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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一下李家剩余的骨头肉渣。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咩迷家将永远维持这种在大夏二等包厢似的生活,虽然永远达不到顶峰,不过总有一口安乐饭吃。
但是,最近一个多月来,咩迷哄独开始不安,开始躁动起来。因为大夏已经册立的太子元昊,独自带领着两千骑兵,去征战回鹘了。
两千骑兵,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放到疆土甚至比大夏还要大些的回鹘土地上,就如同进入森林的一群蚂蚁,不使劲寻找都可能看不到。
据咩迷哄独听来的内幕是,三个月前,太子元昊不住地撺掇皇帝东征大宋。理由是大宋最近内部政权极端不稳,保皇派和太后的裂痕越来越大,已经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这时候要是乘机进攻,不会遇到有效的抵抗,只会比往年打草谷更轻松,更事半功倍地取得想要的东西。
开始时李德明还用各种借口比如世代深受大宋厚恩,不忍乘火打劫等等理由推托。但是由于元昊的锲而不舍,终于使李德明不胜其烦。他老了,四十多岁,壮年已经过去,事业已经成功,开始希望好好休息一下,享受这多年来积攒的胜利果实了。
这时候有这么个不开眼的儿子不停地罗嗦聒噪,赵德明的心情之恶劣可知。于是他不但不准许元昊攻打大宋,反而劝告儿子,后方不牢,地动山摇。咱们夹在五个国家中间,稍不平衡就会万劫不复。现在看来,最好欺负的是回鹘那个地方,想想看吧,一个当年能征善战的突厥铁蹄,居然沦落到今天四分五裂各奔东西的地步,要靠黑汗和大辽的保护才能生存的国家,又不像大宋那样有源源不竭的财力支撑。目前来看是最好的猎物,何必舍易求难,舍近求远呢?
他不容元昊分说,直接就在边境榷市制造了两起不大不小的事端,然后发出国书,指责回鹘用心不轨,意图挑衅。紧接着又向自己的另一个宗主国北辽发出照会,我李德明要敲打敲打回鹘这个不听话的孩子。
大辽的反应是:我们历来反对以武力方式解决贸易争端,我们呼吁有关方面保持克制与冷静,回到对话桌上来,促进区域间的和平。
大辽外交部的这个声明,等于水面上放屁,连个坑都冲不出来。
这时候李德明才笑眯眯地回过头来对元昊说道:“孩子,既然你有开疆裂土的雄心,那就幸苦一趟?把回鹘打怕了算,捎带手再捞点好处来行不?”
元昊本来极为不满父皇这种欺硬怕软的反向思维,但想想老人家担心的也不无道理,最近西北边境的那个王德用。还有陕西的折家。山西的种家。都不是什么善茬,也都小心翼翼地防范着自己。此时攻打,胜算虽大,但还真怕万一对方拿钱砸出个持久战来,己方国力消耗过大,反而让后面的回鹘和黑汗有了可乘之机。倒不如听老爹的,先把回鹘搞下来再说,既然是大辽默许的话。而且。反正自己年轻,有的是时间,打谁不是打?
于是他就兴致勃勃地答应了。
然后他爸爸说一句话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你带两千骑兵,择rì就出发吧!”
要不是看在李德明是爸爸,李元昊大力鹰爪功早扑上去撕了那张可恶的老嘴。
两千骑兵去打回鹘,这不等于叫老子我揣上二百块钱去逛天上rénjiān么?
李德明脸上一点yīn了儿子的表情都没有,反而诚恳地对他分析了利弊,回鹘虽然疆域不小,但是部落不少,而且各自为政一盘散沙。他们现在那个部落头领阙。毗伽。王罕其实就相当于聋子的耳朵摆设,组织不了什么像样的抵抗力量。而且这一次去攻打。其实任务也不是十分繁重,只要能捞点好处,占个几十里土地就算交差。
李元昊郁闷地点点头,接受了这个任务。对于肚子饿的人来说,就算是点凉拌素菜,起码也可以哄哄嘴不是?
