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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绪望接受到了无声的指责,连忙双手压住裙摆,以免春光外露,同时心里羞得慌,可是另一种情绪也在滋生。
爹爹虽然说着不在乎,其实心里面还是我,才会无意识的看我吧。
果然长大些的身体更好用。
如果再加把劲,能长大到十七十八岁的模样,或许我就能得到爹爹的更多喜爱吧。
同时也能利用这种办法,诱惑爹爹…
打住!
闻人绪望被脑子里面冒出来的想法吓坏了,他可忘记不了自己和骸骨在一起后,骸骨对待自己的态度。
如果真的去诱惑,得到的结果或许只有骸骨逃得更远,夜莺可说过,他和骸骨的事情,不能急,急了只会出乱子。
说起来,夜莺给我的药好像我都没吃啊。
因为那个药看来太奇怪,闻人绪望收下后,就没怎么在意药的事情了,后来一直都和骸骨在一起,闻人绪望觉得当着他的脸吃药好像又不大好。
如果骸骨问起来,这药是什么药,闻人绪望根本答不上,一旦知道药的来历肯定会被问及夜莺的事情,然后被夜莺的劝解就再也瞒不住,如果被问出自己对骸骨的态度,那么好不容易恢复的关系,估计也会被破坏,这一拖二拖,导致闻人绪望刻意遗忘了吃药的事情。
如果夜莺给我的药,是压抑我对爹爹的感情的药,我是否有必须加大剂量全部吃完的必要?
喜欢的人就在身边,随时看得到摸不到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就算骸骨现在还是会像以前那样抱抱他,可是比起幼年期,这种次数已经减少了很多。
还有这段时间不停重复的噩梦,白色头发的自己,和骸骨在梦里做着所有大胆的事情,闻人绪望觉得那个人或许就是自己,却依旧抑制不了心里面冒出来的嫉妒火焰。
好希望那个白色的自己消失,然后是我能和爹爹那样…
车门帘子被风给刮开,阳光透过缝隙照到骸骨的脸上,勾勒出画家永远画不下来的美景,闻人绪望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快,赶忙将头给埋得更低。
对了,爹爹今天对外介绍我是他的内人,是否是在暗示我和他的关系有可能发展成那样?
还没等闻人绪望理好思绪,等到别人问及他骸骨身份的时候,该不该说骸骨是他的外子,神马们回头望了一眼主人,放慢了些脚步,继续往前走着。
“看情况,是第一种情况么?”
甸雨城服用过圣水的人一排排整齐的站在城门口,阻挡了他们的去路,当然神马可以加大马力冲过去,逃之夭夭,但是那必然会带走很多人的生命,那种情况当然不是闻人绪望他们所希望看到的。
伸出头去,骸骨对着面色憔悴的人群大喊着。
“麻烦让让路!我家媳妇要生娃娃了!族的规定是必须回老家生才行,行行好给我们空点可以路过的地方吧!”
说完骸骨就把靠垫递给闻人绪望,闻人绪望毫不犹豫的接过来就往裙子里面塞,固定在肚子那里,看着“鼓”起来的肚子,才发觉圭弦和维茨总算因为他这幅模样被逗乐了。
“看来骸骨只是因为多个隐瞒身份出城的借口而已。”
安慰的拍拍圭弦的肩膀,维茨这句话说起来就像闲聊一般语气正常,加上声音够小仅够圭弦听清,就算被其他人听到,也只当成他在自言自语而已。
圭弦被这句话给安慰到了,总算不再那么士气低沉,耳力极好的闻人绪望泽非常不自在,他抱着塞进靠垫的肚子,看着翻身下车赶人的骸骨,心里的五味瓶早就全部倒完。
“都说了让你们让以让啊!”
甩着马鞭抽在青石路面上,由于惊吓,那些人才稍微往旁边移动了一点位置,空出来的地方却完全不够马车通过。
“快让开!”
