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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宠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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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阮的东西早在夜半惊醒时就准备好了,他早上来找魏怜前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不管魏怜同不同意,这京城他都是要去的,不然他晚上连眼睛都不敢闭,生怕一闭眼就看到浑身是血被挂在墙上的妻主……
  魏怜把阿阮送出青平省,路上恰巧碰到一对送货的妻夫,要往京城方向去,见他一个柔弱男子千里迢迢寻妻,表示愿意捎带阿阮一程。
  分别之前魏怜再三叮嘱,担忧之心溢于言表。
  这一路走来魏怜虽见识到阿阮的决心和坚强,也知道他不怕苦,可阿阮毕竟是个男子,前途路漫漫,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其实以阿阮此时的模样,突然出现在魏悯面前,她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怕路上危险,阿阮用锅底灰把脸和脖子,连同可能会露出来的耳朵和手腕均匀的抹黑,左右脸颊上不均匀的点着褐色的斑点。
  他嘴唇又干又白,用灰色粗布包住头,走路时微微驼着背,俨然是一副乡下来的,经历过岁月风霜的,三十来岁男人的模样,哪里看得出平日里的一点白。皙。细嫩的痕迹?
  阿阮跟魏怜分别后就坐着那对妻夫的板车走了。板车上堆满了货,阿阮就和那夫郎一起裹着厚衣服坐在货上,那妻主坐在前面赶毛驴。
  这对妻夫是对热心肠的好人,路上对阿阮很是照顾,不时跟他说话,哪怕他是个哑巴也丝毫不减热情。
  阿阮不能说话,也不怕声音暴露年龄,只是偶尔点点头回应对方。
  那对妻夫带着阿阮走了将近大半个月,脚程挺快,过了两个省。
  “俺们到了,不能再往前头送你,”那对妻夫要送货的地方,夫郎拿出一袋干粮,塞到阿阮手里,“一点东西你别嫌弃,希望你能顺利找到你妻主。”
  那夫郎带着地方口音的话透着浓浓的关心,临分别之前还伸手抱了抱阿阮,说以后有缘分肯定还能碰的着。
  阿阮“问”了路,从这里到京城大概还要再过两个省,如果步行,不停歇的话恐怕要走一个月。
  如今都已经二月出头,没几天便是省试开考。阿阮心里急,步行的话他也不怕累,可怕就怕赶不上二月二十号。
  阿阮犹豫再三,攥着手里省下来的碎银子,咬牙准备租辆驴车赶路。
  这里人生地不熟,街上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懂手语。
  阿阮在街上先是四处张望租车的铺子,随后拦住那些瞧着面善的男子,一遍又一遍尝试着跟人抬手比划。
  多数人都看不懂手语,对阿阮爱莫能助的摆手摇头。有人见他面露焦急之色,还以为他要如厕,给他指了好几次茅房……
  阿阮“问”了近乎一上午都没“问”出想去的地方,眼见着中午,就准备找个干净没人的石阶,坐着先吃点干粮。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个人,突然撞了一下阿阮的肩膀,力气之大差点将他掼倒在地上。
  阿阮这个人心细,尤其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防备心极重。
  阿阮知道他这幅模样自然没人打他的主意,但他身上还揣着刚才从内衫里掏出来准备租车的碎银子……
  阿阮反应极快,几乎在那人撞上他的时候,就下意识的攥住袖子里的荷包。
  一般贼人出手没成功都会收手快速离开,免得被人捉住送官,可阿阮今天似乎极其点背,碰到个例外。
  撞人的是个看着约摸二十来岁的女人,吊儿郎当的痞子混混模样。
  她撞上阿阮的那一瞬间就摸到了他袖子里的钱袋子,不由得挑眉,眼见着就要得手时,却发现钱袋子没拽动!
  赖三估摸着钱袋里的钱够她喝两顿酒的,再看对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顿时不愿意收手。
  大街上两个人突然撞在一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视围观。
  赖三见周围来了人,眼睛一转,扯着钱袋子贼喊捉贼的先嚷道:“来人了,偷钱了。你是哪里的叫花子,竟敢偷姑奶奶的钱袋子!”
