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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ぞ荨!
“首先,正如南明所说,谁会刻意地在蒲团下方用血写字,这不是写书说故事,泓远大师不会做那么玄乎的事情,如果他有写字的气力和时间,他足够通知全寺凶手是谁。”
“再者,刚才那个小沙弥。南明一直错愕地嘴里念叨,‘不可能有别人’。想必他在准备诬陷南坷之前,就已经在现场确认过没有第三个人,没有人证。那么这个小沙弥,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我刚才注意到,他虽然用瑟瑟的眼神看着南明和南坷,但他眼中的畏惧却是对你流露的,泓景大师!”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我一开始就曾说过,泓远大师身为法诀第八境的修士,寻常人是不可能轻易接近下毒,甚至无声无息地刺杀。要想做到,只有他熟悉放心的人,还要有相差不远的修为。而泓远大师最亲近的、又和他修为差不多的,就只有泓景大师你了!”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响起,泓景看着七夜微笑,他对七夜的话不以为意。
“任你说的天花乱坠,这些都只是你的臆测,没有本事的人才会想凭借臆测和推断,去断定真相。”
“谁说这都是臆测,我能找到证据!”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顾惜寒,从七夜身后走出。他的目光深邃犀利,一如刚到净光寺时那般。
他盯着泓景大师,泓景莫名地觉察到什么不妙。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遗忘错漏,成了关键。
第二百二十四章 揭破面具
泓景盯着顾惜寒,他在等下文。
他很快等到了下文,终于醒悟过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差错,才让对方说得信誓旦旦。
“泓景大师,莫非你忘了起初我们进入净光寺的时候,我是因何而指出,泓远方丈已经中毒在身了吗?”
“当然不会,虽然泓远师兄有没有中毒还是两说,但我自然是知道,不就是你那柄……”泓景的话一顿,他想起之前顾惜寒说过的话,脸色剧变。
是的,顾惜寒手中那柄碧云连天剑,能够对毒物作出反应,他早该想到这一点,这被他遗忘的一点!
“我想,昨日匆匆杀死泓远大师,泓景大师你又不能消失在大伙面前引起怀疑,一路奔波到后半夜,身上的另外一种毒还未来得及收拾吧?”
顾惜寒不怀好意地坏笑,他从纳袋中取出碧云连天剑,果然,在剑身上散发着荧荧绿光。
泓景大师的脸色很不好,当他想明白错漏了哪一点后,他的脸色就变得极为反常,但他还想挣扎。
“这又能说明什么,这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的剑……”
“我的剑就是证据!”顾惜寒再次打断了这位大师的话,他傲然看向众人,看向那些质疑的人道:“两种毒,无色无味,甚至连第八境的修士都无法察觉,因为它们分开后不仅无色无味,毒性非常微小。”
“但是,当它们被施展到同一个人身上时,将会产生剧毒,而且剧毒爆发的过程非常短暂,几乎瞬息!”
周围,听着顾惜寒掷地有声的话语,那些脸上还写着不相信的僧人们,其实心里已经被他说服。
泓景大师此刻的脸色是一变再变,他没想到顾惜寒被称为正道十公子的“毒公子”,居然连如此偏门的毒物都能了解,他并不是徒有虚名。
其实,泓景大师的脸色,已经从另一个方面证实了七夜和顾惜寒所说的话,真真确确属实。
“不错,是我杀了泓远师兄!”泓景的脸色不再变化,全然一片狰狞,他歹毒的目光扫视四周,如同一匹待食的饿狼。
“本来这个计划,是要等到再过一些时日进行的。但是你们,尤其是你,让他少活了几天!”
泓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顾惜寒的,所以他话中的那个“你”,指的就是顾惜寒。
“你发现了他身上的毒,我就知道大事不妙。别看泓远他嘴上说着无须担心,那晚定然会来找你们私下里解毒,哪怕那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
说到这里,泓景怨毒的脸色又掺杂了几分恨意。
“他这么怕死的一个人,怎么配当净光寺的方丈!怎么能够领导净光寺在这次正魔大战中扎根站稳?”
