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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野，你怎么了？”丁如山看到儿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双拳紧握浑身颤抖，还以为他生病了。
“没事！”丁野猛地打个冷战，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他方才想的一切太大逆不道了，无论任何人都不能告诉，就算亲爹也不能告诉！
光明殿，皇城最大的一座宫殿，能同时容纳超过千人。每一次皇帝的加冕，就是在光明殿举行的，而除夕晚宴这种盛会，自然也选择放在这里。
丁野跟随丁如山进入之后，就有小太监过来认明身份，再一一领路。父子二人无论是品级还是职位都不同，自然不可能坐在一起。丁如山被引向大殿的中部，而丁野只能在殿尾的位置就坐。
丁野坐下之后，就发现宫殿之中一片笑语欢歌，很多宫装美女笑盈盈的捧着美酒美食走来走去，而那些官员们或坐或立，看起来根本不怎么在意礼节。
“怎么搞的，难道除夕晚宴不应该是很庄重的吗？”丁野有些迷糊了。
人头涌动，这里根本就像是烟霞楼上的聚会一般，没什么规矩没没有束缚，完全超出了丁野的想象。在丁野的耳中是美妙的乐曲声，鼻子里嗅到的是美酒和美食的香气。想象中的壮丽庄严完全不存在，有的只是每个人的喜笑颜开。
“哈，这不是丁大人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丁野回身望去，脸上不禁露出喜色：“子明兄，曹大人，你们也来了！”
来的正是莫子明和曹成，身为九门提督，他们两人也算得上是军中的高官，除夕晚宴这种场合自然少不得他们的身影。
“我们一直在找熟人，没想到你也来了！哈哈，今天咱们要来一个不醉无归！”莫子明亲热的凑过来，爽朗的笑道。
莫子明是丁野的老友，至于曹成更是对丁野感激涕零，三人相见言谈甚欢，干脆就一起坐下来。
莫子明好酒，很快就抓起一壶酒，咕咕的灌了两口。他身为军人，自有一股豪爽的气势，酒水顺着壶口流淌出来打湿了衣袍，却也毫不在乎。
丁野见他喝的粗俗，不禁低声问道：“子明兄，这可是光明殿啊，可我看大家似乎都……”
“都不守规矩是不是？”莫子明哈哈一笑，“我第一次参加除夕夜宴的时候，也被这场面吓了一跳。不过我告诉你，其实这才是除夕夜宴吸引人的地方，今晚这里没有品级之分，没有高下之别，大家只求吃的痛快喝的痛快玩的痛快！什么礼节啊规矩啊，明儿再说！”
“这样真行？”丁野乍舌。
“当然！”莫子明把酒壶塞给丁野，“你也来试试，能在光明殿这么放肆喝酒的机会可不多啊，一年只有一次！”
“好！”丁野干脆入乡随俗，也大口的灌了起来。果然在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喝酒就是感觉不同，酒的味道似乎凭空香浓了十倍！
就在两人开怀畅饮，微微有些醉意了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来。
“皇子公主驾到！”（未完待续。。）
第0272章 龙生九子
正文 第0272章 龙生九子
有些乱糟糟的场面为之一静，就算除夕夜宴有所谓不用守规矩的“规矩”，可在场的人哪里不明白轻重。若是真的在皇帝皇子们面前露出了丑态，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哈哈，我们一来诸位怎么安静下来了。还请继续，今天是除夕，大家尽情享乐就是了！”一群走进来的锦衣年轻人当中，有个头戴玉冠的青年走在最前面，见状轻轻的一挥手道。
他的声音清朗嘹亮，虽然并不大却足够传递到每个人的耳中。
“八皇子明英朗！”丁野眼睛微微一亮。
对于这位皇子，丁野了解的最多。前世的丁家就是投靠了八皇子，助他争夺皇位。可惜最后功败垂成，八皇子被关进宗人府，丁家也是彻底的没落。
这一世的八皇子一派意气风发，虽然这一群皇子当中他并非年纪最长，可气度却明显比其他人要高出一筹。尤其是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几分大正皇帝的风采。这一幕落在很多大臣眼中，自然又生出了不少的揣摩。
不过真正像大正皇帝的，其实是隐藏在人群中一言不发，看起来像是个木讷之人的四皇子明英伦。