  阿阮实在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要脸,气的瞪大眼睛,死死的攥着荷包不愿意松手。
  赖三见阿阮居然不狡辩,愣了一下,瞬间意识到对方可能是个哑巴,顿时气焰大盛,伸手直接去掰阿阮的手指,咬牙威胁道:“我劝你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可是去京城的钱,阿阮咬紧牙关,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弃,拼死抵抗。
  两人身旁围观的人越发的多,将路堵的严实,三三两两的勾着头议论指点着。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众人都知道这街头混混赖三不是个好东西,可也不敢贸然出头,生怕事后被她报复,再说那男子的模样实在是激不起在场女人的保护欲。
  众人只顾得看热闹,嘴里虽然谴责着赖三,却没人上前帮忙。
  赖三没想到阿阮虽然看着没几斤肉,可力气忒大。耐心耗尽,下手也不再留情,手松开两人较劲扯着的钱袋子。她这一松手,阿阮就被闪倒在了地上。
  赖三欺身上前,弯腰去拿阿阮手里的钱袋子。
  “松开!”赖三见男子都这样了还不愿意松手,脾气上来,伸脚就要往阿阮身上踹。
  眼前阿阮突然摔倒的一幕让围观的众人发出一声惊呼,却是齐齐挪着脚步躲远了些,生怕阿阮倒下来砸着自己。
  阿阮将手里的荷包攥紧,蜷缩着身子护住肚子。
  赖三的脚抬起,阿阮咬紧牙关闭上眼睛,无声念着魏悯二字,打算就这么硬生生扛过去这顿毒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众人只听得身后传来高昂嘶鸣的马叫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头上一片银光闪过,再看时,本来准备落脚的赖三已经被人用鞭子抽翻在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手持长鞭的年轻男子站在那儿。
  转眼间躺在地上的阿阮已经被那男子搀扶着胳膊站了起来。
  众人这才发现刚才头顶闪过的银光,原来是面前男子身上的银色铠甲。
  男子面色冰冷,长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随意往人群里一撇都带着让人腿颤的威严。
  正是这身非同常人的气势,让众人没敢因为出手的人是个男子而轻视非议。
  省试临近,封禹和他妻主从边疆紧赶慢赶急着回京,路过此处,离老远就见街道上围了不少人,将路堵的严实。
  看着前面无法通行的路,封禹眉头微皱,伸手勒马慢行靠近马车,侧头对里面的人说道:“我去开路。”
  他声音落下,就听马车里传出温和的声音叮嘱了一句,“都是些普通百姓,若是没什么大事,疏散就行,别惊了她们。”
  封禹应了一声,夹紧马肚子,驱马向前。他坐在马身上,能看到被人团团围住的里面。
  这一看,正好瞧见一个女人要对一个瘦弱的男子出手,而围观的人介是一脸同情叹息,却无人愿意出手阻拦。
  封禹不悦的皱眉,手摸到腰间的银鞭,运起轻功从马背上跃起,脚尖轻点马头,借力就这么落在人群中间的空地上。
  封禹一鞭子抽倒女人之后,伸手扶起地上的男子,试探性的慢慢松手,见他能站得稳之后,才将手习惯性的放在背后。
  封禹一只手提鞭,一只手虚握着背在身后,眼神瞥向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赖三,冷声问道:“为何对他动手?”
  赖三见来者身份不俗,本能的想装作受伤讹些银两,顿时道:“他偷了我的钱袋子,我只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你二话不说就抽伤了我,你看怎么赔吧!”
  阿阮见救他的男子朝自己看过来,赶紧摇头,下意识的比划道:
  ——是她偷我的钱被我发现,见我是哑巴又反过来诬赖我!
  封禹看懂了,凤眼瞥向地上的赖三,一只手拿着鞭子轻轻拍着另只手的掌心,声音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你想赔多少?”
  赖三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伸出三个手指头,狮子大开口,“至少这个数。”
  封禹点点头,就在赖三以为自己今天运气好讹到傻子的时候,眼前忽然银光一闪,鞭子带着破风声落下来。
  赖三胳膊上瞬间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忍不住捂着手臂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打滚。
  封禹随手又是两鞭子落下来,打了三下之后,才停手,垂眸问道:“赔够了吗?”