七夜没想到,泓景会这么爽快的承认,又说出这样的话。泓远和泓景师兄弟两人似乎之间存在什么矛盾。
“所谓战争,不过是一场切蛋糕的权利游戏,刀子挥得快的人先吃,刀子挥得狠的人吃得多,不敢挥刀明哲保身的人没得吃。而泓远他,居然要做一个明哲保身的人?哈哈哈哈,真是愚昧可笑!”
“想不到你明白得挺多。”七夜看着这个面容扭曲的净光寺代方丈,他想到了发动战争的魔师伊相。
“我想,泓远师父一定有他自己的考虑。”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南坷会站出来,他的眼神中带着倔强。
泓景瞥了一眼南坷,他的目光游移在这几个人身上,说道:“是啊,他总有自己的考虑。从来没有思考过采纳过我这个做师弟的考虑。在他眼中我所考虑的,都是幼稚!不成熟!冲动!失败!”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们也是这么看我的吧!那么这次呢,你们谁会想到杀死泓远的人是我!”
他看着下方脸上悲痛和愤懑交加的净光寺僧人,几乎用咆哮的声音怒喝。
泓景的歇斯底里,让那些还带着几分期望的僧人们,彻底对他失去了信心。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方丈,从前不是现在也不会是。
为什么泓远能够当方丈而他不能,为什么泓远对他的决策总是否定,泓景没有想过思考过。
他总是将责任归咎于对方,而不会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于是他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远到杀死泓远,他的师兄,远到再也不能回头,苦海无涯但他已经沉沦。
“现在我们都知道,杀死泓远的人就是你。”七夜换上怜悯的眼光,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泓景彻底选择杀死泓远,在他看来就是一种可怜。
“你只知道分蛋糕,但你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蛋糕,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美食。”
“有那么多争抢蛋糕的人,总有人的手会被锋利的刀刃划伤。到那个时候连蛋糕都吃不着。而泓远大师选择的明哲保身,则可能带给他更丰富多彩的生活,包括你,包括净光寺。”
“泓远大师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他只想守住这个建之不易的净光寺,守护住你们所有的僧人们!”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泓景不喜欢七夜的话,他慌张地打断,为什么泓景会慌张,因为七夜说的很可能都是真的。换句话说,如果泓远大师的做法是对的,那错的就是他。
所以泓景要打断,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错的,他要否定七夜的话,否定泓景的一切!
“联合魔军,在东汶绞杀正道联军,再和西面的魔君联合军形成包夹合围之势,从而势如破竹一路向南,所谓的正道根本脆弱不堪!”
“泓远的计划是好,难道我的计划就不妙吗?打败正道后重新洗牌,我净光寺一定能够争得一席之地!”
泓景现在已经全无顾忌,为了证明他是对的,为了驳斥七夜说出来的观点,他将自己的打算也全盘托出。
全寺哗然,谁都没有想到,表面看似嫉恶如仇的泓景大师,暗地里竟打得是这样的算盘。而他所谓的妙计,居然就是和魔道联手,这无异于与虎谋皮。
是谁给他灌输了这样的思想,谁引动了泓景心中的贪婪,让这个拜佛之人走向深渊混沌。
“我净光寺的立寺之本,当年从神秘区内寻得的宝物,不知道被多少正道同门惦记,受到了多少暗算。是谁,守护了整个净光寺,挡住了一波又一波的袭击?是我,泓景!”
“我嫉恶如仇,恨的是那些贪婪不满足的正道,而不是任情纵性的魔道!我选择魔道,难道是错!”
泓景这句话没有说谎,当年刚立派创立净光寺的时候,有多少人惦记上镇寺之宝,有多少人偷袭暗算。
他早就厌恶了这样的正道,厌恶了继续与这些人为伍,与其像泓远那样虚与委蛇,不如自己畅快的活着。
当魔道找到他的时候,泓景几乎没有思考多久就答应了他们的条件,而他们的条件则是杀死方丈泓远,净光寺转投魔道。
至于镇寺之宝,可以继续留在泓景手上,但在正魔大战上需要贡献出力量。
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苛刻,在泓景看来这完全就是他应该去做的事情,再谈到之后的计划,他的野心膨胀。
话音一转,正当众人还在回味泓景的话时,他突然冷笑三声道:“所以我说,就算你们能够识破,找出杀害泓远的真凶又能如何,仅凭你们三个法诀第七境的毛头小子,莫非还留得住我不成?”
