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咦!?”赵祯愣住了,原来这诗还能这么理解的说?可不是么,哪一次成王败寇不是那些平头百姓或者刀把子老粗?还真没见过文化人抢了江山的。就说自己大爷爷太祖皇帝吧,不也是个舞刀弄枪的丘八么?
趁着赵祯陷入长考,梁丰趁热打铁说道:“历代兴衰,你也看了不少。发现一个问题没有?但凡一个朝廷气数将尽,必然是贪腐横行,民不聊生。官吏们欺上瞒下,上下其手,只知道中饱私囊,不顾百姓死活。有些君王的确是自己倒行逆施。但更多的,都是受了蒙蔽,根本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这为啥,那些大臣他不说实话啊,他得捞钱啊。这才激化了朝廷和百姓的矛盾,才导致了一次次的造反不是?要解决这个大问题,很重要的手段之一,就是让百姓能和朝廷直接加强联络。你身在深宫,又没功夫天天微服私访,发生了什么,都是大臣说了算。这些人有的迂腐、有的奸猾、有的贪婪、有的糊涂,他们站在自己的思路想的说的,岂能和你想听的想看的完全一样?”
赵祯说不出话来,他今天说的话信息量太大,古人脑袋需要慢慢消化。
梁丰吞口唾沫,又接着说道:“说到底,这江山是你家的,我们这些人,都是你请来帮你打理的。给你看着,哪些地方要注意,哪些地方别出事。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你的日子当然就好过。说实话,自太祖皇帝以来,一直到官家你,都算做得不错了,既不偏听偏信,也肯轻徭薄赋不加重百姓负担,这才有了现在盛世蒸蒸日上的好年景。可是,你也要注意,读书人固然是最重要的一股力量,但除此之外的也不可小视。如果给予他们一些稍微起码的尊重,人家感受到了朝廷的关心,岂不更卖死力给你干活?谁还肯同你作对造反?”
“好像你说得也对。”
“什么叫也对啊,本来就是!现在又不要你出一文钱,就是准许国子监收些各类人才,让他们分别传授技艺,相互切磋,能琢磨出更好的物事,更巧的东西。你说说,这对谁有利?”
梁丰又道:“你决心大,我知道。可是要做一个真正的仁君,应该不止是考虑到百姓的疾苦,让他们有饭吃,有衣服穿,不受兵戈之灾,不遭水火之罪。我以为,更重要的是要让大家对你心悦臣服,人人都感受到你这个官家的关爱和理解。有些道理,老百姓没文化,说不出来。可是咱们假设一下,如果有哪位农夫能把原先亩产两石稻谷的产量一下子翻成四石,你说这是大本事不是?”
“嗯,是,”
“假如为了这个,你御笔一批,给他个荣耀。他会不会感激涕零,誓死效力?”
“那当然!”赵祯傲然道。
“对了,那么他就会感激你的恩德,毫无保留地把这个技术传授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普天下的粮食产量都翻番了,你还怕不怕饿死百姓?”
“呵呵,当然不怕了!”
“可是,你觉得靠人家就这么一个个地教,那不得传到猴年马月去么?咱要是找个地方把这些有天分,喜欢农事的人才聚齐来,这么一教,那速度得有多快?得多见效?”
“诶,对了,这个法子不错哈!”赵祯笑道。
“就是,农夫是这样,工匠还不一样么?造桥厉害的,盖房子厉害的,修河道厉害的,全是人才啊,他们教会更多的人,那你遇到每年水患旱灾,得降低多少损失啊?”
“对对对,你这么说朕就理解了,这个是该入国子监!”赵祯竟然兴奋起来。
忽然又迟疑了:“可是,把他们同圣人之徒放在一起,总是有些不妥吧?这道理朕明白了,可朝臣们却不太好说动的。”
“你理解就好办了,本来我以为这么顺理成章的事,都不用请示朝廷的,看来是我犯了左倾幼稚病。这么着吧,你是官家,出口成宪,把这道理同他们掰扯掰扯。我呢,也退一步,咱不进国子监了,你再给题个字,我搞个国才别院,安顿他们。互不干扰,互不影响,不就结了?”
“这倒是一个办法。嗯,那你这个别院,准备安在何处?”
“就在国子监啊,砌堵墙隔起来就成。大门另开,各走各的,省得看着互相闹心!”
赵祯展颜笑道:“还是你行,此事朕看甚是妥当。就如你所说吧,回头弄个国才别院,自然是你当判院,一同搞起来。放心,朕已经全明白了,再出事故,朕替你担着。”
“行,那你担着吧,我走了,回去筹备筹备,事儿还挺多的!你说我这是图个啥呀,为你操心,还背个骂名!”梁丰摇头叹气道。
“呵呵,谁教你是朕的好朋友呢!”