  赖三疼的牙打颤嘴哆嗦,说不出半个字。
  就在这时,众人又听着身后传来车骨碌声,回头就见身着灰色甲胄的兵役在人群分开出一条路。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推了进来。
  女人身上穿着绣着银色祥云的白色衣袍,头发被白玉冠束起,容貌惊人,只是脸上带着些许病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虚弱疲惫。
  女人虽然坐在轮椅上,但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势却高过所有站着的人,让人不敢抬头去看。
  封禹见她从马车上下来了,不由得皱起眉头走过去,不赞同的说道:“你还病着。”
  女人轻柔一笑,伸手接过封禹手里的银鞭,细细收好亲手挂在他腰上,抬头目光温柔的看着夫郎,语气带着不经意流露出的委屈为自己的不听话辩解,“你迟迟不回,我担心。”
  封禹被她一句话说的生不出半分火气,憋了半天憋红了耳朵,手指无意识的搓着腰间的鞭子,道:“我才刚过来……”再说能有什么可担心的。
  女人不是旁人,正是从边疆回来的八皇女蒋梧阙,封禹的妻主。
  蒋梧阙笑着,微微坐直身子,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阿阮,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阮看了眼封禹,见他点头,这才抬手将刚才的事情比划了一遍。
  蒋梧阙点头表示了然,转头语气温和的问地上的赖三,“你如何证明钱袋子是你的?”
  没给赖三说话的机会,蒋梧阙就道:“男子说他手里的荷包内衬上绣着他妻主的名字,你可能说得出这荷包的不同之处?”
  阿阮将荷包翻开,露出里面的魏悯二字。
  蒋梧阙见赖三眼神闪躲不再狡辩,就道:“既然如此那就真相大白了,街头偷窃,被捉住后非但不认错还气焰嚣张的妄图伤人……”
  蒋梧阙眼睛带着笑,声音也带着笑,说的却是让人笑不出来的话,“看来这里县令的治理能力让本王有些不放心。来人,持本王令牌将此人压去衙门。”
  这对妻夫,夫郎处理问题动用武力简单粗暴,妻主则是口齿伶俐,能言善道的让人无言狡辩只能认罪,虽然方式不同,但效果格外的好。
  阿阮轻轻呼了一口气,看来他今个是遇到贵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多年以后——
  皇上(八皇女):'微笑'朕不想纳侍
  众臣:'跪下'臣不赞同……吧啦吧啦吧啦,臣等求魏相劝劝陛下!
  魏悯:'开口'我——
  皇上(八皇女):'微笑打断'我曾经救过你夫郎
  魏悯:'停顿'……我听皇上的
  皇上:'乖巧的微笑'那就听爱卿的,不纳侍
  魏悯:_(:зゝ∠)_
  ————
  谢谢九箫的火箭炮,谢谢亲爱的还在~(*  ̄3)(ε ̄ *)
  看到有小可爱要多写点,所以今天有点肥~


第27章 无能为力
  封禹得知阿阮入京是为了寻找参加省试的妻主之后; 侧头无声询问了一眼蒋梧阙。
  蒋梧阙笑着回视; “听你的。”
  封禹点头; 对阿阮说道:“我与妻主也是要回京,可以顺路捎带你一程。”
  阿阮忙不迭的抬手感谢,激动的眼眶微红。
  蒋梧阙身子骨似乎不如常人那般健朗; 身上常年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 连带着她身边的封禹身上都染了股极淡的清冷药香。
  阿阮和封禹同骑一匹马; 被他张开胳膊虚环住腰坐在他前面的时候,封禹身上清冷的药香刚好将他环绕住。
  蒋梧阙随行的侍从中皆是身着甲胄的兵役; 全都骑马护在她坐着的那辆马车周围。
  封禹虽是男子,却也是一身银色盔甲,骑着白马昂首走在众人之前; 丝毫没有坐进车里的意思。
  阿阮是随行人中的第二个男子; 在他嗅到封禹身上淡淡药香味的时候,就知道他和他妻主的感情应该是极好。
  随后听到封禹提出要骑马带他; 更是证明了阿阮的猜测。
  封禹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她们都是女人,我怕你不自在。”
  阿阮笑着抬手感谢。
  他其实有些羡慕封禹这种看着就很是有主见; 气势也很强势的男子; 因为这样就可以豪不委屈自己的拦下妻主身边的所有男子; 将他们与妻主隔离开。
  阿阮想,若换做是他,他可能做不到像封禹这样理所应当底气十足。
  想起自个妻主,阿阮心里就是一揪; 抿着嘴唇,眼睑颤动垂下,攥紧手里绣着魏悯二字的荷包。
  不管将来如何……他都希望妻主是平平安安的,那样就好。
  众人马不停蹄的赶路,但总归是要停下休息。
  临近傍晚到了官驿之后,兵役亮出手中令牌,驿丞亲自出来迎接。
  封禹手指勒绳,动作潇洒的翻身下马,随后站在下面,微微仰头朝着马背上的阿阮伸出手。
  蒋梧阙身子的确不好,这一天不停歇的颠簸让她脸色瞧着比中午时还要憔悴不好看些。
  等蒋梧阙被手下扶着下了马车,站在一旁亲眼看见自家夫郎,动作熟练一气呵成的搂着一个男子的腰,将其半抱下马时,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阿禹。”蒋梧阙不高兴的抿唇,眼睛幽怨的看着眼里只有男子,却丝毫没注意到她的人。
  封禹回头,瞥见蒋梧阙的眼神,有些犹豫的动了动脚尖,朝她走去,“怎么了?”