只有丁野知道，看起来不言不语的明英伦才是前世的真命天子。他的冷酷无情，他的深沉睿智，还有他的毒辣手段，几乎得到了大正皇帝的全部遗传。在一群皇子的争斗中，明英伦一直都不显山不露水。却最终取得了胜利，成为了真正的赢家。
而且此人还是下令屠灭丁家的真正幕后黑手，对于此人丁野只有深深的戒备！
虽然八皇子明英朗话说的很漂亮，可是光明殿里的气氛终究不可能恢复到之前了。不过大殿里还是很热闹。相熟的官员聚集在一起谈笑饮酒，场面显得闹而不乱。
几个皇子分散开来，在人群之中穿梭着，碰到相熟的大臣就会闲聊几句。他们看起来都没什么架子，满脸都洋溢着笑容，可这笑容到底是礼节需要还是心中真实的想法，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不过诸位皇子并没有到丁野这边来，毕竟丁野所处的地方都是四品以下的官员。他们的品级是完全难以进入皇子们的法眼的。
好在这边的官员都懂得自娱自乐，虽然不受重视，却乐得逍遥自在。
丁野默默观察了一番皇子们的样貌和神情，暗暗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便继续和莫子明喝起酒来。曹成的酒量虽然不高，却也跟着凑了不少的热闹，渐渐也喝的脸膛通红。
就在他们三个自成一个小圈子喝的痛快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传来。
“啧啧，这位不是曹大人吗。一年不见。你居然也有资格参加除夕夜宴了！”
听到这阴阳怪气的声音，曹成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回头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辛将军啊。去年我还资格坐在这里，今年有了进步。倒是辛将军这么多年来都坐在低级的官员区，没见到有任何的起色呢！”
曹成给丁野的印象是老成持重。但是看人不能看表面。光是从曹成能够以一支孤军硬憾明英杰的乱党，就能看得出来此人是个很较真也很铁血的人。他若是不发作。一切都好，可若是发作起来。只怕八匹马都拉不住。
眼前这个辛将军，看来是曹成的老相识，两人的关系显然非常不好。一个出言嘲讽，一个立刻反唇相讥，双方之间的火药味显露无遗！
莫子明扫了一眼过去，冷冷的道：“我道是谁这么不开眼来打扰我们喝酒，原来是辛峻将军啊。你不在五城兵马司那边呆着，跑到我们九门这里来做什么？”
原来此人就是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辛峻，也就是曹成之前的上司。
曹成此人性情敦厚稳健，既不会拍马屁又不肯贪赃，在兵马司一向不受待见。这当中，辛峻就一直把曹成当成个眼中钉，恨不得把他踢出去才好。
可没成想，曹成的确是离开了兵马司，却扶摇直上成了九门提督的副职，这可让辛峻气坏了。
方才喝了一点酒，辛峻的酒意上头，正好看见曹成，就出口嘲讽了几句。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以往逆来顺受的曹成这一次却反击了，不禁让他勃然大怒。
眼中杀机一闪而逝，辛峻冷笑道：“莫将军，这话就不对了，咱们都是同朝为官，我怎么就不能到你这里来聊几句呢？”
他又转向曹成道：“怎么，曹大人到了九门之后就瞧不起五城了？呵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可不太高兴啊。”
“我不介意你是不是高兴。”曹成冷冷的道，“我既然离开了五城，就没想再跟你打交道！”
“曹成，你好放肆啊！”辛峻气不打一处来的道，“怎么，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在九门学到了什么本事，不如就让我见识一下如何？”
他说着，遥遥往外面一指道：“除夕夜宴的重头戏是什么，你知道我也知道！待会儿午夜时分的比武赌约，你敢不敢来？”
此话一出，附近的几十个官员都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的投向这边。很多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颇有兴趣的神情，当中还有几个鼓噪道：“九门和五城掐上了，这回有热闹看了！”