460、求画
谢谢“※落霞※”的月票。裸奔中,继续求推荐!
~~~~~~~~~~~~~~~~~~~~~~~~~~~~~~~~~~~~~~~~~~~~~~~~~~~~~~~~~~~~~~~~~~~~~~~~~~~~~~~~~~~~~~~~~~~~~~~~~~~~~~~~~~~~~~~~~~~~
“秋胡打马奔家乡,行人路上马蹄忙,坐立在雕鞍用目望,见一位大嫂——!”梁丰轻松搞定赵小六,哼着小曲晃晃悠悠来到家里,横着就进了门,一看呆住,两位老婆目光复杂郁闷地望着自己,又对视一眼,却都不说话。
这厮左右一看,两厢都有家人贼头贼脑地看着自己,尤其宋钱二妈,八卦得厉害的那种眼神。
梁丰知道肯定有什么事不对劲了,沉住气,轻咳一声:“走,到后院去,我有话要说。”说完背着手沉着先行。
彩云彩屏等丫头都被抱着俩小官人打发出去,后院只剩了夫妻三个。
“说吧,什么事?”梁丰撩袍翘脚,坐在书房正中,淡淡问道。
“你——。”冯程程急不可耐就要说话,还是小嫦性子稳当,赶紧一把拉住她。程程才回头对小嫦气呼呼道:“还是你说罢。”说完扭过头去,不理梁丰。
“呵呵,啥事啊,冲我来了?”梁丰奇道。
“官人,你近来可有做过什么留情之事?”小嫦斟酌措辞,慢慢问道。
“留情?我留啥情?这不每天都当值、回家、当值、回家的。哪有闲工夫干那个?呵呵。不会是有人仰慕我。找上门来了吧?”他嬉皮笑脸道。
“哼哼,咱们官人真是冰雪聪明,一猜就中!”冯程程忍不住一旁嘲讽道。满脸的不屑,又接着嘀咕:“当初还不承认呢!哼!”
小嫦无奈地笑看了程程一眼,转头看着梁丰,正要开口,梁丰已经悚然道:“莫非是、那个,来过?”
“虽不中。亦不远矣!”冯程程又阴阳怪气地接话,好像今天跟梁丰干上了。还是小嫦得体,只是有些担忧地点头道:“唉,官人猜得没错,你跟那长公主,到底什么情形了?”
“卧槽!真是人霉运气丑,撒尿都烫手。我跟公主能有啥情形啊?这不就是她那个什么,唉,我这儿才被满朝言官弹得满脑袋都是包,还有心思弄那个?”梁丰一急。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你们干脆说吧,到底咋回事?”
“我想也是的。官人再糊涂,也必不会此时纠缠儿女情长,何况人家还是公主呢!”小嫦顿一顿,又道:“不过今日蹊跷,官人才走,长宁宫的黄门就来传公主懿旨,说是仰慕官人翰墨双绝,丹青有曹吴之妙,又说我跟程程也得了官人真传,特向咱们姐妹求画一幅,特意叮嘱,丈二长,四尺宽巨幅工笔《洛阳富贵图》,最好是有山水、楼台、人物、花鸟,牡丹要繁,人物要丽,若有云雾之变最佳!画成请官人题咏,到时来取。官人,你看,这当如何是好?”
梁丰听得头都大了,这么搞法,没两三个月玩不转啊,还得加班的说。这俩女人,倒也胜任此项工程。不过,赵妙元那死丫头又抽什么疯呢?想着想着,不由纳闷起来。
冯程程被情敌找上门来,还要奉旨画画,当然是一肚皮的小炮仗,她好歹也是个相府千金,何曾受过这样的鸟气?当时不便发作,这回揪着祸首,自然没好脸色看。但这半天看来,老公也不像是做出什么苟且之事的人,也就跟着纳闷起来。
转念一想,自己爷爷过世,那公主巴巴地私相送礼,已经包藏祸心,上次洗澡时试探,被他三摸两捏,身子一软,不知如何便给混了过去,不行,今天必要问个明白才是。
想到此处,柳眉倒竖,也不管刚才小嫦切切嘱咐,不能动火,只好慢慢诓出真相,直截了当道:“你也别装了,就算眼下没做什么,只是已经有了这个钉子,早晚就要挂上那个瓶子,说吧,你们啥时候开始的。我告诉你梁丰,当初是你八抬大轿把我抬进你们梁家,若要为了公主撵我和姐姐出去,我们姐妹就死给你看!呜呜呜呜!”说道伤心处,竟然嚎啕起来。
梁丰被她一同言语说得两眼发直,喃喃道:“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呀?”