  蒋梧阙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两人成亲都快两年了,虽说聚少离多,可感情还算不错,但时至今日封禹依旧不懂得要怎么哄蒋梧阙。
  封禹手无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银鞭,抬起眼皮看了看蒋梧阙气色不好的脸,又看了看逐渐笼罩天际的夜幕,斟酌试探的问她,“你饿不饿?”
  蒋梧阙摇头。
  封禹哦了一声,随后扭头跟阿阮说道:“她胃可能不舒服,咱们先去吃饭。”
  “……”
  蒋梧阙顿时闭上眼睛坐在轮椅上不说话了,而阿阮讪讪笑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阮知道这对儿妻夫身份尊贵,和他们一起时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虽说对方人很好,可他只是个普通小百姓,就怕哪里不留意,做的不好惹着了贵人。
  阿阮没有任何想要巴结或者讨好贵人的心思,他只想能到京城见着妻主就好。
  封禹在边疆长大,待人随和没有架子,是近两年因为嫁给了蒋梧阙,才时常回京城。
  他同阿阮一桌吃的饭,饭后让阿阮好好洗漱一下,说同他们一起很是安全,无须这般伪装自己。
  封禹虽然不会哄人,可饭后还是端着清淡的小米粥给蒋梧阙送去了,站在她身旁,垂眸看着烛光下她清瘦的脸,不自觉的放低声音,劝道:“多少吃点。”
  蒋梧阙正在看手里刚收到的书信,眉头微微拧着,见封禹过来才松开。
  蒋梧阙随手将绝密的书信放桌子上一放,丝毫不避讳封禹,抬手从他那里接过小米粥,说道:“晋老的信。”
  她这么一说,封禹就猜到信里说的怕是有关省试的事情。
  二月初九的省试眼见着就开始了,蒋梧阙等人本计算着能在二月十八号,第三场省试结束那天抵达京城。
  可人算究竟抵不过天算,路上天气突变,一行人比预算的日期多耽误了三四天才入京。
  蒋梧阙和封禹有急事要进宫,临走之前将阿阮放下,给他留了个侍卫带他去贡院里找妻主。
  阿阮自从二月二十号那天就没睡过好觉,如今脸上眼底也是尽显疲惫憔悴之色,可他顾不得自己,下了马车后就立刻跟着侍卫直接去了贡院。
  蒋梧阙在路上收到京中的信,省试舞弊之事被圣上下令彻查,而太女竟胆大到将举人关进刑部,甚至用了刑。
  晋老都是第二日才收到的消息,直接带人进了刑部大牢,将举人们全都带回贡院,等候省试批阅结果出来。
  这里面涉及到的人和事儿太多,封禹没跟阿阮细说,只道现在所有的举人都还在贡院里,阿阮去那儿肯定能找到他妻主。
  对于阿阮来说只要能见着妻主就行,而别的事情他也不需要知道。
  那天也不知道是谁提前放出的消息,晋老带人去刑部的时候,文人学子们都齐齐的围在刑部的大门口等着,不管怎么驱赶都不愿意离开。
  晋老出来时,侯在门口的众文人学子们,在看到有几个举人满身是血的被抬出来的时候,出奇的愤怒了。
  一个普通的秀才见着县令都还不用跪地行礼,不许私自用刑呢,更何况一个举人!
  如今还没确定舞弊之人究竟是谁,刑部就对举人用了刑,这是要逼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屈打成招?
  朝廷说过优待文人学子的呢?!
  事关文人自身权利,二月二十号那日,几乎京中所有的文人都齐聚在皇宫城门口,求圣上主持公道严惩用刑之人。
  人群直到深夜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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