于是他去了。
这本来没有什么新鲜的,太子爷要么经常出征打胜仗,要么就是躲在自己的小帐篷里谋略军事、学习文化,反正挺不合群。大家也没作过多的猜想。
然而咩迷哄独这次又听到了些上述情况之外不一样的独家新闻:为啥国主只派了两千骑兵交给太子去攻打回鹘?因为父子间已经有了猜忌,太子如此叫嚣战争,开拓疆土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想逐渐掌握大夏的军事力量,坐实继任国君的地位,甚至可以摆脱他的父皇,甩开膀子做大事。
他感到,自己家提升地位的机会来了。
这时候看见二皇子李成遇还是这般摇头晃脑地随着舞女腰肢、胸部、屁股转来转去,心中就有几分不喜。对这个没出息的大外甥很是无奈。
好容易一段歌舞跳完,趁文工团员出去换装,报幕员还未上场,咩迷哄独轻轻干咳一声,低声在外甥的耳朵边说道:“二王子,臣有事想单独奏报。”
李成遇正在喝酒,叉了一块小嫩牛肉还没往嘴里送,看了舅舅一眼,笑道:“国舅如此不解风情,且看完歌舞再说不行吗?”
“嗯,也可以,只是臣年纪大了,忽然想到的事情要是不马上说出来,等会儿怕就忘了,耽误事儿。”咩迷哄独笑笑道。
“啊这样啊,那你说吧。”成遇挥挥手,命所有人退出宫殿,只有舅舅和表哥留下。
“二王子,太子已经出征半月有余了。”
“是,这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国主只给了太子两千骑兵,一应供给沿途自理。”
“是啊,我家打仗历来如此,不带超过十天的干粮。有何奇怪?”
“二王子没察觉么,这是国主和太子有了龌龊。”说这句话的时候,咩迷哄独手心冒汗,声音压得低低的。他虽然知道外甥同自己关系极好,也是个稳妥人,但太事关重大了,赌徒每到要开牌时都这德xìng。
果然,成遇疑惑地盯着舅舅半晌说道:“国舅想说什么?”
“二王子,这是我们的机会来了。”
李德明共有三个儿子,元昊的母家属于卫慕氏,成遇的母家属于咩迷氏,还有一个小儿子成嵬的母家属于讹藏屈怀氏。明显的,卫慕氏家的权势现在压着老二老三家不止一头。这就是咩迷哄独耿耿不甘的缘故。
成遇虽然在皇宫里享福,但在大哥面前,可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的。这会儿听见舅舅一句话,他又不傻,马上明白这是在撺掇自己了。
“国舅醉了吧?要不要下去休息?”
成遇没有回答舅舅的问题,而是关心地给他台阶下。大家还是过过清静rì子的好,折腾个啥劲啊?
哄独见外甥不上道,有些急了,说了句狠话:“二王子现在得住皇宫,享尽富贵,不知来年太子登基,二王子还能继续住在宫里么?”
353、交易
这是李成遇最大的心事。
哄独的话无疑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成遇的心上。。。
殿里静悄悄,咩迷父子知趣地沉默无声,等待成遇完成思考。他们知道,是骡子是马,就看这一锤子买卖了。
过了好半天,成遇竭力平静地呼出一口气,但咩迷父子还是分明听出,那长长的气息里隐含着烦躁的颤抖。
“国舅这话,难道我们还能有什么作为不成?”成遇苦笑了一下,说他不对大哥嫉妒是假的,可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哪怕是用些小伎俩的胆量都无法生长出来。思来算去,还是决定混一天是一天比较稳妥。
“这个可以有!”哄独毋庸置疑的语气,给成遇点燃了意思希望。
“怎么个有法?”
“就在老国主那里。”
“如你所说,即便父皇对太子大哥有了猜忌,但是太子如今监管着左右厢十二监军司之左厢神勇、右厢朝顺、瓜州西平以及兴灵军中一万jīng练者,几乎占了我大夏小半江山。我争得过么?”。。
成遇说道这里。苦笑一下。瞬间感到不寒而栗起来。
“争,是争不过。不过,何必是我们去争?”哄独淡淡说道。
“我们不去,又有谁肯帮我?”
“嘿嘿,方才二王子还说国主对太子有了猜忌,怎地马上就忘了?若是我们,自然争不过,但是太子现在就算管了三厢军马。京师一半兵力又怎么样?国主只给他两千,他敢多带一人么?”
这才是问题的要害。哄独目光炯炯地说出来,顿时把成遇心中的希望燃起,终于烧成一把熊熊之火。
“那我们该怎么做?”成遇紧张地问道,语气短促而低沉,甚至有些颤抖。哄独知道,这位爷是真的上心了。
“棋分两步,第一,由老臣在京中传播谣言,就说太子被国主猜忌。只得两千兵马攻打回鹘,分明是要他送死。太子已经知道。隐忍不发,是为了悄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指京师,想要一举夺权,软禁国主。”
“嗯,那第二呢?”
