不来了?
  林春晓一阵后怕,心像是被人用手攥着渐渐收紧手指,箍的他喘不过气来,“师傅……”
  林春晓压制不住的哭出来。
  景荣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林春晓哭了,瞬间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趿拉着鞋,随手扯掉挂在一旁衣架上的青色外衫开门走出去。
  景荣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林春晓哭的满脸泪痕,睁开眼睛看见她,顿时抽噎着朝她伸出胳膊。
  景荣急忙走过去,坐在床边把他揽入怀里,手掌轻抚他后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垂眸轻声问道:“四宝可是做恶梦了?”
  林春晓哭的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往她怀里挤,贪婪的感受那份独属于景荣的体温和冷香。
  景荣心疼的抱着他,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后背,柔声道:“师傅在呢,四宝,师傅抱着你呢,不怕。”
  景荣觉得林春晓怕是跟自己刚遇见他时那样,又整宿整宿的梦见林家出事,梦见他林府化成一片火海。
  林春晓摇摇头,声音含糊不清,“师傅我错了,对不起。”
  景荣愣怔的看着他,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春晓哭累了,也没能说清楚他哪儿错了,两只手紧紧的攥着景荣的衣服,窝她怀里睡着了。
  景荣想起身把他放床上,刚动一下林春晓就惊的睁开眼睛,声音后怕的叫师傅。
  景荣没有办法,只能在他这屋凑合一宿。借着微弱的烛光,景荣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看着他光洁的额头,眉头微微皱起。
  她好像刚才梦见自己来过林春晓的屋里。
  景荣眉心紧锁,越想越确定,她将事情联系一下,再想想下午服用的“梦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第二日早上,林春晓从梦中惊醒,伸手去摸身旁的人,等摸到景荣的手才松了一口气。
  景荣早已醒来,侧卧在床上单手撑着额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四宝,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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