小嫦忙挨过去搂着程程肩头,温柔低笑道:“莫哭了,咱们这个官人,我还是了解的,他无意留情或者是有,但说要抛弃咱们姐妹,断不能够。若是我说错,除非当年我眼睛瞎了!放心,摊开了说清爽就好了!”
冯程程还是抽抽涕涕道:“你知道他,那是哪年的事儿了?这人会变的嘛。他现在又跟官家好,又跟相公好,难道还是当年那个书生么?不说别的,我不就是被他给——。”说道这里,忽然想起,当年也是自己疯狂追求这厮才把他弄到手,现在这个公主,不过是个学徒而已。一时间又羞又气,哭得稀里哗啦。
小嫦唉地长叹一声,幽幽对梁丰道:“官人,你还是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别让我们姐妹蒙在鼓里就成。”
梁丰被耽误了这么一阵,已经有些清醒过来。这没影子的事,当下打死都不能承认。那位可是公主,事关天家名誉,岂能胡说八道把小丫头长宁殿非礼自己的事招出来?
于是拼命摇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你们别乱想了,这话传出去,老公倒是不会抛弃你们,怕是满门抄斩,咱们夫妻立即就白头到老!”
此言一出,登时吓了两位夫人一跳。刚才尽忙着刨根问底拦不住了,根本没想到这么严重的后果。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想些啥,我也不知道。好久都没见着了!真的!不过呢,老公指天发誓,你们俩个都是我这生命中最最最重要的女人,少了你们哪一个我也活不好,两个一起没了我就活不了!若有半句虚言,老子马上出门让车给撞——!”他死字还没出口,两只纤纤玉手不约而同猛地按住了他的嘴巴,小嫦嗔道:“说就说,乱发什么毒誓啊!”冯程程道:“你这是故意气我们姐妹!”
梁丰顺势将两人扯过,左右搂在怀里,感叹不已:“这人呐,要知足,本官人浪迹天涯,因缘巧合,才能有福气娶到你们两位。一个温柔贤淑,一个光风霁月,那还有啥好贪的?我这人又不爱财,够过日子就成,踏实。每天踏踏实实搂着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抱抱两个胖胖墩墩的儿子,看看书,作作画,那还要个啥呀?无非就是想为大宋做点实事呗。行了,别胡思乱想了,你们官人是专情滴!”
这厮声情并茂说了一大通,冯程程和小嫦的头一并靠在他还算宽阔的胸膛上,伸手在他胸前打着小转转:“是啊,你是最专情滴,西北那儿还放着一个呢!”
梁丰一脑袋黑线:“呵呵,这个嘛,你们理解就好。”
“不管,反正你接雪里梅进门我们没意见,公主就不成!”这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程程觉得必须果断。
“唉,好了好了,烦死了。这事不会发生的,别提了啊!”最后梁探花只好使出绝招,伸头在二女颈上嗅来嗅去,两手也不再老实,哪儿软和奔哪儿去。天还没黑,渐渐只听到娇喘之声,也不顾是书房还是卧室,大门一关,三人驾轻就熟起来!
好歹又把一桩事给糊弄过去。
但是有些事梁丰计算还是出了小小偏差,他对赵小六的性格估计不足。
梁丰一走,赵祯遐想着大宋光明的未来,虽然梁丰只说这是提升大宋竞争力的手段之一,但他举一反三,对帝国的未来有了许多启发性的认识。兴奋之下,决定赶紧给言官们做工作,推行自己和梁丰达成的协议。
“恕臣直言,此事官家说得不妥!”蔡齐沉声说道。
赵祯也没指望自己一说人家就想得通,点点头:“卿有言,只管讲来。”
“梁玉田是小人,请官家察之、远之!”
“哦?他怎么又是小人了,说来听听。”
“官家,子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那梁玉田就是不以尊卑之位,高下之分,一味施以小惠,邀恩于民,以此搅乱纲常!官家,此人心怀叵测,非一般贪官污吏之流可比。官家当慎之、避之,否则后患无穷啊!”
“是啊,官家,蔡知事所言无虚,望陛下纳之!”有人打帮腔道。
这时太常寺丞,监察御史桑慥也出列上言:“陛下莫不知聚则生事之理乎?若是任由这些人聚在一起,万一有变,京城之中,天子脚下,有燃席之患。到时如何处置?”