曹成的脸色微微一变，对方提出了挑战，众目睽睽之下若是不接受，面子岂能挂得住。可是辛峻的实力……曹成心中颇有几分忐忑，论起行军布阵他是一把好手，可个人战力并不出色，只有兵境中期的修为。面对辛峻这种已经踏入胎境的高手，曹成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可是，此刻缩头并不是个人脸面问题了，而是九门和五城的面子！就算明知道会败，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一战了！
曹成咬了咬牙，正要开口答应下来，却听到一声晒笑道：“辛峻将军是吧，你明知道曹大人的长处是行军布阵，你跟他比武岂不是欺负人。不如这样，我替曹大人跟你打！”
开口的正是丁野，他微笑着站起身来，冲着辛峻道。
“你替他？你是谁啊？”辛峻毫不客气的道，他还真不认识丁野。
“哈哈哈！”有人大笑起来，“这个人是谁啊，居然想跟辛将军打。”
发笑的人来自五城兵马司那边，他们也同样不熟悉丁野，以为是九门的哪一个小官。
“我叫丁野，锦衣卫的。”丁野面色不变，笑容反而更胜。
“啊！”原本带着嬉笑神色的众人都是面色一变，丁野这个名字对于他们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只要记得是这个人干掉了明英杰就行了，何况今晚就要举行丁天宁晋升太保的仪式，丁天宁是谁啊，就是这小子的亲祖父啊！
辛峻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暗叫倒霉，怎么惹上了这小子。现在京都里谁不知道丁野是个难搞的角色啊？
可是辛峻却又不能立刻拒绝，他方才挑战的理直气壮，现在若是退缩了，别人会怎么说？难道五城兵马司就怕了丁家不成吗？
一旁有些官员吃惊过后，立刻就兴奋起来。有人高声叫道：“辛将军，莫非你怕了丁野不成？我看你就接受吧，让咱们也开开眼，见识一下你的飞梭连天！”
“就是啊，辛将军你身经百战，这么一个毛头小伙子，你不用怕。”喊话的都是和辛峻关系不佳的人，乐得看他的笑话。
辛峻脸色铁青，眼中精光一闪道：“原来是锦衣卫的丁大人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过你既然不是九门的人，怎么能替曹大人呢。”
“曹大人的儿子曹璞是我的结拜兄弟，所以我对曹大人执子侄礼，替我的叔叔出战一场，应该合理吧？”丁野早有准备，信口说道。
曹成在一旁好几次都想劝住丁野，却没得到机会。此刻听到丁野这么说，他不禁心中一暖，暗想曹家碰到了丁野真是遇到了一个大贵人啊！
他却哪里知道，丁野一直都觉得抢了他们父子的功劳，心里其实愧疚的很呢。不然的话，今天丁野也不可能冒失的站出来挡下辛峻。
“有这种事？”辛峻半信半疑。
“辛将军不会以为我会骗你吧？”丁野露出一丝不悦。
“那倒不会……既然如此，我接受！”辛峻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道，“午夜时分，我会跟你一战！”
“那最好不过了，我期待着领教辛将军的武功。”丁野笑道。
辛峻走了，莫子明悠然的道：“他不会跟你打的！”
“为什么？”丁野问道。
“你祖父马上就是太保了，你觉得他疯了吗，当着你祖父的面跟你打。赢了会得罪你，输了丢面子，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躲都来不及！”莫子明道。
“我猜他很快就会拉肚子。”曹成笑了笑，“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了。”
果然不出两人所料，距离午夜还有两个时辰的时候，辛峻忽然拉肚子了！据说拉的天昏地暗，已经送回家就医去了，这一场约战自然就不了了之。
可是辛峻走了，并不意味着丁野不用打了，这一回却是有人挑战到了他的头上！（未完待续。。）
第0273章 除夕比武
正文 第0273章 除夕比武
莫子明本来还在嘲讽辛峻的临阵脱逃，忽然间比手画脚的动作停滞下来，充满疑虑的往丁野身后看去。
丁野的心底也在同一时刻涌出极为危险的征兆，这危险来的极为突然，就好似原本藏在那里，猛地爆发出来一般，令人猝不及防。
比起危险的直觉，丁野却是更加的疑惑，他实在想不出在这光明殿之中会有什么危险降临。难道有胆大包天的家伙要在这里搞事吗？
看到面对自己的莫子明和曹成脸色都有些难看，丁野缓缓回过头去，就看见一个华服男子气定神闲的走过来。