“第二么,还请二王子去会合一下三王子成嵬,不妨给些条件,诸如许诺爵位富贵,用赐封地等等。哼哼,再加上那桩宫闱传闻,不怕他们不干!只是千万记住,别说什么平分大夏的话,那样一来,他们不但不信,反而会yù求不满,起了得寸进尺之心。现下二王子管着保泰军,三王子管着甘肃军,虽然不足以同太子抗衡,但胜在咱们都在京城,只要事起时间拿捏得准,便可放手一搏!”
殿中如小儿臂粗的红烛掩映着成遇忽明忽暗的脸sè,只见他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面露恐惧,好半天,才下了决心,狠狠道:“行,就照你说的办。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咱们全都xìng命不保!”
“这个王子殿下放心,我咩迷家的命运,是同二王子紧紧捆在一起的!”哄独和那严父子单膝跪下,向成遇行了一个礼,对天起誓。然后三人才慎而重之地密议起大事来。
过了几天的一个中午,午膳毕。大夏国二王子成遇摆下仪仗,专门去到很少登门的宝庆宫,探视三弟成嵬。
成嵬现今年幼,才十四岁不到,比元昊小了七岁,比成遇小了四岁。虽然党项风俗,骑马shè箭也样样出众,但毕竟还是孩儿心xìng。见到二哥前来,非常高兴,激动地赶紧请进让座,亲自忙这忙那。
“二弟不用多礼,交给宫人们做就是了。你我兄弟,好久都没亲热,今天特来看看你。对了,讹藏母妃不在么?哥哥还想亲自拜见呢。”成遇笑道。
“哦,二哥还要见我母亲啊,那等我去禀报来。”说完站起躬身行了个礼,转身朝后面跑去。
虽说大夏一切均已比照皇帝建制,但毕竟不是中原汉家文化,规矩还不是很多,随意粗糙得很。也正因为这随意粗糙,才使党项人保持了凶狠彪悍的本sè。
一会儿成嵬跑了出来笑道:“二哥,我母亲请你进去。”
“好!”成遇赶紧站起身来,跟着三弟进了后殿。
“儿臣成遇见过讹藏母妃,原母妃身体和顺,诸事随心。”成遇朝讹藏氏行礼道。
“二殿下有心了,难得你亲自过来探视。你三弟早想同哥哥亲近亲近,这可多谢了。”讹藏氏笑着虚扶到。她十四岁便被李德明娶进宫里,第二年便生下儿子成嵬,今年也才三十岁还不到,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黄金年华尾声。她本是部落出名的大美女,又在王宫养尊处优十几年,看上去显得非常年轻,说是二十四五,没人会不相信。
只是深宫寂寞,正是虎狼之年,国主又后宫众多,忙不过来,平rì也十分无聊,今天来了客人,兴致很高,便陪着成遇说笑。
三个人拉了一会儿家常,渐渐地兴头便有些过了。正感尴尬冷场时,讹藏氏见成遇好像左顾右盼yù言又止的样子,不禁问道:“二殿下今天过来,是否还有别的事情?”
“额,是这样的,儿臣今天过来。主要是来看看三弟。拜见母妃。不过既然母妃问起。也有一桩事,想同母妃请教一二。”
讹藏氏见他说得有些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暗忖,难道是啥坏事?当即点头,屏退左右宫女退下,只留下成嵬相陪。哪知成遇又说道:“呵呵,有些事情,三弟现下还小。听了恐怕不方便。是否母妃先听儿臣奏报,回头再给三弟交代好些?”
“果然是大事!”讹藏氏心道。女人就是这样,越是神秘的大事,好奇心就越重。何况是一个三十岁的年纪?当下点点头对儿子吩咐道:“母亲现下要同你二哥商议些事情,你且在殿外候着,莫走远了。母亲叫你就进来,听见没有?”
她毕竟jīng明得多,如此吩咐,成嵬便会守在外面,一来可以防止宫里有人偷听机密。而来呢。眼前这个老二可正到了年纪,自己又年轻美貌。说不准这孩子会干出些啥来。瓜田李下,还是防备些好。低声说话成嵬听不见,但大声一呼,就可以马上出现,方保无虞。
成遇见讹藏氏这样安排,心里更是安心。同有脑子的女人说话,就是好处多,容易达成共识。
成嵬乖乖地听话退了下去,只留下两人隔得老远对坐着。
“二殿下有话就请说吧。”讹藏氏淡淡说道。
“母妃,儿臣这几rì听到一些传言,心中惶恐,特来求个主意!”成遇忽然上前一步,单膝跪倒,满脸惊恐的样子说道。
“何事如此惊慌?二殿下且慢慢说来好不好?”