“净光寺是不行了,既然你们都坚持那迂腐的正义,我只好自己带着镇寺之宝转投魔道了!”
泓景不想和他们继续纠缠下去,为保万无一失,他必须先带着镇寺之宝去魔修阵营,不能出现变故。
七夜怎么可能让他如意,己方三人在最初战力受创的情况下,还能够在第三魔域坚持许久,直到今何夕的支援来到。如今今何夕给自己交代下来的任务,又怎么可能放泓景脱逃。
“第七境又如何?这样的话从你口中说出,还真是讽刺啊。我记得当年剑封雪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剑封雪?泓景已经准备好出手脱离净光寺远遁魔道,七夜的话让他脑中一滞,剑封雪不是剑圣宗宗主吗?
那个正道第一剑修,同样是第八境但是碾压自己无数的剑封雪,他也对眼前这个秋白说过类似的话?那为什么秋白还活着?
泓景又一次自信地口出狂言,又一次被七夜一句戳破,七夜似乎天生就是他的克星。
“我不相信,法诀一重压过一重的说法,难道在你这里还能有变数不成!这是天道规则,不能改变!”
泓景说着,他手中隐而不发的佛光笼罩整个手掌,整个人化作一团金色的怒目罗汉,出手就要降龙伏虎。
七夜不语,他同样是一掌拍出,身后孽龙的影子若隐若现,掌心汇聚出一汪如蓝色潮水般的光芒,这是真正的孽龙大手印,威力更甚从前。
吟!
罗汉与孽龙,他们所代表的光芒撞在一处,脚下大殿崩裂如同破碎的蛛网,不断有碎石被威势震飞,激射得到处都是。
蹭蹭蹭!
七夜往后退了三步,刚才那道孽龙大手印,虽不是他的全力一击,但也已经消耗了许多仙元。
仙元的对拼上,法诀第七境在面对第八境有明显的劣势,所以退的是他,往后退了三步才缓解开冲劲。
本来应该为击退七夜而喜悦的泓景,此刻脸上却没有笑容。他的整张脸如同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他伸出的那只右手金光退散,右手食指上发得青紫。
“这是什么法诀,这不正常!”泓景开口,一张口呼出的就是一片白气,他的心在微颤。
七夜才法诀第七境,天道规则让他理应不可能打过第八境的修士,但现在,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第二百四十三章 剑出星汉璨
“哼!”泓景一声冷哼,他手中捏起一颗佛珠,往自己手臂上用力一按。
金光流淌在泓景整条被寒气冻得青紫的手臂上,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白气被从中逼出。
很快,泓景就将七夜灌输进他体内的九归寒潮之气排除,脸上也不见了最初时附着一层白霜的样子,只是他的脸依然很阴沉,因为七夜的实力出乎了他的意料。
泓景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七夜能够打破天地规则,以法诀第七境的修为硬撼法诀第八境。
他不知道的是,七夜修炼的九归寒潮诀本身,就是天地规则地风水火中分离而出的一部分,超脱一般。
四周,净光寺的僧人们,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他们曾经崇敬的泓景大师,居然在一开始的较量中略逊于一个法诀第七境的修士。
他们小看了七夜,而顾惜寒和韩仙梓的眼睛则睁得很亮。
七夜总是带给他们奇迹,就像曾经经历过的一幕幕,就像如今眼前的这一幕。
修士,就应当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而不是固步自封停留在自我满足的程度,修行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不断攀登高峰挑战高峰的过程。
七夜的出手,让他们眼前一亮,也让他们心中豪情激昂。
于是乎,在七夜退开三步缓去冲力的时候,有一道身影从旁蓦地冲出,带起一道碧绿色的昼光。
顾惜寒,他自从剿魔大会之后就一直在寻找,哪怕七夜最终失踪在那里,他依然记得对方那顺心意的一剑,那种令人向往的感觉。
只可惜,剿魔大会以后,剑封雪受伤,剑圣宗草草收场;而他本人则因为那记出手名扬。
再之后,他就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他几乎是新一代正道天才,顺风顺水的生活快要让剑生锈。
直到正魔大战爆发,他主动请缨来到战场上,去和那些同样是天才的魔修较量,才渐渐找回感觉。
然而,哪怕是正魔大战,兵対兵王对王,他依然很少能够去与比自己修为高的修士战斗,直到今天,直到他重新遇到七夜。
“可笑,莫非你也以为,能够打破天地规则伤到我?刚才只是我一时大意!”