一看到此人，丁野面色微变，体内的真气竟然有些不受束缚的波动起来，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做出了戒备的动作。
此人实在太诡异了，他的身躯随着每一步落下都会微微一晃。这种晃动似乎迎合了某种韵律，又好像只是身体的无意识动作，可晃来晃去的同时，他的其他动作居然都会被忽略掉。丁野只觉得自己的目光里完全只有对方身体的晃动，甚至连他的面孔都有些记不清楚！
恍惚间，丁野脑海中涌出一个念头来：幻术，好厉害的幻术！
胆敢在光明殿之中堂而皇之的施展幻术，此人真可以称得上是狂徒了。不过他的目标显然只是丁野一个人，一旁那些热闹的官员们对此人的出现浑然不觉，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他。
站在丁野的面前，那人终于不晃了，直到这个时候，丁野才看到对方是个留着一抹山羊胡的男子。看他的年纪并不大，打扮的却是老气横秋，虽然穿着华丽的朝服，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某个生意不佳的店铺请来的嗜酒如命的账房先生。
来人自然不知道丁野心中的想法。上下打量了丁野一眼道：“我还以为锦衣卫的丁野是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也就是个普通人吧。我叫崔思才，是喙军都督，久闻丁统领大名，特来讨教一下。”
“喙军都督！”丁野三人都是一惊。
所谓喙军。乃是苍龙皇朝三大强兵之一的猛禽师的六部之一。
三大强兵御林军、猛禽师和兽营。御林军驻扎在皇城之中拱卫皇帝的安全，乃是公认的四象大陆第一强兵。不过御林军几乎不出皇城。很少会参与真正的实战。威名反倒不如猛禽师和兽营。
猛禽师和兽营都是驻扎在边境的军队，真正是从刀光剑影中一刀一枪搏出来的赫赫声威。兽营驻守西方边境，和猛虎王朝格栅对峙，猛禽师则驻扎在东南沿海，敌人是南方的朱雀国和东方海域中的异族。
猛禽师下辖六军，乃是喙军、翼军、爪军、羽军，鸽军和鹰军。六军都用跟猛禽有关的字眼命名，鸟的喙乃是最重要的攻击武器，所谓喙军自然就是凶悍彪勇的前锋部队！
这位崔思才看起来年岁不大。样貌也很平平，居然就已经是鼎鼎大名的喙军都督，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原来是崔都督，倒是失敬了！不知道你打算怎么讨教啊，是真的讨教。还是讨打呢？”来人既然不太客气，丁野自然也没有好脸色。他心里清楚，这猛禽师乃是靖海侯慕容金虹曾经的部属。自己和崔思才无冤无仇，背后的主使者是谁不问可知！
崔思才微微一怔，他的确来者不善，却没想到丁野如此直截了当。此人还真是不懂得掩饰啊，莫非以为这苍龙皇朝是姓丁的吗？
当然，崔思才本来也没安好心，他就是来打压丁野的。方才酒宴之上慕容金虹有意无意的抱怨了丁野几句，就让崔思才起了怒意。
想当年崔思才还是一个普通将校的时候，正是因为慕容金虹的提拔，他才能平步青云，只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跨越了很多人一生都无法跨越的鸿沟，如今以二十五岁的年纪就执掌喙军，成为猛禽师六大提督之一。
这份知遇之恩，崔思才是一辈子都无法忘掉的。这个丁野居然敢招惹小侯爷，那就一定要好好教训！
至于怎么教训，今晚不是有比武吗，正是一个好机会！
双方本来都带着火气，崔思才便也不掩饰了，微微一笑道：“是讨打还是打人，还不一定呢。不知道丁统领有没有兴趣午夜时分跟我切磋一下？”
“你打算怎么切磋？”丁野不置可否的反问道。
这个时候，周遭的官员也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个个好奇的打量过来。方才辛峻的挑战已经引发了一场风波，可惜这家伙不够强悍，找个借口先溜掉了，让很多人都是大大的失望。
可没成想，辛峻虽然走了，崔思才又冒了出来，而且这家伙的实力可远远不是辛峻能比的。听说崔思才早在几年之前就跨入了胎境的行列，实力相当出色。就看他能在猛禽师这样的强兵之中占据六大提督之一的角色，便可以看得出他的本事了！
至于丁野，此人的传说很多，武功到底如何却是不得而知。有高手略微打量，判断出丁野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