“不瞒母妃,儿臣直说了。前月父皇同太子大哥商议,原本要发兵大宋的,不知如何,父皇忽然改变了主意,命令大哥先去平了回鹘。这也罢了,却只给了大哥两千骑兵,一切供给也无。现下大哥领兵去了,京中却开始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母妃在深宫里,难道没听到一点风声么?”
讹藏氏听了他的话,不动声sè。这几天的确有一股风声,传说国主父子相猜忌,恐怕会引来一些反应。只是她一向深沉,流言到了耳边,也佯作不知。现在听了,却不能不有所表示了:“哦,妾居深宫,还真没有听到过什么。就请二殿下说明白些,好不好?”
“母妃厚道,当然不知道这些谣言,可是无风不起浪啊。儿臣听说,父皇已不满大哥种种跋扈和离群之举,要防着大哥篡位。因此想剪除他的兵权,另立太子。也就在儿臣和三弟之中产生!”
这可是个重磅炸弹,差点炸得讹藏氏花容失sè。但她毕竟是久居深宫,看惯了争斗的女人。岂能随意露出半点神情来,反而淡淡笑道:“呵呵,臣妾却觉得此话不足为信。太子殿下南征北讨,立下偌大功劳,国主岂有自断臂膀之理?退一万步说,即便国主有了这个心思,我家老三岂能和二殿下一争长短?二殿下只管放心,若真有这一天,臣妾母子只会乐见其成,恭祝伏拜于二殿下驾前!”
讹藏氏说完,居然还站了起来,深深向成遇行了一个臣礼。呵呵,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子再说。礼多人不怪,也显得自家没野心。
成遇急忙跪下还礼道:“母妃这样,可折杀儿臣了。请母妃先听儿臣把话说完!”
“二殿下请讲。”讹藏氏换了个恭敬的态度,不再是刚才对待小辈的架势。
“儿臣又听说道,父皇这意图,不知怎地,已经传到大哥耳里了。那边也是谋定而动,准备偷偷回京,发动变故,要一举拿下京师重地,软禁父皇,逼他老人家让位。唉,虽说咱们做儿子兄弟,又是臣子的,不该参乎这等腌臜事。可是现下已经被太子迁怒,他言道,若拿下京城,最先收拾掉的,便是我同三弟啊!”
讹藏氏这才悚然变sè:“真有此传言么?”
“千真万确,额,还有一段传言,不知当不当讲!”
“二殿下请直说无妨。”讹藏氏胸膛起伏,紧张起来。李元昊的xìng子,整个皇族都知道,那是做起来一点顾忌都没有的。
“儿臣还听说,元昊他曾求母妃而不得,这一次,我与三弟都要被他灭了,却、却要留下母妃,快活个够!”
腾地一下。讹藏氏霍然站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确有此事。两年之前,那时李元昊好像才十仈jiǔ岁的样子,有一天,李德明巡视国土不在京中。他居然乘着喝了些酒,大摇大摆来到宝庆宫拜见讹藏氏。
讹藏氏当时不虞有他,还客客气气地接待太子。谁料这厮竟然接着酒盖了脸,趁四下无人,一下将讹藏氏抱住。胡乱亲吻起来。讹藏氏又急又气,死命抵抗,可哪里是李元昊的对手,轻轻巧巧便被他弄得云鬓散乱,衣衫不正,胸前大腿都露了出来。
正在没法之际,幸得有宫女来禀报说请王妃用膳,李元昊大惊之下一个翻滚躲在屏风后面,讹藏氏才躲过一劫。但他来得光明正大,宫女再见讹藏氏时又整理不及。留下许多破绽,于是后宫就悄悄传开。只是惧怕元昊的权势与心狠手辣。没人敢说给李德明听见罢了。此时被成遇当面说出,讹藏氏真是又羞又恼!
她还有个没人知道的小秘密,就是李元昊调戏自己那天,还真被他撩拨得差点动了心。要是宫女晚来一步,少不得就要从了这个便宜儿子。
现在想起来,却只有羞辱和悔恨,还有对那个人残暴、荒yín和心狠手辣不顾一切的深深恐惧之心。
成遇见讹藏氏脸sè变幻不定,非常知趣地闭嘴不说话,等待她心理的斗争。
果然,还是讹藏氏先开口道:“二殿下,你今天同臣妾说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