看到顾惜寒毫不畏惧的出手,本来就因为七夜而恼怒的泓景更是怒极反笑,他把刚才的受伤归咎于轻敌,在看到顾惜寒不知死活的出手后,更是杀心骤起。
泓景手捏宝瓶印,掐诀口中默念,一道铮亮无匹的佛光从他指尖绽放。
一朵金色的莲花在指尖盛开,然后一片片花瓣围成圈,如同围绕明月的群星开始急速转动。
“金轮星月指,叱!”泓景松开印诀,那道金色的莲花几下子激射出去,朝着顾惜寒带起流光的方向。
不仅如此,泓景在施展出金轮星月指后,整个身子一跃而起,竟朝着七夜的方向快速掠去,他竟是想主动以一敌二,来挽回自己失去的面子。
泓景的身子还在半空,他的后背忽然汗寒毛乍起,眼角的余光只来得及瞥见一抹紫色。
手在空中快速变换印诀,佛门十二字真言一一吐过,在泓景背后重新有一十二个金光闪闪的佛珠凝聚。
佛珠的正中心,一个大大的“卍”字骤放光芒,堪堪挡住袭来的紫色真气。
出手的是韩仙梓,她的心中也被七夜的悍勇激起斗志,只是她本来还在犹豫,毕竟她的行事不如顾惜寒那般肆无忌惮,心思多偏谨慎。
但看到泓景居然托大,要以一人之力独挑七夜和顾惜寒两人,她便不再迟疑果断出手。
紫色符箓漂在半空,熠熠的紫色光辉将天空晕染成别样颜色,一道道紫色真气化作千奇百怪的有形之物,前赴后继地扑向泓景。
泓景背后的卍字一开始还能抵挡,但奈何紫色真气数量颇多,已经开始隐隐被压得凹陷。
泓景的前方,一声轻微的“啵”响,碧绿的光芒中顾惜寒重新恢复身形,那道金轮星月指被他破去。
顾惜寒不停顿,也不迟疑,他明白这一指中的小觑意味,泓景主要还将精力放在七夜身上,所以他要告诉这个小觑他的人,这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
“你知道剑封雪吗?”顾惜寒略加停顿,因为泓景掠起的身体改变了方向,他从急速中滞住。
泓景还在犹豫要不要先将身后缠人的紫色真气,那个女子以及她的符箓先干掉,冷不丁听到这句话。
似曾相识的话,只不过这次说话的人,却变成了顾惜寒,泓景一时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然后他就看到,本来笔直的碧绿色剑光,因为顾惜寒的这一个滞身,开始变得诡谲起来。如同夜塘中好端端的一池水,被搅碎后的疏影流月。
弧线变得飘忽,人影变得缥缈,顾惜寒还在眼前,但他攻击的方向却变得无法判断。
泓景头上微微冒着细汗,本来法诀第八境的水平不应该如此,被第七境的修士逼迫到这种程度。
昨日偷袭泓远,依然被他临死时击伤,今日跟七夜对招托大又添伤势,再加上自己的计划失败等诸多因素,导致泓景十成实力如今去之三四。
此消彼长,顾惜寒被激起的信念,顺心意的出手让他找回曾经在剿魔大会上的感觉。
同样是诡谲的剑道诡计,同样是冷冽致命的剑光,泓景不是剑封雪,他还能够接住吗?
剑光到处流窜,泓景已经快要被到处都是的剑光迷了眼,他猛地闭起眼睛,不再去看那些扰乱了他的眼、迷惑住他的心的剑光。
毕竟是法诀第八境的修士,哪怕是在如此情况下,依然能够镇静下来找到对策。
泓景闭目,他的双手开始重新掐诀,整个人如同明公子邰宗明那时一样,开始洋溢璀璨圣光。
在圣光的挥洒照耀下,泓景浑身如同被纯金浇筑过一遍,他背后那道已然凹陷下去的卍字也同样被收回,一下子印在身上。
铛!
如同净光寺清晨伴随晨曦敲响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