压低声音,骸骨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威胁,挡路的人们靠着本能以几乎逃命的速度全部往旁边散开,唯独留下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书生,站在路中间。
看到遮挡住自己的人群,全部给让了开来,那人才意识到自己这种情况有多危险,连忙也跟着往后面撤退。
骸骨已经看到他的异常,当然不会就此放过他,一个鞭子冲过去,鞭子如同蛇影般袭向那个书生,书生避让不开,连忙掏出腰间的木简,随手一抽,带出一条金色的光带,阻止了鞭子的袭击,反而袭向了骸骨。
犹豫了一下,骸骨并没有使用自己平时惯用的法术,白色的羽毛凭空出现,形成一道羽毛墙面阻挡了光带的攻击,而光带散发的耀眼金光,也被柔软的羽毛瞬间吸收完毕,书生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漏手,吃了一惊,接着掏出几道雷符,击倒骸骨的面前。
从容的退了半步,骸骨连衣角都没有被迅捷的闪电给劈到,羽毛吸收完能量突然变大,足有一人多高,全部飞起插到了那个书生的身后,断了他的去路。
“这位先生,我只是个带着我媳妇,我朋友忙着回老家生孩子的无辜群众,你怎么对我们下如此重的毒手啊!”
带着埋怨的语气,从头到尾都占在上风的人反成了弱者,书生气得咬牙切齿,却又苦手骸骨的法术他都没有见过,不知道怎么破解才好,只好收敛了怒气,拿着木简指着骸骨。
“说!甸雨城是不是被你们破坏成这样的!”
疑问的语句,却是用着绝对的语气,骸骨发觉人类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倒打一耙,这一下子,坏人成了骸骨,好人成了对方了。
“这位先生可真会说笑,甸雨城的居民怎么突然成了这幅模样,不是我该问你们的事情么?”
“原本我还想买点布料回村子里面,给我家宝宝做新衣服的,你看看你们甸雨城的所有贩卖布料店铺里面的布料,全部被腊肉给压着,上面的油迹怎么擦也擦不掉。”
“你说是用以前的腊肉来压布料,布料上面只有点油迹,只有一股腊肉味道,老板愿意打个三折两折卖我,我还能接受。”
“可那是才腌制的腊肉啊!你看看这是什么天!六月份马上就七月份的天!你们甸雨城竟然敢腌制腊肉!”
“我就不说我进到布店看到的情况了,反正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进你们那间布庄了!”
客人的控诉,好歹还让游神最厉害,口水都滴落到衣服上的布庄老板露出了在意的模样,可是这远远无法起到将他们全部刺激惊醒的作用,所以仅仅是露出想要解释的表情,布庄老板又恢复成蜡黄脸的神游模样,痴呆的望着天空,仿佛感觉不到眼睛正被太阳给灼烧着。
“至于你?小书生,你到底是什么人,混在这些人的队伍里面,是打算做什么!”
书生也没有立即就承认自己的身份,反而是继续冷笑的看着骸骨,好似骸骨是他的杀父仇人,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出卖他真心想法的,就是他的眼睛,那双贪婪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骸骨,打量着被骸骨紧紧护住的马车,笑起来。
“甸雨城外来人本来就不多,却就在几位来这里的时候,甸雨城的居民突然变成这幅模样,这种事情,我不来问你,你反而问起我来了!”
掏掏耳朵,骸骨完全不在意对方的控诉,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小书生,请问你墨玉姑娘这人,你感觉如何?”
“墨玉?”
莫名其妙冒出这个名字,书生当然不知道骸骨打着什么鬼主意。
“我不知道这个人,我只关心,害我们甸雨城的居民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你,是否该有点自知,解放他们?”
书生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说教的话,骸骨完全懒得听,嘲弄看向书生。
“连墨玉都不知道,你竟然敢说自己是甸雨城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修行者,请别在我们面搞笑了,好不好?我早觉得我们够单蠢的了,结果出现了一个脑子自以为很聪明的人来我们面前故意出丑。”
“这不是明摆着让人耻笑嘛。”
97中二病都爱人类
甸雨城的人,特别是男人,绝对不会不知道墨玉姑娘的大名。
骸骨见那个书生长相平庸,面黄肌瘦,一看就一副肾亏的模样,想必此人平时的作风肯定不良。
毕竟文人嘛,总是一边骂着楼儿女子无妇德,一边自己却又老是往软香温玉怀里钻的闷骚。那墨玉姑娘,刚好是甸雨城暗楼里面的头牌,据骸骨从鸟儿那里听来的,甸雨城的男人为了保护自己的梦中恋人不被外来的富商给带走,拼着命的封锁关于这个美人的消息。
就算如此,久居甸雨城的维茨也是知道墨玉的大名,而眼前的书生却不知道,这打着为了自家亲朋好友来讨伐骸骨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墨玉的名号一出,甸雨城的男人们都多少有点反应,却还是没有从被控制的状况里面脱离开来,书生哈哈大笑,一拍木简甸雨城的居民竟然全部朝骸骨他们袭击过来。
“护!”