“官家,民本无此求,何故庸人自扰,妄以施恩?设若今日农工皆得抬举,然其余又该如何?万一哪一天闹将起来,要效法农工之重,我朝当以何辞相对?”又一个站出来痛斥道。
“官家,就算将国子监一分为二,另起别名,然天下看来,仍不过是两块招牌,一套人马而已。如此,叫国子监学子儒生衣冠,并列于布衣走卒,天下读书人,情何以堪?”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夹七夹八一通轰炸,赵祯目瞪口呆。
461、姑嫂
多谢“爷→依然嚣张”投出的月票。额,解释一下,今天换办公室,累得要死,还没整理完。因为网线没接,没准时更新,请求大家谅解。谢谢!
~~~~~~~~~~~~~~~~~~~~~~~~~~~~~~~~~~~~~~~~~~~~~~~~~~~~~~~~~~~~~~~~~~~~~~~~~~~~~~~~~~~~~~~~~~~~~~~~~~~~~~~~~~~~~~~~~~~~
赵祯本来想着,一只羊是放,一群也是赶。就不必一个一个解释做工作了,干脆把弹劾梁丰的言官们都邀过来,自己说几句让他们明白了就好。这朝廷的事,要是慢慢地解释,真心伤不起。
谁知道才起了个头,就像踢翻了火药桶一般,居然不容他揭示里面的深刻内涵就纷纷开起炮来。试想这些人平时就是靠骂人吃饭的,赵祯这么淳厚的风格,还真压不住这些猛物!
他心里后悔得要死,早知道就先揪几个老实些的来讲完了,再让他们分头做工作多好哇?。。
看见下面还是一阵叽叽喳喳之声没有消停的意思,赵祯轻轻咳嗽一声,吸引了已经有些散漫的目光:“众卿所说,非无道理。只是还须认真计较才是。蔡卿,你说梁丰是小人,唉,朕看来有些诛心了。他不过就是提个谏议而已,纳与不纳,夺之在朕。朕若不允。他又何从惠起?更休提邀买人心之说。”
要是梁丰旁听。这会儿一定举起大大的拇指道一声:“够哥们儿!”小赵太义气了。这句话就等于是替自己把黑锅背上了身。
可是蔡齐听了就满不是这么回事,他心里更加憋屈:“合着你只跟梁丰好了是吧?就跟他穿一条裤子了是吧?这不明显的护犊子么?”越想越是委屈:“官家此言,臣还是不敢苟同,谏议是他上的,国子监是他判着,若新成立了国材院,也还是他判着。虽说恩出于上,然而长此以往。试问将来两院门徒,该认谁做老师?到时候满朝文武,尽是他的门生故吏!官家,此人青chūn年少已然如此行事,若官家压得住他一世也就罢了,臣只恐这厮将来做了王莽之流,官家那时悔之晚矣!”
最有一句话,如同一根针一样,狠狠刺入了赵祯的心!
这时候殿上鸦雀无声,没有人接口。已经没有必要了。所有的言官都冷冷看着赵祯,心中发笑。
赵祯额头冒汗了!
他觉得呼吸艰难起来。忍了半rì,才缓缓说出三个字来:“散了吧!”
蔡齐神sè不动,领着众人躬身退出,等出了大门,才把身板一挺。刚才的一击是致命的,只要给皇帝心头种下这根刺,他们就算完全胜利!
已经有人过来道贺了:“知事,高,实在是高!”接着一片附和之声。蔡齐却长叹一声:“唉,各位切莫高兴太早。这人咱们得罪太狠,大家各自惜福吧!”说完摇头叹气走了。诸位骂手愕然望着他的背影,不知所云。
赵祯心思重重地走着,忽然顿住,茫然站在甬道里,朝着高高的宫墙外发呆。阎文应小心翼翼过来道:“官家神思不属,要不要去拂云阁坐坐?”
想起拂云阁,赵祯脸sè才稍微好看了些,点点头,内侍开路朝王秀处走去。
“官家到!”外面一声叫道。王秀忙在宫女搀扶下降阶相迎。赵祯远远看见,匆匆上前几步一把轻轻将她拉起:“你别乱动,小心要紧!”回头又对身边人道:“今后娘娘不能如此行礼,你们可仔细了!”
“是!”
赵祯这才扶着王秀的手臂缓步进入阁内,王秀微笑道:“哪里便如此惊慌了?才三个月不到呢。”
“呵呵,小心才是。你这腹中,可装的是我赵家的江山!”
王秀听了,只是淡淡一笑,也不言语。原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