闻人绪望隔着马车,施展了隔离结界,一般百姓被关在了外面,书生用手指卷着头发,打量着与它对峙的骸骨,又偷偷看了一眼马车,笑道。
“你的夫人还真是厉害啊,挺着大肚子,都能够用这种伤身体的法术。不怕孩子因此被打掉吗?”
“伤身体?!”
骸骨连忙回头去看闻人绪望,逮住这个空隙,书生的木简里面刷一下落下十九把匕首,冲着骸骨就刺了过去,只还没飞到骸骨跟前,匕首就被反弹了回去,书生避让不及,有三把匕首刺到了他的肩膀上,剩余的十六把则整齐的钉在了地上。
“小望,你的法术真的会伤身体?”
“不是啊爹爹,只是对…”
孕妇有所损伤。
闻人绪望用口型比出这几个字,他又不是真的孕妇,怎么可能有事嘛!书生说这句话,无非就是想害骸骨分心,然后暗算骸骨。
“爹爹?”
暗算不成反被匕首刺伤的书生,将肩膀上面的匕首一把把拔下来。
“原来你们是这等龌龊的关系啊,爹爹?儿子?女儿?还有大肚子?”
闻人绪望无力分心去沮丧自己犯了错误,会被别人误会,他一心支撑结界,听着骸骨说。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
骸骨打了个哈欠,吸引书生一直死死盯着他的脸和手,殊不知影子里面已经被骸骨潜入了危险的东西,随时候命。
“我们的关系就如同你说得那么不堪又怎么样?”
“你们顶多笑笑我们,真正的快乐和悲伤都是我们的,关你们毛事。”
“道德什么的,你找你的同类去说去吧。”
相比闻人绪望的纠结,骸骨从来就只在乎自己开心不开心,伦理世俗什么的都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任由书生难听的话都说尽,骸骨唯一的回应就是掏掏耳朵骂了一句你好吵啊。
“你若真是为了甸雨城的居民好,还不快点带他们去治疗,在这里猫哭耗子狗伤心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骸骨断定这个人的目的,肯定和子川真人是同样的目的,在意马车,不过是因为马车里面有闻人绪望和圭弦散发出的淡淡妖族气息,所以想杀妖取丹吧。
至于百姓们成了这个样子,无非是看到子川真人养活死人养得蛮开心的,于是面前的书生将这事情规模生产化了吧。
不知道有没有解除的办法。
还在思考着怎么做才好,被骸骨三言两句引出去的周蝉籽和梦瑶也赶来了。
从怀里面掏出拂尘,周蝉籽一挥,被控制的人群就地倒下打起了哈欠开始呼呼大睡。
“穆羽!你想做什么!他们可是还活着的普通人,难不成你看到你师兄做的事情,眼红了!”
“眼红?我有必要眼红吗?我的出发点和师兄又不一样。”
穆羽试图再次攻击骸骨以及马车,周蝉籽主动和穆羽接战,然后两人互相打起来,梦瑶好像现在没有法力,只好冲着空中打斗使出无数招数的两人干瞪眼,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骸骨。
“师兄你没事吧?我这就去帮你看看你妻子他还好不好,这种法术可是修行者的法术,如果狐妖任意施展,不知道会不会对身体有所伤害。”
“不用你真好心,我的好友会照顾他的。”
用下巴指指梦瑶,示意她离马车远点,现在骸骨还没有对方他们放松警戒,当然不会让自己重要的人被别人掌控着,而天上的两人,还在不停的打着嘴炮。
“周蝉籽!你别血口喷人!我身为一个修行真,目的除了进一步加强自我修为,另一个就是拯救苍生!”
“人类是何其脆弱的生物,样貌没有妖族美艳,生命没有妖族寿命长,能力也不如妖狐天生就修来的好!”
“我真为人类可怜!”
骸骨皱眉,人类占据了这个星球的大部分的地方,如果说他们可怜,那么被他们宰杀的鸡鸭不可怜吗?
况且妖族的外貌,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修行来的,在此之前需要多长时间的艰辛,想必这些修行者只看到了妖族比自己强,没有想到妖族比起自己辛苦多了。
所有物种的修炼,人族最容易,其次是妖族,最弱是草木石土,你说人类可怜,那些总算花费了千年时光,刚刚产生意识就被人吃掉的人参该怎么办?
没想到这个世界,还真有这般脑子有毛病的人,自以为能拯救天下所有人,无非是想控制弱者收集他们的崇拜之心,提升自己的力量吧。
“所以,为了这些可怜的如同草蜢鼠蚁般的人类,你做了什么?”
倒在地上睡着的人,并不是普通的睡着,他们发出了小小的哀鸣,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折磨着。
“或许我需要换个说法,你为了你的信徒,做了什么?”
穆羽一听到骸骨提起自己的丰功伟业,一个木简扇向了使用拂尘的周蝉籽,周蝉籽从天上掉了下来,摔得个人仰马翻,梦瑶见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了,总算在看到周蝉籽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好像并未伤的厉害,才放心来。
“我?我当然是帮着他们摆脱现在所处的困境啊。”
“人类既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智慧的生物,那么理所应当可以得到更多!”
“长命百岁!青春永驻!这是我能给他们的最大恩赐。”
“他们应该感谢我才对!”
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当然换来了骸骨的嘲笑,他指着穆羽问道。
“你觉得吃不到好吃的东西,想不起自己最爱的人,每天如同具行尸走肉的被人使唤来使唤去,还随时有丧命的危险。”
“这种生活到底是好,还是坏?”
穆羽看了下周围睡着的人还在发出呻吟声,不由一乐。
“其实这并不重要。”
“就如同你刚才说的那样,你和你的孩子,结婚,还有了孩子,这种明显道德沦丧的事情,你觉得很幸福很快乐,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生活也是很幸福,很快乐。”
“你看到他们的不幸,只是表象,你不是他们,你永远不知道即将换来新生的喜悦!只有我才能引导他们,去往光明的未来。”
这个说法…真是中二透了…
骸骨都没有妄想过自己能拯救全人类,这个家伙就那么有自信自己的圣水,能把这些人脱离苦海。
“穆羽,我看你的行为跟邪教组织一样,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好去查水表!”
“尔等俗人怎么会知道我即将要完成多么伟大的事情!”
穆羽手持木简恼羞成怒,直接冲到了骸骨面前,等到骸骨轻而易举的从影子里面唤出一只通体透明散发着白光的鱼后,穆羽被那奇怪的鱼用自己长长的尾巴捆住脚,将他倒掉起来。
挣扎了一会,穆羽盯着布庄老板看了半天,裂开嘴笑了。
“算了,对于那些放弃被救赎这种好机会,而盲目逃跑的人,最终就只能怪你们了!”
“不过放心,我不会放你们孤单的,很快你们会想自动加入到我们当中来。”
布庄老板身体抽搐,口吐白沫,眼泪就像不会断一样,不停的往下面流,梦瑶急忙想上去查看,被周蝉籽死命拉住。
“穆羽,没想到你的水,竟然是这种水!”
面对周蝉籽的问题,穆羽不顾自己脑袋充血,用木简扇起了风乐道。
“是啊,就是这种水,你和梦瑶应该还记得吧,三百年前,你师兄洛乾元带头攻打沧崖那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的原因。”
“不就是我们个自都尝了一滴,马上就身处仙境的圣水吗。”
“带来水的那个散仙说过,这个水除了给人带来了无限的欢乐,同时还能帮着人类成为更强大的存在。”
“既然我们现在都修不了仙了,而面前恰好有不用修仙,还能变得更强的圣水在,哪有不用之礼。”
“我费尽心思才又拿到了这些圣水,刚巧遇到了这些有缘人,问及他们子川师兄的事情,他们都很热心的帮了我。”
“所以这是我对他们的奖励,看样子就要有人开始领奖了!”
布庄老板的身体里面,好似有一只大虫在蠕动,他开始散发着白光,从嘴巴里面吐出了红色的丝形成了一个茧子,骸骨隐约感觉到不妙,等白光散去,